------------ 正文卷 ------------ 第1章 心灵战甲 毕业季，分手季。 苦酒入喉心作痛，泪流满面的杜恪，回想着浪费青春的四年大学时光，有悔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唾弃。 前女友决绝的表情，让他彻底醒悟，离开大学这座象牙塔，扑面而来的将是残酷现实。 但是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他又一次抑制不住的流出泪水，颓然坐在出租屋地板上，揉乱自己的头发。 “可笑吧，我终于一人孤独终老了，我也变成了你讨厌的那个他……”手机里的抖音APP不断循环某个BGM。 一如此刻他的心情。 片刻后。 关掉手机，吐出一口酒气。 杜恪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再将空掉的啤酒罐用力扔在墙上，大骂一句让他流泪的真实原因：“啤酒太他妈的难喝了！” 走到窗户边，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此时外面还没天黑，傍晚的老旧小区沐浴在余辉之中，杜恪很想冲着外面大吼一声“啊”，来舒缓自己的心情，但他没有。他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想着今后该有什么打算，重新生活。 蓦然。 一道光从天而降，恰好击中了杜恪。 啪嗒！ 整个人当场就被这道光冲进身体，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走马观花一般，播放着一个奇怪的文明，这个文明的一切都是透明虚幻的，包括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是一副虚幻的身影。它们集中在一起，虚幻的光影交融，就像是一片奇妙海洋。 “心灵海洋的潮汐，正在用力翻涌，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名虚幻身影仰头看向天空，喃喃说道。 “心灵战甲正在打造，我们会成功躲避这一次天灾。” “但愿如此吧。” 随后画面快速推进，推进到有虚幻人影将一捧奇妙的光团送过来：“第一套心灵战甲已经打造出来，我们成功在心灵与物质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圣堂大人，我们可以推进心灵庇护计划了！” 抚摸着奇妙的光团，被称作圣堂大人的虚幻人影，再度看向天空：“迟了，迟了，没有时间留给我们准备了。” 天际，一道灿烂的光升起，这光照在文明的海洋上，虚幻光影构成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分解。 “圣堂大人，您穿上心灵战甲，带着我们心灵神族的传承，逃离吧！”有虚幻人影提议，并引起了众人的应和。 但圣堂大人只是摇摇头，他竟然将手中的奇妙光团抛向天空。 这光团就这样一眨眼消失在天际，消失在光芒即将照耀到这里之前，而下一刻，天际上的光芒终于照耀过来。 虚幻人影们开始分解，每个人都露出恐惧表情。 唯有圣堂大人坦然面对，并轻轻诉说：“没有离开心灵海洋，独自逃离的圣堂，就让心灵战甲自己寻找传承吧。” 轰！ 一切。 都融化在炙热的光芒中。 …… “呼！” 杜恪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墙上时钟指向夜里十二点，脑袋里嗡嗡的，他忽然想到什么，打一个激灵，便匆忙爬起来，跑到镜子前看向镜中显得有些呆板的自己：“心灵战甲，真的假的？” 一套非凡文明心灵神族打造的庇护战甲，可以抵御强大天灾，介于物质和精神之间的神奇保护装置。 他想到心灵战甲后，便发现自己脑海中呈现出另一幅画面。 一团柔和的能量正包裹着自己，无形无质、摸不着看不见，但却清晰的存在着，只要一个念头，这团能量就能化作战甲将自己武装起来。 “做梦？” “幻觉？” “还是真实？” 杜恪抬起左手，目光集中，意念一动，便想象了一副钢铁侠的手套。 瞬间，一副红金相间的机械手套出现在左手上，这个机械手套，外形与《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中钢铁侠身前最后一套Mark85纳米装甲2.0几乎一模一样，也是杜恪少数研究过的钢铁侠战衣之一。 “太神奇了！” 杜恪惊呆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激动，感觉自己被五百万大奖砸中，不，比五百万和五百万大奖砸中还要刺激。 这一瞬间。 他只想仰天大吼：“去他妈的爱情，我，杜恪，满血复活了！” 骂完之后，忽然无力的坐回到床边，好一会，才用力的抬起头，决然与昨天告别。获得了心灵神族研究出来的非凡宝物心灵战甲，他决定好好的利用心灵战甲，开启崭新的未来生活。 他活动左手，机械手套也跟着活动。 但是很快杜恪就发现了问题，钢铁侠的战衣可是配备各种高科技武器，掌心弧脉冲炮就不用多说了，还有特殊的纳米粒子护盾。然而他都用不出来，仔细看过去，这副手套就是个空架子。 跟大型手办的结构差不多，看上去花里胡哨，其实就是钢铁刷了点油漆。 “为什么我的钢铁战甲跟电影中的不一样？”他看着手上的手套，迅速引动意念，开始幻想一整套Mark85战甲。 迅速的，他被战甲包裹起来。 然而和手套一样，他的Mark85战甲只是空壳子，内部没有任何高科技，不能飞、不能发激光，连走路都困难——关节活动不开。 “为什么！” “这什么情况啊！” “不是说好了非凡文明打造的强大心灵战甲吗！” “难道我只能变出一点金属外壳？”杜恪脑子还是活跃的，他意念一动，一把霜之哀伤就变了出来，“酷是很酷，可……我也没想过整天扛着一把霜之哀伤来做事，难道去参加Cosplay吗？” 就在这时，脑袋一痛。 很多信息瞬间涌入大脑，等他抱着脑袋清醒过来后，顿时明白了心灵战甲的信息。不是心灵战甲不够强，而是他杜恪不够强。 心灵战甲，顾名思义，是以心灵力量作为驱动的战甲，而心灵力量就源自于杜恪本身。 “知识！” “知识就是力量！” “只要我掌握了电影中钢铁侠的所有科技，我就能让心灵战甲具象化出真正的Mark85战甲！” “而我现在很显然，掌握的知识还不够，无法施展心灵战甲的真正威力。甚至因为心灵力量的薄弱，心灵战甲中存储的很多心灵神族信息都接收不了……只能不断修炼心灵力量，获取知识，来提升心灵战甲！” 深呼吸一口气。 杜恪目前仅能获得的传承信息，有两份，而正是这两份信息，让他心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修炼……坐标……” ------------ 第2章 心灵复刻 心灵战甲可接收的传承信息，一共两份。 第一份，是心灵力量的修炼方法，不够完整，只是初级的入门修炼方法。观想、思考、存储知识，就能丰富心灵，从而修炼出心灵力量。同时心灵力量又是驱动心灵战甲的唯一能源。 “在心灵神族，每一个族人都有强大的心灵力量，我比起它们来说，心灵力量实在微不足道……而且心灵神族的思维彼此联系，形同一体，缔造出了心灵海洋这样伟大的文明存在。” 结合心灵战甲的信息，以及那段走马观花的梦境。 杜恪已经对心灵神族有所了解，它们也是起源于某个行星之上，但进化方向并非物质文明，而是精神文明，最终它们用一团一团的精神物质，也就是心灵能量，包裹了整个星球，缔造出心灵海洋。 它们利用心灵海洋的强大，将思维投射到周边星球，再慢慢辐射向无尽星空，如同人类探索宇宙一样。 但资料受到限制，杜恪并没有能够接收完整。 所以并不知道心灵神族已经探索到什么程度，反正它们对宇宙的了解要超过地球无数倍。 因为。 心灵战甲的传承信息中，它们已经找到了适合迁徙的新的星球，这就是第二份传承信息所提到的——坐标。 一个未知的，但相对心灵神族来说是宜居的新世界。 它们在天灾前计划打造无数的心灵战甲，借助心灵战甲的强大功能，躲避天灾的同时穿越到这个新世界，延续自己的文明。 奈何。 灾难快了一步，心灵神族全军覆没，唯一有希望活下去的圣堂大人，也选择了与族人一同沉寂。 杜恪并不在意心灵神族的生存与灭亡，他关注的重点是。 “新世界！” “依靠心灵战甲，我也能穿越新世界！” “这也太强大了吧，新世界啊，不说称霸新世界，但凡从新世界获取一点儿物质，我都能研究出新材料吧？” 杜恪毕业于皖省理工大学，学的是高分子材料与工程专业，虽说大学四年忙着谈恋爱，从而忽略了学习，导致经常挂科、补考。 但他怎么说也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本科生。 或许对材料学学艺不精，但很清楚新材料所包含的巨大的价值。可以说限制人类文明进步的一大阻碍就是材料，从半导体到超导，从钛合金到陶瓷，无数科学家投入到材料的探索之中。 “我要是发现了某种新元素，是不是能拿诺贝尔化学奖？”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放光。 越看越觉得自己太帅了。 “我要是发现了常温超导材料，是不是能称霸新能源和半导体行业，缔造比intel更庞大的商业帝国？” “我要是发现了某种新型合金，吊打钛合金、钨钢，是不是可以称霸重工业，成为工业大亨？” “我要是发现了……” 有太多太多可能，每一位材料学的学生，恐怕都做过类似的梦，希望自己找到或发明某种新材料，从而完成华丽转身，成就人生巅峰。 即便找不到新材料，找到点钻石、狗头金，也是一笔横财。 “呼！” “呼！” “呼！” 好一会，杜恪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可以说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半夜，他的情绪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起伏跌宕。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穿越新世界，去寻找新材料。 只不过仔细感受心灵战甲，才发现心灵能量已经不足，急需补充。他立刻按照传承信息中的修炼方式，打开电脑寻找各种知识，消化、思考并理解，然后再转化为心灵能量，这个过程感受非常明显。 心灵战甲中的心灵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补充。 一连三五天，靠着外卖解决吃喝，杜恪都埋头躲在出租屋中吸收知识，修炼心灵力量，看着心灵战甲中不断提升的能量，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又幸福。自从高考结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学习过。 站在镜子前。 心念一动，一套休闲服披在身上，这是心灵战甲所化，但与他买的衣服一模一样，而且针对不合身的部分，他还能驱动心灵战甲改良。 心灵战甲远比想象中更神奇。 他摸上镜子前的牙刷，心灵战甲的能量延伸过去，顿时将牙刷内部结构完全展现在杜恪的脑海中。 接着，他再度心念一动，一把一模一样的牙刷出现在手中。 稍作改良，牙刷便崭新如初。 “解析……复刻……这才是心灵战甲的强大之处，固然我可以依靠所学的知识不断引导心灵战甲具象化，但复刻才是最快捷的变强之路，也是我获取知识的最快捷方式，比上网找资料快多了。” 也就是说，心灵战甲不能单纯看作是一副战甲，它更像是一件万能装备。 平时它只是一团能量，与杜恪的精神高度融合，无形无质好似不存在。但可以依靠知识来设计心灵战甲的物质形态，让它具象化成一副真正的钢铁侠战衣；也可以通过心灵战甲解析现有的装备，复刻出任何物品。 具象化！ 复刻！ 这是它的两大常规用法。 回到电脑桌前，杜恪嘴角微微一笑，一台显微镜便凭空具象出来，不断调整显微镜的细节，依靠他这几天从网上学习的显微镜知识，终于，显微镜达到了光学显微镜的完美状态，可以正常使用了。 这就是具象化的强大体现。 挥一挥手，显微镜重新化作能量，融入心灵战甲。与此同时杜恪左手掏出自己的破烂小米6手机，心灵战甲延伸进去，很快脑海中关于小米6的一切就浮现出来，让他“看”到芯片结构、电池结构。 再然后。 右手上一部一模一样的小米6凭空出现，两部手机没有任何区别，包括电话卡都是一样的。 思维引导，右手心灵战甲所化的小米6，很快通过细节修缮，完成了翻新。 “漂亮！” “真想扔了这部钉子户小米6，换成心灵战甲复刻的新手机，这样外形能随时变换，紧跟时尚潮流。” 他并没有扔掉破烂的小米6，因为心灵战甲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手机形态。虽然数据可以储存进去，想用的话随时可以具象化出原本一模一样的手机，连数据都能完美还原。 但万一，收回心灵战甲后，别人打来电话怎么办？ ------------ 第3章 魔术大师 心灵战甲只有一副，能量有限，杜恪不可能把它用在日常生活中。它更重要的是复刻现实中的物品，为杜恪提供知识，以供修炼心灵力量。 当然。 偶尔出门时化作一套衣服，还是可以的，这样也省点钱买衣服，而且最关键一点——合身！ 没有比心灵战甲具象化的衣服穿着更舒服了。 另外那台用了三年的笔记本电脑，也可以折个几百块钱卖了，反正想用时就让心灵战甲复刻，数据又不会丢失。 打开小米6手机，看着软件里现实的两万多块钱零钱，杜恪深呼吸一口气，果断出门打的。 他既然已经摸索清楚心灵战甲的复刻功能，接下来自然是付出行动。 首先去商场，厚着脸皮，将市面上的电子产品，什么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空调、电磁炉、烤箱、扫地机器人、净水器、电饭煲、路由器等等，全都复刻过一遍，这些电子产品复刻起来比较快速。 然后又给自己复刻了几身名牌装备。 纯手工西装、皮鞋，还要搭配一副百达翡丽手表；李宁运动套装、小米手环，外加一台平衡车。其实他还想复刻一辆汽车，但是心灵战甲的能量上限有限，暂时无法复刻出来这么大的汽车。 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 心灵战甲的能量，分为功率能量和储存能量，储存能量很好解释，就是日常修炼获得的心灵力量都存储在这里。功率能量则是心灵战甲的一个极限，代表着它可以具象化到什么程度，这与杜恪的精神力有关。 杜恪修炼心灵力量，可以附带提升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心灵战甲功率能量上限越高，能具象化的事物就越大。 所以。 暂时不能复刻小汽车，只能摸一摸然后“看一看”汽车的结构知识。 不过，他复刻了几辆摩托车。 在摩托车商店里摸来摸去，把销售员摸得直翻白眼，最后却连摩托车的价格都没问就潇洒离开。 …… 轰！ 轰！ 一辆宝马S1000rr摩托车，发出拉风的轰鸣声，载着杜恪从街头横穿而过。戴着头盔，低调的享受一把路人回头率后，杜恪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依然吃着外卖，依然高强度上网冲浪。 依然每天骑着各种款式摩托车，四处兜风的同时寻找新的事物进行复刻，晚上再消化吸收这些知识进行修炼。 或者就是淘宝购物，将皖省省会庐州市找不到的稀奇古怪玩意买回来复刻。 但眼瞅着银行卡里的存款越来越少。 他才想起来，自己该找工作了。 大学毕业意味着失业，如果不是爸妈知道他谈恋爱费钱，赞助了一笔金钱，他估计都得饿肚子了。 “我可是拥有一个新世界做背景的男人，怎么会被赚钱难倒。”杜恪对着镜子，修改自己的面容。 心灵战甲什么都能复刻，唯独不能复刻生命体，或者说复刻不了活着的生命单位。 它可以复刻死掉的树木，却复刻不了活着的树木，究其根本原因是细胞结构微妙，DNA、RNA且不说，关于生命体的灵魂，就是心灵战甲无法解析的存在——哪怕心灵战甲本身介于物质与灵魂之间。 或许，在心灵战甲被锁定的传承中，有心灵神族对灵魂、心灵力量的解释，但目前杜恪接触不到。 但是他可以避开生命体，通过其它材料，改变自己的外形。 “一七三的个头有点矮啊，只能改变一下鞋底的厚度了。”杜恪改头换面，连身高都垫起来，这才出门。 不是他要扮演特工，而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 要知道他未来可是要打造属于自己材料帝国、能源帝国，要成为超越马爸爸的世界级商业大亨。 届时他一定会暴露在聚光灯下，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暗中调查自己，万一这期间暴露了心灵战甲怎么办？ 虽然目前看来，心灵战甲已经跟他彻底融合，剥离不开，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谨慎点没有错。 打造好新形象，骑上新具象化的一辆普通摩托，杜恪出门直奔早就联系好的改装车厂而去。 穷玩车，富玩表，一入改装深似海。 改装车才是真正有钱富二代喜欢撒钱的地方，普通人改装车可能只是加个声浪，添个尾翼，喷个彩漆，要不了几个钱。但是富二代们改装车，那是玩发动机，而凡是跟发动力有关的设备，动辄就需要进口。 进口设备就是钱！ 所以杜恪来了。 “李长阳是吧，你说你改装车很厉害？”改装车厂老板，四十来岁，打扮很朴素，但是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大牛，“按照规矩，我们肯定要试一试你的本事，我这里的车子随便摸一辆都是百来万市价，改装基本比车子本身还要贵。” “徐老板，放心试吧。” 杜恪自信一笑，说道：“不过，你要知道，我一般只负责诊断和提供改装思路，不轻易动手的。” 徐老板点点头：“你要真有这个本事，年薪一百万，我供着你！” 接下来的试一试，徐老板跟着杜恪，一台车一台车看过去，本来徐老板是有一套改装测试流程的。 但是杜恪随便打开一辆正在检修中的法拉利，稍稍看几眼，然后进去踩了两脚油门，就随口报出了问题：“排气歧管改过了？” 徐老板眼睛一亮：“改过了。” “焊接出问题了，进气受到干扰，换下来重新焊一遍就好了，其它问题都是好的。”杜恪说完，走到下一辆车前。 徐老板对修理师傅示意道：“拆下排气歧管检查一下。” 然后又跟上杜恪。 改装厂要兼具修理厂，很多改装车是有问题的，尤其对发动机改动之后，那涉及到的问题就多了去，经常返厂检修是必须的。富二代们追求刺激，但更稀罕自己的小命，有一点问题就要来检修。 而接下来。 杜恪几乎对一半的检修车辆，都能报出毛病——当然他是有选择性的爆料，那些必须借助设备才能检测到的问题，他可不会随便乱说。 等一圈下来，徐老板已经对他有所信服了，至少杜恪对于这些改装车的细节了如指掌，没有一点经验的话，不可能懂这么多。 这时候。 第一台法拉利的修理师傅已经将排气歧管拆下来，然后有点惊讶的喊起来：“徐老板，排气歧管确实有点问题，这里的焊接有一条裂缝，幸好不是很大，不然的话上路是要出人命的！” 徐老板闻言一愣，随即看向杜恪，再开口说话时，语气已经带上了敬重：“李师傅，不，李工，我想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 第4章 绿水鬼 接下来，杜恪就在改装车正式上班了，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徐老板大方的给出了百万年薪的合同。 同时每接一单改装，杜恪都可以拿到三成改装费提成。 本来徐老板打算签五年，但杜恪只同意签一年：“先试试看，我如果干得好，再续签不迟，干不好的话，不说五年，估计五天徐老板你就得把我撵走。” 徐老板以为杜恪是留一手，准备适当时候好涨工资，因此也就没有在意，同意了。 事实上杜恪只是想要赚点快钱而已。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积累知识、修炼心灵力量，争取早点帮心灵战甲充满能量，开启穿越的大序幕。 “这些能量要满足一个来回所需，而且还要有额外的能量携带物资穿越，这样一算，怎么也要储存三倍的穿越能量。” 心灵战甲可以已经与杜恪融为一体，穿越有一个固定的能量耗费，而额外携带物品的话，就需要额外的耗费能量。杜恪可以不从地球携带物品过去，但是在奇幻世界找到新材料样本，总是要带回来的。 这就让他不得不多储存心灵能量。 他按照每天修炼所得进行计算，算出储存满三倍能量，大约需要五六个月时间，4月初获得心灵战甲，怎么也得等到10月左右才能开始穿越。 这半年里。 他还得继续寻找新的物品进行复刻，没钱可不行。 白天在改装车厂泡着，四处溜达检修，他负责动口，其他修理工负责动手。有来改装的富二代，他就过去与对方交谈，提供一套技术方案。改装车厂好几位改装高手，但真能提供完善思路的并不多。 杜恪却是对每一辆车了如指掌，因此可以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他只提供改装思路，并不动手。 他依靠心灵战甲的解析能力，洞察改装车结构。 心灵战甲具象化的物质，无法长期存在，迟早会回归心灵战甲本身，不适合拿出来流通。 然后需要动手改装了，便安排其他师傅接手，所以不需要抢别人的饭碗，因此改装车厂的师傅们，对他没意见。 相反杜恪口才不错，说得又头头是道，好几位不打算改装的富二代，听完之后都忍不住当场转账改装了，让改装车厂的业绩小幅度上升。 故此。 第一个月，杜恪就拿到了接近二十万的提成。 “挣钱不要太容易哦！”拿着到手的工资，杜恪直接办了庐州市射击俱乐部会员，射了几枪，然后将这些枪械全部复刻。 他暂时没有途径接触部队，因此那些火箭炮、榴弹炮暂时没法触碰，只能先复刻一点枪械过过瘾。 新世界是未知的，固然心灵神族认为宜居，但谁知道那边有什么危险，杜恪必须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 练就一身好枪法，肯定有帮助。 心灵力量只要充足，子弹随时随地具象化，无限补充弹药。 除了在射击俱乐部练枪法，他还会跑去偏远庐州市周边的偏远山地，带上消音器，射个痛快。枪声很大，即便安装消音器也难保会被听到，所以他只射击一个小时，就会换地方再射击。 而每天到了晚上，他都会上网冲浪，学习知识。 临睡前再修炼心灵力量。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自学以前落下的微积分等大学知识：“要是上高中时候就遇到心灵战甲，我现在应该已经夏科大毕业了吧？” 夏科大，华夏科技大学，是每一个皖省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大学，清北都没法比。 …… 三个月一晃而过，7月的酷热夏天来临。 生活从未如此充实过。 杜恪已经靠着改装车，挣到了八十万，这个时候他的名气已经在庐州市改装车圈子火热起来，远近的富二代都跑来这里，想要找他改装车子。不仅庐州市的富二代们，周边城市乃至外省都有人过来找。 可以说，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用发愁。 他现在打算认真干上一年，攒个几百万下来，这样等从新世界带回材料，开公司创业的启动资金也够了。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将大学课程系统性的学习了一遍，从材料学到物理学，从化学到数学，从生物学到地质学，基础科学几乎都啃了一遍。这些源源不断的知识，是他修炼的最大动力。 而且。 在改装车之余，他也在思考如何改造心灵战甲，钢铁侠战衣华而不实，已经被他排除，反而是《孤岛危机》中的纳米生化服入了眼。 以钛合金作为原材料，进行纳米处理，然后形成柔软可折叠的防御层。反复修改调整，最终一套纳米战甲定型，可以提供大多数环境下的安全庇护。此外他还压缩了几罐液态空气，准备备用。 因为不知道新世界适合不适合人类生存，所以自备空气是必须的。 “带去够呼吸的空气，又要增加能量耗损……”杜恪摇摇头，为了安全考虑，这些都是必须的。 …… 时间还在不断流逝。 7月一转眼就到了8月，杜恪又攒下四十多万，总存款已经到了一百二十万。 这个时候他除了工作、学习、修炼之外，又开始了另一项复刻研究计划——那就是混迹各个科研机构，或花钱，或找关系，进去复刻那些精密科研仪器，一来是为了增加知识储备，二来也是为新世界做准备。 毕竟新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即便找到新材料也要充分研究，这肯定不能加以外人之手，必须自己亲自动手研究。 与此同时。 除了纳米战甲之外，心灵战甲又多了其它几个形态，分别是全地形车形态、水上摩托形态、无人机飞行器形态，以及远程火力系统、近战武器系统，和杀菌除污系统。 还多了一套密封箱与密封试管。 这都是为新世界而准备。 “感觉已经够充分了……但还得再增加保护措施，新世界啊新世界，万一是类似《星际穿越》中那几个星球的残酷环境，我这点保护措施显然还不够，一个巨浪打下来，说不定就粉身碎骨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依然在充实的忙碌着，为穿越做准备。 ------------ 第5章 新陈代谢 “李工，你看我这台GTR还能怎么改装，之前改装的不行，跑弯道提不起来速，输老惨了。都说你李工是真正的改装车行家，我专门从金陵过来的，放心，改装费是改装费，改好了我还有额外的奖励。” 一台不差钱的GTR车主，看着杜恪说道。 改装车厂里，化名李长阳的杜恪一身朴素改装厂制服，戴个安全帽，淡淡的回应道：“我先看看。” 然后指挥跟着自己的年轻修理工，打开GTR的引擎盖，又简单的拆掉几块外壳挡板，查了一遍之前改装的结构。 一番折腾后。 早就“看”清楚结构的杜恪，对GTR车主说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在哪改装的，也不能说改装的差，但是明显工艺不合格，尤其是动力传输系统……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明显的工艺缺陷。” “那是不是修好了就能跑弯道了？”车主追问。 “不行，这套改装方案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弯道准备，要是在目前的基础上，追求弯道提速，得动一番大手术。” GTR车主愤愤不平的抱怨一声某某某坑他，然后急切说道：“行，动大手术就大手术，只要李工你帮我改好了，钱不差。等我去跑弯感受一番，改得好了，不说别的，五十万我直接转给你当奖励。” “好说，我先列个清单出来，有些零件需要从国外进口，价值很昂贵。”杜恪可是系统性的复刻了几乎所有汽车结构。 虽然他没法具象化出来一辆完整的汽车，但论及对汽车零件的了解，全世界再没有人比他厉害了。 一张清单很快列好，算下来就要一百七十多万，都赶得上买一辆新的GTR了。改装费另算，需要三十万，加一起就是两百多万。 但是GTR车主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跟徐老板转了账。 为了五十万的奖励，杜恪也不由得更加认真起来，亲自参与动手改装。原本他是很少过手的，有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内味，但是GTR车主给的钱太多了，他也只能骂一句“真香”后卖力干活。 未来科技大亨，亲自趴在底盘下来面给人改装车。 再过个几年，这位GTR车主可以吹一辈子了，当然，前提是他知道李长阳就是杜恪，否则这就是一段被遗忘的故事。 等这两GTR改装好并上路测试，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直线加速、快速过弯，车主亲自试完车后，赞不绝口：“动力比以前强太他妈的多了，牛，李工，你的技术我就一个字，服！”说完，直接通过软件进行银行转账，五十万分分钟过户。 短信发到小米6手机上。 杜恪看了一眼，顿时微微一笑：“老板，合作愉快，祝你战无不胜！” “哈哈，借你李工的好话，我马上就让人把GTR拖运过去，这周内就要跟那瘪三再比一次，敢坑我，草他大爷的，赢不死他！” GTR车主兴冲冲的离开，杜恪又恢复到以前的工作态度。 …… 红外仪、夜视仪、360度全景摄像机、军事望远镜、天文望远镜，马桶盖、晾衣架、五号电池、口香糖。 杜恪已经记不清自己复刻了到底多少物品，只要能复刻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他都会复刻，将数据储存在心灵战甲中，以备不时之需。 数列、极限、微积分、空间解析几何、线性代数、级数、常微分方程……凝聚态物理、量子霍尔效应、麦克斯韦方程、狄拉克方程…… 除了复刻物品。 杜恪上网自学的内容，也渐渐从大学基础，往更深入的方向前进。尤其是数学，为了弄懂一些难题，他不仅网上花钱请一些代课的教授帮忙理解，还私底下请教混熟了的研究机构专家们。 可以说这半年时间，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全面提高的状态之中，与之前那个浑浑噩噩、没有目标的自己相比。 已经改天换地。 “呼！” “虽然痛快，但……也真的有点累。” 杜恪揉着脑袋，哪怕修炼心灵力量，提升了精神力，他依然会被高强度的学习折磨的精疲力尽。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啊！” “如果能与国家合作，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心灵战甲的秘密透露给国家，但是他不敢，不是说国家都是坏人，而是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 国家考虑的肯定是有利于国家的处理方式，但这未必是有利于杜恪的方式，单说一个，对国家来说，剥离心灵战甲肯定是最好的选择，只有把心灵战甲掌握在国家手中，才能令人踏实。 但剥离心灵战甲，对杜恪又意味着什么？ 他不想去想。 即便剥离不掉，大概率也会成为小白鼠，从此再无人身自由可言。 或许国家会善待他，除了自由之外，一切都给他安排的舒舒服服的，但谁敢保证国家中就没有个别的野心家，暗中攫取心灵战甲，然后依靠心灵战甲为非作歹。他可以保证自己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却不能保证别人也会如此。 所以。 他只能选择单干，自己一个人默默发展，等到了一定高度，或许可以再考虑该如何处理心灵战甲。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设计纳米战甲，保护自己的小命重要。”夜幕降临，他在最近才租的一套房子中，继续完善已经非常完美的纳米战甲。 尝试往纳米战甲上添加各种设备。 又或者在心灵战甲的基础上，具象化跑车结构，然后做实验，实验能否这样改装，提升一下工作技能。 一晃。 已经到了9月底，心灵战甲储存的能量，渐渐接近达标，可以考虑穿越事宜了。 对着镜子穿戴一新，看着镜子中身穿纳米战甲的怪异自己，战甲头盔下面的表情，十分复杂：“穿越新世界……是走上巅峰，还是横死外星？” 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是否踏出这一步。 心灵神族确定的宜居星球，对地球人来说，是否宜居？危机有哪些，能不能及时逃离回来？ 这一切都在恐吓着他，让他退缩。 但杜恪猛然握住拳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杜恪，要么横死无人知，要么就制霸全世界，绝不平庸过一生！” 坚定了思想。 接着，杜恪请假回了趟老家，准备处理身后事……额，身前事。 ------------ 第6章 新世界 从小到大，杜恪都是挺独立自主的孩子，跟爸妈的交流其实并不多，但他是个孝顺的儿子。 爸妈响应独生子女号召，只生了他一个，将来是要靠他养老的。 所以。 杜恪必须考虑好爸妈今后的生活，如果他真的横死不能尽孝，提前安排好这一点，死的时候也能走得安详一点。 取出银行卡，里面有着半年的全部积蓄，一共两百二十万，不得不说，改装车挣钱真快，哪怕大头都是老板赚去，他依然存下这么多。 杜恪直接奔赴选好的、位于天鹅湖的小区，98平精装房，总价一百八十万，他直接付了现款，两三天就办理好过户手续。 带着房本。 骑上具象化的宝马摩托车，杜恪很快回到老家肥北县、罗镇，中午一家三口温馨的吃着午饭。 杜恪直接说道：“爸妈，我在庐州市天鹅湖那边买了一套精装房，全款买的，一百八十万。你们干脆搬来庐州，帮我看房子，我在外面工作，自己租的房子住的，新房那边没有人照看。” “呀，儿子，你从哪赚这么多钱？”杜恪老妈吓了一跳。 “你儿子不偷不抢，就是帮人做点科研，从研究所里面接的私活，我挂不上名，成果都是别人的，不过钱不少赚就是了。” 杜恪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 爸妈不再纠结他怎么赚钱的，但是也不太愿意去庐州市里住。 杜恪便说道：“现在老家要征地、拆迁了，你们在这也没事干，去我新房那边住多好，老妈晚上去可以去天鹅湖跟人大妈一起跳广场舞。” “放不下家里的小菜园，征地一时半会还没影子，等真把地征了我们再去庐州市住。” 劝说无果，杜恪只好点头：“那行，这是房本和钥匙，我还给你们留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存款，我可能要出差一趟，去外地科研所调研，不一定能联系上你们。” “我们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不一样，这是我给的钱，给我妈打麻将。”杜恪将东西留下，又跟几个亲戚朋友招呼一声，便骑上摩托呼啸回到市区。 “你家小子有出息了。” “老杜，你儿子在庐州做什么，都有钱买房子了？” “这摩托车怕是不便宜啊，得几万块钱吧？” “几万，你想多了，这摩托车是真贵，至少二三十万。” “乖乖，杜恪这小子是真发财了啊。” 亲戚朋友，纷纷羡慕的猜测杜恪在庐州市干了什么工作，能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挣这么多钱。要知道杜恪去年才毕业，大部分刚毕业的大学生，估计还在干一个月三四千的工作，别说买房，能自己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他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在庐州市瞎忙忙，跟着老师做点科研，赶上今年运气不错，赚了点钱，房子都是贷款买的，欠了银行一屁股账呢。”杜恪的爸妈十分低调，生怕暴露了自家儿子赚大钱的事实。 …… 回到庐州市。 杜恪又重新租了一套房子，位于紫蓬山别墅区的一栋独立别墅，租金就要一个月一万二。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也不用在意贵不贵，住着舒服就行。真要是回来了，那就等着发大财了。 10月1号国庆节。 杜恪起床后就十分亢奋，一想到即将穿越，就忍不住激动。从4月12号得到心灵战甲，到现在过去六个月时间，是他人生蜕变的时刻，整个人不仅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还振奋了自我。 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又踏实。 对未来充满期待。 “喂，斌子，好久没见……” “我好着呢，别操心我。” “老王，你丫死哪去了，一点消息没有？” “猪总，快递事业顺利啊，听说你赚大钱了。” “我瞎忙忙，准备搞科研，创业什么的……” “钱老师……没啥事，我就是打电话问候你一声，这不是国庆节了吗，想到了当初没听老师你的话认真学习，真觉得遗憾。” “徐老板，厂里没什么新活吧，嗯，我耽误几天再回。” 给熟悉的朋友打去电话，闲聊几句，算是一次对方并不知情的告别。当翻页到最后，看到通讯录中还保留着前女友的电话号码，杜恪哑然失笑，这忙碌的半年，竟然连删除号码都没顾得上。 然后果断的选择了删除，情啊爱啊，哪里比得上探索新世界重要。 有了心灵战甲，还要什么女朋友！ “明天就穿越！” 这一夜。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是在胡思乱想，还是梦境混乱。就感觉自己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大企业家，胸前挂满了诺贝尔奖章，出入都有保镖美女左拥右簇，闪光灯不停的对着他闪烁。 高科技材料帝国不断发展，各种黑科技不断研发，空天战舰满天飞，由他带领着人类，走上星际时代，向全宇宙进发。 在外星大搞殖民，吊打外星土著。 而他杜恪长生不死，成为人类活着的神，被所有人类同胞追随为先知、引路人、执剑人。引导人类文明发展，直至完虐三体舰队。遇到歌者文明的二向箔，他一个反向二向箔，把歌者文明拍扁。 正梦到跟归零者大战三百回合时，猛然闹钟响了，已经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怅然若失的回味片刻。 起床洗漱。 美美享受一顿早餐，他穿好纳米战甲，手持一把自己设计外观皮肤的冲锋枪。 默默在激活了心灵战甲中蕴藏的新世界位置坐标，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好似穿过重重迷雾，越过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来到一处特殊的位置。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站在两个遥远时空的连接点上。 往后，是地球世界，自己租住的别墅卧室。 往前，是一片莽荒世界般的大森林，远处有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他面前的脚下，一只毛毛虫爬过地上的枯叶，它有着神秘的彩色花纹。但这都不足以吸引杜恪，吸引杜恪的，是这片森立的颜色。 蓝色！ ------------ 第7章 炸弹毛毛虫 “蓝色的森林！” 毫无疑问这颠覆了杜恪的预想，长期以来绿色植物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似乎光合作用就该用叶绿素完成。 好在震惊归震惊，杜恪很快就释然，新世界没有叶绿素，用的是叶蓝素也不是说不通。 只是当他抬头看天空，又是一惊，天上竟然有两个太阳，左边太阳稍小、右边太阳稍大，这赫然是一个双星系统的“太阳系”。 “还好不是三颗太阳，不然我得怀疑我是不是穿来三体了。” 天上两颗太阳，远处群山与眼前森林都是蓝色的，地上枯叶则是灰黑色，一只彩色毛毛虫正在爬行。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杜恪深呼吸一口气，跨入这个新世界。 一步之遥，已经是无数亿光年之隔，当他在心灵战甲的包裹下，跨国时空的纬度抵达新世界时。瞬间，色香味触等一切感知，都席面而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虫鸣声充斥整个蓝色大森林。 他没有着急在蓝色大森林中闲逛，而是蹲下来，用手捏起枯叶上爬行的彩色毛毛虫，想要分辨一下新世界的生物与地球的生物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的手指刚接触彩色毛毛虫。 忽然间，毛毛虫像是有所感应，身子一弓，身上的毛就跟下雨一样激射出来，撞到杜恪纳米战甲的手套，迅速发生爆炸。 啪啪啪！ 爆炸并不剧烈，但杜恪手上的钛合金纳米手套却在爆炸的冲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 “我去！” 杜恪吓得立刻散去纳米手套，甩掉爆炸产生的某种腐蚀性物质，再迅速具象化出新的纳米手套。 “一条毛毛虫而已，至于这么猛吗！” 咽了口吐沫，他变出一副玻璃罩，挡在前面，然后变出一把陶瓷镊子，试图用镊子来抓取毛毛虫。可毛毛虫又是身体一弓，一批长毛飞射而出，打在玻璃罩上发出啪啪的爆炸声，将玻璃炸得粉碎。 逼迫杜恪不停的变幻各种物质，看看到底什么能挡得住毛毛虫的长毛炸弹，然而直到毛毛虫将自己浑身的长毛都射光了，也没有任何物质可以阻挡这种长毛炸弹。 “恐怖如斯啊，恐怖如斯，幸好我做了万全准备，不然怎么死在这里都不知道！”心有余悸的杜恪，眼中光芒一闪，便用镊子夹住已经没有长毛炸弹可射的彩色毛毛虫——不对，此刻已经白皮毛毛虫。 没了彩色的毛，毛毛虫露出了白色皮肤。 一指长，有点粗壮，夹住之后再拿出一只试管，将毛毛虫塞了进去，盖上盖子，再放入纳米战甲手臂上临时的储物盒中。 “这玩意绝对有价值，可以带回去慢慢研究……就是长毛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长出来。” 在他看来，这种彩色毛毛虫最大的价值，就是它可以随时爆炸的长毛。 “叫你炸弹毛毛虫吧。”杜恪在研究彩色毛毛虫时，已经拍摄并录像，记录下来的资料，存储进一张固态硬盘中。 他准备将这次新世界之旅，全程录像，详细记录下每一处细节。 起身行走，因为遇到一只毛毛虫就这么危险，他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一片枯叶踩爆炸了。先来到一颗大树边上，这棵大树的树叶和树冠部分的枝条，都是蓝色，略显陈旧的蓝色。 树干部位，则是蓝灰色，有一道道皲裂沟壑。 蓦然。 他在树干往上的一处部位，发现了另一只炸弹毛毛虫，顿时头皮一麻。这只炸弹毛毛虫似乎要下来，杜恪犹豫着想跑——他实在不想再给炸上一轮，要知道消耗的战甲材料，都是心灵力量。 不过又舍不得走开，他想要炸弹毛毛虫身上的长毛炸弹。 “这些长毛炸弹需要发射才会爆炸，那么我要是直接将炸弹毛毛虫弄死，是不是就不会射出并爆炸？” 存了这个想法，他等待炸弹毛毛虫一步一步爬下来，到了跟前合适的位置。 他快速的抽出匕首，对准炸弹毛毛虫就是一刀，当一声把来不及反应的炸弹毛毛虫剁在树干上。这个办法的确有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卡在树干上，炸弹毛毛虫没法弓起身子激射长毛。 所以这一次它所有的长毛都没有爆炸。 等待十几秒，炸弹毛毛虫死了，杜恪这才小心翼翼的夹取炸弹毛毛虫尸体，塞进另一支试管中。他还扯了几根长毛下来，然后试着用刀砍、石头砸，看如何才能激活长毛炸弹从而爆炸。 结果发现不管是刀砍还是石头砸，都不能让长毛炸弹爆炸，似乎这玩意就是普通的毛毛虫毛而已。 不过等他夹着长毛，往树干上扎时，长毛炸弹忽然爆炸。 “原来如此，这长毛炸弹的尖端，有触发装置，只要尖端碰撞就能立刻爆炸，否则不会爆炸。” 很有意思的触发原理。 他在附近几棵蓝色大树上搜索，一会功夫就发现了几十只炸弹毛毛虫，这让他熄灭了爬树的想法，他可不想碰到炸弹毛毛虫，被一波长毛炸弹洗礼。而这一片大树应该被炸弹毛毛虫占据，没有其它生物。 杜恪快走几步，想要走出炸弹毛毛虫的领地。 忽然一只黑色的小鸟飞过来，停留在一根树枝上，注视一会包裹在纳米战甲中的杜恪，然后不做理会，快速的飞起来，将树干上的一只炸弹毛毛虫叼起来。啪啪啪，爆炸声在小鸟嘴边响起。 可是小鸟的嘴上、脑袋上闪烁出一股亮光，将这些爆炸完全挡住，对它没有起到任何伤害。 嘎巴嘎巴。 黑色小鸟将炸弹毛毛虫囫囵吞枣咽下肚。 “这闪光是什么？”杜恪看愣了，炸弹毛毛虫就已经够新奇，竟然还来一个会闪光、能挡爆炸的小鸟，“这是魔法吗？”他脑海中蓦然出现魔法的概念，那抵挡爆炸的闪光，真的像魔法盾。 想着。 杜恪已经抬起右手，纳米战甲的手臂上，迅速延展出一把超大口径的枪管，瞄准黑色小鸟，直接开枪。 砰！ 射出去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张丝线网，这是杜恪改良的网枪。灵感来源于公安抓捕犯人使用的网枪，经过他的改良，射的更远、更快。这是他为了在新世界活捉小动物而设计，抓鸟不在话下。 黑色小鸟可没见过这种豪华装备，一愣神的时间，就被丝线网罩住。 随即反应过来，想要冲出丝线网，但丝线网的边缘有配重弹头，在重力的压力下丝线网牢牢将它困住。黑色小鸟身体周围，不断闪现光芒，淡淡的好似悬浮在体表的一层光，只是对丝线网没用。 ------------ 第8章 蘑菇人 黑色小鸟停留的树枝比较高，杜恪不爬树够不到，不过这难不倒他，站在树枝底下，纳米战甲的底部不断延展，如同踩高跷一样将他顶上去。 抓住黑色小鸟，消散捕鸟网，黑色小鸟就这样被他捏在手中，只有鸽子大小，浑身黑黢黢的有点像是乌鸦。不同的是，普通地球鸟类的爪子是三前一后，它的爪子却是两前两后对称分布。 这让它可以更牢固抓握树枝。 捏在手上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想要把杜恪的手弹开，并伴随着淡淡的光芒。 “这股力量，真的是魔法吗？”亲自感受到“魔法盾”的力度，杜恪显得很好奇，“它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与地球上的力学体系一致吗？” 地球的力学体系是四大基本力，科学家一致追求统一四大基本力，从而建立起宇宙的本质。新世界虽然树木颜色不同，生物的“攻击”手段也不同，但看上去依然是碳基生命，因此有可能也是遵循四大基本力。 而心灵海洋这个非凡文明，追寻的心灵力量显然不属于四大基本力——当然也有可能属于，只是暂时不明白它的基本原理。 “如果和地球的力学体系一致，这魔法盾又该怎么解释？”不得而知，至少杜恪是真的弄不清楚。 “叫你盾鸦吧。”他随便给黑色小鸟起了个名字。 拍摄、记录之后，拔了一根羽毛留做纪念，便把这只盾鸦给放了。盾鸦个体太大，携带回去的时候消耗太多能量，不值得。 “咕呱！”盾鸦得到放飞，怪叫着飞走，眨眼就消失在蓝色大森林中。 杜恪则继续往前行走，他不想呆在都是炸弹毛毛虫的地方，走了几十米远，来到一处森林的开阔处。这里没有多少蓝色大树，而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这些植物除了有蓝色之外，还有红色、黄色两种颜色。 最令杜恪奇怪的是，他看到一群类似蘑菇一样的“菌类”，姑且称之为菌类。 这些蘑菇小的只有巴掌大，但是大的足足有半人高，菌盖像是一顶雨伞，有红色有蓝色有绿色有紫色有黄色，色彩斑斓很是鲜艳。杜恪不知道地球上最大的菌类有多大，但这里的蘑菇是真的大。 还是一片一片生长，夹杂在灌木丛中。 他走到最大一棵蘑菇边上，蹲下身来能看到蘑菇的杆儿估计有人的腰粗，看上去很嫩很脆，只是杜恪不知道有没有毒。他从蘑菇菌盖的下方，看到有一条棱子上，密密麻麻镶嵌着很多芝麻大的小点。 “这是蘑菇的孢子吧？” 他用小镊子小心翼翼的才下来几十粒，装进一支玻璃试管中，再塞进储物盒保管。这时候他转了一圈，忽然发现这棵大蘑菇的杆子上有洞。准确说是人为制造的洞，不是自然生长的洞。 之所以这么判断的原因，是洞有三个，像是一扇门和两扇窗户。 门并没有看到，只留下一个大洞，但两扇窗户形成的小洞，里面还有明显的窗户架子，只是一大半已经被蘑菇杆儿包裹进去，仅仅留下几根框架还能看见。 “这绝对是窗户和门！”杜恪具象化出一把手电筒，照进洞里，看到洞里有个很大的空间，应该是被什么人掏空所形成，只是明显废弃很久，蘑菇杆子又长实了许多，“我这是发现了新世界的土著？” 比划一下蘑菇的大小，和门窗的大小，他脑海中顿时幻想出一群身高不足巴掌大的小人儿。 “这就是新世界的智慧种族吗，我该叫它们蘑菇人？” 他又陆续检查了其它的蘑菇，发现个头较大的四根蘑菇杆子上，都有类似门窗所留下的洞，其它小一点的蘑菇则没有。所以又给蘑菇人的存在，夯实了证据，曾经有一群蘑菇人定居于此。 “说不定就是蘑菇人将蓝色大树砍掉，留下这一片低矮灌木丛，在这里种下的大蘑菇。”杜恪继续脑补，“然后因为炸弹毛毛虫的侵袭，蘑菇人们挡不住长毛炸弹，便迁徙去往其它地方。” 这只是一种联想。 但让杜恪心情略有放松，毕竟这么小的智慧种族，还住在原始的蘑菇房子里，能发展出什么文明。 再说了这么点大的蘑菇人都能在森林中生存，说明这片蓝色大森林并不很危险。 “我只要小心别接触了这个世界的病毒病菌……对了，回到地球上，我肯定得建造一所无菌实验室，防止新世界物种所携带的病菌病毒，泄露出去感染了周围人群。”想到当年波及全球的疫情，杜恪郑重起来。 当年西方人带着感冒病毒来到北美洲，印第安人可是差点因此灭绝。 “我带来的病毒病菌把新世界感染了倒没什么，千万不能反过来感染地球，否则我就是人类的罪人。” 这些颜色不同的大蘑菇，可能并不是同一个品种，但杜恪还是将它们编在一起，称呼为“大型蘑菇”。 这时候，一簇草丛中掩映的东西，引起了杜克的注意。 掀开草丛，顿时看到地下半掩映着一枚巨大的蜗牛壳，足足有磨盘大小，应该死亡已经很久，颜色呈现灰白色，上面长出了很多粉色的“苔藓”。还有像是豆芽菜一样的小草，从蜗壳缝隙伸出来。 “这么大的蜗牛吗？” 他敲了敲蜗壳，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小东西飞快的跑出来，没等杜恪反应过来，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啥玩意，我就看到个灰不溜秋的影子！” 小东西已经跑没影，杜恪只能继续敲，试图再敲出来一个，可惜没了。他把蜗壳都敲碎了，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枯草、枯叶，大概是那个小东西把这里当成窝了。枯草枯叶之间还有一颗颗黑黢黢的东西，应该是粪便。 杜恪没兴趣捡粪便，他从蜗壳表面刮了一点苔藓下来，再拔了一根豆芽菜，一起塞进试管中。 心中却想到：“刚才我看到蘑菇房子，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没有大型动物，但这么大的蜗壳出现，说明这个世界不仅有大动物，恐怕还有超乎想像巨大的动物……对了，我没感受到身体沉重或轻巧，这个世界的重力与地球差不多。” 踏足新世界之后，他就没感受到什么不适，所以这个新世界所在的星球，应该跟地球差不多大。 ------------ 第9章 死亡蠕虫 新世界的重力与地球相似。 新世界的植物、动物虽然有差异，但看上去依然是碳基生命。 杜恪拿起一片干燥的枯叶，然后具象化一只打火机，啪嗒一下，打火机冒出了火苗，火苗点燃枯叶，迅速燃烧后留下一点黑灰：“看上去和地球上没什么不同，空气中有足够燃烧的氧气。” “要不要试试呼吸一口气？”他突发奇想。 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安全第一，鬼知道新世界的空气中含有什么有毒气体。他暂时还不着急，有心灵战甲持续供氧，消耗并不大。等晚上安营扎寨，再来分析空气中有什么成分。 “天上太阳高悬，气温显示13℃，刚穿越过来是12℃，上升一度，这样看的话，现在应该是上午。” 他简单判断一下。 两颗恒星的间距几乎没有变化，这说明脚下这颗星球是围绕双星固定运动，双星可能围绕某一点转动，而不是一颗恒星围绕另一颗恒星转动。当然这是他的猜测，他也没学过天文学，弄不太懂。 “我的时间还是地球时间，上午九点钟，也不知道新世界一天多少小时，一年又是多少天。” 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太多了，好在杜恪目标明确，就是尽量采集更多样本，然后带回去分析，争取找到一两种可以发家致富的新材料。至于新世界的其它信息，下次穿越再研究也不迟。 蓦然。 在打碎的蜗牛壳下面，杜恪找到几只怪异的小虫子，有点像地球上的鼠妇，指甲盖大小。 他拿出镊子，想要夹一只虫子，但虫子飞快的蜷缩身体，变成一个小圆球，然后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从地上弹起来，一蹦一跳的没了影子。其它几只虫子好似也受到惊吓，全都有学有样的跳走。 留下杜恪一脸懵逼：“这世界的虫子都这么叼吗？” 先是毛毛虫可以发射炸弹，现在鼠妇都能变成跳跳球，还有这不知名的磨盘大蜗牛，总感觉自己三观受到冲击。 掀开另一块蜗牛壳，同样有几只鼠妇，杜恪学聪明了，变出透明玻璃碗将鼠妇罩住。下一刻受惊的鼠妇全都蜷缩成球，在玻璃碗里蹦蹦跳跳，好似彩票抽奖摇号一样。幸好威力不大，玻璃碗没碎。 等了好一会，这些乱跳的鼠妇，才安稳下来，重新舒展身体，在玻璃碗里爬来爬去。 “就叫你们弹跳鼠妇吧。”杜恪伸出镊子，抓起一只弹跳鼠妇，就塞进玻璃试管中，一连抓了十只。 放好试管，看着已经采集到的五支试管，他忽然有种自己成为科研人的恍惚。这一趟穿越世界之旅，就好像科学家来到某地采集样本。虽然有一些惊吓，但总体而言过程很舒服、很放松。 对新世界的物种期待满满。 然而就在杜恪哼着小曲，向下一片树林走去的时候，不知何时，他走过的路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爬行，将地面的土块都顶起来。很快这个东西就追上了一无所知的杜恪，等杜恪弯腰蹲下时，它猛然冲出地面。 一股沛然之力，撞上杜恪的腰部，让杜恪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狠狠地甩起来。 “我艹！”杜恪大惊失色，看到不到后方情况，双手双脚都在半空中挥舞，直到被不知名怪物甩了三四下，才稍稍镇定下来。 左手右手各自延伸出一根绳索，搭载树枝上迅速绷紧，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 背后的怪物愈发用力拉扯，纳米战甲都快被拉扯变形，这时候杜恪终于有空闲扭过头来用眼角余光观察。却是一头黑色的大蛇，或者大虫子，细长的身体一半深入地下，一半咬住自己。 “去死！”杜恪松开一只手，猛然变出一把大宝剑，对准背后的怪物就是一剑劈下去。 这把剑被他精心雕琢过，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只觉得砍在木头上，才砍进去一寸不到就砍不动了。 怪物皮太厚。 但这一剑也让怪物吃疼，豁然松开撕咬，让杜恪在绳索的拉扯下荡开。 翻身落地，杜恪终于看清楚怪物的样子，赫然是一只巨大的蠕虫，有点类似地球上传说的蒙古死亡蠕虫。 没有眼睛，脑袋就是一张长满锋锐牙齿的大口，四根触须挥动，应该是某种感知器官。 “去死！”杜恪没有丝毫耽搁，手中大宝剑已然变化成一把冲锋枪，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冒出火舌。 子弹倾泄而出，打在死亡蠕虫身上，留下一个一个弹坑，但都不至于致命。死亡蠕虫发出恐怖的咆哮声，扭动身体并不退缩，反而再度冲过来。大口一张，一股墨绿色的汁液喷射向杜恪。 汁液喷射速度太快，杜恪来不及格挡，就被喷了一身。 钛合金纳米战甲像是冰雪消融一般迅速融化，吓得杜恪赶紧赶紧散去纳米战甲，然后夺路飞奔，等脱离了汁液之后，再迅速变出一副全新的纳米战甲。这期间免不了吸入几口空气，但他却顾不了。 死亡蠕虫潜入地下，通过隆起的土块可以看到它正快速冲向杜恪，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到嘴的猎物。 “金属挡不住它的汁液，应该是某种酸液，换一身陶瓷战甲！”杜恪脑子迅速转动，启动了备用方案。 来穿越之前，他就预想过金属战甲可能不足，所以有设计其它几种替代方案，陶瓷战甲就是其中之一。 “来了！” 当地面隆起的土块一路延伸过来，杜恪小心戒备，等死亡蠕虫冲出地面，他猛然躲到一棵一人抱粗的蓝色大树后面。手中已经具象化出喷火器，扭过身来，对准死亡蠕虫就是一道烈焰喷射。 呼呼呼！ 火焰凶猛，烧得死亡蠕虫咆哮连连，又一头扎进地下。 地面隆起的土块时远时近，死亡蠕虫并没有因为两次攻击失利就后退，它还在蓄意发起新一轮攻击。 “来啊，我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杜恪抱着喷火器，仔细盯着地面，蓦然，地面隆起的土块消失了。 不等他猜测是不是死亡蠕虫停止行动，就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死亡蠕虫不知道如何潜行，竟然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脚下发起攻击。巨大的口器张开，喷射出浓稠酸液，洒了陶瓷战甲一身。 但这一次，陶瓷战甲并未受损。 只是杜恪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落进了死亡蠕虫的口中，锋锐的牙齿扎在陶瓷战甲上，咬出了道道裂痕。 “去你大爷的，给爷烧！”喷火器呼啸着喷出火焰，对准死亡蠕虫的口器就是一阵烧烤。 与此同时杜恪甚至分心二用，变出一枚手雷，单手拉开保险，扔进了死亡蠕虫的口器之中。手雷顺着死亡蠕虫的肠道，一路滚动进它身体的深处。嫌弃一颗不够，杜恪又连续扔了三枚。 这时候在喷火器的烧烤下，死亡蠕虫坚持不住了，直接吐出杜恪然后一头扎进泥土中。 不等它的身子完全扎入，轰轰轰轰四响，地面被爆开，夹杂着几团被烧熟的肉块，溅了一地。 ------------ 第10章 大鸟 “死了吧？” 杜恪谨慎的等待片刻，才小心翼翼走到被手雷炸出的大坑边缘，地上有被炸出来的肉块，他先研究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哪部分的肉，外皮用小刀都划不来，而且足足有一指厚度。费了不少力气才切下一小块，塞进试管里。然后查看大坑，大坑里死亡蠕虫露出半截身体，他放出绳索勾住伤口往外拉。 利用绞盘原理，耗费几分钟后，死亡蠕虫被全部拉上来。 死亡蠕虫并未被炸断，只是身体上出现三个大洞，它的总长度达到十米，最初的部分是脑袋，足足有五十公分的直径。表皮上有致密的突起，大概就是利用这些突起来快速掘动泥土。 “漂亮，这可是大货，哈哈。”虽然死亡蠕虫很恶心，杜恪依然开心的跟死亡蠕虫尸体合影留恋。 这是他在新世界干掉的第一只恐怖生物。 “不知道肉能不能吃……对了，我记得我之前呼吸了几口新世界的空气，貌似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他这才感觉到后怕，刚才为了甩掉酸液，他已经散去纳米战甲，把自己暴露在新世界的空气中。 好在没有异样感觉，暂时判定为安全。 “要是可以带一根死亡蠕虫的牙齿回去就好了，这牙齿可真别致。”杜恪仔细观察死亡蠕虫的口器。 总的来说，以地球的观点，死亡蠕虫应该是低等动物，没有看到眼睛、鼻子等器官，就是一张嘴通到肠子，再通到肛门，半点多余器官都不长。但它的牙齿很怪异，在嘴巴周围排列成螺旋状。 单个的一枚牙齿，有点类似锉刀状，表面分布密集的颗粒，这应该能增加牙齿的杀伤力。不过咬合力一般，之前都没咬穿杜恪的钛合金纳米战甲。 与它的酸液一比，确实差远了。 口器周围还有四根触手，这大概就是它的感知器官，同样显得很原始。记录下大概组织结构后，杜恪就离开了这条死亡蠕虫。继续往前走，树木的种类也渐渐躲起来，虽然还是以蓝色大树为主，但夹杂着其它一些颜色的树木。 他还看到一种细长的淡绿色树木，上面结着金灿灿的果实，一些类似猴子一样的小兽在树冠中活动，采食这些果子。 它们一看到杜恪就跑得没影，让杜恪熄灭了抓捕的想法。 又走了一会，一条小溪映入眼帘，杜恪赶紧跑过去：“是水，没错，是水，这个星球有水！”地球人应该对水都很亲切，科学家判断一颗星球能不能孕育生命，就包含星球有没有水资源。 找到水源纯属预料之内，但杜恪还是很兴奋，因为这里的谁看起来和地球的水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捧，变出水壶开始加热，等温度达到一百摄氏度，果然咕嘟嘟冒气泡来。 “的确是水没错，不是什么其它液体，看上去也很纯净，不知道能不能喝。”杜恪没有尝试，而是收集一试管的新世界水，准备带回去化验。 他必须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水和食物，否则永远只能在新世界呆半天，就得穿越回去。 不一会功夫他又采集满三个试管，分别装有新鲜的腐质泥土，小溪边的黄色藻类，和一种生活在水里的小虫子。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小虫子，很像蝌蚪，不过长了四条腿，能在水里快速游动，也能上岸慢走。 “这里树上已经没有炸弹毛毛虫，不如爬到树顶看一看所处的这片大森林，到底是什么样子。” 想到就做。 杜恪借助具象化的工具，不紧不慢的爬上树梢，确定大树足够结实，他又往上怕了一段，爬到最高处的枝桠。半骑坐在枝桠上，看向四周围，蓝色大森林大部分树木都是蓝色，少部分其它颜色。 森林起伏，可以看到低矮的山丘，远处则有高大的山峰。 天上除了有两颗太阳，也有白云，还有飞鸟飞过，远处的山里更是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叫声。 蓦然。 杜恪余光瞥见，某个方向有一道黑影冲向自己。 不等他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到了身边，赫然是一只巨大的鸟类，双爪一伸，就把杜恪抓起来飞上天空。 “我艹！”杜恪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骂出来，感觉这新世界太危险。 他想要变出冲锋枪，把抓捕自己的大鸟突突突了，可是大鸟飞太高，这个高度让他恐惧，加上身体失去平衡，没法握住枪械。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变出绳索缠住大鸟的爪子，以免大鸟把自己摔死。 地球上的老鹰抓捕猎物，都会从高空摔下去，把猎物摔死。 但就在他把绳索缠住大鸟爪子时，大鸟忽然从身体上释放出一道红色的光环，光环波及之处，绳索寸寸断裂，杜恪身上的纳米战甲也开始皲裂。这时候大鸟竟然又松开了双爪，让杜恪自由落体。 “我艹你大爷的！”杜恪急速下坠，看到抓住自己的大鸟越来越远，失重让他心快蹦出来。 他有设计过飞行翼装，但那需要做好平衡工作再飞行。 所以现在毫无办法。 眼看着就要落地，他终于集中一点意念，激发心灵战甲的位置坐标，选择穿越回地球。霎那间时间好像停止，思维延伸出无数亿光年之外，让他与地球处于同一时空节点。还是那间别墅房间。 一步跨越，从新世界回到了地球。 砰咚。 四脚落地趴在了地上。 “呼！” “呼！” “呼！” 趴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杜恪才散去身上的纳米战甲，啪嗒，包裹着试管的金属盒子掉在地上，里面有缓冲材料，不会打碎试管。再感受一下心灵战甲，能量已经枯竭见底，想穿越又得攒半年。 “你大爷的！”想到被一只大鸟破坏了穿越之旅，杜恪愤恨不已。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默默捡起金属盒子，收拾心情振奋起来。 洗个澡，吃了点面包和巧克力。 他回到书房中，变出一台电脑，将在新世界拍摄的视频重新播放一边，确保影像资料保存完好。 事实证明心灵战甲的确强大，在新世界依然工作正常，让这些珍贵资料得以保存。金属和打开，里面的试管也安全盛放着新世界采集的资源样本。一共十一支试管，每一支试管都是无价之宝。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这些是外星球的资源，恐怕全世界都会疯掉。 “所以我得低调再低调，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杜恪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认真观看视频。 ------------ 第11章 高能热量 看视频的角度，与杜恪亲自探索新世界的视角，略有区别，他现在更关注周围的环境。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炸弹毛毛虫身上，却没发现，有一种奇怪的攀缘植物，竟然会动，刻意躲着他。 这也是一种蓝色的植物，攀缘在蓝色大树上，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清楚。 每当杜恪靠近的时候，这种攀缘植物就悄悄的移动藤条，躲在大树的背面，这也导致了杜恪一直没注意到它。 “植物会动，这……该不会它有意识吧？”杜恪挑起眉头，又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信息，“含羞草会闭叶，但那只是一种刺激反射行为，捕蝇草也是一样，但它不一样，它有主观的意识！” 没看到这种攀缘植物有开花，所以杜恪暂时将它命名为“含羞藤”，而蓝色大树他也起了名字“蓝枫”。 因为它的树叶也是裂开形状，有点类似枫树的枫叶。 其实还有不少其它植物，只是没什么特点，杜恪又不是专业学者，所以懒得再给它们起什么名字。他主要就是看看视频，查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一直看到视频最后，那只凶猛大鸟。 当时他在晃动，所以视频角度不是很好，但还是看清楚，那只抓住自己的大鸟，十分怪异。 有老鹰的三四分形态，但身体更臃肿，更接近于地面奔跑的猛兽，尤其是腹部没有羽毛，露出健硕的肌肉。它最怪异的地方，是它的脑袋，鹰一样的脑袋，但鸟喙边缘却长了上下两排细密牙齿。 而且，它的脑袋顶上，还有一对山羊一样的角，这让它看上去凶猛之中又蕴含一丝邪恶的特殊气质。 “真怪，干脆叫你羊角大鹏吧。” 视频的最后，也就是他坠落的那一段，羊角大鹏身体表面浮出一圈红色光环，波及之处绳索锻炼，纳米战甲也破裂。 “绝对是魔法，盾鸦可以释放魔法盾，羊角大鹏释放的……应该是抗拒火环，不对，没有火，那就是抗拒光环。”杜恪想起自己玩过传奇游戏，里面的魔法师会抗拒火环这种可以推人推怪的魔法。 一个拥有魔法的新世界。 杜恪想了想，决定将这个世界命名为——奇幻世界。 它是一个拥有两颗太阳的奇幻星球，左边太阳小一点，可以称之为少阳，右边太阳大一点，可以称之为老阳。中医经脉说，有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等经脉，少阳、太阳再加个老阳，搞定。 视频看完了，接下来让杜恪操心的，就是怎么处理自己带回来的样本。 他之前半年时间，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请教专业人士，把分析、研究工作甩给专家。但这注定不现实，因为暴露秘密的概率太大，所以想来想去只能自己去研究、分析。 所以他没少花钱，与研究所的研究员打好关系。 除了复刻一些精密仪器设备，就是为了方便日后自己去实验室做点研究，但也只能做点基础的小研究。诸如什么DNA测序、蛋白质定位等等，他听研究员说起过，但说完之后依然一头雾水。 “不能在别墅里面研究，万一病毒泄漏就麻烦了，还是得去乡下找个无人地方。”杜恪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就骑着摩托车转悠，在近郊的一处农村找到了房子，房子已经荒废，水电都不通。不过这没关系，杜恪只是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他简单打扫一下房子，就在这里开始做实验。 有心灵战甲提供能量，直接变出一张试验台，再变出一台光学显微镜。 接着从试管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根长毛炸弹，仔细用紫外线消毒之后，才敢暴露在地球的空气中。 “要是有一间无菌实验室就好了。” 可惜没有，只能将就着做实验室，他对显微镜操作已经熟练，很快就调整好焦距，看到了长毛炸弹的结构。 “唔，很有意思，这个结构有点像是锁链，利用细胞组成的特殊结构，将某种物质束缚在里面……这团物质是什么，应该是能爆炸的物质吧，有点像是两种物质被细胞锁链隔断，是不是混合之后就能爆炸？” 他记录下自己观察到的长毛炸弹结构，大部分都是特殊锁链结构，将两种物质分开，一种物质是圆形，一种物质是方形，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成分。 而长毛炸弹的前端，也就是用力接触后可以引爆的那部分，杜恪又看到了特殊的结构：“像是一把锁，与细胞锁链结合在一起，让我来试试打开这把锁，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他开始下一步操作。 光学显微镜上，已经安装了高速摄影相机，时刻记录观察过程。 他具象化出一把细微的长针，小心翼翼的扎破长毛炸弹尖端的触发结构，想要记录爆炸的瞬间。 然而整个过程只是长毛炸弹噗嗤一声，没有想象中的爆炸。 再看镜头，长毛炸弹已经碎成粉，细胞锁链消失不见，两种物质混合在一起，发出了大量的热量，把物镜上的玻璃镜片都烧红了。载物台更是融化了一块，压片夹也烧坏了，压着长毛炸弹的玻璃更是融化成液体。 “怪哉。” 杜恪查看一番已经粉碎的长毛炸弹，迅速调出之前的拍摄视频，通过慢放，终于发现端倪。在他用长针触发尖端的时候，好似多米诺骨牌一般产生连锁反应，所有的细胞锁链结构打开，然后放出两种物质混合。 混合之后，强光一闪而过，接着就是大量的热量将玻璃、铁板烧化，整个过程的确没有爆炸发生。 “难道是我刺激的不对？”杜恪想着，再取出一根长毛炸弹，用力的将它扎在玻璃上，噗嗤一声，这根长毛炸弹也没有爆炸，“奇怪了，我在奇幻世界都可以扔出去爆炸，在地球上就不行了？” 他一连扔出去五根，都是噗嗤一声，放出一闪而过的强光，然后把玻璃烧化，并没有任何爆炸迹象。 “要么是炸弹毛毛虫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失去了活性；要么就是地球的空气中，缺少某种可以促使长毛炸弹爆炸的物质。”杜恪短时间里不能分辨是哪个原因，因为活体采集的那只“脱毛”炸弹毛毛虫已经“缺氧”死了。 “不过。” 杜恪敏锐发现到另一个值得探寻的点：“这一根长毛炸弹释放的热量很大呀，感觉这玩意要是有一节七号电池那么大，释放的热量能融化冰川吧？”一根比头发细微，不到半个指甲盖长的长毛炸弹，就能蕴含如此之多的能量。 可想而知，聚集到七号电池这么大，得有多少能量。 “乖乖，这是不是比核裂变还要猛啊？” ------------ 第12章 长毛电池 能源问题，一向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课题之一，华夏国一直在钻研可控核聚变技术，试图利用核技术获取无尽能源。 作为庐州市本地人，杜恪前半年没少去庐州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参观，人造太阳计划耳熟能详。 但是根据他跟科研人员套近乎得知，人造太阳想要成功，估计还得等上几十年。 所以当前国际上依然是石油、天然气作为主流能源，太阳能、风能等新能源利用率还不够高。很多科研组织和大型企业，正在钻研电池技术，以取代燃油等有污染的方式，只是电池也有上限。 新能源汽车已经在大街上奔驰，可取代燃油汽车的节点依然没有到来，原因就是电池问题太多。 “我要是制造出‘长毛号’电池，是不是就能抢占新能源市场，成为一代电池巨头？”杜恪脑海里产生一个设想。 这样一想，动力无限。 他当即加大对长毛炸弹的研究，光学显微镜下仔细观察大致的结构，电子显微镜下研究深层次结构。 然而经过观察发现，长毛炸弹内部蕴含的并非是物质，而是两种特殊能量。而经过他不断的研究摸索，最终确定其中一种特殊能量，是某种高度聚集的电子团。而另一种特殊能量，是质子团。 当细胞锁链隔断时，两者不接触，没有任何反应，当细胞锁链解体，两者接触生成物质时，释放巨大的能量。 “所以关键点不在于这两种量能，而是细胞锁链的结构，只要能制造出这个结构，我就能制造出长毛电池。”杜恪在摸索了足足十五天之后，对长毛炸弹的运作原理终于有了一点了解。 “接下来，要分析的是细胞锁链结构的具体原理，以及如何生成电子团和质子团。”他给自己顶下计划。 与此同时，对其它几支试管的研究结果，也陆陆续续出炉。 装水的试管经过观察，并喂给小白鼠喝，确定就是普通的水，水质很好，并没有什么奇幻世界的特殊元素。死亡蠕虫的肉，细胞结构与地球动物的细胞结构差不多，并且喂食小白鼠后，小白鼠也没有中毒。 只是喂食之后，小白鼠明显亢奋异常，打架斗殴欲望强烈，类似于兴奋剂效果。 盾鸦的羽毛，杜恪简单看了一下，与普通鸟羽区别不大，实质上不知道它怎么释放魔法盾，大概与羽毛无关。 苔藓、豆芽菜和黄色藻类，都被他种在特殊的容器之中，目前来看环境大概不太适应，已经萎靡要死了。 弹跳鼠妇早在试管中就闷死了，观察一下细胞结构后，也是喂了小白鼠，小白鼠吃完啥事没有。爬行蝌蚪也死在试管中，尸体同样喂给小白鼠，小白鼠吃完立刻七窍冒血而死，证明有剧毒。 装腐质泥土的试管，暂时封存着，杜恪没那么多时间做实验。 所有的实验都在郊区乡下的破房子里进行，每次完成实验他都会全面消毒，防止有任何病毒、病菌泄漏。 目前来看，保护措施很到位，并没有发生泄漏事件。 “奇幻世界的空气可以呼吸，水可以喝，肉可以吃，基本可以保证我的生存所需，下一次再穿越，就可以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了。”杜恪总结了最近这段时间的实验，在实验日志上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接下来，他将全身心投入到赚钱和研究长毛电池之中。 …… “李工，这段时间哪去了，好几个朋友想找你改装车子。”当初那个GTR车主又回来了。 他利用杜恪全新改装的GTR成功爆了一箭之仇，因此对杜恪的技术相当信服，这就开始介绍朋友过来改装车子。 从处理身后事开始，到穿越回归，杜恪请了足足有半个月的假期。 现在又回来继续上班了。 一个是合同签了一年，再一个研究需要时间，然后真要研究生产电池，启动资金也要赚到手。 好在国家经济发展越来越好，玩改装车的富二代、富一代也渐渐多起来。 “我回家处理点私事。”杜恪对这位车主印象不错，事实证明要想别人记得住，人傻钱多也是一个好办法，“把你朋友喊过来吧，老板你的朋友，我肯定要仔细帮你们设计一下改装方案。”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过来。” 很快，几台跑车开进了改装车厂，徐老板跑前跑后的忙着接待，杜恪则指挥着修理小工，对几台跑车开始检查。 改装车这一块，杜恪已经是顶级专家。 因此改装方案很快就出炉，一阵忽悠之后，富二代车主们纷纷掏出银行卡，刷卡的刷开，转账的转账。 仅仅今天这一单，杜恪就赚了将近三十万的提成。 可惜这些人没一个有GTR车主大气，都没有说什么奖励，有一个车主还磨了好一会的改装费。 这一块都是徐老板在谈，杜恪不屑为了一点钱费口舌。 他依然背着双手，指导改装师傅和修车小工们，按照自己的思路改装，保证整车结构完整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发挥汽车性能。经过他指导的改装车，返厂检修的概率大大减少，口碑自然发酵。 整个晚上玩改装车的达人，都知道庐州那边，有个改装车高手。 还有人上门想要来拜师。 对此杜恪自然是拒绝的，别人没他的心灵战甲，学不会他的本事，教来教去把别人教傻了，反而是害了别人。 所以干脆装作不愿意将技术传给别人。 于是就有一些人，托徐老板的关心进了改装车厂，然后顶替那些改装师傅和修车小工，想要跟在杜恪身边偷学几手。 杜恪看在眼中，并不点破，别人能不能偷学到，那是别人的问题。 他自己反而松了口气，心中想到：“等我一年期满，拒绝签约，也就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之前徐老板对他不错，安排这份赚钱快的工作，他一年后不续签，肯定对改装车厂造成影响。 但既然徐老板暗中让人来偷学自己的技术，事先也没打个招呼，那么大家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正常老板和员工关系，谁也不欠谁的。 “李工，这里为什么要这样改，进气管改到这边，不会对原来的结构造成影响吗？”偷学者劲头十足，问题问个不停。 杜恪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解答道：“因为进气涵道的空气混动问题，不这样改的话满足不了十二缸发动机的冲程所需。至于你说的结构，其实没问题，我测过这边的承重，稍微减弱一点不影响整车。” 对方愣了愣：“怎么测出来的？” 杜恪淡淡微笑：“凭经验。” ------------ 第13章 心灵之触 自从偷学事件之后，杜恪对改装厂工作，也就渐渐热情不起来，不是必要时间，他都不怎么过来了。 勉强打起精神也是为恰点烂钱吃饭。 而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下班后的研究上面，遇到一些操作上的难题，他就去请教相熟的研究员。 “李工，抽根华子。”杜恪掏出一根中华，递给庐州物质科学研究院的一名李姓研究员，在对方接烟的同时，将整包中华都塞了过去，“最近我自己搞一点小研究，遇到一点困难想请你帮忙。” “小杜你这就客气了。”李工老烟枪了，看到中华后眼睛一亮，随即笑道，“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潜台词就是，能帮的小忙可以帮，大忙就要看诚意了。 杜恪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要分析一种化合物的分子式，所以想借你们实验室里的全套元素分析设备……我知道你们实验室的仪器不对外开放，维护费用我来出，该多少就多少，一分不少。” 所谓的维护费，就是给李工和实验室其他几位研究员的好处费，这种事情属于大家默认的灰色收入。 李工点头：“不危险吧？” “不危险，我自己在家都能做实验，就是普通化合物，燃烧称重都没问题，我是弄不清楚具体的化合物元素成分。” “那行，你东西带来没有，正好这两天仪器没任务，我给你安排一下。” “好的，谢谢李工，晚上我请客。” 实验室的元素分析仪，杜恪都使用过，因为体积过大，没法复刻出来，只能过来这里用一用。耗费了好几天时间，又给出去将近十五万块的维护费用，终于将长毛炸弹细胞锁链中的一种化合物分析出来。 “感觉距离长毛电池，又近了一步。”杜恪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心灵力量的缘故，感觉自己越来越帅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心灵力量越强，长相也就越帅气。 盘膝坐在沙发上，家庭影院的音箱中放着舒缓音乐，杜恪紧闭双眼，脑海中无数的知识闪烁，一点一点转化为心灵力量，储存在心灵战甲之中。在这坚持不懈的修炼过程，他对心灵力量的把握越来越强。 “按照心灵神族的划分，心灵力量也有等级之分，我现在还维持在最低的1级，这个阶段，可以叫做心灵之窗。” “心灵力量为我打开一扇窗户，让我可以看到世界的样子，这一阶段以记录、观察、学习为主，在心灵神族中，刚出生的幼儿就处于心灵之窗阶段。” “而我复刻、具象化的能力，都是心灵战甲所附带。” “不过。” “在两个世界大量知识的加持之下，我的心灵力量修炼一日千里，现在，即将突破到2级。” 思维的火花点燃，三天之后，杜恪在又一次修炼中，蓦然睁开双眼，眼中倒映出无数繁星。 好像整个宇宙都在他的心灵感触范围之内。 “2级了，这个阶段，或许可以叫做心灵之触。”他再度闭上眼睛，将心灵力量辐射出去，好似伸出无数的触角，向四周延伸，直到延伸到别墅大门外，才感受到极限，无法往前继续延伸。 他走出别墅，站在隔壁别墅的墙角处，继续施展心灵之触。 这一刻，无数心灵力量幻化的触角，穿越墙壁进入别墅房间里，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样子看不清，心灵力量的触角只是感知到她的存在，一名女性。杜恪外出时经常看到这个女性，很年轻，看上去二十来岁，她的男人是个肥胖的大款，开着一辆宾利添越。大款一周顶多来两次，让杜恪很怀疑她这是被包养了。 此刻。 这名女性好像浑身都包裹在尖刺外壳之中，心灵力量的触角一时半会无法越过这层外壳，只能悄然寻找缝隙。 等到足足一刻钟，终于尖刺外壳露出一道缝隙，心灵力量的触角顺势延伸进去。 里面是无数的思维，杜恪只能勉强分辨出一点点情绪，“舒服”、“寂寞空虚”、“怡然自得”、“有点无聊”、“想要买包包”、“昨天那个帅哥不错”，这些思维像是大杂烩一样扑面而来，压得杜恪差点窒息。 心灵之触状态也迅速解除。 “我去，这就是心灵之触吗，好像读心术一样啊！”杜恪稳了稳呼吸，“不过读取的都是些碎散思维，没法读取完整的思维，而且这女的杂念太多，对我的冲击太大……不到必要时刻，可别施展心灵之触了。” 他毕竟只是地球人类，不是真正的心灵神族，没法利用心灵力量繁衍文明。 心灵神族的栖息地心灵海洋，是无数思维汇聚而成，可以说一个小浪花就能轻易击碎地球人的思维，但心灵神族却可以自由在其中畅游。杜恪比不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利用心灵战甲穿越奇幻世界捞好处吧。 …… 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现在已经是1月，距离新年不远了。 长毛炸弹的研究工作还在继续，不过杜恪准备停一停，他联系上一位华夏科技大学副教授，请教授为自己讲解电池的原理，并带领他去这位教授挂职顾问的电池厂看看，电池是如何一步一步生产出来的。 庐州国盛电池科技有限公司，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这是一家研发、设计、生产、销售新能源电池系统的企业，主打锂离子电池组。 说是这么说。 但杜恪跟着夏科大教授参观后，发现这就是一家组装厂，帮其它电池公司组装电池组，根本没有自己研发的实力。不过至少通过对电池组装的具体步骤，结合教授的讲解，杜恪对电池有了更深理解。 离开国盛电池，杜恪与教授没有在公司食堂吃饭，径直走到停车场。 按动车钥匙，一辆红色比亚迪汉车灯亮起，杜恪与教授一起坐进去，杜恪坐在主驾驶上开车。 “小杜，今天参观国盛电池，感觉怎么样？”教授问道。 “陶教授，感觉这家公司有点名不副实，就是个代工厂啊。”杜恪实话实说，他与陶教授的关系也是花钱处的，没必要遮遮掩掩。 陶教授笑道：“一点没错，就是个代工厂，庐州这一块配套企业多、原材料成本低，代工厂的订单不错。可惜国盛是国轩集团的子公司，集团整天钻研房地产，对高科技投入不感兴趣，所以国盛也没有什么雄心搞研发。” 说完。 陶教授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怒其不争。不过这也是大多数行业的现状，能代工躺着赚钱，谁还钻研新技术。身为夏科大的教授，陶教授徒有一展宏图的抱负，可现在只能恰点杜恪的烂钱。 毕竟，都是要吃饭的嘛。 ------------ 第14章 SUV “陶教授，你是国盛的研发顾问，我很好奇，你需要做什么？” “电池组优化设计。” 陶教授知道杜恪想问什么：“代工厂也有竞争，优化之后成本降下来，就能拿到更多的订单，不过比起比亚迪、特斯拉的电池组工艺，国盛还是差一点。其实我想开发一套更优秀的电池管理系统，可惜没人投资。” 杜恪便笑着开玩笑：“等我开公司，投资研发电池，陶教授你可以过来帮我设计。” 陶教授也开玩笑说道：“哈哈，行行，就等你杜老板聘请我了……对了，小杜，你不是真要开公司吧，电池这行业水太深，国内能做出来的也就一家比亚迪……但是比亚迪的成功不是技术而是服务。” “这话怎么说，比亚迪不是电池行业的国际翘楚吗？” “额，这么跟你说吧，比亚迪的电池与特斯拉的电池，差距还是不小的。” “怎么可能啊？”杜恪不相信，比亚迪电池可是出口国外，在欧洲拿订单拿到手软，“特斯拉电池有这么好？” “特斯拉采用的是松下的钴酸锂电池，存电非常多，可以大大提升行驶里程，但是缺点就是太贵。比亚迪采用的自家技术的磷酸铁锂电池，性能要差不少，但是便宜啊。比亚迪卖服务，免费换电池，整车造价又便宜，消费者凭什么不买价廉物美的？” 陶教授说完对比，又指着杜恪的比亚迪汉：“你买这辆车花了多少钱？” “落地三十二万，我买的是顶配。” “免费换电池吗？” “终身免费。” “这就对了，比亚迪汉续航可以达到五百公里，完全满足你的需求了。就算电池寿命差点，不行了再去换对吧，所以买来家用完全超值。你这顶配三十二万，减配的估计不到三十万就能落地，比买特斯拉它不香吗？” 确实很香。 不过杜恪的比亚迪汉，可不是买的，是他自己“造”的，心灵力量提升到2级心灵之触后，心灵战甲的能量上限提升一倍，终于可以具象化小汽车了。他首选了这款帅气、新潮的新能源旗舰轿车。 陶教授继续说道：“而且磷酸铁锂电池很安全，钴酸锂电池安全性就不高，所以你经常能看到特斯拉自燃的新闻，但是比亚迪从未自燃过，少数案例也是车主私自改装电路导致的。所以你看，便宜又安全，性价比这么高，比亚迪攻城掠地也就理所当然了。” 停车找个馆子坐下来，陶教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电池行业，一边感叹行业竞争之大，一边感叹自己怀才不遇。 杜恪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提个问题。 用饮料陪着陶教授喝了几杯，这才把陶教授送回他在夏科大的住所。等杜恪开车回家，进入停车库之后，比亚迪汉迅速消散，心灵战甲返回身体中。如果想的话，杜恪可以一天换一辆豪车来开。 他可是将庐州市大部分4S店都逛过，摸车摸得销售员直翻白眼。 打开笔记本电脑，他编辑了一个WPS文档，开始随便写点随笔：“新能源电池行业一般分两种，动力电池和数码电池……比亚迪是动力电池的翘楚，磷酸铁锂电池拥有核心产权，数码电池则诸侯混战。” “而我，要一统新能源电池行业！” …… 年底了，杜恪关闭了自己的“实验室”，销毁了实验室内部的一切器材。 事实上从奇幻世界带回来的十一支试管样本，除了腐质泥土样本封存着，其它样本大部分都没有了。弹跳鼠妇、爬行蝌蚪穿越回地球时就死了，苔藓、豆芽菜、黄色藻类最终没能适应环境，也死了。 大型蘑菇的孢子，原本杜恪试着种植，但一直没有发芽，直到腐烂。 事实证明地球空气或者说土壤中，应该缺少某种奇幻世界生物必须的物质，从而导致无法存活下来。 现在炸弹毛毛虫身上的长毛炸弹也不多了，每一根杜恪都得省着用。 开着比亚迪汉，杜恪回到老家农村过新年，过去的2020年多灾多难，疫情、水灾接踵而至。好在老家一切平安，只是说好的拆迁，拖到年底也没有拆迁掉，他爸妈也一直在老家住着。 种点小菜园，打打小麻将，生活很惬意。 杜恪又给爸妈卡里打了二十万。 “你老给我们打钱干嘛，儿子，我跟你爸又不缺钱花，国庆节前你给的十万块都给你存了定期。”老妈说道，“而且家里征田的钱下来了，总共有十八万多，还有修路占大队的路、鱼塘钱，也都下来了，真不缺钱。” “你妈说得对，我们在农村花不了几个钱，你在外面创业，方方面面都要花钱。”老爸也说道。 “给你们就拿着，我现在不缺钱，对了爸，没想过买一辆车开着吗，你跟我妈可以买一辆SUV，这样去哪都方便。” 老妈赶紧打住：“买什么SUV，家里三轮车我看就挺方便，你有车就行了，面子里子都有。” 老爸却眼神闪了闪。 哪个男人不爱车，杜恪笑道：“听我的，有钱不花存银行吃利息啊，这几年房价估计是涨不动了，买房不划算了，就给家里添辆车。以后你们来市里面也方便，让我爸去学个驾照，买车！” 在杜恪的强烈建议下，本就松动的老爸，也反过来开始劝老妈，最终二比一通过了买车计划。 “买电动的还是汽油的？”老爸略显笨拙的操作着电脑，查看汽车之家网站。 电脑是杜恪安装的，给家里拉了宽带，让爸妈没事时可以上网玩玩游戏，难度大的玩不好，连连看、斗地主还是可以玩得很潇洒。平时老爸还喜欢看看头条新闻啥的，关心关心国家大事。 老妈则玩手机多数，刷抖音逛淘宝不亦乐乎。 “买汽油的，方便。”杜恪给出建议，新能源汽车充电是个麻烦事，而且就目前来说，电动汽车的电池依然是个隐患，“奥迪Q5，奔驰GLC，宝马X3，这三个档次都还挺适合家用，落地四十万不到。” 农村讲究一个牌子，BBA牌子够响，反正就是个代步车，性能啥的没有必要那么追求。 “路虎怎么样？”老爸忽然说道。 “老爸你没听过修不好的路虎吗，买回来不是在修车，就是在修车的路上。在国外路虎口碑其实很差，要不然也不会卖给印度塔塔了，而且在国外这也不是豪华品牌，也就中国土豪喜欢买来玩。” “那还是算了，车要是经常修，那就不是好车。”老爸最终选择了奥迪Q5，他认为奥迪的品牌好。 “那就定奥迪Q5好了，老爸你抓点紧把驾照拿到手，争取早点提车。” “好！”老爸干劲十足。 老妈还在抱怨：“买什么车，你都什么年纪了，开车不怕出事吗。一辈子老农民，开开三轮车、骑骑摩托车不就行了吗，非要讲面子开S、S什么V……” 老爸乐呵呵的回了一句：“SUV。” ------------ 第15章 论文 “恪，在哪发财？” “单位上班，搞点小科研项目，瞎忙活。”过年时候亲戚聚一起，堂兄弟问起来，杜恪都是拿这句话搪塞，“正好接了个大项目，上面奖励不少，运气好我也分了点，这才买了房和车。” “什么项目啊？” “新能源，电池之类的。” “一套房不便宜啊，你还买了车，我们老杜家你混的最好了。” “背了贷款的……至于车，比亚迪汉不贵，才二十多万。”穷人装有钱，有钱人装穷，一向是光荣传统，杜恪同样深谙此道。 即便他想要炫耀，爸妈也会提醒他：“低调点，财不外露，项目不是天天有，万一以后赚不到了，不是吹大了吗。再说了，你说自己有钱，别人还不都想要问你借钱。现在是能不借钱就不借钱，借出去之后，什么破事都跟着来了，搞不好就闹翻脸了。” “我知道，我不会乱借钱的。” 所以说这个年，杜恪过得还算安稳，借着背了贷款的名义，没有人问他借钱。至于说给老爸买车，只是自家人内部说说，反正问就是贷款买的，现在欠了银行多少多少钱，现钱只够家里吃饭。好在如今农村生活上去了，亲戚朋友真缺钱的没有几个，轻易不会来借钱。 当然，如今杜恪事业还没起步，才会这样低调，等公司开起来，带领亲戚们发家致富不是大问题。 走了几天亲戚，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买了一大堆礼物，又在叔伯、舅舅面前刷了一波脸，这个年过得忙忙碌碌。没有时间研究，他只能趁着休息时候，上网阅读一些资料，查查目前国际上的科技形式。了解一下最新的前沿动态，主要就是芯片之战愈演愈烈。 国外阿斯麦尔5nm光刻机已经投产，国内魔都微电子还在攻克22nm光刻机，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赚钱很重要，但是能帮助国家发展，一样重要。等我凭借长毛电池积累资本，就组建自己的实验室，开发更多奇幻世界的科技。” 这一刻的杜恪，陡然生出一丝豪情，要依靠自己穿梭两个世界的能力，为华夏复兴贡献一份力量。 …… 年后的杜恪没有在老家待多久，初六就回到庐州市，因为改装车厂来了位土豪，请他加急过去改装车。 本来杜恪是拒绝的，不想大过年的就去赚钱，怎么也得过完元宵节。 但是土豪一开口就是改装费之外，另给五十万的过年红包，杜恪眨巴眨眼睛后，决定还是去一趟。 不过是改装一台车而已，而且他只需要提方案，改装工作都是别的师傅进行。 到了改装车厂，见到了土豪老板，大腹便便很有气派，又是散烟又是递饮料，十分热情客气。 杜恪也就认认真真的为对方的奔驰G500安排改装方案，其实这种越野车没啥好改的，本身就很强了。 但土豪愿意，杜恪也就整出一套方案。 赚到五十万红包，还加改装费的提成，可以说短短一天时间，就把老爸的奥迪Q5给转了回来，他是相当满意。 改装车太简单，来钱太快，要不是他有雄心壮志，都不想穿越奇幻世界钻研外星科技，干脆自己开个改装车厂算了。 随后正式上班。 有活时就来改装厂，没活时就回家疯狂研究长毛炸弹。 随着不断深入研究，关于长毛炸弹的结构原理也一点一点浮出水面。这是一套有别于地球构造的特殊构造，利用特殊的链式结构，将物质分解为电子流与质子流，从而分别储存在细胞之中。 当细胞隔断破裂，电子流与质子流结合，便能瞬间释放大量的能量。 在奇幻世界这股能量会引起爆炸，在地球上，缺乏某种介质，只是释放强烈的光与热。这无疑是一种新能源电池的极佳技术方案，只需要控制能量输出的功率，就能制造出性能强悍的电池。 当然，从长毛炸弹到长毛电池之间，还有很多个难题需要解决。 但这不妨碍杜恪将分析出来的一些原理，利用到当前主流的锂离子电池之中：“我可以开始写论文了，仅仅是电子流聚合，就能拆分成十篇高质量论文，电子流与质子流碰撞，又能写个十几二十篇论文。” 一旦这些论文发表出来，杜恪觉得自己怎么说也能成为一代牛人，不说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应该手到擒来。 “以前最怕写论文，毕业论文是磨了又磨，怎么现在忽然就迷上写论文的感觉了？”在别墅宽敞明亮的书房中，杜恪惬意的敲着键盘。 他计划写第一篇论文，题目是《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可行性论证》，这是一篇概述性质的论文，只涉及到一些粗浅的电子流可行性阐述，并不涉及电子流的核心秘密——核心秘密杜恪也不会轻易透露。 一边对照网上的学术论文，一边自己编写。 很快一篇粗糙的论文成型，修修改改之后，他看着这份六千字的论文，想了想，打通陶教授的电话。 “喂，小杜？” “是我，陶教授，我写了一篇论文，想请你指导一下。” “是吗，你写了论文，你是打算考研吗？”陶教授很诧异，他之前一直以为杜恪就是想要开公司，所以才向他请教电池行业的信息，没想到杜恪还会写论文，“那你发我邮箱，我有时间就给你看看。” “陶教授，不如当面帮我看看论文，正好你也指点我如何写论文……南门的咖啡馆，我这就开车过去。” 有钱铺路，即便工作繁忙的陶教授，还是很快抽出时间，在夏科大南门的咖啡馆，见了杜恪。 杜恪一点不废话，将打印好的论文递过去：“陶教授，看看。” “好。”陶教授接过论文，并没着急翻开，而是对服务生点了一杯龙井茶，这才笑道，“怎么突然想到写论文了，真打算考研了？” “哈哈，不不不，让我考研我也没这个精力和兴趣，我目标跟陶教授你说过，开一家电池公司啊。” 笑着聊两句，陶教授这才看了看论文的题目：“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可行性论证，这个题目……有点看不透。”他随手翻开第一页，标题下面有作者署名，“杜恪实验室，皖省庐州，杜恪”。 “这个杜恪实验室是什么鬼哦？” “我打算成立的一家实验室，挂靠在我未来的公司下面，主要是我平时喜欢研究一些新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吗？”陶教授抬头，看了一眼杜恪认真的表情，“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你到底什么背景，该不会是富二代吧？” “大学毕业生，准备创业，陶教授你姑且这么认为吧。” 陶教授不再说话，选择了继续看论文，论文前面有摘要——通过特殊手段是否可以将原子的质子与电子分开，在保持原子之间力不变的条件下，形成单独的质子流与电子流，是本文的主要论证方向…… “哎呀，你这个……”陶教授看完摘要，就有点脸黑了，“你这个论文，是不是有点民科了？” 要不是看在杜恪花钱舍得的份上，他都想把论文甩杜恪脸上——自己好歹也是华夏科技大学的副教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结果屁颠屁颠跑过来，帮你看一篇扯淡风范十足的民科论文。 ------------ 第16章 SCI期刊 “陶教授，你先看完再评价。”杜恪淡定的表示。 毕竟是奇幻世界的产物，构造迥异于地球产物，那么背后的原理自然也大大超出地球科学的目前界限。 这就显示出杜恪的论文，的确民科风范十足。 “唉！”陶教授摇摇头，有点心不在焉起来，但还是往下看去。 开头一段阐述性文字，干巴巴的一点修辞没有，让他看得是眼睛疼。甚至一些学术用语都不规范，而且看似从宏观层面高屋建瓴，实际上在他眼中，都是些假大空的吹嘘，民科最喜欢这种。 陶教授心中鄙视，不由得开始一目十行，等他翻了一页之后，这些假大空的词汇增加之后，渐渐生出了一点门道。 “好像在说一个理论设想？”他心中思考，不由得放慢了一目十行的速度，开始仔细看下去。 这一看就是五分钟。 把论文全部看完，更是直接返回第一页，从第一页起又仔细看了一遍。 等陶教授看完第二遍，杜恪才面带微笑的问道：“怎么样？” “嘶……”陶教授很是诧异的看着杜恪，好一会才回道，“这个论文真的是你写的？” “那还能有假。” “确实不能有假，论文查重绝对查不出来，里面错误的学术用词太多。” “咳咳，主要看内容。” “内容吗，我怎么形容呢。”陶教授斟酌着用词，“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比较虚幻，不切实际，但是再回想一下，又感觉你的论文所说的电子流、质子流分离，确实是一个很大胆很有创新的想法，但说实话要实现它太难太难。” 对地球人说很难，对奇幻世界来说，一只毛毛虫都能做到，杜恪继续问道：“那么陶教授，你觉得我这篇论文能发表出去吗？” “改一改用词，再润色润色，或许会有学术期刊发表，不过还是看编辑能不能欣赏你的这个设想。再一个我觉得《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可行性论证》，不如改成《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一种设想》，可能通过率更大。” “那行，我回去就修改，对了陶教授，你有没有好的学术期刊推荐我选择？” “《化学物理学报》吧，华夏物理学会主办，在我们华夏科技大学办刊的学术期刊，影响因子今年有点差，只有0.4，但比较适合你这样的论文发表。而且我可以给你推荐推荐，那边编委很多我都认识。” “影响因子是不是低了点？” “是低了点，但是有我推荐，你通过的概率比较大。国内是有一些影响因子高的SCI期刊，但是投稿的论文很多，编委一天都要看好几篇，所以看到你的论文，只要不细看可能随手就给你毙了。” “可是才0.4的影响因子。”杜恪有点心里不平衡。 要知道他这虽然只是一片前置论文，但代表的是一个广阔的新体系，不说一鸣惊人，至少也要选一个好的开场白。 陶教授摊手：“慢慢来，你现在还是纯新人，一篇论文都没发表过，只参加过论文设计而已，先积累积累，再往高处发展。而且我给你定的《化学物理学报》起点不低了，起步就是SCI期刊！” SCI就是科学引文索引，被SCI收录的期刊就是SCI期刊，一旦论文被引用就能获得影响因子。 在华夏国内，晋升教授研究员、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先决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发表一定数量的SCI论文。虽然国家一再要求不能一味追求SCI论文，但目前而言，想要进步，还是得发表SCI论文。 “我可以同时投几个SCI期刊吗？” “最好不要，一稿多投和重复投稿会被杂志编委封杀的。”见杜恪心有不甘，陶教授沉吟一下说道，“要不然你先投《等离子体科学与技术》，影响因子1.2左右，看看人家编委收不收。” “好，我这就修改然后投过去。” “等会，你还得翻译成英文，想在SCI期刊发表，都得有英文版本。当然，你也可以投《物理学报》，0.6个影响因子，中文期刊。不过说实话，影响力还不如夏科大的《化学物理学报》。” “我英文很差，看来只能机翻了，要不然请陶教授你帮我翻译润色一下。”杜恪决定继续用钱铺路。 陶教授自无不可：“行，我抽时间帮你润润色，再翻译成英文，不过你也别指望我翻译的多好，我自己写论文都要查英语词典。” “没事，能过就行，只要论文质量高，理论先进，以后我就是只用中文写，也有一大堆人帮我翻译的。”杜恪自信满满，他要发表的论文，可是全新的技术成果，一旦实现了，一统新能源都有话说。 …… 拿钱干活的陶教授速度很快，一个星期之后就给杜恪改出了新论文。 然后杜恪迅速寄给了《等离子体科学与技术》编辑部，投完稿，他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埋头准备第二篇论文了。仅仅一个电子流，他就计划写上十篇论文，把这个体系引导出来，给别人遐想。 真正核心技术，肯定不能随便发表，他发表的都是一些理论概念，用陶教授的话来说就是“假大空”。 或者说叫做创意，就好比说原子弹的原理很简单，但是哪个国家敢说自己能随便造出来？ 没有核心技术，和原材料支撑，顶多造个脏弹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不出意外，他的论文被《等离子体科学与技术》期刊拒了。 “我说过了吧，你这片文论胜在大胆设想、创意很好，但是内容方面并不出彩，被拒稿预料之中。还是投《化学物理学报》，我给你推荐，过审概率很大的。”陶教授喝着龙井茶，惬意说道。 “唉，只能说审稿编辑有眼无珠，对了，陶教授，我又写了一篇论文，你再给我看一看。” “又一篇？”陶教授诧异，“你又有什么新想法吗？” 他翻开整齐的A4打印纸，论文标题十分醒目——《利用隔断法加速质子与电子分流》。 “唔，是延续上一篇论文的新论文，行啊小杜，你这一套接一套的，看样子是谋划许久啊。”陶教授这一次已经不再把杜恪当民科，所以从论文摘要开始，就看得十分认真，短短六千字论文，看了有十分钟。 看完之后，抬起头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 第17章 第二作者 “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陶教授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问道。 “当然。” “不得了！” “陶教授，你给评价评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说实话，你的上一篇论文《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一种设想》，我帮你修改的时候，思考很多。觉得是一个很大但的想法，未尝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但绝不是当下技术可以实现。” 陶教授继续说道：“但是这一篇《利用隔断法加速质子与电子分流》写出来，忽然就给我打开一扇新世界大门，原来真的可以从理论上来实现你上一篇论文的设想，大大增加了说服力。” “能发在更好的SCI期刊上吗？”杜恪追问，他关心的还是论文能不能发表。 毕竟他的创业计划，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为了吸引金主爸爸投资，必须要有足够的吸引力，强有力的论文就是一个重要的宣传手段。 “暂时不要，小杜，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就可以了，真有心的话，会有人关注到，没有心的话，你寄过去也是被拒。当初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也是反对声一片吗，何况你这跟相对论没法比。” “行吧，不过这篇论文的润色和翻译，还是要请陶教授你多帮忙。” “我肯定帮，不过，这个，小杜，我有个不情之请。”陶教授吞吞吐吐的拐弯抹角好一会，才说道，“我感觉你这两篇论文，创意是真的好，而且有实现的可能性，现在即便不行，未来也说不定就行了。” “然后呢？”杜恪问道。 “我想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也加进作者署名里，放心，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肯定是你，我只要个第二作者就行，真的，我义务为你修改润色翻译！” 想了想。 杜恪点头答应：“可以，陶教授你毕竟参与了论文的修改，挂个第二作者不碍事。” 一篇论文可以有多个作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在职称评定等方面，都要求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论文。当然能独自写论文，肯定要比合作写论文更加分，毕竟合写论文会分经验。 不过对于杜恪来说无所谓，他又不是在机关单位工作，不需要考虑太多，唯独通讯作者不能让。 因为通讯作者往往意味着是科研项目的总负责人，是版权所有人。 “那就谢谢小杜了，哈哈，只要这篇论文被人关注到，我老陶也能跟着享受好处，说不定你这论文被引用次数多了，对我评教授都有帮助。”得到实惠的陶教授，已经开始自称老陶了。 以前他赚杜恪再多钱，也喜欢摆教授架子，现在却自称老陶，可见在他心目中还是学术更重要。 杜恪能对他的学术生涯有帮助，那就不能摆架子。 “可惜《化学物理学报》才0.4的影响因子，这也差太多，我去查过，国内最好的SCI期刊是《细胞研究》已经有20个影响因子了。” “那能比吗，我们华夏最好的就是生物和医学，过5影响因子的SCI期刊比比皆是。物理SCI期刊总共就那么十几本，过5的就两本，还都是研究光学的。能发表0.4影响因子的不错了。” 又聊了一会，陶教授带着新论文离开：“我先帮你把《利用隔断法加速质子与电子分流》修改出来，然后跟《压缩电子聚集状态的一种设想》一起投稿。《化学物理学报》是双月刊，出版有点慢，两篇一起发吸引力更足。” “行。” 开车回到别墅，杜恪继续鼓捣第三篇论文。 每天有活就去改装车厂，弄个改装方案，忽悠一下富二代，生活惬意又平静。只是因为投入太多时间在研究之中，导致他学习的进度变慢，心灵力量的囤积速度也因此放缓。无聊的时候，他还会摸索心灵之触。 隔壁那位被包养的年轻美女，就是他的实验对象，经常站在墙角施展心灵之触，感受对方的情绪与思维。 大部分时间都是杂乱无序的思维，强烈冲击他的大脑，但偶尔几次遇到年轻美女专注打游戏的时候，他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甚至代入对方的视角，感受着游戏的快乐。 “心灵之触就是一道桥梁，或许我可以依靠这个能力，与奇幻世界的土著居民交流……那些蘑菇人，真的可以交流么？”他把猜测中的蘑菇人，当作是奇幻世界的智慧种族，但总感觉蘑菇人的智商有限。 毕竟，住在蘑菇里的智慧种族，智慧又能高到哪里去。 他也试过用心灵之触沟通小猫小狗，但感受到的都是无序思维，偶尔可以回馈一两个诸如“舒服”、“饥饿”这样的清晰情绪。可见用心灵之触与动物交流，难度非常巨大，几乎不太可能。 一转眼，3月已经来临。 杜恪的第三篇论文还差一点意思，正在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在不涉及具体数据情况下，把原理写出来。 与此同时，华夏科技大学内的《化学物理学报》编辑部，几位编委正在热烈的讨论着，其中夹杂着不是编委的陶教授。 “这个电子流的概念，确实大胆，但是操作起来不现实，我觉得理论或许是正确的，但是技术上难以实现不说，也不够实用，只能作为一种理论来补充现阶段的粒子相关知识。”一名编委说道。 另一名编委摇头：“质子流与电子流的分流，我认为是空中楼阁，实现不了的。” “不管它能不能实现，这是一个新的思维路线，错误还是正确都不妨碍它提出了全新的可能性。说实话，这两篇论文是联系在一起，我有点感觉，这个叫杜恪的作者，会不会再写第三篇？” “陶教授，你是第二作者，你来说说？” 陶教授笑着说道：“我这个第二作者不怕你们笑话，就是帮杜恪修修改改外加翻译蹭来的，至于第三篇论文，我问过杜恪，他说正在写，但是具体是关于什么方向的，是不是承接前两篇，他没透露。” “这个杜恪到底是何许人物，你给介绍介绍，我感觉他这论文天马行空，是个可造之材，该不会是老陶你带的研究生吧？” ------------ 第18章 保研 庐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 这是杜恪两篇论文上的通讯地址，原本他想安排杜恪实验室作为通讯地址，但不符合规定，因为不是真实通讯地址。 所以他就找中介，花钱快速注册了一家公司，来代替通讯地址。 这家公司的实际地址就是他在庐州市新买的房子，只是个皮包公司，可能会拿来管理长毛电池的专利版权。 “杜恪不是我的研究生，他是皖理工大学的，材料与工程专业毕业。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准备自己开公司，就是这个杜恪新能源。”陶教授解释道，“我不是在国盛电池顾问吗，他去国盛参观过，我们这样认识的，然后托我推荐一下论文。” “皖理工也能有这样的学生？”一名编委诧异，作为夏科大的教授，在他眼中除了清北华五之外，都是垃圾学校。 “现在不是操心杜恪从哪大学毕业的，而是这两篇论文，能不能过。我先说我的意见，我同意过，理论大胆假设，论据新颖又有逻辑，是很好的物理理论性论文。而且关注重点不再是量子、光子，而是电子。” 另一名编委举手道：“我不认可他的理论，但同意发表，让更多专业的人士去评判吧。” “同意。” “同意。” 几位编委意见一致，又加上陶教授的面子，两篇论文顺利通过编辑部初审。 按照一些严格的期刊论文评审，一般过了编辑部初审，还要发给外审专家进行同行评议，然后再交给主编或总编终审，把最后一道关。不过《化学物理学报》的编委都是行业专家，初审过了基本就过了，很少会在外审和终审被拒。 因为《化学物理学报》是双月刊，3月已经发行过，所以这两篇论文需要等到5月份的新一期。 在得到初审通过答复后，陶教授就开车来到杜恪的别墅。 “小杜，通过了，5月就能发表，恭喜，第一次发表论文就一刊两文，而且还是SCI核心期刊。” 陶教授借着道喜的名义蹭了一顿饭，顺便问一问第三篇论文的事情：“编辑部对你的论文争议很大，好几位编委都持否定态度，当然不是否定论文发表，而是否定你设想的电子流理论。” “正好，我第三篇论文已经写出来一个样本，陶教授你不妨再给点意见。”杜恪将半成品论文拿出来。 《电子流中力的相互作用如何维持平衡》。 “咦，嘶！”陶教授只看标题，就瞪大眼睛，“你这都开始涉及到电子流的力学平衡了，不会吧，你真要完成一个大新闻吗，这要是真实现了质子流与电子流的分离，并且动态平衡，你得开山做祖啊！” 论文完成度不高，主要是一些细节内容，杜恪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但是大致的脉络已经清晰明了。 看完论文之后，陶教授激动的拍了桌子：“好，妙啊，这个点我上午还在跟编委们讨论，大家都觉得怎么都绕不过去，没想到竟然可以这样，另辟蹊径，异想天开，真的是异想天开，奇思妙想啊！” 他语无伦次的夸赞半天后，赞叹道：“给我一把斧头，我真想把你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样的脑浆。大家都是脑袋里装浆糊，凭什么你的就是琼浆玉液，我们的就是浑浑噩噩呢！” “哈哈，陶教授你太夸奖了，我也就是突发奇想而已。”杜恪难得谦虚。 “不行不行不行，你赶紧写完，写完我立刻给你修改，然后拿去《化学物理学报》，三篇论文放一起，绝对会一炮而红！”陶教授站起来踱步，“这一次你肯定要引起国内学界的轰动，这个电子流设想太有意思了！” “这个急不来，有几个难题我还没有想透彻，再等等吧。” “对了小杜，你有没有想过考研，这次不是开玩笑，是真的问你想不想考研。” “没有想过啊，我已经离开学校一年多，估计也考不上了。”杜恪拥有心灵战甲，为了修炼心灵能量可没少看书，大学课程基本搞定，考研并不困难，但他并不打算考研，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 复刻科研仪器，生产纳米芯片，心灵战甲几乎无所不能，所以他还要啥自行车！ 而且浪费时间去读研，对他真的没有太大意义，他要走的路已经无需借助什么硕士博士头衔。 “不是，是我没说清楚，不用你考研，直接保研来夏科大读研究生，就凭你这三篇论文发表，条件就够了。”陶教授说道，“物理学院不知道，但是你来我们化学与材料学院，一个保研名额绝对拿得出来。” 不要考试，直接保送研究生，这个杜恪觉得可以有。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不要考试，但研究生要上课，他没有时间和心思去上课：“这个，我也不太想继续读书了，还是算了吧。” “那随便你吧。”陶教授也不再劝，小酌几杯饭局散场，他还不忘记叮嘱，“早点写出来，早点发表，那个谁说过，出名要趁早，我们搞科研的，年龄同样是个宝，我要有你这份头脑，多发表几篇SCI，早两年我就能升教授了。” SCI至上，唯论文，依然是学术界避不开的枷锁。 代驾将陶教授送回家，回到家中免不了被老婆念叨又在外面喝酒，但是陶教授压根没听她说话，躺在沙发上想心思。 “陶勋，我跟你说话呢！”老婆立刻发飙。 陶教授这才反应过来，熟练的岔开话题，打断接下来的暴怒场面：“我有个事情问问，你说，要是遇到一个天才，要不要抓紧了。” “什么意思啊？” “我这半年遇到了一个大学毕业生，花钱大手大脚，我一开始以为他想通过了解一下电池行业的深浅，然后看进不进场。但是吧，最近他把我给震惊了，三篇论文，描述了一个了不得的新理论。” “什么理论？”老婆不是学术界人士，对这方面也不怎么感兴趣，“有价值没有？” “价值暂时还不好估量，但是通过这三篇论文，我看得出来，这个杜恪绝对是天才，天才不是死板的教育能教育出来，没那个天赋你学一辈子都写不出一篇好论文。我有点想带他研究生，算是投资潜力以后沾沾光。” “他答应了没有？” “没有。” “没有？” “嗯，他说他不想读研究生，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对吧，说多了不是显得我太……太……太那个啥谄媚了。” 老婆立刻说道：“他真有那么天才？” “嗯。” “那你让他保研啊。”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想念书了。” “你不去带他研究生吗，读不读书还不是你说了算，他不想读书就随便他。你不是说他能发表论文吗，到时候随便发表一篇SCI不就能毕业拿到硕士文凭了吗。”老婆随便就提了个主意。 陶勋教授沉吟片刻，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年头学生想找好导师，导师又何尝不想找好学生。 “好，我明天再跟他说说，白送的硕士文凭他没理由拒绝吧……老婆我跟你说，这个杜恪绝对有本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再过两月，他就有三篇SCI论文发表！到时候不说业内轰动，绝对抢手！” ------------ 第19章 研究生 杜恪并不知道陶勋教授收自己为研究生的决心已下，他此刻正在发愁怎么把第三篇论文写好，单纯写好还不够，还要在言之有物的前提下，把真正的秘密隐藏起来。 也就是说，他的电子流研究，要半遮半掩。 核心全都遮起来，但是该露的也坚决要露，不露怎么能吸引投资。他的设想是先把论文写出来，然后依靠论文注册专利，再去与比亚迪这样的大公司谈判，投资建厂生产长毛电池。他预估长毛电池的投资成产成本不低，至少是十亿元起步，依靠自己赚钱投资不现实。 “这段时间全力研究电子流理论支持，研究的脑袋都大了一圈，搞科研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胜任。我要不是有心灵战甲支撑，我才不愿意搞这研究……等以后实验室建起来，我只提供样本和思路，剩下的都交给研究员去研究，还是当老板适合我啊。” 话虽如此，该自己研究的，还得自己研究，不然穿越世界的秘密迟早暴露。 他变出笔记本，开始总结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再展望下一阶段的工作，写着写着就写到了长毛电池的全面发展计划。 “1，提出电子流理论。” “2，破解细胞锁链结构。” “3，设计长毛电池新结构。” “4，解决生产工艺。” “5，吸引投资，投资建厂。” 这是长毛电池的五步走计划，当然他自己需要亲历的就是前面三步，第四步可以放在第五步之后，找专家一起论证研究，设定一个可以实现的生产工艺。 “过程中需要注意的点——1，需要降低长毛电池的能量密度，从而实现长毛电池的安全性；2，长毛炸弹的结构必须隐藏，防止被利用于军事，而新结构不断简化，以达到安全使用级别；3，专利版权一定要明晰，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真正的长毛炸弹绝不能暴露。 因为总有一些聪明人会逆推，一旦暴露太多，他们会把长毛炸弹给推导出来，那么万一长毛炸弹泛滥，结果不堪设想。 即便因为地球缺少某种物质，长毛炸弹不会爆炸，其短时间里释放的高热能量，也会造成巨大的杀伤力。一根毛毛虫的毛那么点大的长毛炸弹，都能融化玻璃，要是制造成导弹那么大的长毛炸弹，不得把地球外壳融穿——或许夸张了点，但杜恪不想出现这种可能性。 写完随笔和总结，保存好文档，瞬间笔记本电脑消失，所有数据都存储在心灵战甲之中。 此时的心灵战甲，就是一片微观、浓缩的心灵海洋。 杜恪双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默默思考诸多问题，这样既能解决实际问题，也能解决修炼问题，源源不断的增加心灵力量。 “比起去年，心灵力量增速慢了点，可能需要等到5月，我才能攒够穿越一波的能量。” 修炼一小时。 到了今天的修炼极限，他又习惯性的走出别墅，来到隔壁别墅的墙角，然后静静站立。激发心灵力量，释放心灵之触能力，精神力瞬间如触手一般伸向前方，穿过墙壁在别墅内搜索，然后锁定住了那位被包养的美女。今天美女依然包裹在尖刺外壳之中。 不过杜恪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找到缝隙，将精神触手伸入进去，感受对方的思维。 轰！ 无数杂念扑面而来。 杜恪迅速调动精神力量抵挡，在这些杂念窒息自己之前，全部挡回去，然后细细感受那些清晰、稳固的念头，于是又感受到“无聊”、“寂寞”、“肚子饿”、“但是我要减肥”这些女生的小心思。他一个一个利用心灵之触接触，试图找到可以回应的方法。 这是他一直在做的功课，总觉得心灵之触不是简单地单向接收对方情绪，绝对有方法，通过心灵之触让对方收到自己发出的信息。 一旦心灵之触获得双向沟通能力，他就能与奇幻世界的土著交流了。 想一想，蘑菇人会告诉自己些什么？ 是说一说蓝色大森林的历史，还是本地的风土人情，又或者是森林里有什么强大的野兽，还有蘑菇人若是也会魔法，自己可不可以去学习？ “魔法啊！”杜恪强烈的感慨。 忽然，美女的念头中，一个强烈的情绪，引起了杜恪的注意，这个情绪竟然包含着“什么魔法”的含义。这让他迅速惊讶起来，然后就是惊喜，这分明就是自己通过心灵之触，给美女传递过去“魔法”的概念，然后引起了美女的反应。不过很快，这个包含着“什么魔法”的情绪就黯淡下去。 美女继续冒出“好饿呀”、“要不点个外卖”、“不，我要减肥”等杂乱情绪。 杜恪收回心灵之触，心中已经有了领悟：“看来，心灵之触的双向沟通，更多还是在于我自己，是我的心灵力量不够强大，才无法传递过去信息。刚才我一时间对‘魔法’投入大量情感，所以勉强让心灵之触传递过去……打铁还得自身硬，继续修炼心灵力量。” …… “小杜，你在家吗，我找你有点事。” “我在外面，什么事，重要的话我晚上赶回来，不重要的话就明天吧。”杜恪正好在外面接了单私活，老板给钱太爽快，不好意思拒绝。 “等你回来再说。” 第二天，陶勋教授在自己家中请杜恪吃饭，陶勋教授的老婆也热情的劝了酒，等饭吃差不多了，陶勋教授才说道：“你可愿意保送我的研究生，不用考试也不用上课，到时候准备一篇SCI论文……不需要比你这三篇论文好，马马虎虎的就行……夏科大的研究生还是很好毕业的。” 夏科大本部的研究生比较难，但是因为与庐州科学岛这边的中科院各所有合作，会代招很多研究生，所以比起夏科大本科生的含金量，夏科大研究生含金量相对来说很低。 “还有这种好事吗，那我愿意啊，一篇SCI论文而已，我随随便便也能写出。”杜恪喝了点酒，多少有点上头，不够谦虚，“陶教授，真的不用去上课吗，我下半年可能时间比较紧张，真不能抽时间去上学，别到时候耽误了研究生课程，毕不了业就尴尬了。” “你放心，你读我的研究生，毕业不毕业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来，喝，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陶勋老婆在一旁说道：“正好小杜你是高分子材料与工程专业毕业生，我家老陶带的是材料科学与工程系，你们专业对口。我家老陶爱才，小杜你有才，正好做一对师徒。” ------------ 第20章 三大刊 每年报考报送研究生的时间都在下半年，所以哪怕杜恪与陶勋教授确定好保研，暂时也没有什么要去做的。 所以该干嘛杜恪还是干嘛。 只是与陶勋教授的关系，比之前单纯金钱交易要融洽很多。 一周之后，磨了足够时间的第三篇论文《电子流中力的相互作用如何维持平衡》，终于完工，交给陶勋教授修改。 看着手中的初稿，陶勋教授激动不已：“比我上次看的半成品，好太多，不仅内容扎实，这几副图片更是精妙，看看，多美丽的力学平衡！”图片是杜恪手工绘制，描述原子经过隔断后，形成电子流与质子流两种聚合态，彼此之间如何保持力的相对平衡。 “这篇论文不错吧，应该属于干货满满。” “太满了！”陶勋教授不吝赞赏，“你如果把这三篇论文合并成一篇，再加一些细致深入的研究，英文翻译润润色，我感觉能往《Science》和《Nature》上发表。真的，尤其是你这第三篇，直接把力学平衡了，等于是把之前的设想从图纸变成实物一般。” 《Science》就是《科学》杂志，《Nature》就是《自然》杂志，两者都是最顶级的SCI期刊，再加一个主攻生命科学的《Cell》（《细胞》），基本全世界最重要、最前沿的研究结果，基本都是先在这三本杂志上发表。 可以说全世界的科研工作者，都盼望着能在这三大刊发表论文。 当然，说起影响因子，这三本杂志2020年排名一个16、一个15，还一个21，都是在40上下徘徊。前面还有十几本影响因子更高的期刊，譬如神刊《CA: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临床医师癌症杂志》），影响因子高达292之多。只是因为定位不同，导致影响因子不够。 “那我干脆把三篇论文合并，直接投《科学》和《自然》怎么样？”杜恪一心就想搞个大新闻。 陶勋教授赶忙说道：“别着急，这三篇论文你先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上，给自己积累一点名气，然后你可以综合一下，再写一篇更细致的论文，到时候投给这两个期刊，通过的概率能高一点。否则你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投稿，初审恐怕都过不去。” 再权威在顶级的SCI期刊，也有人情世故。 你要是新人，你的论文天然就有巨大的被拒概率；你要是有名气，只要论文不差，基本上都是可以通过。当然，你即便是新人，只要有个大牛帮你推荐，十有八九也都能通过。杜恪显然不在此例，他既是新人，也不认识大牛，论文写成花，也有巨大被拒风险。 “小杜，千万不要好高骛远，你要知道SCI顶级期刊，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倾向于扶持自家人。自家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在在我期刊发过论文，你就是我自家人，你老师、推荐人在我期刊发过论文，你也是自家人。你又没老师，又没发过论文，除非你论文远超期刊其它论文的质量。” 顿了顿，陶勋又说道：“但是你想想，你的这个电子流理论，大部分还是猜想，即便力学平衡了，也是一种理想状态，再怎么写你也碾压不了那些顶级论文对吧，《科学》、《自然》怎么可能会让你通过。” 杜恪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能在《科学》、《自然》上发表的论文，怎么可能简简单单被他碾压？ 既然碾压不了别人，凭什么从别人的论文手中，抢走这样一个名额。要知道论文发表的背后，牵扯的职称评定、经费申请等切身利益，期刊评审也是人，自然会牵扯进这些利益之中。要知道，仅仅发表一篇三大刊的论文，在华夏任何一所大学都能找到工作。 要是发表两篇，985、211教授随便挑。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陶教授，你帮我修改之后，就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上吧。” “对了小杜，我再多问一句，你还有第四篇论文没有？”陶勋眼神火热的看着杜恪，带着强烈的期盼，他总感觉杜恪太淡定了一点，一副对《化学物理学报》瞧不上的样子。 这种情况，要么杜恪眼高于顶，没经历过社会毒打；要么就是底气十足，自信还有更好的选择。 他与杜恪认识半年了，觉得杜恪也不是眼高于顶的那种人，人情道德什么的都挺好，显然是吃过一些社会毒打才能历练成这样。 “这个嘛，我还要思考，不能保证有没有第四篇。”杜恪谨慎起见，没说太满。 然而陶勋却是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是有了！” “额，我不是说不保证有没有吗。” “哈哈，我还能看不透你，小杜你这个人，如果真没有你肯定就说没有，加了个不保证，就说明你还是有的。给我说说，你第四篇论文，准备写什么，从哪方面来论证电子流？”陶勋教授，一副得计的样子，对自己这个未来学生越来越满意。他在学术领域大概是走到头，这几年论文产量严重下降，得靠学生来撑场子。 “先保密吧，等我写完再说，的确是补充电子流的理论知识。” “好，我等着，一定要给我先过目，让我先睹为快。” “肯定的。” 当下陶勋教授带着新论文离开，回到家中是教也不睡了，就忙碌的修改起来，比起以前自己写论文都要认真。老婆看到了，不免要抱怨几句。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是小杜的新论文！” “咋啦，小杜又写出什么论文了？” “大新闻，三篇论文连发，这是要上大新闻的，你哪天再找个借口请他来家里吃饭，多走动走动把关系打好，以后我升教授估计就指望着能蹭蹭小杜的论文了。”陶勋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陈芸，你知道我看到小杜，想起来谁了吗？” 陈芸就是陶勋老婆的名字，她好奇问道：“想起谁了？” “曹原！” “神童曹原？” “嗯，不过曹原那是从小到大都是天才，他上少年班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咱们夏科大的老师就没不认识他的，谁看了都说这是天才，国内教不了，让他去麻省理工吧。杜恪不一样，他看上去就属于那种……平平无奇……你就想不到他能搞出这样的理论来。” “我觉得小杜挺帅的。” “你脑子不是有病吧，我说的是学术气质！”陶勋顿时脸黑，也不知道是抱怨老婆关注重点错误，还是因为老婆认为杜恪帅。 ------------ 第21章 开创新领域 只用了三天时间，陶勋就将杜恪的第三篇论文翻译好，然后拿着论文径直去了《化学物理学报》编辑部。 “老陶来了，可是杜恪的第三篇论文出来了？”编辑部的一名编委，一眼看到陶勋，就赶忙询问道，这几天大家都在等杜恪的论文。 被这名编委一喊，顿时不算宽敞的编辑部里，所有编委都得到了消息。 审理化学方向的编委倒是不怎么激动，但是审理物理方向编委，全都聚集了过来：“陶教授，论文在哪呢，快给我看看，前两篇论文把我兴趣勾起来，一连在家里面设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如何电子流与质子流分离，并且还能保持聚集态的稳定。” “纸质论文就一篇，邮箱我发给了朱来军，你们要的话让朱来军给你们转发。” “赶紧转发啊小朱。” “好的，我这就转发。”朱来军是编委中资历最浅的，主要负责整理来投稿的论文，把各个方向的论文分发到真正的审理编委邮箱中。 接下来十几分钟时间里，各个编委都在自己电脑前，认真的阅读杜恪的第三篇论文《电子流中力的相互作用如何维持平衡》。陶勋闲着无事，蹭了一台电脑，看起来新闻。没等他看完一篇热点，就被人猛地拍了肩膀：“陶勋，你有杜恪联系方式吧，赶紧给他打电话，把他喊过来。” “啊，陈院长，您怎么过来了。”陶教授赶忙站起来。 来人是《化学物理学报》执行副主编陈旸，华夏科技大学少年班学院院长，教授、博导，百人计划学者。 “我是执行副主编，我过来不是正常的吗，陶勋，你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刚把杜恪的论文看了，很有意思，想跟他当面讨论一下。”陈旸说道。 “好的，陈院长，我这就给杜恪打电话。” 陶勋很快打完电话，正好杜恪也不忙，就答应尽快赶过来。陶勋又让一位工作人员，赶去夏科大门口接杜恪，最近门岗查得严，一般车辆人员不给进入。 等待的过程中，几位审理物理方向的编委，围在陈旸周围，热烈的讨论起来。 “电子流的设想很有意思，而且前进广阔，之前我一直诟病的地方在于，这就好像把水电解成氢气和氧气一样，确实氢气氧气都是重要能源，但是能量守恒，电解的能量怎么来。所以总感觉是脱离裤子放屁一样，但是现在，看完这篇论文，我明白了。” “老邓，你明白啥了？” “陶勋不是说杜恪有计划进入电池行业吗，我刚才忽然就想到，如何把电子流理论应用到电池领域，是不是就完美解决了能量守恒问题？充电、放电，这不就是电池的工作原理吗，如果真弄出电子流电池，按照这个设想的结果，恐怕锂电池要作古了。” “老邓的想法有道理，但是你考虑过没有，制约电子流的条件太多，如何稳定维持恐怕就是巨大难题。” “有困哪就克服，杜恪的力学平衡没出来，我们怕是连电子流都觉得是空想，现在呢，这篇论文一出，电子流就不是设想而是事实了。” “你们想过没有，若是电子流理论真的实际应用出来，杜恪的成就，怕是不比曹原差了吧？”一名编委忽然说道，这话迅速引起大家的一阵躁动。 不少编委，包括审理化学方向的编委，都参与进来，想要反驳。 要知道，曹原可是夏科大新生代科研领军人物，也是夏科大老师们心目中的骄傲。这位天才14岁考进夏科大少年班，18岁进入麻省理工读博，22岁时在《自然》发表论文，研究成果魔角石墨烯甚至登上《自然》封面。很多人都相信，等曹原成长起来，获得诺贝尔奖也并非不可能。 “跟曹原比……这个……”一名编委反驳的话说出口，忽然又咽进肚子里。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因为在座各位都是学术圈的成功人士，要么是夏科大的教授，要么是年轻有为的潜力学者，眼光自然不能说差。曹原发现赋予石墨烯超导能力的“魔角”，开启了非常规的超导材料研究，并且四次在《自然》发表论文，足以证明曹原的研究成果价值非凡。 然而杜恪的论文确实很单薄，比起科技前沿的石墨烯超导，这个电子流理论就像是水变氢一样，显得有点陈旧过时。 但是一旦实现的话，电子流理论代表的，同样是一片广阔的新能源领域，比起石墨烯超导代表的新能源，甚至可以说更加广阔。而且最关键的是，魔角石墨烯从绝缘体到超导体的转变，需要在零下271摄氏度条件下，远没有商业化可能性，只是开启了超导研究方向的另一扇大门。 让人们了解到，原来不一定要从化合物中寻找超导材料，还能从其它方面去寻找。 这时候陈旸主编笑道：“都沉默干什么，室温超导一时半会研究不出来，电子流电池，看样子也一时半会研究不出来，未来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可以参与进来对吧。等杜恪来了，我们一起问问他，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在这方面有所合作，共同研究电子流。” 任何一门科研理论，都不是单独一个人可以完成。 就拿曹原发现的魔角石墨烯来说，他前面刚发表两篇《自然》论文，后面就有不少人跟着发表了好几篇关于石墨烯的《自然》论文。杜恪的电子流理论，也推开一扇大门，在座各位都是第一时间接触这个新理论，回去多思考思考，写两篇普通SCI期刊不是没可能。 至于《自然》这样的顶级期刊，他们可不敢想象。 一群编委正聊着，那边杜恪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开着自己的比亚迪汉，驶入夏科大校园。拐了几道弯，便停在一处绿树掩映的小楼前，这就是《化学物理学报》的编辑部。上了二楼，踩着有些年代感的楼梯道，很难把这朴素的环境与科技联系在一起。 “杜学长，你可太牛了，最近我们编辑部，天天都在讨论你的论文，我还从来没看过有谁的论文，能引起这么多老师一起讨论。”工作人员是个大二的学生，兼职，对杜恪热情的说道，一点夏科大天之骄子的傲气——能大二就混进SCI期刊编辑部，没情商低的。 杜恪淡定的笑了笑：“基操，勿6。” ------------ 第22章 大佬抢学生 对于杜恪来说，0.4影响因子的SCI期刊而已，连发三篇论文，也不过才1.2个影响因子，确实不用大惊小怪。 大二学生忽然说不出话来，他能考进夏科大，本就是天之骄子，但同样知道要在SCI期刊发表论文的难度，尤其是在《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要知道虽然今年影响因子下降，只有0.4左右，但是去年，《化学物理学报》可是一度冲上0.791，就快到0.8了。 影响因子就是一本期刊，前两年被引用论文的次数总和，除以前两年发布论文量的总和。 简而言之，一本期刊有0.4影响因子，就表示发在上面的论文，平均会被引用0.4次。这个次数绝对不能说少，毕竟还有很大一批期刊，连影响因子都混不到。当然同一本期刊上的论文，质量也有高有底，高的可能会被多次引用，低的可能谁都看不上。 不管怎么说，夏科大普通学生心目中，《化学物理学报》就是本科生乃至研究生的最大奋斗目标。 杜恪连续三篇论文能上《化学物理学报》，又被编委们热烈讨论，足以说明他的论文质量很高，未来被引用次数绝对少不了。对于这位大二学生来说，这样的学长就是牛人，但牛人似乎有点太傲了，一副《化学物理学报》随便谁都能上一样——虽然的确滥竽充数的不少，但他相信，大部分能发表的论文都是有真材实料。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看着杜恪进入编辑部办公室，立刻被一众编委热情招待，回到自己角落的椅子上，大二学生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这份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夏科大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真要遇到每个天才都感觉失落，他估计会得抑郁症。 …… “小杜来了。”编辑部里，陶勋立刻展现出自己情商一面，拉着杜恪就开始介绍起来，“这位是陈旸院长，夏科大少年班学院的院长……这位是……” 杜恪一一打招呼。 在座各位虽然不是什么学界大牛，但都有教授、副教授职称，介绍起来还是很唬人的，尤其是陈旸的少年班学院院长，分量十足。不过改装车时跟富二代们厮混，见惯了大场面，一点不怯场，很快就与各位编委畅谈起来，主要是讲解自己三篇论文的思路。 当然，是有选择的讲解。 真正的核心秘密，他不会随便拿出来。 学术争夺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哪怕杜恪以前没经历过也听说过，还有各种学术竞争、刺探情报、抢注专利，都是学术界弱肉强食的淋漓展示。杜恪从不吝啬以小人之心去揣测他人，至少在他没有围绕电子流，构建一个完整的专利壁垒之前，绝不能松懈。 不过即便遮遮掩掩，他的很多思路，还是让在座各位惊叹不已。 电子流理论并没有多么高大上，但是内部的细节同样专业，非行业内人士很难深刻理解。编委们自身的学术方向不同，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经过杜恪这么一解说，才感受到电子流理论的真正潜力。陈旸院长更是直接表示：“这三遍论文放在最前面，封面就把小杜画的这副力学平衡图放上去。” 一名编委重重点头：“说不定今年咱们期刊的影响因子，就靠杜恪的电子流理论来争取了。” 一旦电子流理论掀起热潮，这三篇论文引用次数必然增加，为《化学物理学报》狂刷影响因子。去年《化学物理学报》能冲到接近0.8影响因子，就是因为前面有几篇好论文被多次引用。后面没有好论文发表，导致了影响因子直接腰斩，跌幅大的有点吓人。 当天晚上，陶勋做局，邀请了陈旸、杜恪等人一起吃饭。 大二学生也被顺带安排上，作为跑腿忙前忙后，杜恪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许炜军，工程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院学生会的副会长。在给一位教授编委打扫办公室卫生时，被编委看重，把他安排到《化学物理学报》编辑部来打杂，提前混一份资历。 酒至半酣，话题也越来越放得开，不再局限于学术层面，从政治到军事，从娱乐到八卦，都瞎聊起来。 杜恪并非长袖善舞之人，不过只要别人抛出话题，他就能跟着侃大山。正吹嘘着，忽然陈旸院长招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先等等，我说个事。” 等人安静下来，他问杜恪：“小杜你是皖理工毕业的对吧？” “是的。” “可有打算考研了？” 没等杜恪回答，陶勋教授原本的醉态瞬间消散，接着又恢复眯眼笑的表情，接口道：“陈院长，小杜没打算考研，不过我跟他说好了，回头给他安排一个保研名额，让他报我的研究生。”学术要争，学生也要争，听出陈旸有挖墙脚的意思，他赶紧堵上。 “是这样吗，小杜？”陈旸直接问杜恪。 杜恪点头：“是这样的，我跟陶勋教授说好了，我也没时间再念书了，所以就打算保研，混一个文凭吧。”说完笑了笑，对于混文凭的事情，没啥不好意思，学术圈的混不算混哦。 “哦。”陈旸点点头。 这时候一名编委忽然笑道：“老陶你是搞材料与工程的吧，算化学系的，杜恪研究方向是电子流，应该算物理系吧？怎么不报物理系的研究生？” “电子流理论是物理，但是想要实现它，制造出电子流电池，还是要从材料方面着眼，小杜钻研这方面没什么毛病。而且他也没多少时间学习，硕士头衔就是个……怎么讲呢，荣誉吧。”陶勋忽然有点后悔请客吃饭，这分明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鸿门宴。 《化学物理学报》这群人不怀好意，是要跟自己抢学生啊！ 这个老陈也不地道，带的少年班出了一个曹原不够，现在还想把杜恪也收到麾下，太贪心了呀！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陈旸无需多说话，熟悉的编委们就主动挑起话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杜恪从新选择保研方向，最好是跟着陈旸读研究生。 不过让陶勋稍感欣慰的是，杜恪一直没点头，不接换研究生导师的茬。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好，懂得感恩，念旧，不像这群老东西，一个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划拉自己嘴里。”陶勋心中感慨。 这时候陈旸忽然说道：“陶勋你带他研究生，顺利哪个硕士文凭也好，正好潜心钻研几年电子流理论。等研究生毕业了，可以来报我的博士。”他已然选择放弃硕士争夺，将战场改为了博士争夺，这是一招无解的招式，因为陶勋没有带博士研究生的资格。 杜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貌似忽然间自己就成为未来的博士了。 ------------ 第23章 P.R.L 杜恪有点懵。 那么大二学生许炜军，就是羡慕嫉妒恨了，他受到编委赏识，安排到《化学物理学报》编辑部打杂，可是想报编委的研究生，编委始终没开口答应或者不答应。 可是这位新来的，也就发表三篇论文而已，结果连陈旸院长都不惜厚脸皮下场，抢着要带杜恪的博士研究生。 没有天理了啊！ 公平何在！ “小许，去喊服务员上点米饭，不能再喝了，再喝回不去了。”一名编委喊道。 许炜军立刻站起来，忙不迭的说道：“好，我这就去喊服务员。”然后匆匆跑出包厢，再回来时，已经端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哪位老师要吃饭？”他喊了一声，然后开始为编委没盛饭。 连对杜恪也乖乖的喊道：“杜师兄，吃饭吗，我给你盛。” “哦，好的好的，我自己来。”杜恪没好意思，自己抢过饭勺盛了小半碗。 吃着饭，话题又聊回到了论文。 陈旸说道：“小杜你的一些观点和创意，还能再写成第四篇论文，可以先酝酿，等前三篇发表出来后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我给你写个推荐，直接投P.R.B，如果P.R.B能接受你的第四篇论文，你就可以再接再厉，将四篇论文综合起来写一篇综述，试着投P.R.L，有了一篇P.R.L你在物理领域就没阻碍了。” P.R.L全称是Physical Review Letters，《物理评论快报》，是米利坚物理学会主办的物理期刊，基本属于物理学研究人员心目中的圣地。 《物理评论快报》要求发表物理学一级学科上的重要研究成果，所以难度巨大。 而米利坚物理学会下面，还有一些期刊，基本代表了二级学科的顶尖期刊，就是Physical Review系列的A、B、C、D、E等。其中P.R.B（《物理评论B》），对应的二级物理学科是凝聚态物理。 “你的电子流理论，综合来看，应该是属于一种全新的凝聚态物理，特殊的分支，与超导体、半导体、磁学或许可以并列。”陈旸继续说道，“当然，如果P.R.B拒收，那就没必要再往外投了，安心在《化学物理学报》分段发论文，然后潜心电子流，争取投CNS去。” CNS就是《细胞》、《自然》、《科学》三大刊。 以物理学来说，基本可以确定，《自然》、《科学》是一档，然后就是P.R.L这一档，接下来是《自然》、《科学》的物理类子刊，再接着就是P.R.B这样的米利坚物理学会刊物。当然，P.R.L的影响因子不算高，一般常年保持在7至8左右，比这影响因子高的物理期刊也有，但大多是约稿形式，不接受自由投稿。 P.R.B今年的影响因子是3.4，也不是很高，国内都有几本物理期刊，比这影响因子高，但是论及学术地位，是真的没法比。 就像三大刊的影响因子，也只能在十几名到二十名这个区间徘徊，但是无损它们顶级SCI期刊的地位。 影响因子只是衡量刊物的一个因素，有些刊物论文多且杂，引用次数被稀释，影响因子必然不高；有些刊物论文专一，交叉引用次数多，影响因子自然高。譬如说神刊《临床医师癌症杂志》影响因子高达292，能把人吓死，原因很简单，一年也就刊登那么几十篇顶级论文，自然被无数人引用。 P.R.B一年刊登几千篇论文，平均下来，能被引用三到四次，已经很不容易。 得了陈旸一番指点，杜恪基本对自己的论文含量有了数，接下来就看怎么发表了，往《物理评论B》上发表，就要把论文好好雕琢一番，并且英语翻译一定要好。他的英语勉强过四级，肯定是没法写得天花乱坠，陶勋的英文也有限，可以写但一样写不出花。 “你最好直接以英文方式写，这样写出来的内容，更符合老外的思维，当然你和陶勋拿不准，可以直接过来找我，我有空的话可以替你修改修改。”陈旸说道。 …… 回到家中，杜恪醒了会酒之后，开始回想今天的一番交际，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话语，确保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秘密，而且也克制住没有喝醉。 虽然知道自己喝醉酒只会倒头睡，不会乱说胡话，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以免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 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以对于第四篇论文，他也没有着急去写，一连三篇已经够震撼了，再来第四篇，会让人受不了的。所以他更多时间都花在实验中，一点一点破解长毛炸弹的细胞锁链结构，这只来自奇幻世界的炸弹毛毛虫身上最重要的秘密，正在宽衣解带，露出最神秘的地带。 与此同时，杜恪一边赚钱，一边开始恶补生物知识，只要是DNA相关知识。 原因很简单，他想给奇幻世界的物种，做一个DNA测试，看一看这些与地球碳基生命相仿的神奇生物，是不是双螺旋结构DNA，细胞中又有什么奇怪的组织，让它们竟然能够施展神奇的魔法。盾鸦的魔法盾，羊角大鹏的抗拒火环，都是不可思议般的存在。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整个4月，杜恪都在匆忙而又扎实的工作中度过，除了去改装车厂上班，他几乎就没有一点空闲时间浪费。即便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恶补DNA知识，或者寻找更多的仪器设备复刻。偶尔想要缓缓头脑放松一下，他就修炼心灵之触，试图与隔壁别墅的美女“心灵交流”。 至于论文，陈旸和陶勋都来催过，他统一答复是还没找到头绪，对方也就不再催促，毕竟写论文这种事都是按年来计算的。 哪怕是大牛，一篇重量级论文也要磨好几年。 并不是谁都像神童曹原这种，22岁就能一年两篇《自然》，24岁又是两篇《自然》，一个人就发了四篇《自然》，等他学成回国之后，估计直接教授起步，甚至为他筹备重点实验室。当然，也就是杜恪还在写类似综述和外围的论文，真涉及到电子流核心，说不定也要连发《物理评论快报》，甚至是《自然》、《科学》。 “呼，眼瞅着第二次穿越世界的能量就快集齐了，再等等，等到5月份我就开启新一轮穿越……这一次要在奇幻世界多待几天！” ------------ 第24章 富贵还乡 5月。 杜恪依然忙忙碌碌，他与改装车厂的合同到期，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续签。以后也不打算再涉足改装车行业，直接丢掉李长阳这个身份。 徐老板一再请求续签合同，把年薪直接提到五百万，改装费分成也从三成提高到五成。 只是杜恪依然拒绝。 “为什么，李工，待遇方面可以随便提，我相信你去哪都不会有比我更大方的了，别人挖你，你至少要给我说一下别人条件吧，我匹配不行吗？” “不是这个原因，是我真不想干了，想换个生活，我这一年来，也没少赚钱，不是钱的问题……再见了徐老板。”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 第一，他通过改装车技术赚够了生活费，一个月大几十万的收入，偶尔还有额外红包，加上自己个人开销不大，所以已经又攒到三百多万存款了。 第二，他的改装车名气越来越响亮，全国都有玩家慕名而来，甚至还有媒体想要来采访他，这让他觉得再高调下去，身份会暴露，干脆直接切割掉。 第三，当初的偷学技术事件，让他对徐老板没了感恩心理，所以走得相当干脆。 所以。 直接放弃这份工作，准备专注于科研。 毕竟电子流理论已经研究充分，长毛电池的构思越来越完善，剩下就是拉投资、找材料，研发生产工艺，然后投放市场，一统电池行业，走上人生巅峰。 这天。 陶勋打来电话：“小杜，新一期《化学物理学报》出版了，样刊估计已经快递寄给你了。我本来打算直接带给你的，但是想想，你可以直接去网站上浏览自己的论文。三篇连发，封面也是你的电子流力学平衡图，这一期的《化学物理学报》，你是独领风骚了。” “是吗，我看看。” 杜恪开心的上网，打开《化学物理学报》网站，很快就看到自己的论文，放在网站醒目的地方。《化学物理学报》早前是中文期刊，后来为了与主流学术界靠拢，改为了具有中文摘要的全英文刊物——当前主流依然是英文论文，华夏的SCI核心期刊基本都是英文刊物。 对于英文，杜恪目前还在硬着头皮学习之中，自己的论文只是勉强能看懂。 好在网页有自动翻译功能，随意点一下，全英文网站就变成了中文网站。当然杜恪不需要，他点开三篇英文论文，找到自己的署名“Du Ke”，顿时开心的不得了。要说论文，他当然写过，不然没法毕业，但是皖理工不要求论文出版，所以他从未在任何刊物上发表过论文。 这是第一次，自己的论文刊登出来，而且还是刊登在SCI期刊上。 0.4影响因子，也就是说，三篇论文加起来，至少能赚到一个引用。不要小看这个引用，这是SCI期刊上论文的引用，哪怕只有一个都是赚。 兴高采烈一会之后。 他又蓦然平静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0.4影响因子的SCI而已，这些年国内学术滥发论文成风，除了少数期刊，大部分期刊的名声都好不到哪去，《化学物理学报》也是一样，只要肯花钱找关系，哪怕本科在读生想把论文发表在上面也简单。” SCI期刊上的论文，直接关系到职称评定、经费申请，这必然导致有些人为了利益，削尖脑袋投机取巧，于是论文造假、抄袭比比皆是。为了能发表论文，不惜给刊物评审送礼送钱送关系，进而污染了整个学术环境，也败坏了国内学术期刊的名声。 所以，看着期刊封面，自己亲手所绘的力学平衡图，杜恪怅然若失。 这就好像你千辛万苦推倒了女神，结果发现女神竟然也拉屎、放屁、磨牙、打呼，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感，往往就这么交替。 不过，他还是打了电话给许炜军：“小许啊，我是杜恪。” “啊，杜师兄，有事您说。” “最新一期的《化学物理学报》，你帮我从编辑部定一百本……对对，我送人……哦，是吗，还可以增发单行本是吧，行，单行本我也定一百，不定两百本，钱不是问题，质量弄好一点……不用送过来，我自己过去取，不是办了通行证吗，我开车过去很快。” 网站上论文再精美，也没有化作铅字，汇编成册更吸引人。 中国人讲究立德、立功、立言，但凡有点追求的，谁不想著书传世，学术界尤为如此。杜恪距离著书还有距离，但是论文发表，一样值得庆贺，七大姑八大姨都得送一本《化学物理学报》过去。再给他们说说自己保研夏科大的事情，给老爸老妈长长脸。 一辆崭新的比亚迪汉，停在别墅车库中，这不是他用心灵战甲变的，而是真的比亚迪汉。 原本他一直自己变车开，但是恰好那天遇到交警查酒驾，查了他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幸好只是随便看一眼，没有仔细查证，否则就会发现，杜恪的这辆车行驶证对不上号。他是复刻4S店的比亚迪汉，再复刻别人的车牌与行驶证，在车管所电脑系统没记录。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就没有再浪了，老老实实买了一辆新车去上牌。 和比亚迪汉一样，他又买了一辆宝马S1000rr，停在车库里——这样再用心灵战甲变化时，就有了依据，不用怕交警查车了。 陶勋教授给他办了一张出入夏科大的车辆通行证，第二天他就来到编辑部，拿走了一百本《化学物理学报》和两百本单行本。单行本就是单独的论文，用于送人，学术圈都喜欢这一套，见面互相送个单行本论文。一来可以趁机交流学术，二来也是炫耀一下自身。 “小杜，你四篇论文写了没？”一名编委问道。 “差不多了，我再琢磨琢磨。” “是准备投P.R.B吗？” “嗯。” “祝你好运。” “谢谢李老师。”杜恪跟李姓编委道谢，他已经在《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论文，以后就属于这个期刊小圈子的一员了，自家人。 离开编辑部，回到别墅，杜恪立刻打电话：“喂，斌子吗，你现在住哪，工作找好没……嗯，我瞎忙忙，准备读研，夏科大的研究生……难不难我不知道，我是保研过来的，写了几篇论文，运气好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上……我给你快递一本，妥！” 电话还没挂断，斌子是他皖理工的室友，关系不错。 “我跟崔萍的事情不提了，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她过的好与坏与我没关系，我现在好得很，准备好好读研认真工作。”杜恪语气平静，不知不觉得到心灵战甲已经一年多，同样的，他也已经失恋恢复单身一年多，这一年多过得很充实惬意，根本没被儿女私情所束缚。 “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收到快递好好看看我的论文，允许你拿我的优秀，跟你的同事们吹牛……好了，挂了。” 一通电话，寄一本期刊和单行本，很快就把熟悉的朋友都打完了。 他这才开着比亚迪汉，回到老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杜恪，又回来了。 ------------ 第25章 有本事 “儿子，回来啦。” 在门口闲聊的老妈看到杜恪回来，立刻欢喜的走过来。 跟她聊天都是附近的几个农村妇女，上午没事干闲聊，下午就开始坐下来码长城了。农村生活就是这样，忙时忙死，闲时闲死。 笑着打了招呼之后，杜恪从车后备箱拎下来一大包东西，都是他买给自己爸妈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东西，牛奶、钙片等等。 “哎哟，每次回来都买这么多，家里哪还缺吃的喝的啊，就会乱花钱。”老妈虽然在抱怨，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尤其是几个牌友的恭维，更是让她笑得合不拢嘴，“不求他在外面有多大事业，能把自己养活好就行，我家小恪还好，从小到大也没要我们操什么心。” 老妈将东西拎进家，又拿出一点饼干之类，散给牌友们。 牌友们更是乐呵的吹捧起杜恪，什么年轻有为、有出息有本事、比我家小子强多了之类，总之花花轿子人人抬，即便心里面嫉妒不爽，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这时候杜恪拎着两捆书下来。 “小杜啊，你拎的这是什么啊？”一名大妈好奇问道。 “是我的论文。” “论文啊，这个我知道，大学毕业都要写论文，你怎么写这么多论文？” 老妈也纳闷：“你都毕业一年多了，怎么还要写论文，之前不是说毕业论文都写完了吗？” “是新写的论文，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上，我拿回来一点送送人。”杜恪没有立刻说自己保研夏科大的事情，有些事自己说出来，比较掉档次，得让别人自行发掘。 “哎哟真不错，发表论文啊。”大妈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论文，只是好奇，“能给我一本看看吗？” “哦好，这是《化学物理学报》，这是我的论文单行本。” “啥叫单行本？” “单行本就是把我的论文单独定成一个小册子，用于学术交流。”杜恪简单的回答，书籍时代的单行本比较正式，多用于论文作者送人，显得逼格满满，但是电子时代后，单行本已经不怎么吃香了，谁想要单行本直接去下载一下，然后自己打印出来即可。 大妈没听懂，不过不妨碍他称赞道：“哎哟真不错，你们搞的这个论文太深奥了，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是啊，小杜是有本事的人，又买车又买房，现在又发表论文……唉，这个论文怎么都是老外的文字，不是中文啊？”另一名大妈忽然惊呼起来。 “《化学物理学报》是英文刊物。” “英国的，厉害啊！” “不是英国的，是国内办的英文刊物，只是用英文更适合面向国际。” “都能用英语写论文了，这个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大姐你命真好，生个儿子这么有本事。”一位年轻点的妇女，用大姐来称呼杜恪老妈。 恭维一会之后，大妈们拿着饼干等小零食，纷纷告辞。 这时候老妈才问道：“儿子，你这个论文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毕业工作了吗？” “工作归工作，不妨碍我继续从事科研工作，老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保研夏科大了，下半年我就要去夏科大读研究生了。” “啊，你考研考了？还是夏科大！”老妈惊呼。 在皖省人心目中，最好的大学不是清华北大，更不是什么华五，有且仅有一所大学——华夏科技大学。杜恪记得小时候跟爸妈来庐州，路过位于南七的夏科大时，老爸老妈就指着夏科大说“长大后你要好好学习考上科技大”、“你考上科技大我跟你爸死都瞑目”。 所以在杜恪心目中，夏科大同样是华夏最好的大学。 这也是陶勋教授伸出橄榄枝，他很快就接受的原因，实际上有没有硕士文凭对他不影响，但是无法抗拒夏科大的诱惑。当然，总的来说夏科大的本科生才是嫡系，研究生多少有点层次不齐，但这没必要去多阐述，挂一个夏科大的名头，足以让爸妈高兴一辈子。 “淡定啊妈，只是夏科大研究生而已，因为我的论文写得好，夏科大陶勋副教授邀请我读他的研究生。” “儿子啊，现在都认识副教授了，可以读副教授的研究生啦？” 杜恪笑着回道：“之前不是一直在接研究所的私活吗，因为技术还可以，跟人准备合伙创业，搞新能源产业。正好我的一点研究被陶教授看上了，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就推荐我读他的研究生。我也正好充充电，准备安心投身新能源产业。” “什么新能源啊？” “公司还没开呢，现在在做前期的筹备，老妈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瞎搞，瞎搞能写出这样的论文吗。《化学物理学报》，英文SCI期刊，我能在上面发表论文，还是一连三篇论文，连封面都是我论文里面的图片，这还不能证明吗。要知道一般大学讲师，都不一定能发《化学物理学报》。” 论文发表在SCI期刊上，尽管老妈并不懂啥是SCI，但她已经相信杜恪就是在从事高大上的科研工作。 “行，我儿子有本事，好好干，我去菜市场买点菜，你爸在驾校学车呢，我顺便去喊他回来。” “不用不用，我送你去菜市场，然后去驾校看看我爸学车学怎么样了。” “他能学什么样，摩托车都骑不顺畅，还学车，科目一考了两次才过，科目二又挂科了。你也是的，非要惯着你爸，让他去买车买车，整天就迷到车子上面的。你还不知道吧，有一天你爸喝多了，直接跑4S店去看车，非要去干什么试驾，差点人家就报警了。” “啊，不会吧。”杜恪皱眉，“这我得说说我爸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他想要买车就必须戒酒，不然不能给他买车。” 比亚迪汉直接进了驾校。 驾校的人教练杜恪认识，学车的也都是附近的人，散了点烟之后，杜恪就看起来自己老爸的车技，不得不说，车技菜的可以，半坡起步惨不忍睹。 “手动档学起来不舒服，现在都是自动挡了，谁还开手动档的车。”老爸第三次半坡起步失败后，忍不住抱怨，“一点不与时俱进。” ------------ 第26章 蓝色蛹 练了三趟车，杜恪就载着老爸回家了。 随后杜恪就给老爸说起了自己发表论文，再被保送夏科大研究生的事情。 “真的假的？”杜恪老爸兀自不敢相信。 虽然每个父亲都望子成龙，但对于自家儿子他还是很了解的，上学时候表现一般般，说不上天赋异禀、智慧超群，胜在比较听话比较努力，所以才能考上普通二本皖理工。毕业后杜恪没提考研，他也没提，可能潜意识里，都觉得杜恪没有考研那个本事。 谁知道这一年来变化太大，且不说杜恪大把赚钱，没想到不声不响的保研夏科大。 “真的是科技大？”杜恪老爸重复问了一句，皖省人一般不称呼华夏科技大学为夏科大，而是科技大，“你不是说你在创业吗，怎么忽然就保研夏科大了？” “教授欣赏我的论文，所以给我一个保研名额，基本就是送我个文凭，不耽误我创业。而且我的论文也是跟我创业的方向有关，陶勋教授带我硕士研究生，陈旸院长带我博士研究生，过几年我就是杜恪博士了。”杜恪很是得意，“我们老杜家，目前为止最高学历本科，我这是给老杜家拔高两个档次啊。” 杜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只是堂亲兄弟不少，杜恪同辈的兄弟姐妹也不少，但是本科毕业的算上杜恪才三个人，还是沾了本科扩招的光。 “博士！”杜恪老爸又是一惊，“你怕别是被骗了吧，怎么连博士都出来了。” “陈旸院长是夏科大少年班学院的院长，他二十年前就已经功成名就，入选百人计划，骗我干嘛，有什么好处。”杜恪说道，“当然，如果我未来表现不好，估要带我博士研究生的话，应该不会算数了。” “那你得好好表现，研究生要好好学习，千万别浪费了机会，这可是博士啊，你要是能成博士，我跟你妈这辈子什么遗憾都没了。” 中午，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吃过饭。 下午老妈照常去码长城，而老爸本来计划学车，现在也不学了，直接带上《化学物理学报》和单行本论文去串门去了。至于杜恪，吃过饭就回庐州市去，他还要跟陶勋、陈旸交流一下自己的第四篇论文，尽快修改出来投向《物理评论B》。他人虽然走了，但名字却在老家不断回响。 “你听说了吗，杜老三的儿子杜恪，考上夏科大研究生了！” “那可不是考上，是保送过去的，比考上研究生还难，夏科大的研究生啊。” “论文都发表到老外的杂志上面，有本事哦。” “去年不就在市里面买了房买了车吗，这个杜恪到底在庐州干什么工作，一边考研还一边赚钱？” “应该是搞科研吧，现在做科研的赚钱，开发一个新技术，卖专利都能卖不知道多少钱。” “我还听说，他是硕博连读，过几年就是博士了。” “杜恪有对象没？”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杜恪有什么不一样，就普普通通一个孩子，考大学考的是皖理工吧，也不是很好啊。老周家的儿子你们知道吧，考上的复旦大学，还有前圩那边有个学生，考上浙大了。” “哪个地方没天才，我们镇考上科技大的也不少哦，现在这个社会，文凭就是敲门砖。普通大学出来的，跟重点大学出来的，就是有差距。杜恪能考上科技大研究生，不管能不能成博士，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去哪上班都有人要。现在争的就是人才！” 老家人如何评价，爸妈又是如何炫耀，杜恪都不再关心。 他与陈旸、陶勋沟通过后，将自己的第四篇论文《电子流理论概述与实际应用的研究》，正式投稿。这篇论文大致是一篇类似综述的内容，是对前三篇论文的介绍与补充，并展望下一阶段的电子流理论研究。论文总字数依然是杜恪最喜欢的六千字，不长也不短。 “陈院长、陶教授，我最近要出门一趟，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再回来。” “这不碍事，《物理评论B》审稿至少得两个月时间，哪怕拒稿打回来也都一个月过去了。” …… 一切搞定。 杜恪在5月的一个晴朗天气里，早早起床吃一顿美味佳肴，然后激发心灵战甲中的位置坐标，瞬间感觉时间停止，自己的思维再度延伸到无数光年之外。眼前，是奇幻世界那熟悉的场景，就是他第一次穿越的地方，蓝色大森林的中央。背后，依然是地球别墅。 迈步跨越，心灵战甲的能量迅速下跌三分之一，思维拉回现实，他已经身在奇幻世界。 “呼，我又回来了！”杜恪微微一笑，看了眼天空，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云层遮挡了天上的两颗太阳，有一点微风，风速不超过1级，温度计上显示气温达到36℃，估计已经到了这个奇幻世界的夏天，“按照原计划，第一步开始采集炸弹毛毛虫样本。” 他身穿钛合金纳米战甲，快速来到一棵蓝枫大树跟前，试图找到炸弹毛毛虫，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发现炸弹毛毛虫。 换了一棵蓝枫，依然没有找到，反而是在树枝下面，看到悬挂着的一个一个纺锤状物体：“这好像是类似茧蛹一样的东西，该不会炸弹毛毛虫都开始羽化成蝶了吧？”毛毛虫是变态发育，要经历虫、蛹、蝶的过程，奇幻世界是否遵循这个生物规律还不好说。 想着，他摘下一枚灰白色的茧蛹，茧蛹估计有小孩拳头大小，小心的划破茧蛹，顿时露出里面的一只蛹，纯净蓝色的奇怪蛹。杜恪小心的用镊子触碰一下蓝色蛹，然而刚接触，蓝色蛹就轰然一声爆炸，巨大的爆炸威力迅速将他的加厚型钛合金纳米战甲炸烂。 某种腐蚀性物质，还在不断继续腐蚀战甲。 “这应该就是炸弹毛毛虫的蛹。”杜恪并不慌乱，他早就做好万全准备，在纳米战甲内部，不断重复具象化新的防具，一层一层抵挡，很快将蓝色蛹的爆炸消弭，“炸弹威力比长毛炸弹强太多倍，腐蚀性的能量，与地球上产生的高热有异同，这其中或许就有地球缺少的某种物质。” 在地球上长毛炸弹无法爆炸，在奇幻世界，随便一碰就能剧烈爆炸，显然是某种物质在催化。 杜恪之前就猜想过，这种物质，恐怕与“魔法”有关，甚至不负责任的幻想，或许就是“魔法元素”。盾鸦的魔法盾，羊角大鹏的抗拒火环，都是调动的魔法元素，长毛炸弹也是调动了某种魔法元素，才产生剧烈爆炸。或许从炸弹毛毛虫入手，能破解魔法的秘密。 “现在炸弹毛毛虫没了，就多采集一点茧蛹，回去做实验，两相对比，或许能加快长毛电池的研究进度。”他美滋滋的采下十枚茧蛹，封存密封盒子中。 ------------ 第27章 金刚大战哥斯拉 有了蓝色茧蛹，长毛电池的研究材料就有了，杜恪这一次穿越的最主要任务之一已然完成。 他收好密封盒子，心灵战甲迅速延展，形成一台大型设备。这是空气元素分析仪，为了更好的分析奇幻世界是否适合呼吸，因为体积庞大，第一次穿越时他还没法复刻，这一次心灵力量升级，终于可以将这台空气元素分析仪复刻出来，验证奇幻世界的空气。 采集样本，进行分析。 一切都是计算机操作，杜恪只需要按照说明书操作即可——他在研究所里操作过，如今已十分娴熟。 很快结果就分析出来。 “氮气68.42%，氧气28.34%……惰性气体0.856%，水蒸气0.012%，一氧化氮0.007%，二氧化氮0.005%，二氧化碳0.052%……”看着分析结果，杜恪表示很满意，“与地球的空气成分几乎相同，各种气体含量也差不多，唔，氧气多了不少，二氧化碳也稍微多了一点，大概与恐龙时代的空气差不多。” 地球现代的空气成分，氮气78%左右、氧气21%左右，二氧化碳只有0.0321%；恐龙时代的空气成分，根据琥珀中抽出的空气分析，氧气可能达到30%左右，二氧化碳也比现在高不少。 “完全可以呼吸。” 他将自己的钛合金纳米战甲上头盔面罩打开，呼吸一口奇幻世界的空气，感觉十分清新自然。上一次穿越其实已经呼吸了几口，这一次无非是再验证一番，给自己上个保险。 “不过奇怪的是，我在空气中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成分，尤其是猜想中的‘魔法元素’。所以，这些奇幻世界的生物，到底是怎么释放魔法的？” 这是个大问题，也是杜恪这一次穿越的任务之一。 他看了看周围情况，决定换一个方向前进，不再沿着第一次穿越的方向——实在是有点怕那只羊角大鹏，死亡蠕虫他都敢正面斗一斗，唯独会飞的羊角大鹏没法搞定——他径直爬上一棵蓝枫的树冠，在上面固定一个简易的平台，然后具象化出无人机。 控制无人机升空，信号传输正常，无人机一边拍摄高清图像。 无人机一晃就飞上两百米高空，可以看到周边广阔范围的地形：“唔，我的确是在一处群山之中，也不能算群山，丘陵比较合适……蓝色大森林绵延不绝，范围得有上万平方公里吧？西南方向有一条大河贯穿蓝色大森林，若隐若现，东南也有一条大河，在南边汇合进一口巨大的湖泊。” 当无人机飞到八百米高度，信号开始衰减，使杜恪不得停止继续上升，但就是这八百米高度，已经足以俯瞰周边几万平方公里的面积。 一边控制着无人机拍摄，一边他还拿出笔记本电脑，用手写笔在上面绘图。 绘制出一副简易的周边地形图，并标注每一座小山头的名字，两条河一口湖的名字。他自己的脚下这片不像山谷的山谷，命名为“地球谷”；东面山头就叫东山，然后按顺序叫东一山、东二山、东三山；西面的就叫西山，南面的就叫南山，北面的就叫北山，都是以此类推。 两条河，也是一条叫东河，一条叫西河，然后一口湖泊叫南湖。 “上次我走的方向，是东河方向，这一次不如去南湖看看，说不定能碰到蘑菇人。”在杜恪想来，不管动物还是人类，都喜欢居住在水源丰富的地方，“如果时间充沛，最好是在地球谷建造一座房屋，方便下次穿越时落脚。”他穿越的位置坐标只有这一处。 正想着事情，猛然看到电脑屏幕上，无人拍摄的画面中，出现一幕神奇现象。 那是屏幕左下角的地方，光芒四射，等他把无人机下降，镜头拉近，赫然发现，那是两只巨大的怪物在互相战斗，各种奇怪的光芒从它们身上放出。 “魔法！” “这……金刚大战哥斯拉？” 战斗的两只怪物，一只如同电影中的金刚那般庞大，有猩猩的轮廓，但是双臂粗大，爪子比挖掘机的挖斗还要夸张，嘴巴更是吐出两根弯曲如象牙的獠牙，各种光芒在獠牙上闪过，然后化作火焰、雷电与狂风。另一只像是电影中的哥斯拉，也是巨大体形，比金刚还要大。 它又像是大蜥蜴，光芒从它背上的板状巨刺发出，化作冰锥与岩石。 两大巨兽一边肉搏，一边释放魔法，战斗画面远比地球上的野兽争霸刺激十倍、一百倍，就像是自带特效一般。 “魔法，真正的魔法，奇幻世界绝对是一个魔法世界！”杜恪心中狂呼，并不断下降无人机，更近距离拍摄这一幕巨兽大战，“这些生物，应该称呼它们为魔兽才对，是的，魔兽，这就是魔兽……金刚掌握火、雷电、风三系魔法，哥斯拉掌握冰、土两系魔法！” 此时耳边也传来很远处的吼叫声，只是分辨不出吼叫声是属于金刚还是哥斯拉。 战斗整整持续了三分钟，最终金刚没有能够奈何哥斯拉，哥斯拉也没能打败金刚，两只魔兽带着伤痕累累，缓缓停手，各自钻入高大的森林中。几波树木晃动之后，无人机失去了两只魔兽的踪迹，也不知道它们躲到哪里去了。杜恪这才遥控无人机飞回来。 当下心情依然激动不已，将视频重新回看一遍，然后几经对比，将金刚取名为比蒙。他记得以前看小说，西方传说有种猩猩一样的怪物就叫比蒙。哥斯拉则起名为剑龙蜥蜴，因为它的外形兼具了剑龙与蜥蜴的特色，尤其是背上那一排板状巨刺，看上去太威风。 不过。 看完视频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从体形来判断，比蒙至少有五米高度，再加上强大的火系、雷电系、风系魔法，我要是遇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吧？”他现在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各种步枪、狙击枪，但是很明显对付不了比蒙、剑龙蜥蜴，甚至连羊角大鹏都打不死。 “魔兽啊，可不是普通的动物，羊角大鹏有抗拒火环，比蒙和剑龙蜥蜴就没有防御性质的魔法吗？” “我的心灵战甲，要是能复刻魔法，那该多好！” ------------ 第28章 瞬间移动 可惜，心灵战甲并不能复刻活体生物，自然也就没法复刻魔法。 他在追踪不到比蒙与剑龙蜥蜴之后，便动身前往南湖，一路之上都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强大的魔兽。不过这一路还算顺利，的确遇到了几只森林中的小兽，但小兽看到他就躲起来——全身加厚版钛合金纳米战甲的杜恪，看上去同样十分不好惹。 高清摄像机，不断拍摄路上的风景。 遇到有好奇逗留一瞬的小兽，他就开启连拍模式，先拍个几十张高清照片再说，回去就可以给这些小兽整理一下名字档案。 路上他也没有再采集什么标本，一个炸弹毛毛虫就足够他研究了。 等穿过最后一片高大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已经变成低矮的灌木丛，依然是蓝色的各种小树与草丛。更多的小兽在灌木丛中栖息，这些小兽与地球上的动物长相都不相同，但可以看得出来，应该属于温顺的食草动物。它们的体态特征很有趣，有的三只尾巴，有的六条腿，有的脑袋巨大，有的前腿粗后腿细。 杜恪化身摄影师，在这片灌木丛拍摄了整整十分钟，直到一只怪异的绿色怪物闯进灌木丛，将所有食草动物都惊吓得胡乱逃窜。 “唔，来了一只凶横的家伙！”杜恪没有逃跑，因为不远处的怪物体型并不大，也就跟一只花豹差不多大小，“不知道我的改良版火神炮，能不能将它轰死。” 念头一动。 纳米战甲的背部，立刻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延展出两副火神炮，放置在左右肩部上方，与脑袋平行。这两架火神炮，就是他参考加特林机关枪，不断改良工艺，最终定型的重型武器。为了打造火神炮，他可是想尽办法，参考了诸多资料，经过无数次改良。 也就是火神炮属于复杂机械，不涉及什么芯片之类，才能改良出来。 怪物定住脚步，抬头看了看杜恪，眼神中似乎有疑惑，它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奇怪的铁疙瘩。但是这不妨碍它慢慢靠近杜恪，迈着如同猫步一样惬意的步伐。 它有着华丽的墨绿色皮毛，绿的发亮，身体细长，比豹子还要细还要长。四条长腿跟秸秆似的，却能看到如长条一般的结实肌肉。最怪异的要属它的双肩，上面长着一对长长的触须，触须的尖端有隆起的三角形肉垫，肉垫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还有粘液从尖刺上分泌，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落。 地球上绝对没有这样类型的动物。 长得实在太丑了。 怪物就这样闲庭信步的靠近杜恪，一双绿油油的眸子里，神采从疑惑渐渐变化为嗜血。终于，双方距离接近三十米后，这只怪物陡然发起进攻，只见它四肢奔跑，有猎豹的姿态，眨眼就冲到杜恪身前。杜恪早有防备，双手握住火神炮的支架，突突突开火。 火神炮属于机关枪，但是子弹喷射速度太快，威力直追火炮。 轰隆隆！ 冒出几米长的火舌，子弹飞射，将远处的低矮灌木直接打得粉碎。然而怪物不见了，就像突然间消失一般，根本没有给子弹倾泄的可能性。 “不好！” 杜恪心中一惊，下一刻眼角余光就看到绿色光芒出现在自己左侧，紧接着现出怪物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怪物的猛烈扑击，一双触须电射而来，狠狠抓住杜恪的纳米战甲。锋锐的尖刺好似刺破豆腐一般，扎破加厚版的纳米战甲，血盆大口张开，试图撕咬杜恪的喉咙。 “TM的你会闪现啊！”身体发颤，却没有影响到杜恪的反击，“巨刺装甲，给我冲！” 纳米战甲疯狂形变，无数锋锐的尖刺、刀刃刺出，向着怪物扎去，这是杜恪想到的近身战斗方式，他的心灵战甲有无限可能，本身就不该局限于防御。 噗嗤！ 噗嗤！ 怪物还没开始撕咬，两条触须就遭受到猛烈攻击，其中一柄刀刃，差点将它的触须切断。 吓得怪物快速甩开触须，然后又是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位于二十米开外的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杜恪。触须上的伤口还在滴答滴答的留着紫色血液，不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看什么看，干死你！”杜恪毫不犹豫，火神炮再度发威，火舌喷吐，无数子弹下雨一般喷射，打得灌木丛树叶枝条乱飞。 欻！ 怪物消失，再度出现，离开原地十几米开外。 火神炮掉转方向，杜恪不依不饶的攻击，于是怪物再度闪现，根本碰不到它的皮毛。这时候杜恪冷静下来，果断放弃火神炮，一阵机械延展，一把狙击枪出现。瞄准射击，砰咚一声巨响，这一次怪物似乎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没有看到火舌，所以愣在原地。 噗嗤！ 加大口径的达姆弹狠狠扎进怪物的腹部，可以开花的弹头瞬间扩张，只是这一枪，怪物就踉踉跄跄的再也无法闪现，没走两步就歪倒在地上。 “呼！效果不错。”杜恪眯眼观察怪物，心中十分得意。 在地球上达姆弹已经被禁止，这种弹头可以变形开花的子弹，杀伤力巨大，创伤面积是普通枪伤面积的十几倍，甚至更大的瞬间空腔。可以说中了一枪达姆弹，除非是在四肢等不重要的地方，否则百分百死亡，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性。奇幻世界没有《海牙公约》，在魔兽环伺之下，达姆弹是杜恪最好的攻击手段。 等待两分钟，看着怪物已经停止呼吸，杜恪又补了两枪，这才走过去检查怪物的尸体。 “这枪伤……简直了。”他看到怪物的腹部，就像是被巨力撕扯一般，破了个巨大的血洞，紫色血液混合着一些脏器都流了出来，“难怪《海牙公约》禁止使用达姆弹。” 心有不忍，但有下一次杜恪依然会选择达姆弹，魔兽出没的奇幻世界，不狠一点没法生存。 “不知道这怪物的肉能不能吃，算了，看上去就挺恶心的，绿色的外表，紫色的血液，说不定有毒。我想吃肉还是吃点食草动物最好。”他从怪物触须上的肉垫，刮下来一点粘液，装进试管中密封收藏，“这怪物肯定是魔兽，只是没有魔法……不对，它的瞬移就是魔法！” 瞬移，非常不科学，但是理解成魔法，就比较通顺了。 “我记得DND（龙与地下城）中有一种怪物，叫移位兽，这两者长得还挺像，干脆也叫移位兽好了。”他很快就给这只怪物起了个名字。 ------------ 第29章 花海 解决掉移位兽，杜恪继续往前行走。 很快就穿过灌木丛，来到南湖附近，这里连灌木都没有多少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矮树，剩下的都是一些半人高的蓝色芦苇一样植物。微风吹过，这些蓝色芦苇便随风飘摇，每一棵蓝色芦苇的顶端，都有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风景真不错，充满……异域风情。”杜恪形容不好。 这蓝色的森林、蓝色的草原是什么样一种体验，习惯了地球上的绿色，这里的蓝色看起来很舒服，但又总感觉有一丝的别扭。他穿过蓝色芦苇草丛，来到南湖边上，因为湖水倒映蓝色芦苇的原因，显得非常碧蓝。杜恪没有下水，他不知道水里面有什么怪物。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渐渐昏暗下来。 “要不然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夜晚总是充满恐惧与威胁，杜恪可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奇幻世界冒失行动，所以当先就选了蓝色芦苇丛中的一棵大树，然后在树上通过心灵战甲具象化，迅速建立一个大鸟巢一样的住所，铺上床被，开着空调，舒舒服服躺下来。 就这样看着天色越来越黑。 蓦然。 他看到西边的天空，一轮弯月升起，与地球上的月亮相仿，但是个头好像小了一点。当下他就具象化出一台天文望远镜，准备好好观测一下天空中的弯月，然而还没等他调整好焦距，外面忽然亮起点点星光。他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蓝色芦苇丛成了闪亮的花海。 “什么情况？” 他已经没了看月亮的心思，目光全放在这些盛开的花朵上面，这些花朵颜色各异但都闪烁着淡淡的莹光，五颜六色组成一幅美丽的景象。最神奇的是，他看到这些花朵中，竟然藏着很小很小的小生物。离他住所最近的一朵白色花朵中，原本蜷缩着身体小东西，像是睡醒一般，伸了个懒腰。 下一刻。 杜恪惊呆了，因为这个小东西，赫然就是一个缩小几百倍的人形。 长着一双透明翅膀，身上是花瓣和叶片编织的衣服，精致的如同手办一般。小东西似乎发现了杜恪的鸟巢房子，好奇的飞过来，飞到窗户边。 这让杜恪可以仔细观察它。 “跟人类七分像，脑袋上有朵小花，白色的，耳朵尖尖的，皮肤很白皙，脸上有淡淡的花纹，好像是个女性……唔，没有胸，不好说是女性还是男性，样子是女性化的没错。”杜恪已经不动声色的给这个小东西疯狂拍摄视频、照片，“从花朵中醒来，该不会是花仙子吧？” 就在杜恪观察它时，小东西也歪着脑袋观察杜恪。 似乎确认杜恪无害，这个像是花仙子一样的小东西，忽然叽叽喳喳的叫唤起来，声音又轻又脆，十分悦耳。随着花仙子的叫声，很快又有好几个花仙子飞过来，都是巴掌大，长着一双透明翅膀。不过样子多多少少有些区别，头上的花朵不同，脸上的花纹也不同。 它们围绕着杜恪住所的窗户，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交流，还时不时的对杜恪指指点点。 “嗨。”杜恪也觉得这些花仙子无害，于是露出自认为帅气的微笑，试图与它们交流，但是这一开口，就把花仙子们吓跑了。 眨眼就飞出十几米之外。 这时候，已经越来越多的花仙子，看到了杜恪的住所，纷纷围绕过来，叽叽喳喳的交流声音不绝于耳。此情此景，如同梦幻，周围是发光的花海，窗外是飞舞的花仙子。只是花仙子数量有点多，让杜恪从一开始的轻松，渐渐转为有点儿紧张，他不知道自己遇见的到底是什么物种。 这时候，飞舞的花仙子，忽然让开一个空中缺口，紧接着，一只足足有两个巴掌大的花仙子，越众而出，来到窗户前，正面看着杜恪。 它也是女性化的样子，但背后不是一对透明翅膀，而是两对透明翅膀。 手也不再是空手，而是握着一根小小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枚可以发光的红宝石。只见这名大只花仙子，忽然举起手中红宝石法杖，冲着杜恪说了一句：“叽叽咕咕叽咕布鲁咕咕……”听不懂的音节，听不懂的语言，除了挺好听，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杜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摇手，示意道：“我听不懂。” 大只花仙子的脑袋上，是一朵鲜艳的红色花朵，有点像牡丹花，它瞪大眼睛看着杜恪，直到杜恪比划了三次，才仿佛理解什么意思，然后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也开始比划收拾。它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然后指着周围花仙子，再指了指自己，伸手下压。 顿时所有花仙子都向它弯腰鞠躬。 “你是说，你是它们的首领？”杜恪猜测。 大只花仙子依然在比划，它点了点周围的花仙子和自己，指着外面，然后做一个睡觉的手势，又指着杜恪，然后不停的摇头，其它花仙子也跟着摇头。 杜恪继续猜测：“你们一直住在这里，然后，你们没有见过我是吧？” 大只花仙子听不懂杜恪说的话，也不知道杜恪理解没有自己说的话，总之双方交流陷入困境。这时候杜恪忽然指着自己，说道：“杜恪！” 大只花仙子瞪眼望着他，不明所以，它长得真好看，身材婀娜，就是没有胸。 “杜恪！” “我是杜恪！” “杜恪！”杜恪重复好几遍。 这时候大只花仙子忽然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杜恪？” “是的，我是杜恪！”杜恪哈哈一笑，再度重复指着自己，“杜恪！” “杜恪！”大只花仙子说的更加清晰了，然后周围的花仙子，也乱糟糟的重复“杜恪”。它们发音不行，有的说的是“堵了”，有的说的是“楚歌”，更有的说“布拉”，跑调跑了十万八千里。但随着大只花仙子反复重复“杜恪”，很快所有花仙子都会说“杜恪”了。 “我叫杜恪，你呢？”杜恪问道，顺便指了指大只花仙子。 大只花仙子理解好一会，才似乎明白，杜恪是问它叫什么，它歪着脑袋，慢慢的说出：“阿布鲁里亚·莎娃莎娃·米莱雅。” “阿布啥？” “阿布鲁里亚·莎娃莎娃·米莱雅。”大只花仙子重复。 这时候其它花仙子，也开始呼喊“莎娃莎娃”，然后重复之前的鞠躬动作，显然这是呼喊首领的名字。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种称谓，就像是国王、老爷之类。 杜恪这一次听清楚了，他重复一遍：“阿布鲁里亚·莎娃莎娃·米莱雅。” 大只花仙子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露出微笑，如果不是它实在太小，比手办大不了多少，这一笑真的倾国倾城。不是说它有多符合人类的审美，而是它的笑容带着自然的气息，就好像百花绽放冲你微笑一般。这种奇妙的体会，杜恪根本形容不好，只是很舒服。 “莎娃莎娃！”他跟着笑起来。 ------------ 第30章 五个冬天四个夏天 认识一大片手办一样的花仙子，杜恪自然是开心极了，不过，双方交流始终是个障碍。 比划了半天也才互相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 杜恪猜测这些巴掌大的花仙子，估计智力有限，毕竟身体小脑袋小自然大脑容量小。不仅仅是这些花仙子，住在蘑菇里的蘑菇人，估计也是如此，都属于有一点智力但又发展不出文明的物种。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花仙子都是奇幻世界的土著，值得交流沟通。 他与莎娃莎娃依然在费力的比划手势，试图理解对方的含义。 其它的花仙子们，已经消除了对杜恪的戒备，好奇的飞进鸟巢住所中，看一看摸一摸，对这些地球物品充满好奇心。满屋子的花仙子，加上外面飞来飞去的花仙子，还真别有一番特色。杜恪有心请这些花仙子喝点地球上的饮料——心灵战甲可以复刻出来。 只是饮料喝下肚，不会被消化，会立刻消散而已。 但他最终并未复刻饮料请客，原因很简单，不知道地球的食物对花仙子们来说，会不会有毒。 在又比划着一刻钟，依然没有比划出什么结果后，杜恪决定放弃这种交流方式，花仙子智力有限，实在不是好的交流对象。他对莎娃莎娃比划一下手势：“你等一下，我用心灵力量与你沟通。”接着闭上眼睛，激发心灵之触，看到了心灵世界的花仙子们。 每一只花仙子，在心灵之触的感知中，都是一朵花，很特殊的感官。 他用心灵之触触摸上最大的那朵花，也就是莎娃莎娃，一瞬间，就感受到花朵中传来的淡淡思维。与在地球上感知别墅美女不同，他感受到的不是混乱思维，而是一股纯净自然的思维。这股思维包含着清晰的含义“好奇怪”，莎娃莎娃觉得面前的杜恪很奇怪。 “莎娃莎娃，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莎娃莎娃传来惊讶的情绪。 “你能听到吗？” “可以。”莎娃莎娃站在窗户上，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杜恪，它搞不明白，自己脑子里怎么会出现杜恪的声音，而且杜恪明明没有开口说话。 “我从远处而来，第一次见到你们，莎娃莎娃，你们是什么？花仙子吗？” “你是杜恪？” “是的，我是杜恪。”杜恪回应后，再度询问一遍，试图让心灵之触传递出更清晰的思维，用以彼此交流。比起与别墅美女混乱无序的心灵沟通，他感觉与莎娃莎娃的沟通，竟然会如此简单。还是应该感慨，花仙子们智商低归低，却也不会有复杂思维。 “花仙，我是花仙，生活在花海的花海族花仙。”莎娃莎娃开口说话，声音和思维同时传入杜恪脑子里。 它的话自然是花仙们的语言，但是有思维同步翻译，杜恪竟然可以理解了，这是很奇妙的体验，让他心潮澎湃，比智能翻译还要简便。当然，所谓的“花仙”是杜恪的理解，莎娃莎娃的自我称呼“花仙”，是“花中之灵”、“飞舞之花”之类的意思。 “花海？” “这里就是花海。”莎娃莎娃指着远处月光下的南湖，湖边倒映出弯月的模糊影子，岸边蓝色芦苇依然盛开着散发光芒的五颜六色花朵，真如一片花海。 “你是花海族花仙，那么，还有其它花仙族群吗？” “不知道。” “你见过其它‘人’吗？” “不知道。” “移位兽你见过吗？”杜恪换了一个问题，在思维中构想出移位兽的形象。 莎娃莎娃顿时传来害怕的情绪：“它杀死花仙，它吃花仙，花仙反抗，但是杀不死移位兽，花仙可以躲，躲进花朵中不出来。” “你会魔法吗？” “魔法？” “是的，就像这样。”杜恪开始想象比蒙与剑龙蜥蜴的战斗，那场面魔法纷飞。 莎娃莎娃点点头，然后抬起手，对着杜恪轻轻一挥动瞬间一股淡淡的白色荧光在杜恪身体上浮现，接着，杜恪就从心灵之触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体好像透彻了许多。就好像几天没洗澡后，忽然跑了一次温泉，不仅外表除垢，连心灵上的尘埃都好像清除一些。 “这是什么魔法？”他重新激活心灵之触，与莎娃莎娃交流。 “净化，可以清除魔法。” “嗯？” 杜恪睁开眼，移位兽带“闪现”，花仙们带“净化”，这奇幻世界也够有趣的。在他之前看来，魔法应该是分系的，譬如什么水火土风、雷光冰暗，外加空间、时间。移位兽的闪现还能理解为空间魔法，那么花仙的净化，就不好理解了，实在不知道属于什么属性。 “你可以教我净化吗？” “这样就可以。”莎娃莎娃再度抬手，又释放一遍净化。 只是杜恪完全不明白，它是如何释放的净化，而莎娃莎娃也不知道要怎么教，它生下来就会净化魔法。这种释放魔法的天赋，或许就是奇幻世界生物的本能，镌刻在基因中。所结接下来，他不再纠结魔法，继续与莎娃莎娃沟通，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但莎娃莎娃智商有限，对外界了解更有限，它除了刚出生时见过外界，自从来到花海就从未离开过这里。 “你是怎么出生的？”杜恪分外好奇。 “唔……” 根据莎娃莎娃模糊不清的讲述，花仙一族诞生于花朵之中，并不拘束是哪一种花朵，或者哪里的花朵。它们诞生之后，就会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离开自己诞生的地方，前往族群聚居地。那是一种本能感应，让它们飞到最近的族群，也就是花海这里的族群。 它们会改造植物，在植物上长出一朵花，当作自己的家。 很神奇的生活方式。 “你多大了，莎娃莎娃？” 莎娃莎娃歪着脑袋，认真思考后回答：“五个冬天四个夏天。” “也就是说你出生在秋天或者冬天，然后过去了四年半时间，你今年四岁半了，莎娃莎娃。”杜恪帮它计算，只是不知道奇幻世界的一年是多少天，“对了，莎娃莎娃，现在是夏天吗？” “现在是春天，夏天很热很热，花海干涸，花仙躲在大树的根里面休眠。” “现在还是春天？”杜恪讶然，今天白天是个阴天，但是气温已经有36℃，即便是现在的晚上，气温也维持在32℃，跟地球上的夏天没什么区别。 然而对于奇幻世界，这只是春天，而且根据莎娃莎娃的叙述，真正的夏天到来，南湖都会被蒸发。他看了一眼水域广阔的南湖，很难想像这样一口大湖，会被蒸发干净。 ------------ 第31章 野兽之灵 “夏天具体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花仙们在夏天来临之际，就会沉入树根中休眠，所以并不清楚夏天究竟是什么样子，冬天也是如此，当大地开始结冰时，它们一样会沉入树根中休眠。 “你手里面的是魔法杖吗？”杜恪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尽可能的从莎娃莎娃口中问出更多有价值的内容。 “它是我进阶时褪下的花蕊。” “进阶？花蕊？” “我叫它红心花蕊，它能赋予我一个新的魔法，自然治疗术。”莎娃莎娃说着，扬起手中的红心花蕊，对着杜恪轻轻画个圆圈。 瞬间，一股淡淡的绿色光芒从红心花蕊顶端的红宝石飞出，落在杜恪身上，杜恪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痒痒的，随即变的清凉又舒服。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迅速脱下鞋子，然后便看到双脚的皮肤完好无损。要知道，他此前一直是有足癣的，经常起小水泡并且挺痒的。 但是此刻，再无足癣。 “神奇！”杜恪赞叹。 得了称赞的莎娃莎娃似乎很高兴，忽然冲着外面呼喊几句，随即飞来四名个头大一些的花仙。这些花仙比两个巴掌大的莎娃莎娃要小，又比一个巴掌大的花仙要大，介于一个半巴掌大。并且每个花仙手中，都拿着一根类似魔法杖的花蕊，笑嘻嘻的上下飞舞。 莎娃莎娃说道：“它们都进阶了。” “也就是说，它们也和你一样，会自然治疗术？” 莎娃莎娃摇头，依次指着四名花仙：“它叫提拉芬·伯格伯格·加图忒亚，会自然生长术；它叫西莫阿多·路撒路撒·克里斯提娜，会自然枯萎术；它叫萨斯福·西瑟西瑟·普罗多，会自然唤灵术；它叫古丽基克·阿佐阿佐·赛罗丽，会自然召唤术。” “能让它们给我展示一下吗？” 花仙们很友好，于是很愉快的答应为杜恪展示各自的魔法。 伯格伯格挥舞自己的绿毛花蕊，一把顶端有许多绿色毛发的魔法杖，对着地上的一棵蓝色芦苇转圈，然后也是一道绿光飞出，落在蓝色芦苇上，顿时蓝色芦苇开始快速生长，一眨眼就抽出粉嫩如棍子的花蕊，再然后花蕊蓬松起来，上面结出了一簇簇细小的果实。 路撒路撒挥舞自己的石头花蕊，这根魔法杖的顶端，镶嵌着一枚灰扑扑的石头，它对着已经结果实的蓝色芦苇挥舞，下一刻，蓝色芦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枯萎，倒在了地上。 西瑟西瑟则挥舞着大头花蕊，一根顶端巨大的魔法杖，它也不知道在对那挥舞，好一会都没有反应。就在西瑟西瑟懊恼不已，莎娃莎娃为它解释：“西瑟西瑟的自然唤灵术，总是会失败。”然而就在此刻，大头花蕊顶端却闪过一道光芒，迅速飞向远处的灌木丛。 花仙们和杜恪一起看向远处漆黑的灌木丛，很快，灌木丛中飞来一道虚幻的光影，这光影呈现淡淡的蓝色，勾勒出一只奔跑的移位兽。 移位兽幻影到来后，花仙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胆小的已经快速躲进自己的芦苇花朵中。 只有西瑟西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悬浮的移位兽虚影，拍手大笑起来：“叽叽咕咕布鲁咕咕叽咕……”然后它挥动大头花蕊，移位兽虚影就载着它，在花海上面快速奔跑，一溜烟就跑得没影，沿途遇到的花仙，全都被吓得躲起来。 莎娃莎娃也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杜恪迅速施展心灵之触，与莎娃莎娃沟通：“那是什么？” “是野兽之灵，野兽死掉之后残存的灵性，西瑟西瑟召唤过好几次不同的野兽之灵，但都没养活，最后死掉了。这只移位兽好凶猛，也许西瑟西瑟可以养活它，保护我们花海族花仙。”莎娃莎娃说着说着，就开心起来，为自己族群多了强大武力赶到高兴。 “野兽之灵可以养活？”杜恪不明所以，在他看来，这不就是移位兽的灵魂吗。 地球科学家没少研究灵魂，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人类有灵魂，大多数科学家相信所谓的意识只是神经元中信息交换传递过程。 然而在这里，奇幻世界，竟然会有野兽之灵存在。 或许，灵魂真的是存在的。 “一些弱的野兽之灵，很快就会消散，只有强的野兽之灵，才能存在很久。”莎娃莎娃解释。 得到移位兽野兽之灵的西瑟西瑟已经不知道跑哪去，莎娃莎娃唤了好几声也没回应。最后轮到阿佐阿佐来展示它的魔法，它有一根黑色的魔法杖，就叫黑花蕊。当它施展自然召唤术之后，白色光芒从黑花蕊上飞出，落在鸟巢住所的窗户上，赫然是两枚黄豆粒大小的蓝色种子。 阿佐阿佐抓起两枚蓝色种子，递到杜恪面前：“叽咕噜噜啦啦。” “阿佐阿佐说把种子送给你。” “谢谢。”杜恪接过种子，好奇问道，“它是什么种子？” 莎娃莎娃询问阿佐阿佐，然后阿佐阿佐摇头，莎娃莎娃再与杜恪沟通：“不知道。” “不知道？” “有时候是可以吃的，有时候只是一棵树，你现在住的这棵树，就是阿佐阿佐召唤来种子种的。”莎娃莎娃说道。显然比起自然治疗术、自然生长术、自然枯萎术的固定效果，自然唤灵术和自然召唤术，都是不稳定存在。连施法者本人都弄不清楚，自己会唤醒什么野兽之灵，又召唤出什么种子。 尽管效果不稳定，但杜恪依然满眼都是艳羡，怎么说也是魔法。 接下来，莎娃莎娃已经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了。这群花仙生活在花海这里，从不外出，白天沉眠，晚上出来吃点露水，然后飞舞玩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外界对它们来说，就是一片空白，可能它们也会有好奇心，但本能告诉它们留在花海最安全。 “教我说花仙语言吧。”杜恪发出请求。 莎娃莎娃立刻答应下来，杜恪的鸟巢住所开着空调，别外面闷热的32℃要舒适的多，花仙们都想要靠近过来。通过心灵之触沟通，花仙语言很好学会，而且它们的词汇与音调也很简单，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学习后，杜恪已经可以听懂外面玩耍的花仙们在喊什么。 他还专门整理出一个文档，用来记录花仙语言。 莎娃莎娃发音，他来译注，最后用中文来代替并无文字的花仙语言。在撰写花仙语言的同时，他还未花仙建立了一个汇总档案。 …… 类人生物：花仙。 种族天赋：净化魔法。 进阶特征：体型变大，花蕊褪下成为魔法杖，获得一个进阶魔法，自然治疗术、自然生长术、自然枯萎术、自然唤灵术、自然召唤术等。 目前族群：花海族群。 首领：阿布鲁里亚·莎娃莎娃·米莱雅。 族人：412名。 进阶族人：提拉芬·伯格伯格·加图忒亚、西莫阿多·路撒路撒·克里斯提娜、萨斯福·西瑟西瑟·普罗多、古丽基克·阿佐阿佐·赛罗丽。 ------------ 第32章 进阶 并不漆黑的夜，在花海的光芒照耀下，显得如梦似幻。 花仙们簇拥在鸟巢住所的空调风口下飞舞，莎娃莎娃则认真的教授杜恪学习花仙语言，同时也愉快的聊着天。大概是每次闯入这片花海的不是凶猛的捕食者，就是温顺的食草动物，很难有可以交流对象，因此莎娃莎娃对待杜恪的态度格外友好。 “进阶是你们的成长方式，还是修炼方式？” “不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进阶的，是年龄到了就进阶吗？” “不是呢，我第二个夏天就进阶了，好多花仙，十个夏天都不会进阶。” “还能继续进阶吗？” “嗯……”莎娃莎娃认真的思考，然后才不确定的回答，“不知道呢，但是我有一个感觉，感觉有一天我还会进阶。我以前进阶的时候，跟伯格伯格它们一般大，现在我比它们大，我还会变得更大，那是不是进阶呢？”莎娃莎娃反而向杜恪询问起来。 “肯定属于进阶，对了，你们的寿命是多久？” “不知道，但西瑟西瑟知道。”莎娃莎娃将仍然骑着移位兽之灵的西瑟西瑟喊过来，“花仙的寿命是多久呢？” 移位兽之灵很神奇，竟然有人性化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了舔西瑟西瑟，再匍匐在蓝色芦苇丛中，一点没有它活着的时候凶狠，反而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西瑟西瑟飞到窗户边，双手环抱，快速说了一句花仙语，杜恪没有听懂，只好继续由莎娃莎娃来重复。 “它说，它已经活了十二个夏天和十二个冬天，它见过好多花仙，只能活十个夏天。它还说在我之前，花海族的老首领，活了三十个夏天。” 杜恪恍然：“明白了，也就是说，普通花仙的寿命是十年，进阶花仙的寿命可高达三十年。” 这时候西瑟西瑟又快速说了一句花仙语，莎娃莎娃帮它翻译：“它说，我还不是首领，老首领有两个它那么大，老首领头顶还有花瓣组成的王冠，会三个魔法……唔，我才会两个魔法。” 稍一思考，杜恪就有所判断。 莎娃莎娃应该正处于第二个进阶之中。 花仙成长体系，普通花仙自带净化魔法，体型约为一个巴掌大；第一次进阶之后，花蕊褪变为魔法杖，赋予第二个自然魔法，体型约为一个半巴掌大；然后第二次进阶之后，花瓣褪化为王冠，赋予第三个魔法，体型约为三个巴掌大。其中还有个进阶过度阶段，也就是莎娃莎娃现在的状态，体型约为两个巴掌大。 “帮我问问它，老首领的魔法是什么？” “老首领会净化、自然生长术和荆棘触手……荆棘触手可以从地里长出一根带着尖刺的藤条，挥舞起来可厉害了，那么大那么大的野兽跑过来，直接捆起来杀死。”西瑟西瑟手舞足蹈，小小的眼睛中透露出崇拜的眼神，显然那位老首领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花仙。 杜恪正向继续问问老首领的信息，忽然，他猛地抬头看天空。 星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颗月亮。按照方位，之前那颗月亮在中天，这颗月亮在东天。他不由得讶然，然后立刻询问莎娃莎娃：“这里有两个月亮吗？” 莎娃莎娃看天，然后很正常的说道：“有时候一个月亮，有时候四个月亮，大部分时候两个月亮，最多一次我见过六个月亮呢，晚上跟白天一样亮堂。” “六个月亮！” 杜恪先是震惊，随即莞尔，心中已经释然。既然奇幻世界有两个太阳，那么为什么不能够六个月亮，无非是卫星多了一点而已。他记得看过一篇科普，土星有83颗卫星，而且土星环中可能还有更多卫星没发现。另外木星也有79颗卫星，可能还有卫星未曾发现。 “这些月亮都很大吗？” “没有呀，最大的就是这两颗，最小的跟星星差不多。” “这样啊……”杜恪觉得，奇幻世界不一定就真有六颗卫星，跟星星一样小的月亮，可能是这个星系的其它行星，譬如在地球上也可以明显的看到金星，启明星与长庚星就是金星，有时候早晨出现，有时候傍晚出现，“我得观察观察再说。” 说着，他已经具象化出天文望远镜，开始观测天上的月亮。 中天的那颗月亮，很快出现在镜头中，没有大气层，可以直接看到星体表面，坑坑洼洼，有许多环形山，与月球的天文观测图片差不多。冬天的那颗月亮，要有所不同，杜恪发现这颗星球竟然是黄色的，表面有深浅不一的黄色，当然也有环形山和起伏山脉。 “唔，不知道黄色的是什么，难道是黄金矿脉？”杜恪摇摇头，收回天文望远镜——他不是天文学家，即便看到两颗月亮长什么样，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如此这般。 眼瞅着都已经半夜十二点多，花仙们依然精神抖擞，但是杜恪却开始犯困了。 他示意花仙们随意，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还对莎娃莎娃说道：“有危险帮我警示。” 莎娃莎娃点头答应。 有一群天真烂漫的花仙陪伴，这一夜杜恪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觉，不用担心奇幻世界的魔兽偷袭。不过，他虽然很困，但躺在床上，依然没法立刻睡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有太多想法——花仙是类人生物，那么住在蘑菇的蘑菇人是不是也是类人生物。 有花仙，有蘑菇人，还会不会有智慧更高的生物。 这些生物又会不会已经发展出高度文明？ 这是一个充斥着魔法的奇幻世界，如果再有高度文明，土著“人类”一定非常强大，哪怕自己有心灵战甲作为依仗，依然显得渺小。 尤其是看到比蒙与剑龙蜥蜴的争斗，他更加确信这个世界很危险。 五米高的比蒙，与十米长的剑龙蜥蜴，这要是一屁股坐下来，哪怕不用魔法，钛合金纳米战甲，也得坐瘪了吧。如果有更强大的魔兽，杜恪实在想不到，自己要怎么与这些魔兽搏斗。说白了，他只是一个得到金手指的幸运儿，本身没有经天纬地的才华与野心。 随遇而安，在两个世界来回倒腾，发家致富才是他的本意。 可不想丢了自己的小命。 “奇幻世界虽然美妙，但还是地球好，至少在地球上我不需要考虑保命问题……也不知道我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的论文，引起轰动没有，另外投给《物理评论B》的论文，给没给通过。”带着这些乱糟糟的念头，在飞舞、嬉闹的花仙陪伴下，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 第33章 交火 夏从军教授从课堂上回来，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习惯性的浏览网页。 “《化学物理学报》好像出了，看看去。”想着，他点开了官方网站，网站是全英文的，只有标题上“化学物理学报”六个字是中文。 华夏日益强大，但是学术界主流依然是英文，除非哪天华夏的实力超过西方整体，否则最顶级的论文，一直都会是英文论文。 学术论文的英语相对简单一点，夏从军没少写论文，因此阅读英文网站并不难。他很快就看到了网站上醒目的电子流力学平衡图，顺手点开后，就是三篇推荐论文。 “电子流？” “什么玩意？” 他阅读着第一篇论文，还没看几段，就显得不耐烦起来：“这给钱了吧，什么垃圾电子流理论，你在逗我？《化学物理学报》越来越垃圾了，什么论文给钱都能上，这民科也堂而皇之刊登上来了。而且，还给了推荐位置，编辑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 吐槽着，他就不想看了，随手关了这篇论文。 但是很快就他就看到第二篇论文，第二篇论文下面，还有第三篇论文。甚至前面还有编辑导语：“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大胆而新颖，力学平衡十分精妙，是凝聚态物理中全新的理论概念，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原子层面新领域，连续三篇论文已经为我们展示出宏大的内容。” “不是吧。” 夏从军教授只觉得连吐槽都快没力气了：“我记得《化学物理学报》的总主编是杨院士吧，执行主编应该是夏科大的老罗和老杨，这三位应该不至于为了钱，做得这么……难道是他们三位中哪家的小孩，我看看论文作者是谁。” 论文署名“Du Ke”。 “Du Ke，公爵的意思？不是，应该是姓杜，名克……这姓也对不上，不应该是他们家里的小孩。”夏从军有些不解，这些年学术界确实风气很不正，但《化学物理学报》怎么说也是国内的SCI期刊之一，断然不可能做得这么没下限，即便花钱买了论文位，也不会放在推荐上面。 还写下这么赤果果的不要脸导语。 “是我忽略了什么吗？”他摇摇头，决定再重新看一遍这三篇论文，审核一下到底《化学物理学报》在搞什么幺蛾子。要知道，他也在《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过论文，可不希望这么一本SCI期刊，就这样被一步步败坏。 于是他将第一篇论文，从头开始看，越过前面一段类似综述、民科气息十足的内容，渐渐的，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变样。等把整篇论文全都看完，变样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讶：“有点意思。”没有深思，他立刻点开第二篇论文，作为化工大学的教授，虽然不是物理专业，但看得懂论文内容。 越看他是越惊讶，看完第二篇，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开第三篇，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夏教授，上课了，我记得你有课吧？”一名老师提醒道。 夏从军立刻惊醒过来：“哦，上课了。” 不过他并未动身，继续将第三篇论文的后面内容看完，这才离开座位，夹着课本准备去给学生上课。路上脑子里还在回忆论文内容，差点连教室都走错了。上完一堂课，夏从军立刻离开教室，准备回去继续看论文，论文的有些观点，让他有太多想法想要倾吐。 教室里，学生们互相看了看，全都高兴起来：“夏老师今天竟然没留作业，万岁！” …… 身在无数光年之外的奇幻世界，杜恪自然不知道，有一位夏从军教授，正在被自己的论文所吸引。他在花海舒舒服服的过了一夜。 等闹钟将他吵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莎娃莎娃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醒了。”它轻声说道。 “天亮了吗，唔，已经六点钟了。”杜恪从床上爬起来，看向窗外，五颜六色的花朵已经消失，只有远处一朵红色花朵还在盛开，“莎娃莎娃，你一直在等我吗？谢谢你，回去休息吧。” “嗯。”莎娃莎娃挥挥手，一溜烟飞向自己的花朵住房，停留在花朵上再被包围着，重新恢复成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整个花海静悄悄的，东方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气温又不知不觉爬升到34℃，杜恪心念一动，鸟巢住所迅速化作钛合金纳米战甲，将他包裹在其中。跳下大树，小心的避开蓝色芦苇——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踩断一根，就毁掉了一名花仙的住所，尽管可能性很小。 蓝色芦苇很多，但并不是每一棵蓝色芦苇都住着花仙。 “先绕着南湖转一圈再说。”南湖很大，给他的感觉应该比庐州市最大的水库蜀山湖还要大，估计得有三十平方公里左右。 蓝色芦苇丛只在南湖的北岸有一片，其它地方都是灌木丛。 杜恪手持冲锋枪，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附近有许多温和的食草动物，看到他也不惊慌，甚至还往前走几步，想要近距离观察这从未见过的铁疙瘩。蓦然，一只像是土拨鼠的动物，发出急促的尖叫声，整个灌木丛中正在吃草的动物，全都撒开腿奔跑。 “什么情况？”杜恪四周张望，并未看到有异常的魔兽靠近。 然后他仿佛想到什么，赶紧抬头望天，顿时发现上一次穿越所见的羊角大鹏，正在天空盘旋，它就像是一只会飞的狮子，巡视空中领地。似乎注意到杜恪抬头在看它，这只羊角大鹏猛然俯冲而下。杜恪目光一凝，随冲锋枪具象化为火神炮，抬起枪口。 突突突突突突！ 三米多长的火舌喷出，无数子弹直冲天际，向着羊角大鹏扫射，所有子弹都是达姆弹。 “唳！” 羊角大鹏一声鸣叫，闪开子弹扫射，但是俯冲姿势不免受到影响，杜恪不依不挠，无限量的子弹不断具象化，然后喷射向天空。羊角大鹏需要飞行老远才能避开子弹，他只需要微微调整枪口，子弹就自行追踪羊角大鹏而去。看着羊角大鹏被自己打的乱飞，他迅速体会到真人CS的酣畅淋漓。 终于。 羊角大鹏躲闪不及，被子弹雨擦中身体，射掉几根鸟毛。 但不等更多的子弹雨击中它，它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唳”叫声，然后体表浮现出红色的光环向外扩张，这是魔法抗拒火环。当时是，子弹雨装上抗拒火环，就无声崩坏，再也不能伤害到羊角大鹏。只是杜恪一点不松懈，继续抬着火神炮不断射击。 “我不相信你抗拒火环能一直释放！” 突突突突突突！ 子弹追踪着羊角大鹏倾射，羊角大鹏时不时就得释放一道抗拒火环抵挡，终于在十个回合的交锋后，这只空中霸主不甘心的飞离这片天际。 直到再也看不到羊角大鹏，杜恪才放下都已经烧红枪管的火神炮，露出得胜后的灿烂笑容：“魔兽又如何，魔法再高，一枪撂倒！” ------------ 第34章 活体解剖 击退了羊角大鹏，杜恪继续前进，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估算自己的心灵能量。 日常心灵战甲的具象化，都会消耗能量，但是只要获取知识进行修炼就能增加心灵能量，因此一来二去，借助花仙们透露的知识，他的心灵能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日渐增多。 “虽然我不会魔法，但心灵战甲又何尝不是我的魔法。” 灌木丛中静悄悄的，只剩下虫鸣声，那些食草的小兽早就早火神炮的轰鸣与羊角大鹏的唳叫声中惊走，杜恪看到一棵三米高的灌木上，结着浅黄色的果子。果子不算多，大小也不一致，大的有拳头大，小的弹珠大，其中一枚果子上，还趴着一条毛毛虫。 不是此前的炸弹毛毛虫，而是另一种不长毛的毛毛虫，颜色与果子的浅黄色接近。 “算了，我找这么多虫子干嘛，炸弹毛毛虫就够我研究的了。”他想起自己的任务目标，并不是大量采集标本，而是找到学会魔法的途径。 当然，更主要的是考察奇幻世界的信息，人生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次穿越奇幻世界的机会。 “不过，有毛毛虫的话，这果子应该可以吃吧？”杜恪摸了摸肚子，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饭，不过他没有贸然去吃果子，而是探索一番，找到一只像是兔子的小兽，加了消音器的冲锋枪突突突几枪，便把这只小兽打死，拿到湖边剥皮清洗，处理干净。 然后具象化出烧烤架，穿上小兽，开始烧烤。 他把小兽可能具备毒性的内脏、爪子、牙齿等器官都丢掉了，剩下的只是肉和骨头，基本可以保证不会有毒。这一点他此前就用死亡蠕虫的肉，在地球上做过实验，都是碳基为主的食材，没有毒性。而且地球上有毒之物，要么是昆虫、鱼类，要么就是蛇与蜥蜴之类。 很少有哺乳动物具备毒性。 等肉烤熟了，香气四溢，杜恪用匕首割下一小块，撒上具象化出的调味料——具象化的东西最终会化作能量，但食用过程可以产生对味蕾的刺激——这才开始吃起来，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小块，就停下来，等待片刻，没感觉到自己中毒，才继续开吃。 半只小兽吃下肚，便把肚子撑圆了：“味道可以，又香又嫩！” “看在你是我在奇幻世界吃的第一种食物份上，给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美味兔吧。”美味兔不是兔子，也不能算兔科动物，但不妨碍杜恪用地球上的物种来命名。否则总不能让他自己造出来什么新物种，那样的话不仅不够形象，叫起来也会很别扭。 剩下半只美味兔，他嫌弃携带麻烦，便顺手丢了。 正准备起身，猛然发现丢掉的半只美味兔，引来一群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兽，这种小兽长得像《魔戒》中咕噜，又有点形似没有翅膀的蝙蝠。成群结队的从某个地下洞穴钻出来，一窝蜂的爬到美味兔身上，拼了老命一般的哄抢进食，它们有锋利的牙齿，能将美味兔连骨头一起嚼碎。 一边吃，一边冲同伴龇牙咧嘴，样子十分丑陋。 这时候两只小兽好似互相惹毛了，竟然开始动口撕咬对方，其中一只被咬住耳朵，鲜血直流。疼得它叽哇乱叫，然后张嘴喷吐，顿时一道火焰从它口中吐出，就好像玩杂技的人吐火一般。火焰迅速将对手的皮毛烧焦一片，也将旁边正在抢食的小兽皮毛烧掉不少。 顺理成章的，这只小兽犯了众怒，一群小兽也不抢食了，一窝蜂开始攻击它，将它咬得浑身是血，四处逃窜，一头撞进草丛中，消失不见。 怒火腾腾的小兽们，龇牙咧嘴一阵后，又赶忙回去继续争抢美味兔。 半只美味兔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被啃食的连渣都不剩，丑陋的小兽群也开始撤退。观察许久的杜恪，迅速动手，具象化出火钳，准确夹住一只丑陋小兽。小兽被夹在半空中，慌张乱叫，但是它的同伴头也不回，眨眼间一只都看不见了，任由这只小兽乱叫。 “真丑。” 杜恪不得不这么评价，实在是这种小兽长得不符合人类审美观。 呼！ 小兽逼急了，扭头就对杜恪喷出一道火焰，火焰温度很高，不过并不能破防钛合金纳米战甲。 “这也算是魔法吧，喷火术？”杜恪继续刺激丑陋小兽，让小兽不断喷火，连续五次之后，这只小兽再也吐不出来任何火焰，显然它释放魔法的次数有限，“喷火咕噜，就叫这个名字……让我解剖看看，你的喷火术到底是从哪释放的，按照一般解释，你应该有个什么嗉囊，存储喷火物质。” 这一刻的杜恪，升起了浓厚的科研之心，他迅速具象化出一个手术台，然后开始解剖喷火咕噜。 活体解剖有点残忍，杜恪几次都没下得了手。 记得初中上生物课，老师让解剖青蛙，四个人一组，杜恪拿着小刀手抖个不停，最后还是女同学看不下去了，夺了小刀咔咔将青蛙一层皮一层肉的划开。所以现在的杜恪，还是没有克服这种情绪，哪怕不断告诉自己，活体解剖能更好的破解魔法的秘密。 所以，他最终还是先将喷火咕噜捏死，再进行解剖。 划开皮肉与骨头，在血迹模糊的碎肉中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存储喷火物质的嗉囊，反而是发现这些奇幻世界动物的内脏器官与地球动物差不多。肌肉结构和骨骼结构，也都与地球动物没有太大差别，都是脑子连通神经，心脏供输血液，肺部呼吸空气。 “怪事，魔法是凭空产生的不成？为什么没有释放魔法的器官？我测过空气中的物质，分明与地球差别不大，找不到所谓‘魔法元素’……难道是我专业水平不够？”他反反复复检查喷火咕噜的身体组织五六遍，的确没有找到任何可能与魔法相关的器官。 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收起手术台，望了望天空已经升起的一大一小两颗太阳，他颇有些意兴阑珊之感：“后悔没去学医，否则一定可以从喷火咕噜的身体中，找到与魔法有关的部位……要是能带个人穿越奇幻世界就好了，带个科学家过来，专一给我研究魔法的发生原理。” 随着两颗太阳的升高，气温也继续升高，已经超过昨天最高的36℃，这还没到中午。 杜恪已经开启了纳米战甲内部的恒温装置：“难怪莎娃莎娃说夏天花仙们要休眠避暑，这真到了夏天，没空调的话，根本活不下去。” ------------ 第35章 菟丝子 随着正午的来临，两个太阳日上三竿，彼此距离很近，比上一次杜恪穿越时要近许多。这直接导致温度不断上升，南湖的水都肉眼可见的在蒸腾成水汽。 几声鸟叫，将杜恪的目光吸引。 那是两只体型很大的怪鸟，站在南湖岸边的石头上，姿势挺拔，就像是两根圆形的笔筒。它们的鸟喙又尖又长像个锥子，头上有灰色羽毛，身上则是白色羽毛，而翅膀又是黑色羽毛，更加怪异的是，它们竟然长着一双像是鸭掌的蓝色大脚。当它们扭头看向杜恪时，那样子真像个沙雕。 “这怪鸟，得有一米长吧？说不定也是魔兽。”杜恪推断，除了被他直接点杀的美味兔之外，基本任何一种动物都是魔兽——美味兔或许也是，只是没来得及释放魔法。 “呱咦！” “呱咦！” 两只蓝色大脚怪鸟，看到杜恪靠近之后，抬脚就在石头上跑起来，它们的姿势特别怪异，就像是不倒翁一样走路，简直滑稽到可笑。不过等到了水边，两只怪鸟猛然一跃，便跃起足足有两米高，再张开翅膀，如战斗机一般俯冲，一头扎进湖水中消失不见。 等了足足有三分钟，杜恪才从远处湖面上，看到冒出两个小黑点，开启望远镜，看到那就是蓝色大脚怪鸟。 但没等杜恪收回目光，便看到两只蓝色大脚怪鸟像是受惊吓一般，从水面扑腾扑腾飞起来，与此同时，水面浪花飞溅，一只长长的蛇形怪物破水而出，张开大嘴咬向两只怪鸟。这蛇形怪物跃出水面两米之后，更大的身躯跟着跃出来，刚才前面那一截分明就是它的脑袋和脖子。 “这……这是蛇颈龙吧？”巨大的躯干上长着四根如同翅膀的鱼鳍，着实将杜恪吓一跳。 轰隆！ 类似蛇颈龙的怪物并未咬中蓝色大脚怪鸟，在水面上翻滚着重新落入湖中，溅起更大的水花，好一会才渐渐平息。杜恪收回目光，不由得往湖边退了退。他之前就提防湖中有没有怪物，然而没想到看着平静的南湖，竟然藏着这么一只庞然大物，体长至少十米，放在地球海洋中也算是霸主之一了。 “不合理！” “不合理！” “南湖这面积确实不小，但也仅仅只是个城市水库的面积，怎么可能养活这么大的水怪……奇幻世界不合理！”他摇着头感慨。 但要说不合理，魔法才是第一不合理吧，所以，小水库里长出大水怪，倒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稍作感慨，将两种怪物分别命名为南湖蛇颈龙与蓝脚水鸟后，杜恪继续沿着南湖岸边行走，时不时抬眼看看南湖，希望能再看到南湖蛇颈龙跃出水面的壮观景象。可惜灌木丛中小动物看见了不少，南湖蛇颈龙却再未跃出水面过，他已经从北岸一直走到南岸。 南岸已经没有灌木丛，都是茂密的蓝色森林，最多的就是在穿越地地球谷周围常见的蓝枫，可见这一带都是以蓝枫为主的森林。 正观察着一种趴在树干上鸣叫的虫子，猛地感觉到双腿被什么东西拉扯，让他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并被这东西往外拖行。 杜恪慌忙扭动身体，看向拖拽自己的东西。 压根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两根藤蔓，这就像是电影中的杀人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的双脚。杜恪目光一凝，便具象化出大斧头，咔咔将藤蔓跟砍断。站起来后，追着逃跑的藤蔓撞进森林中，追出二十米远，终于看到了藤蔓的本体，那是缠绕在几棵蓝枫枯木上的巨大植物。 长得有点像杜恪小时候常见的菟丝子，密密麻麻藤蔓的把缠绕的大树都已经挤死，变成几根光秃秃的枯木。 似乎是感受到杜恪的到来，这棵巨大菟丝子怪树，又伸出几根藤蔓向他缠绕而来，杜恪具象化出冲锋枪，就是一阵突突突，将菟丝子怪树的藤蔓打断。霎时间，整棵菟丝子怪树，都好似颤抖起来，蓝色叶片扑簌簌晃动，露出藏在叶片下面的细小白花。 这白花生长的地方，都有一个由藤蔓编织而成的“包裹”，里面可以看到腐烂的动物躯干。 “这就是杀人藤蔓啊！”杜恪抬起冲锋枪，就对着菟丝子怪树一阵狂扫，嫌弃冲锋枪效果不好，他又具象化出一副电锯，像是杀人狂魔一样挥舞着，将菟丝子怪树的藤蔓哗啦哗啦锯断。 不过菟丝子怪树实在太大了，攀缘在几棵枯树之间，根本找不到根藏在哪。 杜恪发泄一阵后，干脆放弃，详细拍摄一阵视频和照片后，扭头就走。他已经为这种植物，起名为“菟丝藤蔓”，并带走一截藤蔓路上研究。 “藤蔓上有细密的刺，从它缠绕我的力道来看，应该并不是很强，大型野兽稍作挣扎应该就能摆脱。但是包裹中的动物躯干都很大，显然它是可以捕获大型猎物的。”看到藤蔓断裂地方，有墨绿色的汁液流淌出来，他迅速判断，“可能它有毒性，利用藤蔓上的刺注入猎物体内。” 杜恪有纳米战甲保护，自然不会中毒，其它猎物就不行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用针管抽取一针管墨绿色汁液，然后开始寻找实验对象。森林中的小兽很多，没见过捕鸟网这种高科技，所以很快就有一只类似蜥蜴和鸟组合的小动物。或者往大了说，这就是批了一身羽毛的恐龙，外加长了一双鸟类的翅膀，很奇异。 “科学家推测地球上的恐龙可能真有羽毛，那么，这玩意该不会就是奇幻世界的恐龙吧？”不管怎样，杜恪也不愿意把恐龙这个头衔，赋予这只小兽。 小兽被抓住之后，眼见跑不掉，忽然从身体上涌出一股绿光，化作几道微小的风刃切割向杜恪。 这毫无疑问是魔法，可能属于风系魔法，别看风刃很小，却能将纳米战甲切割出裂口，可惜也仅仅只能做到这一步，无法伤害到杜恪。 但这给了他灵感：“就叫你风鸟蜥兽。” 他把固定住，不管它释放的微小风刃，便用匕首在它体表上划了一道，再把针管里的墨绿色汁液挤出一点，涂抹在伤口上。 静等片刻。 ------------ 第36章 就舔一口 事实上不用静等片刻。 在伤口上被涂抹了菟丝藤蔓的汁液后，刚才还剧烈挣扎的风鸟蜥兽，眨眼间就开始上眼皮打下眼皮，然后头一歪，倒在地上。 “没死，这是昏睡过去了。”杜恪看到风鸟蜥兽的肚子有节奏起伏，便理解了菟丝藤蔓的汁液效果，定然是一种强烈的麻醉剂。 他用力拍打风鸟蜥兽，可惜这家伙已经睡死过去，压根醒不来，凑近了还能听到它沉重的呼吸喘气声音。为了能判断菟丝藤蔓的麻醉效果，他把风鸟蜥兽带上，继续赶路。此时的气温已经飙升到38℃，在地球上这已经属于酷暑，但是根据花仙们的判断，在奇幻世界这依然属于春季。 真的难以想象，当夏天来临，奇幻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高温容易导致火灾，这片蓝色大森林会不会在夏天时被大火燃烧……想来应该不会，一年烧一次的话，估计也长不成蔚然大森林。 前方大树上，一朵脸盆大的橙黄色花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凑过去看，发现这种花朵不像是大树本身的花朵，而像是某种寄生的植物，寄生在大树的树干上。一共五片花瓣，每一瓣都有篮球大，中间花蕊的部分有个足球大的圆球，也不知道里面进是什么。 “戳戳看。” 于是他迅速具象化出一副面罩，挡在自己的纳米战甲前面，再具象化出一根长针，迅速扎破怪花的花蕊圆球。 砰！ 巨大的爆炸声，花蕊圆球直接就这样爆炸了，产生的威力将圆球上的特殊花粉散射一大片，很快整片森林都被橙黄色的烟雾所缭绕。栖息在树冠中的小鸟与小兽，慌不择路逃窜，连地下的枯叶堆中，也窜出不知道是小兽还是虫子的东西，从杜恪身边爬过去。 “什么情况这是！”杜恪迅速检查一遍自己的纳米战甲，战甲上粘黏了许多黄色粉末，但是好像并没有伤害。 他迅速切断外部呼吸，改为心灵战甲内循环呼吸，然后再具象化出吹风气，将面前的黄色烟雾吹走，想要再看一眼树上寄生的花朵。然而哪还有什么花朵，早在爆炸中粉身碎骨，连树干都被炸掉一大块，差点没给这棵大树炸断了。也就是说，有这么一朵花，碰一下就炸没了。 夸张了。 杜恪等了好一会，才看到黄色烟雾开始散去，但是黄色粉末已经沾染了很大一片森林，把蓝色森林短暂的变成了淡黄色森林。 他猛然想到什么，看向自己战甲上挂着的风鸟蜥兽。 这一看顿时惊呆了，哪还有什么风鸟蜥兽，绳子拴着的只剩下一具正在融化的白骨，不对，准确说是黄骨。黄色粉末像是小说中的化骨粉，很快就将风鸟蜥兽的骨架给融化，剩下一些渣滓落在地上。而地上，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出了许许多多超小型号的橙黄色花朵。 “这就是它的繁殖方式吗？” “真有够惊人的。” 这种可以爆炸，可以腐蚀骸骨的怪异花朵，让杜恪冷汗连连，如果自己没有纳米战甲保护，估计在大胆戳破这朵花时，就已经原地去世。 奇幻世界太恐怖了。 杜恪忽然间很想念地球：“我想回家。” 好在恐惧只是一时的，有心灵战甲保护，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在思考很久后，他给这种怪异的花，命名为“魔鬼爆炸花”，诡异的繁殖方式，真比魔鬼还要吓人。不过初生的魔鬼爆炸花，似乎并不具备爆炸的威力，杜恪踩烂了好一片，也没有任何反应。 “它应该要成熟了，也就是花蕊鼓起圆球，那时候才能发挥爆炸的威力，这样一看的话，貌似也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恐怖了。” “而且，它好像是要吃肉才能生长。” 杜恪仔细观察，自己脚下这一片魔鬼爆炸花，应该是吞噬了风鸟蜥兽的血肉才繁殖的，而远处的一小片一小片的魔鬼爆炸花，肯定是吞噬了其它小动物才得以繁殖。那些沾染在植物上、枯叶上的黄色粉末，并没有任何发芽的迹象。杜恪想刮一点作为样本，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担心回到地球，万一样本泄漏，会给地球生态造成巨大破坏。 就在他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群熟悉的小动物出现，它们成群结队的行动，趴在地上贪婪的舔食地上的黄色粉末。 “是喷火咕噜，这玩意竟然吃魔鬼爆炸花的粉末，不怕被当做肥料吗？”杜恪大感惊奇。 然而随着喷火咕噜的到来，原本逃离此地的小兽、虫子、鸟儿们，也纷纷回来，加入舔食黄色粉末的队伍，与喷火咕噜一起争抢。甚至有不怕死的，渐渐无视杜恪的存在，到他脚边舔食黄色粉末。只是所有动物，都有意的避开了初生的魔鬼爆炸花，只舔食粉末。 “这东西真的可以吃？” 杜恪抬手，看着自己纳米战甲上沾染的黄色粉末，竟然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如果有危险，这些动物绝对不会贪食，而且它们吃了也没发现有异常，甚至很兴奋，似乎这是个好东西……我要不要试试？”这时候大胆的虫子，已经顺着黄色粉末，一路舔食到他脚下。 甚至还想舔食纳米战甲上的黄色粉末。 杜恪自然不愿意被虫子舔食，跺一跺脚，就踩死了这只虫子。 他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着小动物们的狂欢，只用了十几分钟，原本大片的黄色粉末便被小动物们舔食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残存。只有杜恪的纳米战甲上，还沾染着一层黄色粉末，但是慑于他的威胁，这些小动物不敢再靠近，一些聪明的小兽，已经转头走掉。 只剩下些低等的虫子，还不依不挠想要过来。 “我就舔一口！”杜恪看到这些动物真的没事，最终按耐不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舔一口怎么了，大不了自己给自己洗胃！” 在地球上，他去医院造访时，学习过洗胃的方法，就是怕在奇幻世界误食有毒物。 拥有心灵战甲，他可以随时给自己洗胃。 所以，深呼吸一口气，杜恪终于舔了一口黄色粉末。黄色粉末入口即化，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头上绽放，然后传遍全身，融化的粉末似乎并未进入胃部，而是化作暖流，从口舌开始扩散，迅速扩展到四肢百骸，让他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变得神清气爽。 感受了半分钟，这种体会消失，自己也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中毒反应。 “可以吃！” 他双眼放光，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动物都来哄抢了，这玩意的食用体验实在太好，他当下小心的蠕动纳米战甲，将沾染在上面的黄色粉末一点一点收集起来，收集了足足有指甲盖大的一小块。并未立刻食用，而是用试管密封起来，等确定安全无毒再说。 似乎是失去了黄色粉末的气息，围绕在杜恪周围的虫子大军，终于四散离开。 这片恢复蓝色的森林，魔鬼爆炸花残留的痕迹，只剩下那一簇一簇的初生小黄花，并且地面上的初生小黄花已经开始枯萎，唯有幸运的、长在树干上的初生魔鬼爆炸花，依然坚挺的生长。 ------------ 第37章 醉舞 坐在一个大树的枝桠上纳凉，杜恪默默看着手中被压缩成一小块的黄色粉末。 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所谓的魔鬼爆炸花应该是一种真菌类生物，而不是植物。黄色粉末就是魔鬼爆炸花的孢子，依靠爆炸来推动孢子飞射，从而传播繁殖。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基本可以确定，魔鬼爆炸花的孢子没有毒性，可以吃。”他打开试管，抠下来一点，放进嘴巴里。 孢子入口即化，化作暖流进入四肢百骸。 酸酸甜甜的味道扩散，让人浑身舒坦，这口感简直神了，杜恪觉得比自己吃过的任何食物都好吃，难怪孢子喷射后，整片森林的动物都来哄抢。他一个没注意，就把收集起来的所有孢子，全都吃下肚。暖流袭遍全身，哪怕有纳米战甲的空调系统降温，依然感觉到燥热。 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需要发泄。 他不由得从树上跳下，在地面上胡乱扭起来，具象化出一把大宝剑，毫无姿势可言的舞动，把灌木、杂草、枝条砍得乱飞。足足折腾了有十分钟，才感觉弥漫的力气降下去，又恢复了正常的感觉：“魔鬼爆炸花的孢子，果然是好东西，劲挺大，就像吃了虎鞭一样补。” 当然，魔鬼爆炸花的孢子，补的是力气，虎鞭补的是那啥。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颗太阳一前一后开始向西坠落，杜恪在森林附近搜索，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苦寻，终于找到了第二颗生长在树干上的魔鬼爆炸花。比之前那颗魔鬼爆炸花稍微小一些，花蕊同样鼓起圆球，似乎稍作触碰就会爆炸。这一次杜恪笑起来。 他迅速具象化一个金属盒子，将魔鬼爆炸花包裹起来。 正想戳破时，忽然想到什么。 迅速在森林中抓到一些大型昆虫，一个一个都有巴掌大，被他牢牢定在周围的树干上。做好这一切，他才戳破魔鬼爆炸花，轰隆，挂在树干上的金属盒子，被巨大的爆炸炸得变形，但好在并没有裂开，所有的孢子粉末一点都没有溢出来，全让杜恪收拢起来。 剔除一点树干的碎屑，剩下的都是高质量的纯净孢子粉末，足足有两斤多重。 “这估计够我吃一个星期吧？”杜恪美滋滋的收好孢子粉末，又取出一些看上去像是杂质的部分，涂抹在被钉在树干上的虫子身上。 很快。 初生的魔鬼爆炸花发芽，迅速将虫子吸干，然后长在树干上。 “这就是可持续发展啊。”杜恪做好这些，兀自觉得不满足，又向更大范围搜寻，他感觉这个孢子粉末，不仅仅口感好，应该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或许可以充当自己在奇幻世界的口粮。不过一直搜寻到天快黑了，都没有找到第三颗魔鬼爆炸花，只能作罢。 “现在两个选择，第一个就近扎营过夜，第二个回到南湖花海，在树上过夜。”看了一眼天色，杜恪稍作思考，选择了回到南湖花海。 夜晚的森林鬼知道有什么危险，还是跟花仙们做伴比较安全。 纳米战甲迅速延展，具象化出一辆山地摩托，不一会儿就穿过森林和灌木丛，重新回到蓝色芦苇丛中。还是选择昨晚的那棵大树，在上面具象化出鸟巢住所。 等待片刻后。 神奇的一幕出现。 一部分蓝色芦苇顶端的花朵渐渐泛起了淡淡的莹光，接着绽放开来，然后蜷缩在其中的花仙，便伸懒腰一般展开身体与翅膀，开始快乐的飞舞起来。然后看到杜恪的鸟巢住所，便一窝蜂飞过来蹭空调，即便是夜晚，依然有三十多度高温，花仙们也会觉得热。 “杜恪。” “杜恪。” “杜恪。” 花仙们已经会叫喊杜恪的名字。 “你们好。”杜恪挥挥手，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有花仙们的陪伴，夜晚也不会感觉到孤独与害怕，哪怕置身于无数光年之外，依然逍遥惬意。 “杜恪，你一直在这里吗。”莎娃莎娃握着自己的红心花蕊，用花仙语慢速说道。 它说话的语速特意放慢，这让杜恪可以不用心灵之触沟通，就能听得懂。不过花仙语本身就很简单，语句的意思也简单，翻译过来需要杜恪自己润色。 否则直译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杜恪，在，一直，吗”四个简单的词汇叠加。 “我从南边回来，来这里过夜。”杜恪也学着用花仙语来回答。 “南边，有什么？” “有很多野兽。” “花海也有呢。” “有菟丝藤蔓……就是会杀人的藤条。”杜恪与莎娃莎娃愉快的聊起来。 这时候忽然一道淡蓝色的移位兽虚影冲过来，脑袋上还站着西瑟西瑟，这只进阶花仙可得意了，拥有一只强大的移位兽之灵，让它时刻觉得自己威风凛凛。 “西瑟西瑟！”它高呼着自己的名字，然后驾驭移位兽之灵，哗啦一下消失无影。 这个插曲并不影响杜恪与莎娃莎娃等花仙的聊天，伯格伯格、路撒路撒和阿佐阿佐，都聚集在一起，它们属于进阶花仙，智力要比普通花仙高不少。 聊得很愉快。 杜恪说道：“对了，莎娃莎娃，我给你们带了点礼物，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将自己采集的魔鬼爆炸花孢子粉末取出来一小杯。 “哇！”莎娃莎娃立刻就惊呼起来，“好香啊！” “这是什么，好像很好吃唉。” “我想吃呢，杜恪。” 花仙们迅速被孢子粉末所吸引。 杜恪对莎娃莎娃说道：“你觉得你们可以吃吗，我看到很多小动物喜欢吃，我自己也吃过。不过你们花仙能不能吃，我就不知道了。” “可以吃，花仙能分辨危险。”莎娃莎娃说道。 “你们还有这样的本事？” “嗯。” “那，这就是送给你们吃的，莎娃莎娃。” 得到允许之后，莎娃莎娃等四个进阶花仙，立刻从杯子里挖出一点孢子粉末，就像喝露水一样将孢子粉末吸进去，每个花仙只吸了一点点，就停止下来。然后便见莎娃莎娃四个，歪歪扭扭的飞起来，好似喝醉酒一般。联想到自己当时也燥热过，杜恪并不担心。 大概两分钟后，四名花仙就恢复正常，伯格伯格等三个花仙，摇头不再吃：“吃饱了。” “吃饱了就喊其它花仙都过来吃。”杜恪大方说道。 花仙们的胃口太小了，根本吃不掉多少孢子粉末。 这时候莎娃莎娃忽然说道：“杜恪，我还能再吃点吗？” “当然可以。” “我感觉我要进阶了，吃了它。”莎娃莎娃说道，然后再吸了一口孢子粉末，晃晃悠悠的飞起来，与其它普通花仙一起飞舞。 很快鸟巢住所周围，就飞满了“醉醺醺”的花仙，所有花仙都只能吸一小口，四百多只花仙，刚好把小半杯孢子粉末吸食干净。 唯独莎娃莎娃，连续吸了四口，才停止进食。 它“醉”过之后，一屁股坐在鸟巢住所的窗台上，有些懊恼：“今天不能再吃了，再吃我就要撑坏了，但是我好像还是不能进阶呢。” ------------ 第38章 龙出没 “暂时不能进阶没关系，我给你多留一些孢子粉末，你可以慢慢吃。我也很期待你进阶成首领之后的样子，又能学会什么魔法。” 首领级花仙，属于二次进阶 第一次进阶褪下花蕊，第二次进阶褪下花瓣，如果还有第三次进阶的话，不知道会褪下什么，或许是花萼，或许是花托。对于花海族花仙来说，只有已经十二岁的西瑟西瑟，见识过二次进阶的老首领。所以三次进阶只是杜恪理论上的推导，真实存在与否说不定。 “谢谢你，杜恪。” “不客气。”杜恪伸手摸了摸莎娃莎娃的脑袋，对方并不反对这种亲昵举动，“对了，莎娃莎娃，我明晚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住，所以，这些孢子粉末你可以自己收起来吗？” “我可以将它放在树根下面。”花仙们有着特殊的藏东西本领，对植物高度亲和的它们，可以扭曲植物的结构，把植物当作自己的居所。 “我再多给你一点孢子粉末，你可以分给其它花仙们吃。”杜恪大方的拿出足足有半斤的孢子粉末，送给花仙们，在他心里是作为“房租”支付，毕竟夜晚住在这里，享受着花仙们的安全警戒，不拿出一点诚意会显得自己太小气。 他自己留有一斤半的孢子粉末。 这玩意特别带劲，顶饿，但是不能多吃，不然晚上睡不着觉。 又是一夜好梦到天亮，和守候在窗户上的莎娃莎娃打声招呼，已经困得眼睛睁不开的莎娃莎娃，这才飞进自己的蓝色芦苇花朵中。 “可爱的小家伙，若是再有点胸就更完美了。”杜恪从审美的角度发出感慨，不带一丝邪念。 洗脸刷牙之后，他取出孢子粉末开始享受美味早餐，或许是吃得太开心，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吃完之后，果不其然浑身开始燥热，好似使不完的力气，让他又蹦又跳，做完俯卧撑又去挥舞大宝剑，足足折腾了半小时。流了一身汗，清洗之后，神清气爽。 “好东西！” “以前做运动锻炼身体，我还有点犯懒，现在有孢子粉末的冲劲，可以心甘情愿的高强度有氧运动半小时，真好。” 不仅如此，杜恪有个感觉，自己只要长期食用孢子粉末，或许身体会越来越健康。尤其是他从莎娃莎娃口中，得知孢子粉末对花仙有着促进进阶的作用，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说不定，我吃多了孢子粉末，忽然哪天就进阶了，然后学会了魔法！” 不过。 转念一想，花仙进阶，身体会变大。 自己万一进阶了，是不是也要身体变大？ 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三，穿上鞋妥妥的一米七五，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能算矮，肯定是过了华夏人身高的平均线。但是谁不希望自己是个高个子长腿欧巴，杜恪肯定希望自己能再长高：“但也不能长太高，我若进阶，给我长十厘米身高，下面再长五厘米，就够了。” 具象化出山地摩托，骑上之后沿着南湖岸边，继续向南行驶，很快就来到昨天的森林，看了一眼自己培养的魔鬼爆炸花，还是那么丁点大，似乎没怎么长。 杜恪也没在意，这种“极品大补之物”，哪怕属于真菌类，肯定也不是一两天能成熟。 穿过这片森林，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些许小型魔兽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而他也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飞鸟走兽、虫子蘑菇免疫了。如果他是一名生物学家，大概会疯狂沉溺在这片蓝色大森林之中，奈何他不是，他只想通过两个世界间来回倒卖，发家致富。 “到南湖最南边了，东河西河汇聚到南湖，再从南湖的这里流出去……那么这条河就叫南河吧。”随性的给南湖下游河流起了个名字。 东河西河的宽度都不足两米，但是南河的宽度，至少有四米，当然水流比较平缓一些。 杜恪准备用踩高跷的方式渡河。 然而河口的一道黑影让他顿住脚步，很快，黑影就露出自己的半个身体，赫然是昨天看到的那头南湖蛇颈龙。这头水中霸主探出脑袋，看了看岸边的杜恪，并未理会，只是浮在水面仿佛顺流而下一般，沿着南河慢吞吞的向下游游去。 “嗯？” 杜恪昨天还在向，南湖这么个不大的湖泊，养不下庞然大物，今天就发现，貌似南湖蛇颈龙压根就不是固定生活在南湖，它似乎是顺着南河一路游上来，过来饱餐一顿再游回去。想着，他立刻沿着南河岸边，跟踪起南湖蛇颈龙，不过才走了一公里不到，就被地形阻拦。 南河进入森林深处，就像是热带雨林中的亚马孙河一般，岸边渐渐被红树林所取代——蓝色的红树林。 分不清脚下哪里是平整的土地，所以他不敢贸然前进，只能放出无人机用以追踪。无人机升空，可以拍摄到弯弯曲曲的南河一路向南流淌，但是已经失去南湖蛇颈龙的身影。他不断升高无人机的高度，拍摄更远的景象，发现南河渐渐被森林掩映，越过山谷之后，再也看不见。 无人机的高度不够，拍不到山的那边。 “山那边会是什么，大海吗？”杜恪试着猜测，以南湖蛇颈龙的体型判断，它很可能是一种海洋生物，但海洋生物能进入淡水湖生活吗？ 杜恪摇摇头，收回无人机，不再去操心这无聊的问题。 沿原路返回，他还要继续把南湖另一边的岸边探索完，这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吼声，说不出像什么动物的声音，但是杜恪听到这声吼声之后，顿时感觉到全身鸡皮疙瘩立起，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死死握住，呼吸变得急促，好似要窒息一般。 “啊！”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声，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然后，一道庞大的影子，迎着两颗太阳而去，那宽阔的翅膀，那雄壮的身体，还有无形无质但又无时无刻束缚着他的某种气势，让杜恪从心灵深处感觉到颤抖：“这是……这是……巨龙！” ------------ 第39章 魔法分类 巨龙已经飞过山头，追逐两颗太阳升起的方向而去，然而它飞过的震撼景象，依然深刻在杜恪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在看到比蒙与剑龙蜥蜴战斗时，就推测这个奇幻世界绝对有非常强大的魔兽，毕竟这里只是蓝色大森林的一角，更广阔范围内必然会栖息着更加巨大的魔兽。另一方面，奇幻世界比地球高很多的含氧量，也决定了这里有大型生物存在的条件，毕竟庞然大物需要的氧气会很多。 然而。 那是巨龙！ 不要问杜恪为何初次见到，就认定为它为巨龙，因为巨龙本身就是一种特定的称呼，在地球上，巨龙就是力量的代名词。飞在天空中的巨龙，那恐怖的气势，必然是属于巨龙的威严——龙威。能用自己的气息，震慑比它弱小的生物，毫无疑问它就是巨龙。 害怕吗？ 杜恪表示自己并没有害怕，之前身体窒息的感觉，那是一种生物本能。他的理智与情感，并未对这头忽然飞过头顶的巨龙有任何害怕，相反，他现在感觉从未有过的兴奋。 “有巨龙啊！” “屠龙勇士！” “龙骑士！” “不管我成就哪一项，都是足以自傲一生的伟业吧！”杜恪无法不让自己去联想，实在是龙这一类生物有着特殊的魅力，总是位居各种传说中的食物链顶端，“不知道它的体型具体有多大，但是目测的话，五十米翼展应该有吧，体长算上尾巴应该有六十米。” 这只是杜恪的目测，因为并无参照物，无法准确描绘。 但是给他的感觉，至少相当于一架波音747客机大小吧，如果他没记错，波音747的常规长度是76米、翼展68米，这头巨龙如果真有这么大体型，放在地球上，估计普通导弹炸不死它。考虑到巨龙应该会魔法，说不定能对抗核弹头——当然这一切都是杜恪脑补的猜测。 他对巨龙唯一体会，就是那令人窒息的龙威。 领略过巨龙的魅力之后，整个一天的探索，杜恪都有点心不在焉，看到森林中那些小型魔兽，他甚至都懒得拍照了。不过他还是认真的进行一些科研工作，探索奇幻世界的基本信息。傍晚时分，他又回到了南湖花海，具象化鸟巢住所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文档。 经过他对魔兽的调查，大致对魔法有了初步的判断。 按照性质来划分，大致可以划分为：水系、火系、土系、风系、雷系、冰系、毒系、腐蚀系、空间系、自然系、召唤系这十一个分类。 其中水系、火系、土系、风系、雷系、冰系都很好理解，分类界限也十分明确。剩下的五个分类，界限就稍微有点模糊，属于杜恪自己的总结。 毒系，杜恪发现有三种小型魔兽，会这样的魔法，一种是类似蛇但腹部长有密密麻麻肉瘤一样的“脚”，被他叫做肉脚蛇，它的蛇牙闪光后，会飞出两道黑色光芒，击中猎物后，迅速使猎物毒发身亡；一种是有洗脸盆大的类似蜘蛛的魔兽，被他起名锅底蜘蛛，因为黑不溜秋乍一看还真像个锅底。 第三种则是一只美丽的小鸟，只有手指长，但是特别凶猛，能依靠自己的毒系魔法，捕食美味兔。被他起名为美丽毒鸟。 腐蚀系，这个魔法分类，严格说起来不一定算是魔法，因为它囊括了炸弹毛毛虫在内。炸弹毛毛虫的长毛炸弹，不仅具有爆炸性，还能腐蚀物质，杀伤力很强。然而到了地球上，它就仅仅只有爆炸产生的热量了。因此杜恪认为，一定是它具备的“腐蚀系魔法元素”地球没有。 有好几种虫子类的魔兽，都会腐蚀系魔法，喷出的毒液、脱落的磷粉，乃至断掉的肢体，都能忽然炸裂，然后腐蚀纳米战甲，不过爆炸威力比起炸弹毛毛虫差远了。 空间系魔法，是他根据移位兽闪现一般的瞬间移动，进行的分类，目前也仅仅遇到过移位兽会这种魔法。 自然系魔法，自然就是花仙们会的魔法，净化魔法、自然生长术、自然枯萎术等等，基本都算是与自然有关，所以暂时划分为一个类型。 召唤系魔法，源自西瑟西瑟的自然唤灵术，和阿佐阿佐的自然召唤术。一个可以唤醒野兽之灵，一个召唤出植物种子，都好似凭空造物一般。杜恪考虑过是否把它们归类为自然系魔法，但是总觉得这与自然系魔法有区别，所以最终决定单独划分为一个类型。 此外。 杜恪还在总结笔记上，写下时间系、光系、暗系、祝福系这四个分类，这并不是他发现的魔法分类，而是他推测的魔法分类。有空间系魔法，说不定就有对应的时间系魔法；光系和暗系，似乎也应该是常见魔法类型；祝福系魔法，其实是他本来打算划分的类型，原型就是花仙们的净化魔法。 净化魔法可以净化各种魔法威力，本质上来说，与自然系魔法似乎也有冲突，但花仙出生于植物之中，怎么说也是大自然的小精灵，净化魔法还是被他归类为自然系魔法。 但是，如果有净化魔法，为什么不能有其它增益或者减益类魔法，就像游戏中有Buff和DeBuff一样，故此他准备弄个祝福系魔法分类。 最后。 准备收尾的时候，他又添上一个新的分类——精神系魔法。 “我的心灵战甲，以及心灵力量修炼体系，算不算是精神系魔法？”他想，既然魔法如此神奇，心灵战甲也如此神奇，奇幻世界或许有那种可以控制他人心灵的魔法，就像他可以用心灵之触与其他物种沟通一样，这严格说起来，与魔法又何尝有区别。 如此一来，奇幻世界的魔法分类，就足足有十六种之多。 等他把文档名保存为《奇幻世界魔法分类推导》，关上笔记本电脑，外面天已经黑下来，蓝色芦苇丛又一次盛开出各种颜色的花朵，花仙们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载歌载舞。莎娃莎娃第一个来到杜恪的窗户上，怀里还抱着杜恪给的孢子粉末，和杜恪打个招呼，它就开始分发给自己的族人。 于是一场花仙们醉醺醺的舞蹈在黑夜中上演，最后莎娃莎娃也猛吸了好几口，晕晕乎乎的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杜恪面带微笑，看着莎娃莎娃，期待它能快点进阶。 若是首领级花仙，能把缺少的胸部长出来，该多么完美。 ------------ 第40章 灵虫 莎娃莎娃依然没有进阶，但是它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杜恪拿出卷尺给它量了一下身高，已经达到42厘米的高度，算得上是大型手办了。 “莎娃莎娃，你感觉自己还有多久可以进阶？” “嗯，每次都可以吃到孢子粉末，我三天后应该能进阶。” “有我在呢，你可以敞开了吃，还有其它花仙也可以敞开了吃。”杜恪找到养成的乐趣，决定加大孢子粉末的供应，明天他打算再去森林中寻找魔鬼爆炸花，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 “杜恪。” 西瑟西瑟骑着自己的移位兽之灵跑过来，小手抓着一只奇怪的虫子：“给你。” “这是什么？”杜恪用手套接住虫子，虫子大概就像是一根手指长的毛毛虫，但全身玉质通透，一点没有毛毛虫恶心，反而给人以纯净美丽的感觉。 “阿布鲁鲁咕咕叽叽！”西瑟西瑟说了一句花仙语，奈何杜恪没听懂。 莎娃莎娃给他做翻译：“虫子，它身上落的。”说着伸手指向移位兽之灵，意思是这种虫子是从移位兽之灵身上掉落下来的。 杜恪惊讶道：“野兽之灵身上的寄生虫？” 西瑟西瑟点点头，又摇摇头：“虫子，好的，魔法。” 连比划带猜测，最终杜恪弄懂了西瑟西瑟说的意思，这种虫子是从移位兽之灵身上长出来的，它是一种特殊的“灵虫”，吸收了移位兽生前的魔法能力，并能赋予其他人这个魔法能力。西瑟西瑟为了让杜恪明白，还亲自演示一番，只见它拍拍虫子的屁股，虫子就一口咬中西瑟西瑟的手掌。 下一刻，西瑟西瑟大呼小叫一声，瞬间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在三米之外。 “看到了吗，杜恪，虫子，魔法，移位兽的魔法！”西瑟西瑟又大呼小叫着施展第二次，瞬间移动到杜恪面前，然后得意洋洋的托起手上的灵虫，“给你。” “你要把它送给我？” “是的。” “谢谢！”这么好的东西杜恪舍不得推辞，直接接过了灵虫，“对了，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被咬出伤口。” 他检查了一下西瑟西瑟的小手，刚才分明看到灵虫咬中手掌，然而现在一点伤口都看不到。 西瑟西瑟骄傲的回答道：“虫子，好的，不会咬坏我。杜恪，你，试一试。” “真的可以吗？”杜恪有点底气不足。 关键是这只灵虫实在太神奇，感觉它就不像是碳基生命，竟然是从移位兽之灵身上长出来。要知道杜恪对移位兽之灵的认知，一直是“灵魂”，觉得它就是被自己杀死的移位兽的灵魂。结果灵魂身上竟然长出寄生虫，还是这样一只跟玉石一样的漂亮虫子。 更关键的是，这只虫子可以赋予别人魔法。 所以，灵虫的组成材料，到底是灵魂，还是说是魔法元素？ 他不着急让灵虫“咬”自己，而是继续询问：“西瑟西瑟，移位兽之灵还会再长灵虫吗？” 西瑟西瑟摇头：“灵虫，杂质，移位兽之灵，更洁洁净，牢固。” 眼见用花仙语交流不便，杜恪干脆施展起心灵之触，连接西瑟西瑟，直接开启心灵之间的交流。几番念头之间的触碰之后，他彻底明白灵虫的存在——移位兽之灵是召唤生物，已经不是原本的移位兽，但是它并不够纯粹，一般情况下移位兽之灵很快就会崩溃消散。 然而，花仙的自然唤灵术帮助了它，让它可以“成长”，而它的成长过程，就是不断剥离杂质，其中，移位兽天生携带的魔法“瞬间移动”，因为有着特殊性，在剥离过程中便意外形成了一只灵虫。 至于魔法是如何变成灵虫，西瑟西瑟显然弄不懂。 杜恪也只能猜测，或许魔法元素是一类与灵魂有关的特殊物质，这样才能形成具有生命的灵虫。同样这也解答了为什么长毛炸弹在地球上无法爆炸，因为没有魔法元素；以及空气元素分析仪，怎么测量奇幻世界的空气，其构成元素都与地球空气没差别。 因为魔法元素压根就不是具有物理性质的物质。 思考妥当之后。 杜恪决定冒险试一试灵虫的能力，他按照西瑟西瑟教会的方法，轻轻拍了拍手掌中的灵虫，灵虫便轻轻的咬住他手掌的皮肤。只是与西瑟西瑟不同的是，灵虫竟然就这样毫无阻碍的穿过手掌皮肤，钻了进去。这吓了杜恪一大跳，然后一瞬之间他就感觉到左手掌心多了“一部分”。 灵虫一定是咬中了神经系统，将它与杜恪的大脑之间联系起来。 “不要慌，杜恪！”西瑟西瑟大喊。 杜恪回过神来，镇定的点点头，然后开始感受灵虫，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左手掌心有一个特殊的符号，好似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催动它。 他心念一动，便催动了这个符号。 下一刻，他已经从鸟巢住所离开，站在了五米外的蓝色芦苇丛中，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凭空挪移了五米距离。借助灵虫的能力，他在奇幻世界释放了第一个魔法——瞬间移动。 “哈！” “哈哈！” “我释放魔法了！”杜恪兴奋不已，就差仰天长啸了。 “杜恪。” “杜恪。” 花仙们飞舞过来，簇拥着他闹腾一阵，他对西瑟西瑟郑重感谢：“谢谢你送我的灵虫，没什么好回报的，我决定再为你们提供一斤孢子粉末，希望你们能够依靠这些孢子粉末，都完成进阶。”这个决定让花仙们欢呼不已，不过西瑟西瑟好似并不在意进阶不进阶。 它在赠送了灵虫之后，就潇洒的骑着移位兽之灵，四处溜达了。 杜恪的目光追寻了移位兽之灵一阵，发现好几次西瑟西瑟都已经跑出花海范围，跑去了更远处的灌木丛，显然这是一只有探索精神的花仙。 “瞬间移动！”杜恪目光看向自己的鸟巢住所，意念出动掌心的灵虫符号。 下一刻，成功站在了住所中。 “漂亮！” 杜恪满意的大笑，他已经彻底学会瞬间移动魔法，只需要双眼看向某个位置，然后出发灵虫符号即可。位移距离大概在十米以内，消耗主要是消耗灵虫的能量。连续两次消耗，加上之前西瑟西瑟消耗的一次，灵虫已经有点气虚了，需要进补一番。进补很简单，放在体内蕴养即可。 “这也算是寄生……不对，是共生了吧，灵虫为我提供瞬间移动魔法，我为它提供营养所需。”杜恪摊开左手手掌，意念驱动，灵虫很快就从皮肤下面钻出来，懒洋洋的躺在手掌心，拍拍它的屁股，它又一头钻进手掌中，连接一根神经，就这样住在杜恪手中。 ------------ 第41章 发芽的轰 得到灵虫的杜恪，整晚睡觉都是香的。 一只灵虫代表的就是一个魔法，而这只灵虫更是代表的瞬间移动魔法，，虽然灵虫比较弱小，大概连续释放三次瞬间移动就得休息个三五天恢复元气，但价值依然无法估量。当然要说遗憾，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去了地球，灵虫就没有释放魔法的效果了。 地球没有魔法元素。 甚至他还有些担忧，会不会在穿越过程中，与自己融为一体的灵虫，得不到心灵战甲庇佑从而死亡——概率很小但不能保证没有概率。 “明天猎杀一头更猛的魔兽，拖回来让西瑟西瑟施展自然唤灵术，这样它能得到一只更猛的野兽之灵，然后我就可以期待这只野兽之灵也掉落灵虫。”如此循环往复，杜恪觉得自己距离全系大魔导师的道路已经不远，届时奇幻世界还有什么危险能阻挡他。 翌日清早。 和守护自己的莎娃莎娃打声招呼，杜恪就出发向那片森林，他一边更深入寻找魔鬼爆炸花，一边观察森林中的魔兽。可惜一个上午魔鬼爆炸花没有找到，厉害点的魔兽也没看到。倒是有一些小型魔兽，身上有不错的魔法，譬如一只类似松鼠的魔兽可以飞行。 在杜恪看来，这就是风系魔法——漂浮术。 “我如果会了，是不是就能飞行？”他开枪射杀了这只被命名为“飞天松鼠”的小兽，然后选择了而将它烹饪，就着孢子粉末吃下去。 之所以没有带回去，原因很简单，西瑟西瑟唤醒的野兽之灵，如果太弱小，很容易就崩溃，至少也要相当于移位兽和强于移位兽的魔兽才行。这只飞天松鼠显然不够格，所以它只能当做一顿午餐，为杜恪提供果腹的能量——不知道为什么，杜恪这两天胃口大开。 孢子粉末已经不足以满足他的食物需求。 下午。 杜恪终于找到一颗新的成熟的魔鬼爆炸花，小心翼翼的笼罩住然后戳爆，得到约莫一斤半的孢子粉末：“这么大一片森林，才找到三颗魔鬼爆炸花，这东西的数量还真稀少。” 好事成双。 采集到魔鬼爆炸花不久之后，他就在森林中发现了一只魔兽，这只魔兽像是巨大的蜥蜴与犀牛结合体，模样轮廓多多少少有点相仿于杜恪以前玩《魔兽世界》时获得的坐骑——科多兽。于是他就给这只魔兽取名为科多兽，并且对科多兽的魔法能力垂涎三尺。 看到科多兽时，这头科多兽正被一群风狼围猎——会释放风刃的类似狼的魔兽。 然而头上一大一小两根犄角，不断释放淡黄色的光芒，科多兽每次在风刃来袭时，身体都会镀上一层仿佛岩石的装甲。这装甲的坚固程度，让可以轻易切割树根的风刃，全都无功而返。并且科多兽并不是只会这一种岩石装甲魔法，它的犄角光芒闪烁，地面便有一根地刺扎破土层，再扎破风狼的身体。 岩石装甲！ 地刺术！ 三十多头风狼，可谓是狼多势重，然而在科多兽的几次地刺术偷袭中，当场就挂了七头风狼，连体型最大的狼王都差点被偷袭中招。 最终，风狼王长啸一声，带领剩下的风狼将同伴尸体叼起来，快速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科多兽终于放松下来，然而它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铁疙瘩站在不远处，这是它从未见过的怪物，而且与整个蓝色大森林格格不入。 显然科多兽不理解什么是科幻风，但这不妨碍它小心应对，冲着对面的怪物，发出警告声：“夯夯夯！” 对面的铁疙瘩自然是杜恪，他头盔下的表情带上笑容，然后手中扔出一个圆筒形的玩意，直接扔到科多兽的脚下。科多兽不明所以，赶紧迈步离开，但是圆筒形玩意就安静躺着，什么事情没发生。而杜恪依然在不断的扔出圆筒形玩意，很快就布满了科多兽周围。 科多兽依然不明所以，并且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岩石装甲。 这时候，杜恪哈哈一笑，喊出一句话：“发芽的轰！” 轰！ 轰！ 轰！ 轰！ 连环爆炸在科多兽周围和脚下响起，巨大的威力让它连魔法都来不及释放，就被爆炸冲击波冲上天。在烟尘中重重落地，身体已经没有原来的模样，大大小小的焦糊肉块与汩汩流淌的血液，见证了它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最后时光。为了将它一击必杀，杜恪可是准备了几十颗高爆手雷。 没见识的科多兽，就这样倒下。 不过杜恪看到它竟然还没死透，腹部依然有起伏，头上的计较光芒断断续续的闪烁。这让他立刻保持高度警惕，并具象化出火神炮，再突突突的轰击一轮，将科多兽彻底击毙。 “打完，收工！” 具象化出一辆山地越野车，通过绞盘的钢缆拴住比犀牛体型只大不小的科多兽，杜恪开始返程。半途中竟然遇到了一群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喷火咕噜，追在科多兽身后，甚至胆大的直接跳上去，想要啃食科多兽的身体。杜恪直接对着车尾后开枪乱扫，连着科多兽的尸体一起扫射。 不知道打死多少只喷火咕噜，终于将这群丑陋的东西赶跑，一路穿梭，回到南湖花海。 月亮升起，熟悉的鲜花世界再度绽放，花仙们又出来了。 “杜恪。” “西瑟西瑟，来，帮个忙，试试对科多兽的尸体施展自然唤灵术。”杜恪满含期待的说道。 西瑟西瑟却摇头：“不行，唤醒它，移位兽之灵就消散了。” “什么？” “我只能一次控制一只野兽之灵，我要培养移位兽之灵，不能再释放自然唤灵术。” “为什么会是这样。”杜恪无奈，自己忙活一整天才找到合适的目标，结果带回来之后竟然不行。心下很失落，不过他并未强迫西瑟西瑟。 莎娃莎娃忽然安慰道：“杜恪，等西瑟西瑟进阶，它也许能控制两只野兽之灵。” 杜恪升起一丝希望：“是这样吗？” 西瑟西瑟眨巴眨巴眼睛：“我不知道。” 杜恪重新露出狼外婆的笑容：“不管是不是，请多吃孢子粉末，尽快进阶吧。” ------------ 第42章 树灵守卫 一连两天，杜恪都在南湖周围探索，蓝色大森林实在太广褒，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全部探索完，只能先把地球谷周围的地理信息了解透彻。 而且，南湖之外有山环抱，那山里的树木格外高大，其中有一棵大树估计能有百米之高，树干几十个人环抱不过来。在这样的森林中，底层基本上连光线都照射不进来，黑黢黢的充满危险。虽说有心灵战甲防护，杜恪依然不愿意贸然进入，毕竟气氛是真恐怖。 “算一算，我在奇幻世界呆着快一个星期了。”这一天晚上，呆着自己找到的第四颗魔鬼爆炸花孢子粉末，杜恪回到花海过夜。 也是在这一夜，进阶中的莎娃莎娃，在吃完一口孢子粉末后，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返回自己的蓝色芦苇花朵中。 “要进阶了吗？” 杜恪仔细的盯着这朵已经合拢的花，然后就看到花朵奇迹般的缩小，直至消失不见，他已经清楚，这是莎娃莎娃沉睡到蓝色芦苇的根部去了。足足过了一个小时，蓝色芦苇的顶端，重新长出一个花骨朵，然后在天上三颗月亮的照耀下，缓缓绽放光芒。 花瓣摊开，蜷缩其中的莎娃莎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发出清脆的呼声：“啊。” 杜恪眨了眨眼睛，确定这莎娃莎娃已然进阶成功。此刻的莎娃莎娃，已经有三个巴掌的长度，估计接近六十厘米的身高，大体的样子还是跟之前一样。但是它的翅膀已经变成三对，并且从先前的透明色，变得有点淡淡的青草颜色，已然有透明质感。 最吸引杜恪注意力的是它的胸部，竟然真的有点儿隆起，不算大，却比之前的平板要协调很多。 放在人类身上，大约也就是B级别。 它的手中已然拿着红心花蕊，但是它的身上已经不再是花瓣和叶片编织的原始衣服，而是一套精美的仿佛丝织品的裙衫，表面流光溢彩，显得仙气飘飘。 “杜恪！”莎娃莎娃飞起来，来到鸟巢住所的窗户边，冲杜恪打声招呼，“我进阶了。” 它的语言比之前流畅很多。 这时候其它的花仙们，已经纷纷飞过来，向着莎娃莎娃弯腰鞠躬，然后一起欢呼“莎娃莎娃”，它们在庆祝新的首领诞生——自老首领逝去之后，莎娃莎娃第唯一一只二次进阶的花仙。先前它依靠自己体型最大，勉强担任着花海族花仙们的首领，但威严肯定不够。 现在，它就是毫无疑问的花海族之王。 “莎娃莎娃，你比老首领还要强壮。”西瑟西瑟骑着自己的移位兽之灵，同样弯腰鞠躬，表示臣服。如它这样的一次进阶花仙，还不到莎娃莎娃一半的身高。 簇拥的花仙们向莎娃莎娃表达臣服之后，又各自飞去玩闹了，无忧无虑是它们生活的主题，已经12岁的西瑟西瑟一样如此，很快就骑着移位兽之灵潇洒离开，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耍了。除了蹭空调的花仙们，最喜欢与杜恪交流的，还得是莎娃莎娃。 “我褪下的花瓣，变成了这套长裙，漂亮吧。”莎娃莎娃炫耀的转圈子，让自己身上的裙衫舞动，格外灵动。 “它赋予你新的魔法了吗？” “嗯，我叫它缤纷长裙，它赋予我一个新的魔法——树灵守卫。”莎娃莎娃说着，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挥手，绿色光芒从它身上升起，然后落在那棵大树上。 下一刻。 大树忽然开始颤抖，紧接着树干变粗，树冠蜷缩，树根拔地而起，整个变化持续了约莫三分钟。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就这样变成了“树人”，虽然没有长出人脸，但是它已经可以在莎娃莎娃的控制下，依靠弯曲的树根，在地面上缓慢的行走，并挥舞变成鞭子一般的枝条。 最神奇的是，它可以释放土系魔法——就是变出巨大的石块扔向远处，或许可以称之为抛石术。 “这就是树灵守卫吗？”杜恪近距离观察这棵奇怪的大树，已经无法形容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植物，还是动物。它的树皮依然坚硬，但是枝条却可以自由弯曲伸展，并且还能释放土系魔法。无法给它下一个生物学上的定义，只能归结于魔法元素的强大。 “你能召唤几棵树灵守卫？” “我的魔力有限，这样大小的树灵守卫能同时维持三棵，越大的大树消耗魔力越多，如果大树非常大，我可能没法唤醒它。”莎娃莎娃思考之后回答，它说话的流畅度和词汇量，有了明显的提升，似乎这一次进阶，让它智力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遇到陌生的花仙语，杜恪只能依靠心灵之触来沟通，然后学会这些新词汇。 这一晚，莎娃莎娃一口气将三棵树灵守卫全都召唤出来，分布在花海的东、北、西三面，保护自己的族群。别看树灵守卫动作缓慢，走十米要一分钟，但它们扔石块的速度可一点不慢，而且好似魔力无限一般永不知疲倦，可以一直不断的释放抛石术。 有了树灵守卫镇守，花海族花仙的安全又多了一层保障。 “以前经常有猎食者来花海捕食我们，现在我们有了移位兽之灵，还有了树灵守卫，一定可以赶跑很多猎食者。”莎娃莎娃自信说道。 …… 一夜过去。 清早的阳光洒落大地，杜恪对莎娃莎娃挥挥手，目送她返回花朵中休息。 洗漱之后，吃点烤肉和孢子粉末，然后开始运动，这时候他发现，那三棵树灵守卫依然站在花海的东、北、西三面，它们的树根牢牢扎在土中，枝条抽展，叶片沐浴在晨曦的阳光中。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依然是大树，只是样子不像正常大树，树干不成比例的粗。 伸手拍了拍树干，树灵守卫没有反应。 杜恪也就不再打扰树灵守卫，骑上山地摩托车，一溜烟向东边的森林奔驰过去。他今天打算考察一个山涧小水潭，调查一下小水潭的生态环境，顺便看看沿途能不能再找到魔鬼爆炸花，以及其它一些有价值的物品——花仙们可以替他分辨，哪些东西有营养价值，可以食用。 接连几天的孢子粉末加魔兽肉，让他感觉自己体质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善，估计比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要强。 ------------ 第43章 酿酒 这个小水潭位于南四山，按顺序来，是地球谷南边第四座山，准确地理位置应该是南偏东的位置。 杜恪之所以对这个小水潭如此青睐，是因为小水潭真如仙境中的水池，周围是层次的灌木乔木遮挡阳光，让小水潭所在地如同夜晚一般昏暗。然而正是这昏暗的条件，创造了小水潭神奇，潭水中似乎有什么会发浅蓝色光芒的浮游生物，随着潭水四处飘动，然后给周围镀上一层淡淡的光亮。 潭水边还长有一种对称叶片的小花，被他命名为“发光昙花”，并非它跟昙花有什么相似之处。 而是发光昙花在小水潭边盛开，就像在夜晚开花一样，并且还能发出淡淡的粉色光芒，与潭水中的浅蓝色光芒相呼应，营造出仙境般的梦幻。 杜恪首先检查了一下四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危险魔兽盘踞。 这才具象化出一个试验台，捞了一点小水潭的发光水，用显微镜观察水中所含的微生物。很快就发现这些浅蓝色光芒是从一种微小型的水藻身上发出，准确说是水藻体内的一个器官。然而他对比了一下没有光芒的水中，也有这种水藻，只是水藻并不发光。 再研究一会，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这些水藻并非本身能够发光，而是吃了水潭中的某种物质，才能发出浅蓝色光芒。 “难道这种物质只在水潭中存在吗？”杜恪收起试验台，再度看向小水潭，小谭是在一片乱石之中，上游有小溪潺潺流淌，下游也有小河缓缓流水。 发光水藻却只在小水潭中，偶尔可以看到一片发光的潭水，流进小河中，然后很快失去光芒。 而水潭上游的小溪，一直没有发光水藻。 “往上游找找吧，看是不是上游流下来的物质。”杜恪本着一颗探索之心，向上游小心摸索过去，这一路上碰到各种枯藤缠绕的大树，将本就昏暗的森林弄得更加昏暗，几乎和黑夜有一拼。 很快杜恪就发现一个特殊的通道，这个通道也就一个人大小，沿着小溪延伸，似乎是某种动物长年累月行走所留下，在枯藤、枝条之间开辟而出的通道。 这个通道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然后出现在杜恪眼前的，是一个山洞。 山洞口分出两条通道，一条就是小溪边的通道，一条则往山里延伸。杜恪看到小溪就是从这个山洞中流出，他用手电筒往山洞里照射，发现山洞并不大，用瘪凹来形容更恰当，一眼就能看到深处的洞壁。动力除了有些类似石钟乳的高台之外，并无魔兽的迹象。 “进去看看，怕什么，我有瞬移魔法！”感受了一番手心寄生的灵虫，杜恪壮着胆子走进山洞。 等来到那些石钟乳高台边，他的眼神陡然一惊：“这里有人！” 石钟乳高台是天然形成的，但是石钟乳高台之间，有一个一个水管一样的联通管道，是用某种木材雕刻而成，显然这不可能出自动物之手。这些木质管道，将石钟乳高台依照高低顺序，一个连着一个，上面有浑浊的也特缓缓流动，还能看到液体中有些残渣。 最矮的那个石钟乳高台，便是洞外小溪的源头。 最高的那个石钟乳高台，顶上有倒垂的石钟乳，洞顶不知道联通哪里的水源，就通过这根倒垂石钟乳，流进石钟乳高台中，再逐阶而下，流进洞外小溪。 “这……”杜恪警惕的四周围照了照，并未找到其他人工痕迹，也不知道这里曾经是有人居住，现在荒废了，还是居住的人暂时离开。 “如果有土著人类，他们弄这个东西干嘛？” 杜恪想着，便贴近石钟乳高台，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不对劲。最高的石钟乳高台，像是一口大水缸，里面塞满了各种水果，这些水果已经腐烂。第二个石钟乳高台，也是如此，一连五六个石钟乳高台，全都装满新鲜或者腐烂的水果，任由水流冲刷。 等到第七个石钟乳高台开始，没有水果了，但是里面有浑浊的液体。 直到后面几个石钟乳高台，液体逐渐变得清澈。 “这是……在酿酒吗？”杜恪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否则谁会闲着蛋疼把水果放在这里糟蹋，“这座山中一定住着土著人类，他们的酿酒方式看上去很原始，应该没有发展出什么高等文明……而且他们最近一定来过，这里面有很新鲜的水果，就像刚刚摘下来。” 顿了顿。 他又自我怀疑起来：“但也不对劲啊，这些石钟乳高台一点一点流淌，哪里能够酿酒了？酿出来的酒不都流进小溪里了……小溪里发光水藻的发光物质，该不会就是这些水果发酵形成吧？” 这时候。 洞外忽然响起某种动物的叫声，叫声很杂乱，像是有一大群动物在叫，杜恪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土著人类回来了，我得躲起来！” 他倒不是怕了这些“原始人”，只是想要暗中观察，于是迅速复刻洞壁的岩石，把自己化作一块大岩石，镶嵌在洞壁上，留下小孔用于观察，并且架着夜视摄影机拍摄视频。 杂乱的叫声越来越近。 很快，第一个土著人类进入洞中，洞内没有光线，杜恪也不敢开灯，所以只能用夜视仪来观察。他很快就发现这些进来的土著人类，并不像是人类，而是浑身长毛的猴子或者猩猩——也不能说浑身长毛，脑袋上是一根毛没有，整个形象怪异而又丑陋。 这些秃头猴子进来之后迅速跑到石钟乳高台上，从最下层的石钟乳高台中捞取水中沉淀的杂质，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嘴巴里塞。 其中一只显体形庞大的猴王，冲着捞取杂质的秃顶猴子咆哮起来，吓得这些秃顶猴子四散逃窜。 猴王满意的占据最好的一口石钟乳高台，也不用自己捞取杂质，而是让几只母猴子为它捞取杂质，然后再一口一口喂它吃。等它吃得满意了，才让其它猴子过来吃，这些猴子们也不多吃，每个人就吃几小口，吃完全都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打滚，甚至有公猴与母猴就这样交配起来。 “辣眼睛。” 看着猴子们干不雅之事，杜恪感觉到恶心。 尤其是猴王，不仅自己占着几只母猴交配，看到其它正在交配的公猴，它也会跑过去赶跑公猴，自己再替对方完成交配，太淫乱。 整个无遮大会开了将近一小时，在猴王的一声号令下，所有猴子往洞外走去，就在杜恪以为它们要离开时，才发现它们去而复返，每个猴子怀里都抱着一堆水果，并且在猴王的指挥下，有秩序的将这些水果扔进石钟乳高台中——很显然，这应该就是它们的“酿酒”工艺。 ------------ 第44章 突如其来 秃头猴子们将水果扔完，便结伴离开，杜恪约莫等待一分钟，听着猴群的声音远去，才从墙壁上现身，来到石钟乳高台处。他学着猴子们，从水中捞出一把沉淀的杂质，这杂质看上去有点像酒酿，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味，这样一想，他就用罐子装了满满一罐。 准备先带回花海，请花仙们验一下能不能吃——实际上应该问题不大，毕竟猴子们都吃了。 只是他有点怀疑，这玩意会不会有壮阳的功能，毕竟……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猛然发现洞口出现了一只瘦弱的秃头猴子，这猴子似乎是想要溜回来偷吃，恰好与杜恪撞到一起。 那一刹那，杜恪手一招，一把弩枪已经具象化，然后无声之间扣动扳机，向这只猴子射出弩箭。 但已经迟了，秃头猴子大叫一声，声音能震破耳膜，并且它还随手一挥，淡淡的土黄色光芒闪烁，一面岩石组成的盾墙出现在它身前，将弩箭挡住。挡住之后，秃头猴子继续大叫，而远处也传来它的同伴们的回应，高高低低的急促叫声，迅速靠近山洞。 “你大爷的！”杜恪心知不妙，弩枪直接延展形变，化作火神炮。 突突突突突！ 大灯开启，火舌喷出，子弹倾泄而下，将这只瘦弱猴子面前的岩石盾牌击碎。瘦弱猴子身手敏捷的跑出山洞，在洞口外的树木上跳来跳去，躲避火神炮攻击。杜恪见状，知道不能耽搁，收了火神炮立刻开始狂奔——这可是一群会魔法的魔兽猴子，本缠住绝对难顶。 可惜已经迟了，轰，地刺从他逃跑的路线上扎出，那是猴群释放的土系魔法。 周围又有藤条编织成的大网挡住去路，唯一的通道再被地刺阻挡，杜恪见不能迅速逃离，便心一狠，具象化出高爆手雷，不断扔向四周。 轰！ 轰！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夜晚响彻山林，火焰已然升腾，但杜恪顾不上会不会引起森林大火，那些秃头猴子一个一个身上闪烁土黄色的光芒，然后披上类似岩石的装甲，好似岩石巨人一般硬扛着爆炸向他袭来。厚重的岩石装甲，没有牺牲它们的灵活性，很快就将杜恪包围。 “达姆弹火神炮，要尝尝吗！”杜恪原地站定，立下炮架，火神炮疯狂旋转，达姆弹仿佛下雨一般向四周倾泄。 “吼！” “叽叽！” 秃头猴群在树干之间灵活蹦跳，即便被达姆弹击中，也不过是掉了一层岩石装甲。但它们的反击很快到来，依然是土系魔法地刺术，不断从杜恪脚下的地面冲出，将他立下的炮台顶的晃来晃去，火神炮也跟着失去准头。几个呼吸之后，杜恪放弃了这种无用的攻击。 他收回炮架，钛合金纳米战甲迅速机械延展，化作一台两米多高的巨大机甲。 这是他根据纳米战甲为原型，参考钢铁侠、高达、环太平洋等机械战甲，亲自设计的战斗装甲，被他命名为纳米机甲，特点就是厚重抗揍，缺点则是牺牲了部分机动性能。同时两把五米长大剑也迅速具象化，在纳米机甲的辅助动力加持下，锋锐的大剑直接将面前挡路的大树砍断。 硬生生砍出一条通道，准备往外逃跑，不跟这群秃头猴子硬刚了。 轰！ 又是地刺术。 但仅仅把纳米机甲撞了一个趔趄，并未破防。 眼看着杜恪就这样依靠暴力，开辟出一公里长的通道逃跑，一直在指挥猴群战斗的猴王，终于愤怒了，它大吼一声从树上跳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地面无数泥土浮起，然后聚集在它体表，等落地之后，它已经成为一具高达五米的泥土巨人。土黄色光芒再度闪烁，泥土外面又镀上一层厚厚的岩石装甲，变成了六米高的岩石巨人。这岩石巨人奔跑之间，整个小山都在晃动，速度竟然飞快。 追上纳米机甲之后，就是一拳重击。 砰咚！ 两米高的纳米机甲，终究不是六米高的岩石巨人对手，被一拳打趴在地。杜恪想要翻身，但周围猴群又齐齐释放另一种土系魔法——抛石术。巨大的石块劈头劈脸砸下，将他一次又一次砸趴在地上，这时候岩石巨人又一脚剁下来，将他硬生生跺进地面。 杜恪也不是没有反击，他扔出数枚高爆手雷，可这爆炸的威力，也就把岩石巨人炸掉一层岩石而已，土黄色光芒闪烁，掉落的岩石装甲又补充回来。 “不能在这样下去，心灵战甲的能量消耗太大，而且我也有点脑震荡。”纳米机甲防护力很强，然而能量跌落也是厉害。 看着岩石巨人再次抬起一只脚。 杜恪迅速大吼一声：“我艹你大爷，你给我等着！”然后直接激活心灵战甲中的位置坐标，仿佛时间停止，他的思维已经穿越无限距离，锁定了自己在地球上的别墅卧室。 “能量不足，无法携带更多物品。” “必须丢弃一点！” “炸弹毛毛虫的十个茧蛹不能丢，一斤半的孢子粉末也不能丢，阿佐阿佐召唤的种子也不想丢，采集到的一些魔兽粘液可以丢，还有刚才打包的一罐酒酿也可以丢……” 选择完毕。 他直接放弃了部分采集样本，然后选择穿越。 时间停止结束，下一秒钟他就从奇幻世界，回归了地球世界。已经变形的纳米机甲还披在身上，只是原本被泥巴污染的外表，已经纯洁如新——除了刻意的选择，任何奇幻世界的物品，心灵战甲都不会携带着一起穿越——因为纳米机甲太大，卧室的大床都被砸扁。 “唉！” “计划一个月的奇幻世界之旅，这才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想不到我杜恪竟然败在一只偷吃的猴子手中！”要不是那只瘦弱秃头猴子溜回来偷吃，杜恪也就得手离开，然后继续在奇幻世界探索。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迫回归，连跟花仙们打声招呼都来不及。 “算了，反正还能回去……地球上的生活还得继续，长毛电池研究也还得继续，先打个电话问问陶教授，我的论文发表出来，有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 奇幻世界。 岩石巨人一脚跺下，等它再度抬起脚时，脚下只有一个大坑，其它什么都空空如也。一群秃头猴子对着大坑刨来刨去，啥也没找到，最终猴王大吼一声，似乎在宣布自己已经将敌人抹杀，于是乎它得到了猴群的欢呼，在乱糟糟的猴叫声中，得意洋洋的返回山上。 ------------ 第45章 模型图 一个星期时间，杜恪留在别墅里的手机，刚刚开机就发来好几十个来电提醒，微信、QQ都收到一堆未读消息。 他大致看了一下，有不少是老同学发来的信息，无非是恭喜他论文发表在SCI期刊上，顺便说几句诸如“求包养”、“抱大腿”、“你小子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还有一些是在研究结构认识的朋友，也是恭喜他发表SCI论文，不过看他们泛泛而论的称赞，估计都没有认真看杜恪寄去的《化学物理学报》。 杜恪也不在意，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母校皖理工既不是985也不是211，这样的身份发表论文，不是有心人士谁会去读。 况且有心的人还不一定能读的懂英文论文。 事实上，杜恪自己读自己的英文论文，都磕磕巴巴的得借助翻译软件。 他发表论文除了装逼的打算，最重要的就是明确长毛电池——已经正式定名为电子流电池——的版权归属，并期望通过论文来吸引投资方。所以业外人士不管真心也好，敷衍也好，能捏着鼻子赞他一声牛逼，他就心满意足。他在意的是业内人士的反响。 “喂，陶教授吗，是我杜恪。” 电话拨通，这会是上午时分，陶勋教授刚刚下完课，很快就和杜恪聊了起来：“你的三篇论文反响很不错，国内已经有好几位专家教授，联系了《化学物理学报》，对你的电子流理论很感兴趣，有几位还表示想要深入研究一番……你先看看你的电子邮箱，他们应该给你发了邮件的。” 从陶勋教授那里得到了正面反馈，杜恪松了口气，在奇幻世界这一个星期，他总是会记挂自己的论文。 有时候幻想会一炮而红，如曹原发现魔角石墨烯一样，成为年度科学人物；有时候又担心无人问津，和大部分论文一样等着落灰；还有时候会想到自己的第四篇论文，《物理评论B》到底有没有开始审稿，是拒绝还是通过；偶尔也会思考接下来的论文计划。 总之，能不能在学术界站稳脚步，打响电子流理论很重要。 点开电子邮箱。 果然已经收到不少邮件，剔除了一些广告和垃圾邮件，他看到有清晰署名的邮件一共六封。随便点开了一封，署名是滨城化物所——华夏科学院滨城化学物理研究所。 “这不是《化学物理学报》的承办单位吗？”杜恪对滨城化物所还是了解的，毕竟《化学物理学报》就是华夏物理学会主办，然后由夏科大和滨城化物所承办，编委要么是夏科大的教授，要么是滨城化物所的研究员，更多的还是在两家单位兼职。 所以收到滨城物化所副研究员陈燕开的来邮，并不稀奇。 “副研究员，唔，相当于副教授。”杜恪想着，已经开始阅读邮件，邮件内容并不多，主要是陈燕开说自己看完杜恪的三篇论文，深受启发，觉得电子流理论很有趣，他有一些灵感想要深入思考，希望能与杜恪一起共同研究电子流理论，最好能相互讨论。 大致的含义，就是说，电子流理论不错，他决定跟了。 勉强算是一种“科研竞争”。 就像当年曹原研究出魔角石墨烯，论文才发表出来，随后几个月，就有多家机构的研究人员，跟着发表了重要论文，投入到魔角石墨烯的研究之中。一个好的思路固然重要，但往往真正研究出重要结果的，并非发现思路的这个人，一个人杀穿一条路太难了。 但。 杜恪觉得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怪物，迟早要一个人杀穿电子流理论。 当然这不妨碍他欢迎其他研究人员加入，为电子流理论摇旗呐喊，于是给陈燕开回复邮件：“欢迎陈研究员参与，电子流理论是我不成熟的设想，能得到各位同道的认可，我本人很高兴，希望今后可以互相讨论借鉴，共同将电子流理论发扬光大。” 随后几封邮件，都是类似的内容，有化工大学的教授，也有研究所的研究员，甚至还有一位在读博士生。 不过总体来说，都是些不出名的角色，没有什么业内大拿参与。 看完邮件之后，他又点开《化学物理学报》的网站，找到自己的第一篇论文，然后点进去查看阅读人数与比例。论文后面有网站自己附带的模型图，可以实时观察到阅读人数，这些阅读人数分为三大类，一类是只看了摘要，一类是阅读了全文，还有一类是下载了文档。 三个分类的含义很明确，只看了摘要的，表示不感兴趣。 阅读了全文的，表示感兴趣。 而下载了文档的，表示很可能要进行研究，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这个人真的研究并发表了论文，杜克的论文就将多出来一个引用。 SCI期刊的影响因子，就是针对引用数量的，《化学物理学报》去年只有0.4影响因子，一篇文章平均被引用0.4次。 “我这比例有点悬殊啊，只看摘要的竟然有两百九十人左右！看了全文的只有八十人不到，下载的只有十五个左右……我看其它的论文，阅读摘要和看完全文的，比例一般在二比一左右，我这都没到三比一，倒是下载比例还可以，这是不是说明愿意看完全文的，多少有了研究兴趣？” 杜恪想着，又点开了第二篇论文。 直接下滑拉到模型图，这一次只看摘要人数少了很多，只有一百二十人左右，但是看了全文的人数仍然有七八十人，下载的竟然还多了，估计有十七个。 随后是第三篇论文。 只看摘要人数更少，刚刚破一百的水平线，看了全文的人数超过七十，下载的也有十六个。 “这比例，可以啊！”杜恪心中了然，“第一篇论文只看摘要的人数这么多，肯定是被推荐骗进来的，看完摘要觉得不对味口就走了。但是愿意看的，基本都把我三篇论文一次性看完了，尤其是下载人数，几乎保持一致，说明有十五六个人，想要研究！” 下载人数不等于引用数，毕竟得发表论文。 但只要有一个完成研究并发表论文，杜恪就将多收一个引用。 “不过，怎么阅读人地域分布，比例这么悬殊，百分之八十五都是华夏国内，国外的才那么点，还分布在什么保加利亚、阿根廷，哦，这里还有个US应该是米利坚。”杜恪研究完阅读人数，又开始研究地域分布，毕竟《化学物理学报》是面向世界的SCI期刊。 只是看效果，还是出口转内销那一套。 杜恪甚至恶意猜测：“这几个保加利亚、阿根廷和米利坚的读者，该不会是当地的华人吧？难道老外就真看不上《化学物理学报》？” ------------ 第46章 这么强的吗 发表在《化学物理学报》上的三篇论文，没有什么老外读者看，寄往《物理评论B》的第四篇论文，也没有下文传来，这都让杜恪不满意。 感觉自己的电子流理论不温不火，没有一炮打响。 “算了，毕竟只是一些前置理论方面的浅显内容，等我后续论文陆续发表，总能一鸣惊人的。”杜恪没有气馁，坐拥一个奇幻世界，他内心的富足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仔仔细细的整理资料。 七天奇幻世界之旅，拍摄了大量视频资料，最让他难忘的，当属逼迫自己逃离奇幻世界的秃头猴子。通过视频才看清楚，这些猴子只是身形类似猴子，它们秃掉的脑袋整个都是红色的，皮毛则是灰黄色，组合在一起显得特别丑陋。于是“红头秃猴”成为它们的学名。 “这些猴子不好对付，普通高爆手雷和火神炮已经对付不了，要么上炮弹，要么狙击枪偷袭。”对于红头秃猴，杜恪满腹怨恨。 他不过是想要尝一口酒酿而已，竟然被这群猴子追杀一路，要不是有心灵战甲，早被活活打死。 除了红头秃猴之外，南湖蛇颈龙以及那头惊鸿一瞥的巨龙，都属于他想要迫切研究的对象，一个是水中霸主，一个毫无疑问是天空霸主。 “巨龙啊！” “这可真的是巨龙！” 视频中，正播放着他拍摄到的那头巨龙，高清摄像机已经拍出了巨龙的细节。 不过因为当初镜头迎着太阳光的原因，导致颜色有点失真，但依然可以看清楚巨龙的纹理。它有着流线型的身形，一双翅膀遮天蔽日，它有强壮的四肢，显然可以在陆地奔跑，所以翅膀可能并非前肢进化。这与蝙蝠或者鸟类显然不是同一类型，因为蝙蝠与鸟类是前肢进化成了翅膀。 与上古生物翼手龙也不是同一类型，翼手龙也是前肢进化成翅膀，曾经通知过地球的天空，但最大体形也不过十多米而已。 这头巨龙却与波音747相仿，五十米翼展，六十米体长。 这个体型显然已经超过了地球已知最大生物——蓝鲸，蓝鲸最长可达33米，显然只有奇幻世界巨龙的一半。不过蓝鲸可以重大181吨，硕大的身体几乎都是肌肉与脂肪。但巨龙虽然体型夸张，肌肉发达，但总的来说相对于蓝鲸就显得很纤细很苗条，体重应该不会比蓝鲸重。 “蓝鲸之所以成为地球最大的生物，是因为借助了海洋的浮力，才能让自己不断长大。所以地球的陆地动物就没有这么幸运，哪怕实在富含氧气的恐龙时代，体型最大的地震龙，也不过才三四十吨而已。”杜恪一边整理视频，剪切出高清稳定的画面，一边思考。 “那么。” 他在自己的随笔文档中写道：“奇幻世界的生物，依靠什么长这么大？它的重力与地球相当，氧气含量虽然高，但应该比不上恐龙时代，所以，这堪比波音747的巨龙，究竟怎么长的？难道说……这一切都与奇幻世界所蕴含的魔法元素有关？” 写到这里。 他不由得取出自己从奇幻世界带来的“特产”——孢子粉末。 他在奇幻世界时，就严重怀疑，孢子粉末一定富含魔法元素，否则不会让花仙莎娃莎娃轻易进阶。所以经过几天的食用，他自己明显感觉到身体发生改变，体质变得越来越强。 “要不给自己来个体测？” 想到就去做。 当即他开始从简单数据开始测量，首先是身高，原本杜恪是一七三身高，不高不矮。作为98年出生，如今2021年，他已经满23周岁，身高五年前就停止生长。然而这一次测量，他吓了一跳，钢卷尺上明确显示，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七六，整整长了三厘米。 “我的天，真的假的，该不会我具象化的钢卷尺出问题吧？”但是一想不太可能，他的心灵战甲可是可以完美复刻的，连芯片都能复刻，何况区区钢卷尺。 “这么说来，我真的长高了三厘米！” “我去！” “爽翻了啊！” 一米七三的身高其实并未给杜恪带来多少负面影响，但谁不渴望自己是一米八几的长腿欧巴呢，所以看到自己真的长高三厘米，杜恪心里很是激动。 他很快又开始测量体重，原本他应该是六十四公斤，现在测出来是六十八公斤，增长了四公斤。 “在奇幻世界呆了一个星期，我就长高了三厘米，增重了四公斤……我的天，孢子粉末这么带劲的吗，不对，应该还有魔兽肉的功劳。如果我下次再去，呆的更久的话，是不是还能继续长高增重？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一米八六的大高个，不会真的实现吧？” 但是他忽然又皱眉：“我如果忽然长到一米八六，会不会太高调了，虽然男到二三十还能窜一窜，可这也窜的过分了啊。” 低调做人是他的一贯原则。 “所以，长到一米八三就得停止再长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高，就刚好长到一米八三吗？万一继续不断生长，长成两米的巨人怎么办？”这么一想，杜恪顿时心生警惕，连眼前的孢子粉末，都感觉不是那么香了，凡事都过犹不及。 担忧了几分钟后，他忽然又想到：“也不可能一直长的吧，真要能一直长，奇幻世界的庞然大物不得遍地跑，怎么还会有那么丁点大的小生物存在。” “杞人忧天啊杞人忧天。” “肯定是奇幻世界的食物刺激到我，才短时间内窜了窜，毕竟我的骨骺线都该闭合了，说不定窜到一米八的希望都没有，所以没必要过于担心。” 测量完身高体重，他又变出臂力器，测量自己的力量是否增强。 杜恪之前没怎么练过，他最高纪录是45kg的臂力器，一口气掰了30个，当然这肯定不是他真实实力，多练习的话肯定能掰更高。现在他具象化出一副45kg臂力器，掰起来竟然毫不费力，不知不觉就超过了30个，几乎感觉不到有什么消耗，就好像小孩玩具一样。 “可以啊我，真的变强了，试试60kg的怎么样。” 一会之后。 他双眼放光：“我这么强的吗，60kg的连续掰下去都不累？干脆试试100kg的能掰几个。”结果是惊人的，100kg臂力器他竟然掰了足足30个才感觉到脸红脖子粗。 ------------ 第47章 琐事 经过一轮体测，杜恪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以用爆炸来形容，倒不是说已经超越了地球人类的界限，而是身体素质堪比常年训练的运动员。 一个正常人想要达到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没有十年刻苦训练，基本不可能完成。 然而他只是在奇幻世界溜达一圈，吃点孢子粉末，再烤点魔兽肉，轻轻松松搞定：“或许，我呼吸的奇幻世界空气，也蕴含着魔法元素，帮助我改善体质？” 这个答案不是他暂时能弄清楚，也没有必要着急弄清楚。 整理好视频资料，这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新买的大床已经运过来，躺在上面美美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上网站看了看自己论文的点击数据，发现又增加了不少，这让他很满意。论文发表时间也就一个多星期而已，后面阅读人数会越来越多的。 只是点开电子邮箱，依然没有收到《物理评论B》发来的通知，也不知道是没审核到，还是直接扔一边了。 “想这么多干嘛，哪家期刊审稿不得审个两三月，我弄我的，只要电子流电池技术攻克，还怕发表不了震惊世界的论文么。” 没有立刻开始科研。 他开车四处转了转，顺便回家一趟看看爸妈，少年时就很想离开爸妈外出，然而如今年纪大了，杜恪总想有时间就回到爸妈身边，听妈妈唠叨唠叨，跟爸爸喝一杯酒。依然还是那辆比亚迪汉，回到老家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一家人吃上一顿饭，然后再开车回来。 然后又去了射击俱乐部，找到俱乐部的老板：“汤老板，你帮帮忙，我是军事发烧友，就想摸摸看看那些导弹火箭炮，要是开一把坦克更好了。” 他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在这里打过不少子弹。 汤老板客气的说道：“兄弟，不是我不帮忙，我要能把你弄部队里面，我肯定现在就弄，关键是没路子进去啊。我这些枪支弹药，都是从首都安华民用枪弹配售中心运来的，真跟部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这些射击俱乐部，都是跟安公部打交道的啊。” 在奇幻世界的经历，让杜恪明白普通枪械手雷，对魔兽杀伤力有限，所以他想要接触更强的装备，可惜自己又没有路子，只好求助到射击俱乐部。 没想到射击俱乐部一样没路子。 不过汤老板还是给了他提示：“再过一个月，在长安那边有个军事装备展览，我听说都是刚退役的一线部队装备，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那行，谢了啊。” “客气了兄弟。” 离开射击俱乐部，杜恪立刻搜索长安军事装备展览，果然搜到了，广告已经打了不短时间。本次装备展览，主要展览的就是刚退役的主战装备，包括坦克、步兵战车、突击炮、自行高炮、火箭炮、榴弹炮、两栖突击车，甚至杜恪还看到上面宣传，要展出HQ-7防空导弹。 “我的天，HQ-7也要展出？”杜恪不是军事小白，对火箭炮和导弹还是能分得清的，火箭炮追求饱和攻击，导弹追求精确制导。 不过目前来看，火箭炮和普通导弹已经区别不大。 令杜恪惊讶的是，明明说好了退役装备展览，结果把现役防空导弹都拉来了。不过他搜索了一下，发现HQ-7确实有新闻说退役了，现在近程防空已经被HQ-17取代。本次长安军事装备展览，为了吸引人气，便把HQ-7拉出来主打，而且装备展览的主题是——近距离接触。 可以上手摸，可以拍照合影。 “必须去，这个展览我必须去，这些装备尤其是火炮和导弹，我都得复刻过来！”杜恪看这上面展出的图片，口水哗啦流淌，“这边还有单兵火箭筒，这玩意好，一定要复刻过来。战车体积太大，我不一定能完美具象化，但是火箭筒还是轻松复刻的。” 心灵力量已经达到2级的杜恪，心灵战甲可以具象化的范围更大，但也就勉强具象化一辆小汽车，遇到坦克这样的大型车辆，恐怕还是难以具象化。 …… 距离长安军事装备展览，还有一个月时间。 杜恪在潇洒几天后，正式投入到科研工作之中，早晨喝点牛奶吃点面包，再挖一勺孢子粉末，可以保证一整天都精神抖擞。他还试着沟通左手掌心的灵虫，想要尝试能否在地球进行瞬间移动，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没有魔法元素，灵虫的魔法效果立刻失效。 好在灵虫依然鲜活，没有因为来到地球就死亡。 阿佐阿佐召唤的种子，已经有十枚，他挑出一枚种在花盆中，准备看看能不能在地球上发芽。然后就是对炸弹毛毛虫的蓝色茧蛹进行研究，如今他复刻的科研装备已经完备，所以很轻易地就完成了对茧蛹细胞结构的观察，发现了独特的电子、质子分流结构。 “比起长毛炸弹的结构，茧蛹的结构更加完善，妙哉，等我深入研究一番，必然会挖掘更多电子流的相关知识。”杜恪如此如醉的开始研究。 一晃就是一个月时间过去。 他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除了看看邮件，基本都把时间花在研究蓝色茧蛹上，并开始构思自己的第五篇论文——《常态下完成质子与电子剥离的方法论证》。 这并非是对蓝色茧蛹研究中获得的灵感，而是他研究长毛炸弹时就已经构思好的论文，他计划用十篇论文来完成电子流理论的前置引导。届时，电子流理论已然横空出世，他必将在业内轰动，成为凝聚态物理学的又一位天才，说不定比曹原获得的赞誉更多。 “我都准备横空出世了，这《物理评论B》怎么还没给我回信息，到底审核通过没有，操蛋！”又一天早晨，看完电子邮件，没有受到期待的回函。 杜恪心头冒火：“再给你半个月时间，还不回函，我就不投《物理评论B》，直接投《化学物理学报》，以后除了《自然》、《科学》之外，其它国外SCI期刊我一概不投！”一个影响因子才三四点的外国期刊，他内心里其实是有点瞧不起的，所以被无视就显得更生气。 正好这时候陶勋来电话了：“小杜，你新论文写了没？” “写了，还没写好。” “准备投哪？” “看情况吧，《物理评论B》到现在还没回函，我也不知道过没过审核，再等半个月，如果还没回函，我就投《化学物理学报》。” “嗯，你自己看着办，现在圈子里讨论电子流理论的人多起来了，国外不重视正好，我们自己人在国内研究。说不定电子流理论就成了新能源的突破口呢，到时候你小子可就神气了……对了，你嫂子明天生日，过来一起吃饭。” “行，我明天一定过去。” ------------ 第48章 版面费 “时间，2021年6月23日，早晨7：30。” “种子无发芽迹象。”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观察，基本可以判定，奇幻世界的动植物，很难在地球生存，根本原因应该是缺少必要的魔法元素。” 实验笔记上，杜恪如此记录。 他上一次从奇幻世界带回来的水藻、豆芽菜，包括蘑菇孢子，以及这一次带回来的召唤种子，全都无法适应地球环境。水藻、豆芽菜还能挣扎着活上一阵子，种子、孢子干脆就不发芽。不管杜恪设置什么样的环境，都无法保证它们能够在地球存活。 心中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庆幸：“不能活也好，我还真怕自己带回来奇幻世界的物种，导致破坏了地球生态平衡。” 记好实验笔记，他就开始在专门腾出来的健身房里健身，自从身体素质爆炸之后，他越来越喜欢上健身了，穿衣显瘦、脱衣显肉是他的目标，八块腹肌必须得有。与此同时他还自己从网上下载一点武术、散打教学，试着练一练格斗套路，以备不时之需。 哐哐哐哐。 110kg的臂力器，他一口气掰了一百下。 “我现在要去打拳，专业训练几个月，怕是能跟世界冠军过过招吧？”杜恪颇为得意，自己的外表看上去是个瘦瘦的长腿欧巴，但谁能想到衣服下面藏着一个猛男。 洗个澡，换身衣服，他就开车去了陶勋的家。 今天陶勋老婆李芸过生日，在饭店里开了好几桌，杜恪被安排到他的研究生学生这一桌——陶勋是硕士生导师，带过两届研究生了。 “这是杜恪，我下半年带他研究生，真正的学霸，你们好好认识一下。”陶勋郑重的介绍了杜恪，李芸也过来跟杜恪说了几句话。 这一桌六男三女，其中杜恪年纪最小。 除了他之外的八个人都是认识的，不过五个男的并没有找杜恪聊天的想法，各自捧着个手机玩自己的，本身之间也很少交流。倒是三个女硕士，对杜恪挺有兴趣的，大概女人都对帅哥有兴趣。 “哎，杜恪是吧，你是夏科大本科毕业的吗？”一名女硕士问道。 “不是，我是皖理工毕业的。” “皖理工毕业，哦，你是你们学校保送过来的吧，准备去科学岛分院吗？”女硕士继续询问，不过语气中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热情。 毕竟本科是985、211、双一流，和本科是普通高校，本身就不属于一个阶级。 “不是，我是在夏科大本部读研。”杜恪笑了笑。 这帅气的笑容，很快消弭了他来自普通本科的身份差距，另一名圆脸可爱型女硕士也加入聊天：“老陶说你是学霸，你是自己考进来的？也不对啊，现在不还没有到考研的时候吗？” “我是保研，不过具体怎么安排，我还不太清楚。老陶说帮我安排，我也就没有操心了。”杜恪实话实说。 “兄弟，你不会是隐藏的富二代吧？”一名男硕士探头过来。 “没有，地道的农村出生，亲戚中连村首富都未曾诞生过，最大官员是镇上电管站的副站长。” “那你怎么保研过来的？” “可能是我论文写的比较好吧。” “论文写得好？”另一名寸头男硕士放下手机，“难不成你发表过SCI期刊？以你们皖理工的水平，不可能一个本科生就发SCI吧。” 杜恪点头：“国内的SCI期刊。” “真是SCI，说说吧杜恪，你发的哪本SCI，厉害呀，我硕士论文都没发过SCI期刊。”圆脸可爱型女硕士赞道。 寸头男硕士看了一眼圆脸可爱型女硕士，再看向杜恪，眼里便多了一丝敌视：“发表一篇SCI，版面费不便宜吧，兄弟，看不出来，你挺有钱啊。” “发表SCI需要版面费吗，我不清楚，我发了三篇，好像也没有要我钱。”杜恪想了想说道。 “哈，三篇SCI，你在说笑吧？”寸头男硕士哈哈大笑，故作豪爽的说道，“兄弟可以，风趣又幽默，来，抽根烟，软玉溪，不是什么好烟，别嫌弃。” “谢谢，我不抽烟。”杜恪摆手谢绝。 被寸头男硕士这么一打岔，话题就不知不觉跑偏，变成了寸头男硕士的主场，开始逗三位女硕士说笑。杜恪只是面带笑容的倾听着，并不打算插话，闲着也是无聊，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了邮箱里面。今早忘了查看新邮件，所以顺手点进来看看。 也没有报什么期望，毕竟他的第四篇论文《电子流理论概述与实际应用的研究》是个综述性质的论文，一般写综述的都是些有名气科研人员，他一介无名小卒，连通信地址都是个没听过的庐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说不定审稿人员看标题就把他Pass掉了。 然而这一次，他发现一个全英文的邮件，邮件的寄件人名称，竟然包含几个熟悉的英文“Physical Review”。 一个激灵。 他立刻点开邮件，赫然是《物理评论B》的接收信Accept Letter，只有短短一封信，但是代表的含义去让杜恪喜不自禁，这就是录用证明！收到Accept Letter，就表示他的论文，正式被《物理评论B》收录进去，他的论文通过了，可以化作铅字出版！ “小杜，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陶勋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在桌子上坐下来。 “Accept Letter。”杜恪拽了一句英文。 “接收信？”陶勋一愣，随即惊喜道，“是P.R.B的接收信？” “嗯。” “我看看！” 杜恪将手机递过去，看到邮件，陶勋顿时一拍桌子：“漂亮，小杜，干得漂亮，哈哈，凭这一篇P.R.B，你的研究生毕业论文都不用，就能直接毕业了！哈哈，P.R.B啊，多少大学教授都没发表不上去，你第一次就中了，厉害厉害，我得给陈院长打个电话。” 陶勋的大喜，让同桌的研究生们面面相觑，圆脸可爱型女硕士，好奇的小声问道：“杜恪，你跟老陶说什么呀，什么P.R.L？”她虽然已经是硕士，但只在国内一般期刊上发表过硕士毕业论文，对SCI期刊一点不了解，更别说国外的SCI期刊了。 然而有人听得懂，一名男硕士就惊呼道：“P.R.L？是不是《物理评论B》，米利坚物理学会主办的那个？” ------------ 第49章 第五篇论文 米利坚物理学会（APS），提到这个在座研究生们立刻醒悟，这可是世界第二大物理学组织，仅次于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不过CERN主研粒子物理，是多国合作的实验室，APS以物理学术为主，所以就成为了全世界的物理圣地。 “真的假的？”寸头男硕士，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他虽然没怎么发表过论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P.R.B的业内地位。 至少在凝聚态物理学中，能发表P.R.B的人就表示在行业里有一席之地。拿着这么一篇P.R.B论文，去一些普通二本混个副教授绰绰有余，这可比硕士文凭含金量高多了。要知道很多大学的博士论文，也就要求发表一篇SCI期刊，甚至有的只要求在国内重点期刊发表论文。 陶勋可是全程见证杜恪的论文发表，此刻听到寸头男硕士的质疑，立刻让他炸毛：“这还能有假的，小杜的论文是我代为翻译英文的，我跟陈旸院长一起帮他修改过用词，这都还不过不了P.R.B，那P.R.B没人能发表了。回去好好看看《化学物理学报》，最新一期小杜一口气发了三篇！” 就在这时，杜恪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邮箱里来了一篇新的邮件。 陶勋正准备将手机交还给杜恪，忽然瞥到邮件地址，依然是《物理评论B》，便直接点开，以他与杜恪现在的关系，没必要客气：“P.R.B又来邮件了，我帮你看看，唔，这是……约稿？小杜，可以啊，P.R.B看样子非常看重你的论文，这就向你约稿了！” “约稿？”杜恪不明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怎么弄清楚学术界的条条框框。 但是在座的硕士生们，却眼神又变，圆脸可爱型女硕士，当时就哇一声说道：“老陶，是定向约稿吗，这也太厉害了吧，《物理评论B》的定向约稿哎，这可是国外的核心SCI期刊。杜恪，你这么厉害的吗，难怪你能保送夏科大研究生，原来真的是学霸啊。” 圆脸可爱型女硕士，看着杜恪的眼神都发光，这样一位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男人，爱了爱了。 这让寸头男硕士很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辩驳，只能小声的嘟囔：“约稿而已，很多SCI期刊不都是发过论文就约稿的吗。” 可是他就坐在陶勋旁边，无需杜恪解释，陶勋就呵斥道：“你懂什么，这是P.R.B，懂吗！你以为是垃圾期刊骗稿子啊，人家编委审稿都审不过来，每年拒绝那么多论文！不是小杜论文有质量，人家编委会向小杜约稿吗，人家要约稿都是向行业大牛约稿！” 陶勋狠狠地驳斥一番寸头男硕士，要知道，这篇综述论文的第二作者，可是挂着他陶勋的大名。 随后他又扭头对圆脸可爱型女硕士等人笑道：“小杜可是我亲自要来的研究生，从我这毕业，还得去陈院长那边读博。我带过你们两届研究生了，算上杜恪这一届，三届研究生。你们可能都要参加工作了，但小杜绝对是搞科研的人才，你们多熟悉熟悉，以后互相帮助吧。” “杜师弟，来，学姐敬你一杯。”一名女硕士以饮料代酒，笑道。 这就成了师弟矮一头，杜恪其实挺不耐烦这种排资论辈的，但社会就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太清高，便端起酒杯：“我敬学姐。” 这边喝了一圈，就被陶勋拉着，去了主桌：“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下半年预定的研究生杜恪，学霸，刚在P.R.B发表一篇论文，那边已经向他约稿，下一篇估计还发P.R.B，以后在夏科大，大家多关照关照。”这一桌都是陶勋的同事。 “哎哟，能发P.R.B啊，这厉害了，陶勋，你捡到宝了啊。” “不错不错。” “杜恪是吧，小伙子很帅气嘛。” 在座都是教授、副教授，再不济也是讲师一个级别，对P.R.B就没有那么大的震撼了，但花花轿子人人抬，还是热情的称赞一番——对于一位硕士研究生，能发表核心SCI期刊，倒也当得起这样的夸赞。 …… 李芸的生日宴会结束，陶勋已然喝醉，杜恪还好，硕士生这一桌气氛没有想象中那么欢畅，寸头男硕士就不服气杜恪，所以一圈酒喝下来，基本就是各玩各的。 杜恪也是与三位女硕士聊天比较多。 等离开宴会之后，他陡然发现，除了长得最漂亮的圆脸可爱型女硕士叫李娟，其他几位硕士生，他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唉，竟然与东哥一个毛病，脸盲……东哥是不知道老婆漂亮，我是脸丑的一概不认识。” 刚找个代驾，李芸就扶着陶勋走出来，陶勋醉了酒还不忘叮嘱：“小杜，下一篇论文好好写，我跟陈院长再帮你改改，还发P.R.B，以后……以……以后争取发一篇P.R.L，到时候你读完博士，留夏科大起步至少就是副教授。你比我条件好……我……我就是论文少了，到现在也升不了教……教授！” 李芸拉着他，劝道：“行了小杜你先回去吧，老陶这人就这样，一喝完酒就唠叨个不停，比老妇女还能抱怨。” “嫂子，老陶没事吧？要不要我联系代驾？” “不用，我没喝酒，我来开车。” “行。” 等杜恪回到别墅，电话又响了，发现是陈旸院长打来的，上来就询问道：“小杜，你论文过了？P.R.B还向你约稿了？” “陈院长，你怎么知道的？” “陶勋给我打电话来着。” “哦，是这样的，中午吃饭时才收到的邮件，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呢。” “你很不错，看来电子流理论得到国内外同行的重视了，下一篇论文有思路没有？” “嗯，差不多快写好了吧。” “什么？”陈旸在电话中惊讶道，“写好了，不是吧小杜，你说你下一篇论文已经写好了？这怎么可能，我还准备给你联系实验室，让你踏踏实实做研究，争取把电子流理论从创意走到实际应用阶段，你怎么就写好了，对了，论文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物理不是数学，可以随便写写算算就弄出来大新闻，很多物理实验都是要花费巨量资金的，要不然学术界也不会大讨论到底建不建环形正负对撞机（CEPC）。连物理巨头杨振宁都反对，国家最终还是决定建造CEPC，这就是因为很明白不花费巨资，是出不来科研成果的。 故此陈旸在知道杜恪的论文通过后，很是思考一番，决定支持杜恪做实验，争取在电子流理论上再出新成果。 结果，还没等他帮忙联系实验室，杜恪竟然说自己第五篇论文已经写好了，这让他不由得产生恍惚——感觉写论文就像喝水一样自然，这才多长时间，四篇SCI出炉，第五篇也即将出炉。 ------------ 第50章 灌水嫌疑 陈旸准备从夏科大借个实验室给杜恪做研究，以方便杜恪后续发论文，不过很显然，杜恪不满足借一个实验室这么简单，他也不准备使用夏科大的实验室。 原因很简单，一旦借用了夏科大的实验室，到时候论文的版权归属、专利归属，都会陷入扯皮。 电子流理论他准备独立完成，电子流电池也他也准备独立开发，版权要牢牢握在手中，所以研发的过程绝不给任何人染指的机会。这无关信任不信任，毕竟电子流电池背后可是万亿市场，这么大的利润，肯定会吸引一大票人眼红。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手段都会弄出来。 “那你论文写出来之后，发给我先看看。”陈旸没有强求杜恪使用夏科大的实验室。 “行，不过得等两天，我明天要去长安出趟差。” 杜恪去长安的目的，是参加长安军事装备展览，他是第一次来到长安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心思游览历史人文，直接前往参观。得力于网络宣传，本次退役装备军事展览吸引了大一票军事发烧迷的参观，每个武器装备前，都有很多人排队拍照。杜恪则不然，他这只是上手摸摸。 大到装甲车，小到枪子弹，能复刻的他都完成了复刻。 重头戏的HQ-7防空导弹，连同导弹发射车，恰好在复刻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他目前心灵战甲的具象化能量上限，足以完成对HQ-7防空导弹的完美复刻——实际上复刻不成导弹车也行，他可以复刻其它武器平台，然后将HQ-7移植到上面，完成改装。 拥有心灵战甲，只要是出现过的东西，除了生命体，都能复刻并改良。 “真好！” “要是再来点现役装备展览就更完美了，呵，我说不定连核弹头都能复刻过来。”杜恪信心大增，相信有了HQ-7导弹，对付红头秃猴就方便了。 火神炮打不穿岩石装甲，导弹还能打不穿？ 要知道，他这一次还复制了穿甲弹等多种炮弹，即便不用HQ-7，也能具象化坦克进攻：“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军团！” “哎哎哎，说你呢，不要摸来摸去的，不知道这些装备都是刚退役，连引信都没拆掉吗。”现场保安走过来，指着杜恪让他挪开自己的手。 杜恪也不争辩，只是笑呵呵的转身离开，然后走到下一件装备旁边，趁着保安不注意，又伸出自己的手，开始复刻。直到保安看过来，他已经完成复刻，不需要保安呵斥，便主动离开。一连三天，展馆里的所有退役装备，都让他上下其手摸了一个遍。 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长安，返回庐州。 接着，将自己整理好的第五篇论文《常态下完成质子与电子剥离的方法论证》，寄给了陶勋和陈旸，让他们帮忙翻译并修改。 可以给他们一个第二作者待遇。 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他是不会让出来的，不过陈旸院长已经从科研第一线退居二线，开始搞教育，对第二作者并不稀罕，所以没有要列第二作者的想法。至于陶勋教授，为了升职教授他是舌下老脸，杜恪的每一篇论文他都蹭一个第二作者——其实翻译英文并修改，足以对得起第二作者的署名。 很多研究人员为了论文顺利发表，甚至请别人为自己操刀写英文论文，然后将对方列为共同第一作者。 毕竟，能把论文写好，本身就是牛逼本事。 也就是杜恪的论文新意十足，又涉及到一个全新的凝聚态物理领域，否则真凭借他写论文的技术，估计编委看了一遍就Pass掉了。像《科学》这样的顶级期刊，不仅要求你的研究方向要好，还要求你的论文写的幽默风趣，甚至可以作为科普读物的存在。 发完论文，杜恪就埋头与实验之中，他最近研究蓝色茧蛹到了关键时刻，不仅破解了电子流的核心秘密，还在茧蛹上发现了适合电子流电池的材料。 能够承载如此强大能量，不管是长毛炸弹还是蓝色茧蛹，都是特殊的材料。只是长毛炸弹依靠细胞结构完成锁链，锁住能量，而蓝色茧蛹却是死掉的细胞，堆积成角质层，形成特殊锁链。他完全可以参考茧蛹角质层的结构，来设计一种电子流电池的材料。 从而开始对电子流电池实际应用进行验证。 “也就是说，距离第一款电子流电池从理论转为现实，不远了。”杜恪满心期待的投入研究之中。 而另一边，陈旸院长做完一场活动，便回到办公室里，仔细阅读起杜恪送来的第五篇论文。 说实话，他对这篇论文期待不大，总觉得是杜恪的敷衍了事。毕竟杜恪前三篇论文，是一个理论的引子，第四篇论文则属于综述，已经把电子流理论前期的内容讲完。那么第五篇论文，想要言之有物就太难了，所以很大可能性是新瓶装旧酒，把前面的内容反复灌水。 这在学术领域太常见了。 前几年国人在各个SCI期刊灌水太严重，为了写论文而写论文，导致论文引用数量严重不足，在全世界239个国家和地区中，仅排名198位，可谓是十分丢人。 当然。 大家都是要恰饭的，很多硕士、博士毕业，都要求发论文，职称评定、职位提升，都要论文开路，不灌水的话哪来那么多科研项目给你刷名望。全世界学术圈都有这风气，只是严重与不严重而已，毕竟连爱因斯坦刚出道的时候，为了恰饭都灌过水。 但是，陈旸对杜恪是寄予厚望的。 不希望杜恪也养成论文灌水的坏习惯，所以他是抱着挑刺的想法开始阅读杜恪的第五篇论文，准备找出不足，再对杜恪好好说道说道。 只不过。 才看了个概述，他就忍不住“啧”了一声：“常态下剥离电子与质子？他找到方法了？不会吧，这要是真找到了……” 后面他就没说了，总感觉不太可能，所以先看论文正文再说。 ------------ 第51章 朋友圈 论文看完，陈旸面上怅然若失，有种不能置信的感觉。 不是说这篇论文不好，相反，这篇论文简直让他对电子流理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毫无疑问这是一篇高质量的论文。即便论文中有一些术语的错误和遣词造句的瑕疵，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这篇论文的看好。 只是。 令陈旸想不通的是，这么有技术含量的理论，杜恪是怎么想到的。 他是知道杜恪开了一家庐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也知道这家公司就是个空壳，连个电话接线员都没有，所以这家公司不可能有实验室。 “小杜到底是在哪研究出来的，难道真的在家看看书上上网，就能研究出电子流理论？”陈旸苦思，天才他不是没有见过，曹原就是。14岁就读夏科大少年班，谁都看得出来这小孩有出息，最后果然不出所料，四篇《自然》论文可以说震惊了整个世界。 但即便是曹原，也需要实验室和团队支持，这也是曹原去麻省理工学院读博的原因，现代物理学各个领域都要有大量资源倾斜才能出成果。 然而杜恪是个例外。 陈旸回忆自己与杜恪几次见面，这小伙子长得帅帅的，为人处世也很圆滑，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专心搞科研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小伙子，竟然研究出了电子流理论，并一点一点将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理论，从空想过度到实际。他再看一眼论文标题，只觉得电子流理论，仿佛掀开了面纱。 “还是想不通啊，难道这就是天才？”摇摇头，陈旸那笔开始给论文修改润色，“这一篇论文，投给P.R.B的话，百分百能过，要是投给P.R.L的话……P.R.L还是以约稿为主，暂时不考虑，发P.R.B一样的效果。” 比起陈旸的深入思考，同样在修改这篇论文的陶勋，就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对自己老婆陈芸吹嘘：“又是一篇高质量论文，发P.R.L都够格，要是哪位物理届大牛帮忙推荐，我敢说，发《自然》都有可能。真是厉害啊，我这个研究生招的真值，靠第二作者，能把我推到教授。” “真的这么厉害吗，又是一篇核心SCI期刊，你不是说SCI难发吗，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发过几篇。”李芸好奇说道。 “唉，人跟人不能比的，有的人天生就是搞研究的，不能不服。”人到中年，才能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平庸，陶勋就勇于承认自己。 “老陶，你说，杜恪能达到曹原的高度吗？” “这个不好说，曹原确实厉害，魔角石墨烯开启了一个领域的序幕。不过，小杜的电子流理论，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是仔细想一想，真的开创出来，也是一个巨大领域。只能说超导称霸凝聚态物理的当下，电子流理论独辟蹊径，真有可能与超导别苗头。” 超导一直是物理学的最热方向，即便近几年量子力学突飞猛进，也抢不了超导的风头。 “你什么时候能升教授？”李芸不怎么关心啥超导，啥电子流。 “别着急，等我把小杜带出来，还不是稳稳地，你安心等着当教授夫人吧。” …… 论文三天后就被陈旸与陶勋修改翻译好，随后三人坐在一起吃饭，督促着杜恪将论文寄给了《物理评论B》。与此同时，新一期《物理评论B》终于新鲜出炉，可惜现在《物理评论B》已经不怎么出实体刊物了，想看直接去官网下载。所以杜恪没收到实体期刊。 不过，他很高兴的将自己的论文拍照，然后发表在朋友圈里，配上一段文字：“本以为会被打回来修改，没想到竟然发表了，感恩。” 发完之后，他开始下载自己的论文，再打印个几十份，准备见到朋友就散发一份。 请朋友们品鉴品鉴。 等他打印好论文，再点开朋友圈，已经有十几位朋友给自己的朋友圈点赞，其中好几个在科研单位上班的，更是在下面狂呼牛逼。一个P.R.B着实把这些人震慑住，不懂的可能就是点个赞，懂的才明白这篇论文的份量。换成任何一位研究员，至少都要升副高的。 看着这些吹嘘，杜恪心情大好，立刻做出决定，以后每一篇论文发表，都要拍下来发一次朋友圈。 “人生啊……” 陶勋也看到了杜恪的朋友圈，他眼睛一亮，将图片保存下来，再自己发一次朋友圈，并配上文字：“学生的论文发了P.R.B，很欣慰！” 没过两分钟，杜恪就过来给他点了个赞。 …… 首都水木大学，薛忠坤院士像往常一样，坐在副校长办公室里阅读电子邮件，点开之后，找到一封《物理评论B》发来的邮件。 作为物理领域的大牛，他同时也是《物理评论B》的编委，要负责论文审核的。 “邀约稿件吗。”点开论文，薛忠坤院士看了一眼论文的状态，作为编委他很明白约稿的论文，一般都是圈子里大牛的论文。 只是看了英文标题后，他又看到论文的署名：“Du Ke？” 这有点像中文名字，又有点英文的味道，英文中公爵的拼写就是“Duke”。随即薛忠坤院士，又看到第二作者“Tao Xun”，这让他确定，这就是一篇国人发表的论文。当然也有可能是台人或者港人发表的，就连大马、狮城那边，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概率比较低。 “Du Ke，应该是姓杜，具体是国内哪位？”他回忆自己认识的物理届同僚，姓杜的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叫杜恪、杜克或者杜科的。 想不到，便看通讯地址，上面写的是庐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薛忠坤从未听过，他甚至搜索了一下，依然没有相关提示。 既然弄不清楚作者是谁，他也就不管了，先看内容再说。 论文不算长，也就六千字的标准，薛忠坤作为海归学者，英文自然流畅，阅读起来一点困难都没有。很快他就把论文从头看到尾，双眼不由得亮起来，理论相当新颖，而且对理论的验证也非常精妙。专攻物理学几十年，薛忠坤对论文的描述稍作思考，就有了全局的洞察。 毫无疑问，这篇论文肯定过。 不过他已经不关心这一点，而是查找电子流理论相关论文——没有费时间，在论文结尾的引用名单中，就有杜恪自己的发表的前四篇论文。 薛忠坤直接找出来，一篇一篇阅读。 ------------ 第52章 交流 总共五篇论文，通过检索，薛忠坤只找到杜恪发表的四篇论文加正在审核的这篇论文，论文内容全都是关于电子流理论，并且都是今年发表的。 “有意思啊，真的很有意思，这个电子流理论是怎么想出来的，质子与电子分流，形成全新的聚合态。而且力学平衡和分离方法，都有充分论证，很好的勾勒出了未来蓝图。” 薛忠坤主研方向就是扫描隧道显微学、自旋电子学、拓扑绝缘量子态和低维超导电性等，与电子流理论恰好有相关联系，因此全部论文看下来，便迅速对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反复看了两遍论文，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便一边回复论文通过。 一边继续检索杜恪，希望找到杜恪的其它论文，可真没有。 哪怕有几个同名的，检索出来的论文也与电子流理论毫无关联，通讯地址也不一致。检索不到论文，他便与《物理评论B》的编辑部联系，让他们把杜恪的信息发过来。编辑部那边需要一点时间找出信息，所以他又开始检索第二作者陶勋，找出了一点信息。 “夏科大的副教授，研究方向是材料学和锂电池，好像跟电子流理论也没有什么关联……这个杜恪，难道也是夏科大的？” 不一会儿，《物理评论B》发来了作者信息。 基本上为了做人名消歧，很多期刊都要求作者将自己的基本信息与简介一同寄过来，这样可以迅速将同名作者区分开。 杜恪，庐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1998年4月21日出生，皖省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高分子材料工程专业毕业，研究方向为新能源电池。 “皖理工毕业的？本科还是硕士？博士？不对，98年出生，今年不是才23周岁，这还是本科生吧？”薛忠坤算了一下杜恪的年纪，顿时大为吃惊，“这五篇论文，都是一个本科生写出来的？而且还是皖理工毕业的本科生？好像这个皖理工也不是985、211和双一流吧？” 表情变幻了一会，薛忠坤实在想不通，一个普通本科生，怎么研究出电子流理论的。 他很快打电话给自己带的一位博士生：“小朱，你在不在学校，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朱已经不年轻，快接近三十岁的人了，进了办公室时小口喘了喘气，表现出一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姿态：“老师，您找我？” “这几篇论文，你抽时间看一看，然后呢，去联系一下论文的作者杜恪，跟他交流交流，最后再给我报告一下。” “好的。” “嗯，去忙吧。”薛忠坤挥挥手。 小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敢在办公室里耽误时间，要知道他跟随的这位博导，可是夏科院院士！ 两年前薛忠坤还入选了华夏海归70年70人名单，这份名单可是包括了邓稼先、杨振宁、钱学森、施一公、钟南山、白春礼等等享誉中外的大犇——当然，也有一些商业界、文学界、艺术界、体育界的名人，如李彦宏、巴金、郎朗、陈凯歌、郎平等。 能跟随薛忠坤读博，对小朱来说，是劈开了一条通往学术殿堂的康庄大道。 所以他格外珍惜导师的任何吩咐，记下论文后，立刻开始啃，除了未发表的第五篇之外，前面四篇论文他都反复看了三四遍，对电子流理论已经熟悉。尽管他看不太出来，这个理论的未来前景，但能感觉到这份论文很有新意，比那些新瓶装旧酒的论文有意思多了。 “老师的意思，应该是看上论文作者了，所以让我接触一下。”他开始在脑子里分析利弊，以确定自己下一步怎么做，是吹捧杜恪，还是贬低杜恪。 学术资源就这么多，竞争无处不在，即便他已经是院士的学生，依然需要争。 他先是打电话联系了自己在夏科大的老同学，然后拐弯抹角联系上《化学物理学报》的一位编委，向对方打听杜恪的情况。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让他踏实的消息——杜恪已经确定跟随陶勋读研，再跟随陈旸读博。 “是这样的，我老师薛忠坤院士，读了杜恪的论文，可能是起了爱才之心，想要让我跟杜恪交流交流，所以我想请老师你帮帮忙，联系一下杜恪，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没人跟他抢资源，小朱立刻变的热情起来，“嗯嗯，你先帮我联系，我回头再打过去。” 打完电话，小朱心情很好。 他心中想到，水木大学、首都大学，以及华五高校，都是自成派系的“学阀”。往往华五院士的小孩，不会去读清北，清北院士的小孩也不会去读华五，虽然这样有“近亲繁殖”的弊端，但没办法，自有国情存在。所以知道杜恪要去夏科大读博，小朱便不担心杜恪来水木大学抢资源。 很快编辑给他回了电话，表示已经和杜恪联系过。 于是小朱这才给杜恪打去电话：“杜恪你好，刘编委给你打过电话了是吧，对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焕聪，是薛忠坤院士的博士生……我老师很欣赏你的论文，让我跟你交流交流，你看你哪天有时间，来一趟水木大学……没时间是吧，那行，我们加个微信，微信聊。” …… 对于朱焕聪的来电，杜恪是很意外的，他到不是在意一个水木大学的博士研究生，而是在意朱焕聪的导师。薛忠坤啊，以前杜恪不认识，但现在，杜恪认识了，这的确是一位国内物理界的大犇，而不是大牛和大牪。 这样一位大犇，看上自己的论文，说明什么还用多说吗。 “我真的要火了！” “电子流理论要爆炸了！” 陈旸院长这样的人物可以称一声大牛；普通院士级别的人物可以称一声大牪；达到领域顶级的如白春礼院士、施一公院士、钟南山院士，可以称一声大犇。论文吸引了大牛，说明不错；吸引了大牪，说明要火；如果再能吸引大犇，那么走出华夏冲向国际毫无难度。 薛其坤就是一位大犇，试验中发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被冠以可以竞争诺贝尔奖的科研成果。 想到这里，杜恪给陶勋发了微信：“老陶，我论文被薛忠坤院士关注了，还让他的博士生跟我交流。” 陶勋回信息很快：“厉害厉害！国内凝聚态物理第一人啊！他还是《物理评论B》的编委，应该是你的论文发给他审核，哈哈，恭喜恭喜，又是一篇P.R.B通过了。” ------------ 第53章 领域现状 薛忠坤的关注，让杜恪兴奋难耐。 但和朱焕聪的微信聊天却并不怎么愉快。 杜恪总感觉这家伙在微信里聊来聊去聊的都是些无关学术的个人信息，什么问他本科怎么读的，怎么跟陶勋、陈旸认识的、怎么想出来电子流理论的、毕业后干了什么之类，甚至连家里几口人都问了。 总而言之，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朱焕聪，不是搞科研的。” 换一个真心搞科研的，肯定是跟他仔细推敲电子流理论，而不是这样查户口。所以渐渐的，杜恪也就对朱焕聪不怎么理睬了，半天才回复几个嗯啊之类。连带着从一开始觉得薛忠坤院士重视自己的兴奋，也渐渐淡去了，他觉得真要重视的，不会只派了博士生过来交流。 应该是薛忠坤院士亲自与他交流。 当然他并没有自怨自艾，觉得不受重视，再发表个莫欺少年穷的感想。相反他觉得很正常，别人不仅是院士，还是水木大学副校长，并兼任北邮电子工程院长，每天工作一大堆，凭什么对你一个陌生人表现热情。归根结底，不过是电子流理论稍微入了对方法眼而已。 “任重而道远，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股劲把前十篇论文都发表出来，到时候便足以震惊世界了吧，至少能把国内的大犇们集体炸一遍！” …… 虽说不在意薛忠坤院士是不是重视自己，杜恪还是有点不舒服，于是找到陶勋教授，两个人下馆子聊聊天，杜恪也需要找个人倾吐自己的实验心得。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华夏物理界。 “说实话，小杜，你的电子流理论为什么惊艳到我，你知道吗，还有陈旸他们，为什么都关注你，你知道吗？”陶勋喝了点酒，微醺。 “为什么？”杜恪心说，还不是我的电子流理论非凡。 陶勋嘿嘿一笑：“因为，你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理论物理的原创希望！” “原创希望？” “你还年轻啊，不太懂国内物理，尤其是理论物理方面的腌臜。你看到国内这几年大牛遍地走，国际会议随便开，PPT整的比谁都华丽，但是呢，没有真正的original（原创）工作，没有！有什么重大理论粒子物理概念、方法、模型，是国人提出来的吗？” 不需要杜恪回答，陶勋就自己鄙视的说道：“没有！弦论三次革命轰轰烈烈，有你屁关系？TeV物理模型，有几个你提出来的？量子场论发展你做了啥贡献？还是研究黑洞、引力波有你了？都没！也就散射振幅马马虎虎，哦对，张铖收算一个，薛忠坤的研究就他提出来的。” “不是说薛院士的研究成果，能拿诺贝尔奖吗？”杜恪好奇问道。 “说是这么说，真能拿到再说，而且，真要拿也是张铖收拿，人家提出的理论，薛院士只是验证，何况还有个王康隆虎视眈眈呢，拿不到的！”陶勋摇摇头，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国内高能物理的所谓大牛，在国外就是二三流甚至不入流，都是在复述老外的工作。” 他伸出手，掰着手指算道：“别看他们PPT天花乱坠，其实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在重复别人的工作。然后在别人划好的题目下做了一丁点，算点东西，不敢超越半步。陈院长前两天还跟我说到灌水的事，这事在国内还算是个事吗，哪个不灌水？” 越说越激动，陶勋嘿嘿一笑：“在我看来，国内学者有一个本领特别厉害，那就是哪儿有新发现了，他跑得快，能立刻跟进赶时髦蹭引用率。就跟那港人狗仔一样，属于记者型理论物理家……不过你要问我羡慕不羡慕，我羡慕啊，我要能赶时髦我也赶，关键是我连赶时髦的眼光都没。” 他指了指杜恪：“所以说，我就特别佩服你小杜，比我高了两个层次。我还在鄙视别人赶时髦，然后自己干瞪眼，你已经引领时尚了，哎呀！” 前面啰嗦一堆，杜恪不方便发表意见，但是最后一句话，他立刻谦虚说道：“不不不，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还不一定能走多远。” “不要妄自菲薄，甭管走多远，你至少指出了一条路。总有愿意顺着你这条路走下去的人，到时候前路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道甚至悬崖峭壁，就看各自的造化了。”陶勋举起酒杯，跟杜恪碰了一下，一仰而尽，“其实我也想走，但是我走不了，你知道吗小杜，我看得懂你的论文，看得懂电子流理论。” 顿了顿。 陶勋遗憾说道：“但那都是在你论文的引导下懂的，离开你的论文，我对电子流下一步要走的方向、道路，一点头绪都没有，脑子是空白的……所以说，我这个第二作者是不称职的，我能帮助你的就是帮你领进学术圈，陈院长一个道理，我们给你当垫脚石。” “别别别，老陶，你帮我改论文翻译论文，这同样重要，如果不是我有私心想要电子流理论的全版权，列你为同一作者都行。” “哈哈，你有这个心思就够了，第二作者够我升职加薪的。对了小杜，你真要创业？” “嗯。” “可得想好了，你在科研前途巨大，不要因小失大啊。就凭借你这个电子流理论，只要未来有人把路走宽敞了，你躺都能躺出来一个诺贝尔！我这不是开玩笑，我跟陈旸，还有不少《化学物理学报》的编委，都有这个想法。开创理论在物理学界，那是第一等的大事。” “我懂，只是我更想把电子流电池制造出来，只有最好的产品才能证明我的理论同样是最好的。” “唉，我不劝你，张铖收你知道吧，从杨振宁往下，基本上就属于他在高能物理方面有希望拿诺贝尔，但是……总之你要引以为戒。” 张铖收杜恪还是了解的——刚刚偷偷手机搜索了一下——凝聚态物理领域的大犇，这个是国际级别的大犇，不只是国内级别的大犇。薛忠坤院士的量子反常霍尔效应，就是在张铖收预测的量子自旋霍尔效应理论基础上进行实验。对于张铖收等三位国际学者在拓扑绝缘体的开创性工作，很多人都认为是可以坐等诺贝尔的。 这比薛忠坤院士拿诺贝尔的概率高多了。 不过这样一位大佬，后来沉溺于区块链和风险投资，最终跳楼自杀，可悲可叹。 ------------ 第54章 霍尔效应 当电流垂直于外磁场通过半导体时，载流子发生偏转，垂直于电流和磁场的方向会产生一附加电场，从而在半导体的两端产生电势差，这一现象叫做霍尔效应。 如果将电子限制在一个二维平面内，之后添加一个垂直于该平面的磁场，同时沿着二维电子平面一个方向通以电流，此时在二维平面的另一个方向上测量到电压。这就是量子霍尔效应，属于量子力学版的霍尔效应，在量子霍尔效应中，真正参与导电的是边缘电子，中心处依然绝缘。 这种量子效应，在很多电器元件上都有应用，譬如手机里的霍尔传感器，就是靠它来测算电流与地球磁场的关系，从而定位东南西北。 随着研究深入，未来可能会在半导体器件的消耗、散热等等方面发挥作用，甚至突破电脑领域的摩尔定律。 跟陶勋一起喝完酒，杜恪就回到别墅，开始恶补霍尔效应和量子霍尔效应相关的知识。 并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随着电子流理论的进展，要写的论文深度越来越高，其中难免会涉及到一些类似量子霍尔效应之类的理论。毕竟电子流理论依然是凝聚态物理的一种，虽然属于新思路，但与其它理论交叉在所难免，杜恪可以独立完成研究，却没法自圆其说。 必须开始引用别人的论文，来给自己的论文增加说服力，从而让论文经得起推敲。 “这会让我掉头发的。”杜恪心中哀叹，好在他如今精神力大增，脑子也变得聪明很多，对高难度知识理解起来变快了，“还好增加知识就等于修炼心灵力量，否则我真不想啃这么多论文……这让我想起来大学毕业论文的那段岁月，真苦逼啊！” 一个普通本科的大学生，为了写一篇论文，网吧没少熬通宵。 不是查资料，而是找借鉴。 同时他的手边，第六篇论文已经拟定好了题目——《电子流凝聚态三种力学杠杆的介入》。 不算大招，而是对上一篇论文的补充，依然是理论大于实际，属于铺垫中的铺垫，但是价值不会比前面五篇论文的任何一篇低。可以说他计划的十篇前置论文，都是理论大于实际，偏向理论物理的范畴，不涉及多少实验物理的内容——只有这样，别人才能相信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真要有实验物理介入，没有一个完备的实验团队，骗不了任何人。 就像量子霍尔效应，要观察量子状态的霍尔效应，得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年的研究，借助多少高科技设备，才能观察到电子层面的现象。有些高能物理，甚至要上大型对撞机，且不说对撞机造价多少，光是每年的电费估计都是几亿、十几亿甚至几十亿。 也就是杜恪选了个比较简单上手的电子流理论，并不需要太多高大上的实验，再加上长毛炸弹、蓝色茧蛹的实际应用例子摆在眼前，才能如此顺遂。 他这属于逆推，从成果推导理论。 别人的研究都是顺推，从理论到成果，没个几十年几乎不可能。 总之。 杜恪只需要辛苦这一次，借助电子流理论和产品，带来无限的名和利，到那个时候，他就不需要如此劳累，可以组建自己的团队自己的实验室，甩手充当老板。有什么思路，交代下去，自有手下去日以继夜劳心费力的研究，研究出成果，还得挂在他名下。 “嘿，我这路子不就是潘院士的路子么，有搞头！” …… 从北邮来到水木大学，坐到熟悉的椅子上，薛忠坤忽然想起来，打电话喊来朱焕聪：“小朱，我让你跟杜恪交流的事情，你做了没？” “老师，我跟杜恪聊了很多。” “说说。” “这个杜恪确实是个天才，学霸，虽然他本科读的是皖理工，但是从事科研应该很久了，与夏科大的陶勋关系很好，而且已经确定要去夏科大读研读博了，他的博士生导师都选好了，是陈旸。” “哦，少年班的陈旸，我知道。”薛忠坤点点头，“关于电子流理论，他有多说什么吗？” “这个……”朱焕聪眼珠一转，说道，“老师，可能是不熟悉的原因吧，我跟他聊这方面内容，他好像不是很愿意谈，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了。我自己是把这四篇论文全部看完了，觉得很有意思，但是说实话，这个电子流理论的应用前景应该不高。” “应用不高吗，你是怎么思考的？” “感觉就像是在水上面用木板拼一个桥，但是没有桥墩，有点不切实际。质子与电子分流，形成特殊的凝聚态，这其中的难度估计比找个新粒子还难吧。”朱焕聪将自己思考得来的内容，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他是真的不怎么看得上电子流理论，没有那种高尖端科技的气质。 薛忠坤点点头，不置可否，他说道：“行了我知道，对了，你最近研究的课题申请资金我给你打过招呼了，一百万全款拨下来了，你抽空去领一下。” “哎，谢谢老师！”朱焕聪大喜。 等朱焕聪离开，薛其坤才摇了摇头，又把下载的五篇杜恪论文翻出来读一遍，兀自感慨道：“电子流理论没有应用前景吗，我却感觉，它的应用前景比量子霍尔效应更高，这次夏科大应该押到宝了……算了，我也先别瞎操心，再等几年看看他们的研究进展。” 一项新理论从提出到验证再到实际应用，都是以几年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为跨度，确实不用着急。 甚至薛忠坤猜测，杜恪能连发五篇论文，恐怕也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应该是夏科大重点培养对象——他隐约把朱焕聪所说，杜恪要读夏科大的硕博，以及与陶勋关系很好，当成了杜恪可能是陶勋的某个亲戚，因为陶勋的关系得到重点培养，才出的成果。 没有导师指导，的确很难想到，这会是杜恪自己完成的论文。 实在是过于惊艳。 几天过后，新一期的《物理评论B》出版，杜恪的第五篇论文，完整刊登，占据了很长的篇幅。每次《物理评论B》出版，他都会先睹为快，浏览一下凝聚态物理行业的最新进展。而就在这个时候，薛忠坤又收到了新的约稿论文，送过来交给他审核。 一眼就瞥到了论文的署名——Du Ke。 ------------ 第55章 论文奖励 “美滋滋，第二篇P.R.B发表，奖励自己一个大鸡腿！” 杜恪发了个新的朋友圈，配图既有《物理评论B》官网上自己的论文，还有一个餐盘里的鸡腿，位置坐标定位在夏科大的食堂里。这阵子他都在自家别墅和夏科大图书馆两头跑，阅读里面的一些专业类书籍，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陶勋等人，恶补知识。 书到用时方恨少，论文越写越深，就越感觉到自己知识的匮乏。 通过陈旸、陶勋，他认识了不少夏科大的教授讲师，可以在闲暇时间向他们请教、 这段时间杜恪的名字，在夏科大的物理系老师们口中，可是狠狠地刷了不少存在感，一篇P.R.B不算什么，能进夏科大物理系的大牛，谁没在核心SCI上发过论文，甚至有几位还是P.R.L约稿对象。真正让杜恪刷存在感的，还是他的论文和年纪，值得押宝。 众所周知，华夏科技大学又名华夏物理大学，一心要在物理系死磕到底的大学。 然而即便这么对物理系投入，依然还要跟北大物理系PK，排不出谁第一谁第二，何况还有南大物理系虎视眈眈。 总而言之，为了保住华夏物理大学的名头，夏科大对物理系简直可以用宋小宝的一句台词形容：“自打我进宫以来，就独得皇上恩宠，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偏偏宠我一人。”然而近几年，科大物理系人才流失严重，被戏称为华尔街菁英预备役，都转金融去了。 毕竟科大主研的物理方向大多都是基础科学，能转为实际应用成果的太少，赚不到钱，光靠兴趣和情怀，很难维持持久的热爱。 这是理想主义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必然结果。 说起来，这些年夏科大物理系也就靠着潘院士的量子通信加密，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故此，看到杜恪这样一个好苗子，没理由不去“宠爱”。加上杜恪很会做人，出门身上至少要带一包华子，又有陈旸、陶勋的关系，因此与教授们相处很融洽。 “小杜，论文又发表了？”一名物理系教授，端着餐盘走过来。 “嗯，发了。” “还是P.R.B？” “是，P.R.B比较认可，发其它的怕被拒。”杜恪回道，说起来，他这也算是挤进了P.R.B的圈子，以后就是P.R.B的自家人，再不会被当做新人挑剔了。 “开学就要跟着陶勋读研了吧？” “是的。” “陶勋化学系的，你主研物理，不如过来读我的研究生，专业对口。”王教授似是随意的说道。 “哈哈，化学物理不分家，我研究的方向涉及到物理和化学，以后少不了要向王教授你请教。”杜恪搪塞过去，读研不是他的爱好，只是为了拿个文凭而已，毕竟顶着“学士”头衔，和顶着“博士”头衔，效果不一样。老杜家这么多年连个硕士都没出，他杜恪得为家族争光。 王教授不再说什么，说多了好像他在舔学生一样，怎么说他也是正高的教授，得矜持。 随后两人一边吃午饭，一边胡侃起来，从国际物理学前沿，聊到明星娱乐八卦。学术圈中人并非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王教授就挺爱八卦，对明星绯闻兴趣浓厚，评论起来头头是道。还说自己也就是早生了几年，要不然凭自己的嗓子，参加好声音四个导师至少转过来仨。 愉快的午餐过后，更愉快的事情接踵而来，杜恪在皖理工的辅导员打来的电话：“杜恪，你行啊，隐藏的真深，P.R.B啊P.R.B，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现在校长都被你惊动了！” “啥？”杜恪懵逼，“什么校长？” 大学四年，杜恪可不是什么风云学子，负面新闻大于正面新闻，主要就是挂科太多。跟辅导员关系也很一般，应该说全班学生跟辅导员关系都一般，除了开班会，平时连辅导员人都见不到。甚至于班里的微信群，都没把辅导员拉进来——当然，杜恪知道，班里还有个小群，是某些积极分子建的。 “你的论文啊，要不是校长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牛啊，三篇《化学物理学报》，两篇P.R.B，我的个天，整整五篇SCI期刊！”辅导员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发表了SCI一样兴奋，“这可是SCI，还是P.R.B，你要是回校任教，我估计校长能立马升你为副教授！” “这可不能，升职还是要走流程的。”杜恪应付一句，问道，“辅导员，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啊？” “是校长找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学校一趟，你的论文发表在P.R.B上面，学校要给你奖励，一篇奖励两万块！” 搁以前，两万块足以让杜恪兴奋，但现在他身价几百万，已经看不上两万块。 相反，他十分机警的回道：“我这是以新能源公司的名义发的论文，跟我们学校没什么关系吧？” “什么叫没关系，你是我们学校培养的优秀学生啊……这是好事啊杜恪，你回来拿奖金，四万块呢！而且校长说了，不用考直接保你读研，而且你随便申请研究课题，至少五十万的课题费。我的个天，这个待遇我们学校的教授都享受不到吧，真有你的啊！” “这个，没其他附带要求吧？” “能有什么附带要求，学校拿你的论文展示学术培养成果，你拿学校的奖励和经费，这还能有啥附带要求，校长亲自过问的，又不用你走后门。” “我的论文不是以学校名义发的。” “不管什么名义，你都是皖理工的学生，你的论文就是学校的培养成果……” “我是说版权。” “什么版权？” “论文的版权，学校不会要占名义吧？” “论文的版权，什么版权，你是说说署名是吧，你都发表了，谁还能抢了你的署名。就是拿你的论文当作学术成果展示，不抢你的署名也不要什么版权。” 先把丑话说开，得到不涉及到版权的答复，杜恪松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行，我抽空就回学校一趟。”白拿的四万块奖金，不要白不要，要知道大学四年他还真没有拿过一次奖学金，等到毕业了反而有机会感受一番，挺好，“不过保研就不用了，我已经确定保研夏科大了，学校的经费也不用给我申请。” ------------ 第56章 积极生活 夏天天气正热，学校还没开学。 杜恪回到了母校皖理工，虽说四年大学对他来说糊里糊涂就过去了，但依然留下很多难以忘怀的记忆。宿舍六个哥们相处很不错，即便各自离校都有一年多了，但依然没少联系，只是大家不在一个城市，见面很少。 比亚迪汉停在校门口。 杜恪漫步在熟悉的道路上，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不得不说，在这里他享受过美好的初恋。大二开始谈的，就是一个班的女生崔萍，崔萍长得不算漂亮，那时候杜恪也不算优秀，总体来说应该是很般配的。奈何毕业之后，输给了现实，现在想想挺可笑的。 “或许，是以前那个我真的不够优秀吧。”杜恪想到。 刚失恋那会，他要死要活的想不开，总觉得女人太现实，现在回过头再去看，发现能够理解崔萍的选择。一面是初恋，但却是个穷吊丝，给不出任何对未来的保证；一面是个社会历练过的有钱人，结了婚立刻就能享受好生活。毕竟，连杜恪自己，也觉得以前那个自己太废柴了。 要是好好学，以他的智商，考上夏科大是有希望的。 即便上了皖理工，认真学习四年，考研也不是难事。可这么多机会都白白放走，既没考上好大学，也没考上研究生，自己把人生的路走窄了。 “还好。” “老天给了我再一次机会，我会把这一生，走得灿烂辉煌！” 叮叮当当叮叮当，手机铃声响了，是辅导员打来的：“杜恪，你到学校了没？” “刚到，正在往办公楼走。” “那行，你直接来校长办公室。” 学校已经放暑假，空荡荡的，很快他就到了校长办公室。说起来大学四年，杜恪好像真的没见过这位校长，或者说校领导他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有课的除外。不过，对于校长他还是了解的，因为这是皖理工唯一一位专职院士——不把特聘教授中的院士算在内。 作为煤矿类院校，能培养出一位工程院院士袁刚，可以说很了不起了。 现年六十一岁的袁校长，见到杜恪后，笑容可掬：“小杜是吧，你好，英雄出少年啊，我看了你的几篇论文，很有水平见地。” “校长好。”杜恪客客气气的回道。 对于这位专研“煤与瓦斯共采”技术，为国家采矿事业贡献一生的大牪，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尊敬。 不过聊着聊着他就发现，袁校长对于自己的论文谈的不多，或者说谈“P.R.B”比较多，谈电子流理论比较少，大约专业不对口，也的确聊不到一起。 很快袁校长就切入正题：“你虽然是皖理工毕业生，同样是皖理工的一员，你的论文能发表在《物理评论B》上，还是连发两篇，这是你的荣光，也是母校的荣光。所以我们商议了一下，对你的两篇《物理评论B》决定按照SCI二区给予奖励，一共四万块；你的三篇《化学物理学报》决定按照SCI四区给予奖励，一共一万五千块。” SCI期刊，按照影响因子分为一二三四区。 P.R.L属于一区，P.R.B属于二区。 基本就是一区是各领域顶级期刊，二区是高水平期刊，三区次之，四区则更普通。皖理工对一二三四区论文奖励，分别是五万、两万、一万和五千（具体还要考虑影响因子）。如果能发表三大刊或者一些特殊神刊，自然还有额外奖励，如果发表一篇《自然》或《科学》，估计一百万都能拿出来。 当然，能发表《自然》、《科学》，也不会在乎那一百万，随便申请个课题，经费还不得以亿为单位。 在确定了学校只是拿论文向上面做展示宣传，不需要任何署名和版权，杜恪愉快的接受了奖励，一共五万五，不多，但是代表的是对自己的认可。毕竟从学校里拿到五万五的奖学金，跟你去社会上赚到五万五，那能是一样的意义吗。杜恪当场就想发个朋友圈记录一下生活。 “听说小杜你保送夏科大的研究生了？” “是的。” “哎呀，有点可惜了，本来还想留你在本校读研。不过去夏科大更好，你的研究方向，在本校也学不到太多，去夏科大挺好，那边物理专业很厉害。”袁校长鼓励了杜恪几句，又让杜恪以后别忘记常来母校看看，便结束了这一次的见面。 如此。 在校园里拍了几张照，再配个感慨的文字：“毕业了还能拿一次奖励，真好，感谢校长的鼓励。”随手就发了朋友圈。 想一想，最近发朋友圈似乎发的有点勤快，果然，人还是得有了目标踏踏实实努力，才能感觉到人生的积极意义，像他以前，真不知道该发什么朋友圈，总不能跟朋友吃个烧烤，配上啤酒烤串就发朋友圈吧——他还没到达感怀青春、缅怀友谊的那个年纪。 等他离开学校时，已经有很多人点赞，并询问他拿了什么奖励。 杜恪便在下面来了一个：“统一回复：是学校奖励发表SCI论文，一点小钱钱。” …… 当天来回。 回到别墅里，杜恪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这一次回母校还是给了他很多触动。所以今晚他没有继续研究蓝色茧蛹，也没有继续写新论文。 给自己放个假，玩玩游戏看看电影。 觉得没意思，又开始修炼心灵力量，激发心灵之触，去感受隔壁美女的思想。不过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出了感受到美女的杂乱思绪之外，还感受到一个非常纯净的思维，与美女的思维混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对美女很熟悉了，还真不容易发现这新的思维。 “这是什么思维？” “难道是美女的良心？” “不对！” “我知道了，是新生儿！”杜恪猛然醒悟，“这位被包养的美女，怀孕了……这就是还没有成型的小生命，具备的纯粹心灵吗，太通透太纯净了，与他妈妈的杂乱思绪，简直是两个极端。即便是花仙们的思维，也没有这个小生命的思维纯净……花仙……” 蓦然，他从心灵之触中退出，开始怀念起奇幻世界的花仙们，那可以说是他在奇幻世界的第一个朋友——或者说第一群朋友。 尤其是莎娃莎娃，这一刻他份外想念。 不由得便用心灵战甲，具象化硅胶，塑造了莎娃莎娃的形象，他的复刻能力太强大，以至于这硅胶花仙，显得惟妙惟肖，好似莎娃莎娃真的来到了面前。 “算算时间，我还得储备四个月时间，到今年11月份，才能再次穿越奇幻世界。也不知道这时候，奇幻世界是不是夏天，天气又能热成什么样子……等到穿越时候，莎娃莎娃它们应该度过夏季沉眠了吧？” ------------ 第57章 枯燥 杜恪以为自己写论文的速度会很快，但随着第六篇论文的发表，从第七篇开始，写论文的速度明显下降，因为涉及到电子流理论的结构性内容，太多需要解释的地方。 这些地方他都得查资料，将需要解释的地方加以引用解释，需要避免的地方予以避免抄袭。 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论文不会有瑕疵，不会与别人的版权、专利起冲突。 “太难了！” “写论文比我搞研究难了一百倍！”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份，夏科大开学，杜恪也成为其中一份子，报道办手续的事情，陶勋安排了李娟陪同他。李娟就是那个圆脸可爱型女硕士，夏科大男多女少，漂亮的就更少了，就李娟这普通长相，都能称得上是班花级别。 “杜恪，你也太牛了吧，听老陶说P.R.L向你约稿了，我的天啊，这可是SCI一区的顶级期刊！”李娟年纪比杜恪大了几岁，今年刚刚申请担任陶勋的助研，同时也在备战考博，“我要是能在P.R.B发一篇论文，估计全校哪个博导都任我挑，何况P.R.L呀。” 也就是上个月，杜恪意外收到了《物理评论快报》的约稿，定向邀约电子流理论方面的论文。 刚收到的时候，杜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明明只投过《物理评论B》，怎么会来一个更牛逼的期刊约稿。即便两家期刊都是米利坚物理学会旗下，但是两家期刊编辑部可不共用，各自一套编委成员。他便向《物理评论快报》发函询问，被告知是一位物理界大犇发的约稿。 这位物理界大犇，同时担任了两家期刊的编委，并且是米利坚物理学会的议员。 不过对方并未透露到底是哪一位大犇。 “是约稿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写，争取年底能完成一篇吧。”杜恪随口说道，他值得写的就是电子流理论，但是目前新论文难产，所以只能等。 总之得到《物理评论快报》的约稿，他已经可以吹嘘自己在物理界，是一号人物了。 “你年底就能写出来吗，我的天，那你毕业都不用愁了，不对，是博士毕业都不用愁了。等你毕业了，进研究机构起步应该就是副研究员，留校的话，起步也是副教授吧。不像我啊，现在申请助研还得请老陶吃饭，李鹏飞你知道吗，就是那天吃饭坐你旁边的那个，他也想申请老陶的助研。” 助研就是助理研究员，中级职称，相当于大学讲师。 “不记得了。” “好吧，你是贵人多忘事，哎对了，我好歹是你师姐，什么时候论文需要我帮你查资料，随便打招呼，师姐给你跑腿，只要一个第三作者就能收买。”李娟笑了笑，以半开玩笑的方式掩饰自己得想法，第三作者地位有点低，但如果时SCI论文，再低都是有用的。 这让杜恪眉头一挑，觉得是个好想法：“李姐你真这么想，挂第三作者也行？” “嗯嗯，不要求高，P.R.B论文第三作者就行。” “这样的话，我还真想麻烦你一下，我最近在写一篇论文，但是感觉雷区比较多，涉及到的交叉论文需要查资料，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我。” “行！”李娟一口答应。 为了蹭个第三作者，她是豁出去了。 “那好，我回头把需要查的资料方向发给你，你抽时间整理出来。” 在李娟的带领下完成了硕士研究生的入学手续，顺便将李娟拐来给自己当工具人，杜恪心情不错。他是要当实验室大老板的，手下肯定要一群马仔，李娟的积极性不错，作为一个女生能考夏科大研究生，能力肯定不俗，所以暂时可列为考察对象，表现好的话，可以吸收进自己的实验团队。 …… 对于杜恪来说，就读夏科大研究生的好处，就是很多实验室可以自由进出，包括庐州微尺度物质国家研究中心，他都凭借陈旸教授的关系，拿到了门禁卡。 值得一提的是，陈旸已经卸任了少年班学院院长职务，原因有点丢脸，在他任职期间，少年班除了一个曹原竟然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成绩，被不少人私底下批评不尽责、无作为——这都是陶勋告诉他的，否则杜恪还不知道，陈旸已经在权力斗争中落败。 不过毕竟是功成名就的大牛，管理或许被诟病，教学能力还是有的，目前继续从事化学物理教学任务。同时他还是微尺度研究中心的单分子物理和化学实验室副主任，杜恪的门禁卡就是挂了这个实验室的名。 “敢情前两天周教授挖我，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在其中。”他想到前两天在大门口遇到物理系周教授，周教授问他愿不愿意读自己的研究生。 如果陈旸院长职务还在，周教授绝对要忌惮一二。 不过杜恪知道了陈旸的现状，依然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怎么说陈旸对他也是有知遇之恩。况且他又不是真的要一头扎进学术圈子里，醉心物理学。 他知道自己真不是搞研究的那块料。 混个博士学历足矣，再把电子流电池开发出来，名利双收，然后两个世界来回穿梭，享受人生即可。故此，陆陆续续好几位教授“挖”他，他都拒绝了。 就这样。 杜恪开始了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白天要么去夏科大看看书听听课，跟李娟交流一下资料；要么去微尺度实验室转一圈，蹭点仪器设备的操作；晚上则回别墅，独自研究电子流电池。 理论还在继续总结，论文也在磕磕绊绊的写。 但是电子流电池，已经接近成功，在他不断操控心灵战甲复刻的过程中，逐渐摸索出了电子流电池的结构，现在只剩下材料优化了。整个研究过程，说难很难，换成其他人，至少要重复几年的实验才能完成结构优化；说不难也简单，心灵战甲的作用太大了。 心随意动，让他可以尽情的模拟长毛炸弹与蓝色茧蛹。 时间，就在重复中过去，一转眼已经到了国庆节，杜恪终于完成了第七篇论文——《如何保证原子分流下凝聚态的启动成功》。 “电子流理论的重点来了，所有的实验思路和理论引用，都已完成，震惊世界的第一步算是启动了。这一篇论文，正好投给《物理评论快报》！”杜恪觉得自己这篇论文投给Nature Physics（《自然》物理子刊）应该能中，不过他还是喜欢投给《物理评论快报》。 或许是投多了物理评论系列，总觉得《物理评论快报》才是物理学的正统顶级SCI期刊。 ------------ 第58章 希望 “论文很好，质量越来越高了，小杜，你很好。”陈旸在办公室里，当场给杜恪修改论文，不住的赞叹，“这篇论文寄过去，我可以保证，顶多发回来小修，不出意外是稳上P.R.L。而且是全文发表，不是只有概述。” “希望如此吧。” “好好努力，有些实验思路需要用到实验室，直接过来跟我说，微尺度那边，还是夏科大这边，只要你想用实验室，我厚着脸皮都给你联系出来。” “陈教授，你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啊。” 陈旸叹道：“人都有一颗心，有人有野心有人有嫉妒心还有人有忠心，我从少年班学院退下来，感受最深。小杜你就很好，拒绝了很多教授挖角，我都看在眼里。我已经不年轻了，精力大不如以前，科研道路差不多走到尽头。现在就希望在最后阶段，护送你一程。” “陈教授……” “你呢，不要叫我陈教授了，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老师，或者叫我一声老陈，都行。” “老师。” “嗯。”陈旸振奋道，“电子流理论好好发展下去，前途是显而易见的，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哪怕是国家经费我都给你申请，我手里面现在有一部分资源，厚着脸皮的话还能再拉来一批资源。我准备全都投给你，支持你把电子流理论打出去，抢夺先机！” “老师，也不用太麻烦，我……还是想自己做，署新能源公司的名。”杜恪感受到陈旸把自己当做学术接班人的想法，但他依然有顾虑。 谁知道陈旸摆摆手：“我听陶勋说了，你要做电子流电池对吧，其实你没必要紧张。只要通讯作者是你，版权专利肯定都能归你手中。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真把电子流电池做出来，这个市场就太庞大了，你真的确定自己能保得住吗，最好的方式你得有护盾。” “护盾？”杜恪若有所思。 “我们夏科大很多校友自己开公司的，你比如讯飞、寒武纪、国盾量子、商汤、云从，都有科大的扶持，现在庐州市乃至皖省，都在全力支持我们的校友创业。你完全可以借助这股东风，背靠夏科大，人才方面不用发愁。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夏科大对自己人很关照。” “但是老师，如果我接受了学校的资金，这就是职务发明了，会影响我的专利所有权。”杜恪回应道。 陈旸略作思考，说道：“可以和学校签署一个专利协定，规定你的论文可以以学校名义发布，但是专利权归属个人。就我目前从你的论文看到的内容，距离可以申请专利还差很远，现阶段都是理论，你先把电子流理论完善，这不妨碍你继续发明专利。” 他又说道：“你不是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吗，你可以把通讯作者署新能源公司的名，第一作者署夏科大的名。我们学校的职称评定、奖励贡献主要是看第一作者，对于通讯作者要求不高。毕竟学校不是企业，需要的是学术贡献名义，而不是专利握在手中。”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愿意以夏科大的名义发表论文。” “有你这个保证，我就好办事了，放心吧，电子流理论的学术名义，归夏科大对你的好处绝对巨大，一点不会妨碍你对电子流电池的专利获取。”陈旸高兴的说道，“我说句大胆的话，电子流理论是有可能躺到诺贝尔的，我自己学术能力有限，但是能教出来一位诺贝尔学生，这辈子值了！” 科研人员终究是对名的欲望大于利，学校更是如此，专利什么的可以不在乎，但是名义是绝对不会放弃。 接下来，在陈旸的斡旋之下，杜恪见到了夏科大的校长包院士。就单纯的学术影响力来说，包院士属于大牪级别，当然单论催化剂行业，那妥妥的大犇。 包院士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这是杜恪第一印象。 “杜恪你的电子流理论，前景广阔，我们夏科大一定会对你百分百全力支持，有什么需求你尽管提，学校来为你做后勤，一切以科研为重心。” “放心吧，校长，我对电子流理论有统筹规划，一定全力以赴。”只要专利始终落在自己口袋，杜恪很好说话，愿意与夏科大共荣耀。 今日我以夏科大为荣，明天夏科大以我为荣。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 “学校太需要一项重要成果，尤其是你这种有希望争夺诺贝尔的理论成果。”陶勋剔着牙说道。 “夏科大不是一直发展挺好的吗？” “你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老陈也不会跟你说这个。”陶勋说道，“你知道以前我们夏科大一直跟着夏科院走的吧，直到近几年才跟皖省、庐州大力合作，为什么？” “为什么？” “没办法啊，夏科院不亲了呀。万校长上任的时候，夏科院一把手都没过来，基本官场伦理都不顾了。自从院大成立，咱夏科大地位尴尬，近几年院大的老丁、老张，北大的老王，没少在背后捅刀。几年前要不是大大视察夏科大，逼着一些人不得不站队，夏科大可能还得尴尬。” 这一段辛酸往事。 2012年以前，夏科大自认是夏科院的亲儿子，对地方政府其实是比较傲气的；2012年以后，院大崛起，夏科大顿感失落，加上夏科院不少人落井下石，不得不拥抱地方政府； 不过窘境虽然改变，与夏科院终究有了裂痕，近些年更是一心一意在庐州扎根。必然导致夏科大来自上层的影响力衰弱，为了增加影响力，迫切需要更多的科研成果来稳固地位。 先是借助潘院士的量子通信加密狠狠炒作一番，再开始向综合大学发展，吞并省立医院等等，都是铺垫或者说转型。 如果再能获得一项诺贝尔级别的成果，那么夏科大即便离开夏科院扶持，在国内的地位也将稳如磐石。 杜恪提出疑问：“老陶，你说包校长真就这么看好我的电子流理论吗，我感觉目前国内学术界讨论的气氛还不够浓郁，国外好像也在观望之中。”预定的十篇论文才发表六篇，第七篇刚刚寄出去，真正的电子流理论高潮，还笼罩在杜恪裁剪的面纱之下。 所以目前反响虽渐渐气势，但依然有限。 陶勋表情郑重起来，拍了拍杜恪的肩膀：“至少有希望不是吗，科研的事情谁能保证百分百成功，至少电子流理论有希望！” ------------ 第59章 电子流实验室 电子流理论比起目前凝聚态物理大热的量子霍尔效应、魔角石墨烯，显得不是那么高端，而且在材料学始终难以突破的当下，很多人看不到它的应用前景。 毕竟，找个常温超导材料都这么难，要找到能满足电子流理论的材料，又该有多费劲。 所以目前国际上依然观望，国内也只是小幅度讨论。 当然。 暗地里有人没有人偷偷跟进，搞科研竞赛，这就不得而知了。 一周之后，杜恪就受到了P.R.L的回执，要求小修。 “小修，有些用词不恰当，不错不错，粉饰一下就行！和陈老师预料的一样，P.R.L多少要端个架子，不会让我一纯新人，一字不改就发全文。” 杜恪心情不错，只是小修而已，哪怕是国际大犇发论文，也经常被打回来小修或者大修。 他发表顺利还算顺利，这是第一次遇到小修，不过考虑到P.R.L是物理学顶级刊物，小修大概是对方最后的倔强。按照编辑的修改意见，改一遍就好。如果对方不给面子，再次打回来重修，杜恪才会生气。届时就不是修改了，完全可以转投其他同等级SCI期刊。 他自己按照编辑意见，把论文修改一遍，不过并不满意，他的英文语法问题还是不够好。 于是将论文拿给陈旸、陶勋看了。 三个人一起合计该怎么修改。 这时候包校长也问讯赶过来，看完回执后，欣慰的表示：“小修，部分地方用词不恰当，看样子通过没问题了。陈旸、陶勋，你们给小杜好好参考一下，按照编辑的意思推敲用词，P.R.L的格式要求还是要尊重的。同行审议应该没任何问题，两三个月后就能见刊了。” 虽说夏科大这样的名校，追求的都是SNC三大刊，但是能发表P.R.L依然是荣誉的积累。 论文小修之后，很快寄出去。 杜恪没有再继续从事研究，他最近抱了一个散打班，练练身手。虽然心灵战甲可以具象化各种装备，远程作战就能消灭魔兽，但难免会被强大魔兽近身，这时候有一副好身手就尤为重要。 “你身体素质很好，学得真快。”才练习了三天，教练就不住的夸赞，“现在你的一拳力道，比我都厉害了。” 赤裸着上半身，看上去瘦瘦的，但当用力的时候，六块腹肌明显突起，其他部位的肌肉也是棱角分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还不够，还要继续练，我要练出八块腹肌。” “行的，你有八块腹肌，以你现在的锻炼力度，十天之后后两块腹肌就能凸显了。” 练完散打，洗个澡，杜恪再回到夏科大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刚到就接到李娟的电话，在电话里李娟兴奋的不行：“牛啊杜恪，P.R.L小修，听老陶说随便修修改改就能发表，太帅气了，我是第三作者啊！”她依靠查资料的贡献，蹭到了杜恪论文的第三作者。 陶勋已然是稳定第二作者，虽说夏科大不是很看重第二作者，但也看是什么期刊的第二作者，P.R.L的第二作者，再加之前几篇论文的第二作者，升教授基本就在今年或者明年。 “别高兴太早，万一再打回来重修。” “怎么可能，老陶说了不可能的。” “总之先低调。” “我懂我懂，对了杜恪，你下一篇论文有方向了吗？” “暂时没有。” “好吧，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 时间荏苒，10月已经翻篇，11月已然到来。 杜恪寄出去的论文还没消息反馈回来，没反馈就是最好的反馈，这意味着至少在编辑这一关过了，不需要再修改了。现在肯定还在同行审议之中，一般是两三个月时间，所以完全没必要焦急。 而夏科大这边，正在为他筹备实验室，筹备一间校级重点实验室。 以目前杜恪的知名度，也只能申请校级重点实验室了，不过夏科大级别很高，属于副部级，所以即便只是校级重点实验室，那也是仅次于省级重点实验室的存在。实验室杜恪可以命名，他选择了朴实无华的“电子流实验室”作为实验室名字，自己担任实验室主任。 在读硕士研究生身份，担任实验室主任，大概这是夏科大的第一遭。 一旦实验室成立后，杜恪的名字估计要响彻夏科大。 至于是赞叹还是非议，就难说了。 不过要不了多久，他的名字就会响彻世界，成为响亮招牌。 “你的实验室已经选好地址了，在先研院那边，给你划了几间屋子当实验室，实验室的资金划拨还在讨论中，基本上前期人员要你自己筹备，要不然你可以让陶勋过去，给你当个副主任。”陈旸最近一直在帮杜恪跑腿，筹备电子流实验室，选了先研院。 先研院就是先进技术研究院，听名字就知道研究方向了，很适合电子流实验室的入住，而且那边研究生比较多，招收研究人员比较方便。 “麻烦老师了。” “你的任务就是搞好研究，后勤这方面，学校也好我也好，都会为你安排好。”陈旸自从权力斗争失败，已经把重心放在培养杜恪身上，只要杜恪起飞了，他自然跟着起飞，“哦对了，平时可以写点小论文，往《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发表，刷点因子挺好。” 之前陈旸还怕杜恪也学会灌水，现在主动教他灌水，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业内大佬都是一篇篇论文堆起来的。 以前是怕杜恪跑偏，现在是期待杜恪快点成长。 “我尽量吧，的确有一些小灵感，可以写点东西出来，算是给电子流理论下点注脚，顺便给我的实验室刷刷脸。”杜恪说着，又想到了自己即将发表的P.R.L论文，这次寄出论文时就署了电子流实验室的名，等发表之后，实验室第一篇论文就是P.R.L开头，妥妥的赢在起跑线上。 随后两天，他跟着陈旸一道，去了先研院那边，看看自己的新实验室。 嗯。 房间里空空的，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等拨款下来，你自己填充，现在就是来认个门。” “了解。”杜恪点头，“对了老师，我先自己垫钱买点家具什么的，回头再报销也是一样吧？” “经费拨给你，只要发票保存好，都随你。” “懂！” 杜恪直接打电话给李娟：“我实验室要开张了，你来不？” “来！” “那好，你过来拿钥匙，顺便去给实验室添点桌椅板凳什么的。”杜恪立刻拿起老板的架子，将打杂的事情交给手下马仔。 这时候，陈旸接了个电话，吩咐几句后挂断，然后对杜恪说道：“学校给定做的牌子到了，待会挂上去吧，没什么披红挂彩的典礼，回头把陶勋喊上，挂完牌子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 第60章 极简版壁垒结构 “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 金色的牌子上黑色字体醒目，悬挂在门外的墙上，电子流实验室挂牌，就这样悄无声息完成。 这既有杜恪本人低调的想法，更有学校刻意低调的想法，毕竟杜恪现在还只是一名在读研究生，为一名在读研究生建立校级重点实验室，于情于理都有些背离规矩。 不过，庆祝餐的时候，还是来了不少人。 有些是陈旸请来的教授，有些是陶勋请来的教授，还有些是他们的研究生，剩下的就是杜恪自认关系不错的教授、研究员，林林总总竟然超过了三十多人。 觥筹交错，互相吹捧，倒也热闹。 “小杜应该是我们夏科大，第一个以研究生身份，申请到校级重点实验室的。”一名教授赞道。 一名微尺度的副研究员说道：“什么都有第一次，小杜的论文连发P.R.B和P.R.L，一个校级重点实验室是应该的。等这个电子流理论热度上来了，可以继续申请省级重点实验室，最好是直接申请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 “上面说过要拨下来多少资金没有？” “暂时还没讨论好，我估计第一笔经费应该能下拨一千万左右吧。”陈旸说道，“今年学校经费还算充裕，电子流理论前途很广，加上包校长信任，一千万应该阻力不大。不过应该是分批支付吧，小杜第一次当实验室主任，学校肯定得盯紧一点。” 钱多钱少无所谓，杜恪是真的不怎么在乎，他现在都是自己在家做研究，不过花国家的钱做研究这个感觉不一样。 恰好一些关于电子流的实验项目，可以拿来练手和生产数据，增加论文的说服力。 …… 和挂牌一样低调，电子流实验室成立，只是在夏科大自己的官网上，发表了一则简短的公告。 杜恪找了个代驾，与陶勋一起坐车回去，路上他想起陈旸的提示，便问道：“老陶，管理实验室我没经验，心虚得很，你过来做实验室副主任怎么样，帮我支棱起来？” “再说吧。”陶勋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立即答应。 直到返回别墅，杜恪才恍然，可能陶勋已经拒绝了。想想也是，陶勋怎么说也是杜恪的硕士导师，现在学生当实验室主任，他去给学生打下手，这不是闹笑话吗。虽说陶勋只是副教授，能当个实验室副主任很不错了，但人都是要面子的，他也不例外。 “唉。” “看来请老陶当副主任的可能性没了。” “明天回学校一趟，发个招聘启事，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给我当副主任……如果没有就算了，副主任不要也罢，就招点研究生，跟着我做实验就好。”反正有没有电子流实验室的协助，杜恪都能搞出科研成果，所以他对实验室的人员配置问题，没有那么上心。 看看时间还早。 他进入别墅的书房，迅速具象化出试验台，开始了今晚的工作，很快在实验台上，一枚方方正正跟板砖一样的金属外壳装置出现。 杜恪接通电源，开始对这个装置进行充电。 很快，装置表面的充电灯就亮起来，一共十二个小灯，五分钟之后，十二个小灯全部点亮，代表着装置已经充满了点。他立刻将这个装置，接到了具象化的电动机上面。开启开关，电动机开始疯狂转动，持续一个半小时之后，装置的十二个小灯，才灭了第一个。 摸一摸装置的温度，一点没有升高。 “漂亮！”杜恪看着稳定运行的电动机，哈哈大笑。 这枚装置就是他最近开始打磨的电子流电池，被他命名为“杜恪一代”，采用了电子流极简版壁垒技术。 电子流电池的储能结构，最完美的自然是长毛炸弹中的超级锁链结构，和蓝色茧蛹中的超级壁垒结构。超级锁链结构储能大，但不稳定，超级壁垒结构储能大的同时还很稳定。 但是这两种结构，都太过于惊世骇俗，一瞬间释放的能量太大，不能轻易放出来。 所以他一再降低结构标准，最终从超级版，改为高能版，再改为中能版，接着改为低能版。但是低能版储能结构，依然吊打所有电池种类，依然能惊呆人的眼珠，所以他琢磨琢磨，又给改了改，改成了极简版。 即便是应用极简版储能结构技术的电子流电池，依然比市面上最好的锂电池，性能高出至少一倍。 “现在，只等论文放大招，然后开始拉投资开发完整的电子流电池，再投入市场中，一举占领新能源高地！”杜恪手一抹，电动机和电池都消失不见。 虽然他已经通过心灵战甲，制造出电子流电池，但在现实世界，依然要按部就班，把电子流电池的全部开发步骤走一遍，将能注册的专利注册一遍，这样才能放心的投入市场。 “2019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了锂电池研究，不过距离锂电池发明已经过去几十年，等我的电子流电池问世，有需要多少年拿奖？” “不对！” 躺在床上入睡前瞎捉摸的杜恪，想到了自己与锂电池获奖者的不同：“锂电池获得诺贝尔奖，有三位学者共同拿到，是表彰他们发现了作为电池正负极的锂类材料，本质上来说他们只是发明了新材料，而不是创造了锂电池的理论。”说白了，锂电池就是蓄电池的一种。 没有创新理论诞生。 但是电子流电池不同，产品的背后是杜恪研究出的电子流理论，一旦理论被验证，这就是为凝聚态物理开创新领域：“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把理论发表，就能坐等诺贝尔物理学奖；然我后反手推出电子流电池，是不是还能躺着等一等诺贝尔化学奖？” 越想越有可能，因为电子流理论和电子流电池，虽然一体但横跨两个体系。 电子流理论不一定只能局限在制造电池，是一个领域的物理奠基理论；电子流电池则是立足于电子流理论的全新发明，从材料到结构上，都属于化学层面。 想到这里，杜恪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如果自己真能做到，那么他将成为继居里夫人（化学、物理学）、约翰·巴丁（物理学、物理学）、莱纳斯·鲍林（化学、和平）和费雷德·桑格尔（化学、化学）之后，第五位两获诺贝尔奖得主。关键是，他有可能是唯一一位活着的梅开二度得主——前面四位大犇都已经去世。 “Good！” 杜恪将被子踢开，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 第61章 98.3摄氏度 杜恪一代的试制成功，带给杜恪太多的幻想。 不过看着心灵战甲储存的能量达到可以穿越的程度之后，他已经按耐不住，准备再探一次奇幻世界，赶在过年之前回来。临走之前肯定的交代好手边的事情，主要就是电子流实验室的事。 “李娟，我把你安排进来，实验室招人的工作你先负责起来，把愿意来的简历收一收，我大概要出门一个月，也有可能半个月就回来。等我回来再统一考核，给大家安排工作岗位。” “你放心的去吧……不对，你安心的去吧……也不对，总之你放心，我会认真负责好的。” 杜恪又跟陈旸、陶勋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帮忙照看实验室，便在11月份的一个清晨，选择了激发心灵战甲蕴藏的奇幻世界坐标。思维无限穿梭，最终洞开无数光年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大门，瞬息之间眼前的景色变幻，奇幻世界地球谷再次对他开放。 只是。 这一次杜恪傻眼了。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蓝色大森林，而是一片绵延不绝的枯木森林，密密麻麻的枯树延伸很远很远，地面随处可见的皲裂，裂缝都有拳头大。虽然不知道为何地球谷变成这样，杜恪还是一脚踏进来，当思维通道断开，他便置身于一个火热的世界，连纳米战甲都挡不住热浪。 启动极地环境应急，纳米战甲内部立刻具象化出一套宇航服，不断用冰块水冷来降温——他可以不断具象化冰块，所以水冷系统理论上只要心灵能量充足，就能一直工作下去。 纳米战甲适应好环境，他才看到温度计上显示，外界温度竟然高达98.3℃，这简直能烧开水了。 “什么情况啊？” “这不会就是莎娃莎娃说的夏天吧？” “接近一百度的高温，如果这就是夏天，还能有生命活下去吗！”他踏在地面上，皲裂的裂缝密密麻麻延伸到枯木森林之中，那一棵棵光秃秃的大树，依稀可以感受到它们枝繁叶茂时的葱郁，“这些大树，死了吗，这就是奇幻世界夏天的威力，难怪花仙要躲进树根中。” 树根？ 想到这里，杜恪顿时走到一棵大树边上，折断一根树枝，感觉跟地球上的干柴没区别，一点水分都没有。他立刻开始挖掘，挖了巨大的大坑，终于将大树的树根弄出来。发现从地面到地下一米深的地方，土壤层基本没有含水，树根也是枯死状态。 然而一米以下的土层还是有湿润感觉的，树根也保持住了活力。 “也就是说，等夏天过去，这些大树还是有可能发芽的……也是，真得一个夏天死一次，大树还怎么长成大树……不过能耐住一百度高温，这些奇幻世界的树木生命力还真强。”他丢下一截树根，余光瞥到不远处，一具不知名动物的骨架，散落在地面上。 类似这样的骨架，随处可见，如此剧烈的高温，即便奇幻世界的魔兽也抵挡不住。 原本这里的蓝枫大树上，会有很多炸弹毛毛虫和蓝色茧蛹，现在也不知道它们是躲在哪里避暑，杜恪放眼看过去，周围除了枯木大树、龟裂地面、动物白骨，便没有任何活物存在。他摇摇头，立刻具象化出山地摩托，骑上去飞快向南湖花海的位置奔驰。 抵达南湖花海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南湖，只有一个巨大的龟裂深坑，坑里面几乎每一平方米就有几幅不同鱼类的骨架。 杜恪找不到昔日花海的具体位置，自己时常居住的那棵大树也找不到了，整个龟裂大地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枯树，却再去当初的影子。 “树灵守卫呢，是不是也死了？”他想到莎娃莎娃召唤出来的树灵守卫。 走到一棵大树跟前，看向树根的位置：“花仙躲在树根中沉眠，是不是说，这棵树的树根下面，或许就有许多花仙躲藏着？” 当然他并没有挖掘，怎么说也是花仙们的朋友，真把花仙挖出来，几分钟后还不得变成红烧花仙。 骑上山地摩托，在南湖大坑中转圈，主要是想要寻找南湖蛇颈龙的骸骨，不过绕了几圈都没有见到，想来南湖蛇颈龙应该是趁着夏天没到来的时候，通过南河游往更大的湖泊，或者干脆回归大海了。他就这样骑着山地摩托，不断转悠，沿着记忆中的地理位置前进。 去了生长着魔鬼爆炸花的森林，只剩下枯木。 去了红顶秃头占据的山头，也见到了那个酿酒山洞，但是山洞里燥热一片，石钟乳高台还在，只是水没有，坑里有一些粉末，可能是当初水果、酒酿的残存物质。地面上还有厚厚一层白骨，可以想象，夏季到来，地面如火炉，这些动物没处躲藏，便躲进这里。 可最终依然热死，被快速降解，只剩下这厚厚一层骸骨。 “恐怖啊，奇幻世界的夏天这么恐怖！”杜恪注意到天空中的两个太阳是重合在一起的，大圈套小圈，“或许是两个太阳的引力重叠，将奇幻世界距离拉近，所以形成了这样高温的夏天……说起来，比金星要差远了，金星大气层下的地表温度可以达到五百度。” 呼！ 呼！ 外面忽然起风了，然后就是滚滚热浪沿着地面起伏，可以看到远处枯木森林上空巨大的沙尘暴开始侵袭。虽然景象壮观，但杜恪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在酿酒洞里休息一会，便骑着山地摩托车，继续赶路。这一次是沿着南河往南，追寻这条河究竟流向哪里。 搁以前，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强大魔兽。 但现在一眼就能看到几百米之外，光秃秃的除了枯木啥都没有，自然不用担心遇袭，尽管奔驰即可。而且南河的河道宽阔、深邃，山地摩托车可以顺畅的沿着河道奔驰。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两侧山峦起伏，但生命的迹象依然没有，四处都是干旱大地。 蓦然。 前方河道中，一具巨大的骸骨，让他驻足。 “这是南湖蛇颈龙的骨架？”他围绕骸骨转了一圈，测算出这具骨架至少十五米长，保存相对完整，好像并未被触碰过，“头骨很长，整体流线造型，有四个鳍状肢的骸骨，尾骨也保存完好，应该就是南湖蛇颈龙的骨架……连这样的霸主，也熬不过夏天吗？” 站在南湖蛇颈龙的骨架前，杜恪掏出相机，给自己拍了几张合影。 然后默默估算：“我第一次穿越奇幻世界，是去年的10月，当时温度才十几度；然后今年5月我第二次穿越，温度已经达到三十多度；现在是11月，温度达到一百度……这么算的话，我三次穿越刚好跨度是地球一年，但奇幻世界只是从春季过渡到夏季？” 再联想到两个太阳的位置变化，他便懂了：“以两个太阳重合作为起始点，我刚来时左边小右边大，那是代表春季；等到大的套小的，代表夏季；等到右边小左边大，应该是秋季；再然后只能看到一个大太阳，难道是冬季？也不对，应该是两个太阳重叠是夏季，两个太阳距离最远是冬季……” “貌似也不对！” “算了算了，我老老实实记录下太阳位置与温度变化，等奇幻世界一轮四季变换过去，再算到底什么时候夏天什么时候冬天，以及一年多长吧。” ------------ 第62章 地下河 南湖蛇颈龙的骸骨，给了杜恪相当大的震撼，奇幻世界的夏季实在太恐怖了，连如此庞然大物都难以逃脱，可想而知这一路上遇到的白骨，代表了多少魔兽、野兽被热死、渴死、晒死。 “但！” “肯定有地方不会这么热，否则奇幻世界根本没法诞生如此壮阔的生命。”如南湖蛇颈龙、比蒙巨兽、剑龙蜥蜴这种魔兽，不可能短短半年就能长成，何况还有堪比波音747的巨龙。 哪怕奇幻世界一个春季堪比地球三五年，也不可能长出这么大的生物。 “非洲大陆每年都会发生大迁徙，是不是说，奇幻世界的生物也会大迁徙，从南半球迁徙到北半球，再从北半球迁徙到南半球，周而复始？” 迁徙速度慢的，就被重叠的太阳烤死。 “或许吧。” 杜恪没有耽搁太久，继续骑上山地摩托赶路，距离他从地球谷出发，大概已经往南行驶了有一百公里以上。刚穿越过来时还是正午，现在已经是日头偏西要落山了，但温度依然很高，温度计显示有97℃，压根没降温多少。南河弯弯曲曲，并非一条直线。 又沿着白骨累累的河道前进十几公里，拐过了一座山头，视线豁然开朗。 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远方，一座高大的火山，没有喷发，但是白云与火山口齐平，而火山的山体红彤彤一片，好似岩浆发出的红光一样闪烁。 “这！” 杜恪迅速具象化一副望远镜，开始观察这座庞大火山，这一观察，顿时发现自己的认知又被刷新：“这座火山竟然有动物……不，不能算是动物，这是岩浆生物吗？”他看到火山山体的确是由岩浆组成，红光就是岩浆散发，而这些岩浆山体上，竟然分布着一群一群的怪物。 这怪物有点像是游戏中的地狱火，就是由岩浆与石头组成的怪物。 分成一群一群，漫无目的的在火山周围游荡，偶尔两个地狱火怪物碰到一起，接下来就会爆发出猛烈的冲突，打得浑身岩浆四射、石块乱飞，最终一方会被击碎，融入脚下的火山大地，另一方则继续漫无目的游走。 见识过神奇的花仙，杜恪接受能力已经很强，观察片刻地狱火之后，便不再惊讶，总之奇幻世界出现什么怪物，他都能够接受。 而且他也没有靠近一探的想法。 这里已经高达一百度，火山周围恐怕能高达两百度吧，甚至比两百度更高，那红彤彤的岩浆，至少七八百度高温才能发光。 真跟地狱火接触，杜恪不知道自己的纳米战甲水冷系统，能不能处理掉这么高的温度。 他骑上山地摩托继续沿着南河河道前进，蓦然，前方再度发现不寻常的景象，南河河道竟然一头扎进地下。或者说，南河撞到了一处低矮的山丘，并未绕行，而是横穿而过，进入了山丘内部，形成暗河。他在河道洞口前停住脚步，看到地表虽然有裂缝，但是缝隙已经不算大。 而且，各种动物的脚步，清晰可见。 “很新的感觉，这些脚印绝对是最近留下的，也就是说，有大量动物躲进暗河之中了！”他恍然大悟，那些没有迁徙的动物，应该都聚集在类似的地方。 地下！ 暗河！ 山洞！ 都是可以藏匿并躲避炎热的栖息地。 或许藏不住太多的动物，但只要保留住种子，等待夏季过去，这些种子又能繁衍出一大群新的新生。只是不知道暗河里面，究竟有多少动物，是密密麻麻挤成一团，还是仅存顶级捕食者——杜恪可不相信，魔兽之间可以和平相处，一起抱团共渡难关。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野兽生存的道理。 “不过，这些脚印，有一部分很小，应该是小兽留下，也就是说，这条暗河开辟的洞穴空间里，是有小兽栖息的环境，并非都被顶级捕食者占据。” 在洞口外面磨磨蹭蹭半天，做了充分的考察探究，并制订了详细的应激反应措施，杜恪才手握榴弹发射器，小心翼翼的向暗河入口摸索过去。 “暂时没有发现水的迹象，地表依然干涸。”等他进入洞口后，光线陡然变暗，好一会才适应过来，没有开灯，而是打开夜视仪，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迹，“温度下降速度很快，距离洞口不足五十米，温度已经下降到四十度，果然，这里是适合动物栖息的环境。” 南河地下河段的河道并不陡峭，而是平滑进入山丘之中，沿途还是布满各种动物的尸骸，只是有些尸骸看起来很新鲜，像是刚被啃食不久。 “接近了，我已经感受到魔兽的气息。”杜恪谨慎的打量洞穴深处。 就在这时，猛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股力道，什么东西扑到他身上，开始啃咬纳米战甲。只不过纳米战甲防御性是真的好，咬不烂。所以杜恪没有慌乱，他迅速看清楚，这是一条长脚的长蛇，在攻击自己。于是抓住长蛇的身体，将它硬生生拉扯下来。 长蛇扭动身体，张开嘴巴，喷吐出一道毒雾。 这是毒系魔法。 杜恪赶在它毒雾还没喷发之前，就具象化一个玻璃罐子，将长蛇的脑袋罩住。但是这一次毒雾似乎腐蚀效果不寻常，玻璃罐直接消融。杜恪立刻具象化出铁罐子，但铁罐子也没挡住毒雾，他接着具象化木头罐子。这一次，毒雾终于被挡下来，其实挡不挡都无所谓了。 长了脚的长蛇已经被杜恪捏住脑袋，辅助动力系统开启，啪嗒，坚硬如钢铁的蛇头，被硬生生捏扁，怪蛇也随之暴毙。 “垃圾。”杜恪轻蔑一笑，接着熟练的剥皮清洗，再将怪蛇烤熟，“味道还可以，这一类长脚的怪蛇，应该是一个品系，很好吃。” 他之前就抓过类似的长脚怪蛇，吃过，确实很香。 进食补充体力之后，杜恪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这时候越来越多的魔兽显露身影，但都是些小型的魔兽，在心灵战甲的防御之下，没有给它们任何危险自己的机会。再接着杜恪就发现，南河地下河段在这里分了岔，而且不是分一个岔，是陆陆续续的分岔。 他沿着最宽阔的岔道往前走，发现不仅动物多了起来，植物也开始密集起来，而且洞穴顶上的岩石，开始被一种可以发出七彩光芒的菌类占据。 很微小的菌类，有点像黏菌，贴在洞壁上一块一块的分布，每一块释放的光芒颜色都不同，将洞穴装饰得很有梦幻气息。 而此时，南河地下河，终于见到了薄薄一层的河水。 “吼！” 洞穴深处，一声渗人的兽吼，将杜恪的警惕心提升到最高。 ------------ 第63章 蕈人菌落 兽吼声很渗人。 杜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沿着南河地下河的主干河道往前探索，由于头顶有会发光的菌类，让原本应该漆黑的地下河，变得广亮起来。 他很快发现，附近的小兽多起来，悠闲的吃着河道两岸的植物。 “这些小兽都应该是低级魔兽，而且是食草类动物，以地下河这个蔽塞的空间，它们竟然还能安稳生活，着实奇怪……而且它们好像并不是很怕我？”杜恪感觉到诧异，在他想象中，地下河这个庇护所，一定是充满杀戮的死亡之地，毕竟那么多动物拥挤在一起。 刚入洞口看到的尸骸，以及被长脚长蛇偷袭，还有渗人兽吼声，都证明了他的推论。 结果越深入越感觉到地下河好像很和谐。 当南河地下河拐了一个弯之后，杜恪猛然发现，自己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昏暗的菌类光亮照耀下，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映入眼帘。这里宽阔的南河地下河潺潺流淌，时不时可以看到鱼类从水面跃起，再快速掉落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两岸不断延伸，花草树木争奇斗艳，虽然不如当初蓝色大森林那么壮观，却别有一番花园景致。 各种食草类小兽在这花园中漫步，看到闯入进来的杜恪，它们好奇的抬头看着，再然后继续低头吃草，仿佛对杜恪一点不关心。 “叽叽！”一群不知名的小鸟，从花丛中飞出来，贴着几十米高的洞顶飞走。 “什么情况这是？”杜恪已经呆住。 这个地下河场景，颠覆了他的想象，他在第一时间就想起来《地心游记》，凡尔纳笔下虚构的奇幻地下世界，也是自成一派的生态体系。而南河地下河，同样是一个埋于地下的世界，草长莺飞，鸟语花香。当然这里不如地心世界那么壮阔，反而显得有点温馨。 “所以，这些动物就是躲在这个地下河避暑？”杜恪依然保持高度警惕，开始漫步这片花园，“只是没见到大型魔兽，它们躲在哪里，是不是在花园深处？” 他又想到，想要在夏季结束，填补上蓝色大森林那么大区域，肯定要有大量动物能避过酷暑，这南河地下河必须要足够大，才能庇护更多动物。但是南河地下河上面的小山丘，看上并不算很大，应该庇护不了太多动物。所以，类似南河地下河这样的庇护所，奇幻世界应该有很多。 蓦然。 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格外高大，几乎快要触碰到洞顶。 然而等他靠近大树，借助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棵大树，而是某种真菌类生物。巨大的结构不断延伸，一节一节都有长出不同形状的菌盖，层层叠叠形成一个大树的形状。 但是。 更让杜恪惊讶的是，正在他观察这棵菌类大树时，大树上几个大型菌盖竟然活动起来，然后扭扭曲曲的化作直立人形，从大树上跳下来。 “这！”杜恪差点就要开枪。 只是这些一米左右的“菌类怪人”，并未对他发起攻击，相反，它们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让杜恪感觉到它们身上散发出善意。 这棵菌类大树一共跳下来二十一只“怪人”，浑身都是由各种菌类组成，并且形成了四肢和脑袋。脑袋上顶着菌盖，显得有点滑稽，瘢痕形成了五官，只是仔细看的话，那五官都是假的，只是很形象而已。它们的行动缓慢，似乎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 更搞笑的是，其中三只“怪人”，并没有形成人类形象，而是形成了狗的形象，四肢着地，脑袋上也顶着个菌盖。 十八只菌类怪人，三只菌类怪狗，就这样与杜恪面对面。 “蕈人。” “欢迎来到菌落。” “远方的智慧客人。” 很快接连三道莫名的念头，就这样被杜恪捕捉到，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怪人与怪狗，想要确定这念头是不是对方发出来，又是如何进入自己的脑子里。 “你们？”杜恪讶异。 而回应很快到来：“蕈人，意念，通念孢子，沟通你和我。” 杜恪反应过来：“你们是蕈人，你们借助通念孢子，用意念与我进行沟通？” “是的。” “这里是蕈人菌落，对吗，我是因为好奇来到这里。”杜恪虽然惊奇于蕈人这种奇怪生命，以及意念交流的手段，但还是先解释一番，以免发生误会。 可以说，继花仙之后，他发现了奇幻世界的第二种智慧生物。 “蕈人菌落，欢迎任何人到来……请等待，蕈人王即将到来，我们，意念不够。”蕈人的意念继续沟通，只是杜恪不知道，这二十一名蕈人，到底是哪一个在跟自己沟通。 “好的。” 他说的是花仙语，只不过不管他说什么，对蕈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他表现出意念，对方就能感应到。眼看着气氛有点沉默，杜恪不由得出声询问道：“额，还未请教，你们的名字。” “蕈人。” “没有名字。” “蕈人，是一个菌落。” “嗯？”杜恪懵了懵，“一个菌落的意思，是一个部落对吗，我问的是你们各自的名字。” “蕈人，是一个菌落，意念集合。” 似乎是觉得自己表达不够清晰，其中一名直立蕈人，忽然扭曲着变形，一下子变成了两个矮小的直立蕈人。而另外一名直立蕈人与狗形蕈人，扭曲着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名高大的直立蕈人。 杜恪眨眨眼睛，瞬间醒悟：“蕈人是一个集体，你们并非是单独个体，现在的你们，只是你们特意呈现出来的形象，方便与我进行交流，我明白了，蕈人菌落就是你们，你们就是蕈人菌落。”这可真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土著，而是一个土著。 只是，蕈人们忽然一起摇头，然后传来意念：“蕈人菌落，单独……蕈人王，母亲。” 念头中最后的那一个，并不是指妈妈的意思，而是指的是类似于“母体”、“本体”的含义，被杜恪脑补理解为母亲。 就在这时候，地面传来震动，接着，杜恪便看到花园远处，走过来一只巨大的怪物，怪物像是巨大的河马，背部高度至少达到五六米。肥硕的身体上，布满了厚重的鳞甲，河马脸上血盆大口，长满了锋锐的牙齿。在怪物头顶上，盘坐着一名更大的人形蕈人。 “蕈人王。”蕈人菌落将意念传递过来。 杜恪保持着警惕，等待着蕈人王到来，片刻之后，巨大的河马怪物停住脚步，蕈人王踩着河马怪物的脑袋走下来，它身高有两米，也有拟态的五官，而且看它身上飘零的菌丝，好似垂垂老矣一般。 “陌生的旅客，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你是从何处来到蕈人的菌落？”蕈人王的意念迅速到来，比之前蕈人菌落的意念集合，要强烈并且清晰太多，“我是这片幽暗地域的主人，蕈人菌落的蕈人王，希望你的到来，不会打扰到幽暗地域的平静。” ------------ 第64章 念合之梦 “我带着善意而来，蕈人王。” 蕈人菌落看起来不好惹，杜恪客气应对。 “蕈人菌落欢迎任何人到来，但是你必须停止杀戮，你可以在这里得到庇护，甚至与蕈人一道在梦中追寻生命的启迪。如果不能遵守，我只能将你放逐于梦中，等到炙热转为清凉，再将你送出去。”蕈人王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念头也是冷冰冰的。 入乡随俗，在对方地盘上，杜恪尽量表现出友好态度：“我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只为探索世界的奇妙之处，顺着南河……就是这条河，进入蕈人菌落，但我从未遇见过如你们这样神奇的生命。” “生命不在于形态，而在于精神的升华，沉迷于外物与杀戮，是永远得不到生命的启迪。”蕈人王的念头神叨叨的，像是个积年的老神棍，不过态度至少是和平的，“蕈人虽然只是‘神’、‘龙’、‘灵’、‘怪’、‘仙’中的怪，却追寻着生命的最高奥义。” “嗯？” “你是个无知之人。” “额，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有点伤人，但对奇幻世界，杜恪还真的是很无知。 “跟我来吧，念合之梦能告诉你一切想知道的答案。”蕈人王对着杜恪点点头，转身就踩着河马怪物的脑袋，站到了怪物宽阔的后背上，然后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杜恪。 它在等待杜恪。 杜恪内心里好一会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跟上，与奇幻世界的土著交流机会难得，反正有心灵战甲随时可以回归地球，不怕对方是否怀有恶意——况且从蕈人的念头中，也没有发现恶意。 河马怪物似乎是蕈人王驯服的坐骑，十分温润，任由杜恪踩着它的脑袋站上去。 随即也不见蕈人王如何使唤，河马怪物就掉转头开始向花园深处前行。杜恪转过身看向背后，那里，二十一只蕈人已经重新攀爬着回到菌类大树上，成为菌类大树的一部分——按照蕈人的解释，这每一棵菌类大树，就是一个蕈人菌落，是蕈人的一个独立个体。 蕈人只是一种称呼，并非真正的个体，整个蕈人菌落共用一个念头，或者说，就是这无数的菌类集合体，聚合在一起才产生了智慧念头。 “这是什么魔兽？”杜恪看这脚下的河马怪物，询问道。 “不用在意生命的形态，它只是一具腐烂尸体，是我的活化孢子赋予了它行动力和生长力，作为行动的代步工具。”蕈人王解释，“非要给它一个称呼，你可以称呼它为孢子奴仆。” “啊？”杜恪不知该如何回应。 脚下的河马怪物，竟然是死而复生，通过蕈人王的活化孢子。这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感觉蕈人太诡异，他记得蕈人菌落说过，之所以可以与他沟通，是依靠通念孢子，现在蕈人王又通过活化孢子复活死尸。难道说孢子也是一种魔法类型，着实有点诡异。 这一路上，他都保持着安静状态，没有再问东问西，只是留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并用摄像机360度无死角记录下所有景象。 如果说在刚才那地方还能算是花园，走出一公里左右后，就可以称之为森林了，不仅内部空间变得越来越大，洞顶也变得越来越高，栖息的魔兽也越来越多了。只是目光所见的魔兽，基本上都是食草动物，很少能看到食肉动物。除此之外，每个几百米距离，就会有一棵菌类大树。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生活着大量的蕈人。 走了大概有三公里，终于，河马怪物停下了脚步，此时已经来到一棵与洞顶长在一起，总高度至少超过两百米的巨大菌类大树。 仅这一棵菌类大树，就笼罩了方圆五十米的所有区域。 周围几头类似河马怪物的其它物种孢子奴仆，一动不动的站在四周，有蕈人拔出草料喂养它们，看样子被活化孢子复活后，它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连吃草都不会了。 让杜恪稍感心安的是，菌类大树上，除了蕈人之外，还栖息着很多小动物，鸟儿、猴子、松鼠之类的小兽，一点也不怕这些蕈人。至少从侧面应征了，蕈人的确是追寻和平的种族，否则这些小动物应该会吓怕，不可能这么放松。当然也有可能它们被“迷惑”了。 能够意念沟通的种族，要说不会什么精神控制手段，杜恪是不信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况再一个陌生的奇幻世界。 “你是我所见，第三位拥有高度智慧的生命个体，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进入念合之梦，参悟生命的启迪？”蕈人王轻轻招手，菌类大树便延伸出一根枝桠，在地上变化成桌椅板凳。 还有几个蕈人走过来，用木杯盛来几杯液体。 蕈人王抬手：“菌落精华，幽暗地域所有生物，都喜欢它，它能提高生命层次，我很少拿它来招待远方来客，只有高度智慧的生命才有资格品尝。” 杜恪看了又看，决定实话实说：“蕈人王，我不知道我能否饮用它，或许对大部分生物来说它是大补之物，但对我来说或许会起到反作用。” “不会，所有生命，都在它的滋补范围之类，因为，它作用的是你的灵魂。蕈人从普通的真菌，进化为拥有智慧的蕈人菌落，依靠的就是菌落精华。” 蕈人王说完，便停下不说了，任由杜恪选择。 杜恪感觉压力巨大，但他还是看向四周，问道：“为何我没有看到食肉动物？” “幽暗之河，就是你口中所言南河，在幽暗地域分为无数岔道，蕈人分布在每一个岔道。而这里，是幽暗地域最富饶的地方，只有摈弃杀戮的生物才能在这里生存。那些与杀戮为伍的生物，都被我放逐于梦中，困顿在其它岔道，等待炙热转为清凉，再将它们驱赶回有光的地方。” “放逐于梦中，念合之梦吗？” “不，念合之梦是追寻生命启迪的地方，只懂杀戮的动物，沉溺在它们自己的梦中。” 杜恪懂了，换句话说就是蕈人让那些食肉动物昏迷过去，地球动物有冬眠、夏眠，显然这里的动物也被迫进行夏眠。难怪地下河这里，动物可以安居乐业，原来主导杀戮的那些食肉动物，都被蕈人迷晕了。如果没有迷晕的话，估计地下河会残酷无数倍。 他问道：“我如果进入念合之梦，会有什么改变？” “也许会找到生命的启迪，也许只是从我这里获得你想要的答案，前两位造访幽暗地域的高度智慧生命，都很遗憾未能获得生命启迪……我也很遗憾，蕈人一起参悟了很久很久念合之梦，只有快乐、联合与精神升华，始终未能得到生命的启迪。” “我虚要付出什么代价，进入念合之梦，我脑海里的一切，都会对你们开放坦白吗？” “如果你想，你可以开放，如果你不想，你可以不开放，念合之梦只是提供一个联合的平台，灵魂是你自己的，谁也无权查看它。” 杜恪郑重说道：“我需要试探你说的是真是假。” 蕈人王点头：“可以，蕈人的世界没有欺骗，我们寻求超脱，寻找生命启迪，将精神升华作为最终奥义……你会明白的。” ------------ 第65章 神龙灵怪仙 心灵之触施展。 杜恪看到了蕈人王，与他看过的隔壁美女念头、花仙念头，截然不同，这是一群念头的集合，没有任何外壳包裹，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些念头给人的感觉，不如花仙那么纯净，但是，无比的纯粹，远比人类驳杂的念头要纯粹无数倍。看到这里，杜恪已经相信，蕈人并没有欺骗他，它们就是一群追求精神超脱的奇特物种。它们从菌类生长而来，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但却有着超卓的思想。 “可以开始了吗。”蕈人王也不知道是没察觉到杜恪在检查它的念头，还是一点不在乎，平静的问道。 “呼！” 杜恪深呼吸一口气，随即点点头：“可以了。” 他以为蕈人王要施展什么样的神奇魔法手段，营造一个念合之梦，然而蕈人王只是对着菌类大树招手，顿时一枚黄豆粒大小的孢子落入它手中：“这是致幻孢子，吃下它，你就能进入蕈人的念合之梦，能不能找到生命的启迪，在于你是否拥有可以升华的精神。” 致幻孢子散发着香气。 杜恪没有急忙吃下，而是开始品尝菌落精华，这带着一点淡淡绿色的液体，味道很淡，淡到喝完一杯连个感觉都没有。至于蕈人王所说的，能够提高生命层次，他同样感受不出来。喝完一杯菌落精华，回味了几分钟，他才将手中的致幻孢子吃下去。 同时将自己的纳米战甲锁死，以防止受到袭击。 然而就在此刻，他猛然发现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依然深处幽暗地域的森林之中，只是刚才森林是昏暗的，现在森林是光明的。他的面前，蕈人王似乎微微笑起来，但杜恪眨眨眼，蕈人王又恢复了冰冷的拟人态表情，它没有五官，那只是一个类似面具的样子。 “这就是念合之梦，你已经成功进入了蕈人菌落的精神世界，比起沉闷枯燥的幽暗地域，念合之梦里有无数的可能性等待探索。” 蕈人王的声音，也变得温暖起来，稍不注意，它的表情好像又笑起来。只见它挥挥手，旁边的树丛中微微晃动，接着走过来一名奇怪的人形生物。它的上半身与地球人类相似，尤其是脸上的五官，与地球人真的没什么分别。不过它头上有弯曲的大角，类似羊角。 而它的下半身，就纯粹是野兽的双腿，多多少少有点类似山羊腿。 上身穿着皮甲，下身没穿裤子，腰间悬挂着一柄宝剑，还有一个由不同管子拼在一起的东西，像是某种乐器。 “他是半羊人肖恩，我遇到的第一位高度智慧生命个体，丛林的游侠。”蕈人王为半人半羊的怪人做介绍，“正如你所见，他只是留在念合之梦中的一道影子。” 不等杜恪确认这半羊人肖恩到底是什么生物。 树丛中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接着，走出来一个怪物，这怪物完全就是可以人立的巨大蟾蜍，艳红色的皮肤配合上满身疙瘩，显得尤为恶心。 “他是史拉蟾摩根·图鲁斯，我遇到的第二位高度智慧生命个体，废墟中的拾荒者。它的灵魂中充满了暴躁，我很不喜欢他，但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幽暗地域之外的信息。他的脑子里有一枚宝石，可以让他拒绝任何意念的接触……史拉蟾有巨大的群体，他甚至想要争夺幽暗地域，所以我杀了他。” “额……” 杜恪不知道作何表示，他到现在还对这个念合之梦，充满了警惕与审视。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开始询问了，幽暗地域的一切，我可以回答你，幽暗地域之外的事情，半羊人和史拉蟾可以回答你。” 蕈人王说完，便微笑着看向周围，明亮的森林显得格外美丽，小兽时不时的冲过来，送来松子、坚果等等零食，一群鸟儿在树干上跳舞，简直就像是仙境一般。甚至杜恪往远处看去，发现很多蕈人正在结伴跳舞，完全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沉闷。或许这就是它们追求的升华。 “什么是神龙灵怪仙？”杜恪问出第一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史拉蟾，粗糙的嗓子里吐出的是奇怪语言，然而在念合之梦中，杜恪竟然可以听得懂：“神，是史拉！史拉创造了世界，史拉带来一切！龙，是巨龙！巨龙住在山巅、地底、湖底、森林深处，即便是史拉蟾，也不敢进入巨龙的领地！灵，是高位者，他们喜欢奴役史拉蟾，半羊人肖恩就是灵！” 顿了顿。 摩根·图鲁斯继续说道：“怪，是下位者，史拉蟾和蕈人都是怪，但蕈人弱小，史拉蟾要统治幽暗地域，哈哈！史拉蟾！史拉的信徒！” “咳咳，仙是什么？”杜恪打断史拉蟾的自我陶醉，都被人家蕈人王弄死了，还搁着装杯。 摩根·图鲁斯智商不高的样子，闻言一愣，继续说道：“仙，是一些奇怪的小东西，天生天养，一巴掌就能拍死，史拉蟾喜欢吃这些小东西。” 杜恪眉头扬起，很快就理解了神龙灵怪仙的含义。 似乎代表着奇幻世界智慧生命的五个层次，最高的是神，貌似是什么叫史拉的神，创造世界，跟地球上的创世神传说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然后巨龙是一个层次，或许杜恪那天看到的龙就是史拉蟾口中的巨龙，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接着是上位者灵和下位者怪。 这个杜恪稍微有点理解不了，因为在史拉蟾的口中，半羊人是灵，蕈人和史拉蟾只是怪。但杜恪感觉蕈人菌落明显很厉害的样子，都已经开始追求生命的启迪，营造“大同”之梦，期待精神的升华了。结果蕈人和史拉蟾也仅仅只是一个级别的下位者种族。 反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半羊人，竟然是上位者种族。 而最后的仙，杜恪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花仙，莎娃莎娃它们这些小精灵般的生物，的确有点类似史拉蟾口中的“奇怪小东西”。 “摩根，你住在哪里？”杜恪理解之后，再次提问。 “史拉蟾是红史拉蟾，住在乱石谷地，旁边淤泥谷地住着蓝史拉蟾，我们总是战争，我迷路了，但是我找到幽暗地域，这里史拉蟾喜欢，史拉蟾要统治这里。”丑陋的摩根·图鲁斯，挥舞着自己细长的爪子，完全不明白自己只是一道影子，早死了。 ------------ 第66章 庸俗 “修炼会让你成长，普通阶、精英阶、首领阶，以及王阶。但同时血脉也会决定你的高度，即便你为之努力一生，也无法超脱种族的限定。” 蕈人王认真的为杜恪解释，奇幻世界的修炼体系。 在这里，智慧生命除了分为神龙灵怪仙五个层次之外，还分为普通、精英、首领和王阶四个阶级，修炼能让你提升自身的阶级，却无法改变生命的层次。可以说巨龙一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其它什么灵怪仙，不管如何修炼，也无法超越巨龙的生命层次。 “唯有史拉！”史拉蟾摩根·图鲁斯咋咋呼呼的打岔，“史拉创造一切，史拉是唯一的神！” “究竟什么是史拉？”杜恪询问蕈人王。 蕈人王回道：“我不知道，蕈人的历史中没有神的概念。” 这时候比较沉默的半羊人肖恩忽然说道：“史拉是史拉蟾信奉的神明，我说不清楚神究竟存在不存在，但是追寻神的足迹，才能让我们的心灵得以安稳，即便死亡之后也能沉湎于神的怀抱。半羊人信奉森林之神萨梯，它是伟岸不可触及，时刻萦绕耳边的伟大造物主。” 于是。 杜恪得出结论，奇幻世界的神，和地球的神一样，都是信仰的产物，并非真实存在。 他又询问道：“智慧生命可以划分五个层次，那么魔兽呢？” “野兽，魔兽，灵兽，圣兽，对应仙、怪、灵、龙……”半羊人肖恩给出了答案，“也有人说，还有与神相对应的神兽，不过我和我的伙伴们，并不认为存在神兽，神就是神，神是造物主，不会沦为野兽。” “你从哪里来，肖恩。” “我从约瑟平原来。” “约瑟平原在哪？” “我不知道，我出门游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回去约瑟平原的路，只有故乡的排箫，还能吹奏起熟悉的旋律，那是半羊人最爱的风中曲。”半羊人肖恩说着，将腰间的管状乐器拿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吹奏，瞬间一阵空桑、轻灵、悠远的旋律响彻念合之梦。 这首曲子很快就让杜恪想起了地球上的一首名曲《最后的莫西干人》，虽然曲调并不一致，但一样给人大气苍凉的神秘体验，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一曲终了。 杜恪双眼闪光：“肖恩，你能教会我吗？” “可以。”回答杜恪的是蕈人王，“念合之梦里，一切都是可以分享的，半羊人肖恩将风中曲留在这里，也就留在你的脑海里，你在任何地方，只需要轻轻的想起它，它就会不断在你脑海里盘旋。” 半羊人肖恩恢复安静，他只是一道影子而已。 真正的念合之梦主持者是蕈人王。 杜恪闻言闭上眼睛，回想一下风中曲，顿时完整的风中曲旋律真的在脑海中清晰响起。他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什么是念合之梦了，这就是“虚拟网络”。进入念合之梦的人，就是“玩家”，玩家可以在这里分享自己的信息，然后其他玩家也就能下载这些信息。 上传，共享！ 蕈人竟然能营造出这样的念合之梦，不得不叫杜恪惊叹。 不过饶是他从这里分享了很多关于奇幻世界的信息，他依然不打算上传自己的信息，无他，让奇幻世界知道地球的存在并非好事。或许两个世界跨度无数光年，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恪能来这里，奇幻世界的强大存在，为何不能逆向前往地球？ 所以，谨慎起见，轮到他分享自我的时候，他说道：“蕈人王，我可以拒绝分享我的经历吗？” 蕈人王淡淡的看着他：“念合之梦联通你和我，我已经分享了蕈人菌落的一切，你为何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经历，放开心扉，才能见到生命的启迪。” 无奈之下，杜恪只好编个谎言：“我来自遥远的森林，为了探险不断前行，直至抵达幽暗地域……” 然而才胡扯没几句，整个念合之梦的世界，陡然变了色彩，变成漆黑如墨的恐怖氛围，蕈人王冷哼道：“蕈人从不欺骗，亦不接受欺骗，你是一个虚伪的人，一个庸俗的人，请你一起参悟念合之梦是个错误的决定。请离开这里，离开幽暗地域，继续你的谎言旅程，你……” 念合之梦在顷刻间崩塌，回归现实世界，杜恪收到了蕈人王的最后一个念头：“你已经背离了生命的启迪，你的精神注定无法升华。” 随后，蕈人王回归自己的菌类大树，再不泄漏任何一个念头。 反而是整个幽暗地域的森林、动物，都在散发着浓郁的敌意，似乎杜恪破坏了这里的和平氛围，它们集体开始驱赶他离开。 “唉，我也没有办法啊……还是先离开吧。”杜恪没有强求，说实话他对蕈人充满了戒备，一来摸不清楚蕈人的实力，二来也不知道蕈人究竟是何心思。 所以转过头，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幽暗地域。 回到外面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只是温度依然高达八十度以上，这样的温度，不适合任何生物外出活动。同样也不适合杜恪四处活动，要知道他必须每时每刻具象化冰块降温，这在持续消耗心灵战甲的能量。 所以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做出了离开奇幻世界的决定。 或许他可以继续呆在这里，找到下一处类似幽暗地域的庇护所，但酷热的夏季终究不适合探险，万一遇到强大的魔兽，分分钟打坏了纳米战甲，还不得热死在这里。 “回吧。” “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至少接触到蕈人菌落，了解了不少奇幻世界的世界观格局。” 沟通地球位置坐标，思维瞬间穿越无数光年的距离，定格在别墅卧室之中，回头看一眼天上的三个月亮，杜恪迈步回到地球。 熟悉的别墅，熟悉的床，迅速解除心灵战甲，感受到11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与奇幻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一套帅气合体的运动服具象化出来，杜恪来到书房中，开始整理短短一天时间里的视频资料，以及从念合之梦中得到的珍贵体验——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有所变化。 如果说之前他的精神，因为修炼心灵力量的缘故，时刻保持充沛，那么现在他的精神就好像“壮大”了一圈。 这是瘦子变成肌肉男的感觉。 “是菌落精华带来的增幅，蕈人王似乎真的没有骗我，这东西真的可以提高生命层次。”杜恪对此有很舒服的感受，只是形容不出来，“可惜我欺骗了蕈人王，难过……不然的话完全可以多蹭几杯菌落精华。” “明明端来三四杯菌落精华，我却只喝了一杯！” 后悔呀！ ------------ 第67章 简历 奇幻世界的好东西太多，魔鬼爆炸花的孢子粉末可以提升身体素质，蕈人菌落精华可以提高精神力量，都是求之不得的宝物。 杜恪缅怀片刻，便不再纠结。 他整理好这一次穿越所得的资料，便开始处理受到的消息，事实也没有多少消息，毕竟他才穿越一天时间而已。本以为能在奇幻世界混上十天半月，谁知道就呆了一天便受不了回来了。 “继续改良杜恪一代吧。” 杜恪一代只是试验型号，距离成品还有很多步骤要尝试。 他在市面上几乎复刻了所有能接触到的蓄电池，用以对比，这样能给杜恪一代提供最好的参数，让他调整数据，从而保证杜恪一代在吊打同行的同时，又不显得那么惊世骇俗——原因很简单，杜恪一代一旦量产，必然会被逆向研究，从而破解其中的技术。 即便有专利确权，也很难说竞争对手会不会绕开专利，山寨技术。 所以先出第一代技术含量不算高的类型，等别人开始仿制并竞争时，再放出第二代技术含量稍高的类型，等别人追赶上来，再把第三代放出来。 以此办法不断更新换代，就能每一步都领先对手，然后不断割韭菜，享受领先市场的暴利。 …… 科研总是枯燥的，但时间又总是匆匆过去。 杜恪在杜恪一代的基础上，陆陆续续的改良出杜恪一代1.0、杜恪一代1.1、杜恪一代1.11、杜恪一代1.2、杜恪一代1.31等等一系列的新产品。几乎每一次改良，都能让电子流电池的结构更加隐藏，哪怕只是一个微调，都会给电池结构带来巨大的改变。 “真真假假的隐藏手段，相信再牛叉的科学家，也逆推不出真正的极简版壁垒结构。”杜恪自信表示。 实在是蓝色茧蛹的壁垒结构过于完美，这是大自然无数代自然进化所形成，就像人类的双螺旋DNA结构一样，完美到不可思议。在没有解开DNA结构之前，谁能想到，只是23对基因，就能从一枚受精卵，发育生长为一个完整的人。人类研究机器人这么多年，也无非是弄个能蹦能跳的无头机器狗。 想要让机器人达到人类的复杂程度，估计还得再过个几十上百年。 一周之后。 杜恪重回夏科大校园。 电子流实验室的招聘广告发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不少人递来简历，经过李娟的整理，汇总到杜恪这里。有着教授职称的一个没有，副教授也没有，唯独有一位副研究员职称的微尺度研究员，递了简历。其它都是在读研究生，甚至还有在读本科生。 “有点寒碜了，难受。”杜恪微微叹息，“我以为发表了P.R.L，开创了电子流理论，接下来就该应者云集、汇聚光环，没想到现实这么骨干。” 说起来，他的论文可是连薛忠坤这样的国内大犇都关注的，夏科大的包校长亲自为他背书，筹备了电子流实验室，一看就是前途无量。但是碍于他在读硕士研究生的身份，已经有所学术成就的教授们，愿意来电子流实验室的一个没有。陶勋还可以说面子问题，其他人呢？ 摇摇头，他也不纠结，开始看起来这位副研究员的简历。 严嗣同，81年生，微尺度低维物理与化学研究部副研究员。99-03年，夏科大物理系，应用物理学士；03-08年，夏科大凝聚态物理，博士；08-09年，法兰西卡昂大学CRISMAT实验室，博士后；09-11年，夏科大理化科学中心，博士后；11-19年，微尺度，讲师；2019年至今，微尺度，副研究员。 “唔，夏科大的嫡系啊，目前研究方向是……过渡族金属化合物中的量子有序态，关联电子体系中的自旋调控……咦，这个严嗣同，我好像有点印象，他给我发过邮件吧？”杜恪看到这里，立刻打开电子邮件，一封一封查阅，很快就找到了严嗣同署名的邮件。 还不是一封，而是三封。 不过令杜恪汗颜的是，他貌似这三封邮件都没有阅读，给他发邮件的人真不少，尤其是论文发表之后，但很多非专业研究人员也给他发，导致他后来看邮件的心思就没了。 真正有心的研究人员，肯定能直接联系到他本人，就像薛忠坤院士，随便派个研究生就能联系上杜恪。 他想了想，按照简历上附带的手机号拨打过去，很快接通：“喂，你好，是严嗣同研究员吗，我是电子流实验室的杜恪。” “是杜恪本人？”话筒里传来一个干燥的男声。 “是的。” “哦，我投了电子流实验室的简历，应聘副主任。” “对，我看到了你的简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当面聊？”杜恪问道。 “好。”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最近没有研究项目，都可以。” “那就明天上午吧，直接在先研院的电子流实验室见？” “好。”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杜恪感觉这个严嗣同，是个不擅交际的人，说话声音干燥，内容也很干燥，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这不是高傲，或者冷漠，就是单纯的干燥：“感觉是个纯粹的研究人员，如果是这样的话，当个实验室副主任，还真没啥问题……希望如此吧。” 没有其他人选的情况下，严嗣同就是目前实验室副主任的首选了，毕竟这个职位没一定职称、资历，很难胜任。 他又接着看了不少李娟挑选出来的研究生简历，博士研究生分一类，硕士研究生分类一类，杜恪主要看的是博士研究生。不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简历都差不多，论文基本也都发过国内的SCI期刊或者核心期刊，不拘是第一作者还是第二作者。 “到时候都喊过来面试，性格好的话就留下，性格不好的就算了。” 在称职这一块，杜恪显然是不合格的，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电子流实验室就是个牌子而已。他又不是真的需要电子流实验室，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科研成果，无非是把他早就研究好的内容，拿过来走一遍形式。所以不需要研究人员有多牛，会做实验就好。 “喂，李娟。”他打给李娟。 “有啥吩咐，老板？” “明天我上午跟严嗣同在电子流实验室见面，你也过来，弄弄材料啥的。如果我跟严嗣同谈好了，中午你安排个饭店，一起吃顿饭。”杜恪直接吩咐，很有老板的架势，“另外，从后天开始，你把投简历的都喊过来，我们直接开始面试，先把实验室架子拉起来。” “老板，才发招聘一个星期时间，是不是再等等，可能很多人都没看到招聘。” “不等了，真有心的，咱们电子流实验室筹备的时候就该关注了，那么大的动静都看不到，说明不是对电子流理论不关心，就是看不上咱们实验室，反正没必要等。”杜恪说着，又补充一句，“当然，如果后续有副教授、副研究员及以上职称的来投简历，还是可以关注一下。” “懂了，我这就去安排。” ------------ 第68章 副主任就位 与严嗣同见面，说不上有多么谈笑风生、相见如故，事实上严嗣同情商有点低。见面之后就直奔主题，说自己要是加入电子流实验室，需要哪些得到哪些权力，譬如说第一作者署名、单独实验室、节假日休息等。 但最后杜恪还是答应了。 “只要是你独立完成的实验，我只挂通讯作者名，该你第一作者你就第一作者。单独实验室也简单，电子流实验室空房间这么多，你随便选一间。至于节假日休息，肯定安排，严格按照国家法定节假日规定放假。如果研究进展超出预期，分红、休假都不是事。” 他之所以给严嗣同这么好待遇，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第一，严嗣同虽然情商低，但实验能力不低，对凝聚态物理的大多数实验都知之甚详，并且对扫描隧道显微镜等设备，都有丰富操作经验。 第二，严嗣同高度评价了电子流理论，不同于市面上观望，也不同于陈旸、陶勋，乃至包校长等人，对杜恪是一种长辈看后辈的态度。严嗣同完完全全就是平等的学术交流，认为杜恪的电子流理论牛叉，他本人一辈子都提不出来这样的理论，并甘愿在杜恪手下工作，帮助一起完善电子流理论。 有能力，又认得清自己的地位，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生为电子流实验室的副主任而生吗。 “对了，老严，我一直忘了问，你好歹也是微尺度的副研究员，怎么想到我这样一个小型实验室来工作？”杜恪在饭桌上询问道。 “没有实验做了。” “嗯？” “我人缘不好，最近有几项研究，被踢出来了。”严嗣同干脆的说道，一点遮掩也没有，“干脆出来换个环境，而我觉得电子流理论潜力巨大，就过来了。” “行，我明白了，在我这里你放心，绝对没有什么人情世故，而且研究经费也不用发愁，等我后续论文发表……呵呵。”杜恪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就是申请成为国家重点实验室，也是一点问题没有，届时我不要经费，上面也会强行塞给我的。” 严嗣同摇头：“电子流理论是很好，但目前的研究阶段还在起步中，想申请国家重点实验室，不可能。” “那你等着吧老严，到时候别惊掉下巴。” “不可能的。” “呵呵。” 眼看着实验室主任和副主任杠起来，身为后勤主管的李娟，赶忙说道：“老板，你尝尝这个，味道很好。严老师，你也吃尝一口，真的很好吃。” …… 第二天，杜恪和严嗣同一起面试研究生。 如果说严嗣同对这些助理研究员的面试标准，是对方的学术能力和实验能力，那么杜恪就完全是依靠看谁顺眼。尤其是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果客客气气摆正“科研狗”的身份，敬重他这位实验室大老板，那么一切好说；如果眼睛长鼻孔上，小瞧了自己，那么不好意思，哪凉快哪里去。 所以。 面试简洁而又有力，到了下午，直接招聘了八位博士研究生和四位硕士研究生，把电子流实验室的框架给填满了。然后杜恪又颇为戏剧化的给众人安排了各自的职位，其中李娟作为第一个投靠杜恪的，获得了“头犬”的身份，成为实验室的后勤主管。 “李娟，实验室的后勤就交给你了，以后工作三餐都由实验室提供，尽量让大家吃好喝好。”杜恪又对众人说道，“在我们实验室，待遇参照其他实验室，直接上涨百分之十。” “老板牛叉！” “幸福！” 这些助理研究员、实习研究员们，纷纷拍起第一个马屁。 杜恪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只是把电子流实验室当作跳板，这都没关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但是希望在实验室工作期间，我布置给大家的实验任务，大家都能够尽心完成……我让李娟整理了一些小的实验项目，重复验证某些数据，这是大家前期的工作。” 既然有了实验室，就要完善电子流理论的所有实验步骤，故此，杜恪先提出一些国内外已经完成的实验项目，让大家尽快进入状态。 回头他会整理一套边角项目，交给电子流实验室。 不过对于严嗣同，他却有新的安排：“老严，看看这份大纲。” 严嗣同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标题写着“常温电子分流系数推导实验”，下面有简略的介绍，就是通过某种手段，在量子层面下，实现常温下的电子、质子分流。这实验项目，杜恪早在几个月前就依靠心灵战甲做过了，现在不过是拿来重新走一遍流程。 短短几百字的介绍，严嗣同却看了整整十分钟。 看完之后，眼中炯炯有神：“杜恪，我默算了一遍，按照你提供的方案，很可能真的实现量子层面的电子、质子分流，如果实现了，对于电子流的凝聚态结构，就有了很大的说服力……整个过程需要借助FIB和SEM，这两种仪器我都很熟悉，不过，你真的要把这个课题交给我？” FIB是聚焦离子束，SEM是扫描电子显微镜，都是凝聚态物理常用仪器。 杜恪微微一笑：“你来我实验室，我就不能亏待你，只是一个课题而已，尽快研究尽快写出论文，你挂第一作者的名。对了，我希望两个月内能出论文，因为我计划给P.R.L写一篇综述，可能要引用到这个研究的关键数据。” 严嗣同郑重的看了一眼杜恪，缓缓点头：“好！” “设备的协调方面，夏科大的陈旸教授会帮忙，如果急需使用的话，我也可以直接找包校长安排，总之你的任务就是全力做实验。” “好！” 如此一来，实验室的副主任干劲十足，其他研究员们也匆忙开始工作，前几天还空荡荡的电子流实验室，一下子就开足马力运转了。 对此，杜恪很欣慰：“看样子我还是很有管理天赋的，天生就适合当大老板啊……等老潘……咳咳，等潘校长回来，我可以跟他交流交流，尤其是怎么申请国家经费。”众所周知，夏科大的潘院士在申请经费方面，很有一手，在夏科院那边也是人脉深厚，担任夏科大副校长以来，为学校争取了不少经费。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来了，之前陶勋跟自己抱怨过，最近他都没有什么好的研究课题，这样下去真的要靠蹭杜恪的论文来升职。 但第二作者终归不好听，没有一作或者并列一作，即便提了职称也抬不起头。 “唉，老陶毕竟算是我的引路人，虽然他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来电子流实验室，但我可以把一些小项目交给他来完成，反正也不涉及专利。”杜恪想了想，从自己整理的实验项目中，挑出两个与材料学相关的课题，整理好，直接发电子邮件过去，再给陶勋打了电话，。 “喂。” “老陶，收下电子邮件，我有两个课题委托你帮忙做一下，给我挂通讯作者就行，你自己挂第一作者。” ------------ 第69章 P.R.L来了 “浪里个浪，啷当里个浪……” 陶勋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满脸的喜色立刻让妻子李芸看出来了：“怎么了今天，高兴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学校升你教授了吧？” “升教授那还不是迟早的事！”陶勋昂着脖子，发出不屑的哼声。 “别贫，赶紧说，有什么好事。” “我说，我要是以一作身份发表P.R.B，你说我升教授这事是不是就解决了。” “你以为你是小杜啊，想发P.R.B就发P.R.B呀。”李芸还不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吗，前些年还在科研方面锐意进取，但是没取得什么成果，久而久之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迄今为止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论文，可以说搞科研的黄金时间，早早便在陶勋身上流逝。 “李芸，我发现跟你说话费劲，怎么，我就不能发P.R.B了，我当初考上夏科大，本硕博连读，也是一代天之骄子，而且我还有一头浓密头发，当初你不也迷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谁迷你迷的不要不要的！” 李芸犟了一句嘴，见到陶勋真有点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哄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能发P.R.B，你厉害，晚上我给你炖个猪腰子补一补。” “呵呵。” 陶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转移话题道：“我的实验课题重新开张了，这一次，是与杜恪的电子流实验室合作科研。小杜提供的两个思路，我整体设计方案，做成的概率非常大。一旦完成研究，至少两篇P.R.B没问题，还能再发几篇国内的SCI。” “真的？” “当然是真的。”陶勋见转移了话题，松了口气，“两个课题都是分子材料的电子分流课题，做出来的希望非常大……媳妇，说实话，我是真越来越佩服小杜，一个还在概念中的电子流理论，任是被他玩出来花了。我拿到课题思路时，真有种感觉，不用熬几十年，可能三五年之内，电子流理论就要冲击诺贝尔了。” 李芸惊讶：“你这么看好小杜的理论？” “唉，可惜了。” “怎么？” “小杜请我去电子流实验室当副主任，我不是推掉了吗，抹不开这个脸面。现在电子流实验室招个了新的副主任，微尺度那边的一个副研究员……这个严嗣同，我是有点嫉妒他了，运气好的话真要鸡犬升天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杜恪拿到诺贝尔，作为他的副手，还不得跟着一起蹦上天。 “那谁让你抹不开面子呢。” “你这话说的，我是他硕士生导师，我给他打下手，我在学校里面还能抬得起头吗。本来为了升职，蹭第二作者就够难为情了，堂堂教授，谁个是靠第二作者升上来的。”陶勋嘀咕几句，复又自我安慰起来，“还好，小杜人不错，跟我合作两个课题，靠顶级期刊的一作评职称，谁也没话说。” 李芸心心念念就是自己丈夫能晋升教授，因此满足的说道：“这样就够了，老陶，你现在重心都放在教学上面，没必要再去劳心劳力搞科研。再说了，小杜拿诺贝尔了，你不也还是诺贝尔获奖者的导师吗。” “老婆言之有理！” “嗯，你先泡杯茶看会报纸，我去顿猪腰子。” “额……” 陶勋仰头靠在沙发上，心中重重叹息，该交的作业始终逃不掉啊。 …… 电子流实验室开张，众人都在忙碌，唯独杜恪十分清闲。 首批经费一千万已经明确，在陈旸的斡旋下，前期两百万已经打到实验室的账户上。杜恪想了想，自己也开一个实验课题，写一篇R.P.B级别的论文。从电子流理论到电子流电池，这期间可以拆分的论文实在太多了，而且仅仅是发明专利都够他写很久了。 “专利还不急，还不急，等我电力流理论惊动世界再着手不迟。” 就这样，时间进入2021年12月，好消息传来。 他寄往P.R.L的第六篇论文《电子流凝聚态三种力学杠杆的介入》正式全文发表在最新一期的《物理评论快报》上。署名一栏，通讯地址是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通讯作者是杜恪。而且这一次是双喜临门，P.R.L的编辑告诉他，他的第七篇论文《如何保证原子分流下凝聚态的启动成功》，已经进入同行审议环节。 基本上进入同行审议环节，就意味着很大概率可以通过了，毕竟P.R.L的编辑可都是相关领域的大牛，论文过了他们的法眼，距离刊登就不远了。 “爽！” “这一次连小修都没有，直接同行审议，哈哈！” “看来我杜恪的名字，在P.R.L编辑眼中，已经是一张金字招牌了。” 越想越爽，他立刻打电话给李娟：“李娟，去P.R.L下载我的论文……对，已经发表了……你把论文打印了一百，不，三百份，到时候我给认识的人都寄去一份，请大家品鉴一二……实验室的同事，你都通知一下，让大家把我的所有论文，都研究一遍。” 接着，他又给陈旸、陶勋打过去，汇报好消息。 再接着，又给包校长打去电话：“校长，我的论文发表了，全文发表！另外，我的新一篇论文，也过了编辑审核这一关，没有打回来修改，直接发同行审议了……新论文是《如何保证原子分流下凝聚态的启动成功》，行，我回头把论文发一份给校长您。” 包校长在电话中显得很高兴。 《物理评论快报》是物理类的顶级SCI期刊，影响因子虽然只有七八点左右，但是H-index远高于同类杂志，属于霸主级别。H-index是评价科研人员学术成就的指数，影响因子低的因素有很多，譬如发文数量大，平均引用自然低，但H-index高说明了期刊论文作者牛不牛。 大牛们都爱投，自然说明《物理评论快报》就是顶级SCI期刊。 他立刻喊来自己的助理，让助理将电子流实验室发表P.R.L论文的消息，宣传出去：“陈飞，重点突出电子流实验室，要淡化杜恪的研究生身份。”这是对杜恪的一种保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严格说起来杜恪担任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是不符合相关规定的。 “P.R.L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包校长的助理陈飞已经快四十岁了，回去安排人进行宣传工作时，不由得感慨。 ------------ 第70章 好为人师 “华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在电子流理论中取得重要突破。” 夏科大官网上，首页科大要闻，出现了上面这一行标题。点进去后，里面详细介绍了电子流理论的提出与发现，并重点报道了电子流实验室在理论物理科技前沿的优良表现，以及附带展示了几幅关于电子流力学平衡图、电子质子分离表现图等手绘图片。 文章称，电子流理论是以夏科大杜恪为首的团队，提出的先进凝聚态物理理论，这在世界上属于首次，在《物理评论快报》、《物理评论B》以及《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了多篇评论。 并且引述《物理评论快报》的编辑评述：“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为凝聚态物理找到了新的方向，我们根据论文欣喜的发现，物质中的电子、质子如果可以完成分离，形成电子流与质子流的凝聚态结构，将会对我们在探索超导领域、量子力学等方向起到重要的作用。” 这一段评述是中英文结合，为了增强说服力，文章中直接在翻译后面用括号将英文全文引述。 且其中还插入了一位米利坚物理大犇，Theodore·H·Geballe的评价：“杜的电子流理论，对于介观物理学有里程碑意义，我认为他能拿巴克利奖。” 巴克利奖是诺贝尔实验室创立，该奖用于表彰凝聚态物理的理论或实验成就，评选标准强调必须是凝聚态物理领域“最重要”贡献，通常每年授予一位获奖者，但有时也允许分享。 这篇夏科大官网的介绍，无疑是在为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背书。 但按照包校长的指示，陈飞助理可不仅仅只是在学校官网上随便写一篇文章，还联系了媒体，诸如《皖省日报》就在随后不久报道了这一新闻。 “本报讯（记者陈婉婉）记者12月11日从华夏科学技术大学获悉，该校科研人员在理论物理前沿取得重要进展——首次提出了凝聚态物理的新方向电子流理论。该理论由电子流实验室进行研究，多篇论文发表在国际知名学术期刊《物理评论快报》、《物理评论B》上。” 为了贯彻包校长的“重点介绍实验室”指导理念，这些媒体报道，干脆就没有了杜恪的名字，只以“该校科研人员”来代替。 “据介绍……该理论……凝聚态物理方面有着重要影响……填补了国内理论物理方面的空白，对我国乃至世界物理学都是至关重要。” 李娟看着《新安晚报》，以流畅的口条将文章读完，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老板，这篇报道好夸张啊，咱们的电子流理论，填补了国内空白啊！” “一般般吧，连我的名字都没提。”杜恪听完，放下手机，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心里面高兴的不得了。 媒体报道，和他自己给别人寄论文品鉴，这是完全不同的成就感。哪怕他把三百份打印论文寄出去，又在朋友圈狠狠地炫耀一番，收到的成就感也是不如一篇官方媒体的报道。虽然跟进的官方媒体，基本都是跟夏科大关系良好的本省媒体，但也代表了省里的态度。 当然。 只是一篇P.R.L论文，还当不得这么高强度的媒体宣传。 但是包校长显然是对电子流理论寄予厚望，迫不及待想要推动电子流实验室的发展，把名气打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取得关注、申请经费。科研这个领域，同样是充满了竞争，一项研究课题究竟能不能得到国家支持，是课题能否进行下去的重要指标。 有了国家的扶持，电子流实验室才能更好的发展，才能吸引更多人才，尽早研究出重要的成果。 现在电子流实验室还只是校级重点实验室，但等论文刷多了，成果热度抄起来了，申请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还是小意思。 真要是有热度爆裂，给人看到有冲击诺贝尔奖的希望，申请国家重点实验室，也是轻而易举。 “老板，这篇论文，我有几个地方有点看不懂，能请教你一下吗？”一名本实验室的硕士研究生，拿着打印的论文走过来。 杜恪点头：“哪里不明白。” “就是这里，在电子聚合流态物质中插入一个经典力学杠杆，通过改变电子压力从而撬动电子流的凝聚态成型，我有些理解不了这个实验模型。” “哦，这个啊，是这样的……”杜恪开始好为人师的解答。 他要求实验室所有成员，都要熟读自己的论文，不过论文很多地方都是杜恪在研究成果基础上，套用了一些物理学的理论知识。这就好像时代刚刚发展处一辆马车，杜恪忽然提出，未来造一辆小轿车，要在里面弄一个ABS制动防抱死系统，然后巴拉巴达讲出来怎么弄。 确实，很高大上，一定能震惊制造马车的大佬们。 然而并不是每个会造马车的人，都能理解啥叫ABS，这对于他们的眼界来说，实在是太高端的内容，完全想象不出来。再比如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一般人可能觉得相对论就是，你以光速跑一圈，回来后发现你变得年轻了，但实际上相对论比这个深奥多了。 当然电子流理论比这相对论简单见多了，只是一个全新概念的出现，需要时间来让人接受。 “哦，我明白了！”在杜恪的耐心指导下，硕士研究生恍然大悟。 杜恪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电子流实验室的未来研究方向，都是建立在我的论文基础上，现阶段还是一些重复性的数据验证，等过完年我会开几个大课题，到时候实验室会很忙碌，希望大家都能跟上节奏。我这个人很大方，如果谁表现良好，我不介意把他列为共同一作。” 只要不涉及专利，通讯作者是自己，杜恪就不在乎那么多。 他是电子流理论的提出者，也会是电子流理论的验证者，未来还会是电子流理论的实践者，可以说提到电子流理论，所有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诺贝尔奖不管怎么评选，若是要给电子流理论，必然只有杜恪一个人获奖——不管其他人如何参与，都只能喝汤。 肉，必须烂在自己的锅里。 “好了，下班时间到了，我请客，火锅走起，李娟先去安排。”杜恪招呼一声，便带着电子流实验室十几个研究人员一起，锁了门，扬长而去。 先研院入住的实验室很多，研究生也多，对于新入驻的电子流实验室也熟悉了，看到这一群人结队打车立刻，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谁不知道电子流实验室待遇最好，有事没事就出去聚餐，吃香喝辣。 ------------ 第71章 铺垫 一个好老板，重要的不是科研能力有多强，而是挑选课题的眼光，与申请经费的手段。 以杜恪自身的本事，可以说两者与他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有一个世界作为依靠，哪怕只是专注于一只毛毛虫，他也能在挑选课题这个选项上得到满分。 进入12月之后的庐州，天气越来越寒冷，不过这对电子流实验室毫无影响，暖气二十四小时不停，研究人员经常被杜恪拉着去聚餐，还经常搞搞团建啥的。工作环境绝对是这么多实验室中的一流，不是没有人看不惯，然后向上面打小报告，检举电子流实验室。 然而，电子流理论就是一道护身符。 在杜恪的分配下，越来越多的小课题开始研究起来，而等到元旦之后，严嗣同主导的课题宣布圆满完成，一篇《物理评论B》级别的论文新鲜出炉，在杜恪作为引荐人的情况下，只用了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就被P.R.B编辑部通过，然后刊登在最新一期期刊上。 这是电子流实验室署名的第二篇顶级期刊论文。 好消息当然不止这一个，虽然陶勋那边的两个课题还没完成，但杜恪的第七篇论文已然刊登出来，成为实验室的第二篇《物理评论快报》论文。并且，随着严嗣同课题完成，获得了关键数据，杜恪的第八篇论文，一篇综述《开辟常温电子流的综述》也随即完成。 已经无需陈旸、陶勋来修改，他直接让严嗣同等人帮着翻译过来，再修改润色，最终还给包校长过一下目。 “好，好一篇综述，电子流理论的前景，几乎全部囊括在其中，我虽然不是凝聚态物理方面的专家，但是看完这篇综述，只觉得从头到尾流畅至极，可读性非常高，而且有很高的科普效果。这样的一篇综述，P.R.L绝对一字不改发出来。”包校长越说越高兴。 扶持杜恪，只是他作为夏科大校长，众多扶持计划的一环而已。 电子流实验室能出成果，固然是令人振奋，即便出不了什么大成果，也无非是损失一点科研经费而已。虽说夏科大不能跟清北相比，但每年的经费也有六七十亿，肯定不可能每一笔经费都能转化成科研成果，打水漂的不在少数。仅仅这几篇论文，大约也对得起前期下拨的一千万经费了。 但是，看到电子流实验室的论文一篇接一篇，又询问杜恪得知，最近开的一批研究课题进展都很不错，包校长感觉到真的是巨大惊喜。 “对了小杜，你有没有想过，直接投《自然》或《科学》？”包校长忽然问道。 “这么快就投SNC三大刊吗，我还没想过。” “我们夏科大这些年可没少发《自然》、《科学》，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帮你推荐一下，这样通过的希望能增加不少。” “这个……” 杜恪开始沉吟，他现在怎么说也是P.R.L的嫡系，重点推介论文作者，嫡系成员，依靠一篇篇P.R.L和P.R.B在编辑部眼中刷起了自己的声望，只要是他的论文，质量不要太差，基本都能通过。然而，身为一名科研人员，谁不想发SNC三大刊，谁不想在SNC三大刊证明自己。 《科学》、《自然》、《细胞》，除了《细胞》是生物相关之外，《科学》、《自然》都适合他投，不过物理学论文过的概率相对低一些。 杜恪并没有把握，自己这一篇论文，能通过对方的审核要求。 即便通过了，显然也要反复修改，有时候修改个一年半半载都是常有的事。然而杜恪等不及，他刷论文终究是为了电子流电池的专利做铺垫，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讨好SNC三大刊。再说了，这只是他的第八篇论文而已，真正大放异彩的将会是他的第十篇论文。 前面九篇论文，都是铺垫。 所以想了一会，杜恪缓缓摇头：“校长，暂时还是投P.R.L吧，我想早点出成果，没必要冒着反复修改风险浪费在SNC三大刊身上。” “唉，这可是《自然》、《科学》啊！” “校长，你放心，今年是不谈了，明年，等明年，我绝对整一篇《自然》出来！”杜恪信心十足。 包校长却没有这么乐观：“这是《自然》，不是什么论文都能上的，你这一篇论文，真的是非常有潜力，为什么不冒险投一次，大不了被拒了再改投P.R.L就是了。”国内的学术圈风气，就是太把SNC三大刊当作信仰了，即便是权威如包校长这样的大牪都不例外。 杜恪决定给包校长一点信心：“我对电子流理论有完整的思路，如果校长相信我，就明白我的论文都是循环渐进的，目前所写的论文都是在为另一篇论文做铺垫。包括实验室暂时开的课题，都是如此。所以校长您就回去等好消息，翻过年，我就给全世界一个惊喜。” “那你不如先给我一个惊喜，把你那篇论文说一说？” “一时半会说不好，我现在写的论文，要么是六千字，要么是两千字，都不是什么长篇论文。这一次我要对电子流理论进行全面整理，说句不客气的话，是一门新理论的奠基工作。” “这么有信心？” “嗯。” “好，年轻人就是要有闯劲，你的论文你自己安排，总之夏科大就是给你们做后勤保障工作的。” 从校长室离开，杜恪直接将论文寄给了P.R.L，算一算时间，今年1月31日就是除夕夜，现在距离过年还剩下两周时间，他一想就快过年了，便没有了继续做实验的动力。 “忙碌了一整年啊。” 他回到紫蓬山别墅，莫名有些感慨，隔壁别墅住着的美女，已经生完了孩子，孩子还没满月就离开了，房子空着好些时间了。也不知道是跟大款闹别扭了，还是扶上正位去做了少奶奶，这多多少少杜恪有些不舍，他可是对着美女施展了无数次的心灵之触。 说起来，心灵力量还真是难以修炼，这都一年多了，他的心灵力量等级还停留在第二级，迟迟没有进入第三级的苗头。心灵之触的开发，也算不上顺畅，没法像蕈人那样直接用意念交流。 “唉，当初真不应该撒谎，直接拒绝回答，说不定蕈人王还不会生气，我也能找机会向它请教，看能不能学会意念沟通的本事。” “算了，懊恼也用。” “不过，奇幻世界的夏天该过去了吧，也不知道蓝色大森林恢复怎么样了……还有莎娃莎娃它们，是不是从沉眠中苏醒，又有没有想我？” ------------ 第72章 搬家了 赶在过年前，老家终于完成了拆迁，杜恪老家的房子算上户口，再凑点钱分到了两套一百平的拆迁房。 不过拆来拆去，房子还在乡镇上，目前只打了个地基。 “每个月给一千块租房子钱，让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住，一时半会也拿不到房子。我跟你妈商量了，你买的房子没人住，我们就去给你看着。”杜恪老爸看着正在搬运家具的工人，与儿子说道，“这些家具真不用带过去？” 杜恪点头：“我那边都已经装修好了，拎包就能住，这些旧家具还要它干什么。” 这时候拎着电饭煲的杜恪老妈走出来，脸上还挂着不满意：“东西都还没坏，怎么就要扔掉。” “也不是扔掉，不是说了吗，能送人的就送人，送人都不要的再扔。”杜恪说道，“现在又不缺钱，没必要苛待自己，我都住紫蓬山别墅了，还能让你们用旧家具吗。” “你就是花钱大手大脚，自己有房子不住，非要去租别墅住，哪有你这样败家的。”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小恪自己有本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现在是夏科大的实验室主任，跟那些教授专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去哪总要有点体面。”说起自家儿子现在的身份，杜恪老爸是满心的欢喜与自豪，夏科大实验室主任，这是什么身份地位！ 虽说学术圈的弯弯绕绕他不明白，旁人也不明白，但是能当实验室主任的，哪个不是成名已久的教授、研究员，走哪都受到人尊敬。 更何况，自家儿子的实验室都上了新闻报纸。 那几期宣传电子流实验室的报纸，杜恪老爸可是买了好几十份，在老家四处散发，还把杜恪拿来家的论文，也四处派发出去。现在附近乡里，谁不知道老杜家出了个人才，而且消息越传越离谱，一开始还是“夏科大研究生”，然后就是“实验室主任”，接着又是“夏科大系主任”，或者什么“夏科大教授”。 传的有鼻子有眼，什么杜恪当了夏科大最年轻教授，什么大科学家经常上报纸。 总之成了老家小镇的名人。 这不，书记、镇长中午在镇上的饭店做东，请杜恪一家吃饭。尤其是确定杜恪已经是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更是热情不得了，他们虽然不是学术圈内人，但也知道一家实验室主任是什么等级地位。要知道夏科大可是中管高校，书记、校长都是副部级。 虽然实验室主任不看级别，也不属于行政职位。 但严格算起来，国家重点实验室至少相当于厅级，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至少相当于副厅，校级重点实验室，或许相当于处级。 还有个更简单的算法，大学教授一般担任公职，都是处级，再不济也是副处级。 而不是所有大学教授都能当上实验室主任，所以夏科大校级重点实验室主任的级别，基本可以等同于处级干部。甚至因为985、211、双一流这些身份加持，夏科大的教授，明面上的地位，肯定要比一般处级干部高。杜恪能担任实验室主任，即便县里的长官见了，那也得客客气气。 更何况，杜恪还不满二十四周岁，未来前途无量。 “小杜，我拿大叫你一声小杜，你是我们家乡的骄傲，即便现在拆迁搬走了，你也始终是家乡的一份子，可别忘了经常回来看看。” “放心，我杜恪不是忘本的人。” “是的是的！” 酒桌上觥筹交错，包厢里还有几个镇上的公务员，拿着手机、相机忙着拍照，家乡能出一位人才，对父母官来说也是一份功绩。 …… 与镇上父母官喝了一场，第二天，杜恪与杜恪老爸各自开车，来到市里面的新房子入住。简单收拾一下，杜恪老妈就提出想去电子流实验室看一看。 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越来越有本事，论文都发在什么老外期刊上，但眼见为实，不亲眼看一看，杜恪老妈总是有点不放心。 “行，我联系一下李娟，让她给安排个饭局，中午跟我们实验室副主任老严一起吃饭。”杜恪没有拒绝，直接带着爸妈来到先研院的实验室。 李娟热情接待，情商不是很高的严嗣同，也放下手头的工作，跟杜恪老爸聊了一会。 看着这么多博士、硕士，都称呼自己儿子为老板，杜恪爸妈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至此他们对杜恪的工作再没有任何担心。没有在实验室多呆，吃完饭，下午杜恪爸妈就跟着杜恪去了紫蓬山的别墅转一圈，别墅里生活物品齐全，风景、采光都非常好。 “好，小恪没亏待自己。”杜恪老爸点头，“他妈，你以后也别操心了，小恪能照顾好自己。” “我不操心，他都这么大了，我还替他操什么心。” …… 杜恪爸妈搬完家，距离过年也就不剩几天了，他对实验室的所有员工宣布，放假到年初六。当然自愿加班的，三倍工资标准——这是说给严嗣同听的。 严嗣同又从杜恪手上分到一个课题，他现在正是年富力强，搞科研的黄金年龄，所以一点时间不想浪费，加上他早已经在庐州安了家，把家里老人都接过来了，所以过年就在庐州市里面过，所以不打算休息。 此外，还有三个研究生，也不准备回家过年，要专心把手上的课题做完。 杜恪自无不可。 至于他自己，肯定是不会留下来做实验的，趁着过年期间，好好浪一浪，享受人生才是生活的真谛。如此一晃就到了年初七，电子流实验室重新恢复正常上班。浪的飞起的杜恪，头几天里露个面就消失，还没从过年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依然忙着奔赴饭局。 正好包校长返校，他便跟着陈旸一起去了包校长家里拜年。 聊来聊去无非就是围绕电子流理论进行，这一年多以来，杜恪的论文一篇接一篇，与那些论文当水喝的传奇大犇也不遑多让。虽然还未在SNC三大刊首秀，但凝聚态物理领域，他早已经声名鹊起，除了P.R.L之外，还有多家国际SCI期刊，向他约稿。 并且电子流理论的热度，已经慢慢开始上涨，这一点从杜恪的论文引用数量开始上升可见一斑。 之前他的论文，阅读、下载数量很凶猛，但引用却不多，显然同行们还没有能快速跟进，现在引用数上涨，说明发论文的同行越来越多了。 “我把所有关于电子流理论的引用论文都看了，有一些论文的质量，不比你的论文质量差。看样子科员竞争是必不可免了，校长，你可得多支持小杜啊，我们不能让这样一个有可能竞争诺贝尔奖的成果，白白被国外同行窃取了。”陈旸不无担忧的说道。 “支持是肯定支持的，但电子流实验室建成时间太短了，小杜的研究生身份也是限制，申请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得往后拖一拖，我们现在还是要在经费和人员上面多想办法。” 顿了顿，包校长说道：“另外，小杜准备准备，等潘校长回国，让他带你去上面跑一跑，认认脸。另外清北华五这边，不也给小杜发来不少交流邀请吗，都可以跑一跑，到时候科研竞赛他们帮不上忙，摇旗呐喊总是要的吧。” 陈旸冷笑一声：“别背后插刀就好。” 包校长摆手：“老陈你偏激了。” ------------ 第73章 出名要趁早 要说夏科大这几年谁的名气最大，那么肯定跑不掉是潘院士。 作为量子通信加密领域的大佬，随着墨子号量子卫星上天，潘院士的大名可谓传遍海内，称一声大犇不为过。目前潘院士担任夏科大副校长，微尺度实验室量子物理与量子信息研究部主任，夏科院量子信息与量子科技创新研究院院长，还是九三学社副主席。 这几年加冕“量子之父”的潘校长可谓是全世界奔波，在校时间并不多。 同时他还是国盾量子第一大自然人股东，目前持股估值大概得有二十多亿，加上之前套现的股份，身价至少三十亿。当真是名利双收，人生赢家。 杜恪是正月十五之后，见到的潘校长。 “你的电子流理论我有关注过，包校长也跟我提过几次，很有新意，能不能竞争诺贝尔奖这个先不提，至少填补了国内物理理论的空白。”潘校长很是热情的说道，“老包让我带你跑一跑，先认识一下门路，看能不能多谈一点经费下来，对了，你入党了没有？” “没呢。” “这样，九三学社你可愿意入，你愿意的话我把你推荐进来。然后科协、青创这些组织都参加一下，学术领域最重要的是看科研成果，不过多一个身份总是有好处的，跑门路的时候也方便行事。” “那就拜托潘校长了。” “你是夏科大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都是应该的。” 潘校长是有一个助理团队的，所以接下来几天时间里，他的助理就直接帮着杜恪，完成了九三学社、科学技术学会、夏科院青创促进会等多个组织的入职或者申请——这些组织申请和审批都有固定的时间，不是随时开后门就能进去，至少要把完整流程走一遍。 “先把青促会的经费拿到手，后面再继续申请卓青、优青、青长都申请一遍，以你现在的论文高产水准，今年选不上，明年后年也差不多都能选上。” 潘校长对杜恪的规划，还是很清楚的。 基本上在学术圈，有两个很重要的工作，一个就是申请经费拿项目，一个就是写论文评选职称。论文职称这方面杜恪不需要别人操心，这才短短一年多时间，三篇P.R.L就已经到手了——他的第八篇论文，和预料一样，直接过了编辑审核，进入同行审议。 接下来，就是申请经费了。 这些年国家大力发展科技创新，培养高层次科研人才，陆陆续续设立了多项人才鼓励计划。 大致有教育部推出的，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其中适合杜恪申请的，是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青年学者，简称青年长江、青长；基金委推出的，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简称优青；中科院联合地方教委推出的，卓越青年科学家，简称卓青。此外还有青年千人、青年拔尖等等。 “你现在欠缺的是学历，我听陈旸说，你要提前申请硕士毕业，然后跟着他读博是吧？”潘校长说道，“说实话我是不建议你跳过两段研究生经历的，因为我跟你聊天，发现你在物理学很多方面基础都不扎实，属于很偏的偏才，就偏到电子流理论去了。” “这个……”杜恪汗颜，他一介本科毕业生，能有啥基础，为了写出电子流理论的论文，可以说恶补了多少凝聚态物理的知识。 如果不是独立完成电子流理论的推导，可以说别人都不一定会相信，这样的理论这样的论文，会是他写的。 因为实在是有点说不通，杜恪的积累太少。 唯一的解释就是——天才。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可以跃过普通人所需要的积累阶段，直接引领科学浪潮。那些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种色彩的科学家，无一不是具有非凡的一面，可以说很多科研成果的发现发明，都是天才们智慧火花的闪烁，而不是依靠勤勤恳恳就能做出来的。 灵光一闪，远比勤奋汗水重要一百倍。 “我还是想尽快毕业，潘校长，说实话，我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杜恪实话实说，获得心灵战甲，拥有奇幻世界做背景之后，他是真的不想再像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学习工作，大好人生可不能浪费在课堂上、实验室里。 “随便你，等你研究中知识匮乏，你就知道主动去索取知识了。” …… 时光荏苒。 2月眨眼翻篇到3月，电子流实验室出产的论文越来越多，严嗣同完成了第二篇P.R.B，陶勋那边也完成了一篇P.R.B，其他一些博士硕士研究生，也纷纷在国内SCI期刊，尤其是《化学物理学报》上发表了多篇论文。可以说实验室的论文，处于井喷状态。 不过，杜恪的第九篇论文，却迟迟没有动笔。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最近比较忙，忙着应酬，忙着跟随潘校长四处拜访。不得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没有加入夏科大，或许随着论文一步一步炒热，他依然可以获得大量关注，但远不如现在，直接就登堂入室了。有夏科大帮忙宣传，电子流理论已经成为目前热门研究对象。 “小杜，累了没有？”飞机上，潘校长问道。 “没有，挺精神的。” “嗯，这次去浙大交流，好好发挥，都说我们国内科学家水平一般般但是PPT技术一流，但这多多少少都是自我调侃，我们要做到的是科研水平和PPT技术一样高。对了，陶勋那边，帮你通过提前毕业没有？” “已经通过了，正在办手续，马上就能拿到硕士文凭。”杜恪此刻的心情有点亢奋，半年硕士毕业，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接下来他打算再读半年博士，然后毕业成为博士后。 反正他就读夏科大，就是为了拿文凭，能怎么节省时间就怎么节省。 等将来他拿到诺贝尔奖，人们回过头再看，必然会惊叹、盛赞这一段求学传奇。毕竟按部就班读书工作科研拿诺贝尔奖，过程太枯燥，没有什么爆点。如杜恪这样，大学门门挂科，却在毕业后突飞猛进，从差生一跃成为学霸，从普通人一跃名动天下，冲击力显然很强很强。 科学家也是需要故事包装的，那些能被人记住的科学家，哪个没有点小故事。 穿过蓝天白云。 飞机停在了临安市机场，刚下飞机，就看到迎接牌，迎接潘校长和杜恪。 “走吧，小杜，既然你坚持出名要趁早，这次来浙大交流演讲，就好好发挥。今天你站在的地方，是浙大礼堂演讲，等以后你站在的地方，就有可能是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了。” ------------ 第74章 PPT风采 那年十八，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 走进浙大礼堂，杜恪忽然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当然，这可能是潜意识里的受迫害妄想症。实际上此次来到浙大，有潘校长这尊大神笼罩，压根没有人敢看轻他。 本次两校学术交流的主题，一个是量子通信，再一个就是电子流理论。 而且这一次杜恪之所以前来浙大做演讲，可不是潘校长为了提携晚辈带着他，而是浙大物理学系主动邀请。杜恪的论文发表时间已经不短，而且一篇接着一篇，给国内外诸多学者展示了电子流理论的前景，自然也吸引了很多浙大物理人的目光。 故此才有了这一次的学术交流。 “让我们掌声欢迎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杜恪。”浙大还给学术交流安排了个主持人，主持人漂亮又有气质，笑起来让人不自觉就紧张。 杜恪第一次参加这种场面，多少有些拘束，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挥挥手然后坐到搬来的沙发上。台上一共五张沙发，除了主持人之外，还坐着潘校长、王主任、周教授与杜恪四人。王主任是物理学系副主任，与周教授都是凝聚态物理方面的大牛，基本浙大物理系就是主攻凝聚态物理。 不过就杜恪的了解，浙大物理系属于历史很辉煌，现状很尴尬，未来可看好。 学术交流的一开始，基本围绕着量子力学展开，这方面是潘校长的专长，即便没有PPT，也是舌灿莲花，将整个量子力学从古至今，从内到外，全然阐述一遍。王主任和周教授时不时的插一句，让台下学生们听得是如痴如醉，台上杜恪也是如痴如醉——压根没往耳朵里进。 “好的，感谢潘校长为我们带来的量子力学国际前沿消息，接下来，我们要交流的是最近开始声名鹊起的全新物理理论——电子流理论。接下来掌声欢迎电子流理论的提出者，杜恪杜主任为我们登台演讲。”女主持人热情介绍，看向杜恪帅气的的脸蛋，笑容灿烂。 眼神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实在是杜恪看起来太年轻了，身穿得体的西装，本来就长得帅，又培养了气质，所以看起来跟个明星一样，一点不像是当前的主流科学家形象。 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演讲稿，杜恪迈步来到演讲台，扫视一眼礼堂满满当当的人。 里面有学生有老师，甚至还有一位院士级的大牪坐在台下，这位研究物理光学的大牪本来应该请来台上，但因为专业不对口的原因，不愿意上来，就在下面听讲了。 “很高兴来到浙大，在诸位前辈，诸位同学面前，交流电子流理论。”杜恪口条不错，即便是干巴巴的演讲稿，配上他的外貌与语气，也是很生动。 来之前，他请李娟帮忙整了一篇演讲稿，挺花里胡哨的，不过后来被他砍掉了花里胡哨内容。他不想搞那些与学术无关的内容，也不想成为PPT达人。对电子流理论有兴趣的，他的演讲就是满满的干货；对电子流理论没兴趣的，那么他的演讲就是昏昏欲睡的催眠曲。 “我对电池一直很有想法，原本毕业之后我的兴趣是在电池领域钻研一番，有一天我忽然来了灵感，想到了电子移动带来电源，那么，把电子像是水流一样聚拢起来，是不是可以产生更大更充足的电源？” 控制一下手中的按钮，大屏幕上出现PPT的第一幅图片，是电荷移动产生电流的示意图。 “初中还是高中知识我记不得了，但是大家都知道，电荷的不断转移，是形成电流的原因。但是通常我们的电子，都是从一个原子转移到另一个原子，在电场力的作用下，这些自由电荷有规则定向运动。决定物质导电效果，就是物质中自由电荷的多寡……” “导电体内可移动的电子、电解液内的离子、等离子体内的电子和离子、强子内的夸克，这些都是我们研究的承载电荷的载子……我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依靠调整静电力的力学平衡，来释放质子与电子之间的联系，从而将更多电子剥离为自由电荷？” “于是，就有了我对电子流理论的最初猜想。” 一幅幅PPT图片在大屏幕上切换，杜恪也从最开始的紧张拘束，变得从容淡定起来，毕竟这进入了自己的学识范围。作为电子流理论之父，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对此更了解，所以演讲越来越顺之后，几乎可以脱稿，只需要看一眼PPT，所有的数据张口就来。 台下的反馈，是两极分化的。 听得认真的人，双眼放光，听不懂的或者不想听的，已经掏出手机忙自己的事了。但这都影响不到杜恪，他选择浙大来当自己的第一次演讲，就是因为浙大物理学系比较一般，没有那么大的压力。真要是去了北大、南大做交流，估摸着等待挑刺的人能排一条长龙。 “……所以大家请看，这是我做的力学平衡图，从量子层面来说，只要维持好力学平衡，电子流的剥离就完成了第一部，但是凝聚态下的电子流，还得借助杠杆原理来实现……” 看着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杜恪，靠在沙发上的潘校长不住颔首。 现在看起来，PPT达人的风采已经展现，只要保持现在的科研势头，未来杜恪肯定会是夏科大的一面旗帜。潘校长已经功成名就，基本上也逐渐开始离开科研第一线，专注于当大老板带团队。看到现在的杜恪，就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当然，当年的自己可没有现在的杜恪这么帅气。 “这卖相，光是往那一站，就能吸引目光了吧。”他已经神游天外，本身对电子流理论就不是很感兴趣，对待杜恪也基本属于提携后辈的态度，“可惜研究领域不是量子通信，否则我肯定要跟陈旸讨个面子，亲自带他博士研究生……才二十四岁啊，熬资历也能熬成扛旗手！” 众所周知，学术界也有传承，通常被冠以学阀之名。 一位科研大牛要想地位稳固，少不得要有徒子徒孙摇旗呐喊，否则人走茶凉不新鲜。潘校长不知道电子流理论有没有陈旸他们吹嘘的那么厉害，能竞争诺贝尔奖，但绝对是一门很有前途的物理理论。今后躺在电子流理论上，杜恪都能躺成一代大犇，进位院士不在话下。 有个院士当学生，这滋味，它能不酸爽吗！ ------------ 第75章 采访 PPT演讲十分成功，掌声虽然不整齐但十分响亮。 微微鞠一躬后，杜恪回到沙发上，接下来就到了互动环节，浙大物理系的师生比较给面子，提问了很多关于电子流理论的知识。 说别的杜恪肯定不太行，但是说到电子流理论，他是来者不拒。 一番高谈阔论之后，学术交流讲演会取得了圆满成功，即便是结束之后，依然跑过来一大批学生，想要继续向杜恪提问。不过眼看着就快到饭点了，杜恪只是草草回答两个问题，浙大物理学系的老师，就把学生们哄走，然后一位副校长亲自过来作陪，去食堂用餐。 主要是潘校长负责交际，杜恪则与周教授聊得比较多，周教授对电子流理论非常感兴趣，而且已经发表了一片国内SCI期刊论文，引用了杜恪的论文。 “杜恪，要不这样，由你的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与我的量子相变和超导实验室，共同成立一个课题组，来继续深化研究电子流理论如何？” 周教授兴致勃勃的说道。 杜恪有些为难。 这时候潘校长转过身来，笑着说道：“这个再说吧，小杜目前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过多的课题研究对他并不好。说实话让他负责一间实验室我是不很赞同的，毕竟年轻人还是要以知识积累为主，他才刚刚研究生毕业，连博士课程都还没有读。” “小杜还没读博吗？”副校长好奇问道。 “小杜才二十四岁，还没满吧？”潘校长回道，“今年刚刚提前申请硕士毕业，文凭还没拿到手呢。” “了不起啊，这样年轻就能有这样的科研成果，未来不可限量。”周教授感慨，也不再提课题合作了，“对了，杜恪，你接下来准备去哪读博，你们夏科大出国渠道多，是去麻省理工吗？” “没打算出国读博。” “不出去啊？”周教授惊讶。 目前国内学术氛围，依然是国外名校博士更值钱，顶尖大学招聘教授基本上都要看在哪所大学拿的博士。而且就在物理领域内，国内还是比较薄弱的，想要获得更好的教育和研究环境，还是得去国外。夏科大的曹原，就是去了麻省理工，才连发四篇《自然》。 杜恪微笑说道：“电子流理论是全新的领域，对我来说，在哪读博都是一样，毕竟，也没有人能教我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齐齐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苦笑，摇头的摇头，感慨的感慨。连潘校长都莫名的呲了呲牙，感觉杜恪实在是太装了，但是想要反驳或者批评，又找不到任何理由——电子流理论就是杜恪提出来的，当之无愧的世界领先水平，谁敢说在专业领域教他？ 气氛顿时有点儿沉默。 好在几名学生过来解了围：“校长好，潘校长好……我们是校园记者，想要采访一下杜恪主任。”都是漂亮女生，有令人赏心悦目的颜值。 “行了，小杜你去接受采访吧，我们先吃饭了。”潘校长说道。 杜恪也不拒绝，去了隔壁桌子接受采访，无非就是介绍介绍自己，再聊一聊日常生活之类。当得知杜恪只是一名研究生，夏科大却单独为他筹备一间实验室，女记者们惊叹连连。 这让杜恪挺有虚荣感的，不由得多说了一些：“我起初实在皖理工读的本科，一所普通大学，为了谈恋爱门门挂科。毕业后分手了，便专注投入到科研之中，承蒙夏科大看重，为我开设单独实验室。也在老师们的帮助下，以通讯作者、第一作者身份，发表了几篇P.R.L和P.R.B。” “太厉害了，杜师兄，我们能叫你师兄吗？” “当然可以。” “师兄对我们浙大物理学系，怎么评价呢，觉得和夏科大物理学系相比如何？”一名女记者狡黠的问道。 杜恪怎么会被这种小计谋上当，当下就微笑着回道：“你是要比较本科还是比较研究生？如果是本科，我真说不好，我没夏科大读过本科；如果比较研究生，我觉得在哪里都一样，因为我研究领域是全新的领域，目前还是以独自摸索为主。当然，我感觉浙大的研究气氛很好，我跟周教授也是神交已久，之前就通过邮件。” 严格说起来，杜恪的情商比智商肯定是高的，单纯比拼科研实力他不太行，但是说起人际交往，他还是比较能应付的来。像他这样的学者，天生就是要做老板，当学术带头人的。 “那么师兄你为什么明明能靠颜值吃饭，却选择了靠实力吃饭呢？”另一名女记者问道。 “可能是胃比较好，能吃硬饭，所以就不用多吃软饭吧。” 开个小玩笑，几个人都笑起来。 隔壁桌上的校领导和潘校长等人看过来，副校长不由得感慨道：“年轻真好啊，我们年轻时候，也是这样受欢迎，走到哪都有欢声笑语。” “大部分年轻人这个阶段还在积累，杜恪已经快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周教授赞叹道，“电子流理论肯定是要大放光彩的，潘校长，我得提前恭喜，夏科大要不了多少年，就能收获自己的诺贝尔奖了。” “哎哎哎，老周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别捧别捧。”潘校长连连摆手，在夏科大内部虽然有声音说什么诺贝尔奖，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适合把电子流理论与诺贝尔奖联系起来，进行热炒。万一被证伪了，这就是害了杜恪的科研生命。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比如说哈佛大学医学院教授皮耶罗·安佛萨，捏造了心肌干细胞相关研究，坑害了多少人，尤其是那些被干细胞吸引的学者、学生。 当然，电子流理论肯定不会造假，但极有可能成为类似弦理论一样的存在。 弦理论死了没有？ 不知道。 至少Sheldon已经从弦理论转向暗物质了。 所以别看现在电子流理论热度开始上升，在没有被实验证明的情况下，一切都算不了数。不是每个人都有杜恪的金手指，掌握电子流理论的一切。潘校长他们对外不谈诺贝尔奖，是为了保护杜恪，内心里他们比谁都渴望杜恪获奖，否则包校长也不会支持筹备电子流实验室。 只不过就和电视里放的一样，Sheldon会靠弦理论拿诺贝尔奖，杜恪也迟早要靠电子流理论登顶国际大犇。 ------------ 第76章 开一门课 在浙大度过愉快的两天时间，杜恪就随着潘校长返回了夏科大。 然后，他就收到了包校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坐一坐，到了办公室才发现，办公室里坐着的还有物理学院的执行院长陈宇翔。 “包校长、陈院长。”杜恪打个招呼。 “小杜，跟小陈不陌生吧。”包校长笑呵呵的说道，陈宇翔在他眼中，的确是“小字辈”，称呼一声小陈不为过。 现年四十一岁的陈宇翔，是夏科大唯一一位八零后院长，而且还是夏科大最受宠的物理学院执行院长。执行院长是行政领导，能做到这么年轻就担负起学院重任，光靠科研能力是不够的。陈宇翔背后站着的是潘校长，主研量子光学的陈宇翔，是潘校长的开山大弟子。 学阀，传承，无外如是。 当然，光靠背景想混到这样的地位是不可能的，陈宇翔靠着的更多是6篇《自然》、一篇《科学》、10篇《自然·物理》（《自然》的子刊）、2篇《米利坚科学院院报》，以及35篇《物理评论快报》。可能现在很多人还不是很了解，但在夏科大内部，都把他看作是下一位潘校长，注定要名动世界的。 35篇P.R.L啊，杜恪打心底里佩服这样的大牛，写论文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所以他很谦逊的说道：“陈院长是我的学习楷模。” “哈哈，小陈的确很厉害，不过你也很不错。”包校长说道。 陈宇翔推了推眼镜，笑道：“电子流理论开创了新领域，作为纯理论物理来说，你比我做的工作要重要得多，校长认为有诺贝尔潜力，我也是这么认为。小杜，这次是我让校长找你来的，你已经硕士毕业了，所以我想请你在物理系任教，开一门电子流课程。” “我？开课？”杜恪惊了。 “怎么了，是怕浪费时间不愿意吗？”陈宇翔问道，“其实教学和科研并不冲突，有时候教学也是对自己科研的一个全面总结，会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 “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杜恪实话实说，“老实说，我一心投在电子流理论中，对其它物理学、化学相关，哦对了，还有特别重要的数学，基础都不是很扎实。你们也知道我真正的水平就是个本科毕业生，让我去教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他是真的汗颜。 虽然在摸索实验之余，为了修炼心灵力量，他也在苦心钻研知识，一部分自学，一部分请教，学了很多相关知识，但依然不觉得自己到了可以教书育人的程度。 而且还是在夏科大物理系教书，面对的可能是整个华夏最好的一批钻研物理的学生，这个压力太大太大。 “没事没事，你只需要专注在电子流理论就可以了。我是把你的论文反复看过，从你的综述中，我感觉到电子流理论是一门前景广阔的新领域。如果你能开课的话，吸引一批学生投向电子流理论，是很好的选择。”陈宇翔对杜恪的电子流理论评价很高。 他虽然主研量子光学，但与师父潘校长这样只爱量子力学不同，对其它物理分支都有详细理解。 “这个，校长，陈院长，你们真不觉得我会误人子弟吗？” “你为什么这样想，能在P.R.L上发表论文的人才，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也不用你开必修课，你就开一门选修课，有学生愿意听你就讲课，对吧。”包校长鼓励道。 深呼吸一口气。 最终还是面子战胜了理智，杜恪点头：“好，我准备准备，对了，我什么时候开课？” “这学期已经开学了，你先准备好教学内容，下学期新生来了，从大一开始选修课吧。”陈宇翔早已经有了安排，当下认真说道。 “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 “也不用准备太细致，你现在还是以研究为主，把课堂当作一种放松，轻松对待即可。这样吧，校长，你破格给杜恪提拔为讲师，不然的话我不方便给他安排课程。” “嗯，我来安排。” 讲师也是需要资历的，杜恪现在的硕士学历，要破格提拔为副教授、教授比较难，但是提拔为讲师还是很容易的，包校长说句话的事情。 如此一来，杜恪新学期确定以讲师身份，在夏科大物理学院物理系开设选修课——《电子流理论》。 …… 回到别墅家中。 杜恪却烦恼起来：“唉，冲动了，这论文还没开始动笔，又要忙着写新课的教程，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交际应酬已经够多……还好，杜恪一代早早研发出来，剩下就是按部就班的将它一步一步走完现实流程。” 烦恼之后，他又洋洋自得起来：“我这算不算是在夏科大开课的最年轻讲师？过完生日我才二十四周岁，这年纪别人都在读书吧，我已经开了自己的课程！” 喜事还没有结束。 就在他准备静下心，先把第九篇论文弄出来时，陈旸来了电话：“小杜，你的卓越青年科学家项目批下来了，赶紧派个人来财务处拿经费。” “好，我这就让李娟过去，对了老师，批了多少经费下来？” “500万，我们学校最多的。” “哈哈。”杜恪很高兴，卓越青年科学家是夏科院推出的扶持计划，经费一般都在一百万到三百万左右，能申请到五百万，说明上面很看好电子流实验室——他是以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的名义申请，毕竟这是夏科院内部项目，只扶持夏科院的相关单位研究员。 夏科大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夏科院的亲儿子。 “小杜，我看了你们实验室的经费公示，感觉你们这段时间经费花的有点多，特别是在人员待遇和吃喝上面……还是要注意一下，已经有人向学校里面打小报告了。”陈旸提醒道。 “我们成果也多了，论文跟井喷一样，老师，要想马儿跑得快哪有不给马儿多吃草的。你也知道我太年轻，如果实验室待遇再不好，真没有人愿意过来跟我。” “行了，就是让你注意一下，现在电子流实验室校里面非常看重，别人整不跨你的，能多注意一点就多注意一点，又不是强行要求你，对吧。” “那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的提醒。” 十分感谢提醒，但杜恪不打算改，枯燥的科研生活，如果不能够经常放松，他宁愿不来电子流实验室工作。 ———— 求推荐票！ ------------ 第77章 误差 第三篇《物理评论快报》的综述论文，如愿在最新一期全文刊登，几乎一字没有改动。并且P.R.L的编辑，还在后面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认为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极大的丰富了凝聚态物理新的研究方向。 最后，P.R.L编辑部，邀请杜恪成为《物理评论快报》的审稿人。 这是题中之意，没什么意外的。 李娟按照杜恪的吩咐，将这篇论文下载并复印几百份，除了用于寄给相熟的人品鉴之外，大部分都放在电子流实验室门口的书架上。这个书架上放着实验室出产的所有论文，方便参观电子流实验室的人，随时了解实验室科研成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电子流实验室参观的人员渐渐多起来，除了夏科大本校的人员，还有很多科学岛那边的研究人员。偶尔还能接待到外地来的研究员，或者是大学教授，或者是研究所研究员，大部分都是严嗣同负责接待，因为杜恪不经常出现。 因为电子流实验室是全程监控的，不是很方便。 杜恪还是喜欢自己在别墅中做实验，心灵战甲随心所欲的具象化各种实验工具和仪器，不用担心暴露秘密。而且在家里他想用什么仪器就用什么仪器，在实验室里，还得其它实验室申请借用仪器。有些小气的研究员，给你脸色看你还拿他没办法，毕竟仪器是人家实验室的。 电子流实验室自己的经费，可买不起那么多昂贵的仪器。 而在自己家中，杜恪只要在心灵战甲能量极限内，什么仪器都可以具象化。什么TEM（透射电子显微镜）、SEM（扫描电子显微镜）、STM（扫描隧道显微镜）、AFM（原子力显微镜）……这些高端仪器，他就跟玩手机一样，早早就玩得精通而且透彻，比任何一位实验研究员都熟练。 不过更大型的设备，他就玩不转了，心灵战甲复刻不了，只能去专业的实验室、研究所，蹭一蹭上机的机会。 好在电子流理论的实验验证，不需要那么大型的设备。 “老板，你帮我看看这篇论文怎么样？”一名实验室的博士研究生，拿着打印好的新论文，找到了溜来实验室散步的杜恪。 “好。” 杜恪当场看起来，是全英文的论文，如果放在之前，杜恪肯定两眼摸黑，他英文水平不行。但是现在他的英文水平大涨，尤其是学术内容方面的英文，基本上达到了可以正常阅读的水平。 论文不长，就是描述一个电子流相关的小实验。 看完之后杜恪直接从胸口上拿起钢笔，在论文上修改起来：“这地方模糊不清，数据还要重新验证，我凭经验判断，你这个数据有瑕疵……还有这里，表述尽量干净利落一点，不要有过多的重复叙述……这里也改一下，XXX用词比XXXX要更合适一点。” 博士研究生还有点头铁：“老板，这组数据我实验了两遍，没有错啊？” “没有错？我不信，来，我亲自做实验。”杜恪眉头一扬，直接走到实验仪器前面，然后就看到他双手好似大厨切菜一般，娴熟而又充满韵律，将仪器调试好，开始了这次的小实验。 仅仅只是一次开机校准，博士研究生就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可是在实验室摸打了好几年，结果开机校准的熟练程度，比杜恪差太远。 显然杜恪的试验水平比他高多了，或许这组数据真的不对。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自我怀疑，不觉得杜恪能看一眼就发现数据不对。 这时候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严嗣同，也看到了杜恪在摆弄仪器，好奇走过来：“杜恪你亲自做实验？”不怪他好奇，杜恪一向是甩手掌柜，压根就没有在电子流实验室正儿八经做过实验。 “赵昂轩有一组论文数据，我觉得有瑕疵，亲自做一遍看看。”杜恪头也不抬，这样的实验他在家里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严嗣同对赵昂轩说道：“论文呢，我看看。” 看完论文，他也跟着皱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杜恪，你怎么看出问题的？” 这语气就有点较真的意思了，当然严嗣同情商本就不高，并不知道这话放在其他实验室，直接就能把领导得罪死——即便领导错了，你能直接当马仔的面，说领导错了吗？ 委婉一点不懂吗？ 好在杜恪知道他性格，又对自己的结论有信息，所以直接说道：“凭感觉，先看实验结果吧。”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做完了一组实验，然后走到旁边电脑上，将实验结果导入电脑中。打开文档，转化成表格，然后指着上面的数据：“看这里，我做的实验结果是0.354，比赵昂轩你的结果，差了小数点后两位数。” “啊！”赵昂轩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啊，我算了两遍都是0.342。” 严嗣同也感到意外：“你们实验步骤都一样吗？” 杜恪没有想要打脸自己马仔的意思，直接说道：“赵昂轩，你来重做一遍实验，我看看你哪个步骤出问题了。” 等赵昂轩开始校准仪器，严嗣同没有看到什么失误的步骤，杜恪却很快了然，在他执行到某一步的时候，打断了他：“不对，这里不能设置3度的进入项参数，因为你验证的是偏转力，否则显示出来的数据就是3度偏转后的偏转力，你应该先偏转再设置参数。” “是这样子的吗？”赵昂轩还有些不理解。 杜恪也没有继续指导的意思：“你自己再重复操作一遍，然后比对一下，理解为什么。把论文改好，可以往《化学物理学报》投稿，不出意外的话能过审。” 打发走依然迷惑的赵昂轩，他又问在一旁若有所思的严嗣同：“老严，新课题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严嗣同还沉浸在之前的问题中，接口道：“进度还可以……刚才的3度进入项参数，是系统的问题吧，这台仪器买回来我还没操作过。” “嗯，新式仪器跟以前的老式仪器不一样，赵昂轩明显没看说明书。”杜恪笑笑，说起电子流实验室买回来的这些仪器，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你不提醒他一下吗？”严嗣同看向那边还在琢磨为什么的赵昂轩。 杜恪摇头：“说明书都不看，明显的粗心大意，给他个教训挺好。”他不奢求进来的研究人员都是人才，但至少不能混日子，不能靠着他施舍来的实验混日子。 一些不合格的研究人员，肯定是不能留在实验室中。 ------------ 第78章 Nature 在去浙大演讲之后，杜恪又跟着潘校长，去了两所985大学做了演讲，与一批对电子流理论感兴趣的教授们进行了学术交流。 然后还去了夏科院下属的几个研究员，与一些大佬们打了照面。 基本都是夏科大这一系的大牛，可以说杜恪现在属于夏科大学阀的新晋成员，并且还是重点培养对象。而他在外面跑着交际，电子流实验室也迎来很多人前来参观，甚至还有国外知名学者，与夏科大学术交流之余，也跟着参观了电子流实验室，不过来的时候，杜恪不在。 就这样，越来越在学术圈风生水起的杜恪，匆匆忙忙过完了2月、3月，眼看着时间到了4月，心灵战甲存储的能量，又快要足够穿越一次。 “还是原计划，5月份开始穿越。” 他给自己定好穿越时间，然后继续潇洒过日子。 第九篇论文《定位电子流结构的猜想》已经完成，并邮件寄往《物理评论快报》，然后也在这个月传回消息，编辑部直接越过了同行审议，将这篇论文即刻发表在最新一期期刊上。编辑部的编辑与他进行了网上交流，认可他在电子流理论领域的学术地位，以后相关论文，都只需要经过编辑审核即可。 这可是妥妥的大牛地位。 与此同时，他被P.R.L的编辑，直接推荐给了米利坚物理学会，成为米利坚物理学会的会员。 编辑告知他，米利坚这边的物理学界，对电子流理论给予了很大的肯定，不少大牛认为电子流理论可以获得今年的巴克利奖，即便获得不了，也能入选年度物理学重大事件。这两个奖项，都是米利坚物理学会评选，获得者不仅拿奖拿钱，还能当选米利坚物理学会会士。 美国物理学每年从从全体会员中，推选出不超过0.5%的对物理学有重要贡献者，授予会士称号。 “我有希望获得巴克利奖？”杜恪发邮件询问编辑。 跟他保持通信的编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物理学教授，克里斯·布朗。在回复的邮件中，称赞道：“你的论文自发表以来，已经累计吸引了超过五千次的下载量，引用数也获得了七十二次，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电子流理论的研究中，我们都认为这是前景广阔的领域，它值得一份巴克利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提起巴克利奖，杜恪的论文评价中，就有米利坚的物理大犇Theodore·H·Geballe的评语，认为杜恪值得巴克利奖。 巴克利奖表彰凝聚态物理每年的最重要发现。 今年以来，电子流理论无非就是最闪亮的那一颗星星，或许真有可能获得巴克利奖。 看完克里斯·布朗教授的回邮，杜恪心情很好：“不错不错，看样子今年的巴克利奖非我莫属了，有了这个奖，我熬资历都能混个夏科院院士吧？”巴克利奖或许很多人都没听过，但作为凝聚态物理最高奖，能得到它就代表了已经站在国际前沿，引领风骚。 不过。 杜恪为了低调，并未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毕竟结果还没有尘埃落定，万一今年忽然又爆发了其它牛叉发现，把电子流理论爆掉，也不是不可能。 4月底。 他布置下去的几个重要的课题实验，全部完成，并转化成论文。这时候，杜恪一直暗中筹备的第十篇论文，也是奠定电子流理论的最重要一篇论文，终于可以浮出水面。这篇论文，他已经筹备了好几个月，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包括英文书写，全都没有假于人手。 《对电子流理论的全面构思》，这是电脑上论文的标题。 他对照着论文格式要求，进行最后一次修改，确定基本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在论文末尾附上自己的个人信息。 “杜恪，1998年出生，华夏科技大学硕士，电子流重点实验室主任，目前已经发表过四篇P.R.L(通讯作者、第一作者)，多篇P.R.B（通讯作者及第一作者），主要研究方向为凝聚态物理电子流理论。” 整理好文档。 找到了Nature在线投稿系统，将文档录入，然后选择提交。 “呼！” 杜恪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感觉完成了人生神圣的一件大事：“《自然》，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一次性通过就好！” 他果断选择将这第十篇重量级论文，投给了SNC三大刊之一的《自然》。 在顶级SCI期刊发表重量级论文，是他的既定目标，《细胞》主要对象是生物，不予考虑。《科学》和《自然》都可以投，但《科学》更要求论文的可读性，也就是风趣幽默，让其他行业的、哪怕普通读者都能看得懂。杜恪自忖自己的英文论文水平达不到《科学》要求。 所以第一选择就是《自然》。 “对了，我要不要先告诉一声包校长和陈老师他们？”杜恪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但想到《自然》审稿时间比较长，觉得还是先不告诉了，“至少等编辑这边过审，再告诉他们一声不迟，不然编辑这关直接毙了，那不是很丢人？”虽然感觉不大可能，但万一呢。 …… 等待是难熬的，好在杜恪有其它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他暂时谢绝了一些学术交流，也不怎么去电子流实验室，而是躲在别墅中设计自己的钛合金纳米战甲。武器系统没法大规模修改，毕竟现实环境不允许他发射导弹，没有实践又能怎么改良。他主要是修改纳米战甲的防御系统，以及集成特殊功能，让战甲更适合奇幻世界生存。 经过他的不断强化、改良，全新的纳米战甲，已经从《孤岛危机》纳米服的样式，渐渐变得有高达那味了。 而且集成了新的形态，比如无人机形态，直接在头顶加载一架无人机，可以帮助杜恪在空中自如飞行；比如钢铁战车形态，以装甲车为蓝本，多层防御装甲聚合，防御力惊人；再比如堡垒形态，内部空间布局如同别墅，并有多重防护隔离措施，让他无忧度过每一夜。 此外还有潜艇形态，帮助他在水下也能正常行进。 “等到了奇幻世界，在改良武器系统，让心灵战甲成为真正的攻防一体化。”杜恪满意的在仓库中实验各种形态，“另外，起个新的名字，叫未来机甲吧。” ------------ 第79章 再度降临 改良未来机甲的日子一晃而过，眼瞅着就到了5月。 预料中的好消息终于传来，Nature的编辑给他发来邮件，在邮件中编辑认为他的论文符合Nature发表的条件，目前已经送交同行审议。 Nature没有编辑委员会，一篇论文是否出版，是由具备深厚专业背景的编辑，在与科学界作出广泛商议后决定。 而Nature合作的审稿人，无一不是学术界的大牛，诺贝尔奖获得者也不在少数。而且一篇论文如何挑选审稿人，也是有很多考量因素，确保论文真正具备价值。譬如审稿人的独立性、全面公正评价的能力、近期是否评审过相关投稿、能否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评审，等等。 总之。 过了Nature编辑这一关，并不像P.R.L这些有编辑委员会的期刊，基本代表可以发表。还是要等审稿人意见汇总之后，编辑与编辑之间互相讨论，确定如何修改，或者直接发表。 这一来二去，说不定半年时间就过去了。 “李娟。” “老板。” “交给你一个任务。”杜恪喊来实验室的后勤主管，“我近期要出门一趟，时间不短，外界可能联系不上我，我的邮箱和网络联系方式，就交给你来处理，不是很重要的邮件等事情，你看着帮我回复一下。重要的就等我回来，哦对了，帮我重点关注Nature的邮件。” “Nature？”李娟发现了盲点。 杜恪呵呵一笑：“正如所想，我的第十篇论文已经投给Nature了，目前过了编辑这一关，正在送给同行审议，能不能过审不敢保证。如果有消息了，你就帮我给包校长、陈教授、陶教授他们打声招呼。如果没消息就算了，别对外乱说，不然丢我面子。” 李娟眼神中闪烁着崇拜，头和小鸡啄米一般狂点：“明白明白，老板你放心，我嘴巴一向很严，没有消息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乱说！” “行了，就这事，你去忙吧。”杜恪挥手打发走李娟。 他计算过，自己这一次去奇幻世界，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并且那边环境良好的话，预计要探索个一个月时间。这点时间估计还不够Nature审稿的时间，所以即便打回来修改，也不耽误什么事情。让李娟帮忙盯着，只是防患于未然，万一Nature那边要签什么协议，也方便联系。 毕竟很多期刊论文过审之后，都是要签署出版协议，将出版权授权给期刊。 …… 回到别墅，杜恪便开始准备穿越事宜。 别看他最近忙忙碌碌风风光光，但实际上没有哪件事是缺他不可，临时走掉一个月，根本耽误不了什么。电子流实验室课题早早就布置好，不需要他乱插手；夏科大开新课程，还得等到下半年，暂时也没他啥事；学术交流迟一点早一点，一样不妨碍什么。 至于爸妈这边，也不需要他操心什么，杜恪老爸最近开着奥迪Q5，经常有事没事就新房、老家两头逛，或者跟老朋友叙叙旧，或者去亲戚家串串门。 生活潇洒的很。 “所以，走了！”大清早，他迅速激活心灵战甲中的位置坐标，思维跨越无数光年距离，洞开了奇幻世界的大门，一副全新景象映入眼帘。 蓝色大森林恢复。 奇幻世界的夏天过去了。 一脚跨入，穿着未来机甲的杜恪，来到了奇幻世界地球谷。周围茂密的蓝色大森林，充满了勃勃生机，此时应该是上午，东边天空上一大一小两颗太阳，散发出有些刺眼的光亮。而两颗太阳的位置，也变成了左边稍大右边稍小，与之前春季时刚好相反。 “温度37℃，唔，这要是在地球依然是夏天，不过这里的话，应该进入秋季了吧？” “很难想像，六个月前这里还是高达一百度高温，地表几乎没有任何活物的世界。如果不是有地下世界的存在，我真要怀疑奇幻世界能否发展出文明了。” 当然，从念合之梦中，他已经了解了奇幻世界的世界观，显然这里有文明的。神龙灵怪仙，神和龙先不说，灵与怪绝对都有各自的文明，即便是仙，也不能说没有文明。半羊人肖恩的一曲《风中曲》，可是令杜恪沉醉很久，回去后勤学苦练，只等哪天发个单曲啥的。 这时候，他的目光注意到，蓝枫大树上，又出现了炸弹毛毛虫的身影。 他走过去稍微刺激一下炸弹毛毛虫，顿时无数长毛炸弹飞出来，在他具象化的陶瓷盾牌上发出啪嗒啪嗒的爆炸声，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一切都恢复了啊！” 山地摩托再现，杜恪直奔南湖花海方向，片刻之后，熟悉的蓝色芦苇丛也恢复了，旁边波光粼粼的，正是重新注满水的南湖。 奇怪的蓝脚水鸟，正在水面上成双成对的嬉闹。 只是不知道南湖蛇颈龙来了没有。 “莎娃莎娃它们应该苏醒了，此刻就在这些花骨朵中吧。”杜恪伸手触摸了一下蓝色芦苇丛顶上的花苞，心中有些迫切想要见到花仙们。 现在还是上午，所以杜恪感慨几句后，就离开了南湖花海。 重新生长的森林与灌木丛，需要他重新开辟道路，他计划前往南一山森林，就是生长有魔鬼爆炸花的森林。那些孢子粉末他可是觊觎许久，没有了孢子粉末他的身体素质陷入停滞，这几个月里是一厘米都没有长。目前一米七六的身高，杜恪可不满足。 蓦然。 远处一只熟悉的魔兽，进入杜恪的视野。 “移位兽！”杜恪看这绿色的怪物，蓦然想到自己左手掌心的灵虫，这几个月里，灵虫在他体内共生，熟悉之后他几乎都要把灵虫忘了。 好在灵虫并没有死亡，依然可以赋予他瞬间移动的能力。 “我这是盗版撞到正版了么？”看着慢慢靠近自己，并且做出攻击姿态的移位兽，杜恪叹了口气，未来机甲迅速具象化出一架超大口径的狙击枪。 达姆弹上膛。 静静瞄准移位兽。 从未见过狙击枪的移位兽，显然和一年前那一只移位兽一样，犯了致命的错误。当杜恪扣动扳机之后，子弹以八九百米每秒的速度出膛，而移位兽的距离不超过一百米，所以零点一秒的时间，一枚达姆弹便击中了根本没反应过来的移位兽，砰，弹头在移位兽肩胛部位撕开。 哗啦，移位兽的肩部顿时血肉模糊，再被巨大的冲击力拉扯，直接摔到在地上。 然后呜咽一声，发动了瞬间移动魔法，身体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一百米开外。见到移位兽没有死，杜恪眼神一动，狙击枪再度喷出一颗达姆弹。 噗嗤！ 又一次精准命中移位兽，在它身体上拉开一大片血肉。 这一次，移位兽终于不堪重负，倒地暴毙。 ———— 新的一周，拜求推荐票！ ------------ 第80章 不过如此 “呼。”杜恪收枪，吹一口气，不屑的笑了笑，“魔兽，不过如此！” 当然，按照念合之梦中得到的信息，智慧生命分为神龙灵怪仙五等，动物也分为神兽、圣兽、灵兽、魔兽和野兽五个等级。野兽就是不会魔法的动物，说起来杜恪所见的野兽，可能数量远远低于魔兽，毕竟这个世界连一只毛毛虫，都属于魔兽，拥有魔法。 神兽和神一样，都是传说。 圣兽是和巨龙一样强大的生物，只是没有巨龙的智慧。 而灵兽，非常稀少，每一只都神秘异常，不管是半羊人肖恩，还是史拉蟾摩根·图鲁斯，以及蕈人王，都没有见过灵兽。 奇幻世界遍地游走的动物，几乎都是魔兽，分为普通阶、精英阶、首领阶和王阶，这是以成熟期作为划分的标准。杜恪推测，移位兽顶多就是精英阶的魔兽。不过正如花仙可以进阶一样，魔兽也能进阶，弱小的普通阶魔兽，机缘巧合也能成为强大的王阶魔兽。 “修炼，从普通阶到王阶，是实力的进步。而神龙灵怪仙这样的等级，是生命层次的差距，无法通过修炼来弥补。所以，灵兽、圣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杜恪想到。 他远远见过一次巨龙，那恐怖的威压，让他从骨子里感到颤栗。 用史拉蟾的话来说，这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巨龙毫无意外属于上位者，强大的血脉天生就能压制其它生物。与巨龙同一级别的圣兽，不知道该是什么样恐怖姿态。至于比圣兽低一级别的灵兽，应该也有威压，会让魔兽、野兽感到恐惧，只是应该没那么恐怖。 杜恪又想到：“我被巨龙压制，说明我的生命层次，比巨龙低……那么，我跟灵、怪相比，生命层次是高是低？” 他肯定不会比怪的生命层次低，但灵就不好说了，目前所见唯一的灵，是半羊人肖恩，可惜肖恩却只是留在念合之梦中的一道影子。 “怎么说我人类也是地球唯一的统治者，生命层次肯定不会比灵低！” 不管怎样，杜恪是真心不想跟史拉蟾这种生物，混成一个档次。 继续往前行走，沿途再度猎杀了两只不长眼的魔兽，顺利抵达南一山森林，无人机升空看了看周围环境，确定这就是生长魔鬼爆炸花的地方。 “可惜我上次种植的魔鬼爆炸花，经过一个夏天的折磨，屁都没了。”他在森林中穿梭，茂密的蓝色枝叶，着实有些束缚行动。 但他又不敢脱掉未来战甲，毕竟这里处处都有危险，哪怕一只小虫子，搞不好也会要了命。 蓦然。 前方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树干上，三朵巨大的魔鬼爆炸花，鲜艳的盛开着，比他当初见到的第一朵魔鬼爆炸花还要大，还要鲜艳，显然已经到了成熟时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杜恪大喜。 等他靠近时，猛然发现树冠上垂下来一条条手臂粗的蛇类魔兽，这些蛇类魔兽全都盯着杜恪，吐出蛇信似乎在警告他别靠近。 目光在蛇类魔兽与魔鬼爆炸花上来回游曳，杜恪果断选择出手，他具象化出一把冲锋枪，点射蛇类魔兽。这一攻击，立刻引起了整棵大树上蛇类魔兽的暴动，纷纷游下来，向杜恪发起进攻。只见它们嘴巴张开，一道一道黑色光芒伴随着蓝色液体喷出。 杜恪伸出左手，意念集中。 一层一层护盾挡在身前，这些护盾的材料各不相同，有金属合金，有橡胶塑料，有木质皮质。蛇类魔兽喷吐的毒属性魔法，直接破掉金属合金护盾，却被橡胶塑料所抵挡，然而随同魔法的毒液却可以腐蚀掉橡胶塑料，最终被木质护盾挡住。总之在各种材料组合的护盾保护下，蛇类魔兽的毒系魔法彻底失效。 “魔法固然很强，但在科技面前，不过如此！”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评价魔兽魔法不过如此了，随着对奇幻世界认识的加深，他已经越来越融入这里，不再畏手畏脚。 突突突！ 见到蛇类魔兽离开了蓝色大树，杜恪便不用顾忌会破坏魔鬼爆炸花，手中冲锋枪吐出火舌，子弹纷飞，打得蛇类魔兽四散奔逃。但它们逃走后又返回来，继续进攻杜恪，显然不甘心魔鬼爆炸花被抢，有点像玄幻小说中守护灵宝的怪物。可惜，结局都是一样。 不知道打完多少弹夹，再无一条蛇类魔兽活着。 杜恪这才收枪，走到蓝色大树旁边，具象化出铁盒子，罩住一朵魔鬼爆炸花，引爆，轰，孢子粉末全都炸在铁盒子里面。如此往复，三朵魔鬼爆炸花全都被杜恪完整收集，装进一个铁盒子里，称重足足有八斤之多。 “大丰收啊！” “全部吃下去，够我长到一米八吗？” 他当场就扣了一点出来，然后慢慢品尝，等孢子粉末进入身体，一股燥热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让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在森林中演练武术套路。未来机甲具象化出两把大剑，在辅助动力系统的帮助下，大剑上下翻飞，将周围树枝树干砍得七零八落，吓走一大批虫子。 五分钟后。 擦擦额头的汗水，杜恪赞叹一声：“过瘾！” 要说还是奇幻世界宝物多，蕈人能靠意念架起互联网，菌落精华帮助精神力增加，小小真菌孢子能让成年人长个，还有灵虫能白捡一项魔法，这还是在杜恪仅仅接触一点皮毛的情况下。可想而知，随着探索深入，注定有越来越多的宝物浮现，说不定连长生不老药都有。 “唯独可惜的是，光靠我一个人开发奇幻世界，进度实在太缓慢了。” 仅仅只是一个长毛电池，就耗费了他一年多的时间，这还仅仅把理论的论文发表出来，距离电子流电池投产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要是能遇到爱好和平、乐于分享的灵族就好了，我还是喜欢当二道贩子，两个世界来回贩卖知识、资源，而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搞科研。” 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交流的蕈人菌落，还因为撒个谎闹翻了。 也不知道再去幽暗地域，蕈人王还欢不欢迎自己做客，不过南河地下河距离这里很远，道路又难走，短时间是到不了幽暗地域了。 收好孢子粉末。 杜恪想了想，准备去一趟南四山的酿酒洞，看看红头秃猴们是不是也活着度过夏天，又是不是继续酿造猴儿酒——那玩意看起来像是能壮阳的，研究出来成分，说不定回到地球能比伟哥还要畅销。 ------------ 第81章 恶斗大钳虫 奇幻世界的秋季和春季，杜恪基本上没有分辨出有什么不同，森林一样茂盛，花开花落成熟结果。 杜恪离开南一山森林，还没有行走多远，便听到天上轰鸣一声，打起了雷，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乌云聚拢将两颗太阳遮住。 “要下雨了啊。” 杜恪的未来机甲是防水的，并不惧怕下雨，只是他没想到这场雨来得这么突然，并且雨势之大令他心悸。只见起初雷鸣电闪，伴随着豆粒大的雨点稀稀拉拉落下，没一会功夫雷电停止，风也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瓢泼大雨在哗啦啦下，雨点连成线，好似一张帷幕铺下。 他已经看不清楚远方，具象化的微小雨刮器不断刮走头盔面罩上的雨水，但依然跟不上大雨的速度。 而且脚下的积水渐渐增多，这是雨水落地后来不及排泄，落雨不到一刻钟，积水已经没过脚面，大约有十厘米深度。等到半个小时后，积水已经没过小腿，至少有三十厘米深。 然后。 雨停了。 突如其来就停了，乌云散开，两颗太阳重新出现，绽放灿烂的光芒，开始炙烤大地。 “呼，奇幻世界的天气变幻，比地球强烈多了，这太阳还是一个好。”杜恪爬上一棵大树，他看到大树上休息着一只肥大的鸟。 手弩具象化，一箭射出，噗嗤。 肥鸟便被扎中，箭头有倒钩让它无法挣脱，然后被杜恪顺着绳子直接拉过来。肥鸟兀自扑扇翅膀挣扎，想要飞走，看到没希望飞走后，直接扭转身体，对准杜恪就释放出一道火焰组成的箭矢。陶瓷盾牌迅速出现在眼前，挡住这一道火矢术，完好无损。 即便是神奇的魔法，也遵循物理规则，面对防火的陶瓷盾牌没有任何作用。 啪嗒！ 顺手捏死飞鸟，拔毛、清理内脏，再串起来开始烧烤。 不一会儿这只老母鸡一般大小的肥鸟，就成了香喷喷的烤肉，撒上一点具象化的孜然粉，咬一口，只觉得唇齿之间香气萦绕，肉质外焦里嫩肥而不腻。 “怎一个美字了得！”杜恪大口撕咬烤肉，一会儿工夫就把这只烤鸟吃光，骨头随手丢在树下。 此时地面的积水已经散去，露出了枯叶层。 在他扔掉骨头没一会儿，几只喷火咕噜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开始争抢地上的残渣。这种小东西太常见了，杜恪早对它没了兴趣。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鸟骨头除了把喷火咕噜吸引过来，竟然还吸引过来一只大家伙。这是一只巨大的钳虫，让杜恪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玩过的《传奇》游戏中，一种名为邪恶钳虫的怪物。巨大的钳子，一节一节的身体，尾部还有两根鞭子一样的触须，六条腿上布满倒刺。 一看就不好惹。 它迅速冲过来，仗着有小牛犊子大小的体形，直接将喷火咕噜吓跑。有一只喷火咕噜不服气，向它吐了一道火球术，结果火球打在邪恶钳虫身上，连层皮都没烧坏，邪恶钳虫扭身就是一钳子夹过去，将喷火咕噜夹成两半，然后扔在地上，开始舔食仅剩的那么一点残渣。 “这玩意得有精英阶吧？”杜恪站在树枝上，看着巨大而狰狞的邪恶钳虫，不由得想到。 等邪恶钳虫将地面的鸟骨头吃完，它猛然抬起头，钳子后面的脑袋上，顶着一双邪恶的小眼睛，对着杜恪不断放出嗜血的光芒。 下一刻，邪恶钳虫尾部的鞭子甩动，两道风刃迅速出现，向他飞射而来。 “找死！” 杜恪眉头一挑，闪身躲开，然后具象化出火神炮，对着邪恶钳虫突突突就是一阵猛烈扫射。只是子弹打在邪恶钳虫身上，竟然打出一片火星，然后半点也没有伤到邪恶钳虫。 这外壳恐怕比金属还要硬。 打不穿，杜恪并不惊讶，已经有好几种魔兽可以抵挡子弹了，他快速躲过邪恶钳虫的下一道风系魔法攻击，未来机甲落地，肩膀上迅速具象化出一架火箭筒。火箭破甲弹就绪，扣动扳机，点燃引信，发动机迅速做功，喷出一道尾焰轰向前方爬行的邪恶钳虫。 轰！ 火光闪现，黑烟升腾。 杜恪看到被命中的邪恶钳虫，瞬间飞起来，在空中翻滚几十圈，砸中不远处的树丛中。 “死了没？” 杜恪向树丛看过去，猛然一声尖锐叫声，接着几十道风刃组成小型的龙卷风姿态，向他所在的方位袭来，并且每一道风刃的轨迹都在变化，令人无法闪躲。杜恪索性就不躲了，直接用未来机甲硬抗，咚、砰，风刃不仅锋锐，还有这巨大的力道，将他撞得东倒西歪。 不过未来机甲的表现很优异，只是在表面留下了几厘米深切口而已，并未造成太大损伤。 心念一动。 伤口自动恢复。 杜恪不等邪恶钳虫释放第二波风刃风暴，又是一发火箭破甲弹射出，轰，将邪恶钳虫击飞，然后再来一发，一发又一发，打得邪恶钳虫翻不了身。 足足射了六发火箭破甲弹，打得地面满是大坑，终于看到邪恶钳虫身体被炸成两段，摔在地上，再也没法动弹。 约莫等了一分钟，确定邪恶钳虫真的死了，他才走过去，开始检查邪恶钳虫的尸体。前半部分的两个大钳子最醒目，仔细看才知道这不是钳子，应该是邪恶钳虫的上颚，像对称生长的两把圆月弯刀。此刻的大钳子，已经有了裂痕，裂缝里面迎着阳光闪烁。 “真的是金属吗？”杜恪敲了敲大钳子，发出当当当的金属撞击声，“这只邪恶钳虫竟然用金属铸造自己的钳子和外壳？” 他将目光放在邪恶钳虫的身体上，被破甲弹击中，明显有两个大洞，而断裂的部分也有两个残缺的大洞痕迹。类似金属外壳的里面，是焦糊的内脏，已经被破甲弹爆炸的威力烧糊了。他切下一块金属外壳，然后具象化出金属成分分析仪，快速测算金属成分。 片刻后，测算完成。 “唔，的确有金属成分，但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这些金属以镍、铬、钼、铜为主，如果是合金的话，应该是一种镍基合金。” 弄清楚了邪恶钳虫的外壳金属含量，杜恪就没了兴趣。 如果这只邪恶钳虫刀枪不入，连破甲弹都打不穿，那么它的外壳肯定有研究价值，但事实却是外壳扛不住破甲弹，防御力有限，还没地球上的某些合金材料属性好。 “而且也没个魔核什么的。”他在邪恶钳虫身体中翻找一会，失望的说道。 ------------ 第82章 对照组实验 魔兽体内有魔核，这是杜恪一直期待的事情，但在奇幻世界这里，魔兽体内压根没有任何特殊的组织结构。别说魔核，就是特殊器官的都没有，几乎与地球上动物的构造差不多。毕竟都是碳基生命，饶是两个世界相隔无数光年，进化方向也基本是一致的。 离开这里，杜恪继续往前行走。 经过一段坎坷之后，终于抵达了南四山，当初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酿酒洞，然后与红头秃猴大战一场，被迫返回地球。现在纳米战甲升级为未来机甲，杜恪有信心与红头秃猴一战，哪怕猴王重新化作岩石巨人，他也能依靠导弹与之一战。 阔步前进，披荆斩棘。 终于，依靠着视频对照，杜恪重新找到了酿酒洞，红头秃猴们暂时还没过来。 洞里面石钟乳又恢复了潺潺流水，可以看到每个石钟乳平台里，都被填满了水果之类。他走到猴子们曾经喝过的石钟乳平台，直接灌满了两大桶猴儿酒，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虽然不怕红头秃猴，但也没必要招惹，战斗一场最终消耗的还是他的心灵能量。 “尝一尝吗？”来到山下，确定安全后，杜恪重新将目光看向桶里的猴儿酒。 他见过猴子们喝过猴儿酒后的丑态。 所以他喝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丑态真不好说，而且他孤身一人在奇幻世界探险，真发生什么事情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不过，我有心灵战甲，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后果，基本我都能自行应对。”要知道当初杜恪为了增强心灵战甲，复刻过太多东西，从超市到商场，从4S店到街头摆摊，几乎一路摸过来。 风险有，但也不必紧张。 当然。 “动物实验该做还得做。”他很快就设置陷阱，抓捕住可以用来充当小白鼠的三只小兽。 分别是一只水团鼠，一种会施展水系魔法包裹自己，然后潜入河水中逃跑的魔兽；两只跳獾，一公一母，它们长得像微型野猪，会风系魔法，蹦跳很厉害，就像是在滑翔。 找了一棵相对安全的大树，未来机甲展开，形成临时实验室。 他以对照组的方式，安排了好几种猴儿酒引用组合。 先给水团鼠服用猴儿酒，不需要强行灌水，水团鼠自己嗅到猴儿酒的味道，就迫不及待的将一小杯猴儿酒喝得干干净净。动物的感觉是敏锐的，由此可见，猴儿酒当真是了不得的宝物。 当喝完之后，一如当初的红头秃猴，水团鼠也开始躁动起来，他在笼子里来回跑动，还时不时的龇牙咧嘴，甚至尝试做出撞击铁笼，想要逃跑的行为。 “这跟服用孢子粉末后的行为，有点相似。” 等到水团鼠结束了躁动，重新变得安静后，他想了想，略带肉疼的取出一点孢子粉末，喂给水团鼠。和对猴儿酒一样，嗅到孢子粉末的味道，水团鼠眼睛都快愣直了，疯狂舔食孢子粉末。吃完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躁动，也是跑来跑去、脑袋撞笼子。 不过服用孢子粉末的动静，远比服用猴儿酒的动静要大，可见孢子粉末更胜一筹。 “利用水团鼠的实验，基本排除了猴儿酒的危害，不过，还有一种功用无法试验出来。”杜恪在笔记本上记录实验结果，并思考，“红头秃猴喝完猴儿酒，就开始大规模的繁衍，这似乎是猴儿酒的一种附带功能，水团鼠单身，没法试验出猴儿酒是否有西地那非的功能。” 西地那非是神药，拯救了地球上多少家庭的幸福。 如果猴儿酒真有此功能，那么杜恪一但将它在地球上酿造出来，绝对会令人疯狂。毕竟西地那非是化学合成药，吃多了总会对身体有些副作用，但猴儿酒完全是纯天然酿造药酒，这就相当于前几年热炒的植物西地那非——植物西地那非是假的，猴儿酒却是真的。 “两只跳獾，该到你们了。” 他取出公跳獾，给它服用了一小杯猴儿酒，不出意外，公跳獾也开始躁动起来。先是在笼子里跑了一会，然后看到了母跳獾，双眼一亮，便冲过去……只是很可惜母跳獾并不配合，奇幻世界的魔兽一样遵循自然规律，有固定的发情期，现在显然不是跳獾的发情期。 母跳獾不配合，公跳獾并未强求，又开始在笼子里蹦蹦跳跳，折腾了老半天才老实下来。 “这个……母跳獾不配合，让我怎么研究？”他脑筋一转，想到一个办法，迅速倒出两倍猴儿酒，给公跳獾和母跳獾各自服用一杯。 这一次，情况出现了预想中的画面。 公跳獾与母跳獾合作愉快。 只是，正在用笔记本电脑记录试验信息的杜恪，却发现了问题：“我没有对照记录，完全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跳獾的时长啊。所以我现在观察到的十分钟，对于跳獾来说，是时间延长了，还是正常时间？” 动物实验进行到这一步，已然做不下去。 杜恪无奈，只能停止。 好在猴儿酒的安全性上，基本已经确定无危害，可以亲自尝试了。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喝下去，盘膝坐在地上，等到酒劲发挥作用。大约等待有一分钟，感觉道四肢百骸传来燥热感，一股上升的热气流在身体中来回撞动，刺激得他不由得想要发泄一番。 打拳，俯卧撑，好似力气用不完。 而期待中的效果也出现，不由得看起了视频。 大个小时过去，酒劲终于缓过来，杜恪双眼闪亮，神清气爽，在文档中记录下自己的亲身感受：“可以作为西地那非的天然替代产品，而且并没有感觉到伤身体，猴儿酒的确是一种大补之物，具有极高的开发价值……不过，开发难度暂且未知，存疑。” 地球与奇幻世界，都是碳基生命为主导。 然而两个世界依然有巨大不同，猴儿酒的原材料是奇幻世界的果子，与特殊的石钟乳泉水，这都是地球所不具备的。即便研究出成分，在地球上也只能通过化学手段合成，很难纯天然酿造。但靠着化学方法合成的猴儿酒，与化学合成药物西地那非又有何区别？ 所以猴儿酒能否真正开发成功，着实不好说。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地球上复刻不出猴儿酒，在奇幻世界猴儿酒依然是一绝，杜恪完全可以在这里开发，然后与土著种族进行交易。 “我送点猴儿酒给蕈人王，它是不是会忽略我之前的谎言，重新让我进入念合之梦？” 处理掉三只小白鼠，杜恪重新倒了一大杯猴儿酒，慢慢品尝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虽然地球时间是晚上了，但奇幻世界还只是下午，两颗夕阳挂在天边。 今天的风景，似乎格外美丽。 ------------ 第83章 貘兽 “下午了，该回去南湖花海过夜了，不知道莎娃莎娃它们如何了。” 杜恪不再继续往前行走，这一次他计划在奇幻世界停留一个月之久，所以有的是时间探索周围。虽然他好奇心很重，但更关心自己的利益和小命，可不愿意贸然乱跑，万一惹到巨龙那样的强大存在，恐怕连回归地球的机会都不会有，就被巨龙直接分解了。 只是杜恪显然低估了回程的艰难，许是下午温度渐渐下降，许多魔兽都不知道从哪旮旯钻出来，开始觅食争斗。 一路上尽是不开眼的魔兽，挑衅他的威严。 然后在枪炮齐鸣中，化作焦黑的烤肉。 眼看着从南四山回到南一山范围，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一轮新月从地平线上升起，与稀稀拉拉的星星为伍。杜恪有夜视仪，也有指南针，奇幻世界的地磁场与地球差不多，所以指南针依然可以使用。只不过黑暗中的魔兽，远比白天时候多得多，也危险得多。 “嘶嘶……” 一条大蛇，从树枝上垂下来，准备偷袭杜恪。 夜视仪成像上，这条大蛇的影子非常模糊，不注意看几乎分辨不出来。只是当它开始向杜恪袭击时，未来机甲上分布的动态感应器，立刻捕捉到大蛇的动作，然后发出警报。而杜恪也条件反射一般，在感应器报警的方位，具象化出一面多材料集合的盾牌。 砰！ 盾牌被巨大的力道撞击，直接把杜恪都撞倒。 哐！哐！ 大灯开启，周围瞬间变成白昼，大蛇也清晰的显露出自己的身体，比地球上的大蟒蛇要更粗，不过身体也显得更短，蛇头上竟然还有一根独角。 冲锋枪具象化。 扳机扣动，火舌喷吐，大蛇一击不中，转身就跑，子弹打在它身上，被鳞片阻挡所以并未破防。见状杜恪直接将冲锋枪切换成榴弹发射器，轰轰轰，几发榴弹下去成功将大蟒蛇炸飞。然后快步冲过去，机甲双手切换成大钳子，直接将大蟒蛇给抓起来。 大蟒蛇张开嘴，释放出魔法光芒，顿时地面刺出一根一根地刺。 但这点威力，已经对未来机甲构不成伤害。 “也不看看体积对比，穿上未来机甲，我身高至少三米，你就算是杀了我你还能吞掉我吗？”杜恪肚子里憋着火，自己明明这么生猛，这些魔兽却一点畏惧心理都没有，简直不把穿上机甲像个庞然大物的他放眼里，“没脑子的魔兽，看老子把你拧成麻花。” 机甲的胳膊转动，比小孩腰都粗的大蟒蛇，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凝成了麻花状，血水四溅，死得不能再死了。 丢开大蟒蛇的尸体。 杜恪吐出一口浊气，准备熄灯静默前行。 他大约可以猜到，自己并非奇幻世界土著，所有没有魔兽的危险气息，导致很多魔兽无法估计出他的危险程度，这才把他误认为是可以捕食的对象。不过宁愿被当做捕食对象，他也得低调前行，万一动静太大，引来比蒙巨兽和剑龙蜥蜴这种大家伙就不好了。 然而。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杜恪心中想到比蒙巨兽时，未来机甲上的LED大灯还没有熄灭，猛然便见前方五米之内，竟然靠进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这怪物像是大象与猪的结合体，浑身有黑黄相间的条纹，上下四颗獠牙，狰狞可怖的六对眼睛。它的体形至少有十米之巨，比当初看到的比蒙巨兽、剑龙蜥蜴更加震撼。 “我去！” 杜恪三魂吓跑了两魂，身体不可抑止的开始颤抖，面前这巨大的魔兽，可不是他能对付，光看那一身可以反光的鳞甲，就知道它的防御力绝对能顶得住导弹。要知道白天那只邪恶钳虫，都能扛住几发穿甲弹，现在来个更庞大的魔兽，估计一个冲撞他就得回地球。 “跑！”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转身就走，辅助动力系统全开，如同踩着凌波微步，跌跌撞撞的穿行林间。而他背后，那只恐怖魔兽紧追不舍，时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然而才跑出一百米不到的距离，杜恪猛然愣住，一下子立在原地，并缓缓转过身来，盯着这头狰狞魔兽。 “吼吼吼！”魔兽也停住脚步，冲他嘶吼。 见状，杜恪松了口气，然后放声大笑：“吓死老子了，你个瘪犊子玩意，跟老子玩特效呢！”在他机甲的面罩显示屏上，红外成像镜头中哪还有什么庞然大物。 镜头中只有一只不足半米长的类似长鼻子野猪的小兽，正在张牙舞爪的做出恐吓姿势。 “我就说怎么觉着不对劲呢，这么大魔兽跑起来，地面连晃动都不晃动，而且一棵大树都撞不断，原来是你这瘪犊子玩意，在我面前释放新魔法是吧！”杜恪抬手，机甲胳膊上具象化一把大号网枪，噗嗤，一张金属铁网飞出，直接穿过魔兽庞大的身体。 然后。 魔兽身躯消散，显出里面被铁网死死缠住的小兽，一边挣扎，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这叫声配合之前的幻象魔兽，还很协调，但是配合上它本来的面具，就显得十分滑稽了。 杜恪慢慢走过去，准备将这只会释放幻术吓唬人的小兽活捉，猛然见小兽扭过头来，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差点要把他一口生吞。 吓得杜恪一屁股跌倒在地。 然而在看过去，那还有什么血盆大口，分明就是这只小兽释放的幻术。 气恼之下，杜恪爬起来就对着铁网中的小兽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小兽嘶吼连连，跟杀猪一样凄厉。片刻后，小兽已经奄奄一息，杜恪也记录下了小兽的大部分信息。 “貘兽……” 他给这只小兽起了学名，地球上有一种动物就叫貘，长得跟猪很像，也跟这只小兽很像。而且传说中有一种怪物叫食梦貘或梦貘，以梦为食、吞噬梦境，还能让被吞噬的梦境再现。跟这小兽靠着幻术吓唬人，本质上多少有点雷同，所以就给它起了貘兽之名。 “会释放幻术，疑似是一种精神类魔法。”他在资料中标注起来。 之前在给奇幻世界的魔法分类时，他就思考过，会不会有精神类魔法，现在看样子，的确是存在的。不过貘兽的精神攻击手段，十分微弱，除了吓唬人，没有太多效果。并没有那种会让人头昏脑涨，或者陷入疯狂的效果。不过幻术确实很真实，若不是红外成像镜头，杜恪真会被骗过去。 “你骗了我，所以我把你当晚餐吃掉，两清。”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他直接将貘兽抓起来，继续往回赶路，准备抵达南湖花海，再享用一顿晚餐。 ------------ 第84章 重逢花仙 抓住貘兽之后，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南湖花海。 当远远看到花海绽放的五颜六色发光花朵，他就知道，花仙们又回来了。等他靠近时，一只移位兽之灵冲过来，头顶上还站着熟悉的花仙西瑟西瑟。 只是西瑟西瑟明显比之前打大了一圈，像是进阶了一般。 “是孢子粉末的作用吗？” 杜恪脑海里闪过一道念头，随即挥挥手：“西瑟西瑟，不用紧张，是我，杜恪。” “杜恪！”西瑟西瑟顿时欢笑起来，“杜恪来了，杜恪来了！” 那些戒备的普通花仙们，也纷纷欢呼起来。 “杜恪！” “毒哥！” “堵了！” 再然后，六十厘米身高、三对翅膀，胸前有B罩杯的花海族首领莎娃莎娃飞过来，看到打开面罩后杜恪的脸，她笑得非常灿烂：“杜恪你回来了，真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哈哈，我回了一趟家，走，我先去找个地方安家，再接着聊一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在花仙们的簇拥下，杜恪顺利找到曾经住过的大树，在树上扩展出一间临时居所，然后拿出孢子粉末来招待花仙们。普通花仙灵智太低，只是围绕着孢子粉末开心的享受，唯独莎娃莎娃和西瑟西瑟等四名进阶花仙，都进了居所里面，坐在杜恪为它们准备的小椅子上。 他打量一圈，了解了这段时间花海族的发展。 莎娃莎娃是二次进阶的首领阶，伯格伯格、路撒路撒、阿佐阿佐都没有再进阶，只是一次进阶而已，唯独西瑟西瑟也完成了二次进阶。 但是西瑟西瑟的身体只有两个巴掌大，与当初尚未二次进阶的莎娃莎娃差不多。 “西瑟西瑟，你进阶成首领阶了吗？”杜恪询问。 莎娃莎娃代为回答：“没有呢，西瑟西瑟是稀有进阶，成为稀有精英了……我进阶成首领后，慢慢明白好多东西，包括我们花仙的修炼。” 原来。 花仙作为神龙灵怪仙中最低等级的仙，依然遵循普通阶、精英阶、首领阶和王阶的修炼体系。以莎娃莎娃来说，她是一路从普通阶进阶为精英阶，再从精英阶进阶为首领阶。身体从普通阶一个巴掌大，到精英阶一个半巴掌大，再到过渡阶段的两个巴掌大，然后是现在首领阶的三个巴掌大。 然而只有天赋较强的花仙，才能进阶为首领，西瑟西瑟显然天赋有限。 不过它虽然未能进阶为首领阶，却也再度提升实力，成为精英阶中比较稀有的存在，这是独特的稀有进阶方式。 “西瑟西瑟并未获得新的魔法，它的花瓣没有完全褪去，不过，它得到了魔法加强，现在它可以驱使两只野兽之灵了。不过西瑟西瑟还没找到新的野兽之灵。”莎娃莎娃说道。 这时西瑟西瑟哼了一声道：“我要找一只比移位兽之灵更好的野兽之灵！” 杜恪双眼一亮，拍胸脯说道：“哈哈，这事就交给我吧，西瑟西瑟，我保证为你带来一只比移位兽更强大的魔兽尸骸，供你召唤野兽之灵。”从移位兽之灵身上，长出了可以瞬间移动的灵虫，现在西瑟西瑟又能召唤野兽之灵，意味着杜恪又能获得一只灵虫。 “那就说好了，杜恪。”西瑟西瑟高兴说道。 “当然。”杜恪伸手摸了摸西瑟西瑟的脑袋，顺便瞥了一眼它的胸部，可惜，稀有进阶明显不如首领进阶，莎娃莎娃已经发展成B了，它依然还保留着飞机场。 “对了。”杜恪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莎娃莎娃，你的树灵守卫呢？” “在花海外围呢，上一批树灵守卫没有熬过夏天，西瑟西瑟精英进阶后拉着我去了一趟花海外面，我挑选了三棵最大的大树召唤出树灵守卫，有它们拱卫，花海很安全呢。” “夏天啊……” “杜恪你见过夏天吗？” “当然，我夏天时候还来过花海这里，想要找你们玩呢，不过那时候整个大地没有任何活物，所有树木都干枯了。花海也成为一片光秃秃的干涸之地，连南湖都完全干涸了，只剩下动物的骸骨。” “哇，好可怕。”阿佐阿佐被杜恪描述的样子吓坏了，它胆子最小。 随后，杜恪说到了幽暗地域的蕈人菌落，还说起了自己看到过巨龙，他还把拍摄的视频放给了花仙们看。看着那奇奇怪怪的外界，莎娃莎娃等人只是微微好奇一下，唯独西瑟西瑟双眼光放。 它说道：“杜恪，我能跟你一起冒险吗？” “嗯？” “我想去远方看一看，花海太小了，更远地方又太危险，莎娃莎娃不让我远行。我如果跟着你，杜恪，你能保护我吗？我有移位兽之灵，我也能保护杜恪你呢。”西瑟西瑟拍着胸脯说道。 杜恪想到西瑟西瑟的自然唤灵术，只要遇到强大的魔兽尸体，就能召唤出强大的野兽之灵。但是西瑟西瑟一直躲在花海的话，很难把强大魔兽尸体运过来，如果西瑟西瑟跟着他一起冒险，那就可以很方便的寻找魔兽尸体来召唤。只是，他也得00顾虑到花仙的安全。 “我可以带你一起冒险，并保护你的安全，但是，我都是在白天冒险，西瑟西瑟，你能在白天出没吗？” “当然可以，我只要不晒太阳就行，我可以躲在树叶下面飞行。”西瑟西瑟忙着保证。 杜恪则看向莎娃莎娃。 莎娃莎娃并不希望西瑟西瑟离开花海，身为花海族的首领，她需要考虑整个族群的安危，不过看着跃跃欲试的西瑟西瑟，她还是点头道：“可以，不过你要听杜恪的，千万不要冒失。” “哦，莎娃莎娃！”西瑟西瑟欢呼起来。 其它花仙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欢呼：“莎娃莎娃！” “我会保护好西瑟西瑟的，你不用担心。”杜恪安慰一声。 莎娃莎娃点头。 晋升首领阶之后，她的智力水平越来越接近正常人类，交流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凝滞，而且懂得的知识也渐渐多起来，这些知识就好像印刻在她的基因里面，随着力量提升开始释放。 “对了，莎娃莎娃，你们族群壮大了吗？” “嗯，秋天到来，已经有七只花仙自己飞过来，不过，有三只花仙衰老，已经回归自然了呢。”莎娃莎娃说道，对于老死的花仙并没有什么伤感，在花仙们的世界观中，生老病死都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不用为之悲伤，快快乐乐生活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杜恪莫名有些感慨，觉得人类如果也可以这样想，或许世界早就和平了，可惜人类没有这么单纯。 他轻轻翻手，一副排箫出现：“莎娃莎娃，我给你吹奏一首《风中曲》吧。” 呜呜呀呀。 苍凉大气的音乐，从排箫中响起，在南湖花海上空飘扬。 ------------ 第85章 冒险家 风中曲在南湖花海飘扬，花仙们很快就随着曲声翩翩起舞，尽管它们并不会奏乐，但是音乐节拍似乎是天生的。 如果说《最后的莫西干人》，曲子中演奏的是一个民族的诞生、崛起、衰亡，那么半羊人肖恩教授他的《风中曲》，则吹响了对远方故乡的思念，以及游子远行的彷徨。两种不一样的音乐，但都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震撼，启迪也罢、净化也罢，听完之后浑身通透。 不过，这也要分对象。 一曲终了。 花仙们又开始了各自的嬉闹，天生不知发愁的它们，理解不了《风中曲》中的情绪。 莎娃莎娃也在发了一会呆后，捧着杜恪递给她的手机，开始玩简单小游戏。至于杜恪，一边教莎娃莎娃玩游戏，一边将貘兽清理一下，开始烧烤。 他有想过，是不是让西瑟西瑟召唤貘兽的野兽之灵，那幻术形式的精神攻击魔法，看上去还算可以，如果可以养出灵虫，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不过西瑟西瑟明显看不上貘兽，杜恪也就没有强求，他也想要好好挑选一只更强大的魔兽，来获得新灵虫。 貘兽烤肉的味道很不错，大快朵颐一顿，直接吃掉一半。 要知道貘兽虽然不大，却也跟一头羊差不多体形，搁地球时候，杜恪能吃完一条后腿就算很不错了，结果在奇幻世界，也不知道为什么，胃口大开，食量比在地球上增加好几倍。他自己也欣然见到这种情况，因为这意味着，他的身体估计又要接着发育了。 上一次从一米七三长到一米七六，这一次不得长到一米八再回去啊。 吃饱喝足。 阿佐阿佐忽然飞过来，摊开小手，里面有两枚种子：“召唤，种子，给杜恪。”它说道，这是它是用自然召唤术，召唤来的种子。 杜恪笑着摸了摸阿佐阿佐的脑袋，然后说道：“我把它带回去种植了，但是我的家乡土质不行，种子没办法发芽，所以，就种在这里吧。”当初他从阿佐阿佐这里得到十多枚种子，回到地球上却一颗种子都没发芽，也就熄灭了将奇幻物种引进地球的想法。 阿佐阿佐听懂了，点点头，飞了出去，然后将种子抛洒在一片空地上。 会自然生长术的伯格伯格，立刻飞了过去，对着地面施法。杜恪在房间里，用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看到种子快速破土发芽，然后长成两棵小树苗。阿佐阿佐和伯格伯格围绕着小树苗转了转，指着其中一棵，向不远处呼喊起来，再接着，路撒路撒飞来。 路撒路撒会自然枯萎术，只见它轻轻挥舞自己的石头花蕊，其中一棵小树苗便快速枯萎死亡。 “精英阶花仙们，还懂得分工合作，阿佐阿佐召唤种子，伯格伯格施法生长，如果长出来的品种不好，就轮到路撒路撒进行消灭，确保南湖花海的所有植物，都是它们喜欢的。”杜恪想到——阿佐阿佐的自然召唤术，可不知道召唤出来的种子是什么，据说它曾经召唤出会杀人的花朵，差点杀死了一只花仙。 鼓捣了一会研究，杜恪也睡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明，莎娃莎娃等花仙全都沉入到花朵中，但还有一只花仙，正靠在住所的窗户上打盹。 “西瑟西瑟。” “啊，杜恪，你醒了。”西瑟西瑟伸展懒腰，萎靡的精神也随之振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冒险？” “等我清理一下。” 梳洗之后，就这孢子粉末，把剩下的半只貘兽烤肉吃光，再迎着两颗初生的朝阳打了一趟不知什么招式的拳法，杜恪这才对骑着移位兽之灵的西瑟西瑟招招手：“把移位兽之灵收起来吧，你躲进我的未来机甲中，不然的话会被太阳晒到。” 未来机甲肩头上，隆起一个小盒子，在杜恪的意念控制下，里面就是一个微缩的起居室。 西瑟西瑟很高兴的住进去：“哦，出发喽！西瑟西瑟，大冒险家！” 虽然西瑟西瑟只是个小不点，但有了它的陪伴，杜恪忽然间感觉到哪怕一个人在奇幻世界探索，也不再有孤独之感，一路上可以与西瑟西瑟聊天打发无聊。 西瑟西瑟虽然从南湖花海溜出去过，但也只是在附近范围转悠，从未走出这么远，所以它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杜恪带着它，快速穿过南一山、南二山、南三山、南四山，一直向南五山方向前行。一路上战斗不断，秋季的蓝色大森林中，魔兽反而更多了，也不知道夏季结束才几个月，怎么就诞生了这么多魔兽。 “杜恪，你太厉害了！”西瑟西瑟大呼小叫。 它看到杜恪猎杀魔兽，根本不需要近身，直接用它理解不了的武器，远距离突突突就能把魔兽打死。南湖花海经常遭受魔兽入侵，它们花仙抵挡魔兽非常辛苦，哪怕只是普通阶魔兽，也能吓得花仙们躲起来一两个小时不敢露头。结果到了杜恪这里，魔兽随便杀。 “我们还没遇到大家伙，那边，南四山，有一群红头秃猴十分狂暴，能不去招惹最好别去。”杜恪说道。 他原本打算灭了红头秃猴一族的，但是想到猴儿酒还要靠对方生产，便止住了这个念头，在没有掌握猴儿酒配方之前，先留着红头秃猴性命。 “我们去哪？” “去幽暗地域。”杜恪回道。 “去见蕈人王吗？”西瑟西瑟眼睛亮起来。 “是的，我之前欺骗了它，这一次看看能不能消弭误会。”杜恪说的是真心话，蕈人王的手段神奇，他想要看能不能学点意念沟通的本事，再不济也能多蹭几杯菌落精华，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南湖已经在身后，杜恪开始沿着南河的河道前进，夏季时他骑着摩托车就能一路奔驰，现在却必须不断破开杂草与灌木，还得防备魔兽偷袭，以及小心任何藤条类植物。 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返回南湖花海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他也没打算回去，按照原计划找到一棵大树，与西瑟西瑟一起休憩。 花仙的生物钟是昼伏夜出，所以白天的西瑟西瑟萎靡不振，晚上就变得精神了，想要出去溜达溜达：“我骑着移位兽之灵，在这附近转一圈怎么样？” “不行，外面危险。” “移位兽之灵速度很快，我可以跑。” “听话，西瑟西瑟，想要做一名合格的冒险家，就得时刻保持警惕。”忽悠住西瑟西瑟后，他直接把临时居所全封闭，只保留换气通道。 房间里放了一盆临时挖来的植物，西瑟西瑟出不去，瘪了瘪嘴巴，无奈的沉入植物中营造出花骨朵，在花骨朵中睡眠。 ------------ 第86章 全息投影 天才刚黑，杜恪还不习惯睡这么早，但是又不想拉着西瑟西瑟聊天，以免明天西瑟西瑟又无精打采。所以他选择整理视频，整理这两天拍摄的视频。 心灵战甲有独特的存储技术，在奇幻世界拍摄的所有画面与信息，包括在地上拍摄的所有试验数据，都分门别类的储存着。此外他在地球上下载的网络数据，包罗万象的信息，也都储存在专门的区域。只需要用心引导，就能将数据从存储区调出来。 理论上说，他随身携带着一本大百科全书。 “咦！” 蓦然，他整理视频时发现意外：“这是貘兽的幻术，不对啊，怎么视频把貘兽的幻术形态也给拍摄下来！”画面中，出现的不是貘兽，而是貘兽幻化出的恐怖狰狞形象，可以看到这个怪物形象，清晰而又逼真，只是边缘位置与树枝碰撞时，直接穿过去，证明它是虚幻的。 “不对不对！” 杜恪皱起眉头，他感觉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错误的。貘兽所掌握的幻术魔法，并不是一种精神攻击，而是营造出真实的画面。毕竟精神攻击直接作用于人脑，那么未来机甲上的摄像头，是不可能把精神力量给拍摄下来，能拍摄下来的都是真实存在的画面。 他反复观看这段拍摄画面，然后思考：“幻术不是精神魔法，那么呈现出真实形象，就一定涉及到光影变化……难道，这是光系魔法？” 之前他为魔法分类，就有考虑过光系魔法。 只是不知道光系魔法是怎么样一种存在方式，甚至幻想过，可能类似于游戏中的圣光治疗术之类。但现在看来，光系魔法极有可能就是操控光线的魔法，这只貘兽应该就是利用光影技术，投影出恐怖形象。 “我去！” 他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这样的话，光系魔法岂不是天然的全息投影技术？” 全息投影一直是地球上的热门黑科技方向，其发明者一度得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嘉奖，只不过目前市面上的全息投影技术，都是利用珮珀尔幻象、边缘消隐等方法实现3D效果的一种伪全息，真正不需要借助介质就能实现的全息投影，目前尚未攻克。 “我没记错的话，丹尼尔·伽柏发明的是全息照相术，在照相胶片或干板上通过记录光波的振幅和位相分布并再现物体三维图像的技术。” “可以说，丹尼尔·伽柏的全息照相术，是记录三维图像，而全息投影术，是播放三维图像。全息投影是全息照相的逆向展示，就像摄影和放映。那么，伽柏可以依靠全息照相术获得诺贝尔奖，我如果把全息投影攻克，是不是也能再或一次诺贝尔奖？” 从技术难度上来说，全息投影比全息照相难度大得多，全息照相术发明后，全息投影概念随即出炉，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依然还停留在伪全息投影层次。 所以。 真·全息投影一旦发明，必然是可以争取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我去。”杜恪无声的笑起来，“电子流理论必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电子流电池极有可能拿一次诺贝尔化学奖，再来一个全息投影……我岂不是要拿三座诺贝尔奖，成就史上第一大犇？” 这样一想，未来简直不要太美好。 只是他忽然想起来，貌似，貘兽已经进他肚子里，消化成两坨翔了。 “可惜了，当时没想到这一点，不然的话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光系魔法……算了，等等看能不能再碰到会光系魔法的魔兽……话说回来，这样的投影毕竟是一种魔法，地球没有魔法元素，或许并没有办法攻克全息投影技术。”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太激动。 即便有光系魔法作为参考，攻克全息投影的可能性，失败概率依然很大。 再说了，他也不是很爱钻研科研，只要把电子流电池发明出来，以后在地球上就等躺着数钱，也没有太大动力去整天埋头实验室。 “有机会就研究研究，没机会就享受生活，完美！” …… 一连走了三天，还没到幽暗地域。 带着西瑟西瑟猎杀了不知道多少只魔兽，可惜都不符合他与西瑟西瑟的期望，并未释放自然唤灵术唤醒野兽之灵。这一天，又下起了大雨，一人一花仙，躲在大树上，听着雷鸣电闪，看着瓢泼大雨。 “晚上下雨时候，你们也是躲进花朵中吗？” “是的呀。” “如果有魔兽把你们藏身的蓝色芦苇踩断了怎么办？” “遇到危险，我们会迅速躲进根部，如果来不及的话，大概会被杀死吧。”西瑟西瑟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有莎娃莎娃的树灵守卫，魔兽可不敢来，如果敢来，我就让移位兽之灵咬死它们。” 它把移位兽之灵放出来，在大雨中漫步，雨点穿过移位兽之灵虚幻的身体，直接落在地上。 蓦然。 前方的南河水面，一头庞然大物轰然跃出。 杜恪惊呼出声：“是南湖蛇颈龙，哈哈，我就知道它们不会熬不过夏季，迟早要重回南湖觅食！”他看到南湖蛇颈龙逆流而上，正向南湖方向前进。 “哇，好大的大鱼呀。”西瑟西瑟拍手，“杜恪，我们把它杀了，召唤野兽之灵好不好。” “额，这个不好杀，换一个吧。” 再说了，南湖蛇颈龙毕竟是水生动物，召唤出野兽之灵估计也只能在水中有战斗力，没啥意义。而且他还不知道南湖蛇颈龙是什么魔法属性——并非水中的动物就只会水系魔法，他曾见过一条怪鱼，会喷出火球术，击打岸边树枝上停留的小动物，等小动物落水后，直接分食。 这时。 水面又掀起打团浪花，两头南湖蛇颈龙一前一后跃出水面，并发出畅快的呼吼声，就这样结伴逆流前行，直至消失在杜恪的目光中。 南湖蛇颈龙只是一个插曲，雨停之后，阳光洒落大地，杜恪继续带着西瑟西瑟前进。 这一走又是一整天，来到一座小山头，对照着以前拍摄的视频，他忽然发现，拐过这座小山头，能够看到远处的火山。当时正值火热夏季，火山周围可是遍布着地狱火怪物。不过这一次，拐过小山头之后，再次看到了远处的高大火山，只是火山下半部分已经葱葱郁郁。 裸露在外的上半部分，只留下焦黑的土壤，看不到火红的岩浆，以及那些地狱火怪物。 “躲进火山中了吗？” “看样子还是季节性生物。” 没在这里停留，看不到地狱火怪物之后，他便深呼吸一口气，按照上一次行进路线，再走不过四五公里路，就到了地下暗河的入口。 ------------ 第87章 蘑菇人 看着奔流不息的南河，在小山丘位置一分为二，环绕着小山丘继续向南奔流。 杜恪显得很蛋疼。 “就是这个位置，本该是地下河的洞穴入口……只是现在什么情况，水流太大，导致暗河流通不畅，所以洞口被淹没了？” 对比视频，定位一下水位线，发现地下河入口，至少在水下三米深的位置。夏季时候，南河被蒸发殆尽，所以洞口显露在外，但现在大约是雨季，时长下大雨暴雨，导致南河水位一涨再涨，地下河入口也就被淹没。昔日的小山丘，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河心岛。 “杜恪，怎么了？” “额，没什么，只是幽暗地域去不了，见不到蕈人王了。”他指了指冲刷小山丘的南河，“洞口就在水面下，但是水下情况不明，说不定会遇到致命危险。” 心灵战甲可以变形为潜水装备，只是杜恪有点怕水，万一在水下撞到南湖蛇颈龙这种怪物，估计只能重回地球。他如果是一个人，倒是可以考虑冒险下水，但是携带着西瑟西瑟。即便能量充足，可以连西瑟西瑟一起待会地球，但他不敢保证，西瑟西瑟可以适应地球环境。 万一死了，他会良心不安的。 西瑟西瑟眨巴眨巴大眼睛：“那现在怎么办啊，我们去哪里？” “继续沿着南河往前，我准备看看南河究竟流向哪里，翻过前面的群山，说不定能看到大海。”杜恪稍作考虑，便决定继续往前走。 他先是放出无人机，从高空探查周围情况。 地球高科技对探索新世界的帮助很大，不过，因为蓝色大森林实在太茂盛，高达百米的大树也不少见，这导致了无人机只能看一个外表。森林中究竟有什么强大魔兽生存，得杜恪小心翼翼去探查并避开，毕竟哪怕是比蒙巨兽、剑龙蜥蜴这样的魔兽，也能藏在森林中不露头。 无人机摄像头的画面，直接连接着未来机甲的面罩，所以杜恪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从两百米高空俯瞰大地。 忽然。 他看到不远处的森林中，有一块很明显的圆形缺口，缺口里面，生长着无数的大型蘑菇，五颜六色格外漂亮。镜头拉近，调整好焦距，他看到这些大型蘑菇，分明就是有规律的分布，如同建筑物。而且，一种很小的小蘑菇，长着四肢手脚，在其中穿行。 “蘑菇人！” 他立刻想到，在地球谷附近，见到过一片空地，里面就有废弃的蘑菇房子。 “这又是奇幻世界的土著居民，只是不知道这些蘑菇人，是神龙灵怪仙中的哪一种……”他确定好坐标，依靠无人机定位，立刻带着西瑟西瑟向蘑菇人聚居地前进。 未来机甲涂抹着伪装色。 在森林中穿行。 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堪堪抵达蘑菇人居住的森林缺口。不过杜恪没有贸然进入其中，而是伪装起来，默默观察蘑菇人部落的情况。 他发现森林缺口附近，生活着很多蜗牛，有大有小。 大的跟他第一次见到的磨盘蜗牛差不多大，小的则很小很小，这时候一队蘑菇人从森林缺口走出来。通过望远镜观察，杜恪看清楚了它们的真实样子。它们有硕大的脑袋，脑袋上顶着各种不同的菌盖，那应该是与脑袋长在一起，而不是帽子。身体有的粗壮有的细长，皮肤颜色也是五颜六色。 它们穿着简单的兽皮衣服，包裹着胯部位置，其它部位都裸露在外，看不到性别特征。 此外，它们手中还拿着简单的武器，大部分都是长枪，就是个破棍子前面绑一个尖锐枪头。这样的装束，让它们看起来就很低级，应该没有发展出什么文明。 “高度不足五十厘米的样子，看上去弱得很，大约不能叫蘑菇人，应该叫蘑菇仙。”杜恪心想。 神龙灵怪仙，如果蘑菇人也能算得上上位种族，那么他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候，这群外出的蘑菇人，迅速将几只大蜗牛围起来，然后就看到它们纷纷抬起手，释放魔法。这魔法就像是在扬尘，淡淡的魔法光芒笼罩住蜗牛，蜗牛便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呆着不动。然后蘑菇人不紧不慢的拔出长枪，刺入蜗牛的脑袋中。 大蜗牛两只蘑菇人一起抬着，小蜗牛一个人用长枪挑着，然后高高兴兴的返回森林缺口。 “杜恪，它们是什么啊？”西瑟西瑟好奇问道。 “是蘑菇人。” “它们吃蜗牛吗？” “谁知道呢，走，我们过去跟蘑菇人打个招呼。”虽然不知道蘑菇人释放的什么魔法，但杜恪不觉得它们的长枪能刺破未来机甲。 所以基本没啥危险。 他大步走过去，迅速惊动了狩猎的蘑菇人们，然后这群不足五十厘米高的奇怪小人，便纷纷呼喊着围过来，用长枪指着杜恪，并继续大喊大叫。 看样子很不友好。 杜恪开口：“我无恶意，只是来拜访一下你们。” 这是地球话，对面蘑菇人压根听不懂，然后其中有一名叫喊最大声的蘑菇人，猛地跳起来，挥舞手掌，释放出之前的那种魔法。 魔法光泽击中未来机甲，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魔法。 杜恪无语，这些小不点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话还没说两句，就直接动手。比起都跟蘑菇有关系的蕈人，这些蘑菇人实在是令人讨厌。 不过他还是闭上眼睛，然后激发心灵之触，向这一队蘑菇人中看上去像是领头的那一个延伸过去，接触之后，发现这只蘑菇人的思维并不复杂，念头也不是很多。只是比起花仙们的纯净平和，它的念头多多少少有些暴虐、狂躁，给杜恪一种好战分子的感官。 “我无恶意，只是远方的游客，前来参观你们的部落。” “你是谁，出来！”蘑菇人领头人满脑子的疑惑，搞不清楚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另外的声音。 “我就是你面前的未来机甲，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他用心灵之触幻化出未来机甲的形象，直接进行思维上的交流，好一会拉扯，才终于让这只蘑菇人领头人弄明白情况，“所以，请收起你们的长枪，带我参观参观你们的部落，顺便与你们部落首领交流一二。” “好！你老实点，敢乱动，杀死你！”蘑菇人领头人回应一个念头。 随即对周围的蘑菇人吼叫一番，大约这就是它们的交流方式，然后蘑菇人便继续拿着长枪，围在未来机甲周围，像是押送一样将杜恪押送进森林缺口。 一个满是大型蘑菇的世界，映入眼帘。 ------------ 第88章 蘑菇力克 蘑菇，蜗牛。 这是蘑菇人部落给杜恪最直观的感受。 高高低低的蘑菇一排排生长着，有些有门窗，有些只是单纯的蘑菇；大小不一的蜗牛四处溜达着，种类繁多不胜枚举。当外出狩猎的蘑菇人，将杜恪押回来，高大的未来机甲甫一登场，就在蘑菇人部落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蘑菇人都从蘑菇房子里跑出来。 老老少少，模样千姿百态。 它们围观杜恪，并指指点点，大声喧哗。 狩猎队伍的领头蘑菇人，一个箭步飞跃，跳到附近的一颗大蘑菇顶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大声叫喊，似乎在炫耀着什么。 “杜恪，我有点害怕。”西瑟西瑟被这个场面吓住了。 “不用担心，它们看上去很弱，伤害不到我们的。”杜恪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淡定，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些蘑菇人应该就是最低等的蘑菇仙。 神龙灵怪仙之中的仙。 蓦然，最大的一颗蘑菇房子中，走出一位年老的蘑菇人，这个蘑菇人身体高大，足足有七十厘米之高，下巴上有快要拖到地面的花白胡须。一张灰色的老脸上布满褶皱，双眼都微微泛起了浑浊，身上裹着红色的兽皮，它一出场，慢吞吞的咳嗽一声，顿时所有蘑菇人都停止了喧哗。 “叽里咕噜……”年老蘑菇人，走到未来机甲面前，昂着头说出一串杜恪听不懂的语言。 好在杜恪早就准备好心灵之触，集中意念，感受到年老蘑菇人的思维，然后开始接触并交流：“我是杜恪，远方而来的游侠，探索森林中每一处盛景，恰好寻觅到此处，便想要拜访你们的部落。” “呼！” 年老蘑菇人吓了一跳，不过它至少比刚才那个狩猎队领头人要聪明，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与杜恪用思维交流：“远道而来的客人？” “是的。” “我们圆顶族在蜗牛森林生活了一百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智慧生命，你是什么种族？”年老蘑菇人询问道。 “人类，神龙灵怪仙中的灵。”杜恪给自己杜撰了一个灵族身份，“还未请教，你们是什么种族，又是神龙灵怪仙中的哪一级别？” “神龙灵怪仙？那是什么？”年老蘑菇人对神龙灵怪仙一点不懂，“我们是蘑菇人，与蘑菇一起生长一起生活，我们栖息在森林之窗，狩猎蜗牛森林里的一切猎物。” 年老蘑菇人所说的“蘑菇人”，在它的思维表达中，类似于“高级蘑菇”的自称，就像人类自称是“高级动物”一样，所以杜恪直接翻译成“蘑菇人”。蜗牛森林就是它们对周围森林的称呼，而森林之窗，则说的是这一块森林缺口，蘑菇人居住的地方。 蘑菇人居住的蘑菇房子太小了，并不适合邀请杜恪做客，所以杜恪只能穿着未来机甲，站在森林之窗的空地上，与年老蘑菇人交流。 再被其它蘑菇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甚至有调皮的蘑菇人，靠近他，想要爬上来，还有几个蘑菇人甚至拿着长枪，想要扎杜恪。好在年老蘑菇人很有威信，呵斥之后，将这些打扰杜恪的蘑菇人吓跑。 “你是蘑菇人的首领吗？” “我是蘑菇长者，我叫蘑菇力克，管理着这些小崽子们，它们有一些实在太可恶，没有我的约束，能把蜗牛森林都烧了。” “我叫杜恪，哦，忘了为你介绍，这是我的伙伴西瑟西瑟，它是一名花仙。”杜恪指了指肩膀上的小屋子，让蘑菇力克看一眼，“我们一起结伴冒险，意外来到蜗牛森林。” “花仙？真小！” 蘑菇力克的思维中，蓦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包含着浓浓的不屑，似乎鄙视西瑟西瑟的弱小。让杜恪愣了一下，这些蘑菇人似乎没有想象中友好，颇有些遵循弱肉强食的意思。 西瑟西瑟似乎也感觉到了蘑菇力克的恶意，它小声地说道：“杜恪，这些蘑菇人不友好，它们好像想把西瑟西瑟吃掉呢。” “放心吧，有我在，它们不可能吃掉你的。” “但是那边，你看，好可怕！”西瑟西瑟指了一个方向。 杜恪抬眼看过去，顿时眯起眼睛，只见几颗大蘑菇只见摆放了几幅支架，支架上吊着几具蘑菇人的干尸，尸体上可以看到明显的切口，像是被开膛剖腹一般。 想了想。 杜恪还是直白的询问出来：“蘑菇力克长者，那边的蘑菇人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吗，小崽子们太可恶，正如蘑菇五颜六色，分为有毒没毒，蘑菇人也形形色色，分为好种和坏种。那边接受刑罚的都是坏种，我送它们去见了蘑菇大神。”蘑菇力克平静的回应思维念头，它所谓的“蘑菇大神”，包含着“制造出蘑菇人的不可思议”含义。 简单翻译，就是蘑菇大神。 在杜恪看来，这大约类似于史拉蟾信仰的史拉，以及半羊人信仰的森林之神萨梯。文明的发展，总是想要寻找生命的起源，但低等文明受到知识和认知的制约，最终都会将一切归咎于“神”，从而产生信仰。地球文明如此，奇幻世界的文明，也是如此。 正在交流时，猛地又冒出一只蘑菇人，拿着足球大的石块，双臂鼓劲，扔向未来机甲。 一心沟通心灵之触的杜恪，没有防备，被大石块砸中，不过并未撼动未来机甲，仅仅只是在表面留下一点擦痕。但这让他直接从心灵之触的沟通中跌落，然后皱起眉头——这些蘑菇人的确有点可恶。 “基拉古拉！” 蘑菇力克见状，冲着那只蘑菇人大吼一声，然后抬起手臂挥舞，一道魔法瞬间释放，将蘑菇人定在当场。只见这只蘑菇人原本青色的皮肤，瞬间变成了灰色，保持着刚才的大笑姿势，一动不动。再接着蘑菇力克一挥手，一队穿着简单兽皮的蘑菇人走过来，将僵直的蘑菇人拖走。 重新施展心灵之触的杜恪，很快得到了蘑菇力克的解释：“这又是一只坏种，经常欺负其它蘑菇人。” “它怎么了？” “它被我石化了。” “石化，这是蘑菇人掌握的魔法吗？” “是的。” “除了石化，你们还会其它魔法吗？” “蘑菇人只会石化，不管是进阶的蘑菇人，还是我这样的蘑菇长者，都只会石化。不过我们最强大的手段是武技，每一个蘑菇人天生就是战士，在森林中结队狩猎，即便是强大的噬蜗者，也注定要倒在蘑菇人的长枪之下！”蘑菇力克思维中充满了傲气。 它描述的噬蜗者，是一种有双头、四脚的怪蛇，体型巨大。 顾名思义，就是喜欢吞噬蜗牛。 杜恪看到那只被石化的蘑菇人，已经被固定在吊着干尸的架子上，不由得询问道：“中了石化的蘑菇人死了吗？” “不，过一会它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只坏种将要接受剥皮刑罚，挺过去它就能重新恢复好种身份，挺不过去它就是坏种，去见蘑菇大神。” ------------ 第89章 交易 蘑菇人并不是一个热情好客的种族，蘑菇长者蘑菇力克，耐心与杜恪沟通，更多也是好奇心驱使。实际上它对杜恪与西瑟西瑟的造访，并没有任何高兴的心理。 不过杜恪并不介意。 他本身也不想跟这些长得丑，又性格古怪的小东西，有什么更深入的交际。 “蘑菇力克长着，这些蜗牛是怎么回事，是你们饲养的吗，但我看到你们也在外面猎杀蜗牛。”他直接询问自己想问的内容。 蘑菇力克回应：“蜗牛是蘑菇人最好的食物，我们饲养它，让它在蜗牛森林无处不在的繁殖，然后我们猎杀它来吃肉。” “这些蘑菇房子是你们挖出来的吗？” “每个蘑菇人成年后，都会自己挖一个蘑菇房屋。” “在蜗牛森林附近，还有其它智慧种族吗？”杜恪又问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圆顶族从不关心外面的情况，但是胆敢进犯蜗牛森林的种族，都是我们的敌人！”蘑菇力克闪烁这道思维的时候，牛气哄哄的，好似整个蜗牛森林就属它们圆顶族蘑菇人最牛叉，别的什么都只能成为食物，“外乡人，在蜗牛森林，所有猎物都是圆顶族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额……” 杜恪有点儿无语，越接触越觉得蘑菇人个性古怪，他继续交流一会，确定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个圆顶族就是个封闭的原始部落，跟外界完全脱轨。 他想了想，问道：“蘑菇力克长者，圆顶族有什么宝物吗，我想做个交易。” “宝物？”蘑菇力克想了想，对旁边的蘑菇人叽里咕噜一阵，然后蘑菇人飞快的前往最高大的蘑菇房屋，在飞快的跑回来，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小布袋。 蘑菇力克接过布袋，倒出来三颗明亮的淡蓝色宝石，每一颗宝石都有婴儿拳头大小：“这是我们圆顶族收集的魔法石，它能补充魔力，是大自然的馈赠。你想拿什么东西，换取我的魔法石？” “我能先看看吗？” 蘑菇力克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愿意，但还是将一枚魔法石递了过来。 杜恪将魔法石拿在手中，顿时，左手掌心传来感应，那是一股渴望的情绪，让他一瞬间眯起眼睛。原来这是寄生在掌心的灵虫发出，灵虫对魔法石有着强烈的需求。按照蘑菇力克的说法，魔法石可以补充魔力，似乎这正好可以让灵虫补充魔力，然后成长。 “看样子必须得到。”他在心中想到。 随即取出一个水壶，说道：“这是我的宝物，它叫猴儿酒，它有着神奇的效果，不过我不敢确定它是不是对蘑菇人有效，你可以先品尝一口。”倒出一小杯，递给了蘑菇力克。 蘑菇力克很警惕，并没有喝，而是招来一名蘑菇人，示意让这名蘑菇人来喝。 蘑菇人嘟囔一句听不懂的话，一口喝干。 随即浑身发热，抱着附近的一名蘑菇人，但见它的体表伸出无数的菌丝，扎入对方身体中，不一会儿菌丝就将两名蘑菇人包围住，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杜恪和其它蘑菇人一起，全都瞪大眼睛盯着已经结成茧的菌丝，他尤其观察蘑菇力克的反应。 发现蘑菇力克浑浊的双眼，几乎能放出光来，显然这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是它渴望的事情。 这下子，他心中有数了。 足足等了十分钟，结茧的菌丝迅速枯萎，然后露出了抱在一起的两个蘑菇人。而这个时候，杜恪眼睛一跳，发现从两个蘑菇人身上，分别掉下来一个小号的蘑菇人。等于说，喝了一口猴儿酒，蘑菇人竟然就生了孩子，还一生生俩，生了一对双胞胎。 蘑菇力克猛然转过头，冲着杜恪叫喊起来：“阿里加瓦……” 听不懂。 只能再用心灵之触沟通。 “你的猴儿酒我全要了！” “不行，猴儿酒价值太昂贵，三颗魔法石不够。” 蘑菇力克直接转身，跳到蘑菇房屋顶上，冲着所有蘑菇人大声叫喊几句，随即蘑菇人们纷纷叫嚷起来。其中有一部分蘑菇人，开始恶狠狠的盯着杜恪，杜恪试着用心灵之触接触它们的念头，发现它们竟然想要杀死他，然后将猴儿酒抢走。 正当杜恪高度警惕时。 蘑菇力克制止了它们的抢夺念头，而是示意所有蘑菇人都去自己家，将有价值的宝物拿过来，与杜恪进行交易——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蘑菇力克，可不愚蠢，它看得出来杜恪实力强大，不是蘑菇人能轻易抢夺的对象。 哗啦。 哐当！ 蘑菇人们很快就捧来了各自收集的宝物。 有兽皮，有骨头，有奇怪的木头，还有晾干的腊肉。这些杜恪基本不看，他对一些石头、金属矿石和宝石比较感兴趣，发起其中竟然还有两颗魔法石。但很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枚圆润的珠子，晶莹剔透，可以看到里面有丝丝闪电在闪烁。 “这是什么？” 蘑菇人叽里咕噜一通，蘑菇力克代为回答：“这是它在一处洞穴中找到的，一具动物遗骸中，留下了这个东西，它要求用它换十杯猴儿酒。” “三杯，不能再多了。” 最终，杜恪以一杯猴儿酒的价格，换取了一共五颗魔法石，再以三杯猴儿酒的价格，换取了这颗闪电珠子。接着又换了两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矿石，以及一枚很像玉石的石头。总共也就花费了不到200毫升猴儿酒，这个标准他也说不上来有没有亏。 反正感觉是赚了。 把东西收起来，杜恪最后问道：“蘑菇力克长者，我这里还有一点猴儿酒。”他再拿出100毫升猴儿酒，在蘑菇力克面前晃了晃。 “我想用它来学习你们的武技。” “学习蘑菇人武技么。”蘑菇力克迟疑。 在它的介绍中，杜恪了解到，石化魔法只是蘑菇人的辅助手段，它们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武技。武技与魔法不同，按照蘑菇力克的讲解，武技是一种对肉身的锤炼，可以大大提升身体的力量。一个修炼武技的普通蘑菇人，能举起比自己重十倍的大石块。 这就是武技的力量。 而在杜恪看来，奇幻世界的武技，绝对与地球上的武技不同，不是一种发力技巧，也不是肌肉锻炼，而是与魔法平等的修炼体系。 他无法释放魔法。 或许也学不会武技，但总要试一试。 ------------ 第90章 蘑菇武技 “想学蘑菇人的武技，这点猴儿酒，不够。”蘑菇力克冒出一段思维。 然而杜恪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有这一点猴儿酒了。”心灵之触可是能感应人心最深处的思维，他分明看到另外一个念头，蘑菇力克对这瓶猴儿酒的渴望与满足。 果不其然。 在僵持片刻后，蘑菇力克答应下来。 “但是要怎么教授？” “我用眼睛和心灵，一起来观看你们施展武技。”杜恪提供方案，他可以用肉眼和视频来记录下蘑菇人施展武技的过程，然后再用心灵之触去接触蘑菇人施展武技时的思维。 相信这内外结合的学习，能很快学会。 蘑菇力克已经年迈，它喊来一名强壮的蘑菇人，示意这个蘑菇人来教学武技：“它叫蘑菇沙巴，已经完成进阶，是我圆顶族最强壮的战士，也是武技最好的战士。” 听到蘑菇力克的赞美，蘑菇沙巴立刻学猩猩一般捶打自己的胸口，还发出没有意义的吼叫声。 接下来的教学过程，只见蘑菇沙巴提起自己的长枪，凶猛的施展了挑、刺、扫、砸、旋转等多种招式，似乎比起华夏传统武术，蘑菇人武技的动作显得要僵硬、粗鄙很多。但这只是外在的形式，接触蘑菇沙巴的思维，杜恪才猛然醒悟，武技代表的含义。 通过独特的发力技巧，武技可以如魔法一样，沟通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从而爆发强大威力。 当然。 在蘑菇人的观念中，并没有“魔法元素”这个概念，它们只是认为，施展武技时，蘑菇大神会赐予强大力量。而杜恪根据自己的推测，认为武技所沟通的压根不是什么蘑菇大神，就是魔法元素。 一套下来。 大约有十七个招式，可以随意组合，这就构建了蘑菇人的全部武技。 “阿巴阿巴阿巴！”施展一遍武技之后，蘑菇沙巴立刻捶打自己的胸口，炫耀自己的强大武力。 蘑菇力克向它露出慈祥的笑容，并挥舞一个鼓励的手势，这让蘑菇沙巴更加得意，都不需要催促，就再一次卖力的施展起武技。如此来来回回施展了六遍，哪怕蘑菇沙巴受到再多鼓励，也气喘吁吁，不想再施展武技了。但杜恪还没彻底学会，便催促蘑菇力克继续教授。 蘑菇力克抱着猴儿酒，不急不躁的招招手，喊来另一个蘑菇人：“蘑菇亚泽，一样完成了进阶，实力强大，不比蘑菇沙巴弱。” 比起憨憨儿蘑菇沙巴，蘑菇亚泽显得精明很多，上来就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杯猴儿酒！” “我可以给你一杯，但你要负责解析每一招武技的要点。”杜恪再拿出一杯猴儿酒，递给蘑菇亚泽。通过接触蘑菇沙巴的思维，他对招式基本掌握，但其中要点蘑菇沙巴这个憨憨儿，思维中含糊不清。 “好！” 蘑菇亚泽将猴儿酒收起来。 然后认真的开始施展武技，每施展一招，就在思维中复述一遍这一招武技的要点和精髓。如此反复施展了六遍武技，它也累得大口喘气。 杜恪终于点点头：“我记住了……我会回去学习，如果没学会，我再来学习，放心，到时候我会带上更多的猴儿酒。所以你们圆顶族可以尽量搜集一些好东西，就像这个魔法石，还有类似这种圆珠子的奇怪物品。”魔法石是灵虫所需，而圆珠子看上去就很神秘。 挥手告别，杜恪带着西瑟西瑟离开了圆顶族蘑菇人。 他穿着未来机甲，没法正常演练武技，又信不过这些性格古怪的蘑菇人，所以只能先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脱掉未来机甲再演练。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 夕阳已经落山，两人找到一棵百米高的大树，然后在树干上展开了临时居所。面积扩大，就像是一座室内演武大厅，可以供他演练武技。 “杜恪，我也可以学武技吗？”西瑟西瑟召唤出移位兽之灵，放在外面警戒，好奇的看着换上一身练功服的杜恪。 “等我学会，就教你。” 杜恪闭上眼睛，脑海中顿时回放出蘑菇沙巴和蘑菇亚泽的武技思维，演武大厅四周的墙壁变成了大屏幕，开始反复播放白天拍下的视频，其中还有热成像视频，来检测蘑菇人施展武技时，到底那一部分热量最高、做功最多。 起手。 一杆长枪在手中具象化，试了试重量，仔细调整一番。 他开始按照记忆中的动作，进行施展，起初并不熟练，磕磕绊绊的不仅动作走形，思维中记下的发力技巧更是乱七八糟的搅成一团。好在经过半个小时的重复施展，他总算是把动作模仿到位，接下来就是调整发力技巧。先钻研第一招，反复调整，包括呼吸节奏。 调整好之后，再回忆思维中的记忆，以及对照视频校对。 反反复复，仅仅只是第一招，弄了就有半个小时，然而不管他调整这么多次，却始终没有感受到武技沟通了魔法元素，更没有蘑菇大神赐予力量。 “难道，魔法我不能释放，武技我也不能修炼？” 要说心里没有失望气馁，这是不可能的，但杜恪还是不甘心，便继续调整，继续施展武技。感觉到身体有些累了，便抠一点孢子粉末，给身体提供能量。 然后，重复施展第一招。 不知不觉间，他修炼武技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小时，还是没有半点儿动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对自己说，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一刻钟后。 他又对自己重复一句：“再试一次！” 这一次凝神屏息，闭上眼睛，已经纯熟的动作自然而然顺势施展，枪挑上行，身体前倾，往前迈出大跨步，然后枪势往下一沉，狠狠刺出去。 轰！ 一刹那间，杜恪如遭雷击，浑身震颤，长枪都握不住掉在地上，只觉得好似有无数只蚂蚁爬到自己身上，开始撕咬并往身体里钻。并不疼痛，但是那种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就像是被绑起来，然后用羽毛在腋窝、脚底板挠痒痒。他想要抓挠，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杜恪杜恪！”西瑟西瑟飞过来，焦急的呼喊。 杜恪强忍着摆摆手。 全身都被蚂蚁叮咬，抓哪里都无法止痒。 他只能趴在地上，咬牙死死坚持，并不断安慰自己：“起效果了！” ------------ 第91章 绝世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奇怪的酸爽滋味过去，杜恪从地板上一跃而起，然后双手叉腰，对着西瑟西瑟哈哈大笑起来：“我成功了，西瑟西瑟，我学会了武技！” 微微的力量，正在身体中流转，不仔细感受就会被忽略过去。 但存在就是存在，杜恪来到奇幻世界，心情第一次如此激荡，因为他获得了全新的力量。只要刻苦修炼武技，总有一天他只靠肉身，也能有魔兽一般强大。这就好比练武练出了内功，谁个小时候没有飞檐走壁、左脚踩右脚的梦想，即便长大成人，一样渴望过飞天遁地。 而现在，他成功迈进门槛。 就如一颗种子，发了芽，总有机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嘻嘻，恭喜恭喜。”西瑟西瑟为杜恪高兴，在演武大厅里上下翻飞，“杜恪你学会武技了，杜恪你学会武技了，西瑟西瑟也要学！” “哈哈，好，等我把十七招《蘑菇武技》全部学会，就来教你。”杜恪迫不及待的开始继续修炼，对力量的渴望让他一扫全身的疲惫。 孢子粉末抠一口。 补充满体力，再来。 有了第一次的感觉，接下来几次又没有感觉了，但他一点不慌，循着感觉不断调整。终于，一刻钟后，那种浑身被，蚂蚁叮咬的酸爽滋味再现，他有了抵抗力，一边强撑着，一边继续演练。或许是身体有了抵抗力，第二次明显比第一次的难受要轻很多。 但是力量的汲取一点没少，通过《蘑菇武技》，他正在把奇幻世界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淬炼到身体中。 魔法元素究竟是什么，他没弄懂。 却不妨碍他利用魔法元素。 “西瑟西瑟，跟着我做动作，来，我给你也变一把长枪。”心情大好的杜恪，决定拉着西瑟西瑟一起练习，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 这是奇幻世界的十点钟，不是地球时间的十点钟。 杜恪之前对照太阳起落的时间，大致推测出奇幻世界一天大概有24小时42分钟左右，比地球的一天要长大半个小时。所以长此以往，通过地球时间根本没办法来制定奇幻世界的作息。他便自己设计了一款新的时钟，来记录奇幻世界的时间，这样就方便多了。 继续修炼了两个小时，等到十二点钟，杜恪才停止修炼。 西瑟西瑟已经熬不住开始睡觉了，它的学习能力有点差，一个多小时时间，连《蘑菇武技》的招式都还掌握不了，更别说引动魔法元素。 至于杜恪自己，已经把《蘑菇武技》第一招，练习到很不错的地步，三次施展必然有一次可以引动魔法元素。当然这肯定不算掌握，至少要等到每次施展都能引动魔法元素，才勉强算是入门。否则真到使用时候，跟学了六脉神剑的段誉一样，就搞笑了。 洗个澡。 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开始写随笔，记录自己学习《蘑菇武技》的感受。 “力量！” “奇幻世界最本质的力量，我终于可以窥探一丝了！” “施展《蘑菇武技》时沟通的魔法元素，不仅让武技招式变得强大，也让魔法元素不断淬炼我的身体，我可以清晰感受到力量的提升，这比在地球上健身一个月的感受还要强烈。” “不知道回到地球上，没有了魔法元素，我的《蘑菇武技》还能不能施展，至少肉身得到强化，应该是不会被削弱。” “嘿嘿。” “等我将《蘑菇武技》完全掌握，回到地球上，怎么说也是绝世高手了吧？” 越想越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杜恪做了好几个梦。梦中他参加奥运会拳击运动，场场KO对手，强势夺得金牌。又参加各种拳击赛，打得对手落花流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世界第一拳王”的荣誉。又梦到自己仗剑走天涯，惩奸除恶、英雄救美…… 所以早晨起的有点迟，被西瑟西瑟喊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梦境。 “迟早再去一次幽暗地域，在蕈人菌落的念合之梦中，把这些梦再做一遍！”他甩了甩脑袋，对西瑟西瑟说道，“我们今天就不外出探险了，就在家里修炼《蘑菇武技》，不然蘑菇人教我的内容，我会忘记的。” 趁着记忆还深刻，他必须抓紧学会。 经过昨晚的折腾，西瑟西瑟对武技的热情已经被消磨很多，因此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杜恪修炼起来。修炼不到半小时，它就偷摸着溜到一旁，看着窗外的世界起呆。 杜恪见状，摇了摇头。 不再强求西瑟西瑟修炼。 毕竟，这么点大的小花仙，就算真学会了《蘑菇武技》，貌似也没什么用处。花仙还是得靠魔法战斗，而不是与敌人进行肉搏。 一连三天。 杜恪都没有外出，几乎全部精力都花费在学习《蘑菇武技》上面，成果是惊人的，十七招的《蘑菇武技》，除了三招因为身体的制约无法修炼之外，剩下十四招，他都成功学会。 “就叫你《蘑菇武技·残》吧，和蘑菇人的正版比起来，缺了三招有点残缺的遗憾。”杜恪摇摇头。 蘑菇人的身体构造，让它们可以把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这三招武技都与这项技能有关，类似于回头望月。杜恪显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学会，而且他试着改良过，只是改良的招式很别扭，不太可能引动魔法元素。毕竟《蘑菇武技》是蘑菇人无数代摸索出来，几乎已经达到最优解。 目光一瞥。 便看到桌子上，通体玉质的灵虫，正趴在一颗魔法石上，仔细倾听还能听到细碎的咔咔声，这是灵虫在啃食魔法石。这三天时间，灵虫已经吃掉了一枚魔法石。杜恪试验过，通过灵虫释放瞬间移动的距离并未增加，依然是十米以内目光所及，消耗也没变。 只不过灵虫本身的能量存储多了起来，之前连续释放两次瞬间移动，灵虫就虚了，现在大约可以连续释放三次。 “三次瞬移，我的保命能力又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杜恪。” 西瑟西瑟飞过来：“我们还不出发冒险吗？” 算一算时间，穿越奇幻世界已经过去十天，杜恪给自己定下的时限是一个月，计算一下回程南湖花海的时间，还能继续探险，他回道：“好，出发了，我们继续沿着南河南下，看看南河究竟要流向什么地方。” ------------ 第92章 灵核 随后的冒险路途行进速度很缓慢，实在是杜恪的心有羁绊。 得到《蘑菇武技·残》之后，他就时时刻刻都想停下来修炼一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甚至他在熟练掌握《蘑菇武技·残》的每一招之后，还打算将这门武技应用到未来机甲上，通过未来机甲来施展招式，沟通更多的魔法元素，从而施展更强大威力。 不过这很难，未来机甲不管如何设计，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那么灵活，更别说把蘑菇武技活灵活现展示出来。 但这是一个挑战，他打算慢慢琢磨。 “杜恪，前面有风狼！”西瑟西瑟在肩膀小房子里喊起来。 “不用紧张，只是一只孤狼。” 杜恪已经通过热成像，扫视了四周围，只看到这一只风狼的身影，而且看风狼骨瘦如柴，身上的皮毛好一块秃一块，大致也能猜到，这是昔日年老的狼王，被壮年风狼击败并赶出了族群。 不知道是不是饿太狠了，这只年迈风狼王眼珠子都快成绿色了。 看着未来机甲，想进攻又不敢进攻。 杜恪却没有这么多犹豫，他直接打开未来机甲的外罩，然后穿着一身紧凑的纳米战甲——或者用纳米紧身衣更合适——走下来，具象化出一把锋锐长枪，一步一步向风狼走过去。 “呜呜！”风狼发出低沉的咆哮，它在警告杜恪。 但杜恪此刻战意高昂，他这一路上猎杀的风狼大概能有三十只，对这种普通阶魔兽再了解不过。此刻正好用来检验《蘑菇武技·残》的战斗力。 噗嗤！ 风狼率先发起进攻，嘴巴张开，一道风刃便袭来。 杜恪极快的扭动身体，就像电影中的子弹时间一般，轻松躲开风刃的袭击。然后不再试探，纵身一跃，就是一招蘑菇武技使出，一瞬间天地之间的魔法元素被枪势带动，在枪尖处凝聚出一道火焰般光芒，直刺风狼。被风狼跳跃躲开，他迅速切换招式，枪尖火焰光芒直接转为厚重的土黄色。 砰咚，锤中躲闪不及的风狼屁股上，那枪尖仿佛有千斤力道，砸得风狼踉跄一部就栽倒在地上。 不等它爬起来反击，杜恪再度切换招式，魔法元素加持，枪尖闪烁起淡淡的青色光芒，如有风助，直接扎进风狼的脖子上，将风狼硬生生钉在地上。 喘不了气，挣扎两下，便死了。 “呼。” 杜恪收起长枪，感觉自己有点用力过猛，只是一只年迈、饥饿的风狼而已，即便没有蘑菇武技，说不定都能KO它。所以三招击毙风狼，实在算不上什么战果。不过通过这一次实战，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强大，身体素质或许短时间里没能大幅度提升，但战斗力直线飙升。 蘑菇武技沟通魔法元素，让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强大威能。 “而且，我这新材料制成的长枪，锋锐难当啊。”他想到刚才长枪刺破风狼身体的触感，就像刺入豆腐一般，一点阻力感受不到，“交易来的金属矿石，着实有些出人意料，值得深入研究。” 刚才的长枪，是他复刻了部分金属矿石，得到的材料样本。 在圆顶族蘑菇人那边，他交易来一些奇怪石头和金属矿石，其中有一种金属矿石，给他特殊的感受，重量很轻，质地也不够坚硬，但是提炼出来之后，加入其它金属或合金之中，能直接提升金属、合金的硬度和锋利程度。他加入钛合金中，钛合金的硬度直接超越钨钢。 他暂时将这种银光闪闪，有点类似金属银的特殊金属，命名为“类银”，准备抽时间研究研究，或者带点回地球，测试一下原子构成。 万一这是一种全新的金属元素，为元素周期表再添一名成员，那么，诺贝尔化学奖又要轻松拿到手。 “我为什么要用‘又’呢？”杜恪摸摸下巴，觉得自己有点飘了，目前连个Nature都还没发表，却已经遥想自己左手诺贝尔物理学奖，右手诺贝尔化学奖。 甩掉瞎想的思绪。 他熟练的拾掇起风狼尸体，准备当作今天中午的午餐。 “杜恪，我去采点花蜜呢。”西瑟西瑟走出肩膀小屋子，召唤出自己的移位兽之灵，贴着大树阴影行动。 “别走远，小心点。” “嗯嗯。” 有移位兽之灵保护，西瑟西瑟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等闲魔兽追不上它。所以杜恪就在原地安心的进行烧烤狼肉，风狼算是他吃过的魔兽肉中，口感相对较好的一种肉质。烤肉间隙，他又拿出魔法石，再把灵虫召唤出来，让灵虫继续啃食剩下的魔法石。 然后他自己，也拿出一枚珠子，放在手心中把玩。 这枚珠子就是从圆顶族蘑菇人手中交易来，比弹珠要大一点，弹珠里面有花纹，它里面没有花纹，却有闪电纹路。并且这个闪电纹路时刻都在变化，就好像它“活”着一样。 “那个蘑菇人说，这是它从一处动物尸骸中捡到的，难道，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寻找的魔核？”杜恪想到。 但觉得对不上。 他不是没有猎杀过魔兽，连科多兽这种强大魔兽都击杀过，只是找遍身体每一处，都没有发现什么魔核。 “或者是因为，我猎杀的魔兽，大多都是普通阶或者精英阶？是不是魔兽得进化到一定等级，才能生成魔核？譬如比蒙巨兽、剑龙蜥蜴这种？首领阶亦或者王阶？”这都是未解之谜，甚至他还在想，“或许是灵兽，魔兽再修炼，生命层次也不会提升什么，或许灵兽才能孕育魔核……不，应该叫灵核。” 这只是猜测。 没有正式下结论。 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杜恪想要尝试复刻灵核，但是无往不利的心灵战甲，却在灵核面前吃了瘪，无法复刻，甚至在心灵战甲的感应中，这枚灵核混沌一片，根本连个样子都复刻不出来。 “怪哉！” “平常不能复刻有生命的物质，但那只是基因层面的结构无法复刻。” “现在这枚灵核，却连外壳都复刻不了。” “很神奇！” 暂时破解不了，他也就放下好奇心，专心烤肉。等肉烤熟了，他将所剩不多的孢子粉末洒在上面，然后再涂抹一遍猴儿酒，让魔兽肉、孢子粉末、猴儿酒三者融入在一起。这是他新发明的吃法，三者通过烤肉紧密结合在一起，不仅味道香浓，吃起来还贼带劲。 “杜恪，杜恪。” 西瑟西瑟忽然骑着移位兽之灵跑过来，飞到他面前，兴冲冲的摊开小手，但见它的小手中，停留着一只很小的水晶一般的小蜜蜂。 “送给你，杜恪。” ------------ 第93章 类银钛钨合金 “这是什么？” 杜恪接过水晶小蜜蜂，好奇的问道。 “小蜜蜂，嗡嗡嗡。”西瑟西瑟笑嘻嘻的说道，“大树下面有小蜜蜂，好多蜂蜜，西瑟西瑟抢了一点，它们来咬西瑟西瑟，被西瑟西瑟抓住一只小蜜蜂。” “蜂蜜？” 杜恪眼睛一亮：“告诉我蜂巢在哪里，我带一起你去采蜂蜜。” 穿上未来机甲，具象化出一副喷火器，杜恪在西瑟西瑟的引路下，快速向蜂巢走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棵蓝枫大树的树干上，挂着一座晶莹的白色蜂巢，一群和水晶一样的小蜂蜜，嗡嗡嗡的围绕着蜂巢飞不停。不断有水晶小蜜蜂向远处飞去，又有水晶小蜜蜂从远处飞回来。 “漂亮！”杜恪扛着喷火器就走了上去。 立刻引起水晶小蜜蜂的攻击，这些小蜜蜂体形甚至比苍蝇还要小，但是它们可以从尾部释放魔法，这个魔法被杜恪称之为痛觉放大。因为有西瑟西瑟的净化魔法在手，他亲自让水晶小蜜蜂的魔法碰了一下，当时就痛得差点哭出来，幸好西瑟西瑟及时释放净化，驱散了魔法。 说实话，杜恪不知道痛觉放大，应该归类为什么魔法种类。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就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痛，所以想了想，还是归为精神系魔法。以水晶小蜜蜂的体量，只能一次性释放两次痛觉放大。 但是有未来机甲抵挡，这些魔法对杜恪无效。 他可以在水晶小蜜蜂的围攻之下，从容收割蜂蜜，不过他懂得可持续发展，并未全部割掉，还是留下一部分，让水晶小蜜蜂继续繁衍。然后抱着割下来的装满蜂蜜的蜂巢，直接狂奔一段路，成功将嗡嗡嗡的水晶小蜜蜂甩掉。与西瑟西瑟相对哈哈大笑一阵。 开始分享蜂蜜。 “纯天然的蜂蜜，味道真的太好了，而且吃过之后感觉身体格外的舒坦。”杜恪觉得这玩意的档次，应该不比孢子粉末、猴儿酒差劲，又是一大补之物。 …… 一晃，又是七天时间过去，杜恪已经穿越奇幻世界整整十七天。 从蜗牛森林开始，一路沿着南河往南走，南河并非走直线，一会往东一会往西的曲曲折折。所以他和西瑟西瑟的直线冒险里程应该并不算太远，但走过的地方着实很多。也搜集到很多好东西，让两人除了享受口腹之欲外，身体素质也得到大大的强化。 “杜恪，我好像要进阶了。”这天晚上，杜恪刚刚修炼完《蘑菇武技·残》，就听到西瑟西瑟这样说。 “进阶？你也要进阶首领阶了？” “不知道呢。” “这……花海族可以拥有两名首领吗？”杜恪有点疑惑，首领阶对普通阶就有淡淡的威压了，这是很特殊的血脉压制效果。 西瑟西瑟摇头：“我不会做首领，我喜欢冒险，杜恪，我还跟着你一起冒险可以吗？” “恐怕不行，算一算时间，我出门已经很久了，所以我打算先回家一趟，大概要六个月时间才能重新回到这里。所以这段时间里，你得继续呆在南湖花海，保护自己的族群。” “好吧。”西瑟西瑟不情愿的应道。 “等我六个月而已，到时候我们再结伴出去探险，找到南河的入海口去。” “好！” 杜恪安抚过西瑟西瑟后，继续忙碌自己的实验，他在实验类银。这种特殊的金属，被他反复利用在各种合金物质中。不知道是不是他学艺不精，通过具象化扫描隧道显微镜，来观测类银的原子性质，得到的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数据。根本分析不出类银的原子是什么结构。 几个质子几个中子几个电子，全然不知道。 既然测不出原子结构，那就只能研究它的实用价值，这个使用价值是惊人的。在杜恪的不断试验下，得出了类银单质属性普普通通，既不坚硬也不耐高温，但作为合金的添加材料，却能大幅度提升合金的性质。其中一组配方，被他命名为类银钛钨合金，具备质量轻、硬度高、韧性强、耐高温耐低温耐腐蚀的多种优点。 “只要我在地球上合成出类银，不说拿不拿到诺贝尔化学奖，单说拿出类银钛钨合金，就能让我成为材料之王，赚出一个金钱帝国吧？” 类银钛钨合金的属性实在太好，他已经将它利用在未来机甲上，让未来机甲的防御力提升至少三倍的幅度。 可想而知，它完全可以取代目前地球上广泛使用的钛合金、钨钢等合金，甚至比金刚石聚晶属性还要强得多，航空航天、石油勘探、精密加工，几乎全方位都可以替代使用。 这样的市场前景，广阔程度几乎不言而喻。 “回去后我就老老实实的学习扫描隧道显微学，我就不信我还测不出类银的原子序列！”杜恪心中发誓，作为材料学专业毕业生，又恶补了大量物理知识，他自认自己的物理化学水平还可以，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类银面前，丢了大脸，这着实不可忍。 唯有发愤图强。 “杜恪。” “嗯？” “我想玩灵核。” “拿去。”杜恪随手将灵核丢给西瑟西瑟。 这枚疑似灵兽残留下来的灵核，杜恪也研究了很久，奈何以他掌握的科技知识，并不能破解灵核有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标本稀少，他都想暴力砸碎灵核，然后慢慢研究灵核的材料构成。 不过话说回来，灵核的硬度真可以，不比钨钢的硬度差。 所以西瑟西瑟想玩，他就随意丢过去。 做了一会实验。 时间慢慢走到晚上十点。 杜恪直接熄灯准备睡觉，研究工作永远做不完，他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躺在床上，住所的顶上化作透明玻璃，然后漫天星斗映入眼帘。今晚没有月亮，他研究好久奇幻世界的夜晚，有时候四五个月亮，有时候一个月亮都没，目前为止还没找出规律。 “这一片星空，到底是哪里，我到底还在不在银河系？” 没有答案。 只是他有点想家了，纵使有西瑟西瑟陪伴，有无数新奇风景等待探索，但是他依然感觉到很孤独，独在异乡为异客，奇幻世界的月亮却照不到自己的亲人。 “再找找，找一头合适的魔兽猎杀，交给西瑟西瑟召唤野兽之灵，我就准备回程！” ------------ 第94章 抗拒火环 轰！ 红旗-7防空导弹发威，切换成炮台形态的未来机甲，发射出迄今为止最强大的攻击，巨大的焰火在天空爆开。火红色的光芒如一道圆圈，向外扩散，然而并未能够阻止爆炸的巨大威力，将羊角大鹏撕裂、灼烧，带着焦糊气味的尸体，从天空中笔直跌落。 “呼！” 杜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准备结束这一趟冒险旅程时，意外发现了羊角大鹏的身影，便立刻开始跟踪起来。当初第一次穿越，就是被羊角大鹏逼回地球，可以说仇恨非常。 虽然此羊角大鹏，不一定就是彼羊角大鹏，但是击杀没商量。 一段时间的跟踪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具象化出红旗-7防空导弹，一发入魂，将羊角大鹏干掉。原本还担心羊角大鹏的抗拒火环，有可能抵挡住导弹爆炸的威力，但事实证明，科技魅力依然强大，爆炸一瞬间的冲击力，即便是魔法也无法抵挡，最终将羊角大鹏击杀。 “走了，西瑟西瑟，准备好自然唤灵术！”未来机甲迅速切换成无人机形态，带着杜恪低空越过森林，向羊角大鹏尸体坠落的地方搜寻过去。 抵达后，简单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强大魔兽的痕迹，便可以放心落地。 看到的羊角大鹏尸体，已经差不多破成一团烂棉絮：“西瑟西瑟，这样的尸体，还能召唤吗？” “可以呢。”西瑟西瑟直接挥动自己的大头花蕊，一道魔法冲进破棉絮般尸体中，很快，羊角大鹏之灵从尸体中飞出来，有些痴呆的扇动翅膀。 片刻后，羊角大鹏之灵便恢复了灵动，开始在森林中尝试腾飞。 “哦哦，西瑟西瑟，我好喜欢它，它比移位兽之灵还要强大呢。”西瑟西瑟欢呼雀跃，有了更强大的羊角大鹏之灵，它哪怕独立冒险，都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杜恪微微一笑：“等羊角大鹏之灵长出灵虫后，记得给我留着。” 西瑟西瑟点头：“嗯！” 羊角大鹏属于火系魔兽，会好几种火系魔法，但是最让杜恪眼馋的，是它的抗拒火环魔法。这种魔法释放出来的一瞬间，能湮灭周围物质，是很强大的防御类型魔法。虽然扛不住导弹轰击，但对一般的攻击，具有非常有效的防御力，尤其是物理类攻击。 一旦掌握抗拒火环，杜恪哪怕不借助心灵战甲的防御，也能闲庭信步在森林中游荡。 接下来，杜恪仔细在破棉絮一般的尸体中翻找，一个是找点还能食用的肉，再一个就是找一找有没有类似灵核的存在。可惜尸体都被翻个稀碎，依然没找到灵核的存在。 “以羊角大鹏的实力，怎么说也应该算是首领阶吧，看来魔兽是真的不会出产灵核。”他也不失望，将剩下的好肉烤一烤，美餐一顿。 启程回返。 回去的路上速度比较快，一些区域直接切换无人机形态飞过去，因此三天之后，便重新回到南四山，在酿酒洞中再度洗劫了一大桶猴儿酒。 然后直奔南一山森林。 他准备在南一山森林停留两天，全力搜寻孢子粉末。说来也是奇怪，除了南一山森林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发现过魔鬼爆炸花，也不知道这里环境有何独特地方。 “杜恪，这里！”骑着移位兽之灵的西瑟西瑟，顺着树荫移动，很快找到一朵魔鬼爆炸花。 “可惜了，这颗魔鬼爆炸花没有成熟，再找吧。” 一连两天时间过去，找遍了南一山森林的角角落落，跟好些个魔兽战斗，勉强抢到了三朵成熟的魔鬼爆炸花，得到六斤不到的孢子粉末。前面得到的八斤孢子粉末，已经在一路冒险中消耗干净。 “走了，回家。” “哦，回家喽。” …… 南湖花海，夜晚的景色如同仙境，时隔将近一个月，杜恪再一次见到了漂亮的莎娃莎娃。没等他跟莎娃莎娃打招呼，西瑟西瑟就抢着吹嘘起自己这大半个月的冒险旅程。 花仙语词汇并不丰富，讲故事干干巴巴，但这瑰丽的冒险旅程，依然在花仙中引起了阵阵惊呼。 尤其是当西瑟西瑟将羊角大鹏之灵召唤出来，更是引起了花仙们的欢呼雀跃，这只巨大的野兽之灵，远比移位兽之灵要威风太多。 “咦。”西瑟西瑟忽然停止了吹嘘，伸出小手，在羊角大鹏之灵身上一抓，抓出一条玉质的虫子，然后大喊道，“杜恪，灵虫！” “灵虫！”杜恪眼睛一亮，“这么快就长出灵虫了？” 这条灵虫和第一只灵虫很相似，只是颜色不一样，而且身上还有点点红色的花纹。杜恪深呼吸一口气，满怀期待的契约了灵虫，当灵虫钻进右手掌心后。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一番，很快就感受到两个符号，一个是第一只灵虫，再一个就是新的灵虫。 他示意花仙们后退，然后开始引导第二只灵虫，释放出魔法。 下一刻。 一道火焰光环从他身体中冲出，向四周围扩散，碰到的蓝色芦苇直接碎散成渣。 看着自己释放的魔法效果，杜恪哈哈大笑起来：“是抗拒火环，一次中标，太舒服了！”羊角大鹏那么多火系魔法，恰恰他最期待的抗拒火环，被灵虫继承了下来。 这就是运气。 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干得漂亮，西瑟西瑟。”他伸出一只手，西瑟西瑟立刻也伸出一只手，大手小手拍在一起，做了个击掌的庆祝动作。 他还想继续试验第二只灵虫的抗拒火环魔法，不过才释放一次，灵虫就传来虚弱的回馈，它的魔力也只够释放一次魔法而已。先前交易的五颗魔法石，都被第一只灵虫吃光了，暂时没法培养第二只灵虫，只能等下一次穿越，再想办法去与圆顶族蘑菇人交易。 “莎娃莎娃，我这次冒险捡来一大堆东西，我自己回去的话，带不走这些东西，所以都留给你们吧。”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路上搜寻的各种宝贝。 奇怪的石头、美味的果子、大桶猴儿酒、大罐装孢子粉末、小罐装水晶蜂蜜，还有魔兽身上的漂亮羽毛、坚硬鳞片等等。 “杜恪，你要走了吗？”莎娃莎娃问道。 “嗯，明天早上就走。” 他一边回答，一边整理好了要带回去的东西，心灵战甲的心灵能量有限，只能携带少量奇幻世界物品。经过仔细称重测量，他选择了几克类银金属样本，一枚灵核，一斤孢子粉末，十毫升猴儿酒样本，半斤水晶蜂蜜。这是他可以携带的物品上限了。 如果不是心灵力量达到2级心灵之触，又修炼补充了大量心灵能量，他真不一定能携带这么多。 “你什么时候再来呢？” “数着太阳升起一百八十次，那时候我一定会再来的。” ------------ 第95章 杜恪回来了 夏科大先研院，电子流实验室。 李娟接起电话，便听到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杜恪还没回来？” “啊，没呢，校长。” “唉，这小子跑哪去了，都一个月了，连个电话都打不通！”电话那头，夏科大校长包院士发了一通牢骚，然后说道，“等他回来，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好的校长。” 挂了电话，李娟舒了口气，这时候一名研究生走过来：“又是哪位的电话？” “包校长。” “哇，这都几个了，老包这是要一天一个电话的节奏啊。”研究生啧啧啧惊叹几声，然后语气酸溜溜又带着点与有荣焉的自豪，“Nature就是牛叉，咱们是跟对老板了，电子流实验室要火，要火，要大火啊！不说了，我得赶紧表现，不然老板论文发表，会有人过来抢我板凳的！” 李娟点头：“赶紧的吧你，老板虽然好说话，但是可不养闲人，你这个月一篇SCI还没发，简直给我们电子流实验室丢脸。” “我也不想啊大姐，老板交代的实验，实在太难做了，而且申请机子，量子实验室那边都排队到下个月了。唉，李娟，看在咱两同学的份上，你联系联系潘校长，帮我走个后门呗。” “打住，实验室基本都是同学，别跟我套近乎。再说了，我能跟潘校长联系，还不是老板的面子，我要是随便借用关系，老板能高兴了？” “这不也是为了实验室吗，我做实验是正经事啊。” “去去去，大家都是正经事，正经事不也分个大事小事，你那都是小事，一个实验做不了，换一个实验就是了。”李娟可不会被轻易忽悠。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是陈旸教授的电话：“杜恪还没回？”和包院士一样的开场白。 随后又是一通电话，这一次轮到了潘校长，李娟都客客气气的答复了杜恪一旦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告知。然后擦擦汗，挺起胸口，感觉到无比自豪。打开电脑，进入了杜恪交给她负责的Nature投稿系统后台，看着上面编辑的答复，心情愈发愉悦，忍不住吹起口哨。 “杜恪你好，你的论文看起来十分新颖、引人注目，所描述的工作有着很直接又很深远的意义，因此Nature决定将你的论文送予同行审议。因为你并未挑选审稿人，因此Nature将为你挑选三位审稿人，尽快审核你的论文。如果通过将会第一时间告知。” 这是后台受到的第一个消息。 时间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杜恪投出论文不到一周半的时间，Nature编辑就给出了同行审议的答复，杜恪亲自回复过，并让李娟接手后台。 然后，李娟又看起来第二个后台消息。 “Nature的三位审稿人给出了高度评价和一致意见，他们认为你的论文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论，这一项理论具有惊人的前瞻性和广阔的研究前景，你的学术工作做出了巨大价值，因此Nature决定发表你的论文。Nature编辑决定对你的文章进行推敲、润色再出版，因此需要你签署一份出版许可。” 附件就是出版许可的合同范本。 这个消息的时间是五天前，当时李娟收到信息，震惊的声音都发颤，虽然杜恪提前给她打过招呼，但Nature连修改没有就直接通过，还是惊吓到她。她当时就打给了陈旸教授，询问意见。然后再逐一联系了包校长、潘校长、陶勋教授等人，通知这一消息。 包校长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尤其是陈旸、陶勋，几乎高兴的要蹦起来。 然而。 Nature那边还在等着杜恪答复，否则最新一期Nature发表不了杜克的论文。结果联系不上杜恪，出版许可签署不了，这可把众人给操心坏了。 虽说迟一期发表，早一期发表，问题不大。 可亲眼看到一篇Nature诞生，却没办法立刻将之化为铅字，再广而告之，这种艰难，不是学术界人士难以体会。这才有了包校长等人，一天一个电话来询问。 “老板到底去哪了啊！” 李娟同样发愁，感慨着感慨着，她就双手托腮陷入了幻想：“老板又帅又年轻，论文发表Nature连校长都觉得有可能拿诺贝尔，说不定真就拿到诺贝尔了……我的天，诺贝尔啊，老板简直不是人，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就感觉他跟那些死板的研究员不一样……像个明星，嘿嘿……” 与此同时。 陈旸再次来到包校长的办公室：“校长，杜恪的论文确定要发表Nature，电子流理论已经越来越受到业内的认可和关注，争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概率大大提升，您看，是不是提升一下实验室的等级，顺便再下拨一批经费？” “这个，电子流实验室财务还很健康吧，是不是学校的资金可以缓一缓，先向上争取一些国家基金？” “校长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量子物理那边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那么大的量子实验室说建好就建好。现在电子流理论也有竞争诺贝尔的希望，前景同样不比超导研究弱多少，学校的经费不说一碗水端平，至少不能比量子物理那边少太多吧？” “你啊，老潘要是听到了，非跟你打一架不可。” “不会不会，庞校长最爱提携新人，小杜入他法眼，我相信潘校长肯定同意的。” “行吧，我喊几个校长过来研究研究，小杜既然发表了Nature，就证明了他的科研实力，值得我们夏科大大力扶持。”包校长定下基调。 随后两人又唉声叹息，抱怨了一会联系不上杜恪。 这么要紧时刻，人竟然找不到。 也是日了娘了。 远在奇幻世界的杜恪，可不知道有人如此念叨自己，他美美的睡了一觉，等到天亮与莎娃莎娃、西瑟西瑟告别，激活了心灵战甲中地球坐标。带上准备好的样本，一步跨越无数光年，回到了阔别一个月之久的别墅。找到手机开机，看到上面冒出的无数个未接电话，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愣了一会才选择回拨其中的李娟电话。 电子流实验室那边，李娟看到来电号码，顿时惊呼一声：“杜恪回来了！” 一瞬间，整个实验室研究员，包括严嗣同在内，全都围了过来。 ------------ 第96章 Articles 杜恪回来了。 从第一个电话开始，他就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息，恍惚间重新融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没有孤独与星空，只有人情与世故。 但不管奇幻世界还是地球世界，他都很喜欢。 “哎对，校长您放心，我马上就跟Nature那边联系，签署出版许可……对对，这不都是意料之内的情况吗，您老不用这么着急吧……放心，关于电子流理论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懂，后续的实验安排和领域开发，我都有统筹的安排……好的，我明天就回学校。” 挂了夏科大包校长的电话。 陈旸教授又来电，杜恪不得不再与对方聊一会：“感谢这段时间老师的操心，我就是出去玩了一趟，天天呆在实验室里闷得慌……我已经在给Nature编辑部回函了，嗯，确定了，下一期Nature就是我的论文，Articles，不是Letters，Nature认为我的论文很重要，没有删节，直接六千字全文刊发。” Nature杂志发表的论文，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Letters，可以理解为研究快报；一种是Articles，可以理解为研究论文。 二者之间的含金量，Articles多多少少要大于Letters，但不能绝对，研究快报中也有非常重要的内容，研究论文中也没少灌水垃圾。哪怕是SNC三大刊，这样的情况都不能避免，不过国内大学，一般更认可Articles，认为研究工作要大于随便一个创意。 “好啊，Articles好啊，发Articles好啊。”陈旸电话那头合不拢嘴，“竟然没有删节，全文刊发，看来Nature对你的论文评价是真的高，哈哈，小杜，还要再接再厉，争取让Nature直接邀请你发Reviews，到时候你就是国内凝聚态物理的新一代扛旗手。” Reviews可以理解为研究综述。 综述大部分都是约稿，编辑向行业内的大牛们约稿，点评一下目前行业的科学研究进展等等。所以Reviews含金量又要大于Articles，这大致就是论文领域食物链的三个层次。 简单一个比喻。 如果你捡到了一块翡翠原石，你可以发表一篇Letter；如果你把翡翠原石打磨了一下，进一步做成了首饰，并估价和展览，那么可以发表一篇Article；如果你总结了隔壁老王首饰店有哪些翡翠首饰，顺便提了一下自己的翡翠首饰作品，那么就发表Review吧。 其实杜恪这次投稿的第十篇论文，严格说起来也是一篇综述，不过因为行业领域未能有什么相关研究，基本就是他自己综述自己，当作原创研究论文也是一样。 花费了不少时间，将包校长等人一一应付过去。 杜恪这才来得及回味一下一个月时间的奇幻世界旅程，先把携带过来的物品做好保存，再进行一番体测。在奇幻世界他只觉得自己身体素质暴涨，但一直没有能好好的全方位测试。 身高，181cm。 数据一出，他就愣住了：“这就……这就一米八一了？”上一次体测数据，身高一米七六，在地球他是完全停止生长的，所以这五厘米的身高，完全都是在奇幻世界发育起来。 体重，72kg。 比之前68kg体重增加了四公斤，这倒是不算多。 下面也有所增长，这个不需要测量，日常生活中他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完美呀，我这身体素质是越来越完美了啊。”杜恪大喜之余，忽然想到，自己貌似长得有点快，一两厘米的话别人可能察觉不出来，但是五厘米高度，基本肉眼就能感受到差距，“还好，我才24周岁，老话不是常说男到二十三还要窜一窜吗，我这就是窜一窜。” 他脱掉衣服，看着自己越来越硬朗的身材，不由得痴了。 镜子中这么完美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还好。 他没有彻底陷入自恋不可自拔，意淫一会后，就果断开始臂力器环节，以前就不费力的110kg臂力器，此刻跟折纸一样轻松，他甚至扯着两端硬生生将臂力器拉长到一倍半。 这力气之大，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吓人：“在奇幻世界呆的越久，我就越不像人类了吧？按照我现在的体测数据，我估计我能自称一声超人啊！”他觉得哪怕是那些运动巨星，体测数据也不会比他更出色，而且论及全面性，他肯定完爆地球上任何一个人。 “接下来，试验试验《蘑菇武技·残》。” 天色已晚，奇幻世界的早上，到地球上却是下午，所以走到别墅自带的院子里，只有刚刚亮起的路灯稍稍明亮。在昏暗的院子里，他具象化出一把长枪，开始按照《蘑菇武技·残》的十四招进行演练。 第一招使出来，就感觉到不同。 “没有魔法元素，无法沟通强大的力量，我的蘑菇武技在地球直接废了。”他暗暗皱眉。 在奇幻世界，他是通过特殊招式沟通魔法元素，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在地球上，只能通过自身力量加持招式，来提供事倍功半的效果。蘑菇武技本身在他看来就很别扭，并不符合人体力学，所以这样施展出的蘑菇武技，还不如本身的花拳绣腿来的厉害。 “唉，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适合奇幻世界的武技，却不如地球上的强身健体武功。” 虽说有些遗憾，但杜恪并没有多纠结，他早就心里门清，地球没有魔法元素，所以魔法与武技基本都是不可复制。 这样也好，地球就该有地球的样子，非武世界、科技为王，让他从奇幻世界不断弄来黑科技，在这里独领风骚，左手诺贝尔，右手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号令群雄。慢慢引导华夏走上复兴大道，如果能力再提升的话，就引领全人类，走上星际时代。 若有一天，或许能找到两个世界的时空通道，那么带领人类殖民奇幻世界，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当然。 考虑到奇幻世界是个明显的高武世界，得小心别殖民不成，反被奇幻世界土著反冲了地球。总之这都太遥远，杜恪暂时没想法，他只想好好享受生活。 “Nature一篇，我有点飘了。” ------------ 第97章 类银惊变 虽然地球时间已经是晚上。 但他在奇幻世界睡得很充足，所以得倒倒时差，先是给爸妈打个电话说要过去吃晚饭，然后给李娟打电话，让他组织实验室里有谁想去唱歌，皇冠KTV包厢已经订好。 如此。 半晚上的时间过去，下半夜也该困了。 回到新房中，爸妈见他回来都很高兴，如今儿子越来越有本事，他们老两口是脸上有光，到哪里去都倍感有面子。而别人自然也对他们客客气气，每回回镇上，镇领导只要知道消息，都会过来看一看。领导们眼光可不差，都觉得杜恪现在就有这成就，未来熬也能熬成院士。 夏科院的院士，那是什么地位？在国外可能也不算什么，但在国内，就是人人敬仰的存在。 “咦，他妈，你发现没有，儿子好像长高了？”杜恪老爸很快就发现自己儿子的变化，不由得拉着杜恪要测量一下身高，这一测量，就惊呆了，“一米八一了，这穿上鞋不得一米八五啊！” 出门之前，为了隐藏身高的变化，他都是穿着鞋底很薄很薄的鞋。 “哎呀，怎么长这么高啊？”杜恪老妈也惊到了。 他们老两口都不算高，杜恪老爸一米七二，杜恪老妈一米六三。结果养出来一个儿子，身高一米八一，关键二十岁之前杜恪也才一米七三而已，这两三年过去，不知不觉就窜了八厘米，着实有点夸张。如果不是在杜恪脸上能找到自己的影子，杜恪老爸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种。 杜恪早就想好了措辞：“可能这两年营养跟得上了，所以赶上最后一波发育时间，而且这段时间我在疯狂健身，天天做拉伸训练，应该是这么原因让我长高的。” 爸妈信了。 杜恪松口气的同时，又隐约有点无奈，每次去奇幻世界都要长个头，这再多去两次，岂不是得变成巨人。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暂且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 皇冠KTV，杜恪见到了李娟等人，严嗣同等几个年纪大的研究员没有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老板！” “老板！” “老板！” 研究员们纷纷激动的打招呼，今时今刻的杜恪，在他们眼中身份又有所不同，是发表Nature的大牛。要知道Nature的地位，在华夏科研人员眼中，几乎接近于圣经。国内对于SNC三大刊的“谄媚”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哪怕清北华五，一样极度的“谄媚”SNC三大刊。 但想要发表SNC三大刊，实在太难了。 Nature一年发表论文大概八百多篇，Science大概七百多篇，Cell大概四百多篇，加在一起也就两千篇不到。 而全球的研究人员加起来，应该超过了一千万人。 这一千万人，假设来自不同课题组，争夺两千篇不到的SNC三大刊论文。能发表论文的概率，接近于0.02%——这个概率可以跟高考做比较，国内高考升学艰难的中原省，清北录取率接近0.04%，换言之，发表SNC三大刊论文，比中原考生上清北还要难一倍。 所以现在，杜恪就是中原考生眼中的清北天才，那眼神中必须要带着敬仰。 “老板你太牛了，Nature啊！”李娟疯狂的拍马屁。 “淡定，只是一篇Nature而已，咱们夏科大哪年不出几篇SNC，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杜恪微笑着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搁前几年，一篇SNC能让他在985混个正高不成问题，即便清北华五也是副教授。再争取争取青千，丝毫没问题，至于杰青、青长，也是很大机会。但近几年，国内SNC没少发表，多多少少要跌了一点价。不过就这一篇Nature，可以保证杜恪后半生衣食无忧。 科研的魅力，就是论文的发表，一点不假。 “那不一样啊，老板，你还是一名在读研究生，咱整个夏科大除了曹原再找不出来，不对，是咱整个华夏除了曹原再找不出来了。”一名研究员使劲的拍着马屁。 只是他不知道，这马屁拍得水准很差。 杜恪可不想天天跟什么曹原做比较，的确，曹原都发了四篇Nature，但他杜恪就是杜恪，不需要跟任何人比。往后别说四篇Nature，就是一百篇SNC他真要想搞也能搞出来。坐拥一个奇幻世界当背景，还怕跟地球上的天才正面竞争吗，根本就是碾压好吧。 考虑到对方拍马屁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杜恪也就没在意了，淡淡回道：“好了，不值一提，出来就是玩的，吹捧那一套等回实验室我们再继续。” 老板发话，话题很快切换，愉快的唱起了歌。 …… 唱完歌，烧烤摊上再侃一通，闹腾到十二点才散去。 喝了点啤酒，所以杜恪找了代驾，将他送回紫蓬山的别墅。事实上这一点酒精，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回到家中依然清醒，丝毫没有困意。 他索性准备再搞一会研究，自从得到心灵战甲后，强迫自己不断去学习知识，修炼心灵力量，不知不觉他已经习惯了研究员的生活。好像每天不研究点什么，每天不写点什么，每天不学点什么，就浑身不自在，哪怕在奇幻世界，他同样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当初在学校连书都不想碰。 何曾想到现在，会主动去学习知识。 这或许就是成长，他偶尔会想到前女友崔萍，无关爱情或者思念，只是很好奇，自己再站在对方面前，对方是否还能认出自己。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他摇摇头。 具象化出扫描隧道显微镜，然后准备用心灵战甲具象化出类银金属，分析其中的原子结构。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复刻，都复刻不出类银金属了。就好像心灵战甲复刻的数据中，出现了一组BUG，让他没有办法具象化类银金属，十分的别扭。 “怎么会这样？”杜恪皱眉，试了又试，还是不行。 但是除了类银金属，其它任何物品，他还是可以成功具象化。 “不对劲，不对劲。”他已经认识到，类银金属或许在奇幻世界和地球，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我有类银金属的原始样本，先拿过来看一看。” 迅速取出被封存的类银金属样本，下一秒，杜恪愣住了。 他发现，原本应该是神秘又神奇的特殊类银金属，现在却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金属银，就是他非常熟悉的金属银，心灵战甲绝不会弄错。 拿起金属样本，他的脸色黑了又黑：“怎么会这样？” ------------ 第98章 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我的类银钛钨合金啊！” “我的材料帝国啊！” “全泡汤了！” 长达一个小时的反复验证，杜恪不得不接受一个小时，在奇幻世界便显出神奇效果的类银金属，来到地球之后，直接失去了神秘色彩，变成普普通通的金属银。 这不是什么元素周期表的新元素，大概，只能算是奇幻世界所特有的一种金属银的同素异形体。 金刚石、碳、石墨、石墨烯，都是碳元素的同素异形体；红磷、白磷，都是磷元素的同素异形体；氧气、臭氧，都是氧元素的同素异形体。 现在，再多出一个银元素的同素异形体——类银，也不是说不通。 但杜恪很不甘心。 类银有多强大，价值有多高，他再清楚不过，连自己的未来机甲都改用了类银钛钨合金。结果现在，回归到地球上，这材料立刻变成了银钛钨合金，效果还不如钛合金。前后落差极大，当真是叫人空欢喜一场。好在奇幻世界好东西巨多，让他不必在意单独一种东西的得失。 收拾好失落的情绪，他开始正视这种特殊的变化：“金属银和类银，虽然看起来像是同素异形体，但肯定并非简单的同素异形体……地球与奇幻世界环境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魔法元素，所以，类银的形成，应该与魔法元素有直接关系，但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没办法给出很好的解释，甚至连脑补的猜想都提不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他对魔法元素一无所知，看不见、摸不着、研究不透，魔法元素已经成为和心灵力量一样的玄之又玄存在，不是简单地唯物主义可以解释。 就像他身负的心灵战甲，一样没办法解释。 最后。 他只能在文档中记录下：“既然类银与金属银是特殊的同素异形体，就不能用类银来称呼……或者，可以将这种奇怪的金属特征，称之为‘秘银’。”他想到西方传说中，有一种神奇的金属，就叫秘银，神秘的银子，正好拿来作为类银金属的官方学名。 “既然有秘银，会不会还有秘金、秘铜、秘铁的存在？又或者是不是还有秘氧、秘硅、秘磷这些”他展开联想，“下次再去奇幻世界，可以多找一找，或许真就能找得到。” 想了想。 他又做出新的设定：“秘银的形式，可以暂且定为‘秘形体’，神秘的同素异形体，是由魔法元素参与的新种类元素单质。” 再进一步，他又想到：“既然有秘形体存在，会不会有‘秘素’、‘秘构体’的可能性？” 学过化学的都知道，物质的异同，大致有同位素、同素异形体和同分异构体之分。同位素（如氕、氘、氚都是氢的同位素）、同素异形体（如钻石、碳、石墨都是碳的同素异形体）都是元素单质，物理性质不同，但化学性质相同；同分异构体则是化合物，物理、化学性质可能相似。 关上文档。 杜恪发了一会愣，他想到，魔法元素自己无论怎么观察，都没办法直接在显微镜下观察到它们的存在。那么，是不是可以通过设计一些秘素、秘形体的合成实验，来间接观察魔法元素到底是如何参与物质之间的反应，从而表现出强大的魔法威力。如果真能实现的话…… 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一拍，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缓缓压制下躁动：“如果真能实现，是不是可以在地球上复刻出魔法？” 把地球变成魔法与科技并存的世界？ 虽然他更喜欢地球这单纯的科技环境，但偶尔想一想，科技与魔法并存，倒也是很过瘾。 …… 秘银与秘形体的猜想，只是一个插曲。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杜恪忙碌的应酬着，他可以明显感受到，经过Nature论文的确定发表，自己与电子流实验室，明显更受重视。都不需要自己怎么争取，包校长他们，就主动要将电子流实验室升级为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同时还要划拨一批经费下来。 另外，青千、优青、长青等方面，也在帮着杜恪申请。 更为甚者，包校长将他喊去办公室，跟他商议道：“小杜啊，电子流理论已经发表了Nature，我跟陈旸讨论过，可以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奖。往长远来说，电子流理论是极有可能争夺诺贝尔奖的，但是诺贝尔奖也需要预热与造势，而且很可能要排队多年，所以先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我没意见。”杜恪眉头飞扬，表示认可。 “申报单位就填写华夏科技大学，今年上半年没有什么科研成果能跟你的电子流理论争强，下半年也没听到什么科研成果的动静，所以今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只要你申请了，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包校长握了握拳，“只要你拿奖，夏科大就是科研第一高校！” 在华夏国内，各个大学的科研实力排名，众说纷纭。 不同榜单的排名也不一样，有些排名清北争第一，有些排名华五挤一挤。而自2014年Nature Index（自然指数）推出后，夏科大就独爱这一排名，因为这个依靠统计全球顶级期刊论文数量与质量来制定的排名，夏科大是毫无疑问的国内高校第一名，全部排名也仅次于夏科院而已。 与此同时，夏科大还在意一项排名，那就是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的争夺。 目前以高校为第一完成单位获得的一等奖，只有四个。 其中水木大学以“透明计算”和“量子反常霍尔效应”两度斩获一等奖；夏科大以潘校长团队“量子通信加密”斩获一次一等奖；南大以“介电体超晶格”斩获一次一等奖。不过夏科大经常把“40K铁基超导”挂在自己的名誉薄上，这是夏科院物理所和夏科大合作完成，五位主要完成人中三位出自夏科大。 但是40K铁基超导只能算半个，所以夏科大终究在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上，要弱了水木大学半个脑袋。 如果今年，杜恪依靠电子流理论，斩获这项桂冠，那么夏科大就可以扬眉吐气，骄傲自称华夏科研第一高校了。包校长领导下的夏科大，再度斩获一次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功劳。将来他必然会载入夏科大的史册，获得高度评价。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无非就是争个身前身后名。 到了包校长这个年纪，早已经熄灭了科研的动力，一门心思为国家培养人才，薪火相传，赢得自己的身后名。 因为专利版权早就明确，所以杜恪大大方方的回应道：“可以，我是夏科大的学生，自然以夏科大作为报名单位……再说了国家也不允许个人报名不是。” “你啊你啊，就生怕别人抢了你的专利。”包校长晃了晃手指，“什么电子流电池，八字还没一撇，从理论到产品，至少还得发展十几年乃至几十年，谁会慌慌张张跟你抢专利……现在锂电池发展几十年了，还是没办法跟石油天然气正面抢夺市场，何况你的电子流电池。” 包校长显然并不知道，杜恪早就把杜恪一代电子流电池，改良到了2.3版本，可以说只要投资到位，专利注册顺利，立马就能投产，并且刚一上市就能将市面上所有的锂电池之类，扫进历史的尘埃之中。 杜恪也不多说，只是笑笑。 ------------ 第99章 风暴起始 Nature发表的消息，目前还在小范围内传播，基本都是在夏科大内部，以及科学岛那边。但这不妨碍电子流实验室迅速提升地位，吸引了大批研究员的目光。 当实验室每个月固定出产几篇国内SCI期刊，经常发表P.R.B级别论文，偶尔还能上P.R.L露脸，的确可以让人眼红嘴巴酸，但无非是在背后骂一句狗屎运。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认为电子流实验室，就真的能发展下去，尤其是在一个二十来岁毛头小子的领导下。 可是现在不同了，任何一家能在SNC三大刊发表论文的实验室，都是前景无限的实验室。 这一点严嗣同感受最深刻。 他曾经是微尺度的副研究员，在他这个年纪算很优秀了，未来熬几年资历再出个不错的成果，升正高研究员毫不费力气。但他忽然跑去了电子流实验室，当个副主任，着实令人惊掉下巴，不少认识他的人都在背后说他撞了邪，或者是脑子有病，跑去舔一个毛头小子。 这是自甘堕落的举动，他甚至有一次听到别人在背后说他，这辈子完了，没翻身的希望了。 哪怕随后他接连两篇P.R.B发表，都没有打消别人对他嘲笑，认定了他会跟“畸形产物”电子流实验室一样，最终泯为众人。科研竞争同样很残酷，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处处都在争夺，而科研人员的黄金年龄同样有限，稍微蹉跎一下，可能这辈子真就完了。 电子流实验室的诞生伊始，就被很多人看衰，为一个在读研究生开设重点实验室，简直就是老包昏了头，瞎猫想碰死耗子。 也有不少人关注过电子流理论，觉得这个理论很不错，但同样不觉得能有多快出成果。一个超导上世纪就在研究了，研究到现在也没什么大进展，何况刚出炉的电子流理论。回头稍微遇到一个难题，说不定这个理论就进行不下去，然后实验室关门大吉。 当然，有人看衰就有人开好，包校长、潘校长、陈旸、陶勋都是属于看好的人。 所以别人在背后酸几句电子流实验室的待遇等问题，包校长都尽力挡回去，尤其是P.R.L、P.R.B的接连发表，给了包校长很大底气，去跟别人分辨。 而现在，一番苦心没有白费，电子流实验室终于放出大炸弹，在夏科大学阀内部轰然爆开。 严嗣同像往常一样去微尺度那边借机子做实验，一路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会跟他打个招呼：“严工过来上机啊。” “啊，对。” “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喝酒。” “哦。”严嗣同多多少少有点低情商，不善于这种套近乎的应酬。 放在以前，别人看到严嗣同这一副冷淡样子，说不定当场就甩脸子走了，但这一次对方依然笑道：“那就说定了，下次我来安排，到时候给你电话。” “嗯。” “老严来了。”这边刚有人要请吃饭，那边又有一个认识好几年的研究员走过来，热情的搂肩膀，“能帮忙约一下杜恪吗，我一个亲戚家小孩，博士在读，对电子流理论很感兴趣，想参观参观实验室，听杜恪讲讲课。” “我约约看吧。” “那好，多谢啊。” “没事。” “唉，老严你是走运了啊，我这边都听到消息了，老包他们是不是在推你们电子流实验室升级省部共建。啧啧，一篇Nature，的确够格升级了。” “还没影的事。” “什么还没影的事，明天Nature就更新了，到时候电子流实验室肯定要一举闻名天下知。哎哟，你说我也是搞物理的，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去钻研钻研电子流理论。” “现在研究也不迟，我看国内外都有不少人跟进了，P.R.B上相关论文已经开始多起来，我刚发表的两篇P.R.B都有引用了。杜恪发表的那几篇，引用加起来都快破三百了。等Nature出版，引用肯定会暴涨，到时候竞争就大了。”严嗣同振奋的说道。 当初从微尺度跳槽到电子流实验室，他不是没有压力，夜深人静时也困惑过，自己这样选择到底对不对。 现在没困惑了。 看看周围同事的态度变化就知道。 “是啊是啊。”研究员有点尴尬的赔笑，事实上，这些引用里面，他也贡献了一点。 虽然之前嘴上说瞧不上电子流理论，但背后他还是蹭热度写了一篇论文，发在国内的SCI上面。现在电子流理论登上Nature，他更是在心中打算，要好好蹭一蹭热度，多写几篇SCI，给自己刷点数据。肉他是吃不上了，那个杜恪太猛，但汤水多多少少要沾一点。 就这样，严嗣同一路上应付好几拨交际，才赶到实验室里排队上机。 作为电子流实验室的副主任，他都这么“火”了，那么作为电子流实验室的正主任，杜恪又怎么可能清静起来。他的手机几乎就没有安静过，前来道喜的有，想要参观实验室的有，邀请学术交流的有，当然也少不了想往他实验室里塞个亲戚家小孩之类的请求。 现在包校长已经在学校会议上明确提出，要推动电子流实验室从校级重点，升格为省部共建。以夏科大的关系，皖省政府这边，绝对不会设障碍，教育部这边找找关系，难度也不大。 基本可以确定，电子流实验室升格已经板上钉钉。 而一旦升格，一些硬件软件肯定要跟上标准，科研团队扩招必不可免，光靠杜恪与严嗣同肯定不够，至少能再解决三五个副高的编制问题。然后还要具备硕士、博士学位授予权限，这样才能将实验与教育结合起来，成为真正的合格高校实验室。这里面都是机遇。 被烦的连看书时间都没，杜恪一气恼之下，直接将手机关机。 不管了。 这才静下心来，浏览李娟找出来的所有关于电子流理论的新论文，看看国内外跟进的同行们，都有什么进展。这样才能让他更好的制定，下一阶段实验方向，从理论转移到实物，推动电子流电池的研发。 如此这般，一天时间消磨过去。 第二天，杜恪起床后，习惯性的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刷新了一下Nature官网。最新一期Nature已经在官网更新，封面大图直接吸引住杜恪的目光。 一幅抽象的电子、质子力学平衡图，外围画了一个方形的电路图，可以看到质子在圈内挤成一团，电子沿着电路图狂奔。 ------------ 第100章 明前龙井 “恭喜恭喜！” “太牛了，杜恪！” “Nature啊，亮瞎我的狗眼！” “膜拜大神，不敢相信一年前大神还来我这里蹭机子。” 没有什么意外，当杜恪手机重新开机后，直接爆掉，Nature的影响力太大，尤其是学术圈内，都知道发表一篇Nature的难度，以及背后代表的意义。更何况，这一期Nature竟然以电子流理论的力学平衡图作为封面，可以说本期最重要的论文，就是杜恪这一篇。 这个封面殊荣，远比其他Articles、Letters重要得多。 别人论文的观点被Nature简单报道，都要庆贺个三五天，何况是全文刊发并配上封面大图，可以说杜恪的论文就是本期论文之王。 几乎当场，杜恪就想拿手机拍下图片，然后发一个朋友圈。 不过他最终按耐住这个欲望：“当初年少不懂事，发朋友圈装装叉，现在我已经功成名就，等着躺到诺贝尔，不适宜再发朋友圈了。” 他决定保持高冷，以后都不发朋友圈了，甚至准备换个手机号，这个手机号以及关联的微信，人员太混杂，响个不停，太吵闹了。 不理会吧，会给人留下忘本的坏印象，理会吧，一整天就不用做事了。 “对了，应该招个小蜜，呸，招个小秘。”杜恪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时候配上三五个随行助理，帮自己打理闲杂事务。 来到电子流实验室，顿时以李娟带头，研究员们疯狂鼓掌，并乱糟糟的喊起来。 “老板牛逼！” “Natur大e法好，牛逼克拉斯！” “威武！” “恭喜老板收获Nature一篇！” 杜恪淡淡的摆手：“好了好了，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喊，都回各自的岗位干活好吧。老严呢，跟我一起出门一趟。” 他在实验室露个面，收割一波吹捧后，便拉着严嗣同离开。比亚迪汉载着两人，很快来到夏科大，路上有认识杜恪的，又是一阵吹捧与恭喜。 当真是一举闻名天下知。 很快来到校长办公室，发现陈旸已经早早到了。 “校长还要等一会，几个副校长都一起过来，我们先喝茶。”陈旸不客气的打发走办公室里的几个助理，自顾自从柜子里翻出了上好的明前龙井，“老包的明前龙井，之前藏得可严实了，我们想喝都不给喝，今天借着小杜的光，先喝它个三杯再说。” 杜恪立刻接过茶叶，开始泡茶，然后三个人就砸吧砸吧的品尝好茶，不过除了陈旸能评价一两句之外，杜恪和严嗣同都没感觉到与其它茶叶有啥不同。 “牛嚼牡丹啊你们。”陈旸摇头。 “好啊，你们三个，偷喝我的明前龙井！”这时候包校长忽然进门，一眼就看到三个人茶杯中的茶叶，是自己的明前龙井，“我才收到一盒明前龙井，自己都舍不得喝，你们三个倒好，不请自拿是吧！” “这不是开心吗，心想校长您怎么也要拿明前龙井招待，干脆我们就提前了。”陈旸这段时间已经混成了包校长的心腹，笑着说道。 一位副校长立刻接过来话题：“是极是极，小刘，你还愣着干嘛，陈旸、小杜、小严可以喝，我们几个老家伙就不配喝是吧，还不赶紧给我们泡上。” 助理小刘愣了愣。 包校长失笑摇头：“你们，一个一个都盯着我这点茶叶，行吧，小刘去泡茶。” 茶泡好，众人也进入了正题。 包校长说道：“小杜、小严都来了，今天把你们喊过来，就是重点讨论电子流实验室的规划建设。省部共建推动，还有国家自然科学奖的申请，先把章程定下来，抓紧时间去办理。回头小杜还要跟我去院里和部里跑一跑，给大家普及一下电子流理论。” 陈旸沉吟道：“校长，小杜现在还是硕士学历，他的博士课程还要不要就读了？” “这个……” “如果要推动电子流实验室升格，小杜的学历限制是越不过去的门槛啊。”一名副校长皱眉说道，“要不这样吧，直接授予博士学位？” “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都破格为小杜开实验室了，还说什么规矩不规矩。” “就怕别人会拿这事说事。” “谁要说事，就让他也提出一个新理论，然后发表一篇Nature，不然的话就闭嘴。”另一名副校长粗暴的说道，在维护杜恪这一方面，众人态度是一致的。 虽说夏科大也不是净土，学术争端不在少数，几位校长更不是铁板一块，经常明争暗斗。但现在是争取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的重要时机，团结胜于一切，杜恪能拿到一等奖，所有人都与有荣焉。况且杜恪才24岁，未来当真不可限量，校长们自然想要结个善缘。 没谁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为难杜恪。 “那好，就这么决定，陈旸你就牺牲一下。”包校长郑重拍板，“直接授予小杜博士学位，小杜下半年不是要开课吗，给他挂个副教授的头衔，过两年再换成教授头衔。都要力推电子流理论了，我们也不要抠抠搜搜，特殊人才特殊对待，按部就班的规矩先放一放。” 杜恪在一旁暗暗心喜，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博士了，然后还混成副教授。 虽然算不上蝎子拉屎独一份，但这个年纪的副教授，还是夏科大副教授，应该属于大熊猫级别。当然他面上依然风淡云轻，仿佛不把这些外物看在眼里，认真扮演着天才该有的恃才傲物。 包校长又问道：“小杜，你下一步的研究计划，准备好了没有？” “差不多有计划了，电子流理论肯定还要继续拓展，不过我不打算亲自去拓展了。可以让严嗣同负责，如果实验室升格，肯定还要招几位副主任，到时候也可以安排他们跟进。” “那你打算研究什么？” “电子流电池，我不是早就说过吗。” “太激进了，小杜，我不是反对你的研究，但是从我看到的理论分析，想做电池，至少得把材料阶段完整走一遍吧。”一名副校长说道。 “我要说我胸有成竹，你们肯定不信，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校长们，我就请你们放心，把经费拨给我，再给我最大支持，不说电子流电池能不能造出来，至少三五篇《自然》、《科学》我能写出来。”杜恪笑着说道，“至于什么P.R.L、SNC子刊这些，我都不稀罕说。” 副校长还想再说什么。 包校长直接打断，说道：“小杜你有信心就好，电子流理论是你提出来，并完整验证了理论的可行性，没有人比你更懂，你就大胆去做吧，我还是之前的意思，我们夏科大就是给你们做后盾的……不过，你也稍稍分出一点心思，把《电子流理论》这门课做好，再带一批研究生。” 杜恪讶然：“我能有带研究生的资格？” ------------ 第101章 走上舞台 “能发表Nature，还能有封面大图的，怎么就不能带研究生了，硕士研究生可以带。”一名副校长附和包校长的话，肯定了杜恪的能力，“主要还是给你们电子流实验室开放硕士、博士学位授权，你作为实验室主任，要是没有带学生的资格，那还怎么升格省部共建。” 三言两语，杜恪的博士学位和带研究生资格，就这么定下来。 特事特办，象牙塔比起政府单位来说，还是要宽松许多，你真的在学术上做出惊天动地的成就，不需要熬资历你就能起飞。 “校长，我这几年还不想带研究生，我开一门课就够了，不想浪费时间在教学中。到时候实验室招研究生，就交给严嗣同他们去带吧。” 虽说带研究生的资格很爽，真带一批研究生，说不定他就是国内最年轻的导师。但本着对别人负责的态度，杜恪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做好了带研究生的准备。再说了，他也不想多一批学生，整天缠着自己，他连实验室都很少去，平时需要太多时间忙自己的事。 而且他穿越时，一走就是一个月，到时候说不清楚。 “不带就不带吧，反正资格给你了，什么时候你想带了就带。” “对了，校长，电子流实验室升格之后，你们给我几个正高几个副高的编制？”杜恪又问道，他很关系这个问题，没有编制真不好招人。 接下来的电子流理论，他是要放手交给下属，自己当学术带头人，安心做老板的。 “给你三个正高编制，五个副高编制。”包校长和几位校长简单讨论一下，就说出了一个数字，“你肯定要占一个正高，小严也可以占一个正高，剩下一个正高，够你找个年轻小牛了吧？” 年轻小牛们嗷嗷待哺，一个正高编制，毫无疑问可以吸引他们。 杜恪也不贪心，直接点头：“行，但是实验室人员，我自己看着选，学校不要随便插手。” 一名副校长笑道：“只要你能不断出成果，就是把实验室拆了，我们都装作看不见，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有成果，什么都好说。 ……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杜恪都在忙着写申请跑手续，办理自己的博士学位和副教授职称。 而他发表Nature并荣登封面的消息，已经开始酝酿爆发，一批一批媒体记者，开始向电子流实验室赶来。杜恪刚进门，就看到几个记者坐在实验室正门的书架前，翻看着摆放成一垒的期刊。 这是Nature实体杂志，杜恪特意跟Nature联系，让他们帮忙加印了两百本Nature和五百本单行本，邮寄回国内。 随着网络的发展，很多SCI期刊都不选择出版实体了，直接在网站上更新。以前论文作者都能收到样刊，这是很光荣的事情，现在想看论文得上网，要不然就自己从网站上下载并装订。好在Nature还保持着少量出版，作者有需求可以自费订购，散发给亲友。 电子流实验室有钱，所以杜恪就走公账去订购了一批杂志。 他还打算以后实验室的每一篇论文，都要重新校订，再集结起来自费出版，用以宣传——主要是宣传自己。 “老板。”李娟喊了一声。 顿时将记者们的目光吸引过来，看到英俊帅气、身材挺拔、气质出众的杜恪，全都愣了一下，随即围上来：“杜主任，接受我们采访吧。” “李娟，先带记者们去招待室，我随后就到。” 杜恪先去找了严嗣同，他把自己写好的《电子流理论》教材，拿给对方看：“帮我看一遍，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好。”严嗣同干脆回答。 杜恪这才起身前往招待室，接受记不得第几批的采访，早几天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有记者来采访。夏科大这边也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专访，网站上首页最醒目的地方，还挂着标题为《夏科大提出凝聚态物理全新电子流理论》的报道，点开就能看到一张拼凑的图片。 左侧是杜恪的帅气半身照，右侧是Nature的封面。 来的记者并非那种娱乐圈记者，都是与学术板块相关的记者，因此问题也是比较侧重于学术领域，很快就对电子流理论问了好几个问题。 接下来，一位女记者问道：“杜主任，您看起来非常帅气，而且也非常年轻，能取得现在的成就，您一定是一位学霸吧？” “哈哈，恰恰相反，我大学毕业之前，都是学渣。” “学渣？”记者表示惊讶。 “我本科就读的是皖理工，你们知道吧，我在学校忙着谈恋爱，所以好几门都挂科补考。很幸运，当时竟然还能修完学分拿到毕业证书。我大概是恢复单身后，决心投入科研，然后没想到就这样爆发了小宇宙。”杜恪笑了笑，将自己的经历，简单描述一下。 “哇，这可太有传奇性了，我询问过很多业内人士，他们认为您提出的电子流理论，有争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潜力，您自己怎么看呢？” “这个太遥远了，我从没想过，我现在工作比较忙，一边自己要教学，一边还要学习，科研更是丢不开，就很少会去思考这些问题。”私底下他天天意淫诺贝尔，但接受采访时，该有的姿态还要摆出来，国人不都讲究谦逊么，先把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拿到手，再吹不迟。 “您还要教学吗？” “对，我下半年就要在物理学院开一门本科选修课。” “今年高考成就就快下来了，杜主任您作为夏科大的前辈，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即将到来的学弟学妹们说呢？” “额……”杜恪想了想，说道，“夏科大是一个专注做科研的地方，希望学弟学妹们是因为兴趣选择这里，那么你们将度过扎实的大学时光。” 采访结束。 接下来一阵子时间里，《庐州晚报》、《江淮晨报》、《科技日报》、《华夏青年报》、《皖省商报》等等一系列报纸媒体都报道了杜恪以及电子流理论，然后《光明日报》、《人民日报》等国家级别的报纸，虽然没有派记者前来采访，但也开始引述这些报道。 最令杜恪想不到的是，包校长忽然告诉他，央视那边过来要了资料，要在《朝闻天下》的早间新闻节目上进行报道。 “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也不要太激动，国内很多科研成果都上过央视新闻，你这个还只是《朝闻天下》，老潘都不知道上了几次《新闻联播》。”包校长笑呵呵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杜恪怎么能不激动，这可是央视报道啊，等于是国家在为自己背书。 他确定了会在6月28日报道后，立刻打电话给亲朋好友，让大家准备好，到时候看央视新闻。他自己也在这一天，早早就爬起来，等着《朝闻天下》播放，一直播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 “近日，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在Nature杂志上发表了题为《对电子流理论的全面构思》的论文，这是我国首次在凝聚态物理领域提出的全新物理理论……” ------------ 第102章 Ph.D.杜恪 “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以杜恪为首研究团队，一直致力于对电子流理论的推导工作。从提出到验证，推动电子流理论快速发展，取得了重大成果。” “Nature认为杜恪的研究工作，具有惊人的前瞻性和广阔的研究前景，他的工作为凝聚态物理领域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报道很简短，连杜恪的照片都没有，就是主持人在那念了一会稿子。 然而杜恪很兴奋，他爸妈一样兴奋，老两口对学术圈一窍不通，之前杜恪跟他们说过Nature的事，但他们只知道很厉害，具体厉害在哪却说不清。跟亲朋好友炫耀时，还把Nature都念错，念成了什么“耐克”，搞得有些亲朋好友，还以为杜恪在设计球鞋呢。 但是，现在《朝闻天下》的报道，毫无疑问让他们对杜恪的学术成果，有了清晰的认识。 “国家认可啊！” “儿子，你这就上央视新闻了？” “嗯，我的科研成果比较新颖，算是填补了国家在物理纯理论方面的空白，所以《朝闻天下》报道了。”杜恪说的还是很保守，也没有跟爸妈说学校正在帮着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奖，更没说这个理论很有可能冲刺诺贝尔奖，“哦对了，昨天学校发了奖金，一百万。” 夏科大对SNC三大刊的论文奖励，是一百万。 “奖励这么多啊。”说起论文奖金，杜恪的爸妈就比较淡定了，因为此前杜恪发表P.R.L论文，也有十万块的奖金。而且杜恪已经告诉他们自己升了副教授，年薪五十万起步，所以钱是不缺的，“学校给这么好待遇，你要懂得知恩图报，好好搞科研，回报学校。” 杜恪笑道：“互惠互利，我发论文得奖励，学校得荣誉。”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杜恪都被世俗事务缠身。 首先是夏科大授予了他物理学博士学位。 “杜恪，男，1998年4月21日出生，已完成物理学专业博士学位培养计划，经学校评定委员会审议通过，授予博士学位——二零二二年七月十二日。” “以后你就是Ph.D.杜了。”包校长将证书亲自送到杜恪手中，欣慰的鼓励道，“接下来我们正在推动电子流实验室的升格，估计最快也得三个月之后，才能审核通过。到时候会授予你们博士后科研流动站，你自己也在这里进行两年的博士后工作，把学历填满。” 博士后不是学位，而是指取得博士学位后，在高等院校或研究机构，从事学科研究的工作职务，表示的是一段工作经历。 八十年代李政道致信总设计师，建议华夏实行博士后制度，随后博士后制度正式实行。博士后的经历，对科研人员从事科研和教学，都是一段宝贵经历。当然科研更重视的是成果，有没有博士后经历，国内并不是很看重，就好像大学开不开军训一样。 有开军训的必要，但不上也不影响。 但怎么说都是一段人生经历，包校长还是希望杜恪能填补一下，把自己的学历丰富华丽。 “亚历山大啊校长，我这么年轻就成为Ph.D.了，还要领导省部共建重点实验室，给别人授予硕士、博士、博士后，我的小肩膀不一定能扛得住。”杜恪得了便宜还卖乖，捧着博士学位证书看了又看。 证书左边是中文，右边是英文，学位的英文是Doctor of Philosophy，简称Ph.D.，含义为哲学博士。 哲学博士不是说必须读哲学，是指拥有人对其知识范畴的理论、内容及发展等都具有相当的认识，能独立进行研究，并在该范畴内对学术界有所建树。 准确来说，应该翻译为研究型博士。 “你要是觉得扛不起来，可以换个人来当实验室主任嘛。”包校长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辛苦一点不算什么。” 这边才领了博士学位证书，那边包校长又把副教授聘书交给他，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有了真正的教学职称：“小杜，教书与科研不一样，你的《电子流理论》准备好没有，开学之后我们学校领导是要组织过来听课的，你可不能在讲台上瞎讲一气。” “这一点请校长放心，我的教材都编好了，跟严嗣同也仔细商榷过。我现在就担心的是，选修课上没有学生选，那不是很尴尬。” “哪怕只有一个，你也要大胆的讲，电子流理论想要开辟，光靠同行的兴趣还不够，你得学会主动培养学生，沿着你开辟的道路学习、前进。” “我明白了。” 从包校长这里离开，杜恪很快又跟着潘校长行动起来，入职了九三学社，成为一名民主党派人士。加入九三学社没啥大意义，基本就是拓展一下社交，要知道九三学社前前后后拥有过180多位两院院士（学部委员），现任主席武主席，同样是夏科院院士。 潘校长是副主席，也是皖省委员会主委，有他当后台，杜恪在九三学社可以横着走。 不过杜恪的组织关系落在九三学社夏科大基层委员会，目前仅仅是一名普通成员。 “潘校长，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单独请你一个，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杜恪郑重说道。 “好，我把手里面的工作推一下。” 晚上，饭店包厢中，客套几句后，杜恪说起了正事：“潘校长，你们国盾量子的创业模式，我想了解，我现在已经完成了电子流理论的建设，接下来我打算正式研究电子流电池，想要成立一家公司。” “电子流电池，怕是不那么容易吧？” “我已经私下里着手研究了，跟潘校长你说个实话，我已经有了电子流电池的模型构想，在实验室里我已经做出了初代样本。” “什么！”潘校长惊讶的站起来，“你已经做出样本了？” “别激动啊潘校长，这并不用惊讶吧。”杜恪平静的说，“事实上我很早就构思完成了电子流理论的全部理论模型，然后怕没有人相信，才按部就班写论文。电子流电池的实验室步骤，是我接下来的要做的工作，争取把专利注册下来，然后进行商业化。” “你先让我消化消化，这个消息太惊人了，你知道吗！”潘校长深呼吸一口气，好一会才说道，“你有样本吗？” “有，我带来了。” ------------ 第103章 言传身教 杜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类似口香糖盒子大小的银白色金属块：“这就是电子流电池的实验室样本，效果比同类型同体积的锂电池，要好上百分之五十左右，充电快、放电稳、安全性更高，而且这只是实验室样本，继续优化的话，完全可以横扫锂电池。” 潘校长将电池拿在手里，反复观看，可惜看不懂。 杜恪也没有讲解这块电池的细节，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注册好专利，并且拉拢来投资之前，他不会暴露任何电子流电池的技术。而且即便注册专利，也只是将能公开的部分公开，核心技术必须保密，哪怕不注册专利。不过等电子流电池一旦投产，迟早会被山寨。 逆推出极简版壁垒结构。 但是杜恪一点不担心，等别人推导出极简版壁垒结构，再绕过专利，进行仿制时。他会适时推出下一个版本，等别人的水平又追上来，他再公布下下个版本。 一代一代，始终领先。 始终自己吃肉，给别人留点汤水。 “我还是不相信，杜恪，这不是开玩笑，电子流电池啊，怎么可能这么快造出来！”潘校长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杜恪，“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拿着一块铁，来忽悠我，想让我帮你拉拢投资，然后……然后骗国家补助？”这个套路很多人都在玩。 杜恪淡定表示：“样本我都有了，还需要骗什么。” 他将样本电池拿回来，揣进口袋中，继续说道：“我原本想要自己独立拉拢投资，但是仔细一想，电子流电池涉及到的利益太大，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争夺。所以我想请夏科大参与投资，参照国盾量子、玄武纪、讯飞这些公司的模式，保障我的利益。” “我再问一遍，这个样本是真的吗？” “是。” “电子流电池，比市面上的锂电池性能要好很多？” “是。” “呼。”潘校长吐出一口浊气，皱眉深思片刻，才说道，“如果电子流电池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么绝对是重大的机遇，但是我需要更多的数据来支撑，这样才能确定电子流电池的前景。” “我也就是先询问一下思路，我还要等我的影响力提升，再把专利壁垒建立起来，才会真正创办公司。届时我想邀请潘校长你来参与投资，再挂上夏科大校办企业的牌子，争取做出一番事业。”杜恪说道，他是计划等自己金身塑造成功，再出来创业。 现在潘校长还不清楚电子流电池的广阔前景，即便杜恪说电子流电池性能很好，但真要取代市面上的电池，依然不容易。 但只有杜恪知道，电子流电池的前景有多大。 这是完全可以取代石油天然气，让电动技术在全球遍地开花的技术。 但他不能说，说出来也没人信，毕竟电子流电池完全可以取代目前的能源巨头，让石油天然气等能源，退居幕后负责发电就行。届时可想而知，那些能源巨头，为了自己的利益，必然会全力出手，抹杀电子流电池。这些资本大鳄，说不定会暗杀了杜恪。 这不是危言耸听。 资本的血腥程度，远比想象中更危险。 杜恪打算先把电子流电池坐起来，初代的电池性能只比普通锂电池好一些，等产业铺开了，再引入国家资本来背书，到时候才是真正推出电子流电池的时刻。 “现在我们就去实验室，我要看看电子流电池的数据，是不是真的。如果确定了，我会全力帮你组建公司，夏科大这边也会全力扶持你的公司。另外，国家大力扶持新能源，你的电子流电池如果真比锂电池效果好，那么国家绝对大力扶持，光是政府订单就让你一波肥。” “好。” 两人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开车前往杜恪的别墅。 杜恪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数据，交给潘校长看，然后又掏出了电力流电池的样本：“这个样本我命名为杜恪一代，它是由颗粒化结构组成，现在我实际测量它的充放电效果。” 摆弄一会，基本让潘校长确定，这份杜恪一代样本，确实是块好电池。 “我把它切开，潘校长你仔细看。”他把电池切开，拔出其中的电芯和电路板，剩下的就是电子流电池本身的材料，切成一份一份，就像是普通的金属块，“没有锂电池的结构吧，就是普通的单一材料，构成了电子流电池的内部蓄电结构，没有化学反应，自然不用担心安全性。” 潘校长用手划拉一下桌上被切开的材料，啧啧惊叹：“真想不到啊，小杜，真想不到啊，你真的把电子流电池给造出来……啧啧，我的天，诺贝尔奖你不拿谁拿，我可以预见，只要电子流电池上市，三年内，你必然会拿到诺贝尔，不需要排队等待！” 本身包校长、潘校长等人，就认为电子流理论争夺诺贝尔物理学奖很有希望，只是可能要拖很久，毕竟还没弄清楚电子流理论究竟有多大价值。 但电子流电池推出，立刻就能证明理论的价值，诺贝尔奖可不是稳了么。 说到这里，潘校长看向杜恪的眼神，又变得不一样了：“你这要是三年内获得诺贝尔，你让我们这些搞了一辈子科研的人怎么活啊。” “呵呵。”杜恪谦逊的笑了笑。 潘校长已经确定了电子流电池的真实性，情绪也平复下来，跟杜恪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闲聊：“第八届凝聚态物理会议，你收到邀请函了？” “收到了。” “可以适当在会议上为电子流电池造造势，我再带你去夏科院、科技部跑一跑，争取拿到几个国家扶持基金。我们争取半年时间把电子流电池的筹备工作做好，等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落实，到时候我估计理论应该彻底大火，正好趁势创建公司，拉拢投资。” 潘校长不仅科研成果厉害，创建公司赚钱的本事同样不弱，两人在别墅中聊了几个小时，直到快十一点了，才打车离开。 而经过潘校长的一番言传身教，杜恪对刷学术声望、创建公司的这一套流程，认识更深刻了，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就是不断在新闻媒体和学术界露脸，吹嘘电子流理论，画饼电子流电池。如同当年的量子通信加密，疯狂热炒，让老百姓都耳熟能详。 ------------ 第104章 凝聚态物理会议 “自我推导出电子流理论以来，一直思考，到底这个理论该如何开发利用，然后我就想到了，电子流的凝聚态是能量的堆积，那么它为什么不能制造电池？” 苏省濑水市，涵田度假村酒店，第八届凝聚态物理会议中心。 杜恪正站在PPT背景大屏幕前，慷慨激昂的做演讲，白衬衫、西服裤，配上百达翡丽的手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明星前来领奖一样，帅气拉风。 现场记者不断的按动快门，拍摄杜恪的演讲风采。 “众所周知，目前市面上的蓄电池，主要是锂离子电池。宁德时代、比亚迪都是行业翘楚，但锂离子电池的发掘潜力有限，即便我们不断突破制造工艺，二次充电电池的限制，依然从材料本身就作出局限。”杜恪按动手中的按钮，PPT切换到下一幅图片。 继续演讲：“但是电子流不同，根据我对电子流理论的推测，只要寻找到稳定结构，就能突破材料的限制，从而将普通材料制造成可以进行电子凝聚态的蓄电装置。这将远远超出传统电池的极限，带来不可限量的未来，所以在电子流理论之后，我的研究将集中在电子流电池上。” 他在随后的PPT演讲中，放出了一点电子流电池的简单构思，作为钓饵，来“勾引”一波业内人士。 最后说道：“夏科大正在推动电子流实验室升格，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研究人员能加入到电子流实验室，共同推进电子流理论的发展，以及电子流电池的预研工作。凝聚态物理的主流方向是超导，电子流理论或许会是解决超导的一个全新可行性方向，我相信未来十年、二十年后，会见分晓。” 说完，微微鞠躬，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下台。 电子流理论毕竟才刚刚开始火热起来，不知道的比知道的人要多，所以掌声并不热烈，但比起前几位演讲人的演讲结果，已经好太多。 本身科研工作者就这样，谁也不服谁，只要不是爆炸性的理论，想要收获全场热烈掌声，纯属想多。 …… 上午演讲，下午就参加了茶话会。 他一连赶了好几个场子，都是国内凝聚态大犇发起的茶话会，他被夏科大的前辈引导着，与大犇们都热情的交流一会，拓展了很多人脉。 很快就来到了薛忠坤院士发起的茶话会，薛院士对电子流理论很感兴趣，不厌其烦的询问好一堆，感慨道：“当初你刚在P.R.B上发表论文，我就关注了，只是后面忙于实验，没有关注后续，这才一年时间不到吧，电子流理论已经建立起来，了不起啊。” “何止是了不起啊，小杜，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另一位大牪笑道。 “当然可以。” “我听说夏科大正在为小杜你的电子流理论申请自然科学一等奖对吧，依我看，今年你的电子流理论没有对手啊，一等奖稳了。” 杜恪“腼腆一笑”：“薛院士您也是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委员会的委员吧，还请多多关照。” 国家自然科学奖，是由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委员会评定，而委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从科学院、工程院的专家中挑选，一部分从人大、政协、国院、军总的领导中挑选。这一届的委员会中，薛忠坤院士位列其中。 “从目前的申请来看，小杜你的电子流理论最有可能，不出意外的会是授予你。这些年我们国家提出的纯物理理论太稀少了啊，你的理论当真是填补空白。”薛院士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大方的说出来，事实上每年的科研成果，能不能拿到一等奖，大家心里都有数。 够格的就能拿到，不够格的宁愿空缺。 “老薛，等小杜拿奖，你们水木就要被反超了啊。”大牪调侃道。 薛院士摆摆手：“这是好事啊，证明了我们的学术圈百花齐放，倒是老张你们北大，这些年可一个一等奖没贡献，需要再接再厉。” “算了，当我没说，挑拨没成功反惹一身骚。”张大牪赶紧改变话题，“小杜，你设想的这个电子流电池，真的可以造出来吗？” “我信心很充足。”杜恪点头。 张大牪似乎对杜恪很了解，又说道：“听说你在夏科大开了选修课，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北大，给我们的物理系学生上上课？” “这个……” 杜恪还没回答，带着他过来的夏科大教授，就笑哈哈的说道：“老张你不厚道啊，小杜是我们夏科大的一块宝，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你们就别瞎打主意了。” “怎么能算瞎打主意，再说小杜本科也不在夏科大读的，来我们北大教一门课算什么。” “我就说你老张肯定居心叵测，看样子早早就打听好了小杜的过去，不行不行，小杜在电子流实验室干得好好的，学校还准备再给他压压担子，经费都下拨好了，肯定没时间去北大上课。” 张大牪的确有心挖走杜恪，但也不好意思这么赤果果，所以很快就嘻嘻哈哈糊弄过去。 回到宾馆中。 杜恪感触良多，这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在学术圈的地位，要比前一天有提升。邮箱几乎就没有停止过，国内外都有业内人士想要跟他进行交流，来到这一次的凝聚态物理会议，他一样是焦点人物。从上午到晚上，交际了一整天没歇息。 累倒是一点不累，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超出人类界限，可以称得上非人类，他的精神也在心灵力量不断修炼中得到大幅度强化，连续几天不睡觉都没问题。 可以说，他要是全身心投入科研，能比别人延长几倍的科研时间。 奈何，他更喜欢享受。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时间没有困意，翻了翻朋友圈，这是新换的手机和新开通的微信。加的人都是圈子里的朋友和家人至亲，陶勋在微信中问了问他会议的情况，他简单回复几句。随后便捧起一本书，认真的看起来，这是关于量子力学的著作，他最近都在钻研这个。 睡觉时间又不想睡觉的话，他一般都是选择看书，汲取知识，增加心灵力量。 有心灵战甲帮助他作弊，又得到心灵力量的不断修炼强化，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很大提升，不管是思维还是记忆，都提升显著。 “我现在应该真的是天才了！” ------------ 第105章 上面来人 看了一会书。 杜恪忽然手痒，直接具象化出笔记本电脑，然后打开文档开始写自己的新论文。以前大四写论文，是抓耳捞腮，恨不得从网上抄一篇应付了事。 现在不知道咋回事，几天不写论文就手痒，挖空心思就想把自己脑海里的那些“灵感”都表达出来。 让世人见识他杜恪的厉害。 《凝聚态下的电子流转移效应》，这是论文标题，计划写个三千字，在电子流理论的基础上，进一步阐述电子流的形态与效应。主体的实验他自己已经在电子流实验室中重复操作过，其它一些实验，也分摊给严嗣同等人完成，他只需要引用一下数据即可。 而他这篇论文，依然是打算投给Nature杂志。 既然已经发过一篇Nature，他自然就打上了Nature的印记，属于Nature的自家人：“目前电子流理论已经成为国际热点，我这篇论文虽然没有上一篇轰动，但价值依然很高，估计也不用修改就能发表……争取尽快写完，马上就寄过去。” Nature的平均审稿时间接近五个月，但是对一些紧凑热点的论文，或者国际大犇的论文，基本可以做到两周内完成审核并发表。 杜恪觉得自己的论文肯定属于热点论文，大约也能享受到这个待遇，现在写完投过去，8月新一期Nature应该能赶上。 所以他灵感如泉涌。 熬夜到凌晨三点，终于将论文剩下的部分写完，现在他的英文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这篇论文也是全英文书写。修修改改到了第二天天亮，终于觉得没什么好修改了——遣词造句想优化很难，毕竟他不是英语母语，所以润色的问题，还是交给Nature编辑吧。 当即，他就连上VPN，登录Nature官网的在线投稿系统，将论文发了过去。 然后起床，继续参加今天的会议流程，会议会举办三天。 他昨天在主会场进行了PPT演讲，今天又被安排去了分会场，进行第二场PPT演讲。分会场只能容纳几十人，本来是打算为相关从业人员进行演讲，结果薛忠坤院士等大犇，竟然也跑了过来，这些大犇过来，自然又吸引了下层的大牪与大牛，导致会场容纳不下。 主办方当机立断，为杜恪提供了另一个会议场馆，总算把一百多人全部安排到座位。 台上，杜恪按照早就准备好的PPT，口若悬河，一面讲解电子流理论，一面抛出电子流电池的设定，为今后推出电池进行炒作。 等到下午，茶话会继续交际。 然而下午四点钟，杜恪忽然发现没来参会的潘校长，竟然赶了过来，并匆忙将他喊走：“我带你去见几个人，准备准备，把你的电池报告带上。” “是什么人？”杜恪回房间整理东西，顺便问道。 “部队的人。” “部队的人？” “嗯。” 潘校长没有多说，只是等杜恪收拾好，然后很快就带着他离开涵田度假村酒店，外面有挂着军牌的小轿车将他和潘校长接走。十分钟后，停在了另一处宾馆中。杜恪一路上都在猜测，部队的人找自己干什么，是不是部队想要先开发军用版电子流电池。 很快，他见到了部队的人，对方是一名上校，姓刘，在联勤保障部队任职。 除了部队的人之外，竟然发现，薛忠坤院士等三位大犇也在这里，他们看到杜恪，都露出了调侃的微笑，显然有点恶作剧的促狭意味。 “杜恪你好，在座诸位你都认识，我也就不客套了，直接说明来意吧。”刘上校干脆利落说道，“你的电子流理论，上面进行过专家研讨，一致认为非常有价值，尤其是你随后提出的电子流电池思路。所以我们综合了薛院士、潘院士等人的意见，认为电子流电池对我国国防有着重大战略意义。” “啊……”杜恪假装惊呼一声。 事实上听说部队来人，他就想到，估计国家看上了电子流电池。早在他研究炸弹毛毛虫时，就知道电子流理论不仅可以造电池，应用于军事才是最直接的。 平日里研究电池之外，他没少暗自尝试，利用锁链结构，开发出电子流炸弹。 并且他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科幻小说中，经常会YY一种名为电浆炮的高科技武器，电浆就是等离子体，太阳的存在就是一种热等离子体。常见的闪电，也是一种等离子体。位于庐州市的托卡马克装置，就是研究高温等离子体以实现核聚变，也就是之前新闻中经常报道的“人造太阳”。 可以说，夏科大的很多教授，经常进出托卡马克装置，杜恪自然也不例外，没少往托卡马克装置跑。 看到人造太阳，他自然而然会设想电浆炮。 当然。 部队的人想没想到电浆炮，他不清楚，或许对方只是单纯为了电子流电池而来。 潘校长看到杜恪的惊讶，苦笑一声说道：“小杜，这事也怨我，你跟我说电子流电池计划，我便去上面跑，准备找点国家扶持。但是电子流电池越说越重要，这不，就把部队的人引过来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我们可以先跟部队合作军用电池，到时候再推出民用电池。” “没事，没事。”杜恪连连摆手，做出激动的样子，“能为国防事业做贡献，我很愿意！” 这有表演的成分，但更多是真心。 以前他的确狭隘的想过，自己开发电子流电池，垄断新能源行业，赚个首富回来。但进入夏科大之后，在学校的支持下开了电子流实验室，又获得一大批经费，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而他拥有心灵战甲，几乎没什么消费欲望，自然对钱不看重。 早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开始追逐名声与地位。 刘上校对杜克的态度表示赞赏，说道：“正如潘院士所说，民用军用可以同时开发，我们当然希望科学家能为国家做贡献，但科学家赚钱我们同样支持。现在已经不是讲究无私奉献的时代，努力让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得到最好的回报，是国家一直提倡的。” 顿了顿。 刘上校说道：“这一次上面派我过来，也请了薛院士等几位，就是想要明确一下，电子流电池的价值，然后再看看部队该如何跟进。” “听老潘说，你已经开发出实验室样本了，说实话，我之前一点不信。”薛院士点头说道，“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你对国家的贡献，可要比我们强太多。” 另一位院士接口道：“这次来，我们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实验室样本。” 杜恪沉吟道：“可以，我们这就出发？” ------------ 第106章 电浆炮你们要么 从苏省到皖省很近，部队派了一辆中巴车，直接将杜恪一行人拉上，往庐州市赶回。 一路上杜恪也是放开了，不断阐述电子流电池的开发过程，甚至连极简版壁垒结构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如今国家和部队插手，真要把电子流电池抢走，他也认了。 但后续的版本，他绝对不会再与国家层面进行任何合作。 正如刘上校所说，现在已经不是讲究无私奉献的时代，我为国家做贡献，国家给我最好的待遇，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而不是我有点好东西，国家直接抢走，完了不疼不痒的夸你两句。 回到庐州市已经是晚上了。 潘校长做东吃了一顿简餐，随后又把包校长也喊了过来，众人一起前往电子流实验室。现在电子流实验室又扩招了，把旁边的几间房子都扩进来，杜恪自然有单独的实验室。他把众人领进来，从电脑上调出准备好的资料，再拿出一个杜恪一代的简陋样本。 “这是我手工磨出来的电子流电池，制作方法其实没有想象中难，主要是内部结构的设计，非常巧妙。我把它称之为壁垒结构，正是靠壁垒结构才能稳定住电子流与质子流。” 看资料，实验电池。 很快众人就得到了电子流电池的一手数据，再把电池拆解开，确认这就是完全不同于市面上所有电池的全新电子流电池。 薛院士彻底了解情况后，长声感慨道：“后生可畏。” 包校长心中的惊讶不比任何人低：“我说小杜你怎么平时都自信满满，一点不怕别人的科研竞争，原来已经完成了电子流电池的制造……话说，老薛、老潘、老宋……你们觉得，电子流电池和电子流理论，能拿诺贝尔奖吗？”他最关心的还是荣誉问题。 “我觉得有希望。”薛忠坤院士直接肯定。 潘校长则笑道：“这不是我们的共识了吗。” 随后众人都看向宋院士，要说凝聚态物理，薛院士绝对是首屈一指，但说到锂电池领域，宋院士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大犇，他很郑重的说道：“我考虑的不是诺贝尔奖的问题，而是要怎么给诺贝尔奖的问题，电子流理论，毫无疑问要拿物理学奖，但电子流电池，拿不拿化学奖？” “能有机会拿化学奖？”包校长诧异。 宋院士却点头道：“锂电池拿奖，是因为锂电池改变了人类能源格局，现在看来，电子流电池也是要掀起电池变革的，那么给化学奖为什么不可能？” 他继续说道：“不管是目前的锂电池，还是其它种类电池，都是化学电池。但电子流电池可以称之为物理电池，本身并没有参与化学反应，所以它的潜力巨大，会比传统化学电池强很多，我只是初步看了一些资料，但我感觉电子流电池还能深挖潜力。” 杜恪伸出大拇指：“宋院士说的就是我想的，电子流电池的潜力绝对比想象中更大，目前只是非常粗鄙的实验室手工打磨版本，如果不断改进优化，横扫化学电池不成问题。我之前做过简单的推导，我认为电子流电池的开发极限，应该是钢铁侠的弧形反应堆。” “啥玩意？弧形啥？”几位院士一头雾水。 “咳咳，《钢铁侠》你们没看过吗，托尼·史塔克打造的钢铁战衣，能量来源就是弧形反应堆。圆形应该就是托卡马克热核聚变反应堆，不过电影中是用金属钯作为核心，将反应堆小型化，并成为一个冷核聚变反应堆。”杜恪随便解释了一下弧形反应堆。 宋院士顿时恍然：“这个什么弧形反应堆，是根据当年的一次乌龙设计的吧。” 上世纪八十年代米利坚两位化学家弗莱施曼和庞斯在犹他大学建了实验室，用一个钯电极来电解重水，电解出的氘吸附在钯电极中，他们观察到一个反常现象，钯电极的温度竟然上升很多。通过计算，这个升温绝对不可能是氢气与氧气化合而来，所以，他们想到了可控核聚变。 于是两位科学家匆忙召开发布会，宣布解决了人类能源问题。 一时间，世界的焦点定格在两位科学家身上。 然而只过了四十天，质疑便疯狂扑来，并认定两位科学家造假，然后两人就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也没能翻身。不过现代有研究人员进行实验，确实发现氢原子在钯晶格中活动异常，还真有可能产生了核聚变反应，只是反应比率太小，没有工业化的价值。 “小杜，你不会真认为电子流电池，能代替冷核聚变吧？” “能不能代替我不知道，但电子流电池潜力巨大。” “不管怎么样，电子流电池都是国之利器，杜恪主任，我代表PLA联勤保障部队，正式向你发出邀请，邀请你参观我们部队的实验室。”刘上校发出邀请，含义自然是要跟杜恪去商议电子流电池的开发。 “好！”杜恪一口答应。 刘上校又看向诸位院士：“那么，几位院士你们都知道部队的保密条例……” “放心吧，我们与部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该说的秘密绝对不会乱说。”薛院士们赶紧保证。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接待事宜，明天早晨我再来接杜恪主任。”刘上校告辞离开。 薛院士们或是感慨几句，或是鼓励几句，也先后从电子流实验室告辞离开。至于杜恪，将资料整理打包好，也很快离开实验室。 …… 睡了一觉，把精神蓄养到最佳状态。 坐上飞机，随同刘上校一同前往联勤保障部队位于江城的总部机关，本以为这一次只会遇到几位部队方面的专家，互相讨论电子流电池。 但杜恪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或者说低估了电子流电池的影响力。 他不仅见到了部队的一位大领导，还见到了兵工集团的领导和专家，以及国防部的代表。这豪华阵容，让杜恪很难说不紧张，但他怎么说这段时间也见过大风大浪，因此还能保持镇定，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核心秘密。 “小杜同志，你很不错，电子流电池开发成功，利国利民，你是国家的英雄啊。”大领导听完报告之后，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国家不会亏待科学家的，该你的利益，绝对会保障。我从包院士那里了解到，你很看重专利版权，这方面国家会为你背书。” 得到鼓励和保证的杜恪，朗声回道：“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个人利益无所谓的。” 大领导乐了：“哈哈，你这个小同志。” 杜恪心情放松，有大领导的保证，他还怕什么，便浅浅的问了一句：“领导，电浆炮部队需要吗？” ------------ 第107章 合作 “电浆炮？” 部队大领导没听懂，反问道：“小杜你说的是电磁炮吧？” “不，就是电浆炮，准确说应该叫做等离子炮。”杜恪笑着说道，他已经注意到兵工集团的专家，眉毛动了动，继续说道，“电子流理论不仅可以用来造电池，通过改变不同的物质结构，也能制造爆炸。” “哦，是吗，详细说一说。”大领导原本准备走了，现在又停下来。 兵工集团的专家立刻询问道：“杜主任，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之前和你们聊的电子流电池，是应用了壁垒结构的技术，让电子能被分离出聚合态，从而进行充放电。但我还设想过另一种结构，锁链结构，这种结构非常不稳定，可以瞬间释放出大量电流，效果应该与科幻中的电浆炮类似……当然，只是一个理论。” 他不可能直接说，自己连电浆炮都尝试造过。 “真的可以把电浆炮设计出来？”兵工集团的专家，与杜恪讨论了一下壁垒结构的原理，随后总结道，“看上去锁链结构的确如你所说，但是想要发挥出等离子体的完全威力，需要瞬间将所有材料一起释放出电子流，这个难度相当巨大，恐怕不现实。” “障碍可以克服，如果军方想要研究，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援。”杜恪并没有将锁链结构的细节透露出来，也没有说出自己掌握着触发机制。 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不得不隐瞒，否则一次性抛出太多，会令人起怀疑。 就今天贸然提出电浆炮，他都觉得自己冒失了，应该等电子流电池投产之后，再构思电浆炮不迟。不过难得与大领导一起聊天，还得到大领导的保证，他多多少少有点飘，迫不及待想表现表现。 看众人讨论的起劲，大领导多多少少有点听不懂，他等讨论结束后问道：“老唐，你是军工专家，你说小杜提出来的电浆炮，有没有可行性？” “领导，目前看来，难度比较大，但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唐工严肃说道。 大领导又问道：“那么电浆炮威力，比起常规武器来说，具体有什么优势？” 唐工斟酌着说：“电浆炮只是一个常规的称呼，并不是只有炮这一种类，如果真的开发出来，可以为我们军队增加电浆武器序列。从目前来看，电浆武器肯定有很大优势，携带方便、威力巨大，等离子体会一瞬间释放百万度高温，主要也是通过高温灼烧，可以穿透护甲杀伤，目前来说摧毁军事目标效果要比导弹更好。” “那就是值得开发了？” “领导，这个还要召集专家开会，与杜主任再仔细商讨……但我个人认为，值得尝试，电子流理论我研究过，杜主任的构思很精妙，开发电浆武器有成功的可行性。” “那好，军委、兵工集团、国防部这边，立刻开会研讨。必要时候可以联系夏科院，让夏科院参与进来，不管是电浆炮还是电池，都可以一起推导。” 大领导拍板，计划就这样定下来。 具体细节还有待安排，杜恪也就暂时留在江城这边，与兵工集团的专家们，商讨电子流电池的研发，以及电浆炮的构思。不过也没待两天，就接到通知，与专家们一起乘坐军队专机，飞往了首都。行程都是保密的，全程有军队执行安保，签署保密协定。 “接下来的研讨，我希望夏科大参与进来。”杜恪提出的自己要求。 “可以。” “那可以帮我联系潘校长吗，组建公司这方面，我想跟潘校长讨论。另外，你们说过要合作建立实验室，我希望可以放在庐州，我不喜欢来回跑浪费时间。正好夏科大的人才，可以参与到实验室中。”杜恪继续提要求，现在他手握壁垒结构和锁链结构，他的意见没人敢不重视。 “杜主任请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夏科大方面，这一次以夏科院名义召开的会议，夏科大的包院士、潘院士都会参加。” 杜恪这才在部队宾馆住下，不过他发现上不了网。 于是找到接待人员：“我想上网，连VPN，可以登录外网。” 接待人员是一名中校，笑着说道：“杜主任，您登录外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投了一篇论文到Nature，我预计着都过去快两个星期了，想看看论文有没有过审。”杜恪简单说道，不知不觉他就在部队这边呆了两个星期，整天不是开会就是研讨，都快跟外界脱节了。 “杜主任真是年少有为，这又要有一篇Nature发表了啊，太厉害了。”中校拍了一通马屁，才说道，“不过部队方面有要求，的确不能上网，还请杜主任理解。等明天，去夏科院开会时，您可以路上顺便上网看一看。” “无聊啊！” 他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打电话吧？” “这肯定可以。” 于是他打给了李娟：“登陆Nature官网，帮我查一下我的论文投稿有回函没有。” “啊，老板，你什么时候又投了Nature？”李娟在电话那头惊呼，“我这就去登录，哦对了，老板你最近都跑哪去了，好多人来实验室投简历，联系不到老板你呀。” 杜恪在跟部队合作，自然不能对外随便透露。 他说道：“别管我在哪，赶紧登录。” 很快，李娟的惊呼声又传来：“哇塞，老板，牛叉！通过了，通过了，Nature通过了，第二篇Nature，老板不愧是老板啊，我愿称您为最强！” “马马虎虎吧，行了我知道了，挂了。”杜恪淡定挂了电话。 抬头便看到接待中校一脸震惊：“您的又一篇论文发表了Nature，厉害厉害！”这是真心实意的赞叹，这位中校虽然不是学术圈中人，但对SNC三大刊可不陌生，他以往没少负责接待国内科学家，知道即便是那些院士级别的大牪，也不是随便想发Nature就能发。 很多院士，可能一辈子都没发过Nature，完全靠在混资历混上去的，还大多数是混进工程院。 这就是科研圈子的生态，有些人的起步，就是别人的终点。 毫无疑问，如杜恪、曹原这样的天才，起步就走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科研人员达不到的高度。最关键的是，曹原22岁就发了两篇Nature，24岁累积到四篇Nature，杜恪也不遑多让，今年24岁，同样发了两篇Nature。他往后的科研时光还长，甚至可以说现在还没到黄金年龄。 未来的成就究竟有多高，接待中校已经不敢想下去，只是他的有态度愈发恭敬：“您有什么吩咐，我就在外面，那么不打扰您休息了。” 他比杜恪年纪大了一轮，但始终带着敬语“您”。 ------------ 第108章 国家重点实验室 随着包校长、潘校长等人的到来，关于电子流电池和电浆炮的构思，逐渐在各次会议中成为现实。 首先确定将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升格为电子流国家重点实验室，属于省部共建级别，行政主管部门隶属于国资委，宏观管理部门隶属于科技部。 实验室将在先研院另起一栋楼独立办公和实验，杜恪依然担任实验室主任。 授予博士后科研流动站，授予博士、硕士学位授予权限。 电子流实验室将与部队、国防部、国资委合作，开发电子流电池，并成立科大闪电科技有限公司，部队委托国资委投资二十亿，取得19%股份；庐州市投资十亿，取得10%股份；夏科大投资十亿，取得10%股份；其他个人股东投资十亿，一共取得10%股份。 然后剩余51%股份，由杜恪依托专利获得。 等于说新公司估值一百亿，杜恪只靠自己的专利技术，就获得了五十亿的身价。 这就是科技创业的魅力，既是对电子流电池技术的肯定，也是对电浆武器技术的补偿。 杜恪并不在科大闪电中担任行政职务，而是挂着首席科学家头衔，主要负责电子流电池的开发，公司交由专业人士来运营管理。科大闪电计划在高新产业园投资建厂，目前资金还未拨付，只存在于合约之中，但庐州市已经开始为工厂进行前期筹备。 与此同时。 联合军委和国防部，在兵工集团旗下，成立另一间国家重点实验室，实验室名称为“电磁感应实验室”。因为电浆实验室实在过于暴露，才弄个了电磁感应实验室的名字。杜恪同样担任实验室主任，负责开发电浆武器，实验室对外关系则挂靠在国防科大庐州校区名下。 实验室具体地点位于科学岛内某地。 其实原本电磁感应实验室（简称电感实验室），是要设立在湘省星城，但杜恪不愿意来回跑，而国内除了他之外，别人根本掌握不了锁链结构，所以最终还是设在庐州市。 一人担任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24岁的杜恪可谓是一跃成为华夏学术圈的超新星。 不是没有人质疑杜恪，但连续一个月的讨论，业内大牛们已经见识到他的才华，见识到壁垒结构和锁链结构的强大之处，自然无话可说。 除了两个实验室之外。 国家在个人荣誉方面，也毫不吝啬。 杜恪顺利获得优秀青年科学基金扶持，也就是所谓的“优青”；然后再入选青年长江学者，这是所谓的“青长”；因为他没有出过读博经历，所以没法入选青年千人计划。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今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已经没有跑，电子流理论独一档。 “我24岁时候还在夏科大当助教，整天跟在导师屁股后面跑腿。”潘校长与杜恪漫步在夏科大校园中，无限感慨，“你已经成为国家科研界的青年领军人物，如果不是太年轻，加上资历实在太单薄，说不定凭借电池和电浆，国家一个院士都舍得送给你。” “现在获得的一切荣誉，都超过了我的想象，说实话，潘老师，我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杜恪实话实说，这一个多月以来，简直实现了人生三级跳。 感觉除了诺贝尔奖这个执念之外，都快没有什么遗憾，人生圆满了。 “这不就是科研的魅力吗，我们搞科研的，就盼着能出一项震惊世界的成果。你做成了，哪怕你只有十岁，一样举世瞩目，你做不成，就算熬到退休，也没人问津。” “我真的很幸运。” “有实力的人才有幸运。” 杜恪淡淡一笑，没有反驳，他可不是有实力，是真的幸运而已。 “对了，我看了这期的Nature，你的论文真的是一篇接一篇，羡慕你们年轻人啊，早早就迎来了科研喷发期。”潘校长感慨之后，问道，“下一篇论文，还发Nature吗？” “没想到，暂时也没那么多想法，往Nature上发，主要是实验室的研究进度跟不上了。不过PNAS和P.R.L都向我约稿，还有几个欧洲那边的期刊，我打算往PNAS投一篇，说不定以后米利坚科学院也选我当外籍院士呢。但是P.R.L这边也得投一篇，编辑告诉我，今年我会入选会士，哈哈。” PNAS是《米利坚科学院院报》，从名字来看，就知道它的等级，米利坚科学院怎么说也是国际顶级科学组织，作为院报，等级自然不低。 至少在物理界科研人员的眼中，PNAS不比Nature和Science杂志差多少。 不过也是因为院报属性，只要通过米利坚科学院院士发表的论文，基本很容易过，而没关系的科研人员，想要发表则难得多。此外院报的论文数量也比SNC三大刊要多，导致了论文质量良莠不齐，拉低了评价，影响因子多年徘徊在10点左右。 不管怎样，人家给面子约稿，杜恪多多少少要表示表示。 而自己发家时的P.R.L杂志，也要继续保持关系，电子流实验室可是希望每年都能固定发表几篇P.R.L。另外正如杜恪所说，米利坚物理学会，要选他授予会士称号，这也是一项难得殊荣。想要塑造金身，就要横扫国际间所有荣誉，而不是只盯着诺贝尔奖。 “你啊你啊，叫人羡慕。”潘校长一脸的幽怨，“今年的巴克利奖和沃尔夫奖，怕是都得给你了。” 杜恪谦逊的说道：“还没影的事情呢，国内重视是因为我的两种结构，国外没有这方面消息，说不定并不重视电子流理论。” “还不重视吗，你的电子流理论，已经有跟风论文发表在Nature和Science上了，不是重量级的理论，能这么快就有跟风论文，还能上SNC三大刊？”潘校长指着他，笑骂道，“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哦对了，马上要宣布陈嘉庚科学奖，这么快你就要斩获第一个大奖。” “确定了有我吗？” “当然，夏科院内部已经讨论过，我跟老包都推荐的你，老薛、老张他们也是推荐的你，所以你就准备好去首都领奖吧。” 陈嘉庚科学奖，是以对华夏科教事业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爱国侨领，陈嘉庚先生的名字命名的科学奖励。后由夏科院和华夏银行一起出资成立陈嘉庚科学奖基金会，共设六个个奖项，每两年评选一次，评委都是相关领域的大犇、大牪，不接受个人申请，完全由专家推荐。 包校长、潘校长等杜恪认识的大牛们，都是陈嘉庚科学奖的评委，自然而然知晓内幕，提前知会他一声。 “有记者采访吧？” “当然有采访，可能还要安排个人专访，不过想上央视不太可能，地方卫视大概可能会来个电视访谈之类，说不定就是皖省卫视来专访你。” “这样啊，看来我得好好编一下我的传奇经历，不然专访时没有内容。”杜恪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又到了上架的时刻，写了很多次上架感言，这一次却哽咽不知该说些什么。 九月一日凌晨。我们不见不散！老白在此期待您的支持！ ------------ 正文卷 ------------ 第109章 陈嘉庚科学奖（1/6，求首订） 8月25日电（记者赵坦云），华夏科学院25日下午在京举行新闻发布会，公布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获奖项目和陈嘉庚青年科学奖获奖人，授予‘电子流理论’等五个项目陈嘉庚科学奖，其中24岁的夏科大杜恪，以电子流理论获得数学理科奖，成为该奖最年轻获得者。”“祝贺！我校电子流实验室杜恪荣获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夏科大官网。 “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揭晓，‘电子流理论’等五个项目获奖。”——新华网客户端。 “奖金100万！青年学者杜恪领衔众院士，分获五个奖项！”——华夏青年报。 “24岁天才学霸杜恪，凭借‘电子流理论’制霸陈嘉庚科学奖！”——明日头条。 随着夏科院新闻发布会的召开，两年一度的陈嘉庚科学奖，再度刷屏。这些年随着华米之间的制裁与反制裁，国内对科学家愈发重视，这也让陈嘉庚科学奖水涨船高，弗一公布，就刷爆了朋友圈。更别说，今年陈嘉庚科学奖，竟然还有个24的获奖人。 有人在逼乎上提问：“如何看待陈嘉庚科学奖授予年仅24岁的杜恪？” 下面提问已经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增加了几十条。 其中一条高票回答是这样的：“刚来电子流实验室打杂，一共见过杜老板三次面，第一次是面试，被杜老板帅出一脸的胶原蛋白惊呆，我在下面结结巴巴丢死人，难得杜老板不嫌弃，留下我；第二次是课题会议，24岁的杜老板在小黑板上唰唰唰分配好实验，众人小鸡啄米点头领取课题，散会。” “第三次杜老板陪同我校包院士、潘院士……还有水木的薛忠坤院士、北大的张院士……等等一大堆牛人，我站在边缘像个小喽啰一样想往里挤，又不敢发出大气，只会两眼放光，看到杜老板挥斥方遒，众位院士拍手欢呼，又隐隐约约听到三个字——诺贝尔。” “鄙人才疏学浅，只有一个Ph.D.头衔，大抵是有些神经过敏，听不得诺贝尔这种字眼。但是翻看实验室门口摆放的一叠一叠论文，DuKe署名占了一大半，从Nature到.L都是真金白银的通讯作者兼第一作者。当时我就心想，大概这个世界真有天才吧。” “所以，杜老板获得陈嘉庚科学奖，你问我怎么看，我当然是躺在地上仰头看。” 排名第二的高票答案，则这样回答：“谢邀，人在实验室，刚扫完地。杜恪的名字去年听到，不以为然，今年一篇Nature加封面，狠狠地震动了国内物理界。我所在实验室，同样研究凝聚态物理，以前跟风曹原的魔角石墨烯，现在老大正在思考，是不是改换杜恪的电子流。” “夏科大确实出牲口，魔角石墨烯我还没看明白，又让我转行电子流，我TM不要面子的嘛……” “不过老大私下里说过，电子流理论从提出来之后，就注定要拿诺贝尔的。这是纯物理理论，给停滞多年的理论物理界死水带来一阵波澜。至于你问我这理论有多牛，我是不知道的，目前还看不到多大反响，但是能拿陈嘉庚科学奖，注意，是科学奖不是青年科学奖，牛不牛可见一斑！” 排名第三的高票答案，更是吹捧道：“我能怎么评价？当然是跪着评价！开辟新领域，凝聚态物理下一代领军人物，至少风骚数十年。很多年过中旬、行将就木的大叔大妈都要跪谢杜大爷赏饭恰，老天爷赏他饭恰，他赏大家饭恰……已经有Nature、Science跟风论文了。接下来会有几万乃至几十万人被他的方向养活，发出的论文打印出来能绕地球几圈，杜大爷称一声杜老祖，谁有意见？” 当然。 高票答案也不是没有反对者，其中一个回答不客气的驳斥道：“又一造神运动下的受益者，局势动荡之际，急需有人摆在台面上为大家树立信心。24岁，夏科大，没出过国，你品你细品，嫡系啊，这不造神谁造神。但就怕今天造完神，明天去米国，老套路了。” …… 陈嘉庚科学奖的公布，引起了多大的震动，杜恪并不了解。 他已经坐上飞机，向首都飞过去，电子流实验室升格、电磁感应实验室设立，以及科大闪电的创建，都不需要他实际操持什么。 他只需要保持自己的科研能力即可。 所以愉快的飞往首都，准备领取这项大奖，为自己正在塑造的金身刷一道金漆。两天之后，夏科院第二十一次院士大会正式举行，全国各地的两院院士汇聚一堂，为祖国的科技事业发展出谋划策。其中少不了要讨论电子流理论，以及电池和电浆两大产物。 杜恪虽然不是院士，但因为是“电子流之父”，因此也能列席一些会议，跟这群大犇、大牪共商国是，参与制定有关电池、电浆的重大科技政策。 8月28日。 院士大会的重要流程开始，陈嘉庚科学奖颁奖仪式，正式开启。国院副总亲自出席颁奖仪式，并与夏科院院长一道，为获奖科学家颁奖。 杜恪早早就打扮一新，他没有跟别人一样穿西装，而是紧跟潮流，选择了商务中山装，并且还不愿意扣扣子。胸口上挂着小红花，坐在第一排等待领奖。左边四人，都是年纪很大的院士，有的老院士都已经白发苍苍；右边六人，有中年有青年，但年纪也不算小。 甚至整个大礼堂中，都没有真正年轻人。 唯独他一个，24岁年纪，长得又帅气，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很快主持人就念到他的名字，他是第一个上台领奖的获奖人，在一众院士级别科学家的掌声中，迈着大长腿走上领奖台。台下记者早就架设好几位，跟踪他的身影。像明星多过像科学家的杜恪，实在是太吸睛，几乎可以听到台下一阵骚动，都在感慨万千。 “下面有请吴副总和赵院长，为杜恪办法获奖证书。”主持人笑着主持。 站在一旁的吴副总与赵院长，一起从司仪小姐手中接过大红色的证书，然后再递到杜恪手中。杜恪弯腰鞠躬，姿态十分谦逊。 吴副总轻声说道：“祝贺你杜恪，年少有为，为国争光。” “谢谢，谢谢。”杜恪一手捧着证书，一手与吴副总握手，然后又被吴副总和赵院长夹在中间，给台下的记者拍摄合影。此时此刻的杜恪，感觉自己真的走上人生巅峰。 ------------ 第110章 央视首秀（2/6，求首订） 拍完合影，杜恪就在司仪小姐的引导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路过其他几位获奖人时，收到了陆陆续续的恭喜和鼓励，虽然说对于一个24岁后辈，就这样堂而皇之与他们坐在一起领取大奖，多少有点儿别扭和不自在，但他们对于杜恪获奖，没有任何不满。 电子流理论是值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的存在，现在领取陈嘉庚科学奖，纯属顺便而已。 等到所有人奖项颁发完毕，杜恪又被司仪小姐喊上台，站在吴副总身边，与所有获奖科学家一起合影。至此颁奖典礼顺利结束，至于院士大会还要继续举行。 但是接下来，杜恪也没有闲着，直接被记者包围。 他首先接受了央视记者的采访，然后又接受了其它几家媒体采访，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得到休息时间，匆忙赶去餐厅，参加今晚的获奖者晚宴。官方组织的宴会，比起私人宴会气氛肯定是要差点，不过杜恪收到了一大批名片，自己也递出去一批名片。 他的新名片，正面印着杜恪的中英文名字，以及一个邮箱、手机联系方式。 背面则印着“电子流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电磁感应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以及“科大闪电科技有限公司首席科学家”三个头衔。 整体设置以简洁为主，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然而任谁看到背面这三个头衔中的前两个，都会震惊，“国家重点实验室”，这可是挂着国家名义的实验室。虽然级别上来说不如“国家实验室”高，但依然属于一名科研人员梦寐以求的实验室级别。 须知如今整个华夏也不过才二百六十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能担任主任的也就这二百六十人，但全国却拥有两院院士一千六百多名。也就是说很多院士都没有自己专属的国家重点实验室，要么只是普通实验室，要么挤在其它研究单位中。何况乎，杜恪一个人担任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后生可畏！” 看到名片上的头衔，参加宴会的一众大牛们，只能如此感慨。 “小杜你今晚可是最耀眼的明星。”夏科大的陈院士笑着说道，“不仅长得像明星，学术成就也是明星级别，要不是你胸口上带着小红花，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颁奖典礼的主持人。”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夏科大郑院士接口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看到小杜，我就知道我退休的时间该到了。” “哈哈，老郑你还要继续发光发热，可不能关键时刻撂挑子。不过说起来小杜，这可不是后浪，这是海啸呐。看这名片，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三个头衔印的清清楚楚，这叫突出重点，不用绚丽的样式来抢夺头衔本身的风采。值得借鉴，值得借鉴呐！” 说话的是童院士。 这一次两院院士大会，夏科大来的院士就有五十多人，坐了好几桌。杜恪面对一众前辈的吹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 但实际上今天从颁奖典礼开始，一直到现在，他走路都感觉到飘。犹记得两年前从大学毕业，毕业即分手，自己喝着啤酒哭得稀里哗啦。谁想到两年后，自己站在了学术象牙塔的顶端，获得陈嘉庚科学奖，还与很多大领导见过面聊过天，自己的名字都上过央视。 而明天，自己说不定要真人出镜，《新闻联播》大概还差点，但《朝闻天下》没问题。 …… 翌日。 《朝闻天下》正常播出，杜恪在宾馆里吃着早餐，收看这一期《朝闻天下》。很快就到了他期待的环节，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念道：“两院院士大会正在举行，华夏科学院28号颁发了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及陈嘉庚青年科学奖。” 画面一转，进入一段动画小片。 “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授予5个原创科研成果，总共7位科学家获奖，他们是杜恪……2022年度陈嘉庚青年科学奖，分别授予……” 动画小片结束，画面再度一转，杜恪帅气的脸蛋终于出现。 吃着早饭的杜恪，不由得停下来，坐正身体，看着电视中的自己，一本正经的面对镜头说道：“民族强，科技必须要强，我很高兴在这样一个大好形势下，获得国家高度重视，开展相应的科技创新方面工作。” 随即播放了一段实验室画面，旁白念道：“在这次的获奖项目中，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杜恪，独立提出的电子流理论，获得陈嘉庚数理科学奖，该理论的提出填补了国内理论物理方面的空白，对国际物理理论的推动同样起到重要作用。” 杜恪再次露面：“不管是科学实验，还是物理理论，都是科研工作中重要组成部分，需要面向国际科技前沿，与时俱进，争取做到追赶甚至超越国际水平。” 随后，开始轮到其他几位获奖科学家入镜，然而比起英俊帅气年轻的杜恪，剩下的不管是科学奖还是青年科学奖，都是普通人形象，年纪看上去也不小。总而言之，看完对于陈嘉庚科学奖的报道，杜恪十分满意，自己第一次在央视出镜的表现，可以打九分。 扣掉的一分，是露脸时间太短。 一前一后总共才说了两句完整的话，加起来不到三十秒时间，而且也只露了上半身，没有把自己倒三角挺拔的身姿全部出镜。 “小杜，早啊。”潘校长打着哈欠走过来。 “早啊潘校长，今天还要接着开会吗？” “嗯，习惯了，你在看什么？” “《朝闻天下》，我第一次上央视，准备摄录下来，留个纪念。”杜恪说着，已经完成了摄录，准备将这段视频寄给李娟，让李娟在电子流实验室里反复播放，给新来的研究生们好好上上课，让他们对自家老板有一个深刻的了解。 “你啊，这有什么好摄录的，回头新闻一出，从哪看不到。” “那不一样，自己录的，意义不同。” 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是杜恪老爸打过来的，他立刻接听：“喂，爸？” “小恪，《朝闻天下》我跟你妈一起看了，哈哈，你妈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你在电视上面很帅。”杜恪老爸在电话中的语气说不出的兴奋，还没说完就被杜恪老妈抢走手机，“儿子，妈妈为你骄傲，那些获奖的都是院士，我儿子跟他们站在一起，了不起！” 夸完之后，杜恪爸妈又千叮咛万叮嘱，让杜恪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国家的期望之类。 杜恪一一点头答应，然后当着潘校长的面，掷地有声说道：“放心吧，爸妈，我会好好努力的，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出自己的贡献！” ------------ 第111章 轰动（3/6，求首订） 杜恪何许人也？ 随着陈嘉庚科学奖的刷爆网络，杜恪的照片渐渐被大众看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热搜，轰然占据微博。 如果单独拿陈嘉庚科学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热炒的新闻，两年一度，大众估计都没记住过几个获奖者；或者单独拎出杜恪的照片，顶多让一些女性舔一会屏，但同样不会泛起多大水花，杜恪也没帅到惊动联合国。 然而将两者结合在一起，这就不得了了。 “天才学霸，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他却偏要靠才华，史上最年轻陈嘉庚科学奖获得者，也有可能是史上最年轻诺贝尔奖得主！” 自媒体向来是喜欢蹭热度抓热点，毫无疑问杜恪就是这几天的第一热点，直接盖住了开学季的诸多新闻。 “当今米华局势焦灼，米利坚全面施压，一只命运的蝴蝶正挥动着改变世界的翅膀——它，是通往核聚变时代的物理新理论；它，是新能源领域的全新启迪；它，是人类走向宏观宇宙和微观世界的新大门。” “而这一全新理论的提出者，是来自华夏的一位天才少年，陈嘉庚科学奖最年轻获得者，年仅24岁的皖省少年——杜恪！” “1998年，杜恪在华夏三大科教之城庐州市出生，少年时的杜恪并不出彩，大学只考上普通二本皖理工。然而考上夏科大研究生之后，杜恪的才华猛然绽放，提出电子流理论，两度登上顶级期刊《自然》，并且登上《自然》封面。他也因此成为电子流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史上最年轻的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自媒体上卖力的吹嘘杜恪，大约是杜恪在网上的信息比较少，所以需要自媒体作者拼凑，这才弄出了似是而非的一端杜恪经历。 “而如今，杜恪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修完了夏科大硕博连读课程，成为一名物理学博士，并被夏科大聘请为物理系副教授……如果说当今物理理论停滞不前的时代，谁能掀起新的物理革命，那么非杜恪莫属……这位天才少年不仅会引领一个时代，他还是全华夏最帅的科学家！” 配图上杜恪穿着得体的商务中山装，胸前戴着小红花，衣襟敞开，里面是白衬衫，正与吴副总肩并肩合影。 英俊帅气的相貌，配合挺拔的身形，当真是叫人过目不忘，疯狂舔屏。 “这吹得也太过分了。”杜恪从首都回来，电子流实验室已经完成搬迁，搬到了一栋独立小楼里，他自己有一个宽阔的办公室，办公室外间是秘书室。 李娟一边将找到的新闻，点开给杜恪欣赏，一边将一份助理人选递过来：“这是来应聘老板你的助理简历，我筛选过一批，低于硕士学历的全部排出，这是剩下的比较合适的十份简历。” “嗯，放这，我等会看。”杜恪没抬头，继续刷着手机。 他刷的是抖音，如今抖音已经成为很多人日常不可或缺的部分。其中四川观察、央视新闻等粉丝无数的大媒体，都已经发了陈嘉庚科学奖的消息。其中毫无疑问关于杜恪的新闻，抖音没有限流，导致点赞、转发、评论都是以万、十万记。 配上振奋人心的音乐。 配上杜恪的帅气照片。 再配上一段文字，就成了酷炫的短视频。 “2022年度陈嘉庚科学奖，数理科学奖获得者杜恪！杜恪，1998年生于皖省庐州市，本科就读于皖理工，夏科大硕士、博士毕业，先为电子流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夏科大物理系副教授。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填补了我国理论物理的空缺，具有重要价值。” 央视新闻的文稿比较简单直白。 其它一些官方媒体，特别是地方性的媒体，为了吸睛，纷纷挂上诸如“最年轻”、“天才”、“学霸”、“传奇”之类的字眼。 “夏科大天才少年杜恪，24岁成为国家英雄！” “如果哪天这个小伙拿了华夏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请不要惊讶，他叫杜恪。” “少年强则华夏强，杜恪用实力刷新了世界对华夏少年的认识！” “华夏最牛的三个小伙，第一，华夏少年天才杜恪，他只用两年时间就读完了硕士与博士，22岁就提出了震惊世界的电子流理论，24岁连发两篇《自然》，并获得陈嘉庚科学奖……为天才少年杜恪，点赞！” 这夸张的，杜恪禁不住脸红。 一连刷了好几个视频，直到再刷下去，剩下视频点击点赞都不怎么高了，他才关上手机，开始看桌子上的简历。三个女硕士，七个男硕士。他看了看对方的研究方向，随便挑选了五个，让李娟通知面试。面试时间就定在今天的下午，杜恪讲究高效率，不想拖拉。 下午时候。 面试结束，五个人当中他留下了两个。 一个是男助理，夏科大硕士韩子轩，目前正在考博之中，毕业于夏科大物理系，算是专业对口。另一个是女助理，庐州工业大学硕士徐娜娜，目前也在考博，目标就是考上电子流实验室的博士，选她的原因是她长得还算漂亮，比较养眼。 “韩子轩……” “老师叫我小韩就行。”虽然韩子轩已经27岁，但他在杜恪面前十分谦卑恭敬。 “那行，我就叫你小韩了。”虽然怪怪的，但达者为师，科研领域也是如此，不必太纠结，“你也不要喊我老师，直接叫我老板即可，以后关于学术方面的文书工作，你帮我管理起来。” “好的，老板。” 杜恪又看向徐娜娜，瓜子脸、大眼睛，脸上有几个雀斑，化化妆的画可以算美女：“徐娜娜，以后你就负责我的外联工作，帮我管理行程。” “好的老板。”徐娜娜比较少言寡语。 “李娟。” “在呢，有事您吩咐。” “帮小韩和徐娜娜办理入职手续，另外先给小韩开个临时证明，让他去国防科大那边，帮我看一下电感实验室的进程，顺便小韩你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统统收起来，到时候我肯定要两个实验室来回跑。”杜恪吩咐道。 “好。”李娟答应一声，“那徐娜娜呢？” “老板、师姐，你们叫我小徐吧。”徐娜娜不好意思的说道。 杜恪直接说道：“明天《华夏科学报》要过来给我做专访，到时候小徐负责接待，我抽出空再去接受采访。”他最近的确工作繁忙，今天都是抽空休息一天。 电子流电池、电浆武器，都在快速推进之中，作为技术掌握者，根本离不开他的统筹。 ------------ 第112章 暖阳（4/6，求首订） “杜主任，又见面了。” 筹备中的电磁感应实验室，杜恪见到了被委派为实验室副主任的刘上校，作为联勤保障部队的上校，四十岁的刘顺军算得上年轻力壮，由他来负责电感实验室的安保与联络，并不意外。 “刘上校。” “杜主任不用再叫我刘上校，直接叫我刘顺军即可，我的部队身份不是必要的话，可以先低调处理。”刘顺军说道。 “那我还是叫你老刘吧。” “都可以。” “对了，我新招了一个助理韩子轩，等会我让他过来认认路？”杜恪说道。 刘顺军却摇摇头：“杜主任，电感实验室保密级别比较高，所以上面直接为你派了联络员，担任你的助理，过两天应该就能到了。这个韩子轩，只能负责实验室一些普通区域的联络，内部实验室，他肯定进不来，即便政治过审，也没办法避过保密条例。” “好吧，我知道了。”杜恪没有去分辨，一来电感实验室的确重要，二来他也才招了韩子轩，“我还是把韩子轩调回去，让他帮我联络电子流实验室吧，既然电感实验室保密级别高，我的助理以及实验室研究员，都由你们上面安排，我提供技术和实验安排即可。” “多谢杜主任理解。” “为国家做贡献，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杜恪快被自己的爱国情操感动了。 “实验室的研究员配备，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场地建设我可以负责，但是设备采购方面，还要杜主任你多费心，在电浆实验项目上，你才是真正的专家。” “行，回头我会列个单子，然后发给你。” 韩子轩还没开始工作，就遭到打击，好在杜恪有两个实验室，电感实验室进不去，直接将他调回电子流实验室，依然负责学术方面的文书工作。而徐娜娜，看她的心态也不像是想要继续钻研科研，所以干脆用她当个生活助理。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杜恪需要有助理来分担自己的工作。 “主任，这些份简历，你也看看吧，我只是副主任，让我来挑选副主任，这不合规矩。”严嗣同找了过来。 电子流实验室已经确定升格为国家重点实验室，也确实换了新楼，但是人员配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梳理。因为上面批下来的编制太多，足足给了三十个正高编制。之前包校长、潘校长他们计划，先争取三五个正高编制，与国家出手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杜恪第一时间就让严嗣同从副研究员转正，成为实验室的第一位正高——他自己还是副高职称呢。 剩下这么多正高编制，当然都是香饽饽。 原本因为杜恪年纪原因，很多有才华的小牛，还别别扭扭不愿意来，但是现在，这些小牛恨不得挤破脑袋都想进来。这可是国家重点实验室，许多科研人员终其科研一生，都不一定能进的来。 “哦对了，老板，这里面还有一份陶老师的简历呢。”李娟走过来说道。 “老陶也投了？”杜恪诧异，“他没跟我打招呼啊？” “老师肯定不好意思，你还是他带的研究生呢。” 杜恪笑着摇了摇头：“老陶最近不是连发几篇.B吗，升教授够了吧，怎么还往电子流实验室来投。”他还记得之前陶勋可是不愿意来，觉得给自己的学生打工，有点丢面子。 严嗣同也认识陶勋，笑道：“发论文很香，在电子流实验室，能天天发论文，换我的话早过来了……好像我的确早就过来了。” 杜恪便打了电话过去：“喂，老陶，你投简历怎么不跟我说。” “咳咳，这不是那啥……有点不好意思吗。”陶勋在电话那头干咳两声，“怎么样，杜主任看不看得上我的简历，要不要面试一轮？” “行了吧，老陶你跟我两啥关系，你只要打个招呼，电实验室副主任的位置，我给你留一个。你的教学水准很好，正好电子流实验室也要往化学材料方面涉足，国家和学校的教学任务，老陶你替我多把关把关。”杜恪说了些漂亮的场面话，给陶勋补全面子。 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他从不吝啬回馈好处。 “好，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过去上班？” “明天吧，明天我、你、老严，我们三个碰个头，一起看看别人的简历，争取尽早把实验室人手配备起来，是时候上马一些大项目实验了。” 约好时间，挂了电话。 陶勋此刻正在家中，他媳妇陈芸就坐在旁边，见他打完电话，立刻问道：“是杜恪打来的，你去电子流实验室的事情定下来了？” 陶勋淡淡的瞥了一眼陈芸：“我跟小杜什么关系，我去当个副主任，那是为了帮助小杜管理好实验室。毕竟是国家重点实验室，他没经验，作为我的研究生，我能不管他？” “嘁，别在我面前吹嘘，你连微尺度申请副研究员都被筛下来，能有什么管理经验。小杜虽然年轻，但比你有才华有本事一万倍。”打击两句老公之后，陈芸才正色说道，“你去了电子流实验室，别在小杜面前摆你导师的架子，他才是正主任，你得尊重他的权威。” “行了行了，我在实验室混了这么多年，还要你说！”陶勋直接起身，躲进书房里。 …… “老板，你现在有空了吗，《华夏科学报》的赵记者已经参观完了夏科大，正在向电子流实验室赶来。”徐娜娜的电话打过来。 “嗯，带他过来吧，我就在实验室里。” 杜恪已经换好了自己很喜欢的一套休闲装，他不太喜欢穿比较严肃的衣服，哪怕是在陈嘉庚科学奖颁奖典礼，都是穿的商务中山装。此时一套李宁运动装，显得年轻又有活力，任谁看了第一眼，都要认为他就是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而不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 赵记者是女性，因此第一眼看到杜恪，同样是眼前一亮：“您好，您就是杜主任吧。” “你好你好，我就是。”杜恪露出淡淡的微笑，简直如同冬天里的暖阳，能融化赵记者心中所有的坚冰，让她一瞬间就感觉置身于春暖花开的季节中。 ------------ 第113章 杜恪的橘子（5/6，求首订） “是什么让你‘洗心革面’，从一名学士学位都磕磕绊绊才拿到，然后一跃成为如今的学霸？”赵记者开着手机的录音功能，和声细语的询问道。 杜恪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后，办公室还没装修，显得有些简陋：“我不是一个喜欢接受填鸭教育的人，可能说在学校期间就很渴望自由，然后又受到了爱情的干扰，等我毕业之后，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欠缺这么多，所以才拼命努力去弥补，结果是好的，我有了现在的成就。” “也就是说，你在大学谈过恋爱？” “很正常不是吗？” “现在分开了？”大约是女记者的缘故，赵记者学术方面问的不多，反而逮着杜恪的私生活问个不停。 杜恪不是那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有问就答，十分坦然：“毕业就分开了，就像大多数人的故事一样，然后我留在庐州，一心钻研科研。” “你还会想起她吗？” “好像也没有，唉，可能当初还是爱得不够刻骨铭心吧。”杜恪笑了笑，调侃道，“赵记者，能多问我一点学术上的内容吗，我有点恍惚自己是不是在接受鲁豫的采访。” “哈哈。”赵记者尴尬一笑，果断换了问题，“电子流理论现在在国际上热度非常高，我之前收集到的信息，很多国际物理学的权威人士，都认为电子流理论开创了凝聚态领域的全新方向，甚至有诺贝尔获奖的物理学家，都赞不绝口，那么你是这么想到这个理论的？” 早就编好故事的杜恪，清清嗓子，开始讲述：“我在大学里学的是高分子材料工程专业，说实话，这专业就业前景并不是很高……后来我准备投身新能源行业，便去啃相关书籍，好一段时间里我满脑子都是电池的结构，有一天我去榨果汁，我看到橘子被榨出果汁，忽然就来了灵感。” 赵记者睁大眼睛。 杜恪继续侃侃而谈：“一枚普通的水果，拿在手中它是固体，但是榨汁机压榨后，它变成了液体和残渣。那一刻我仿佛被闪电击中，想到的是，如果物质也是如此，我通过某种科学手段的‘榨汁机’，将它分离成电子流与质子流，或者说原子核与电子分别凝聚态……” 每个知名的科学家，都有有趣的科学故事伴随。 爱迪生的电灯泡，薛定谔的猫，牛顿的苹果，霍金的轮椅，还有爱因斯坦的米列娃……说不定过个几十年，杜恪的橘子也会成为吃瓜群众津津乐道的素材。 采访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杜恪让徐娜娜安排饭局，请了赵记者一顿，再把对方送走。 这边还没回到家，那边电话又打来了，是皖理工的袁刚校长。 “喂，小杜。” “校长您说。” “马上开学了，皖理工的新生开学典礼，准备邀请一些往届的毕业生回校，给新来的师弟师妹们做个演讲，我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这个……好吧，新生典礼哪天？”杜恪不太想去，但母校校长的面子不能不给。 “9月7号，别忘了啊。” “放心。” 挂了电话后，他直接给徐娜娜发去信息：“9月7号皖理工新生典礼，我要去发表演讲，帮我记下。”信息发完，他就靠在座椅上，眯眼养神。 这时候代驾师傅忽然小心的问出来：“请问，您是杜恪吗？” “嗯，师傅你认识我？” “啊，您真是杜恪啊，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我认识你。我这几天刷抖音，天天都能刷到你的新闻，了不起啊，厉害！”代驾师傅激动不已，“陈嘉庚科学奖，拿的是跟院士们拿的同一个奖，您是真正的学霸天才，国家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啊！” “师傅小心开车。”杜恪微笑提醒。 “哦，放心，我开车二十多年了，一直都很稳。就是，就是第一次见到新闻上的大人物，有点激动啊，你别在意啊。” “没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个从事科研工作的普通人。” “哎，不能这么说的，你们科学家比明星了不起多了，国家可以没有明星，但是不能没有科学家。”代驾师傅还歪头看了一眼杜恪，“何况，您别那些明星长得还要帅气，您就是明星科学家啊。” “听师傅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从颍州过来的，到庐州都打工十来年了，您还能听出我的口音吗？” “我大学在皖理工读的，去过几次颍州，有同学就是颍州的，所以比较熟悉颍州的口音。”杜恪就这样与代驾师傅闲聊了一路。 自从成名以来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接地气的聊过天。 与科研人员基本就是这个理论那个实验的讨论，与政府官员则互相吹捧、拍马屁，与亲朋好友也渐渐有了代沟。他曾想过自己发达之后的生活，然而还是怀念这种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氛围——这是真心的感触，绝不是因为代驾师傅一路吹捧他的缘故。 回到别墅中，少量的酒精已经被完全分解代谢，精神依然抖擞。 他看着熟悉的别墅，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有钱了。不说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工资，都是百万级起步，陈嘉庚科学奖直接一百万奖金，Nature论文也是一百万一篇，还有其它林林总总的收入，此时他的银行卡中已经有七百多万的存款。完全可以买下这栋别墅。 “明天就去买！” “我可是有五十亿身家的男人！” 科大闪电他有51%的股份，虽然暂时公司都没开起来，没法套现，但等电子流电池上市，迟早要市值暴涨。杜恪并不追求什么控股权，他计划市值达到一定程度，就开始逐渐减持套现，把钱放到自己口袋里才心安。 况且。 与军队合作开发电浆武器之后，杜恪心里也门清，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没法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了。国家不会让他这样的人才，置于危险环境之中，也就是说，除了必要的国际会议之外，基本上他很难出国——不要小看国外间谍的情报收集能力，说不定就暴露出杜恪。 再者等电子流电池横扫能源市场，大约他也会成为能源大鳄的眼中钉。 任何一场变革，都不可能悄无声息，新能源变革同样如此。 当然世事无绝对，杜恪只是一名科学家，电子流理论提出，电子流电池造出，既定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即便是能源大鳄或者敌对国家，也不会随随便便对他出手。否则如潘校长这样的大犇，估计早就不敢出国了，哪像现在，潘校长每年一半时间泡在国外。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我功成名就后，如何脱离别人的实现，安心在奇幻世界里冒险探索……总不能穿越过去两三天就回来吧，那样的话一辈子就只能在南湖周围打转了。” “算了，不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今晚安心修炼心灵之触。” ------------ 第114章 助理班子（6/6，求首订） 心灵之触是心灵力量修炼体系的第二级，现在杜恪，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心灵力量又要突破了。 “第三级会是什么，这些秘密都藏在心灵战甲中，必须等我达到相关级别才能激活内容……心灵神族也是操蛋，弄这么多设定干嘛。” 杜恪修炼了足足三个小时。 神清气爽。 随后一阵子，继续忙碌，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工作千头万绪离不开他。9月7号还抽口去了皖理工，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新生典礼上发表演讲。稿子是徐娜娜、李娟帮忙写，他自己润色的，所以照着演讲稿念就行。这种小场合，杜恪已经没啥感觉。 都在央视上露过脸的人了，当着全国上千位院士的面，与吴副总握手言欢，还有什么场面值得他在意。 回到庐州，接到刘顺军的电话，来到电感实验室。军队的效率就是比地方要高，挂名国防科大，实际上有部队管辖的电感实验室，已经快要建成。 “杜主任，今天请你来，是上面为你配备的助理团队到了。”刘顺军为杜恪一一做介绍，“这位是田澜上尉，保密单位调派过来，她将担任你的联络员，全程负责你与部队上级的联络，对外关系，她是你的生活助理。” “杜主任你好，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请多多关照。”田澜上尉是一名英姿飒爽的美女，气质十分出众，年纪似乎也不大，顶多二十五六。 “你好。”杜恪与田澜握了握手，可以感受到对方手上有老茧，应该是经常练枪。他原本还想着对美女开个玩笑，说一句“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或者“我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吧，保密单位的还满手是老茧，说不定都杀过人。 什么克格勃的燕子，伪满洲的川岛芳子，这些似是而非的内容，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刘顺军已经开始介绍下一位：“这位是杜磊，说起来还有可能是杜主任你的本家，他也是皖省人，在特战大队服役过，目前担任你的司机。” 杜磊比较沉默，见杜恪看过来，他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接下来两位，一位叫周本宇，一位叫杭晨，都是特战大队退役战士，被上级派来保护杜恪的人身安全。 刘顺军说道：“田澜、杜磊、周本宇、杭晨四人，就是杜主任你在电感实验室的助理班子，田澜是班长，杜磊是副班长。很多科学家都与我们部队合作，配备的安保级别也是一样的，当然为了不打扰杜主任你们的社会生活，他们不会穿军装，都是便装执勤。” 说实话，杜恪不太想要这样的助理班子，感觉配备之后，自己就完完全全被国家监视起来了。 但不配备更不可能，要知道他现在与国家合作的项目，可是涉及到会改变战争局势的电浆武器，说句不好听的，除非杜恪现在挂了，不然国家绝不会对他有任何松懈。 “失算了啊！” 杜恪只能这样暗自抱怨几句，然后接受了助理班子，他问道：“我去电子流实验室，他们也会跟着吗？” “平常的话，他们可以留在电感实验室，当你需要外出时，他们才会跟着。在咱们国内，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配备助理班子，更多是为了服务于你们科学家。”刘顺军回道。 田澜微笑着说道：“老板，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打扰到老板你的私人生活。” 杜恪也笑了笑：“呵呵，我就是随便问一问，我这人一项光明磊落，一心为国家奉献，没什么不可曝光的私生活……我再问一下，是不是田澜你们只负责我的安全，以及与上级联系，其它科研方面、社交方面，你们都不负责？” “科研方面我们确实没办法负责，一点不懂，不过社交方面我会参与其中，譬如说老板你入住宾馆、订机票车票、商场购物等等，都可以交给我来做。”田澜回道。 “懂了。” 如此一来，田澜等人的职责，与李娟、韩子轩、徐娜娜等人的职责，就分开了。 “另外，杜主任你住的紫蓬山别墅区，我们会委派当地派出所，加强巡逻力度，这肯定不会对杜主任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就是提前给杜主任你通个气。”刘顺军又说道，“其实，如果杜主任你不反对的话，田澜可以跟在你身边，也住在别墅中。” 田澜表情平静。 杜恪却赶忙摆手：“别别别，不要拿这个考验科学家，我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 刘顺军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如果有可能，上面不介意把杜恪牢牢绑住，成为真正的“自己人”，至于什么包办婚姻的压根不是问题，为了国家利益都可以考虑，要不然也不会有保护军婚这一法律条例了。 “老板，去看看配车吧。”田澜说道。 “好。” 一行人来到电感实验室的停车场，很快一辆奔驰MPV便映入眼帘，黑色、蓝牌，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也的确没有特殊，通过司机杜磊的介绍，这就是一款刚提出来的奔驰V级商务车。既没有改装什么发动机，也没有加装防弹材料，更不可能挂军牌。 “你们也不够爱国啊，竟然不是国产车。” “国产MPV性能不行。”杜磊实话实说。 上去感受一下，感觉还行，应该是顶配的商务车，可见上面对杜恪的个人待遇，还是按照最高标准来配备。这让杜恪很满意，态度比物质更重要。 …… 下午他跟田澜一起开着比亚迪汉回到电子流实验室，田澜要认识一下实验室的人。 至于杜恪，甩手掌柜习惯了，简单在实验室中视察一遍，看一看自己布置下去的课题，被研究人员执行的如何了。到了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是明确的学术带头人，不需要在亲自做实验。而实验室的一切成果，依然要挂在他的名下，通讯作者地位牢不可破。 当然，第一作者的话，杜恪不稀罕。 只要不是自己提笔写的论文，他绝对不会署名第一作者，谁写的论文谁就挂第一作者。学术圈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带研究生的导师，经常会抢走学生的一作署名，挂在自己名下。杜恪不需要这种手段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他需要操心的是，以后成果太多，忙不过来。 但不得不说，正是他的这种慷慨态度，让实验室众人更加拥护他——谁不想有个不贪功的好老板呢。 ------------ 第115章 1560亿光年 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降。 杜恪还没去夏科大报道，他的职称又提升了，正式赶在开学开课之前，晋升为正高教授。现年二十四岁的杜恪，正式成为国内第二年轻的正高教授研究员。 第一年轻的正高教授研究员，则是解决了西塔潘猜想的刘路，年仅二十二岁就被中南大学破格聘请为正高教授研究员。 只能说夏科大还是受到体制约束不敢迈开大步，不然的话去年就该破格聘请杜恪为教授，而不是等到今年，陈嘉庚科学奖授予之后，才提拔杜恪为正高教授——当然，也可以看做是发生在杜恪身上的事情太多，学校来不及这么进行提拔，毕竟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筹备，就够学校忙碌了。 由于夏科大正在忙碌军训，杜恪没有课，所以抽空去了一趟金陵南大。 今年，香江求是基金会将在南大大礼堂举行，2022年度求是颁奖典礼，为过去一年里在数理化生领域有杰出贡献的华夏科学家授予奖励。大奖项一共有四类，分别是求是终身成就奖、杰出科学家奖、杰出青年学者奖，以及杰出科技成就集体奖。 毫无疑问，凭借电子流理论，杜恪已经开启横扫奖项的势头。 他将前往颁奖典礼，接受杰出科学家奖与杰出青年学者奖，将近共计两百万。颁奖典礼乏善可陈，颁奖嘉宾是国内生物界的大犇施一公，杜恪在院士大会的时候，与施一公交换过联系方式。而颁奖结束后，他又被南大物理学院李院长拉着，去给南大的学生做演讲。 “杜主任啊杜主任，难得来一趟南大，不留点知识下来，我身为地主就是不合格的。”李院长还不是院士，但也快了，资历快熬到。 “李院长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杜恪从善如流。 南大北大夏科大，华夏物理专业昔日三剑客，南大的物院底蕴没话说，但目前有所没落，仅剩下声学和凝聚态还不错。再加上当年王闻事件元气大伤，这几年在国内多多少少有点抬不起头。而依靠张铖收的理论、薛忠坤的实验，水木大学凝聚态方向迅速飙升，早取代三剑客地位。 物院多功能大厅，晚上济济一堂，学生老师基本全都到了。 面对今年华夏物理学界最拉风的科学家，所有人都想要来领略一番杜恪的风采——颁奖典礼上的明星风采不算，那英俊潇洒的相貌，对平凡的科研工作者和学生们来说，属实属于降维打击。 “很高兴能来到南大，与南大师生面对面交流……南大历史底蕴丰厚，要说的话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所以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杜恪没有准备PPT，演讲的内容也没有横贯东西，更没有从远古到未来，神侃一通。 他只是以自己的专业，电子流理论为基础，进行不断的发散延伸。 从电子流理论讲述到凝聚态物理，从凝聚态物理勾引起量子力学，从量子力学进一步弥散到相对论。这两年为了修炼心灵力量，他可没少读书，物理方面的大部分著作他都看过一遍，精神力强大之后，过目不忘还做不到，但看完之后记住主要内容没问题。 “物理是一门基础科学，探寻一切物质的本质，和很多领域都可以进行交叉，物理化学、材料学、生物物理、计算物理、天体物理等等……” 杜恪的演讲渐渐进入尾声，台下的老师学生全都在认真听讲，有不少人脸上已经浮现起向往，被他描述的世界所吸引：“很多年前，我躺在老家房顶上夏夜乘凉，看着天上闪烁的群星，想到的是星星上会不会有人居住。时隔多年，我已经学有所成，然而我最渴望的研究方向依然是天体物理学。” “宇宙有多遥远，有人告诉我是1560亿光年；宇宙存在多久，有人告诉我是138.2亿年；他们说，我们人类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宇宙的尽头。” “我不以为然。” 杜恪微微一笑，面对台下师生，朗声说道：“我认为，只要思维有多远，我们就能看到多远，不管是1650亿光年，还是138.2亿光阴，都无法阻止我们的好奇心。同学们，朋友们，保持好奇心，它会是我们在科研道路上，最重要的驱动力……谢谢！” 哗啦啦，掌声雷动。 科学家同样需要鸡汤，杜恪毫无疑问带来了一碗营养丰盛的鸡汤，还是刚刚炖出来的新鲜鸡汤，由陈嘉庚科学奖最年轻获得者亲手熬制。 演讲结束后，杜恪立刻被蜂拥而来的师生围住，向他询问各种问题。 杜恪也耐着性子与师生们交流片刻，这时候笑呵呵的李院长走过来：“好了同学们，时间不早了，杜主任还没有吃晚饭，提问留着以后有机会再问，先让他去吃晚饭吧。” 打发走老师和学生，李院长等几位物院老师，陪着杜恪一起前往附近酒店用餐。 等到气氛烘托起来后，李院长问道：“杜主任……” “李院长喊我杜恪就行。” “那好，杜恪，我是这样想的，南大物院这边想要聘请你为客座教授。没有什么义务，就是每年过来给我们物院的同学们讲两节课，什么内容也不拘束，或者干脆你就为同学们讲一讲电子流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之类，让他们开一开眼界，看看国际最前沿的理论进展。” 客座教授一般多为荣誉性质，普通高校对客座教授要求不严，一些社会名人都能被聘来当客座教授，但名校对客座教授要求严格。 南大邀请他当客座教授，这是对他学术成就的巨大肯定。 杜恪想了想回道：“李院长，能被南大聘为客座教授，我肯定是愿意的。但前提得说好，我接下来几年时间肯定非常繁忙，真不一定有时间四处跑，所以肯定讲不了几节课的。” “没事没事，有时间就来做做客，没有固定要求的，至于待遇方面……” “待遇看着给就行，我不在乎这个。”杜恪摆摆手。 于是宾主尽欢。 觥筹交错再起。 等回到庐州之后，夏科大军训也快结束，他要准备履行自己的教授职责，为夏科大物院大一新生讲《电子流理论》必修课。 是的，《电子流理论》从选修课改为了必修课。 背靠电子流实验室、电感实验室两座国家重点实验室，未来发展前景广阔，《电子流理论》已经有资格成为物理专业学生的必修课。 ------------ 第116章 提名 “小杜，不要紧张，只是上课而已。” 物院办公室中，包校长笑呵呵的鼓励着即将上第一堂课的杜恪。 院长陈宇翔也在一旁鼓励道：“你已经是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为大一小孩子上课而已，轻轻松松搞定。” “校长、院长，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紧张，我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紧张的样子吧。”杜恪从电脑上抬起头，“我的备课文件不都是给你们看过了吗，暑假之前我就写好了，接下来按部就班上课即可。” “那你埋着头干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我在写论文，这段时间东跑西忙的，论文都怎么写。光靠给实验室布置的课题，署名通讯作者可不是我的风格，第一作者才是追求嘛。”杜恪狠狠在回车键上敲下，一篇《原子核的质子凝聚态猜想》出炉，“这篇论文刚写完，准备投给PANS，两位帮我参详一二？” “多少字？” “三千字。” “唔，我先看看。”包校长坐到电脑前，看了一会就看完了，“数据很扎实，两幅力学图很形象，是一篇好论文，投PANS绰绰有余了。” 陈宇翔也很快看完，同样给予不错的评价：“可以，你的英文水平越来越高了。” 包校长感慨：“这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学什么东西都快，我们当年为了用英文写论文，可是把头发都急掉不少。” 说话之间，杜恪已经将论文投给了PANS，现在网络发达，所有期刊基本都采用网络投稿，十分便捷。聊了一会，办公室老师越来越多，都是准备来参观杜恪第一节课的。 上午九点半。 到了他的课，电教室中，可以坐满五百人，现在已经坐满了。每年夏科大总共招生两千多人，其中有五分之一都来了物理学院。 不过在座的学生不仅有物院的，还有核院的学生，也要必修《电子流理论》。 “同学们好，很高兴见到各位，接下来一年时间里，你们将与我一起度过这门《电子流理论》课程。在上课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鄙人杜恪，这个‘杜’这个‘恪’，电子流理论是我提出来的，因此上我的课就代表着你们已经开始接触国际前沿物理学理论。” 杜恪播放起了PPT图片。 他的教案就是由PPT构成，四平八稳的坐在讲台的椅子上，然后大屏幕上播放需要教授的知识，至于书籍，抱歉，暂时还没有。 “《电子流理论》这门课，不点名，有天赋的话你都可以自学。但是没有课本怎么自学呢，夏科大有个电子流实验室，把这个实验室的所有论文看一遍，基本就是教学内容。当然，如果想在物理学院继续学习，期末考试希望你们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在我这里你会挂科。” 说完废话。 杜恪直接开始讲课，PPT不断切换，从最简单的部分开始阐述电子流理论，再结合各种凝聚态物理、量子力学知识，填充为一门还算丰富的课程。 包校长等人在台下坐着，看着杜恪讲课，时不时的点点头。 要说个性，杜恪上课没什么个性，比起一些性格怪癖的教授来说，杜恪的课算是对学生非常友好了。而且杜恪本身并不是刻板的人，时不时的点缀一些笑话，将课堂气氛活跃起来，效果真的很不错。 “叮铃铃。” 下课铃响起，杜恪直接停止讲课：“好了，下课。”就在他开始收拾教案的时候，很多学生围了过来，准备向他提问，他也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问题。 而包校长等人就站在走廊上，等待着杜恪回答问题。 好一会才散开。 “很不错啊，杜老师，教学内容很扎实，上课气氛也非常不错，看到这样的效果，我就放心了。”包校长说道，“陈院长，你们物院要抓紧趁着今年杜恪带课的机会，从电子流实验室挖几个台柱子过来，明年的话，物院可以开设电子流理论的相关专业。” 包校长应该是私下里跟陈宇翔说过，杜恪身兼电子流实验室与电感实验室主任的大致内幕，所以他当即就点头应道：“我会着手安排的，从下一届学生开始吧。” 电子流电池一旦上市，电浆武器一旦开发成功，势必对专业毕业生有大量需求，而且这还只是杜恪一个人想出来的方向，随着电子流理论的不断推广，增加的饭碗势必会越来越多。夏科大已经占领电子流理论高地，自然要再接再厉，创建国际最好的专业。 …… 学校，实验室，采访。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恪生活节奏趋于平稳，他已经成为全民皆知的明星科学家，只不过热度终究过去了，没有前阵子那么疯狂刷爆全网。 在夏科大物院上上课，然后就回到实验室，整理杜恪一代电子流电池的专利版权，以及与实验室新聘请的教授研究员们，一起商讨电池的商业化开发。 从实验室转向商业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如果不依靠心灵战甲，杜恪也没办法轻易造出杜恪一代。 而离开学校和实验室，他偶尔会接受一两家媒体采访，大部分是国内的媒体，偶尔也有国外媒体远道而来采访。至于学术交流，因为他暂时不但算外出的缘故，只在夏科大接受了几次国内外的学者访问。夏科大每年本就有很多诺贝尔奖学者前来访问交流，所以这些人顺道也会想与杜恪交流。 时光荏苒，9月转眼就要过去。 米利坚当地时间2022年9月24日，米利坚物理学会增选揭晓，杜恪以及另外三位华夏物理学大牛，一并当选为米利坚物理学会会士。同时电子流理论还入选了米利坚物理学会评选的年度物理学重大事件，并成为重大事件榜首，由此可见电子流理论已经在国外热起来。 夏科大官网上公布了这条喜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是微不足道的新闻而已，加上华米两国关系持续恶化，当选米利坚物理学会会士的新闻，理所当然被压制了——怕引起节奏，毕竟杜恪是华夏人，却当选了米利坚的会士，多少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 此时电子流实验室的论文架子上，与会士消息一样悄无声息的，是又多了一篇PNAS论文。 毕竟比SNC三大刊名气差得远，因此也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然而。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米利坚科学院院士，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David·Wineland接受记者采访时称，他已经确定好自己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人选：“我会把我的提名给华夏的杜恪，他提出的电子流理论充满了美妙气质，让越发沉闷的物理学界，有了一抹亮丽的色彩，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选择谁。” ------------ 第117章 诺奖风波 这则报道在国外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众所周知，每年有提名诺贝尔奖资格的提名人，足有一两千人，所以被提名人选也是五花八门。 然而David·Wineland身份却不同，他可是201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消息传回国内之后，举国哗然。 各大自媒体都在讨论，杜恪到底可不可以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一些追求吸睛的自媒体，更是信誓旦旦表示，202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非杜恪莫属，届时杜恪将是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不是诺奖最年轻得主，因为巴铁有个叫马拉拉·优素福·扎伊的小女孩，14岁就拿到和平奖。 但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可以争取，因为此前最年轻得主，是Lawrence·Bragg，1915年他25岁时获奖。 诺奖评选流程，每年9月到次年2月前，接受提名人推荐候选人。 2月至10月前，筛选、评定候选人。 10月中旬公布获奖者名单。 12月10日开始举行颁奖典礼。 所以杜恪即便今年就被提名，也要等到明年才能获奖。 “Lawrence·Bragg生日是3月31日，杜恪生日是4月21日，所以杜恪拿到202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他同样是25岁，但他的25岁比对方的25岁要小二十天！” “他将独享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头衔！” 虽然诺贝尔奖已经不新鲜，远的杨振宁不说，近的有莫言和屠呦呦，然而作为科学界公认的最高奖项，依然非常吸引大众注意力。David·Wineland的一番提名之说，直接引动自媒体盛宴，不过在官方层面上，却始终对此保持缄默，既没有压制也没有跟进。 “小杜，你不要受到现在的新闻影响，诺奖虽好，我们也坚信你会拿到诺奖，但诺奖的纷争可不简单。名义上说挪、瑞政府不干涉诺贝尔奖评选，但事实怎么会这么简单，我国与两国关系持续恶化……总之你要保持平常心。” 包校长第一时间找上杜恪，与他语重心长的谈了一次心。 事实上他多虑了。 杜恪压根没这么在意，的确，他的人生一大目标就是拿到诺贝尔奖。但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么，明年不给，后年不给，难道大后年还不给吗？电子流理论不给，电子流电池不给，难道背靠奇幻世界做背景，他就不能带来更黑的科技，再来一次科技变革吗？ 到时候诺贝尔委员会不嫌丢脸，可以一直不给。 况且，人家14岁小女孩都拿过诺奖了，他也不好意思冲击什么最年轻诺奖得主，迟一年早一年都无所谓。 还是让人家11岁就研究癌症的神童去竞争吧。 “我不急，校长。” “不急就好，不急就好。” 杜恪虽然不急，但他身边的人似乎急了，已经有好几个朋友打来电话，向他询问诺奖的事情，连爸妈都打电话过来问了一遍。连小学老师都不知道从哪弄来他的电话，打过来跟他絮絮叨叨的唠了好一会嗑。这次提名风波的影响，甚至比陈嘉庚科学奖还要大。 陈嘉庚科学奖再怎么说也是国内奖项，诺贝尔奖却说世界最顶级奖项，杜恪能拿到提名，就说明他提出的电子流理论已经是诺奖级别的科研成果。 “我现在才发现，上面为我配备助理班子是对的……谁能想到这些网红，竟然跑来先研院这边，想要围堵直播我。”杜恪在田澜等人的护送下，坐进了MPV中。 先研院的大门口，一群拿着手机支架的网红，正跟保安争执什么。 他们都是从全国各地跑来，想要近距离接触杜恪这位潜在诺奖得主，可惜他们过不了先研院保安这一关，更别说接近MPV了。 “谁叫老板你是全华夏最火的科学家。”田澜笑道，她的外套下面，时刻藏着一把真枪。 杜恪摇摇头，淡然说道：“我一个科研工作者，要那么火干什么。”但他心里面，却十分的得意，这小半年的风光当真是令人沉醉不已。 人活一世，无非就是争名夺利，他现在有钱又有名，巅峰了！ MPV直接开去了高新区产业园，一块正在热火朝天施工的建筑工地外围，挂着“科大闪电”的项目部牌子，未来这里就是新能源革命中心。 戴上安全帽，很快就有一群人簇拥着杜恪，前往工地视察。 “工厂的附属建筑大概年底就能完工，但是厂房的建设，需要等你们实验室完成最后的成品设计，才能及时调整。”项目负责人介绍道。 “快了，电子流实验室正在抓紧推进。”杜恪点头。 电子流电池的实验室样本杜恪一代，已经在国家的暗中统筹下，集合了强大的精英团队，日以继夜的设计优化，即将完成工业化流水线生产设计。在工业化方面，就不需要杜恪出面了，他的工作就是不断开发下一代电子流电池，保证科大闪电的技术垄断地位。 原本说好由他自己去注册专利，现在也统一转移到科大闪电，由公司来注册专利——这也是他只依靠技术入股，就拿到百亿估值中51%股份的原因。 正视察着，田澜忽然说道：“老板，电感实验室那边有事找您。”同时用眼神示意一下。 杜恪立刻明白，与项目负责人简单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 直接奔赴电感实验室。 路上田澜已经说了原因：“刚刚接到通知，海军沈司令临时前来电感实验室视察，指名让老板你负责接待。” “沈司令吗。”杜恪点点头，“看来海军对电浆武器也很关心啊。” “现在部队高层中就没有不关心电浆武器的，实在是经过技术论证后，电浆武器的威力太大。”田澜这名上尉联络员，身份可不普通，她就是上级的耳目，时刻关注着电浆武器的研发，“尤其是空海两军，一旦装备电浆武器，甚至可以达到质的飞跃。” 电浆武器的常规杀伤力，不一定比普通武器强多少，但高热与放电效果，让它对机械装备、电子设备的杀伤力实在恐怖。 而现代战争武器，都是高精密的电子设备，挨上一炮，基本就凉凉。 电感实验室还没正式挂牌，但是研发工作已经在进行中，杜恪进来的时候，刘顺军副主任正在陪同几位军装人员介绍某项实验。 看到杜恪之后，刘顺军直接将杜恪拉了过来：“司令，杜主任来了，电浆武器的所有研发实验，都是杜主任主持的，我实在懂得不多。” “沈司令！”杜恪脸上挤出激动的情绪，紧紧与沈司令握手。 “小杜主任，我这次是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吧？” “没有，我正好闲着，去视察科大闪电的工地，两边距离不是很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没有打扰就好。” 接下来就是杜恪领着沈司令一行，逐一视察实验室展开的各项进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电子流理论和电浆武器，因此他的讲解令沈司令不住的点头。而其他人，那些兵工集团的专家，以及夏科院的专家，都只负责项目的一部分，无法总体评判电浆武器。 视察结束后，一行人来到小会议室。 泡上茶之后，沈司令这才提出问题：“小杜主任，电浆武器你们电感实验室什么时候可以开发成功，三年之内有没有把握？” ------------ 第118章 电浆上航母 杜恪大致猜到了沈指挥问题背后的含义。 随着瓦良格号航母的练手，这几年华夏国产航母也在陆续下海，目前已经推进到第四艘航母。而四艘航母显然无法保护华夏在蓝海的利益，所以第五艘航母也开始立项。 显然沈指挥这一次前来问询，估摸着有把电浆武器搬运到航母上的打算。 想到这里杜恪渐渐兴奋起来，不由得卖力推销起来：“一年，沈指挥，以我电感实验室的研究进度，一年时间足以开发成功电浆武器。电浆技术没有想象中难度大，而我掌握的锁链结构才是核心，这是一项足以领先世界五十年的核心科技，所以我有信心一年内完成研发！” 事实上不管是电浆武器的锁链结构，还是电子流电池的壁垒结构，都是可以领先五十年的黑科技。 按照正常科研速度，从电子流理论开始发展，五十年后大概人类可以摸索出壁垒结构与锁链结构，这还是在每年保持大量投资的情况下。 炸弹毛毛虫的样本，让杜恪直接跨越了半个世纪，从成果逆推出理论。 不过电子流电池要上市，被山寨破解极简版壁垒结构，并不困难，所以这个核心科技没法保持太久。但电浆武器不一样，只要部队不出叛徒，保持个几十年的技术垄断一点不难。 “一年时间？”沈指挥皱眉，“小杜主任，我这个外行都知道科研工作要严谨，你的一年时间，是认真考虑后的预期吗？” 杜恪知道一年时间对武器研发来说有点夸张，但他也不做辩解，直接让田澜将负责电浆武器具体实验的邹然工程师找来：“邹工，你给沈指挥介绍一下，电浆武器的材料试验进度。” “好的。”邹工是兵工集团的专家，参与过电磁炮的开发，“沈指挥，电浆武器的本质与电子流电池很相似，只是结构不同，采用了杜主任开发的锁链结构，所以我们与电子流实验室合作，已经完成了部分电浆炮弹的实验样本，只剩下触发装置的设计。” “电浆炮弹？”沈指挥好奇问道。 “是的，常规火箭换上电浆弹头，就是电浆炮弹了，当然也可以叫电浆导弹或者电浆火箭弹……武器平台、发射平台都不需要重新开发，目前材料进展很快，距离实弹试验很快了。” 比起年轻不像话的杜恪，沈指挥这老一辈人还是愿意相信邹然这样的工程师：“那这个触发装置，解决难度大不大？” “这个不是我负责。”邹然摇头。 杜恪直接让田澜再喊来另一位专家，夏科院光电院的研究员魏正泽：“魏工，电浆武器的尖端触发装置进展，你向沈指挥汇报一下。” 壁垒结构、锁链结构，以及触发装置，这就是杜恪从炸弹毛毛虫身上掌握的核心三件套。 经过几位工程师、研究员的讲解，沈指挥对电浆武器的开发进度再无质疑，他开始询问：“杜主任，你作为电浆武器的专家，你认为电浆武器登录航母，效果能不能比常规导弹更好？”之前他都是喊“小杜主任”，现在直接喊“杜主任”，然而对杜恪认可更高了。 “沈指挥，我有一揽子计划。” “请说。” “电浆武器可以搭配电子流电池，目前再研的电子流电池冗余很大，根据我的推测，做到极致的电子流电池，不会比核反应堆的动力输出差多少。而且可以小型化、轻质化，有效减轻航母的配重问题。至于电浆武器，结合电磁炮发射，更能使航母轻装上阵。” 一番讨论与畅想之后，沈指挥感觉收获很大，不过他还是保守的说道：“第五艘航母还在讨论之中，究竟是上核动力还是电子流电池，是上常规导弹还是电浆炮弹，海军需要看到你们的成果。” “这是自然，空口说白话也没人信，请沈指挥明年再来视察电感实验室，届时我们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研究成果，供海军选择。”杜恪自信满满。 随后，沈指挥满意离开，并未留下来吃饭。 …… 回校上课，回实验室主持工作，回家修炼。 杜恪三点一线的生活平淡进行着，只是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修炼速度加快，心灵力量的提升比以往提升要多：“奇怪，这是为什么，最近我好像没有获取更多知识……难道，是因为我在教授学生的原因？” 心灵力量神奇而神秘。 当初的心灵神族，依靠心灵力量建立心灵海洋，所有心灵神族都在其中遨游，互相分享知识，互相增加学识，互相研究一切。 “所以，自己学习知识，和教授别人知识，都是修炼心灵力量的来源？”杜恪感受到这一点好处，不由得对教学工作更加看重。 另外。 杜恪还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状况：“我的精神力似乎有些饱胀的感觉，好像要被撑开一样，这是什么原因？似乎并没有负面影响，只是修炼时有感觉，平常一点不影响我，而且精神可以抖擞一整天。” 片刻后。 他忽然想到：“该不会我到了晋升的边缘吧，1级心灵之窗，2级心灵之触，3级又是什么？” 一切信息就在心灵战甲中，只可惜受到限制，他无法弄清楚。不过想来会是一件好事，他有这个感觉。于是乎在接下来每周上课，他都格外认真，对于同学们的课后提问也尽量予以满足。讲课更花心思，把枯燥的内容尝试幽默方式讲解出来，越来越受学生们欢迎。 一晃，10月到来。 杜恪的第十三篇论文《电子跃迁的线性参数》在.L上发表，两年时间才十几篇论文，与那些一年能刷几十篇论文的大牛来说，这速度不算快。但架不住每一篇论文都是高质量，从第六篇论文开始，低于.L这种杂志的论文，他基本就不怎么发了。 当然，这是计算第一作者。 作为通讯作者，实验室所有论文都有他的名字，国内SCI期刊也没少发。 就这样愉快发论文、愉快教学的杜恪，很快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国际大奖。 当地时间10月11日，米利坚物理学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今年的Oliver·E·Buckley奖颁发给夏科院教授、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杜恪，以表彰他提出的电子流理论为凝聚态物理做出的杰出贡献。 杜恪没有前往领奖，由当地驻米使馆的工作人员帮他代领。 ------------ 第119章 一枪之威 “恭喜恭喜。” “谢谢！” 获得巴克利奖，杜恪又在圈子里狠狠地刷了一波羡慕嫉妒恨，这可是凝聚态物理每年最高的奖项。驻美使馆很快就将巴克利奖的奖杯与获奖证书寄过来，放在了电子流实验室的陈列室中。 “这是为诺贝尔奖加了一枚重要砝码，不管怎样，获得巴克利奖，都足以证明电子流理论正在被物理学界广泛接受。”包校长来到电子流实验室，摸着奖杯心情大好，“前几年文刚获得过一次巴克利奖，可惜，他留在米利坚了，现在你直接在国内把它捧回来。” 文刚是夏科大校友，留学米利坚后加入了米利坚国籍，目前是米利坚科学院院士。 说实话能培养出这样的科研人员，足以证明夏科大的教育实力，但……出了国就不回来了，始终是个遗憾，等于为国外培养了人才。 故此看着杜恪的奖杯，包校长才分外欣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必要去强求，尤其是从事基础科学研究，都是在为全世界谋取福利，校长你要从高层着眼，放眼全人类嘛。”杜恪笑道，他现在对获奖愈发淡然，刚拿陈嘉庚科学奖时，一晚上睡不着觉，现在拿了巴克利奖，感觉也就那回事。 “那还是不一样，你的电子流理论也是基础科学，但它给国家带来的价值提升，却无法估量。设想如果你也出国不回来了，电子流电池还能掌握在国家手中吗。” 杜恪摊手：“所以我不会这么选择。” “科大闪电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工业化生产已经设计出成品方案了，目前正在建造厂房，年内肯定顺利投产，第一代产品大概会与目前的主流锂电池竞争。”杜恪不无惋惜的说道，“公司经营我没关注，听说已经跟蔚来这边签订了汽车电池意向，我估计着一旦推出，比亚迪、宁德时代要跳脚。” 宁德时代和比亚迪，是锂电池的两大巨头，连之前拥抱松下电池的特斯拉，都投入了宁德时代的怀抱，可见在锂电池这一块国内发展势头。 但可惜，等电子流电池推出，锂电池就会像早前的干电池一样，不能说退出历史舞台，但再也唱不了主角了。 “国家怕是不会任由比亚迪和宁德时代倒下去。”包校长摇头。 “嗯，前几天一位部长来科大闪电工地视察，跟我闲聊了两句，意思是到时候希望由科大闪电出面，转让一批电子流电池的代工订单，帮助一些锂电池企业转行。” “科大闪电自己不直接生产？” “主打军工吧，我也不清楚，要先看市场的反应。”杜恪倒也不是很在乎对国内企业的扶贫工作，科大闪电出技术，让比亚迪、宁德时代进行代工，“万一市场接受不了电子流电池，那不是闹笑话吗，目前宁德时代和比亚迪那边应该收到消息了，但毫无动静。” 包校长失笑：“他们应该不太相信电子流电池这么快能投产吧，觉得科大闪电是不是也在走龙芯那条路。” “体量太大了，肯定不好调头，宁愿信其无也不愿意信其有。” “听说你最近电子流实验室都很少来了？” “嗯，这边教授、研究员就位一半，很多实验工作都需要我来主持了，我当个学术带头人感觉挺好，这样的生活适合我。电感实验室那边，最近收获比较大，加上前来视察的领导接二连三，我也不好偷懒不去，所以去那边就勤快了点。” “正好，我今天有空闲，不如你陪我一起，我也去看看你们的最新成果。” “校长请。” 坐上宽敞的MPV，司机是杜磊，随行人员是田澜、周本宇、杭晨，所以有些话就可以放开了讲：“说起来校长你都不信，电浆武器开发进度比电子流电池的进度还要快，成品已经造出来一整个系列，从最小的电浆枪到搭载火箭的电浆导弹，都在试验中。” 有他亲自负责电浆武器的开发，再加上国家海量资源的投入，连院士都有十几位在配合电感实验室的研发工作，进度能不快么。 这也是杜恪第一次如此震撼于国家机器的力量。 如果当初他带回来的炸弹毛毛虫，交给国家来研究，估计现在电浆武器都已经开始常规列装了。现在随着电浆武器的成品研发，实验数据不断传递到上面，国家对此是越来越重视。可以说表面上只有一个电感实验室在做实验，背后却是整个国家机器都在研发。 甚至杜恪怀疑，国家在某些秘密军事基地，开发更强大的电浆武器。 因为他此前最重要的助手，一位工程院年轻院士，长期开发军工产品的大牛，主持工作到一半忽然被国家调走了。这是比较显眼的人员调动，还有一些中层科研人员的调动，都是在杜恪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完成了。 当然他也没多事，去询问什么。 不会因为自己是电感实验室主任，就让国家对他全信息透明。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是将军，你也没资格知道国家有多少枚核弹头，电浆武器的开发同样如此。 安保一次比一次严格。 以包校长的级别，又是签署保密协议，又是搜身，最终也只过了三级安保就被拦住，勉强参观一些普通的电浆武器。隔着玻璃仓，看着里面实验人员正在实验一把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手枪，对准靶台射击，砰，子弹击中靶台并未发出爆炸，但却一瞬间放出强光与高热，还有电流夹杂着。 然后靶台移动过来，这是一台废旧电脑，整个主机外壳都被融化了，里面的电子元件更是融成一团。 “怪求，威力这么强的吗？”包校长忍不住咋舌。 “如果威力不强，电感实验室也就不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我严重怀疑，等我的工作完成了，国家会立刻关掉电感实验室，然后搬迁到秘密基地去。”杜恪哈哈笑道。 这时候刘顺军赶了过来，闻言也跟着笑起来：“怎么可能，即便电感实验室要搬迁，牌子也会留下来，继续从事电磁感应方面的研究。杜主任你就安心好了，你才是电浆武器专家，你的主任身份是国家认定的，只要你愿意，你就是一辈子的电感实验室主任。” 杜恪装作叹气道：“我肚子里得存货已经被掏空了。” 刘顺军赶忙吹捧道：“这不可能，你们这样的科学家，是国家最宝贵的财富，比国宝还要国宝，终身受用无穷啊。” ------------ 第120章 思维裂开了 10月又翻篇了。 转眼来到了秋意泛凉的11月，这一天杜恪正常教完《电子流理论》课，直接开车回到紫蓬山别墅。单位有分房子，不管是在夏科大还是在两个实验室，都在附近生活区为他分配了住房。 只是杜恪不喜欢住在外面，他已经把紫蓬山的别墅买下来，中式合院，住着十分舒服。 修炼不知时日久。 忽然。 杜恪感觉心灵力量达到饱和临界点，然后自己的思维好似分开，一分为二化作两个自己。但这绝不是人格分裂，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感受，就好像他忽然可以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双手之间没有任何干扰。但两道思维之间又是同步的，独立有同步，矛盾又和谐。 蓦然，他睁开眼睛，眼神中仿佛倒映着无限的星河。 “我升级了！我的心灵力量升级了，已经达到第三级……这一级就叫做心灵之裂吧。”他很快就从心灵战甲中，激活了相关的信息。 在心灵神族的划分中，心灵力量修炼到现在境界，就可以产生思维分裂。但思维不能无限分裂，只能分裂这一次，而且心灵神族也不叫它分裂，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心灵纠缠。类似量子纠缠，两道思维之间有特殊的联系，都是杜恪的主体思维，又都是分裂思维。 “量子纠缠……” “心灵纠缠……” “就让我实验一下心灵之裂的效果吧。”他驱动自己的两道思维，一道依旧留在身体中，另一道却带着心灵战甲的能量离开身体。 然后，自己本身的思维观察，心灵战甲中的思维，则引导着剥离开的心灵战甲，不断具象化成各种实体。未来机甲、超级轿跑、彩电冰箱，心灵战甲依然保留着所有功能。很快，摸索出更具体操作方式的杜恪，直接用心灵战甲具象化一个分身，非生命体的分身。 这个分身用特殊材料制造，十分高仿，只是有着机器人的僵硬。 但随着杜恪不断微调，骨骼由金属合金代替，肌肉有纳米纤维代替，再蒙上特殊的仿真皮肤，便越来越接近杜恪本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具体看过去，依然可以看到分身与真正生命体之间的区别，特别是眼睛、表情、动作上，都有瑕疵。 “不错了，从穿上衣服，戴上眼镜，谁能分辨哪个是我？”杜恪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不断的优化自己的分身，并适应心灵之裂的效果。 只是他忽然发现，自己本身竟然光着屁股。 “蛋疼，没了心灵战甲，我得穿衣服了……穿真的衣服了！”好在家中有放着一些衣服作为摆设，他赶紧去衣柜中找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心灵战甲的体验，穿真衣服总觉得有点别扭，感觉这些衣服并不是那么合身——没有心灵战甲的微调，的确不合身。 “看来以后得定制几身衣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现在已经穿不惯这种大众型号的衣服。” 不过他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买衣服，完全可以继续具象化衣服！”他想着，心灵战甲已经具象化一套新的衣服，穿在分身身上。 他把衣服脱下来，换到自己身上，完全合体，非常舒适。 “这就很好了！” 心灵战甲被分身思维掌握，他本身没办法在随便具象化，但通过分身具象化，再给本身使用，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过一道手续而已。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两道思维一起并行的时候，竟然感觉到疲惫。这是他自从修炼心灵力量以来，很久都没感受到过的体会。而解决办法很简单，要么放弃分身的思维，让思维陷入沉睡或者干脆收回，要么本身的思维陷入沉睡，让分身思维保持活跃。 他很快就选择本身躺在床上睡觉，自己控制着分身，在别墅里四处活动。 “分身已经很完美了，受制于我的知识限制，没办法再继续改良。”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这具分身的僵硬，不如自己身体那么舒坦，但勉强可以用，“记录下所有数据，尝试——变身吧！” 想着。 心灵战甲在思维引导下，直接从分身状态，切换成了未来机甲形态，因为不需要本身来操控，他对未来机甲进行了改良，改进成了未来高达。或者说，现在的未来高达，就是个机器人形态。思维寄存在未来高达中，有很奇怪的感受，冰冰凉凉，除了视觉听觉之外，没有其它感觉。 “这就是机器人的视角感受吗，果然很冷酷。”他想到了电影中的终结者，大概终结者就是这样一种机器人，“不知道我以分身前往奇幻世界，还能不能施展蘑菇武技……大概率是不可能吧，想要契合蘑菇武技，需要的动作实在太高难度，分身很难完成。” 这一晚。 杜恪的本身都在睡觉，而以分身不断的熟悉第3级心灵之裂。 他甚至控制分身来到地下停车库，直接化作自己的比亚迪汉，然后绕着别墅区转了一圈，以轿车视角进行行驶操控，又是一种新奇体会。然后比亚迪汉继续行驶，具象化出一个假人坐在驾驶位上，直接开上绕城高速，一顿狂奔之后再返回紫蓬山别墅。 比亚迪汉迅速化作衣冠楚楚的杜恪分身，回到房间中。 至此。 他已经基本试验出心灵之裂的大部分效果，心灵战甲就是他的分身，分裂出的思维可以无视距离操控心灵战甲。当他选择分身思维沉睡，躺在床上睡觉的本身就会醒来。另外设置闹钟吵醒本身的话，分身思维也能有非常神奇的冥冥感应，可以及时选择苏醒过来。 “如果我选择以分身穿越奇幻世界，是不是可以同时在两个世界行走？” “但那么遥远的距离，可以实现心灵纠缠吗？” “可以试一试！” 他感受心灵战甲存储的心灵力量，已经快要够穿越一个来回，并且携带一些东西来往地球与奇幻世界：“如果我本身不过去，心灵战甲又会降低很多负荷，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就能穿越过去？” 最终他还是忍住现在就穿越的想法，最近工作还有很多，得先安排好手边的事务，做好充分准备，再来穿越。 ———— 拜求推荐票，拜求月票！ ------------ 第121章 背书（加更） 杜恪准备穿越了，才猛然发现，自从电子流实验室和电感实验室走上正轨之后，自己手头的工作一下子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以前他还能靠着自己从炸弹毛毛虫身上得到的信息，保持超然物外的视野，但随着电池、电浆开发成功，电子流理论接下来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轻易做出预判了。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再加上大批教授研究员加入实验室，可以自带课题。 让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依然稳稳的运行着，哪怕换一个主任，一样会稳稳运行。 “有点难过了呀，我忽然就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吗？”杜恪摸着下巴，看着实验室里忙碌的研究员们，忽然觉得有一丝的疏离之感。 诚然，每一篇SCI上的通讯作者都是他的名字，但这些论文他也只是发表之后，才看一眼而已。 “小杜主任你来了，我这里有一份经费申请，麻烦签个字。”实验室的一名王姓副主任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杜恪。 “小”杜主任淡淡的接过文件，随手递给跟在自己身后的田澜：“转给陶主任，让他帮忙审核一下……王主任，我今天事情比较多，经费申请的事，我暂时已经委托给陶主任负责了。下次直接找陶主任审批，五百万以下的经费，他可以直接签字同意。” 田澜还没接过文件，那边陶勋就已经闻讯赶来。 王副主任皱眉：“这不合规矩吧，同是副主任，经费申请还要这么麻烦？” “实验室再大也要有章程，老王，文件我先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负责给你走一个流程。”陶勋笑呵呵的说道，直接拉着满脸不高兴的王副主任要离开，“杜主任工作忙，电子流实验室、电感实验室一大堆事情堵着他，上面三两头指名要他去接待，哪里能有闲。” 王副主任猛地挣开，不客气的说道：“哪有这么多接待，本来就三天两头见不到人，现在连申请经费都不批了，那怎么不干脆辞职算了。” 搁以前，杜恪肯定要火冒三丈。 这是不尊重自己！ 但他现在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样子王主任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可以提，电子流实验室不是我一人独裁，要讲民主的对吧……周一碰头会，我看有必要开会讨论一下实验室的章程，韩子轩，你通知下去，实验室副教授、副研究员级别及以上，周一都要来开会，出差的提前请假。” “好的，老板。”助理韩子轩认真的记下来。 陶勋叹道：“不至于啊，老王你是哪根筋搭错了，电子流实验室是在杜恪的研究基础上建立的，自然由杜恪主持工作，你专心搞研究不就行了吗！” 王副主任瞪眼，面对陶勋语气十分不屑：“我专心搞研究，那还让我担任什么副主任，既然让我担任了副主任，那我就得发挥自己的职责。国家重点实验室，是国家的实验室，不是个人的实验室。这个周一碰头会，我看还真的好好开一开，定下规矩。” “你！”陶勋也开始瞪眼。 他今年才升的正高职称，资历较浅，加上科研成果比较少，在几位副主任中显得很苍白。因此有些人就觉得，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也的确属于走后门，杜恪直接安排——而王副主任等人，都是老资历了，自然对他不是很瞧得起。 这边的争执，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实验室可不是纯粹的地方，各种腌臜事情层出不穷。 但这样接近撕破脸的争执，还是很少发生。 不少新来的研究人员，都看着杜恪，想要看看这位今年才在国内声名鹊起的明星科学家，被冠上预定诺贝尔奖的年轻学者，会怎样应对。 不过想象中的暴怒并未发生，杜恪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变化过：“王主任你要么现在去跟陶主任那边申请经费，要么你等周一碰头会……好吧，都去忙吧。”他懒散的挥挥手，便在众人失望或者松气的眼神中，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收发邮件。 田澜为他泡上一杯雨前龙井。 看杜恪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便说道：“老板，在为今天的事生气吗？学术圈的风气我也听说过、见到过，不遭人妒是庸才，说明老板你的才华得到大家一致认可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嗯？”田澜不解。 杜恪抬起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王主任大概是实验室呆久了，又没当过大老板，思维有点脱节。实验室生态，谁能拉来经费谁就是大爷，电子流实验室的经费怎么批下来的，是因为我啊。这一点都看不清楚，说明他境界也就如此了，我跟这样的人生什么气。” “可是，他今天这样争执，不是在给你的工作添乱吗。” “没事，我回头跟国资委、科技部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就是了。”杜恪摇摇头，甚至为王副主任感到惋惜，“电子流实验室没有挂教育部的牌子，而是挂国资委的牌子，为的就是我手中的电子流电池专利技术，你说，上面会愿意看到我受委屈吗？” “肯定不愿意，老板你掌握着电池技术和电浆技术，这都是国之利器。” “这就对了嘛，科研工作者最终还是要靠成果来说话，你信不信，都不需要我打招呼，老王就得走人。”杜恪这一段时间领导见得多了，对自身、对上层的认识，越来越清晰。 站在半山腰的人，是无法体会站在山顶的人，看到的是什么样好风景。 他杜恪的成就，得到了国家高层的一致认可，单说电浆武器的开发成功，就足以保证他国宝的地位。这样的国宝，国家是要供着、哄着的，而不是任由他陷入这种复杂人事。或许他现在还比不上袁老、钱老这样超然的地位，但肯定不是随便一个副主任能碰瓷的。 在办公室收发一会邮件，与一些国际大牛讨论电子流理论，或者辞谢某些SCI期刊的约稿。 时间很快到了三点半，杜恪起身带着田澜等人，离开实验室准备去科大闪电开会。这时候手机响起，看着联系人上的备注，是国资委的一位副主任。 “杜主任，实验室的事情我听说了，放心，你在电子流实验室的权威是有国家背书的，请你安心工作，周一的碰头会我会和科技部的周部长一起参加。” 杜恪谦辞了一句：“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是什么麻烦事，我们也想看看实验室的进展。” ------------ 第122章 我又回来了 挂断电话，杜恪对田澜说道：“国资委梅主任的电话，他要跟科技部周部长一起参加周一碰头会，你说，老王是不是要悲剧了。” “有梅主任和周部长为你站台，王主任确实处境艰难。” “说句心里话，我对老王没啥意见，他说的挺对的，既然安排他当副主任，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职责，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松懈，主任当的不称职啊。”杜恪想了想，做出决定，“看样子碰头会之后，我得跟上面打招呼，让老王去个好单位，不能因为今天的事，耽误到他的科研工作。” 视野决定高度，杜恪已经无需意气之争。 王副主任能调来电子流实验室，不管是科研经验还是成果，都很不错，再熬几年资历，进科学院也不是难事。这样的人才，陷入人事斗争而受影响，其实很没必要。 田澜忽然笑道：“老板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那些大领导，一样的高屋建瓴，一样的悲天悯人。” “你这两成语用得挺好，国防科大培养人才啊。” 田澜是国防科大长安校区毕业，学的是军事法律，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保密单位，然后一段保密经历后，来到杜恪身边担任联络员。 科大闪电的生产线还没建好，不过附属实验楼已经建好，下午的会议不仅有杜恪参加，还有国资委、军委的代表，以及夏科大的代表和蔚来汽车的代表。 蔚来这几年生存状况有点差，属于庐州市战略投资的瑕疵，引入蔚来本来是要跟特斯拉、比亚迪正面竞争的，但现在看来，发展不尽如人意。所以经过庐州市的牵头，科大闪电以电池供应入股，换取了蔚来接近20%的股份，这算是一笔双赢的合作。 蔚来有了更好的电池，科大闪电有了稳定的民用客户。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 杜恪没怎么说过话，科大闪电的第一代电子流电池，直接命名为“闪电电池”，虽然生产线还没建好，但样本已经打磨出很多成品，开始在蔚来汽车上搭载。目前整车试验阶段，闪电电池运转良好，效果对比同行的锂电池，可谓是秒杀，让所有人都期待着它的上市。 所以会议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晚上简餐之后，又一场小会议举行，这是科大闪电内部会议，面向的是军工产品。如果说闪电电池只比市面上最好的锂电池效果强50%，那么共计部队的各种型号的“雷霆电池”，效果将会高出150%。 原因很简单，闪电电池应用的是杜恪提供的“劣质”极简版壁垒结构。 而雷霆电池应用的却是“标准”极简版壁垒结构。 是的。 壁垒结构杜恪掌握着超级版、高能版、中能版、低能版、极简版五个大版本，目前才祭出了第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版本，就这样还分了劣质、标准两个级别。 另外计划中，还有提升100%效果的“低质”级别，将作为闪电二代生产；以及提升200%效果的“精英”级别，将作为雷霆二代生产。预计未来三年时间里，闪电一代、二代足以应付市场需求，三年后雷霆一代、二代被部队淘汰，正好继续投放民用市场。 不是杜恪不想直接为部队提供超级版，让部队用上最好的电池，甚至取代核反应堆驱动航母。 实在是超级版的壁垒结构过于复杂，不是他暂时可以拿出来，这样的结构必须常年累月摸索，光靠一个人去瞎琢磨绝对无可能。 反倒是电浆武器涉及到的锁链结构，只有一种构型，没法分割成好几个版本。 …… 电子流实验室的周一碰头会，十分顺利，气氛也相当友好。 两位主管单位的副部级大佬坐镇，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杜恪到底有没有执掌实验室的资本。只可惜王副主任已经看不到这一切，他早在两天前就被调走了，调去了南方科大教书。粤省经济发达，大学经费充足，对科研人员的待遇也高，这算是很不错的安排。 送走两位领导之后，杜恪被包校长喊去办公室里说话。 “小杜，科大闪电已经快要推出电子流电池了，你的新论文是不是要准备准备了？” “是有这个计划了，但是还没动笔。” “这一次准备投哪里，还是继续Nature吗？” “其实想换个口味，试试Science，我最近英文水平提高很快，想写一点科普性质的论文。”杜恪说道，SNC三大刊，如果可以的话都他都想发一遍。 “我觉得也行，以你现在的名气，以及现在电子流理论的热度，只要你投Science大概率会通过。何况这还是关于电子流理论的最新成果展示，虽然现在还看不出电子流电池有什么突破性的变革，但是等几年十几年后回头再看，说不定会像锂电池一样，再送你一座诺贝尔化学奖。” 在包校长的话语中，已经默认了杜恪将凭借电子流理论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等包校长走后，他打开电脑中的文档，默默思忖片刻，定下了自己的第十五篇论文题目——。此前他的第十四篇论文，发表在前几天的最新一期上。 不知不觉间，他的论文厚度，足够编篡一本书。 “Science追求有趣的可读性，那么，是时候拿出我的橘子了。”杜恪敲动键盘，很快就想好了这篇论文的大纲。不过他没有着急去写，先构思好再慢慢填充润色。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手边工作全都安排好，是时候再度出发去探索奇幻世界了。 他是晚上开始，本身直接躺在床上进入睡眠之中，然后激活分身。迅速激发心灵战甲之中的坐标定位，瞬间，思维好似穿越无数光年，熟悉的感觉笼罩，他已经打开了时空通道。对面是一个艳阳天，蓝色森林颜色变淡了一点，但茂盛依然，不是夏天也不是冬天。 “我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一眼安静入睡的本身，分身挺起胸膛，一步迈入。瞬间跨越遥远距离，来到了奇幻世界，与前几次不同，这次以分身视角看待这个世界，感觉即便是艳阳天，依然有些冰冷的质感。他随便读了一下温度计等指标，发现现在的温度是16℃，很舒适的温度。 没有多想，分身直接找到一棵蓝枫大树，选一个位置化作一段仿生树枝挂在上面。 然后分身思维开始沉睡。 下一刻。 躺在紫蓬山别墅床上的杜恪本身，猛地睁开眼睛：“我又回来了！” ------------ 第123章 未知进阶 在奇幻世界的分身，可以冥冥中感觉到在地球的本身。 同样，在地球的本身，也可以冥冥之中感觉到在奇幻世界的分身。 两道思维的产生，本应该意味着人格分裂，但心灵神族的心灵力量修炼体系，赋予了杜恪强大的精神力，做到两道思维的和谐统一。而现在，经过亲身试验，他又再次证明心灵力量的神妙，哪怕相隔未知的距离，乃至跨越了星系，依然可以入量子一般纠缠。 当然量子纠缠有量子纠缠的神奇，心灵纠缠亦有心灵纠缠的神奇。 科学家还没解释清楚量子纠缠，杜恪同样理解不了心灵纠缠是如何形成，心灵战甲中也没有记载这些信息。不过这个世界有太多解释不清的现象，杜恪固然好奇，却看重心灵纠缠的实用性。 他在确定思维联通之后。 便尝试同时激活两边的思维，让自己的本身和分身，一起行动。然而还没有等他激活思维，刚刚开始唤醒分身时，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 下一刻。 他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恪从床上悠悠醒来。脑壳还在一阵嗡嗡嗡的眩晕，让他不由得捂住脑袋，显得很难受：“草率了，心灵纠缠的确神奇，可以让我在两个世界活动，但是同时在两个世界保持清醒，这样的负荷不是我现在可以承受……幸好大脑有自主防御功能，让我及时晕过去。” 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大脑及时保护，让他晕过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今天夏科大没有课，他也懒得去实验室，干脆就窝在别墅里静养。也没有再激活分身思维，只是躺着看看书，顺便修炼修炼心灵力量。 这一躺就躺了三天，才感觉到精神状态恢复到正常。 随后激活分身思维，发现自己依然挂在树枝上，抖落身上爬着的炸弹毛毛虫，他迅速具象化出人类形态。地球谷这里又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他稍稍辨认方向，就具象化出飞行器，开始向南湖花海方向飞去。 “这个季节应该是奇幻世界的秋季……这么算来的话，奇幻世界一年快赶得上地球三年了。” 蓦然。 天空中一声鹰唳，杜恪抬起摄像机眼睛看过去，顿时发现自己被一只奇怪的飞鸟盯住。这只飞鸟形似老鹰，但是有四双翅膀，脑袋也不是正常鸟类脑袋，而是类似蜥蜴的头部。 “四翼鸟蜥？” 杜恪随随便便就为这只飞鸟魔兽起了名字，四翼鸟蜥显然看到了，并把杜恪当做猎物，追逐在后面。杜恪此刻是一架无人机形态，他直接在无人机下方，具象化出电浆炮——作为电感实验室的主任，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没少复刻实验室生产的各种型号电浆武器。 轰！ 小口径电浆炮发射出微型导弹，蓄满能量一炮。 四翼鸟蜥闪身准备躲开，但炮弹有精确制导，直接一个拐弯，击中了四翼鸟蜥。四翼鸟蜥似乎本能释放出魔法，那是一圈如水波一样的护盾，从内向外扩张，试图阻挡电浆炮，但电浆炮已经爆炸，缺少魔法元素的加持，没有长毛炸弹的效果，但电火花四溢。 高温高热加闪电，四翼鸟蜥一瞬间就享受了比桑拿爽一万倍的刺激。 水波一样的魔法盾并未给它提供多少安全庇护，直接在空中就被烧糊，电浆炮的杀伤力着实可怕。瞬间释放的百万度高温，比纯粹的闪电威力更强。闪电只是穿过身体，虽然瞬间的电流可达三万乃至三十万安倍，但电流很短时间就会导向大地，并不能持久。 但电浆炮的电流只是杀伤力之一，高温高热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不管是融穿金属，还是烧焦肉体，都太简单不过。 “漂亮！” 杜恪看着四翼鸟蜥焦糊的尸体坠落，很是满意，并有一抹傲娇的情绪。 这么微型的电浆炮，都能点杀一只看上去很强的魔兽，要是换上大口径的电浆炮，威力该如何强大。甚至于他怀疑能一炮轰杀了比蒙巨兽、剑龙蜥蜴，以及南湖蛇颈龙。 再联想到自己将技术交给了国家，国家暗中开发更大能量的电浆炮，岂不是很快就能地球无敌？ 总之电浆炮威力越强，他在国家的地位就越牢固。 总有一天，他能与农业领域的袁老、核弹领域的于老、传染病领域的钟老相提并论。达到袁老、于老、钟老这一级别，不单单需要考量科研、学术成就，更重要的是要考量对国家的贡献。杨振宁学术成就更高，但论及国家地位，拍马也不能跟袁老他们相比。 收起浮想联翩的思绪，他继续赶路，因为没有了本身的拖累，全靠心灵战甲存在的杜恪分身，胆子愈发大起来，不用像以往那样小心翼翼。 南湖花海依然茂盛，三棵巨大的树灵守卫正在沉睡，它们与普通大树不同之处在于树干树枝更粗、树根如腿一般露出地面。 附近有不少食草动物，时不时抬头看着点上飞行的杜恪，似乎在衡量是否有威胁。 “这是白天，花仙们都在沉睡中，我先去南一山森林转转。”他想去找点魔鬼爆炸花的孢子粉末，这种好东西对他的身体素质有极好的帮助。 蓦然。 听到一句熟悉的喊声：“杜恪杜恪！” 杜恪迅速移动摄像头，然后看到了南湖花海中的一棵蓝色芦苇花朵绽放，熟悉的花仙伸展着腰肢，向天空大声呐喊。通过它脸上的花纹，以及声线，杜恪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与自己冒险一个月的西瑟西瑟。只是它又变大了，似乎已经完成了第三次进阶。 第一次进阶精英，第二次进阶稀有精英，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进阶首领。 落地，迅速切换成杜恪形态：“西瑟西瑟，你进阶成首领了？” “真的是杜恪！”西瑟西瑟飞过来，绕着杜恪转圈子，“我才不要当首领，让莎娃莎娃当首领就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阶了，似乎智力提升了，嗯，精神也比以前好，没有那么讨厌晒太阳了。” “没有传承记忆吗？”杜恪示意西瑟西瑟站到自己手上，仔细打量。 个子长高了，不如莎娃莎娃三个巴掌大的六十厘米高，但也有五十五厘米，只是很遗憾，莎娃莎娃好歹还升了个杯，西瑟西瑟依然平平坦坦。长得再清秀好看，没有挺拔的胸膛，给杜恪的感觉，此刻西瑟西瑟就像是个假小子。不得不说，这未知进阶，差评。 西瑟西瑟哪知道杜恪脑子里想什么，摇头回道：“没有获得任何传承记忆，但是，我又可以召唤一只野兽之灵了！” 它忽然想到什么，从蓝色芦苇花朵上招招手，一枚灵石飞了过来：“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经常一个人出去冒险呢，看，我捡到的灵石，给你！” ———— 拜求推荐票，拜求月票！ ------------ 第124章 水遁术 “谢谢！” 难为西瑟西瑟一直想着自己，杜恪内心里很受感动，只是他忽然发现，分身穿越探索奇幻世界，同样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奇幻世界的所有宝物，他都没法享受了，只能被动等待分身回归时，带回去一点好东西。 而且。 看到灵石，他就想到还沉睡在自己双手中的两只灵虫，没有奇幻世界的魔法元素，这两只灵虫便只能靠吸取他的营养勉强存活。而现在即便有了灵石，灵虫没跟着穿越回来，一样没法啃食灵石。不得不说分身还是本身穿越，都有利弊两面，没法做到完美。 “西瑟西瑟，你帮我保管着它吧，我暂时没法带走它。”杜恪示意西瑟西瑟将灵石收起来，“而且这一次，你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西瑟西瑟歪了歪脑袋，随即嘀咕道，“唔，好像真的有很多不同……咦，杜恪你的身体呢，现在这个不是你的身体！” “你看的没错，因为家乡有事羁绊，我这一次本身并没有赶来，赶来的是一具分身，就是我之前与你一起冒险时的未来机甲变化而成的分身。” “是这样啊，不过好神奇呢，跟真人一样。” “我的本身很脆弱，分身则无须顾忌，这下子我就能带着你去更危险更遥远的地方冒险了。”杜恪这样一说，自己也开始兴奋起来，之前因为安全考虑，太危险的魔兽、太危险的地方他都尽量避开。 现在只需要保护西瑟西瑟的安全，那么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而且真到了危险时刻，西瑟西瑟完全可以藏身于树根之中躲避。 心灵战甲可不用考虑会被打坏。 哪怕奇幻世界最强大的巨龙来了，杜恪也有信心以分身化作电浆大炮，先给巨龙来一发热乎乎的桑拿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西瑟西瑟一听到去冒险，就按耐不住。 杜恪摇摇头：“不急不急，我们先聊聊，等晚上见到莎娃莎娃再说。”要说花仙之中他最记挂的还是莎娃莎娃，当初他与莎娃莎娃整夜整夜心灵交流，着实是一段很难以忘怀的体验。 西瑟西瑟忽然大笑起来：“杜恪喜欢莎娃莎娃！” “嗯？” “杜恪你喜欢莎娃莎娃，对吗？” “额，我也喜欢西瑟西瑟。”杜恪义正言辞的说道。 西瑟西瑟想了一会，才重重点头：“是的，杜恪也喜欢西瑟西瑟，而我们花仙都喜欢杜恪。” 花仙们喜欢杜恪，是因为杜恪对它们无害，而且还经常给它们带来好吃的，而杜恪喜欢花仙则是喜欢它们的纯净。在花仙们身边时，不用思考太多，感觉整个人都回归到原始的纯粹了。在地球上他是那个璀璨夺目的明星科学家，在花仙身边，他只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探险家。 要等明天再去冒险，不过今天，杜恪决定带着西瑟西瑟去南湖中冒险一番。 自忖已经无需惧怕南湖蛇颈龙。 加上西瑟西瑟也是花仙中少有的胆大之辈，两人迅速跳进南湖之中，心灵战甲化作小型潜水艇，载着西瑟西瑟开始漫步湖底。南湖水深大约三十米，夏天的时候，杜恪站在湖底精确测量过，基本就是个大型的炒菜锅地形，没有太过于崎岖的地方需要注意。 湖水不算清澈，略显浑浊。 潜水艇在水中畅游，很快就见识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水生动物，长了四肢的怪鱼、钻头一样游动的乌贼、透明粉红的虾蟹，还有一种可以不断变换颜色的小鱼。杜恪释放出渔网捞了一只这种小鱼，结果小鱼忽然释放一道光芒，紧接着就从渔网中钻走。 渔网没破，说明小鱼的魔法类似于瞬间移动。 杜恪顿时兴趣大增，继续捕捞这种变色小鱼，几次之后，基本弄清楚变色小鱼的魔法，属于水系魔法的一种——水遁术。利用高速摄影机，可以回放看清楚魔法释放的全过程。 水遁术的魔法包裹着住变色小鱼，接着它的身体开始透明并消散，而在渔网外面的某处水域，渐渐凝聚起变色小鱼的身形。整个过程就像是像素转移，组成变色小鱼的像素，批量消失批量出现。这与瞬移是有区别的，瞬间移动是真的瞬间就移动了，没有这种像素转移的过程。 “越研究魔法，越觉得研究不透，魔法元素到底是什么存在，怎么可能让一切事物好似违反了物理规则？”杜恪暗自烦恼。 懂得越多，越是看不懂，瞬间移动的原理失神？水遁术的原理又是什么？ 为什么在转移的过程中，施法者安然无恙？ 就拿水遁术来说，涉及到像素转移，说明这只变色小鱼在魔法成效过程中，被分割成无数个像素点，按一般道理这就和碎尸万段没区别才对。 可像素重组之后，变色小鱼安然无恙，摇晃尾巴窜向远处。 “我又想起了我的初中老师。”杜恪感慨道。 西瑟西瑟不解：“什么？” “我的初中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圈，告诉我们，圆圈里面是我们掌握的知识，圆圈外面是我们没掌握的知识。圆圈越小，自己懂的越少，觉得不懂的也就那么点；圆圈越大，自己懂得越多，反而越觉得自己不懂的太多。”如今的杜恪，可以自称自己是一个大圆圈。 两年半时间不断学习，别的专业不说，至少在物理学专业，他懂得不会比行业内大牛们懂得少。 然而让他感觉到未知又想要渴求的知识，太多太多。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杜恪文绉绉的念了一句古文，随即继续捕捉变色小鱼，用不同的盛具进行隔离，实验变色小鱼的水遁术穿透力如何。发现越是稀疏结构的盛具，变色小鱼施展水遁术就越快，而稠密结构的盛具，变色小鱼施展水遁术的速度明显放缓。当他用铅具捕捉时，变色小鱼释放魔法失败。 这样的实验结果，让杜恪诧异不已。 “我原以为水遁术是一种真随机量子力学类型的魔法，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水遁术也是因果关系量子力学类型的魔法。” 他又想到了移位兽的瞬间移动。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或许，瞬间移动也是因果关系量子力学类型魔法，并非不可预测，只是现在还观测不到它的因果关系。” ------------ 第125章 量子力学之战 “杜恪，你在说什么啊？”对于杜恪念念叨叨的话语，西瑟西瑟一头雾水。 杜恪见暂时没法在水中研究更多，便带着西瑟西瑟回到岸上，他的手中还有几条耗尽魔力的变色小鱼，挖一个水坑养起来，以后慢慢观察。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西瑟西瑟解释：“这要从远古说起，在我的家乡，众所周知，20世纪之前，是经典力学的统治时代，而20世纪之后是量子力学的统治时代。”杜恪开启了讲课模式，还真有心思试一试，能不能把智力大幅度提升的西瑟西瑟，引入物理学。 “而这一切的起源，要从光是波还是粒子说起……” 起先，格里马第发现了光的衍射现象，他认为光是一种波。 当时还有一位经天纬地之才的伟大人物，牛顿爵士。牛爵士认为光是一种粒子，因为他通过三棱镜色散实验，发现光被分成了五颜六色，这不是粒子能被分开吗！ 因为牛顿影响力太强，光是粒子成为主流。 随后托马斯·杨发现了光的干涉，这是波的特性，并且干涉实验还证明了光是一种横波，一时间波动说蒸蒸日上。 这时候一位正在苦心钻研相对论的大神爱因斯坦，忽然抬起头并随手一击——他搞了一个光电效应，这下又证明了光是粒子的铁证。 作为波动说的维护者，普朗克坐不住了，他打算出山与爱因斯坦大战三百回合。他通过逆天数学能力，对黑体辐射拼凑出了一个完美的方程，试图证明光就是波。然而方程一出，他自己都惊呆了，方程背后的意义就是——能量是一份一份的，直接验证了粒子说。 怒送人头和装备的普朗克，反而助涨了粒子说。 爱因斯坦笑纳老铁送来的双击666，提出了光量子假说。 眼见爱因斯坦要把波动说的坟墓给撅了，又一位大神波尔坐不住了。当时波尔还年少，一心要反对光量子假说，没想到反对没成功，反而在光量子和卢瑟福原子模型基础上，描绘出了完整的原子结构——波尔模型。 至此，从普朗克开始，到爱因斯坦的光量子假说，再到波尔模型完美结构，量子力学的大幕徐徐拉开。 不过这时候光到底是波还是粒子，依然解释不清楚，爱因斯坦和波尔都互相接受了对方的理论，又同时坚持自己的认识，觉得对方理论有致命缺点，单纯认为光是一种粒子，或者单纯认为光是一种波动。并且逐渐从光延伸到其它粒子，因为还有粒子可以表现出波的形式。 再然后，海森堡与薛定谔横空出世。 海森堡站队粒子派，并开发出大杀器——矩阵，矩阵力学成为粒子派的强大武器。而喜欢“虐猫”的薛定谔，站队波动派，他通过解微分方程，得到了量子力学惊天动地的波函数，从而开创了波动力学。矩阵力学大战波动力学，量子力学空前繁荣。 然而两人刚打算正面刚一波，就发现貌似对方的理论描述，竟然也是正确的！ 但谁也不能认怂不是，继续刚着！ 狄拉克这时候站出来了，说“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你们看，我已经帮你们证明好了，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完全是等价的，可以通过变换得到彼此。 要说狄拉克这个人就是喜欢总结，他不光把海森堡和薛定谔给整合了，还把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引入了量子力学，从而成为量子力学奠基者之一。 至此，光具有波粒二象性成为确定学说。 从爱因斯坦大战波尔，再到海森堡大战薛定谔，大家打来打去没分出个胜负，反而是打出量子力学，顺手终结了牛顿大爷的经典力学。 当然量子力学虽然繁荣发展，但关于量子力学的战争依然没有结束。 “量子力学的吊诡之处在于——真随机，意思是一个量子系统，可以同时处在不同状态，薛定谔的猫讲的就是这个事情。比方一个粒子，当你不去测量它的状态时，它可以同时处于状态一和状态二。但当你测量他，得到的结果只能是状态一或状态二。” 西瑟西瑟已经听得晕晕乎乎想睡觉，杜恪依然在自顾自的上课：“完全一模一样的粒子，你去测量它，有时候得到状态一，有时候得到状态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决定了它的状态……薛定谔用波函数解释……测量前的概率波叫Φ0，测量后粒子给出状态一或状态二，分别叫Φ1和Φ2……” 物理学上的描述，是波函数Φ0坍缩成了Φ1和Φ2，这里爱因斯坦、薛定谔就跟波尔、海森堡撕起来了。 波尔、海森堡认为，从Φ0坍缩到Φ1或Φ2，是瞬间完成的，没有任何中间态，没有因果关系，完全是随机的，是真随机。 爱因斯坦就不乐意了，说出了那句著名的diss量子力学的话：“上帝是不掷骰子的。”他认为从Φ0坍缩到Φ1或Φ2，肯定是一个连续变化的过程，不可能没有因果关系，肯定有个内在因素主导了这个转变，只是现在的物理水平太低，解释不了这个变化。 “简而言之，波尔、海森堡认为不可预测性是量子力学的根基，爱因斯坦、薛定谔则认为不可预测性只是现在预测不了，但肯定有因果关系。” 一派真随机，一派因果关系，持续多年大战。 2019年耶鲁大学的实验研究，似乎证明爱因斯坦又对了，他们发现了波函数变化的连续过程，一定程度上预测了波函数变化。但物理学界这几年下来，对此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应对，这个实验结果也没有说明量子的变化原因，所以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依然是对的。 杜恪这两年多，都扑在电子流理论上，但对于量子力学也在不断啃知识。 “如果我把移位兽的瞬移、变色小鱼的水遁术，研究透彻，是不是可以就此推导出全新的物理规则，这个规则又与量子力学有没有内在相同？” 他仰头望天，有一种慷慨激昂的情绪在思维中蔓延：“难道真正的量子力学要在我手中实现伟大飞跃？量子通信、量子计算机……” 蓦然，他想到了自己和心灵战甲：“是啊，爱因斯坦说过，信息的传播速度不可能超过光速，但心灵战甲已经带着我超光速，所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询问量子力学吧！” 这一瞬间。 杜恪对未来有了强烈的期盼，对自己要走的路，和人生的终极目标，也有了清晰的认知。 ———— 拜求推荐票，拜求月票！ ------------ 第126章 换个长者 夜晚来临。 杜恪见到了莎娃莎娃，拥有B罩杯的莎娃莎娃毫无疑问是花仙中最好看的一位，身为花海族花仙的首领，身上已经渐渐有了上位者气息。 对于杜恪的到来，莎娃莎娃同样欣喜：“西瑟西瑟已经念叨你好多天，每天都会数一次过去多少天，一百八十天之后你还没过来，它还生了一晚的气。” 一百八十天那天其实杜恪来了，只是为了做实验，把自己弄晕了一次。 聊了半天之后。 杜恪对西瑟西瑟说道：“我们外出冒险，我不能整天都过来，所以我会每隔两天过来冒险一天，剩下时间我的分身都会陷入沉睡，那就需要西瑟西瑟你来保护它了。” “放心吧杜恪，我可是很强的！”西瑟西瑟攥着小拳头，随手就召唤出自己的移位兽之灵和羊角大鹏之灵，移位兽之灵突出一个速度快，而羊角大鹏之灵具备了生前的强大魔法，相当于首领阶魔兽。 “很好，那么，我们两天后再见！” 挥挥手。 杜恪很将自己的分身化作南湖花海一棵大树的树枝，悬挂好后陷入了沉睡。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从别墅大床上苏醒过来。 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刚好是地球的早上。 杜恪找到被他脱掉的衣服，这是心灵战甲具象化出的衣服，只是现在心灵战甲被分身思维控制，处于遥远的奇幻世界的，所以这套衣服他没法控制变化，好在穿上之后依然很舒适。 “唉，没有心灵战甲套在身上，总感觉有点缺乏安全感，哪怕我的衣服内部有石墨烯夹层。”他身上所穿的这套休闲装，表面上看只是普通衣服，但其实内部都设计有严密的石墨烯材料夹层，效果比防弹衣更胜一筹，轻易的枪击、刀刺很难划破。 来到夏科大。 他上午没有课，但是却跑去了另一边的电教室，这节课是郭院士的课，教授的是《量子光学》。杜恪戴着口罩，还扣上一副浅棕色的玻璃眼镜，想要低调混进教室里。 但他毕竟是物理学院的教授之一，所有学生都认识他，所以打招呼不断。 杜恪在物院从不摆架子，与学生们关系很好很轻松，他直接摆手示意学生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郭院士踩着铃声走进教授，一眼看到了杜恪，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始上课。一节课讲完之后，他在门口等了一会，等杜恪出门。 一起向系办公室走去。 “杜主任怎么来听我的课了？”郭院士捧着茶杯，与杜恪闲聊。 “最近对量子力学比较感兴趣，所以来向郭老师学习。” “互相学习，我最近也在啃电子流理论，怎么，你的两个实验室听说进展都很不错，科大闪电就快建成了，不打算深耕下去了吗？” “起家的本事肯定不能丢，不过也是有换个研究方向的想法，物理太大，我需要学习的知识还很多啊。”杜恪感慨，“以前中学老师常说圆圈理论，现在真的是感受颇深，古人常说活到老学到来，诚不欺我。” “圆圈说，这是芝诺的名言了。”郭院士点头，“我比较欣赏康德，彼岸存在，但不可感知，所以彼岸无法知晓。量子力学研究的越深入，越是感觉到人类自身的局限，所以哲学是人类不可或缺的，阅读这些哲人的作品，可以擦拭掉我们对内心的困惑。” 随后，郭院士又问道：“小杜你有没有比较欣赏的哲学家？” “额。” 杜恪仔细想了想，回道：“马克思算吗？” “哈哈，你这太滑头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有时间的话，静下心来读一读康德。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 郭院士又说了一大堆关于康德的哲学。 杜恪晕乎乎的听完之后，赶紧借口有事告辞，他还没想过这么早就研究哲学。一边听别的教授的课，一边上自己的《电子流理论》课，这就是杜恪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打算，他的沉淀还不够，还要继续积累。心灵力量已经修炼到第3级，让他记忆力、理解力都大幅度上升。 学习，便充满了快乐。 一天时间转眼过去，第二天杜恪在别墅中睡了大半天，两个世界不断切换，负荷还是很大的，必须花时间补充睡眠、修养精神。 …… 思维苏醒。 杜恪分身从树枝切换成人类形象，带着等待多时的西瑟西瑟踏上冒险之旅。直接切换成飞行模式，呼啸着向南飞去，沿着南河不断前行，路上遇到飞行魔兽的袭击，就是一发电浆炮，基本都可以搞定。 遇到飞行速度快又十分难缠的魔兽，他便带着西瑟西瑟躲进森林里，步行前进。 如此紧赶慢赶，很快就来到蜗牛森林，再次见到了圆顶族蘑菇人。依然是蘑菇力克接待他们，这名苍老的蘑菇人，记忆力似乎不太好，用心灵之触沟通解释了半天，它才想起来杜恪和西瑟西瑟。 “灵石没有，类似这种的金属也没有，但是我们还有其它的石头。”蘑菇力克摇头。 圆顶族蘑菇人并没有把上一次的交易放在心上，因此这六个多月以来，它们既没有收集到灵石，也没有收集到秘银，那个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灵核也没有。 “既然你们什么都没有，那么交易只能下一次了。” “我们可以赊欠，你先给我们一批猴儿酒。”蘑菇力克说道。 这时候，曾经教授过杜恪蘑菇武技的蘑菇沙巴和蘑菇亚泽，带着几名看上去不好惹的蘑菇战士，将杜恪围在了中间。 “蘑菇力克长者，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恪一边使用心灵之触与蘑菇力克沟通，一边分心二用注视着蘑菇战士的动向，“上一次交易，你们可不是这个态度。” “猴儿酒对我们很有用处，所以，今天你必须留下一批猴儿酒，下次你再来时，我们还给你灵石和石头。”蘑菇力克站在一颗大蘑菇顶上，眯着眼睛。 它的手臂微微抬起。 顿时蘑菇战士们齐齐拍胸脯，大吼着“阿巴阿巴阿巴”，然后目光不善的盯着杜恪，手中已经握起各自的武器。外围的蘑菇人也纷纷学习蘑菇战士，包括那些小的蘑菇人，都在“阿巴阿巴阿巴”的大喊大叫。 “我如果不留呢？” “必须留下！” 杜恪散去心灵之触，示意西瑟西瑟进入自己分身的身体中，然后叹息道：“看样子圆顶族蘑菇人需要重新选择一名蘑菇长者了。” 伸出手，一把电浆枪具象化。 轰！ 蘑菇力克猝不及防之下，被电浆子弹轰个正着，当场烧成一截焦炭。 “阿巴阿巴阿巴！”蘑菇人们呆了一下，随即大吼着冲过来，施展石化魔法和蘑菇武技。 ------------ 第127章 光学实验 石化魔法很强，哪怕是强大的魔兽也会被石化定住。 蘑菇武技也很强，沟通魔法元素，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然而杜恪可是拥有这黑科技的男人，分身是心灵战甲的一部分，对石化魔法不起反应。然后电浆枪突突突，每一发电浆子弹击中一名蘑菇战士，瞬间爆发的威力直接让蘑菇战士焦黑。 片刻 ------------ 第128章 闪电一代 “老板，这一身商务中山装很合体，话说老板你总是对中山装情有独钟。”田澜作为生活助理，帮忙杜恪整理今天的仪容。 杜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笑容，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是请国内大师级裁缝私人订制，虽然还是不如心灵战甲具象化的衣服舒适，但也差不多了。 “在一众西装之中，我穿中山装，这不就能凸显出焦点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年轻，不想和光同尘，就想展露点锋芒。”杜恪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可是很满意的，年轻帅气有气质，就是要经常拿出来显摆。 鲜衣怒马正当时！ “杜老师，前台导演问您准备好了没有，还有三分钟产品推介会就开始了。”一名工作人员敲门进来。 “告诉导演我准备好了。” 三分钟后，工作人员过来邀请，杜恪跟随对方穿过走道，从后台登上前台的大舞台。这一次新闻发布会和产品推介会，选择了皖省国际会展中心举行，巨大的商务大厅布置一新，灯光暗下来，只有一束光打在正缓步登台的杜恪身上。随着杜恪的脚步移动。 按了按耳朵上的耳麦，杜恪看了一眼背后正在点亮的大屏幕，转身面对台下众人。 这一次科大闪电的产品推介会，不仅邀请了国内外的媒体，还邀请了国院领导和省市领导，以及国内外的新能源汽车、手机、电脑厂商代表，以及部分夏科院的科研人员。 “大家下午好。” 杜恪开口说话，大厅的麦克风清晰传出他的声音：“我是科大闪电首席科学家杜恪，很荣欣由我来为大家介绍科大闪电的新产品，在介绍之前，请大家跟随我一起看大屏。” 遥控器按了一下，大屏幕上一副图片展开，这是一篇论文。 “Sce最新一期，今天刚刚发表，我的论文《电子流电池构想》。两年前，我提出了电子流理论，如今已经被大众所接受，而两年后的今天，基于电子流理论，我设计开发了电子流电池。科大闪电经过半年时间的筹备，终于将电子流电池实现工业化生产。” PPT图片不断切换，杜恪一点一点介绍电子流电池的开发过程：“如今，闪电一代经过严格的测试，已经具备上市条件。它的性能卓越，远超市面上最好的锂电池……” “目前，科大闪电已经与蔚来汽车、华为智能达成战略合作伙伴，闪电一代将为蔚来汽车、华为产品提供动力续航。我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大家市面上电动汽车的最高续航里程是800公里，这还只是一个理论数值，而蔚来汽车与科大闪电携手推出的下一代电动汽车，续航里程是1200公里起步！” 杜恪顿了顿。 等待台下众人消化，然后才笑道：“注意，这是起步续航里程，我们不会做任何的虚假、夸大宣传。闪电一代不需要复杂的电池管理系统，不会忽然自燃自爆，它就安安静静的充电放电，持久耐用。” 图片切换。 画面上出现了一辆虚构的汽车轮廓，其中充电系统特别购了出来。 “闪电一代不仅仅是电池容量的提升，也不仅仅是安全的提升，还有独特的充电系统——五分钟快充。你们没有听错，五分钟就能充满，闪电一代的独特构造让它可以承受更大电流电压的输入，过程中不会产生温度过高现象。而且市面上任何一个充电桩都可以五分钟快充。” “以上，是我以汽车电池举例，实际上闪电一代包含多种系列电池，从汽车电池到手机电池到电脑电池，到任何可以使用电池的设备上都可以使用闪电一代。” “而这些电池的优点是统一的，容量大、安全、快充。” PPT关闭。 杜恪在大舞台上闲庭信步，声音朗朗：“从电子流理论开始，其实一场新能源革命已经在悄然不觉中发生，电子流电池将改变现行的动力体系，化学电池已经是过去式了，诸位，让我们迎接物理电池时代的到来——闪电一代，正如其名。富兰克林用风筝捕捉到闪电，将电带给了人类。” 顿了顿，杜恪面向众人，迎接照相机的咔嚓快门：“而我们科大闪电，用闪电一代将新能源带给千万家！” …… 科大闪电的产品推介会相当成功。 杜恪的主讲只是推波助澜，真正吸引大众目光的，还是闪电一代的卓越性能。 会后，媒体便铺天盖地报道起来。 “改变新能源格局，科大闪电推出闪电一代电子流电池。”央妈的《新闻联播》都给面子的报道了这场发布会，“昨日，基于我国科学家杜恪提出的电子流理论，科大闪电公司正式推出了第一代电子流电池。” 画面给到推介会上侃侃而谈的杜恪，灯光聚焦在他一人身上，帅气逼人。 “闪电一代采用了我设计的全新物理结构，通过结构来实现电子流的凝聚态，从而达到蓄能的效果。相较于传统化学电池的化学反应蓄能，电子流凝聚态蓄能效果更杰出更安全。” 随后又画面一切，给到了科大闪电现任总裁，对方接受采访时表示：“传统锂电池已经到了材料本身的极限，很难再继续挖掘潜能，而电子流电池已经超越了材料的限制，从原子层面来进行蓄能，这方面的潜能可以说是无限大的。电子流电池必将取代传统电池。” 这还没有结束，《新闻联播》继续报道电子流电池。 接下来是杜恪接受采访的画面：“从理论提出，到实验验证，再到产品生产，这是一个很完美的产学研协同发展的体现。从我担任夏科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以来，一直致力于这项理论的发展，能够研发出电子流电池，我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效果。”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我国一直在大力推动科技发展，电子流电池只是诸多科技进展的其中之一。提供良好的科研环境，保证科研人员的创作热情，是科技进步的重要推动力。而以大学为科研核心，依托大学打造产学研一体化体系，应该予以更大的扶持。” 从单一产品，到科研环境，杜恪这《新闻联播》首秀，一番高屋建瓴的讲话，可谓是塑造了闪闪发光的一层金身。 在全国观众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或许很多年轻人并不看《新闻联播》，但不要紧，除了《新闻联播》之外，各路媒体都在热炒闪电一代，自然让杜恪跟着风风光光。 ------------ 第129章 试射 “闪电一代电子流电池，华夏创造新征程！”——企鹅新闻。 “举世震惊，科大闪电推出电子流电池，开发者为诺贝尔奖提名候选人杜恪！”——抖音三亿粉丝大媒·四处观察。 “新能源革命正在诞生！”——法新社。 “华夏推出电子流电池，锂电池未来在何处？”——《朝日新闻》。 “电子流电池诞生，是一场产业骗局，还是一场能源革命？”——米利坚CNN。 “闪电一代”、“杜恪电子流电池”、“科大闪电推出电子流电池”——微博热搜第一、第六、第十。 媒体一窝蜂的蹭上热度，成为这两天大众关注的焦点，杜恪之名再度刷起来。不过只是一次发布会，闪电一代目前还没有任何产品上市流通，所有人只能半信半疑，等待着蔚来与华为推出新产品。 届时再验证闪电一代有多强大。 身为当事人，杜恪没有再露面，也没有接受媒体采访邀约。 他已经低调前往了西北某军事基地，受邀参观最新开发的电浆导弹试射。 之前杜恪一直觉得，自己估计没有资格知道国家的秘密军事进展，但他忘了一点，他毕竟是电浆武器的创始人。国家电浆武器开发计划，最开始就是他亲自主持的，不管是从电浆导弹还是电浆子弹，理论支持和锁链结构支持，都是他统筹主持工作。 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邀请他来参观，属于理所当然。 而这一次来到部队，杜恪兴奋的同时，又大为遗憾。因为他参观到了部队的最新装备，包括某些不能描写的武器，然而这大好的复刻机会，因为心灵战甲还在奇幻世界，便就这样错过了。 好在以后还有机会。 海军沈指挥对他说，等电浆炮登上航母的时候，再邀请他去航母上转一圈。 “杜主任，您枪法基础很好啊，以前没少练过吧。”因为电浆导弹试射还要准备，所以部队负责接待的一名军官，陪同杜恪去靶场打靶消遣。 见到杜恪不管是手枪还是冲锋枪、步枪，都打得十分精准，接待军官惊奇无比。 “我在射击方面是有天赋的，庐州那边的射击俱乐部我可是金卡会员。”杜恪得意的说道，事实上他已经在放水了，毕竟以他心灵战甲的作弊训练，枪法不比神枪手差多少，“有狙击枪吗，我想打一打狙击。” “有，我这就给你安排。” 狙击枪、步枪、冲锋枪、手枪，杜恪都过了一遍瘾，然后又开了一会坦克，总之在部队这两天，过得十分充实。静下心来的时候，他还能抱着光学著作啃，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马上就要开始研究貘兽的幻术魔法，多一分光学知识，也就多一丝把握。 就这样，时间转眼来到12月底，电浆导弹试射终于开始。 特意选择了阴天，天上云层很厚，这是为了躲避侦察卫星的拍摄。电浆武器目前需要隐藏，不能轻易暴露，至少在华夏尚未做好应对之前，否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试射，部队的大领导几乎都来了，海陆空火支援联勤六大军队的总指挥都到了现场，战区总指挥虽然不能轻易离岗，但也都拍了参谋人员到场。 …… 轰！ 轰！ 轰！ …… 试射之后。 现场照片传回了观察室，杜恪与一众军队领导们，一起欣赏了爆炸效果。试射的目标分别是水泥建筑、废弃电厂和蓝军装甲车。 结果显示，水泥建筑几乎只是在爆炸中心位置，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爆炸当量比起常规导弹小太多。由此可见电浆导弹对建筑物的破坏效果十分微弱。然而废弃电厂和蓝军装甲车就不痛了，电厂的所有金属装置，都受到严重的熔毁破坏，而方圆几公里内的蓝军装甲车，全部瘫痪。 “好！” “对敌方机械力量的打击效果太好了！” “电浆武器非常适合未来战争，可以有效减少伤亡的同时，精确打击敌方军事力量。” 领导们赞不绝口，空军的朱指挥当场就拍了大腿：“电浆导弹我们空军要了，火龙上面一定要挂电浆导弹！”火龙是华夏第六代战斗机，目前还未服役，尚在最后的研制之中。 “都有都有，不过材料费，你们可不能吝啬。”兵工集团的冯总笑呵呵说道。 “老冯瞧你抠搜的样子，一百万的价格我们不还价！”朱指挥豪迈说道。 冯总顿时瞪眼：“朱指挥，虽然电浆武器比常规导弹造价便宜，但是要挂在火龙上面，你也不能就给一百万一枚的价格。虽然暂时具体的报价还没出来，但我向各位保证，不会低于五百万一枚。” 好好的试射大会，很快就成了菜市场，各部队的领导都要求优先供给自家军队，然后还要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出售。 海军的沈指挥没有参与讨论，近几年加快海军建设，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都会配备给海军，所以他一点不着急，而是与杜恪闲聊。 “国之利器啊国之利器，想当初我来调研电子流电池，怎么也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憋着这么个大招，电浆武器！” “我也想不到，当初只是异想天开，就造出来电池和电浆了。” “这就是灵感，你们科学家不是说吗，百分之一的灵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重要，没有灵感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追赶，有了灵感就能快人一步超人一等啊。想不到我华夏也有了领先世界的强大武器技术，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小杜你功劳巨大！”沈指挥很是感慨。 杜恪谦虚回道：“国家实力强大了，领先世界的技术可不只有电浆武器，天基武器、高超声速武器、激光武器都在蓬勃发展，我能参与其中，很是荣幸。” 对于杜恪的觉悟，沈指挥非常满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家迟早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中，看到你们这一代人开始接班，还干得非常不错，真是高兴！” …… 从西北某军事基地离开。 杜恪没有返回庐州，而是直接去了首都，2022年对他来说是收获的一年，元旦到来，2023年很快也会随之到来。 作为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杜恪也被邀请来参加夏科院的年度工作总结，并与两院院士们一道，布置下一年的国家科学工作任务。 也是这时候，《华夏科学报》上，通过两院院士评选，发布了2022年华夏科技十大进展。 电子流理论赫然位列榜首。 “恭喜。” “谢谢！” 杜恪道谢的不是什么华夏科技十大进展，而是他在开完会后，就有科技部工作人员前来接洽，邀请他去人民大会堂，为今年的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做彩排。 ------------ 第130章 最高殿堂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每年举行一次，由国院设立五项国家科学技术奖。 最高科学技术奖、自然科学奖、技术发明奖、技术进步奖，以及国际技术合作奖。 杜恪今年以夏科大名义申请的是自然科学奖，已经明确拿到一等奖。而他的电子流电池，因为出来时间太迟，不符合今年的技术发明奖申请条件，所以只能等明年再报名。 这五项大奖，无疑最高科学技术奖是最高等级的奖项，属于奖励个人荣誉，而不是奖励某项科研成果。得奖人都是对国家有多年巨大贡献的科研人员，如让人民吃饱饭的袁老、李老，强大国防力量的孙老、程老、黄老等，还有获得诺贝尔奖的屠呦呦屠老。 杜恪虽然于国有大贡献，但还没到可以拿这个奖的资格。 “到时候杜主任你就从这边上来，然后站到这个位置，主席会将获奖证书交给你，然后与你进行握手，握手之后是合影环节，合影之后你就可以下去了，从这边下去。”科技部负责主持奖励大会的员工，对杜恪详细的规划好上台与下台需要注意的事项。 参与彩排的科学家很多，当然真正能上台领奖，并与主席握手合影的，只有一等奖可以。 其它几等奖，都是在主席台上领取证书，从其他领导手中接过证书。 其实流程很简单的，所以排练一次后他就觉得无聊了。 但是这种奖励大会乃是国家的重大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加上超高规格的安保措施，他依然得不厌其烦的跟着工作人员，认真排练每一个细节，确保到时候面向主席、面向全国观众，做出最好表现。 等排练结束，回到下榻的宾馆，杜恪的房间迅速热闹起来，串门的科学家络绎不绝。 有的是来恭喜的，有的是来交际的，还有的竟然想要学术讨论。 “今年自然科学一等奖，明年技术发明一等奖，小杜你这是要连拿两个大奖啊，把我们老家伙的风头都抢光了。”有院士笑着调侃道，“尤其是今年最高科学技术奖空缺，小杜你的自然科学一等奖，就是整条街上……你们年轻人怎么说的……最靓的仔，对吧。” 最高科学技术奖1人，自然科学一等奖1项，技术发明一等奖3项，这就是当之无愧的核心荣誉。 但凡拿一个，基本就稳进两院。 另一名院士跟着说道：“是啊，后年小杜就跟我们住一个院子里……后年小杜多大？” “26岁。”杜恪回道。 “哎呀，26岁的科学院院士，了不起啊！” “老江，你说的有问题，应该是26岁的两院院士，电子流理论送他去科学院一点问题没有，明年电子流电池再获奖，去工程院也是直通车。” 两院院士每两年评选一次，这些年国家在推动科研年轻化，原则上65周岁以上不提名，所以很多资历并不高但科研成果显著的年轻人，也得以入选两院。其中卢院士当选时最年轻，才38周岁，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四十岁之前当选两院院士的科研人员。 就这样互相恭维，聊到快十点钟众人才陆续散去。 …… 2023年1月10日星期二，杜恪爸妈早早就起床，守在电视机前收看央视十三套新闻频道。 不仅杜恪爸妈如此，杜恪的亲朋好友，基本都在收看新闻频道。还有电子流实验室、电感实验室，直接组织了研究人员们集体观看电视。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没有直播。 早早地，新闻台就宣布了这个消息：“2022年度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将于今天上午在人民大会堂开幕，按照惯例……领导人将出席并为获奖人员颁奖……国家科学技术奖每年颁发一次……在今天的新闻节目中，央视新闻频道将会持续关注颁奖。” 然后，没了。 “什么时候颁奖啊？”杜恪老妈询问道。 “不清楚，等把。”杜恪老爸摇头。 之前杜恪给他们打电话时，并没有说清楚什么时候会颁奖，实际上杜恪本人也不清楚。他一大早就起床，穿戴一新，然后等到九点多才被允许进入人民大会堂，再然后等了一个小时，到上午十点钟，大会正式开始。 礼乐奏响，领导人陆续进场。 台下参加大会的获奖人员们和与会人员们，按照排练好的要求开始跟着礼乐一起鼓掌，坐在第一排的杜恪同样用力拍手。与上一次陈嘉庚科学奖不同的是，他胸口上挂着的不再是小红花，而是写有自己名字的紫色百合花，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随即，开始奏国歌，所有人员起立，跟着一起默默唱着国歌。 大会由国院吴副总主持，等国歌结束后，立刻开始颁发奖项：“请主席为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获得者，夏科大杜恪，颁奖。” 司仪引导，杜恪在满场掌声中深呼吸一口气，沿着彩排过的程序走上主席台，迎接他的是站在主席台前的主席。初见领袖，心潮澎湃，好一会才按耐住激动情绪，走到主席面前，弯腰鞠躬后伸手与主席握手。 “杜恪，你的研究成果非常优秀，为国家和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 “这是我应该做的！” 握手之后，司仪捧来了获奖证书，由主席接过并亲自交给杜恪。然后再次握手，主席温和的叮嘱道：“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国家和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 “请主席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然后站在一起，合影留念。 等他领完奖，立刻就有司仪引导着走下主席台，将风光时刻交给其他获奖人员。捧着巨大的红色证书，回到座位上，杜恪只觉得人生已经圆满，走上巅峰，塑造金身。今后在国内他几乎可以横着走了，只要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打破他的金身。 “比起诺贝尔奖，我更喜欢的是最高科学技术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人心苦不足，既得陇复望蜀，才拿到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他就幻想着去争取最高荣誉了。 …… 等到大会结束。 新闻频道终于报道了这次大会的获奖结果，其中杜恪凭借电子流理论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成为报道的重点方向。一时间，各大官媒、自媒体，纷纷转载这次新闻报道，瞬间引爆了全民关注重点。 ———— 大家来起点阅读正版吧，老白快要吃不起饭了，呜呜呜 ------------ 第131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顺利闭幕。 走出人民大会堂，记者的长枪短炮瞬间将杜恪一行人淹没，而围绕在杜恪周围的记者，毫无疑问占据了绝大多数。 “杜教授，这次拿下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你的心情如何？”央视自家的记者，率先抢到提问的机会，只是问的问题质量不高。 科技部随行的工作人员，将记者与杜恪分隔开一段距离。 杜恪驻足回答道：“激动而又忐忑，这是一项沉甸甸的荣誉，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希望自己能够为国家、为全人类，继续做出我能做到的贡献。” “我是《华夏经济日报》的记者，杜老师，我想问一下，您主持开发的电子流电池，已经进行商业生产，那么什么时候我们大家可以使用上它？” “这个你应该去问科大闪电的总裁，我很少过问经营上面的事情，不过我可以提供你们线索。去关注蔚来汽车和华为手机，据我所知，蔚来新一代电动车和华为新一代手机，应该就快要发布了。”杜恪还是打算为自家的闪电一代宣传一二，“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闪电一代是电池领域的核武器，谁用谁知道。” “杜主任……” 从人民大会堂出来的这一段路，杜恪可谓是步履艰难，一个问题回答完，另一个问题就冲过来。这些记者都有惊人的耐心，只要杜恪不回答问题，他们就跟在身后不断的追问。 费了好大功夫，走到接送自己的一辆商务车旁，他准备上车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是的，你们收集的信息没有错，我持股科大闪电51%的原始股……我和马云一样，不在乎钱，等我减持套现之后，除了买别墅豪车游艇直升机外，剩下的钱我会全部投入慈善事业。” 顿了顿，他玩笑的说道：“不过到时候貌似也不剩多少钱了，那我就拿出我的科研奖金，帮助失学儿童重新入学。” …… “看到了看到了，是咱们儿子，跟主席握手！”杜恪家新买的小别墅中，老杜家、老程家两大家子都聚在一起，收看午间新闻，等到新闻开始报道，杜恪老妈立刻激动起来。 “厉害了啊恪哥！”堂弟更是嚎叫起来。 “我的乖乖，现在杜恪是真的不得了了，跟国家领袖握手言欢。”杜恪的老舅感慨。 “贤军和程芳有福气，当年独生子女就生了杜恪一个，劝你们再生也不干，没想到反而这么大家就杜恪一个有出息了。”杜恪姥爷高兴的说道。 杜贤军是杜恪老爸，程芳是杜恪老妈。 当年响应国家号召，就生了杜恪一个，但等到政策开放后，年纪也不小了，最终犹犹豫豫还是没生二胎，所以杜恪也没有个弟弟妹妹。 “老哥真帅啊！”小表妹也叫起来。 新闻中杜恪与主席并肩站在一起，主席和蔼又威严，领袖气场强大，但杜恪英俊又帅气，明星风采十足，两个人不仅没有突兀，反而相得益彰，让合影相当和谐。同时新闻旁白，用足足一分钟时间介绍了杜恪的电子流理论，肯定了这项理论对全人类的贡献。 “真是没想到，我们老杜家出了真龙了。”杜恪的大堂哥激昂说道，“我看了报道，杜恪的电子流理论是铁定拿诺贝尔奖的，不管等几年，这个奖都是要拿。” “诺贝尔奖，这还得了？” “同样都是一块上学的，我家杜恒连个三好学生奖状都没拿过，杜恪都拿诺贝尔了。” “恪哥可不仅仅是获奖，恪哥还是科大闪电的股东，我同学说了，科大闪电上市，至少几百亿的市值，恪哥会成为亿万富翁。”小表妹一脸的与有荣焉。 杜贤军看了一眼两大家子的亲人，正声说道：“科学家要那么多钱干嘛，小恪之前拿奖那会，就跟我说了，老家乡镇不是在大建设吗。他准备拿出一笔钱，投资家里亲戚，仅限同辈，一人可以申请一百万投资，自己去镇上找机会，看做点什么生意。” 钱这个东西，很难理得清楚。 杜恪不想因为自己的发达，导致家庭不和睦，所以干脆拿出一部分钱，给同辈们一人投资个一百万。两边叔叔舅舅家的同辈人，加起来也就十二个，只要花个一千两百万而已。他在科大闪电的首席科学家年薪，就高达三千万一年，这点钱对他来说毛毛雨。 当然这一百万还真不一定就能治本，但至少维持了场面，叫人说不出话来。 小表妹还很单纯，只是对一百万放光：“大姑父，我们女生也有吗？” “都有，都有，平辈男女都有。” …… 比亚迪，公司高层会议刚结束。 王总坐在人已经快走光的会议室，许久不抽的烟也抽了起来，看向陪在自己身边的吕总，好一会才叹道：“老吕，你说，锂电池真要被淘汰了吗？” “不可能这么快的吧。” “一两年内不可能，三五年呢，迟早要淘汰的对不。”看着会议室没人了，王总起身将门关上，然后一脸颓然的坐下来，“从上面打听的消息已经打听出来了，老吕，你要听听吗？” “怎么？” “闪电一代不是科大闪电的拳头产品。”王总苦笑道。 “不是？”吕总不解。 王总解释道：“大部分科技产品都是经过军用转民用，你觉得电子流电池宣传的效果这么好，会没有军用版本吗。闪电一代是民用版本，根据电子流实验室发布的实验数据，要比我们的电池真的好50%，不，比50%还要多。但他们还有军用版，叫雷霆一代！” “雷霆一代？”吕总也变了脸色，“效果怎样？” “不知道，这是军方的秘密，我打听不出来，但闭着眼睛想也知道，肯定要比闪电一代强。”王总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自己憋得咳嗽起来。 吕总脸色铁青的消化一会，问道：“老王，你打算怎么办？刚才会议上，你还信心十足的布置抵挡闪电一代的计划，你心里面到底怎么想的，比亚迪的电池当不当的住闪电一代？” 王总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多年老友，摇头：“我还没想好……之前一直以特斯拉为对手，蔚来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看来，蔚来的崛起不可避免了。” 吕总不由得安慰道：“其实，闪电一代未必有宣传的那么好，电子流理论这才出来几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造出高规格的电池。等上市后，收集两三个事故黑材料，炒上两三波热度，估计科大闪电自己就黄了。而且，我们处境尴尬，特斯拉、小鹏这些厂商能坐得住？” 王总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老友的话只是个安慰，科技部的人传来消息，明年电子流电池肯定要拿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如果产品不成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授予大奖。 ------------ 第132章 焦点访谈 蔚来汽车。 李文武总裁意气风发，对着参会人员吩咐道：“杜主任斩获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闪电一代跟着大火，这么好的时机，我们必须跟上，新闻部立刻组织新闻发布会，三天后，我需要蔚来新一代汽车立刻起飞，一周时间全国开卖！” “李总，新闻发布会是不是急促了点，ES12还没拿到最后的碰撞测试结果。”一名副总发言。 李文武挑眉道：“新闻发布会，跟你碰撞测试有什么关系，会上不提碰撞测试的信息，把整车概念作为主要内容，闪电一代作为核心科技，打出去！” “咳咳。”科大闪电派出的一位副总，发言道，“李总，我们科大闪电不干涉蔚来的宣传与经营，但蔚来没有做好最后的碰撞测试，原则上我们不会答应现在就提前上市。也请李总不要急躁，电动车的核心就是电池，闪电一代赋予蔚来的是真正的未来。” 在公司内部李文武可以强硬，但面对持股蔚来的科大闪电代表，他就不能强硬了：“科大闪电希望我们继续拖延吗？现在新闻热度这么高，不把握住太可惜了。” “科大闪电希望合作的公司，都是可以立足长远发展的公司，李总，蔚来潜力巨大，我们没必要冒失。” “行吧，那就推迟新闻发布会，等碰撞测试结果拿到，如果合格立刻全面铺开，如果不合格……不可能不合格的。”李文武这点自信和耐心还是有的，蔚来从2014年创建到现在，历经8年时间的坎坷磨砺，从魔都流浪到庐州，浮浮沉沉始终没能崛起，却打磨出了一套拥有战斗力的班子。 这套班子，最近几年终于是真正懂得如何制造汽车。 如此。 蔚来汽车延缓发布会，但准备充分的华为手机，毫不客气的跟进热度，立刻宣布新一代搭载了闪电一代的手机，全面上架。比起新能源汽车来说，手机对电池的需求排不上最紧要，还是得看处理器和系统。但闪电一代终究是个巨大的噱头，吸人眼球。 这又是闪电一代的第一款产品，蹭上杜恪这位明星科学家的热度，还是大有搞头的。 远在首都的杜恪，显然不知道蔚来、华为等企业，都在想办法蹭他的热度，他此刻正在钓鱼台国宾馆的会议大厅里，接受央视《焦点访谈》栏目组的采访。 上午颁奖，下午采访，晚上就要对全国观众播出。 “你今年24岁。” “快25了。” “这么年轻就获得这么大的荣誉，对你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央视小花旦喻向辉提问道，她是最近才接班《焦点访谈》，不过凭借着初中外貌和干净利落的采访风格，受到了很多观众喜爱。 “你要说没有压力，这是不可能的。”杜恪换了一套休闲装，就是心灵战甲具象化的那一套，“在提出电子流理论的时候，我只是一名本科毕业生，随后的研究，我可以说是一边学习一边实验，因为你会发现，知识都是到需要的时候才觉得不够用。” “但你现在已经完成了硕士、博士学历。” “我的学习能力还可以，而且我以前上大学时是没有方向，不想学习，后来有了方向，就会主动去学习。当学习成为一种乐趣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我可以这么强。”杜恪笑了笑。 这英俊的脸蛋，这高雅的气质，还有这浑身放光的金身buff，让见多了风云的喻向辉，都不觉得脸红一下。 好在她很快收敛，继续正经询问道：“我们也看到，你一个人主持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电子流实验室和电感实验室，实际上引起了很多微词。这些微词，你自己知道吗？” “听说过一些，不过没怎么在意，国家赋予我使命，我回馈以科研成果，我认为我在担任实验室主任的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现在大家都已经改观了，你的工作得到了高度认可。” “现在有一个很高的论调，认为你应该入选华夏科学院，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这样一个事情的？” “下一届院士评选时我会申请，但能不能通过，可能需要我更多的证明自己吧。其实这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还年轻，有很多时间提高自己。”杜恪会说自己已经铁板钉钉要进两院了吗，当然不会，该装的比他不会推辞，但没必要装的比，他也不会刻意去装。 《焦点访谈》在《新闻联播》之后播出，杜恪只来得及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准时收看，便被一大堆的交际应酬所埋没。新科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获得者，想清静都清静不了。 各路领导、企业家、科学家，都来拜会。 连钟老这个级别，都免不了一些挤占时间的无聊交际，何况杜恪。当然也不是说杜恪就不能甩脸，将这些交际全部推掉，而是没必要。 因为。 他还挺喜欢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感觉的。 …… “电子流理论已经获得了国内外科学界的广泛关注，今年10月，米利坚物理学会，将凝聚态物理最高奖项巴克利奖授予杜恪……” 电视上，杜恪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没有翻译，办公室中的几个人听不懂中文。其中特斯拉老总埃隆·马斯克皱眉说道：“就是这个家伙，发明了电子流电池，即将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现在物理学会那边很推崇这个电子流理论，认为是凝聚态物理的下一个方向。”另一位老外摊手。 “所以我们特斯拉与宁德时代的电池合作，会受到很大影响？” “如果按照目前科大闪电的宣传，闪电一代全面超越锂电池，那么对所有使用锂电池的新能源汽车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你们相信闪电一代吗？”马斯克问道。 “说实话，我有点不太相信，我问过贝尔实验室的托马斯教授，托马斯教授对电子流理论非常推崇，他是坚定支持杜恪获得诺贝尔奖那一派的。但是托马斯教授，并不认为电子流电池已经达到上市的标准。” “托马斯教授有什么观点支撑吗？” “他说他分析过杜恪发表在Science上的《电子流电池构想》，理论很美妙，但是想要完全掌握电子流凝聚态的可能性，就像是彩票中大奖，所以他虽然认为电子流电池会掀起能源革命，但不认为会是闪电一代，也许是几十年后的闪电一百代，那还差不多。” 埃隆·马斯克点点头：“那就很好办了，继续与宁德时代合作，同时密切关注闪电一代。打不过就加入，如果闪电一代真的可以划时代，为何我们特斯卡不可以投入电子流电池的怀抱……事实上我希望这是真的，回头帮我约一下托马斯教授，我要问问他电子流电池的前景。” “马斯克，你该不会是想让猎鹰使用电子流电池吧，这简直是异想天开，那只是电池，电池懂吗！”一名老外笑道。 马斯克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大胆想象力，我们可到不了火星。” 另一外老外则深有同感：“确实，只要是高科技我们都应该插一脚，去不去火星我不知道，但股票上涨肯定是一件值得开香槟的好事。” ------------ 第133章 偏振光 “我们不认为电子流电池已经可以取代锂电池，就像很多科学家说的那样，新能源会终结石油天然气，但现在全世界依然在为石油天然气打架。” 英吉利，首席大臣兼外交大臣，在面对记者提问，如何评价华夏率先研发出电子流电池时，幽默的表示。 “拉布大臣，闪电一代已经确定上市，即便达不到锂电池的效果，但依然是先进技术，我们英吉利就没有发展的计划吗？” 拉布大臣回道：“我们当然有，只是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是科学家考虑的事情，当然，你也可去问安德烈娅大臣，她负责主管国家科技。” 全世界都在关注电子流电池。 不知道从何时起，人类已经没有那种可以划时代的黑科技诞生，一直叫嚷着能源革命，但革命了几十年，还是在依靠石油天然气。 当然，电子流电池并不是能源，而是承载能源的载具。 就如同超导一样，超导可以减少耗损，改变半导体性能，从而让计算机等半导体产品再次提升潜能。电子流电池可以增加容量，减少燃油发动机等中间环节的耗损和污染，让各种科技产品能够享受到更便捷的能源。从这方面来说，电子流电池的确革命了能源。 革命的是能源使用方法。 但一项科技是否被接受，需要时间来检验，电子流电池目前而言依然只是一个商业概念。不是密切利益相关者，大概也就是看个新闻，然后点个赞或者说声牛叉，便忘在一边了。 正如米利坚总统在推特上发表的新内容：“我不知道什么是电子流电池，也不关心，我孙子玩具里就有电池。我们米利坚有石油煤炭天然气，我们有核电站、太阳能，我们是世界能源的领导者，让米利坚更伟大！” …… “时代能源之子，他将要改变人类生活方式！”——《南都周刊》头版头条。 “科学创造巨富，科大闪电最大股东杜恪，表示自己并不喜欢财富，会将所有财富捐献慈善。”——某粉丝众多的自媒体公众号。 “助力慈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获得者杜恪，计划将自己获得的奖金，用于资助贫困地区失学儿童。”——《华夏青年报》。 “觉醒！开挂的人生，全面为您讲述华夏天之骄子杜恪，是如何从一名大学生走上神坛。” “是新能源革命，还是新一代龙芯？方舟子打假电子流电池，通过解读Science论文，证明电子流电池理论的现实可行性基本为零。” “华为发布新一代手机，从高端到中端，全部搭载闪电一代！” “当地时间1月15日，犹太国沃尔夫基金会宣布，将本年度沃尔夫物理学奖授予提出电子流理论的夏科大杜恪。这是电子流理论拿下的又一国际大奖，奖金10万美元，旨在奖励对推动人类科学与艺术文明作出贡献的人士，每年评选一次。”——新华社。 “牛人开箱测评，闪电一代好评到爆，充电五分钟续航一整天，畅玩游戏电池一点不发烫，最差的麦芒系列也比前一代最好的电池容量大！” 2023年元旦之后的一个月里，关于杜克、关于电子流电池、关于闪电一代的纷纷扰扰新闻，始终就没有停歇过，从媒体的疯狂热炒，再到吃瓜群众点赞与开喷。新闻是出口转内销，内销再出口，搅动了全世界的关注目光，一如当年华为5G之战，热度居高不下。 而领完奖、接受完采访，交际应酬结束后，杜恪就消失在大众眼中。 只闻其名，难见其人。 但亲近的人如田澜，则知道杜恪这几天犯了懒，经常在家睡大觉，还美其名曰用睡眠来思考科学。他的学术地位已成，金身也早早塑造成功，说实话，没有人能督促他勤奋不辍。好在即将过年，夏科大已经准备放寒假，电子流实验室和电感实验室都在进行年终总结。 有副主任们代为操持，他去不去都一样。 就连论文，杜恪都开始逐渐招助手，由他提供思路，让这些博士助手来写，不是很重要的论文，只是一些对电子流理论的补充，他都这么干。这也是学术圈的常见操作了，毕竟一个人精力有限，尤其像他这种学术带头人，不可能把精力花在琢磨论文上。 之前夏科大的包校长、陈旸教授等人，还经常催促他发论文，自从2篇Nature、1篇Science之后，这些人也不再强求了。 杜恪为夏科大带来的荣誉，已经太多太多。 但。 事实上杜恪依然勤奋，科研已经成为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他表面上在家中睡懒觉，其实人已经在奇幻世界的实验室中，紧张忙碌的展开研究。 “杜恪，给，灵石！”西瑟西瑟这段时间已经把实验室周围的森林逛了一遍，运气爆棚又捡到一枚灵石。 “帮我收着。” 杜恪正在使用光速摄影机系统，捕捉貘兽释放魔法时的光线传播方式。貘兽被西瑟西瑟养的又肥又胖，但变得很懒了，不刺激它，它都不怎么释放魔法，即便释放，也是敷衍了事的变个血盆大口，或者变一把电浆枪。 这让它释放魔法的次数大幅度提升，为实验带来更多素材。 确保杜恪可以完成想要的实验，光速摄影、光电效应、磁光效应，散射、干涉、折射、光栅实验，二向色镜实验、光学纤维引导实验，等等。 最多的还是光学杠杆实验，利用多镜片折射来逐一加强每一束魔法约束的光线，观察到底有什么内在的原理。 作为自学成才的科学家，这一连串实验中，自然会遇到许多难题。他便把这些难题累积下来，将所设想过的实验全部做一遍之后，再度苏醒地球上的本身思维。然后带着这些问题，向夏科大钻研光学的教授们请教。一个解决不了，就请教另一个，或者与国内外知名光学专家交流。 他已经累积了身后的科研人脉，这种不涉及科研项目的学术交流，大家都很愿意。 因此他遇到的问题，几乎全部迎刃而解。 眨眼间。 关于貘兽的幻术魔法，他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基础原理是偏振光干涉，这个3D电影的技术是一致的，但貘兽的幻术魔法，拥有某种特殊的偏振光，引起了光在干涉中色散，从而形成了固定点位的图像显示。” 得出这个原理，杜恪并未太兴奋，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全息投影术科学界没少研究，自然知道必须通过偏振光干涉来实现图像化。只是如何在没有介质的环境下，实现这种干涉效果，就成了巨大难题。 而现在，杜恪需要做的是破解幻术魔法中，那道特殊的偏振光。 找到它，就找到了让光在空中自由干涉的可能性。 “呼！” “快过年了，今年回老家露个面，我就回来，耽搁一点我都会浑身不舒服！”杜恪握拳暗自振奋，这显然，又是可以拿诺贝尔奖的重量级科研成果。 一名科学家，一生中能研究出两项诺贝尔级别科研成果，足可名垂千古了。 而他杜恪，科研生涯才刚刚起步！ ------------ 第134章 历史垃圾堆 这个春节，杜恪过得不是很快乐。 身份不同了，整个春节他享受到的不再是昔年那种大家庭的快乐氛围，省市县镇领导一波接一波的前来拜访。十里八乡的八竿子打不着亲戚，都提着礼物上门。 整个就是把他当成大熊猫围观。 这种感觉起初还有点新鲜刺激，但见的多了也就觉得无聊了，加上心里装着事，着急回去做实验，也就愈发觉得不耐烦。勉强在家待到年初三，他就悄然返回了电子流实验室。实验室还是有一批科研人员没有回家，包括严嗣同这位副主任，都在争分夺秒的做实验。 “老严，论文怎么样了”杜恪难得露面，背着双手在实验室里溜达。 “老板你来得正好，帮我看一看，这一次能发nature吗”严嗣同是比较纯粹的研究员，顶着副主任头衔，但实际上不管事，就是埋头做实验、刷论文。 杜恪耐着性子看完论文。 这是一篇关于电子流电子跃迁效能曲线的论文，老实说新意并不是很充足，但胜在数据扎实，而且属于基础工作，引用因子不会低。 “从我的角度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老严你的英文水平不比我差，我就不帮你修改了，你直接投nature吧，我给你加个推荐。”杜恪怎么说也是发过两篇nature的大佬，这一年狂刷大奖，在国际上知名度堪比大犇，自然有资格为nature推荐论文。 而且他还是nature的审稿人，前面几篇跟风电子流理论的nature论文，他都有审核过。 严嗣同可以在论文后面指定要求杜恪作为他的审稿人——不过nature为了避嫌，肯定不会让杜恪审自家实验室的论文。总之有杜恪这位nature自己人，严嗣同的论文至少不会受到编辑忽视。 这大概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发过nature和science的杜恪，已经有资格提携圈子里的“后辈”。 看完并给了推荐，杜恪也就不在电子流实验室多待，至于那些眼巴巴想让他帮忙修改论文的普通研究员，他直接忽视了。实验室那么多副主任是干嘛的，不就是为杜恪分担这种事情的吗，杜恪研究的内容可都是科学最前沿的领域，不是什么论文他都看的。 回到别墅，杜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奇幻世界实验工作。 一晃就到了元宵节。 过完元宵节，正常工作也要开始了。杜恪身为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工作繁忙程度可以想象，哪怕他推掉了出国参加各种学术会议的行程，依然忙得很。 与此同时。 蔚来汽车终于完成了上市前的所有测试，于元宵节不久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原本有邀请杜恪前来站台，但杜恪已经不喜欢这种凑热闹的场面，直接拒绝了。 不过即便杜恪没有露面，蔚来全新一代新能源汽车，依然引起了国际上的高度关注。 这是闪电一代电子流电池真正的首秀，此前华为手机虽然搭载了闪电一代，但毕竟只是手机电池，效果没有那么明显。加上华为这几年饱受米利坚打压，在国内也有大量黑粉，可以说这一代手机上市后，好评和差评五五开，关于闪电一代的评价也淹没在这些争论中。 但，闪电一代的卓绝性能，显然逃不过业内人士的观察。 只是大家都在等待同行反应，等待蔚来汽车验证闪电一代，到时候得到市场反馈，才方便做好应对。 “这一代的蔚来汽车，我不想再重复太多周边科技，什么移动大屏、什么灯光氛围、什么真皮内饰、什么人工智能、什么售后服务……虽然这一切我们蔚来都达到了行业顶级水军，但它不重要，因为，今天，我李文武可以扬眉吐气的向国内外同行高呼一声！” 蔚来总裁李文武，当真是得意非凡，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有多自信：“我要高呼，蔚来汽车，拥有世界最顶级的电池！没有之一，没有对手，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话音落地。 整个新闻发布会都轰鸣起来，见过各种吹嘘自家技术的发布会，但是敢这么牛逼宣称自己的科技世界第一，除了此前的华为5g之外，就没有哪家了。 而华为5g那是真的世界第一，米利坚川普大统领亲任水军头领。 但闪电一代，能做到世界第一吗 李文武似乎知道有人不相信，但他不在意，见识过闪电一代的强大，他直到蔚来崛起的时刻已经到来：“闪电一代的核心定位，有四个方面——安全、高效、持久、简便。不需要复杂的电池系统，不需要担心冷了热了，不需要费尽心思缩小体积，它从诞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将所有锂电池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 嚯！ 台下更是嗡嗡起来，李文武这话说的，同行们恨不得上去打死他。 戴着口罩的吕总，此刻就皱眉不已，并非因为李文武在上面耀武扬威的吹嘘，而是因为比亚迪的王总，与他一道前往庐州市，但目标不是这次新闻发布会，而是科大闪电。 “比亚迪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吕总心思已经不在发布会上。 同一时间里，王总心思复杂的站在了科大闪电的办公大楼前，看着那个如同一道闪电的logo，内心里苦闷不已。直到科大闪电的副总裁亲自过来邀请，他才埋着沉重步伐向大楼走去。 “王总光临，令我科大闪电蓬荜生辉啊。”副总裁笑着说道。 王总没有心思互相吹捧，只是问道：“陈总和杜主任都已经到了吗” “陈总一直在，杜主任还没到……咦，说曹操曹操到，那辆蔚来es12应该就是杜主任的新座驾吧。”副总裁指了指开到办公大楼前的一辆崭新、尚未上牌的蔚来es12suv说道。 这辆suv相当华丽，气质高贵，仅从外观上来说，绝不输任何豪华suv品牌。 “杜主任的新座驾吗……”王总深呼吸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蔚来se12，他知道杜恪买的第一辆车是比亚迪汉，那一年比亚迪汉推出，整个市场哗然，销量飞涨，然而，一切都变了啊。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助理，随后才是一身休闲装的杜恪。 王总收敛起伏的思绪，快步上前，握住杜恪的手：“杜主任，久仰大名啊久仰大名，终于可以近距离见到您这位天才科学家。” 杜恪淡淡的微笑，不热情也不倨傲：“王总你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会议室，科大闪电总裁、王总、杜恪，三个人首先简短的交换了各自的想法。 王总一开场就带着深深的悔恨语气说道：“当初科大闪电联系我们比亚迪的时候，我不认为闪电一代可以成功，结果错失了合作的良机，这一次我就是来补救的，希望科大闪电能不计前嫌。” “王总客气了，科大闪电当然愿意与比亚迪合作，比亚迪是杰出的民族汽车品牌，王总的为人我也十分佩服。”科大闪电总裁说道，“只是王总打算怎么合作” “我想知道一点，闪电一代，真的秒杀所有锂电池吗” 杜恪代为回答道：“王总，我只说一句，闪电一代的所有宣传词，都没有任何夸大成分。我持有科大闪电51%股份，我不干涉公司的经营，但我对科大闪电的电池宣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夸大其词，实事求是，让产品为我们说话。就是这么简单。” 手握核心科技，科大闪电没必要瞎吹嘘。 王总听到这里，苦笑着摇头：“我明白了……比亚迪希望与科大讯飞达成战略合作，全面采用闪电一代电池，同时我们也希望能为科大闪电……代工。” 说出“代工”两个字，王总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温热。 ------------ 第135章 太空项目合作 “老公，我们买特斯拉吗？” “当然买蔚来啊。” “可是蔚来不是国产的吗。” “但是蔚来有闪电一代，这可是最新高科技电子流电池，要取代锂电池的存在。特斯拉、比亚迪、小鹏、理想、领克都还在用锂电池，只有蔚来采用了闪电一代。” “可是我姐们都说闪电一代不行，说华为用了闪电一代，电池不稳定，好多人都换了，不用华为了。” 情侣中的小青年，呵呵一笑：“你的姐们有几个用华为的，怎么就知道闪电一代不行了，我哥们的华为P80pro一天打12小时王者荣耀，也没见到电池有问题。你听说的都是网上的水军抹黑，科大闪电的首席科学家是杜恪，要拿诺贝尔奖的，电子流电池不牛叉，他能拿诺贝尔奖？” “那我们买蔚来吗？” “嗯……先看看，等别人的评价出来了我们再买，不急于一时。”虽然是杜恪的迷弟，但小青年可不是冲动个性，一辆蔚来几十万，对他这样的小青年来说，得花费好几年的积蓄，必须慎重对待。 但有人沉稳就有人冲动。 自蔚来元宵节后新系列上市，主打车型ES12销售着实火爆，而超级跑车EP11，销量也开始稳步上升，另一款主打无人驾驶的EVE也卖出了不少台。无人驾驶技术在华夏的发展很迅猛，主要是依托5G快速通道的建设，但就目前而言，人们还不是很相信无人驾驶。 然后。 就有车主晒出了自己的爱车续航里程，1200km那是起步，1400km才是标准，秒杀了市面上最好的800km续航电动汽车。而且有一位东北车主，更晒出了自己爱车ES12的恐怖数据，因为目前东北还是天寒地冻，他的ES12放在外面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一晚上。 第二天竟然还能启动，并且电池一点亏电都没有，并且这位车主还晒出了续航里程，满电后在严寒天气可以续航1100km。 要知道普通电池受温度影响，严寒天气别说启动困难，能跑正常一半续航里程都难。 这位车主是一位抖音达人，经过快进的试车视频，迅速火爆起来，成为热搜视频。看着视频中蔚来ES12在黑龙江上溜达，想黑也黑不了，毕竟这种天气大部分电动汽车压根就不敢开出来。 一时间。 蔚来加闪电一代组合，全网吹爆。 当然抹黑的内容也不少，什么视频剪辑、数据造假、官方买流量之类的评论喧嚣至极。只是随着越来越多车主的炫耀，加上网上虽然有抹黑评论，但关于电池有问题的例子却一个没有。这让越来越醒目的观众，自然知道该相信谁，蔚来2月销量一举拿下电动SUV排行榜第一。 不仅是国内2月电动SUV销量第一，在北美一样险胜特斯拉，拿下了电动SUV销量第一，至于欧洲还没开售，但网上已经有很多欧洲网友嗷嗷叫着要买蔚来了。 就在2月刚翻篇，3月春寒料峭时。 两个重磅炸弹落地，科大闪电分别携手比亚迪、特斯拉，宣布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为比亚迪与特斯他提供闪电一代电池。 两大电动车巨头，特斯拉有此宣布不意外，毕竟他们本就是组装厂，电池一直都是外购。 但比亚迪可是靠着电池起家，竟然舍弃了自己的磷酸锂电池，投奔电子流电池，可谓是让人惊掉眼球。这也让本来对闪电一代不以为然的人们，开始相信电子流电池真的很厉害。 …… “我为马斯克的决定感到失望，他不是一位爱国者，只是一位媚俗华夏市场的资本家。我号召大家抵制特斯拉，让米利坚再次伟大！”米利坚大统领当即发表推特。 马斯克当然不会在乎大统领的指责，米利坚毕竟是资本家的米利坚。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一如比亚迪的王总找上门，马斯克此刻也来到华夏，并约见了电子流实验室主任杜恪。 “杜，你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我早就想要与你见面了。”马斯克十分热情，用力握着杜恪的手，“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贝尔实验室的托马斯教授，他在锂电池领域是专家，对你的电子流理论十分推崇，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托马斯教授你好，我记得与你通过邮件。” “是的，我在邮件中向你请教过很多问题，只是前面你还认真回复了，后面应该就成了你的助手在回复，总是不在点子上。”托马斯教授耸肩。 杜恪礼貌一笑，每天想与他交流的国内外学者太多，他怎么可能一一回复，早就丢给助手去回复了。 寒暄客套之后。 马斯克说明了来意：“这一次前来拜访，是希望能与杜恪你合作，开发一款可以用在猎鹰火箭上的电子流电池。我们在火星车、星链卫星、火箭发射器上，都有很多需要用到电池的地方。但是目前没有一款电池，是让我们满意的，直到闪电一代诞生。” 托马斯教授抢着说道：“如果不是亲自买了一辆蔚来汽车，我真难以相信，闪电一代的体积竟然只有那么小。华为手机上的闪电一代就已经教人惊叹了……杜，老实说，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它真实摆在我的眼前，我们贝尔实验室研究了闪电一代，已经看到了那精妙、美丽的结构。” “唔，科大闪电拥有这些结构的全部专利。” “哈哈，我们当然不会侵犯专利，托马斯教授告诉这种结构能完美储存电能，如果进一步优化，或许可以将电池的体积进一步压缩，我想知道，杜，你是专家，你能告诉我可以吗？” “对于马斯克你所做的事业，尤其是SpaceX的太空探索计划，我非常欣赏，人类不应该把目光放在地球资源的争夺，星辰大海才是我们的未来。”杜恪是真的佩服马斯克这个人，或者说，所有探索太空的先驱者，他都佩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电子流电池的改良空间，十分广阔，完全可以胜任太空项目。” 画了个大饼。 杜恪随即又说道：“但专利在科大闪电手中，你需要以SpaceX的名义与科大闪电寻求合作，而我可以保证，只要合作达成，我愿意投入更多精力，为太空事业做贡献。” 电子流电池的壁垒结构，说是战略武器不夸张，因此，杜恪必须保证国家利益。 欧美尤其是米利坚，频频拿技术封锁来制裁华夏，华夏却缺少反制手段，现在壁垒结构就是反制手段，他希望国家参与这次合作。如果可以用注定被山寨的壁垒结构，换回来SpaceX的火箭技术，肯定是非常划算了——当然具体谈判，他就不管了，让国家去操心。 马斯克与华夏合作已久，因此见过杜恪，并得到有更好的电池肯定之后，他就开始了与科大闪电的谈判。 国家自然顺势参与进来。 杜恪则与托马斯教授交流了一会，这位贝尔实验室的教授，说起来也是电池领域的大犇人物，彼此交流后都感觉到受益匪浅。 ------------ 第136章 家常 从3月开始。 电子流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就知道自家实验室主任的研究方向变了，不再钻研电子流理论，而是选择了光学。在实验室内部布置了好几个光学研究组，安排研究员进行实验。 很快，陈旸教授就来了电话：“小杜，我听说你最近开始研究光学了？” “是的老师，我对光学来了兴趣，准备给电子流实验室扩大研究方向，在凝聚态领域之外，开始做一些光学预研工作。”奇幻世界那边还没破解幻术的奥秘，但杜恪已经在现实世界做铺垫，迎接自己的全息投影术到来，顺便也让研究员们帮自己分担一些工作量。 现代科学的研究，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 工作量太大了。 哪怕是在奇幻世界从成果逆推原理，依然把杜恪折腾的够呛，如果他又一个团队来破解，估计要不了多久能完成实验，奈何只有一个人。 “电子流理论不准备深耕了吗，最近闪电一代疯狂受到追捧，可以在这个方向继续投入研究啊。” “老师放心，电池的开发工作乃至电子流理论的研究，我现在可以安心当甩手掌柜，别人能够支撑起来。说实话两个实验室同时要我负责，确实有点吃力，唉，也是年轻，之前光想着出风头。”杜恪发自内心的感慨，一个电子流实验室就够他布置实验了。 非要再兼着电感实验室主任，不说遭人嫉妒的话，毕竟这两个实验室都是新开的，并非抢别人的位子。 但劳累始终是他自己找的。 陈旸就在电话中笑道：“你啊……年轻人能多累一点就多累一点，我是不清楚电感实验室的情况，现在也退居二线安心教书了，你现在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了。” “老师对我的帮助，我始终记在心里。” “这算什么帮助，说实话没能亲自带你博士，还是蛮遗憾的。但能看到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成就，老师心里真的很高兴。在少年班学院，没能多为国家培养人才，是我的失职，但是把你引入夏科大，争取电子流实验室，这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师徒两人在电话里叙了好一会旧。 对于陈旸，杜恪始终是感恩的，一如对陶勋的感恩。在他刚刚踏足科研领域，陈旸、陶勋虽然付出的不是什么大恩大惠，但对他的保护和爱护，让他感受到温馨。 是他科研的领路人。 如今陶勋升职教授，担任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还能经常见到面。至于陈旸，自从卸任少年班学院院长，便愈发低调起来。起初还东奔西顾帮杜恪筹备实验室，实验室走上正轨，他就每日里学校教课、回家带孙子，连微尺度实验室的工作都辞掉了。 陈旸毕竟早就是教授，如今退居二线，着实没有什么可以回馈的。 杜恪只能在接受采访中，回味过去时，感谢一下陈旸老师对自己的照顾。 挂了电话之后，杜恪想了想，去了一趟夏科大，找到包校长。包校长在今年换届选举中，依然担任夏科大校长，同时挂上夏科院副院长的行政职务。 “小杜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想喝点校长的明前龙井。” “哎呀你小子，就惦记着我这点明前龙井，身价都快五百亿了，自己不会去买一点吗。”包校长调笑，最近科大闪电新闻满天飞，虽然没有上市，但已经有金融专家给出了一千亿的估值。 而杜恪占股51%是公开的，自然而然，被冠上了“五百亿科学家”的名号。 “买的哪有蹭的香，校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电子流实验室的研究方向。”杜恪已经不是单纯小青年，他知道以陈旸现在越来越边缘的上下班生活，是很难知道电子流实验室开设光学实验，所以陈旸之所以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人想通过对方来劝一劝他。 毕竟大家眼中，杜恪擅长领域就是电子流理论，也希望他能继续深耕下去。 所以杜恪干脆找包校长，主动聊一聊研究方向：“电子流实验室，主攻电子流理论的深入研究，以及电子流电池的开发；电感实验室主要是配合军方需求，开发电浆武器，以及其他新式概念产品。我起了一个头，不觉得需要我继续带头干活，所以我想研究光学。” 包校长沉吟片刻，说道：“原本我是想劝一劝你，人的精力有限，但你这样说了，显然是经过慎重思考，所以我就不劝了，总之你自己把握。” “嗯。” “对了，小杜，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吃饭，给你介绍个女孩子认识。”包校长忽然说道。 “啊？” “啊什么啊，给校长一个面子，去认识一下。是我老同学的孙女，警察世家出身，小姑娘人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也不是给你相亲，就是多认识个人。” “那行，我明天……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 答应了包校长，杜恪就告辞离开，他现在在地球都是争分夺秒，想要以最快速度安排好所有工作，方便回家去睡觉——也不能说睡觉，他在自己家别墅中布置了个小型实验室，掩饰自己睡觉太多的问题。 …… 晚上。 杜恪如约开着蔚来ES12来到包校长的家，就在夏科大的专家楼，既然不是相亲，他也就习惯性穿着心灵战甲具象化的休闲装，顺便拎了几个苹果。 “小杜来了，快进来，还带了苹果呀。”包校长的夫人是个热情的老太太。 “哈哈，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就买了几个苹果。本来想买橘子的，校门口的超市竟然没有卖，这些人也真是的，不知道我最喜欢橘子吗。” 杜恪不是第一次来包校长家，自然用不着客气。 “来来来，师母给你介绍一下。”老太太拉着杜恪进门，然后便看到客厅里包校长正在和一位老人下棋，旁边还有一位绑着马尾辫的美女，“静静，这是杜恪，你在电视上肯定看过。杜恪，这是水静，去年才从特科大学毕业，在首都特科部上班。” 先介绍了两个年轻人认识。 然后才轮到下棋的老者，水卫虎，特科部前副部长，目前已经退休。 “你好，很荣欣见到你，华夏最帅科学家。”水静大大方方的伸手，有一股子警察的干练劲头。 杜恪也大大方方的与对方握手：“你好，不知道是谁给我这个称呼的，太夸张了，我也就一般一般吧。” “全国第三吗？” “哎，你懂我。” “好老的梗。” 一个尴尬的开场后，杜恪开始看包校长与水卫虎下棋，两人都是臭棋篓子，但将遇良才，杀得难解难分。本着看棋不语真君子的原则，杜恪看了一分钟，便转过头与水静聊了起来。 ------------ 第137章 杜恪波 虽然不是相亲，但和美女聊天总是愉快的。 在包校长家愉快晚餐后，杜恪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离开，离开前加了水静的微信，约好有时间可以一起出来吃吃饭。 或许是谈过一场，有免疫力了，又或许是科研之心取代了躁动之心，杜恪离开后很快就重新投入到科研生活中。电子流实验室光学研究组，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做各种光学的预研工作。 课依然由杜恪亲自教授。 只不过时间调开了，每周集中在一天上完。 剩下时间他除了必要露面之外，都在自己的别墅之中，对外宣传在家做实验、思考理论，其实躺在床上睡觉。与此同时奇幻世界的分身，继续忙碌。 “西瑟西瑟，我需要更多品种会光系魔法的魔兽，你在附近探险，有发现吗？” “嗯，有一种蛾，会放……激光……对吗，激光。”西瑟西瑟想起杜恪教授它的知识，将它遇见的一种大蛾子，释放的魔法称为激光。 “是吗，走，我们去抓一点蛾子。” “它们晚上才出来，就在那边的森林里。” “好。” 貘兽刺激太多了，已经很难再让它释放幻术，而且幻术属实高端，研究这么久杜恪都没有破解出，到底是如何干涉光的自由传播，形成如此高清真实的幻象。 杜恪才想到从其它光系魔法突破，寻找光系魔兽就成了当务之急，好在有西瑟西瑟，这只喜爱冒险的花仙被他骗来此地当实验室助手，可算是帮了大忙。 晚上。杜恪分身在西瑟西瑟的引导下，来到蛾子出没的森林，略微等待片刻，当头顶出现第二颗月亮时，终于有飞蛾开始飞舞。巴掌大，灰黑色与黑夜融为一体，红外夜视仪可以清晰看到它们的飞行轨迹，并且高清摄像镜头，时不时的拍到它们释放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 这光芒当真很细小，一闪而过。 压根拍不出真实样子。 但光芒击中目标物，一种大型蚊子时，可以清晰的看到大蚊子身上出现一个小洞，再然后开始坠落，此时激光飞蛾就会飞过来一口吞掉大蚊子。 “杜恪，是激光吗？”西瑟西瑟问道。 “不确定，光速太快，我得抓一点激光飞蛾的标本，到实验室中用光速摄影系统拍摄。”杜恪没有把话说满，他直接拿出特制的网兜，开始捕捉激光飞蛾。 这些飞蛾的激光魔法确实很强，那微小的光芒打在杜恪分身上，都能灼烧出一个真空大的小洞，在分身薄弱的地方直接就能贯穿。 单凭这一点，激光飞蛾就没什么天敌。 魔兽再皮厚，被激光飞蛾这么乱扎一通，也会丧命。 不过凡事不能说绝对，魔法赋予了魔兽千奇百怪的能力，能挡激光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西瑟西瑟的净化魔法，就能驱散激光飞蛾的小激光。 捉到激光飞蛾，杜恪直接做了个镜子实验，发现激光飞蛾释放的激光的确可以在镜子间不断反射，这也确定了它释放的的确是一种光。 “漂亮，收工了西瑟西瑟！” 回归实验室，关于飞蛾的激光实验开始。很快，操作娴熟的光速摄影系统，就拍下了激光飞蛾释放的激光。这是一道细长如针的光，从飞蛾触角之间凭空出现，然后激射出去。但是真正拍摄的画面中，只有在激光释放与接触实物时，才能拍摄清楚，中间飞行阶段，几乎不可见。 “唔，这意味着中间激光没有逸散，要是换成真空环境，应该看都看不到。” 人眼能看见物体，或者说大部分物体能被观察到，都是因为光的反射。也就是说你看到的不是物体本身，而是物体反射的光，呈现出了颜色。通常光是会朝四面八方漫反射，但激光不同，激光的方向单一，因此在真空环境中不会发生漫反射，人眼或机器接收不到漫反射的光，自然看不到激光。 “也就是说，激光飞蛾发出的的确是激光……” 杜恪皱了皱眉头，他研究光学的时候，可没少啃激光方面的知识，目前人类对激光的研究已经快接近武器成品阶段。只是还没能克服激光武器在空气传播中的损耗问题，要是放在太空，激光武器自然很强，但用于地球上，大气层能让激光寸步难行，漫反射太严重。 所以。 激光飞蛾的激光魔法，貌似并没有太大研究价值。 但是很快，杜恪就发现自己弄错了研究方向：“我不应该盯着激光，而是应该研究为何激光飞蛾能发射激光，在激光魔法形成中，是什么力量约束了激光？” 这样一想，顿时动力十足。 “但我还需要更多样本，西瑟西瑟，你出门的时候，继续帮我留心光系魔兽。” “好的，杜恪。”西瑟西瑟回答道。 “另外，发现喜欢的强大魔兽，就回来告诉我，我们一去击杀它然后将它召唤为野兽之灵。” “嗯嗯！” 西瑟西瑟可以控制三只野兽之灵，目前还差一只，并且它渐渐有换掉移位兽之灵的想法。移位兽之灵的速度确实很快，但战斗力并不强。只不过合适的魔兽太少，迄今为止都没有碰到让西瑟西瑟满意的魔兽。 …… 杜恪本来以为自己的研究还要很久很久，然而，激光飞蛾的发现，很快就给了他巨大惊喜。 他在随后几天的试验中，发现激光飞蛾在释放激光魔法时，除了可以测到激光本身的波动，还有另外一种独特的波动：“波长157nm，属于深紫外线，但波的波动有些特殊，偏振光的电矢量竟然在有规律的变化，很奇怪，但这有可能就是我要的东西！” 杜恪按耐住激动的情绪，接下来几天时间，在地球那边几乎不露面，全身心投入到激光飞蛾的光学实验。 五天之后。 看着通过仪器分析，得到的一组数据，杜恪狠狠地握住拳头：“一种独特电矢量变化的157nmDUV偏振光，可以在振动方向上根据磁场强度进行调整，从而得到干涉正常光线的波动！” 他把这个独特光波，带入到之前研究貘兽幻术的数据中，利用数学方程开解，迅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没错，控制幻术中光自由干涉从而形成图像的波，就是这一道波！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不管是激光飞蛾还是貘兽，它们本身都可以借助魔法元素，激发特殊的光，而控制这个光的根本，就是这一道波！”杜恪看着完美的解析数据，终于可以放肆大笑。 哈哈！ 他随手在键盘上敲下三个大字——杜恪波！ ------------ 第138章 奇幻太阳历 杜恪波的发现，让杜恪对光系魔法豁然开朗。 虽然他还是不理解魔法元素到底是什么，是如何化作光、水、火、风、土、毒、瞬移、净化、石化等等一系列魔法的存在，但光系魔法的根本除了魔法元素之外，还有杜恪波的存在。 光系魔法元素就像是一堆原料，而杜恪波才是驱动原料的发动机。 奇幻世界满世界都是原料，所以这些光系魔兽只要在自己体内安装一台发动机，就能掌握光系魔法。但地球没有这些原料，不过，地球上随处可见光源，对杜恪来说完全可以用其它光源代替光系魔法元素。 “所以，杜恪波得出之后，就能解开幻术的秘密。” 但是杜恪的喜悦，没有得到西瑟西瑟的回应。 这只三次进阶的花仙，此刻精神开始萎靡不振：“杜恪，冬天来了，我要回去花海沉睡了，不然的话，我外出会被冻死的。” 这个时候，杜恪才发现，蓝色大森林的树叶已经纷纷扬扬凋零，短短几天时间，温度就从七八度跌到零度左右。抬起头，天上两个太阳已经重叠，小太阳似乎开始运行到大太阳的背后。 “冬天已经来了吗……”杜恪恍然。 科研工作真是令人恍然隔世，分身没有实际的感觉，他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当大太阳和小太阳重叠时，小太阳在前，大太阳在后，是夏天。现在小太阳在后，只有一个太阳的光芒照过来，就是冬天。按照目前这个速度，再过一个多月，小太阳就会看不见。 “我送你回去吧西瑟西瑟，这一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没能带你去真正的冒险。”杜恪向西瑟西瑟表示歉意。 “没事呢，跟着杜恪你，西瑟西瑟很开心，嘻嘻。” 实验室迅速分解回心灵战甲，貘兽、激光飞蛾都被杜恪丢弃了，实验结果已经找到想要的，剩下就是推演、计算，不再需要标本素材了。 带着西瑟西瑟在天上飞行，很快就重回了南湖花海。 刚好是晚上，原本应该姹紫嫣红盛开的花朵，竟然只剩下一朵，是莎娃莎娃。 “你们总算回来了。”莎娃莎娃依然美丽，“所有花仙都已经开始冬眠，我还以为西瑟西瑟你不会再回来这里冬眠……杜恪，很高兴再见到你。” “抱歉，莎娃莎娃，我耽搁了西瑟西瑟的时间，也害你为我们担忧。” 对于莎娃莎娃的坚守，杜恪与西瑟西瑟都很感动，说了一晚的话，等到清晨快到时，莎娃莎娃、西瑟西瑟正式与杜恪道别，它们也要开始冬眠了。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西瑟西瑟问道。 “放心，我会经常过来的，等你们苏醒，大概我已经在这里。” “嗯！” 挥挥手，两只花仙迅速在一棵大树上凝聚出两朵花朵，它们就这样睡上去，然后花瓣合拢，花朵再融入树干。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再无花仙的痕迹。 杜恪忽然间怅然若失，这个奇幻世界，又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了。 随后。 他收起感怀的情绪，难得没有继续试验，而是奔波于各地。去了南一山森林，没找到魔鬼爆炸花，好在他已经库存一批孢子粉末。南四山的酿酒洞，猴儿酒的味道也淡了，那群红头秃猴似乎已经迁徙，不在南四山撒野了。整个奇幻世界的动物，数量渐渐稀少。 当时间进入地球的4月份，杜恪一边游览奇幻世界冬天来临的迹象，一边解析杜恪波，不知不觉间大地就结了冰，森林开始枯亡。 他追踪一只小兽，发现这只小兽和花仙一样，躲进了地下冬眠。 当然它是靠自己的爪子挖出深达两米的地洞。 “需要挖这么深吗？”杜恪保持怀疑，他不觉得奇幻世界的冬天，会比夏天还要恶劣，即便是地球上，南极也有零下八十多度的低温，而企鹅们依然可以靠互相挤着来抗衡低温。 可见冬天是要比夏天好过的，唯一的问题是食物不好找，所以挖个地洞冬眠就很很好。 然而随后几天里。 杜恪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暴风雪忽然降临，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下了整整几天几夜，日夜不辨、方向不明。天地陡然间换成一副雪白，温度也暴跌至零下20℃左右。 “虽然我扛得住，但貌似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杜恪看着昏暗的世界，整个分身的半埋在雪中。 “这几天都在浪费时间。” “唯一的成果是，基本可以判断出奇幻世界的公转与自转时间。”他在地球学习了天文知识，基本得出一个结论，奇幻世界这个星球，围绕着两颗恒星固定运转。 两颗恒星之间相对运动，可以看成一个固定参照物。 然后奇幻世界自转一周，需要24小时42分钟36秒；公转一周，需要地球时间1111.5天，换成奇幻世界时间，恰好是1080天，刚好可以分成36个月，每个月固定30天。 也就是说，奇幻世界一年，是地球三年零二十一天。 并且，他还通过太阳的位置变化，为奇幻世界制订了《奇幻太阳历》。 在这份日历中，从1月到36月是完整一年，其中36月、1月、2月三个月，小太阳渐渐被大太阳遮挡，再慢慢露出来，直至完全分离，这三个月属于冬天。 从3月开始到17月结束，两颗太阳并列，其中小太阳居左，大太阳居右，这十五个月属于春天。 随后18月、19月、20月三个月，小太阳渐渐移动到大太阳身前，再完全移出来，这三个月属于夏天。 从21月开始到35月结束，两颗太阳依然并列，只是小太阳居右，大太阳居左，这十五个月属于秋天。 “现在是36月，冬天……我应该是5月第一次穿越，也就是说我在奇幻世界还没满一年……就把今年叫做奇幻元年吧。”杜恪确定好《奇幻太阳历》的日期之后，看了一眼四周的雪景，果断激活了地球的位置坐便，然后直接跨过时空之门，回到地球。 床上的自己醒来，与回归的分身相对而立。 互相笑一笑。 然后分身消散，心灵战甲重新回到身上，具象化出一套休闲装：“呼，终于，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日历，现在是地球公元2023年4月21日。 “我的生日啊。” ------------ 第139章 DUV方程 杜恪不喜欢每年都过生日，因此今年只是陪爸妈一起吃顿饭，儿生母苦，又给老妈程芳买了一份礼物。 四月的天气渐渐温热起来。 蔚来汽车的宣传广告，铺满了每条街道，并且花费巨资在全世界建造专用的充电桩。2月、3月、4月，蔚来汽车的销量依然在暴涨之中。 如果不是蔚来汽车主打中高端汽车品牌，估计大街小巷都能见到蔚来汽车。 不过这一波红利顶多吃半年，因为随着比亚迪、特斯拉宣布采用闪电一代之后，大部分电动汽车厂商，都与科大闪电达成了合作事宜。国外如宝马、奔驰、大众、本田、丰田、福特、通用这些厂商，也不得不投入到闪电一代的怀抱，新能源汽车已经呈现出大势所趋。 但就在最近，由欧盟率先挑起了战斗，宣布对科大闪电展开反垄断调查，暂停欧盟对闪电一代的进口。 米利坚也在随后响应，宣布科大闪电涉嫌垄断，除非交出闪电一代的技术，否则不允许闪电一代电池流入美国。包括特斯拉在内，都被禁售。 这场反垄断战斗，杜恪没有怎么关心，科大闪电自会应对，有国家在背后支撑，根本不怕打官司。再说了，军方订单就让科大闪电吃到撑，如果不是抢占市场，根本都不需要推出汽车电池和手机电池，光是国家设备、军队装备的电池更新，都够科大闪电忙活几年。 这也是科大闪电答应比亚迪等企业代工的请求，实在是科大闪电产能跟不上。 “科大闪电遭遇反垄断调查，独角兽巨头是否将会崩塌？” “华为遭遇重现在科大闪电身上，华夏企业要如何突破西方封锁？” “科大闪电总裁表示绝不屈服，欧美市场反垄断是一种霸权行为，欧美消费者会为此买单，而不是科大闪电。” 闪电一代的反垄断战斗，很快就波及到杜恪，杜恪已经足够低调，但还是被国外获得采访许可的记者堵到，烦不胜烦之后，勉强召开一次记者提问会。 会上国内外记者坐满，立刻就有法新社记者提问：“杜恪先生，你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电子流电池的制造者，你不觉得科学技术是无国界的吗，这样造福人类的技术，应该为全世界开放吗？” 杜恪笑了笑：“当然，你说的很对，我研究电子流电池就是为了造福全人类，所以才有了科大闪电与特斯拉、SpaceX、宝马奔驰的合作。现在是欧美政府，公然抵制闪电一代，我对此很失望，他们是科学的反对者，他们犯了反人类罪。” “但闪电一代涉嫌垄断。” “不，这不是垄断，这是核心科技，为了开发闪电一代，投资人投资了我的实验室巨大资金，这些开发成本必须通过市场赚回来不是吗。如果欧美想要，拿技术来换，我想科大闪电很愿意以技术交易的方式合作，将电子流电池技术推广到全世界，让每个人都用得上最好的电池。” “基础科学不该设置障碍，杜恪先生，我对你的想法很惊讶，你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但你似乎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胸怀，称不上伟大。”CNN记者不客气的指责道。 杜恪随意瞥了一眼对方，说道：“科学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记住，电子流理论才是基础科学，我已经无常分享给全世界，这是物理学界几十年以来唯一的全新理论，整个物理学的发展，都是我在推动，明白吗？而电子流电池，是科大闪电投资开发的科技产品，记住，你们要花钱买。” 随后。 又一位外国记者提问：“米利坚大统领，宣称闪电一代会爆炸，米利坚政府已经掌握到证据，请问杜恪先生，电子流电池真的安全吗？” 闪电一代基于壁垒结构而开发。 要说能不能爆炸，如果是高能版，还真能爆炸，只要有触发装置，就能引起爆炸。但关键是闪电一代只是极简版，远远够不上爆炸的可行性。 杜恪直接说道：“假新闻，下一个。” …… 孢子粉末泡茶喝，这是杜恪新发明的食用方法。 他感觉到自己身高长到一米八一之后，骨骺线已经完全闭合，大概是真的不能再长高了。但是孢子粉末依然可以提升他的体质，让他身体素质维持在最佳水准，堪比超人。 此外，两枚灵石也被他带回来，给了抗拒火环灵虫啃食，希望能释放两次抗拒火环。 这些都是琐事。 收回心灵战甲的杜恪，很快就在地球上继续了自己的光学实验，研究杜恪波。同时开始给电子流实验室光学课题组，布置更深入的实验。有时候他也会亲自来电子流实验室做实验，验证几个关键数据，尤其是对于深紫外线DUV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并开始着手写论文。 没有拆分成小论文去发表，他已经不需要像当初发表电子流理论一样小心翼翼。 ——这就是杜恪的第十六篇论文，也是继Science发表之后，再次提笔写论文。期间他只在实验室的论文上署过通讯作者的名。 一般SCI刊物他已经不准备发表，要发就发SNC三大刊。 或者偶尔写个综述发表在.L、PNAS上。 “老板，B组的实验数据拿来了。”助理韩子轩拿着实验报告匆匆赶来。 “放着吧。” 另一位助理徐娜娜，则泡好一杯六安瓜片，端了过来。比起在奇幻世界事事都要他亲自动手，在自己的实验室中，那就是享受了。 如此，到了5月来临之际，他通过在各个实验组铺垫的实验，得到了足够的数据。 在波动微分方程的基础上，带入实验数据，首次证明出杜恪波在地球上的存在。同时也通过这一组数据的微分方程，对杜恪波进行了方程分解，得出了一组方程式。 “波叫杜恪波，是一种157nm波长的DUV，那么解杜恪波的方程，就叫杜恪DUV方程？”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他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方程总要有个名字，自然是谁发明了它谁来命名。 实验做完，方程解完，接下来的论文也顺势写完，写完之后稍作检查，直接投给了Nature，他还是喜欢在Nature上发论文。 ------------ 第140章 美妙的波 论文寄出去，研究并未结束。 事实上杜恪波和杜恪DUV方程，都只是基础知识，就像电子流理论一样。 在电子流理论的基础上，才有后续的电子流电池和电浆武器。同样在杜恪波的基础上，才有杜恪DUV方程，从而进一步推导出其它科技产品。 如果没有奇幻世界貘兽的幻术、激光飞蛾的激光，大概想要开发出成品科技，需要很多年。 但杜恪直接逆推，数据早在奇幻世界就研究出来，所以接下来的推导过程并不算困难。 结合貘兽的幻术，他迅速推导出了通过杜恪波的偏振光干涉，从而引发干涉光源位置变化的方法，他将这个方法命名为“相位光交”。相位是描述波的物理学术语，利用相位光交，就能制造出全息投影技术，也就是貘兽的幻术。 “这意味着，我成功了。” 杜恪看着自己的第十七篇论文，竟然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哪怕这篇论文发表，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轻而易举。或者说，从发现杜恪波的时候起，他就已经锁定一座诺贝尔物理学奖，这可是光学巨大发现。 紫外线在光刻等领域有着巨大作用，其中极紫外线EUV更是当今光刻机的顶级光源，但深紫外线DUV在光刻中依然占据主流，发挥巨大作用。 通过杜恪DUV方程的分解，杜恪波未尝不能在光刻领域大展身手。 “算了，我就不钻研光刻了，国内钻研光刻的人才一大堆，我提供杜恪波和杜恪DUV方程，就是最大的贡献。”杜恪想得很开，他开辟领域，其他科研人员跟进，这就是最完美的解题方式，“或许，我的波和方程，就是绕开ASML技术封锁的最大利器。” 他没有打算暂时就发表这篇论文，全息投影术怎么也要尝试军事应用之后，确定战略价值不大，再进行民用开发。 想到这里。 他喊来田澜：“你去与军委那边联系，告诉他们我开发出了全息投影术，问一问军委有没有想要合作开发成品的想法。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对外公布，进行民用开发了。” “全息投影术？”田澜眨了眨眼睛，“老板，是电影中那种，可以出现虚幻地图的全息投影术吗？” “比那种全息投影术更牛叉。” “老板牛叉！” 田澜由衷赞叹，她虽然不是学术圈的人，但跟在杜恪身边，怎么也了解了不少前沿科学，对于全息投影术的认识显然不浅。这些年很多科研团队和企业公司，都在宣称自己的全息投影，但那都是伪全息。真正的全息投影，压根连个影子都没摸着。 “我这就去联系军委。” “对了，将这篇论文带去。”杜恪拿出的是，也就是他投给Nature的那一篇，至于相位光交技术，当然是要跟军委领导、专家面谈。 让田澜联系后，杜恪继续埋头数据之中，他敏锐的感知到，或许接下来才是杜恪波真正的神奇之处——激光飞蛾如何释放激光。 …… Nature编辑部，看着电脑上的论文，编辑眼中满是震惊：“杜恪波……DUV方程……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神奇的光波，还有这个方程，太美妙了吧！” 当即，这位编辑就找到了Nature的执行主编：“米尔斯主编，请你看看这篇论文，电子流理论杜恪的最新论文，简直不可思议。” 米尔斯主编好奇问道：“是电子流理论又有什么突破了，还是电子流电池升级成电子流反应堆了？” “不不不，是光学，杜恪发现了一种神奇的波，他把它叫做杜恪波。” “唔，以自己名字来命名吗，果然，符合年轻人的个性。” 论文并不长，不算图片和方程，纯字数也就三千左右，但是里面的图片很多，方程也列了很长推导公式。米尔斯主编本身就是光学的大牛，看起来并不吃力。 看完之后，他和编辑一样的惊叹：“太美了，这个波，这个方程，我不知道它有什么意义，但我知道它已经征服了我。托勒，立刻安排审稿人，一周之内就要给出答复……算我一个，我这里直接通过。这样的论文，能在我们Nature首发，是我们的荣幸。” 感慨之后，他又看向论文的署名。 通讯作者、第一作者，都是“DuKe”，没有第二作者、第三作者，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杜恪独立完成，其他研究人员贡献不足，压根没资格署名：“天才啊天才，凝聚态、光学，还有什么是杜恪搞不定的？” 其实杜恪也想提携提携“后辈”，奈何电子流实验室的光学实验课题组，任务都十分细微，不断分解又分解的小实验，一个一个数据堆叠。 这样的参与程度，实事求是说，的确不够资格署名。 而科研就该实事求是。 做了多少贡献，得到多少回报。 几乎在投去论文的第三天，Nature的编辑就已经回函，确定将他的论文送去同行审议，并告诉杜恪，将在一周内给出是否采纳的意见。能有这样的高效服务，一方面是他的论文确实很有价值，另一方面也是杜恪名气越来越大，已经直逼诺贝尔奖的程度。 不止一位物理学界大牛，公开表示，电子流理论值得一座诺贝尔奖。 所以杜恪即便今年不拿，也会在未来某一年拿到，基本来说，把他当作诺贝尔级别的大犇对待就对了。 …… 别墅实验室。 杜恪看着自己设计的实验仪器中，通过杜恪波的约束，一束激光迅速凝聚成型并激射出去，他嘴角露出了微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大发现。” 自从找到杜恪波，就好像找到开宝箱的钥匙，继相位光交之后，又一项重大技术被杜恪发明出来。 这是一个磁场约束技术，通过杜恪波的偏振形成特殊的电矢量，从而形成一个类似牢笼的约束磁场，将光定向束缚只向一个方向激射。而且通过这个约束磁场，不仅可以约束激光，还能约束其它带电物质，让带点物质在约束磁场中定向运动——包括等离子体。 等离子体就是电浆，也就是说，这个约束磁场，可以控制电浆的形状。 此时此刻。 杜恪脑海中冒出的是中的那把光剑：“通过我的这项技术，是不是，可以开发光剑了？” ------------ 第141章 光笼技术 光笼技术。 一个很老土的名字，但杜恪觉得很符合这种通过杜恪波进行约束的磁场描述，而且光笼技术开发光剑，倒也相得益彰。 “又是一项前景巨大的军事技术啊！”杜恪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呈现葛优躺的姿势，但是心灵战甲正在不断改进某种装置。 这是他准备开发的杜恪波发射器，可以随意发射杜恪波。 在杜恪波发射器的基础上，通过光笼技术进而搭建出一个标准的光笼，再添加电浆武器发射的电浆，一系列的糅合之后，或许一把光剑就将诞生。 这是初代版本的光剑，准确说，应该叫等离子剑。 而真正的光剑，肯定要通过光笼技术约束激光，让激光在光笼中来回运动，从而形成强大的激光之剑。奈何想要靠光笼约束激光，要求太高，很难搭建出可以约束激光来回运动的完美光笼。否则的话，只约束激光单向运动，和普通激光发生器也没什么改变。 改来改去，初代光剑依然改不出来。 杜恪变得郁闷起来：“我明明掌握了知识，却总败在细节上，算了算了，等军方来人之后，与军方一起合作开发光剑吧。” 光剑从理论到成型，实验室中可以借助复杂设备制造出，但想要用一把剑来代替负责设备，这个难度就不是轻易能实现。 需要涉及到一整套的各领域知识。 就好像电浆武器。 杜恪此前一个人也没少琢磨，但琢磨出来的电浆武器都很粗糙，当量也不够，根本不能实战。最终还是联合一大批精英，在电感实验室日以继夜开发，才形成了可以实战应用的电浆枪、电浆炮、电浆导弹。光剑显然也要靠国家整合科研人员，群策群力。 刚放弃独自摸索光剑，电话就来了，是田澜打来的：“喂，老板，明天上午，请你在电感实验室等待，上面会有几位领导随同专家，去电感实验室考察。” “知道了。” …… “朱院士，你是光学专家，这个杜恪波和杜恪DUV方程，是否可以实现全息投影技术？” “总指挥，说全息投影技术还为时过早，但是杜恪波如果论证是正确的，那么对于DUV的开发将会是巨大价值，尤其是我们的光刻机项目始终无法真正绕开米利坚光源技术，或许可以从杜恪波中寻找，可以绕开专利的光源，开发出我们自己的顶尖光刻机。” “小杜不可能开玩笑的，虽然他年轻，个性有时候过于鲜明，但是为人从不夸大其词，他连经费都要的不勤快……这个杜恪波肯定是正确的。” “我也相信杜恪波的正确性，总指挥，这个杜恪DUV方程非常有意思，按照来解的话，我们对紫外线的研究将上一台阶。” “嗯，今晚辛苦一下朱院士，随我一道去电感实验室，与杜恪见面聊。” “不辛苦不辛苦，我现在也对杜恪波充满了好奇心。” 军用飞机抵达庐州市机场，立刻有专车将部队某总指挥与朱院士一行人接走，沿着高速很快抵达位于科学岛的电感实验室。 “欢迎领导前来视察。”杜恪亲自在实验室门口接待，见到军队三号人物，十分惊讶，“没想到总指挥您亲自莅临指导，电感实验室蓬荜生辉。” “你小杜又给我们放卫星，我不亲自过来看看你怎么折腾，怎么能放心。”一向不拘言笑的总指挥，难得露出笑容。 可以说电浆武器开发成功后，杜恪在部队领导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比国宝还要国宝，部分领导心中，甚至可以跟两弹一星的元勋们相提并论。 进了实验室，安保人员立刻将本就保密度很高的实验室，保护更加严密。 “杜主任，你的论文我已经详细看过，杜恪波和UDV方程都很好，不知道杜主任你是不是亲自验证过了？”朱院士首先问出了问题。 杜恪回答道：“实验室充分的，数据也是真实可靠的，而且我已经早电子流实验室那边，造出了原始的杜恪波发射设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朱院士、各位领导，你们可以放心。” “对杜主任你，我们自然放心。”联参部的参谋长，李少将点头道。 朱院士继续问道：“那么在杜恪波和UDV方程基础上，如何开发全息投影术，抱歉，杜主任，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二者有什么关联，反而觉得在紫外光刻领域，应该有很大作为。” “我也觉得在光刻机方面，杜恪波可以派上用场，当然我自己不打算往这个方向深究，国家可以组织专业人士来研究。我提到的全息投影术，杜恪波和DUV方程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技术，在我脑海中。”杜恪看了一眼会议室众人，安保级别都已经达到。 所以他接着说道：“基于杜恪波的基础上，我开发出了另一项技术，这项技术叫做相位光交。” 杜恪将准备好的PPT播放出来。 “诸位请看，相位光交可以利用杜恪波，在每一个光源点上进行相位干涉，从而激发直线性的漫射。通过对所有像素点的相位光交，就能形成一幅复杂的漫射图像，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立体3D画面。” “这样的技术无需借助介质传播，直接通过光自身的干涉，造成真正的全息投影技术。” “目前我还没有开发出成品，我虽然已经开发出技术，但想要真正应用，需要国家跟进投资开发。不过说起来全息投影的应用领域，更多还是集中在民用，军用需求并不是很大。” PPT结束，杜恪坐回位置上。 几位部队领导，直接看向朱院士。 朱院士则对着已经放完PPT的墙壁出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惭愧，连连摇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技术，原来杜恪波的真正利用方式，是通过改变偏振光来实现横波运动叠加，从而制造漫反射……这确实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朱院士，这项技术可行？”总指挥询问。 朱院士重重点头：“我认为可行，当然，具体的技术验证必不可少……不过正如杜主任所说，全息投影民用领域比较广阔，军用领域比较单薄，我觉得可以由民间方式进行投资开发。” 总指挥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这样吗。” 这时候，杜恪轻咳一声，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开口：“诸位领导不要着急，全息投影部队不参与不要紧，我想另一项技术，部队应该会很需要。” ------------ 第142章 中北海保镖 “什么技术？” 李参谋长笑问道：“不会又是一个新的电浆炮吧？” 随着李参谋长的话落下，朱院士等人都跟着笑起来，电浆炮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众人想起来就会偷着乐，连总指挥都再次露出微笑。 杜恪也跟着笑道：“可能没有电浆炮能打那么远，但应该属于近战利器，应用肯定很广泛。这个技术我叫它——光笼技术，笼子的笼。” “光笼技术？”朱院士琢磨着词汇。 “是的，同样是在杜恪波和DUV方程的基础上，得到的一种特殊约束磁场，理论上来说可以将任何物质约束在这个被我称作光笼的磁场中运动。包括光和等离子体。不知道领导们看没看过《星球大战》，里面绝地武士使用的光剑，就是一种等离子剑，利用光笼技术，光剑可以实现。” “嗯？” “嗯？” “嗯？” 朱院士等人一起瞪大眼睛：“光剑？真的可以把任何物质约束在光笼磁场中？小杜你这说的到底是不是开玩笑，怎么可能有这种黑科技啊！” “确实可以的，我在实验室中实现过光笼技术，并且尝试了约束电浆，因此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个实验。但是根据我的计算，约束等离子体是可以实现的，约束激光的话就难了，需要的光笼功率太大，制作激光光剑不现实。”杜恪简单的介绍道。 “你怎么老想着制造光剑啊，有这个技术，比光剑更强的应用多了去啊！”朱院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杜恪摊摊手：“当然，光剑只是我举的例子，光笼技术的应用肯定巨大，比如说，一个扩大的光笼磁场，可以在基地外围约束出一个保护罩，当导弹来袭时就激活这个保护罩，让等离子体等物质在保护罩中定向运动，是不是就能拦截导弹了？还有，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把光笼技术应用于核聚变中，实现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聚变五个字一说出来。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总指挥严肃的语气打破沉默：“小李，安排飞机，我们这就准备飞去首都……小杜，你跟我们一道，亲自去军委为我们上上课。” …… 飞机呼啸而过蓝天白云间。 等抵达军委大门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在接待室里，杜恪与朱院士等人，一个一个签署了保密文件，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保密条例，还有专门的保密人员向杜恪等人宣读其中需要严格遵守的注意事项。 等这一套手续完成，已经到了晚上。 用过一顿简餐后，军委人员将杜恪带去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位经常上电视的部队大领导，政局、国院那边的领导也都来不少。 “呼。” 杜恪深呼吸一口气。 哪怕他已经不止一次在领导面前刷过脸，但这一次在这么多领导面前刷脸，还是感觉到有点紧张。但他毕竟是真有底气，不是随口吹嘘，所以接下来给领导上课，很快就镇定下来。 “诸位领导，首先我要从紫外线说起。” “紫外线是阳光中波长为400nm到10nm的光线，英语为ultraviolet，缩写为UV。在光学系统中，尤其是曝光系统，最核心的部件之一就是紫外光源。而这一点米利坚掌握有核心技术，所以使用米利坚光源的ASML光刻机才会对我们禁售……在光刻领域，两种光源比较常用，一种是深紫外线DUV，一种是极紫外线EUV……” “我所发现的杜恪波，属于DUV中157nm波长的特殊波，这是世界首次发现如此怪异的光波，这个杜恪波最怪异之处，是它可以干涉其它光波的振动矢量，从而导致光的干涉、漫反射等现象发生……” “以此，我开发出相位光交技术，这是全息投影术的基础。” “再进一步研究，我又得到了光笼技术……光笼技术具有一个稳定的约束磁场，光剑、保护罩只是普通级别应用，如果用光笼技术来约束核聚变的内部反应，控制住氘和氚的反应速度，是不是可控核聚变就实现了？” 杜恪顿了顿，给领导们消化的时间，当然领导们不是专业人士，未必消化得了：“以上相位光交、光笼技术是确定的，也就是全息投影和光剑、保护罩必然可以实现，但是可控核聚变只是我的一个技术性猜测，我不是核物理专家，没法系统性论证。” 啪啪啪。 领导们鼓起掌来，其中一位大领导说道：“已经很精彩了，可控核聚变稍后可以邀请核物理专家参与论证，但就凭小杜你说的这个保护罩，光笼技术的价值就不比电子流电池和电浆武器低啊！” “是啊，又是一件国之利器！” “小杜带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太多了！” 领导们赞不绝口，杜恪也当得起这样的赞誉，一旦实现他所说的黑科技，等于说杜恪一个人就推动了国家军事力量的飞跃式发展。 杜恪谦虚笑了笑：“我只是做了一名科研人员该做的事。” 朱院士也参与了这场课程，他摇头叹道：“这哪里可以比较，我也是做了一辈子军工科研，说起来出的那点成果，跟小杜你比起来，简直都不好意思提。”朱院士是光学专家，主要研究方向集中在激光制导、雷达测绘，要说他的成果不重要，那就太过自谦了。 总指挥说道：“朱院士你和小杜都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你们的科研成果本该属于全人类，但现在你们的科研成果还不能对外公开，肯定会损失很多荣誉，我在这里代表国家，向你们说一声抱歉。” 朱院士和杜恪慌忙表示这都是应该的。 这时候国院领导说道：“小杜的安保级别是不是还要提一提，说实话，国家离开我们几个老家伙，照常运转，但是离开小杜、老朱这样的科研人才，是国家的巨大损失，所以绝不容有任何疏忽大意。” “杨副总放心，小杜的安保等级直接提高到最高级，回头让那个谁……田澜对吧，让她与中北海这边对接一下，为小杜配齐一套安保随行人员。” 中北海，那是传说之地，培养保镖。 杜恪回到座位上，有些激动又有些烦恼，激动的是他现在开始有于老、钱老一样的地位了，烦恼的则是，以后怕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再想随便去浪就难了。 ------------ 第143章 爱笑的男生 杜恪放的卫星，影响力比想象中还要到。 国家迅速组织了各行业专家，参与研讨，重点讨论可控核聚变的问题。杜恪自然忙得脚不沾地，上午开会，下午讲课，晚上还要给领导私下里开小灶。 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国之栋梁的感觉。 而就在这期间，Nature通过了他的新论文，并发表在最新一期杂志上。这是他第四篇SNC三大刊的论文，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已经超过昔日神童曹原，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发表SNC三大刊最多的科研人物——都是四篇，但杜恪涉及Nature与Science，显然比曹原单发表Nature要求更高。 当然，如今已经没有人拿曹原跟他比较了，两者的业内知名度和圈外知名度，以及在国家的地位，都是天差地别。 “小杜，你确定你真的发现了杜恪波？”相院士在课后找到杜恪，聊了起来，“过年前，你还向我请教光学上面的知识，有些都还是常识，怎么忽然间就发现了杜恪波，还解出这么优美的DUV方程？” 相院士毕业于夏科大，深耕光学领域，担任过第二代北斗卫星总设计师，现任夏科院副院长。 这确实相当令人意外。 过年前杜恪还没完成光学实验，还在筹备之中，奔波全国各地向光学领域的大犇、大牪、大牛们请教，结果一转眼，科研成果就爆发喷射，怎么能不让这些光学大佬们惊掉下巴。 他“腼腆”的笑了笑：“运气。” “运气！”相院士开玩笑式的大声抱怨，“我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 “可能，爱笑的男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也经常笑啊！” “可能跟头发多少也有关系吧。”杜恪顺了顺自己乌黑浓密的秀发——他最近留起了头发，准备试试大背头的风格——再看了看相院士光可鉴人的脑袋，“我总有一种感觉，一根头发就代表一道气运，我拥有无数气运加身，研究出杜恪波、DUV方程、相位光交、光笼技术，属实正常。” 相院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大吼一声：“讨打！” 关系不错、地位相近的人才能互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如今的杜恪，是真正跻身在一众大佬圈子里，没有人再把他当个运气好的科研后辈看待。 电子流理论可以看做是运气，电池、电浆，不服气的人依然可以看做是运气。 但从凝聚态直接转战光学，依然弄出巨大科研成果，再不服气的人，也不敢把这当做是运气了。而科研圈子里，实力为王，杜恪已经有资格占山称王。 “相位光交技术，市场潜力巨大啊。”相院士掏出一根香烟。 杜恪直接在兜里具象化一个打火机，替相院士点上：“可惜大佬们讨论可控核聚变，一致认为相位光交技术不能泄露，否则会牵连到光笼技术，没法进行市场化开发了。”说是可惜，其实杜恪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名利他都不缺，没必要拿着全息投影去市场赚钱。 但相院士是真的可惜：“军事优先，情有可原……但是想一想，还真有点不甘心啊，北斗配合全息投影，再配合5G信息高速，精确导航、自动驾驶、远程操控，可以说很快就能实现……现在只有继续等待了，好在我们这一代人早就学会了等，十年后总能看到吧。” 相院士现年六十六岁，十年后七十六岁，对一名科学家来说，还不算太老。 钟老八十多岁还奋斗在抗疫前线，袁老九十多岁了都还在主持工作呢。 和相院士没聊多久，就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杜主任，三号小会议室，请你参加会议。” “好的。”杜恪点头，又跟相院士打声招呼，“相老师，我先去开会了。” “去吧。” …… 三号小会议室，在座各位都是核物理专家，国家研究可控核聚变的正规军，只有杜恪一个，不是核物理专家。 不过杜恪对核物理也不是不懂，他啃过很多相关书籍，又没少进出庐州托卡马克装置，对人造太阳计划还是很了解的。当时实现了光笼技术后，他就知道，这绝对可以应用于可控核聚变。 果不其然，国内核物理专家都来了，热火朝天讨论了一个星期，兴奋程度依然没有减弱。 但事实上杜恪不太愿意参与讨论。 他提供光笼技术就好了。 可控核聚变毕竟是浩大工程，得国家机器来主导，一个项目往往需要大批科学家合作。以杜恪的经历和经验，显然国家也不会让他来主持可控核聚变开发，所以，静静的看着别人搞就行了。他还是搞一些更实在的理论项目，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折腾吧。 “小杜主任来了，快座快座。” “我们刚好讲到如何使用光笼技术代替磁约束装置，杜主任，你替我们考虑一下，应用光笼技术的话，托卡马克、仿星器是否可以被替代？” “咳咳。” 杜恪清清嗓子，倒也没有推辞，他虽然不打算参与可控核聚变研究，但提建议还是愿意的：“不管是托卡马克还是仿星器，都需要磁体、真空室等大型设备制造，但是想要形成能约束核聚变的光笼，光笼发射器也是必不可免，但好处是光笼的约束磁场比普通磁约束要强力的多，而且也简便的多……” 光笼技术要约束聚变能量在一个固定光笼中，并不现实，因为核聚变能量太庞大，但可以定向约束能量逸散，并随时约束核聚变反应速度。 这就让核能转化为电能的过程，从野兽成为了被驯服的家畜。 同时也为核聚变反应堆小型化，提供了巨大的可行性，未来可控反应堆登上普通飞机战舰坦克，都不再是幻想，而是切实可行。 就像在写一篇综述。 杜恪将现阶段各国的可控核聚变进程讲了一遍，再畅想了光笼技术在可控核聚变中可以发挥的作用，全程只用了二十分钟。随后他就离开了三号会议室，将吵架的事情留给这些专家们。不过他前脚离开三号会议室，后脚就被请上车，直奔另外一个地方的会议室。 在这里，光刻领域的专家们，也在一边论证，一边等着他。 可以说，围绕他的杜恪波，已经搅动了三个领域的风云——全息投影、光刻机与可控核聚变，此外激光领域的大佬们也在集结之中。 杜恪一个人，几乎撬动了半个国家的科学大佬们。 喜欢穿梭奇幻的科技大亨穿梭奇幻的科技大亨。 ------------ 第144章 国家实验室 整个5月都在各种研讨会中度过。 这一段时间杜恪几乎跟国内各领域的顶级大犇都打过照面，也把国家的大领导们认识了一个遍，甚至还给一二把手上过课，讲解杜恪波、DUV方程、相位光交和光笼技术。 “如果光笼技术实现了可控核聚变，那么小杜你是国家首屈一指的英雄，我代表党和国家，感谢你的科研奉献。”一把手上完课后，鼓掌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杜恪慷慨说道。 “我们的小杜同志，觉悟很高。”一把手笑了起来，并一下子就把基调定的很高很高，“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科研人员的奉献，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要实现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需要千千万万个像小杜同志这样的年轻人，一起奋斗。” 随后。 一把手又说道：“今年的科技重大专项、重点研发计划，小杜同志需要担负起更重的担子，有没有信心？” 杜恪立刻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里不是部队，小杜同志你不用这么严肃。” “明白。” 话虽如此，杜恪的激情之心却难以平复，科技重大专项、重点研发计划，这就是当年863计划、973计划的整合。自从14年作出深化改革之后，863计划、973计划等关乎国家命运的科研使命，逐一结题，告别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与此同时。 五类科学计划开始布局。 第一类，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继续通过基金资助基础研究和科学前沿探索，扶持一批优秀的科研人员与团队，并吸引海外优秀人才回归，杰青、优青都是项目的一部分，帮助了很多青年学者进步。 第二类，是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发挥举国体制，在限定时间内进行集成式协同攻关。 第三类，是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基本就是整合后的863计划、973计划。以前计划太混乱，项目又复杂，各种骗经费、造假层出不穷，譬如著名的汉芯事件。 第四类，是技术创新引导专项，就是推动市场参与科研，促进科研成果的资本化、产业化，如半导体投资、芯片投资、新能源投资等等。 第五类，是基地和人才专项。 基地，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大类。 第一类是03年前已经建成的五个国家实验室；第二类就是全国两百六十多个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其中03年后筹备的五个国家实验室，已经更名研究中心，依然位列于国家重点实验室，没能晋升国家实验室。 杜恪很少去的夏科大同步辐射实验室，就是国家实验室；而经常去的科学岛微尺度实验室，依然挂着研究中心的牌子，有国家实验室的底蕴却始终得不到名义。 国家实验室和国家重点实验室，听起来国家重点实验室反而更牛叉，毕竟多了个“重点”。 但这种实验室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制度，要看英文翻译。 国家实验室的英文翻译是“NationalLab”，意味“国家的、民族的、国立的”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英文翻译是“StateKeyLab”，其中“Key”是关键的意思，“State”也能翻译成国家，但也是“州”、“邦”的意思，所以意味“地域重点”实验室。 故此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级别，一般是省部共建，而不是国家建设，比国家实验室级别低。 “庐州已经有了托卡马克装置，小杜是不是可以去那边任职，协同可控核聚变？”二把手参与进来，提议道，“另外微尺度的研究中心也可以摘掉，把托卡马克、稳态强磁场装置，以及小杜的杜恪波、电子流研究，都整合进去，给国家实验室的资格。” 没有避讳杜恪。 一二把手就在这里讨论起来，最终得出结论：“可以提交常委会讨论。” 这种重大科研计划，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讨论出合理方案，但至少表明了领导们对杜恪的重视态度。多少年都没放开的国家实验室口子，都准备放开了，这个重视程度是国内任何一名科学家不能比的——五个国家实验室，多少院士推动，都仅仅只是换成研究中心牌子。 基本上，科研圈子已经明确，国家实验室不再增加了。 没想到，到了杜恪这里，口子松动！ 当然，国家实验室主任，杜恪暂时怕是没有资历担任，他证明了自己的科研实力，但管理能力还有待观察。毕竟从他担任两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期间的表现来看，还不能算是合格的实验室主任。更别说，来担任光院士级研究员都一大堆的国家实验室主任。 …… “呼！”整整一个月，都在保密单位呆着，杜恪感觉自己被闷坏了。 如今研讨会基本结束，他也难得得到假期，可以出门放松放松。联系了水静，约了一起吃饭，对这位飒爽英姿的女警花，他还是有好感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杜恪显然并不是单身主义拥护者。 “怎么来首都了？” “来开会。” “什么时候回庐州。” “明天就回了，开了一个月的会，实验室那边千头万绪都等着我回去处理。” “什么会需要开一个月啊……行吧，我向单位请个假，今天给你当向导，带你好好转一转首都。” 就这样携美作伴，在首都逛了一天，吃点深藏巷内的小吃，参观参观历史交融的古建筑，再聊聊人生聊聊未来，短暂的一天时间过去。 辞别水静，第二天杜恪就返回了庐州市。 实验室的确堆积了一大堆文件需要他来审批，课题项目也需要他来安排。抽出时间，将工作简单安排下去，杜恪就回家好好休息了。接下来肯定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至少可以确定，他身上的担子绝对轻松不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相位光交与光笼技术。 尤其是一些核心数据，都在他研究貘兽、激光飞蛾的记录中，但这些记录显然不能拿出来，必须要在地球上慢慢重复试验，以获得关键数据。 这样才能补全所有的数据来源。 “我说杜主任啊杜主任，你怎么才回来，科大闪电那边快顶不住了吧，你这个五百亿大科学家，马上就要变成五十块科学家了。”陶勋教授见到杜恪，替他着急，作为中层科研人员，陶勋显然无法了解到杜恪参与的核心机密。 杜恪挑眉：“老陶，什么情况？” “罗米那边一直在发起反断垄官司，棒子、鬼子和猴子、阿三也加入进来，现在是各国一起围剿科大闪电，你有51%股份，你就一点不操心吗？我只有0.01%的原始股，我都几天睡不着觉了！” “淡定，都是浮云而已。”杜恪轻飘飘的回道。 科大闪电就是破产了又如何，他个人无非是损失几百亿而已，但是如今的杜恪，会在意区区几百亿人民币？你就是给他首富当，他都怎么不稀罕了。 ------------ 第145章 纯粹的人 “你真不关心科大闪电了？”陶勋很是意外。 当初杜恪可是对电子流电池版权抓得比谁都紧，结果现在对科大闪电竟然不甚关心了，要知道那可是几百亿乃至上千亿的股份。 以科大闪电如今的暴利，过个几年上市了，超过腾讯、阿里巴巴都不是难事。 “老陶，咱们科研人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尤其到了我这个境界，你会发现钱真乃身外之物。且不说钱不钱的问题，科大闪电就算一辈子不出国，国内市场也饿不死不是吗。所以放宽心，身外之物去与留不必在意。” “你说得好听，但是你住紫蓬山别墅，我住两室一厅还得考虑给孩子攒套房。庐州房价有多贵你也知道，我当初那点积蓄可都拿出来投了科大闪电，要是赔掉了，你嫂子肯定拿刀追砍我三条街。”陶勋鄙视说道。 “唉，高度不够，看到的都是问题，格局太小，关注的都是鸡毛蒜皮。”杜恪摇摇头，安慰陶勋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候。 李娟找了过来：“老板，你今年带研究生吗？” “不想带，怎么了？” “本来如果老板你愿意带研究生，我想报你的博士研究生，报其他人的研究生，我怕毕不了业，我的科研能力还是太薄弱。”李娟苦恼的说道。 作为夏科大的女硕士，说一句天之娇女不为过，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在科研道路走下去。 “你啥意思，意思我水平不行，读我的博士研究生你就能毕业？”杜恪看着李娟，这位圆脸大龄女青年，目前在电子流实验室管理后勤，算是杜恪的嫡系。 李娟赶紧摆手：“我哪敢质疑老板你的能力，我这不是想着走后门嘛。”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能开后门的人吗！”杜恪表情严肃的说道，“瞎胡说，在科研教育上，我一向是严格认真的。你还是绝了从我这走后门的想法……去找老陶，老陶如今身为电子流实验室副主任，也有了带博士研究生的资格，你跟着他硕博一起读挺好。” “不行啊，老陶今年没打算带博士研究生。” “为什么？” “他位子不稳，想先在电子流实验室站稳之后，多出几项研究成果，再来带研究生。”李娟回答。 如果说杜恪是超速晋升，陶勋就是破格提拔，去年才转正教授，然后就担任了电子流实验室主任，直接跳过了多少资历。也难怪当初王副主任看不上陶勋，没有充足的成果支撑，这种越级行为是十分遭人嫉恨的。 “你先报吧，实验室几个副主任随便报，或者夏科大那边想读谁的博士，也都可以。我替你打声招呼，今后实验室课题组你多参与，争取多发表几篇SCI期刊。” 各校对博士毕业要求不同，但终究是要看论文如何，李娟说自己怕毕不了业，其实是谦虚说法，或者说就是想蹭杜恪的光环。毕竟导师是普通教授，和导师是杜恪这样的教授，那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只是杜恪实在太忙，近几年没有带研究生的打算。 “那谢谢老板。” “对了，老严的Nature发表没有？” “哦，正要向老板你报喜呢，小修，只是几处行文方面的修改，已经可以确定发表了。” “那就好，实验室终于又有Nature了。”虽然杜恪一个人就发了三篇Nature、一篇Science，足以支撑电子流实验室的科研进度。 但有其他科研人员发表一作SNC三大刊，足以证明实验室走上良性发展轨道，只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老板，还有，李主任也投了Nature一篇，目前还没收到消息，原本是想找你看一看的，但是你去了首都，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 杜恪笑了笑：“没事的，老李是科研领域的前辈，能不能发Nature他心里有数，用不着我帮忙看的。” …… 回到紫蓬山别墅中，杜恪浏览了一会新闻。 最近热点新闻依然是罗米针对科大闪电的消息，这让科大闪电的闪电一代出口受到严重打击，不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一路一带规模已经成规模，加上华夏对撒哈拉的投资开发，科大闪电还是有海外市场的。授权比亚迪、宁德时代等公司代工后，直接借助对方渠道销售。 掌握了核心科技，科大闪电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都是隔靴搔痒而已。 什么电池爆炸，什么水军宣传，都伤害不了科大闪电本身——因为没有替代品。 至少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山寨产品问世。 “老板，特斯拉的马斯克CEO，想要约您见面。”徐娜娜打来电话，田澜留在首都正在对接安保队伍，暂时由徐娜娜负责杜恪的生活事务处理。 “马斯克要见我？有说什么原因吗？” “是想通过老板您，来继续SpaceX与科大闪电的合作。” “行吧，明天安排一下。” “好的。” 第二天去夏科大上完一节《电子流理论》课后，在夏科大校园的咖啡店中，杜恪见到了便装的埃隆·马斯克。简单寒暄之后，马斯克就主动表明来意：“杜恪，特斯卡与科大闪电的合作已经被叫停，SpaceX的合作也停止了，这真是令人失望的局面，我认为我们应该努力实现这项合作。” 特斯拉是与科大闪电合作闪电一代，而SpaceX则是借助与科大闪电合作的名义，在与华夏航天局（CNSA）合作。 SpaceX掌握着NASA的重型大推力火箭发动机技术，这是CNSA眼馋的技术，当然目前的合作只是初步，不可能直接弄来这种限制级技术，但SpaceX漏一点普通技术出来，对华夏航天技术发展也会有巨大帮助。 要知道华夏虽然成功实现了火星探索，但目前为止，唯有米利坚从太阳到土星，从小行星带到海王星，从冥王星到柯伊伯带，全都进行过探索。目前旅行者1号还在深空中进行着未知的旅途，时不时传回地球一段数据，帮助人类认识八大行星之外的宇宙。 NASA的太空技[ ]术，那是无尽的财富。 电子流电池固然重要，但拿出极简版壁垒结构，去交易这些技术，并非不可谈。 “我也很希望科大闪电与SpaceX的合作能够继续下去，但是马斯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米利坚的任性所为，所以想要解决分歧，唯有改变米利坚的态度……而这，是马斯克你需要努力的。” “我们可以绕开政府，选择另外的合作方式。” “抱歉，专利不在我手中，技术也不在我手中，我没法去谈这些，马斯克，你在华夏内部有不错的关系，你应该知道，我早就卖掉了专利。” 马斯克不甘心的说道：“但是你是华夏有巨大影响力的科学家，你的建议，我想会很重要。” 杜恪摇头：“科学家该做的事是科研，我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抱歉了。” ------------ 第146章 接连大计划 敏感时期，杜恪不想沾染上敏感事务。 再说了国际局势风云变化，新老霸主交替，注定要有一番大动作，这个大动作还是让领导们去考虑好了。他就安安静静的科研，发明电浆武器，发明光剑光盾，发明可控核聚变，为国家增加一手王炸岂不美哉。 不过。 国家的行动力还是超过了杜恪的认知。 6月天气渐渐炎热的时候，一系列的大动作就降临了，首先是以夏科院、魔都微电子、黄龙光机所为科研主体，集合庐州芯硕、先腾光电、新吴影速等光刻企业，成立DUV光刻机重点研发专项计划，这是由院士领头的科研团队，杜恪并未加入团队，但挂着顾问之名。 紧接着，以夏科院、兵工集团、蓉城光电所、微尺度实验室为科研主体，成立了秘密专项科研攻关任务，全力攻关全息投影，杜恪担任项目首席科学家。 再接着又秘密成立可可控核聚变研发团队，定为绝密级别。 杜恪没有加入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团队，他加入的是与之相关、保密级别为机密的光笼研发团队。同样担任首席科学家，主要用于开发光笼约束器——光笼约束器就是产生光笼的装置，从约束磁场的大型装置到约束光剑的小型设备，都是光笼计划的研发对象。 此外在杜恪波、DUV方程的基础上，还有好几个专项科研计划成立，不过那些都不管杜恪的事了，他目前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全息投影和光笼约束器。 研究团队目前还在筹备中，但杜恪身为首席科学家，任务已经压在肩膀上。 继电子流实验室主任、电感实验室主任之后，6月中旬经上级常委会讨论后，提名杜恪担任微尺度研究中心副主任，并筹备DUV紫外光部和高能物理磁场部， DUV紫外光部负责全息投影，高能物理磁场不负责光笼约束器。 此外他还要负责与各级单位协调，配合完成微尺度研究中心的整合任务。经过常委会讨论后，已经确定将授予微尺度实验室真正的国家实验室名义和地位。所以为了完成国家实验室的审核，微尺度将要进行一系列整合，然后依托夏科大，建立起真正的国家实验室。 “小杜，托你的福啊！”包校长也是整合任务的成员之一，看到杜恪之后，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夏科大又是全国唯一拥有两个国家实验室的大学了！” 国家同步辐射实验室，是最老牌的五个国家实验室之一，隶属于夏科大，当时是唯一一个以大学为主体的国家实验室。03年后水木大学、首都大学、华科大都筹备起国家实验室，夏科大也筹备第二个国家实验室，也就是微尺度。但最终只得到研究中心的牌子。 倒是为了迎接海洋时代的到来，以海大等单位为依托，批建了岛城海洋科学与技术国家实验室。 所以夏科大吹嘘自己有国家实验室，海大也能吹嘘，你有我也有。 但是现在，微尺度升格国家实验室，夏科大又能吹嘘，自己拥有两个国家实验室，清北华五独此一号。 “校长，这次整合就全靠你和潘校长了，庐州院那边我认识人不多，EAST和SHMFF他们未必愿意这么轻松就交给微尺度，估计要扯皮。”杜恪口中说着麻烦，表情上却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 国家还是看他太年轻，没敢给主任的位置，但是一个副主任也不错了。 毕竟这是全国仅七个的国家实验室。 潘校长笑道：“放心吧，夏科大与地方政府关系非常好，不用我们出面，他们就会帮助做好整合工作，一校一城、一城一校可不是玩笑话。” 说起来，庐州市这个新晋二线城市，没少被笑话名不副实，缺少底蕴。 但重视教育与科研是本地传统了，全国都吃不饱饭的时候，夏科大没人敢要，豫省不要、赣省不要，唯独皖省庐州市要了。没地方安置，就把当初庐州师院直接迁走，让给了夏科大。地处南方，却因为夏科大师生怕冷，当时电不够用，哪怕停了机关的电，也要给夏科大通电通暖气，成为南方唯一一座有暖气的大学。 夏科大坚持小而精办学，坚持不从本地多招生，皖省、庐州也一直没有强迫，任由本地考生与外地考生正面竞争，就是为了让夏科大能得到真正的菁英。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夏科大都想着重回首都，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但最终还是留在了庐州市，一城一校，一座城市为了一所大学倾尽所有，一校一城，一座大学提升一座城市的底蕴，也是相当有意思的佳话了。 顿了顿。 潘校长忽然板起脸来说道：“时过境迁，当初还是我带着小杜你四处跑部委关系，当时把你当个学生，谁知道一转眼，你都成了微尺度副主任，是我上级了。” 杜恪笑回道：“潘老师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只是在微尺度挂名而已，量子信息科学不是也在冲击国家实验室吗，到时候潘老师你可是真正的国家实验室主任。” “唉，可别这样说，冲击不了冲击不了，量子信息科学实验室只有皖省在支持，不能跟别人比啊。” 依托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皖省的经济越来越好，对科研投资也越来越多，但与北上粤浙苏这些经济大省相比，那还是有很大差距。这些狗大户动不动就是投资一百亿，扶持这个扶持那个，挖人动辄就是年薪百万，谁能顶得住啊，最终中西部人才还是纷纷说了真香。 几个人聊了一会微尺度的整合事情。 杜恪忽然心生感慨，也就是去年，自己还在忙着电子流实验室升格省部共建的国家重点实验室，怎么一年时间过去，自己已经开始操心国家实验室了？ 级别蹭蹭蹭往上窜，有点太快了。 “力有不逮啊，我是应该低调点了，能力不足非要强上，耽误的可不是一点两点。”漫步在夏科大新校区的石板路上，杜恪默默的反思。 孟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 杜恪做不到，但经常反省一二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他如今才二十五周岁而已，即便获得了心灵战甲，又提升了自己的精神等级，但需要学习的依然太多太多。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一丝退缩情绪甩出去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自己人生已经开挂，那还怕什么，何不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以他的科研贡献来说，别说国家实验室副主任，就是干个正主任又如何，实验室最重要的就是出成果。自己背靠一个庞大的奇幻世界，还怕出不了成果？ 有了成果，届时自然有人帮自己擦屁股，维护好实验室秩序。 ------------ 第147章 辞职 EAST，全称是全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装置。 前几年EAST实现一亿度高温运行，着实引起了国内外的一阵热炒，人人都在高呼人造小太阳来临了。 可惜那只是实验运行数据，距离真正实现可控核聚变，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要走。但即便再艰难，也改变不了人类掌控核聚变的欲望，因为这几乎是未来能源的唯一可行性出路。 早晨与整合组专家成员一起坐车前来科学岛，已经开始穿短袖的杜恪，在一众领导之中年轻帅气的格外显眼。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对他表示惊讶，这两年时间杜恪刷脸刷的太频繁了。 而且经常来科学岛，附近研究人员、保洁人员都已经认识他。 这一次微尺度研究中心整合，杜恪担任副主任的通知已经下发各处，对杜恪两年完成三级跳，大家都已经麻木。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仅仅一个电子流理论，就决定了杜恪站在科研食物链的顶层。 “去年EAST实现了ELM的不稳定性加强，将瞬态热负荷降低至41倍，距离20倍的可控值已经不远了。”负责人是庐州院的一位副主任，为众人做介绍，“目前EAST正在承担着多项重大科技的试验工作，各位领导，这个时候贸然整合EAST，影响太大了。” 夏科院庐州分院主研物质，如等离子体物理、磁约束核聚变、材料与纳米等领域，EAST是庐州院的两大镇院之宝之一，现在要剥离出去，怎么可能舍得。 而庐州院另一个镇院之宝，SHMFF，全称稳态强磁场实验装置，也将剥离出去。 这等于直接砍了庐州院两刀致命伤口。 但不砍不行，EAST和SHMFF的任务，都将合并到光笼技术之中，也就是说，光笼技术将吸纳EAST和SHMFF的科研成果，开发出真正的可控制核聚变发生的光笼约束器。 杜恪混在领导队伍中，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但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省、市两级的政府人员，自然开始劝说EAST的负责人，强调这一次调控整合的重要性，并保准妥善安排研究人员的工作岗位，绝不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 “各位领导，我也不是抱怨，国家要统筹安排，我们肯定阻挡不了，但是庐州院的待遇和整合后的待遇，你们都没有给我们讲清楚，这让人怎么想。三年前核院走了一大批人，到现在还没补齐人手，我们不能总是让科研人员流汗又流泪吧？”另一位负责人顶撞道。 三年前核院博士们集体出走，惊动了省委，然后调查得出结论，是被沿海省份给挖走了，一挖就是半个核院的人才。 所以说科学家也是人，也追求待遇。 接下来，召集EAST员工大会，杜恪坐在主席台上，依然是不发一言，任由政府领导、包校长等人，去与员工们沟通。因为某些机密、绝密内容不能透露，所以整合EAST比较坎坷，最终还是有一些分歧没法达成，当场就有十几位研究人员递交了辞职信。 等到去了SHMFF，一样经历波折，又有一批研究人员辞职走人。 不过等到6月底，终于是完成了整合工作，杜恪也在别人将脏活累活干完之后，顺利组建了DUV紫外光部和高能物理磁场部，其中大部分研究员都是从电感实验室、电子流实验室调过来兼任的。潘校长的量子信息科学国家实验室，也支援了一批研究员。 夏科大的支援自然不必多说。 就这样，微尺度研究中心正式向上申报，组建国家实验室。而国家特事特办，以超快的速度在7月1日党的生日这天，国院签发了批复文件，正式批准了微尺度国家实验室。 研究中心的牌子摘掉，早就准备好的国家实验室牌子挂上去，杜恪与各级领导们站在一起，拿起剪刀剪断红丝带。 咔嚓咔嚓！ 照相机快门不断，记录这一时刻。 当晚就上了央视，皖省新闻更是铺天盖地。 …… 从微尺度国家实验室挂牌后，杜恪就开始深居简出，夏科大放暑假他不需要去上课，所以就是实验室、别墅两点一线，偶尔会专机飞去秘密基地，参与可控核聚变的技术讨论。 但是没有人知道，杜恪已经不再是真人，口罩、帽子、有色眼镜，杜恪的分身越来越接近真人存在，哪怕是仪器扫描也辨别不出来。 瞳孔虹膜、十指指纹、体表温度都是高度复刻他本身的数据。 而且有趣的是，现在他的分身就是单纯的一个分身，连衣服都是现实中的衣服。这样一个分身，除了自我修复功能之外，其它功能基本没有，因为心灵战甲的本体带着他的本身，跨越时空，来到了冰雪覆盖的奇幻世界。 “感觉不错，地球分身一切正常，心灵战甲相当于切掉了五分之一能量上限，但是随着我心灵能量不断扩张，这一点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以前，1级心灵之窗时，他连一辆小汽车都具象化不出来，只能具象化摩托车。 2级心灵之触时，已经可以具象化小汽车。 现在3级心灵之裂，能量上限再度扩张，坦克、装甲车随便具象化，就是一套一百平的起居室也可以随便复刻出来。所以丢一个分身在地球，他本人依然可以得到心灵战甲的完美庇护。 “等到4级的时候，恐怕心灵战甲的核心也能像我的思维一样裂开，地球、奇幻世界两边不停工作吧。” 全新改良版未来机甲穿在身上，杜恪化身一具三米高的人形高达，行走在地球谷。积雪和冰层足足有二十米之深，许多大树只露出一小部分。不得不说这些奇幻世界的树木，能耐一百度高温，同样也可以耐得住零下一百度低温——他在奇幻世界丢有小型仪器。 监控着这里的温度变化，刚才联系上后，数据自然传回到心灵战甲中。 奇幻元年36月，温度从0℃骤降到零下50℃，进入奇幻二年，1月温度最低将至零下-100℃，现在是2月末尾，温度又逐渐回升，目前是零下12℃，冬天还未结束。 但是天上的两颗太阳，可以看到小太阳正在脱离大太阳的遮挡，冬天结束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他之所以不等冬天结束就过来，就是为了亲眼见证奇幻世界是如何从冬天开始复苏，所有的动植物都是如何苏醒，并开始繁衍生长。 “唔，冬天还是有动物的，这里有动物足迹。”他低下头，看到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向远处树林延伸。 喜欢穿梭奇幻的科技大亨穿梭奇幻的科技大亨。 ------------ 第148章 科学院战争 未来机甲的腿部已经切换成了雪地履带，沿着动物脚印向森林驶过去。 蓦然。 轰！ 未来机甲整个掉进了冰雪层中，等杜恪反应过来，才看到自己是把冰雪层上方压塌，掉进了内部的洞穴中。目光所及之处，洞穴向两头延伸，中间还有岔路口。 “这……夏天时候看到的是躲在地下洞穴中的幽暗地域，冬天难道又开辟出冰下洞穴？” 冰下洞穴大概有两米高度，未来机甲进不去，所以杜恪将未来机甲切换成纳米战甲，采用的依然是只能在奇幻世界起作用的秘银钛钨合金。因为对魔法元素始终无法研究出所以然，所以在秘形体材料方面，特别是这个秘银，他始终没能破解，也就无法拿去地球。 好在奇幻世界使用了秘银合金之后，战甲的防御力翻倍增长，很好。 安全感大增。 等到他进去洞穴，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视野豁然开朗，这是森林的下层，冰雪几乎全部镂空。气温维持在零下一二度左右，导致了很多魔兽在这里活动。 他随便寻找，就找到了跳獾、狼猫、猪豪、六脚兔等普通阶魔兽，这里的空间足够它们活动。并且地面虽然结着冰，但上面生长出许多特殊的植物，都是些在树根周围生长的小型植物，结着奇奇怪怪的果子。 魔兽之间的战斗，就围绕着这些果子发生。 只是不见大型魔兽的踪迹，大概是冰下洞穴的空间不足以让它们正常活动。洞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杜恪穿过了一条又一条通道，路过一片又一片广场，猎杀魔兽烧烤，或者采摘野果充饥。然后按照奇幻世界的地磁方向，向南不断前进，很快来到了南湖花海的位置。 这里竟然有一条贯穿花海的通道，可以通道旁边还有蓝色芦苇枯萎的根茎，通道一直通向南湖。 南湖上面冰雪层很厚，但是有破冰的地方，似乎什么魔兽就在这里捕鱼吃。 杜恪放出探测器，进入南湖拍摄，发现南湖依然生机勃勃，各种鱼虾在其中游动觅食。他还看到了变色小鱼，就是那种会水遁术的鱼类。 变色小鱼的水遁术，移位兽的瞬间移动，都是杜恪想要研究的对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他都想要研究透彻，相信无数黑科技都隐藏在这些魔法之中。不过难易程度未知，像瞬间移动、水遁术，研究起来肯定很难。因为他能复刻的观测设备，没法捕捉施法过程中的细节，只需要超大型设备来观察量子移动。 一连好几天，杜恪都沿着冰下通道和冰下广场转悠，见识到冰下的奇怪瑰丽生态。 不过重大发现还没有。 故此。 随后他就很少长时间在奇幻世界的冰雪世界中活动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找个地方伪装起来睡眠，然后地球分身开始活跃，忙碌的主持全息投影与光笼约束器开发工作。 …… 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 乔肯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另外四个人：“选票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各位，有什么想要说的没有？” “说什么，乔肯，你不是第一次参加评选了，选好候选人，报送全体选举。剩下的任务交给院长去执行，总之，我很爱惜我的学术羽毛。”另一位院士淡淡说道。 “是的，报送全体选举吧乔肯，得罪人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做。” “只是候选人而已，没必要卡在这里。” “附议。” 听完委员会另外四人的回应，乔肯院士点头：“那么，各位一起签署这份协议，把这些候选人名单报送上去。” 作为诺贝尔物理学奖评选委员会，乔肯院士等人的名单上报之后，评选工作立刻交给了皇家科学院院长Christer·Janson，Christer立刻召开会议，向选举成员们介绍各个候选人的主要业绩，以及学术领域的调查报告，这一切都是诺奖评选固定流程。 …… “兰登斯，你认为应该选谁？” 皇家科学院是物理学奖选举单位，所有院士都要参与选举。 所以私下里的讨论环节已经开始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杜，也许是HideoHosono，电子流理论很不错，对物理学有巨大推动，但杜太年轻，电子流理论也需要更多的检验。”兰登斯院士眯着眼睛说道，“我忽然又觉得黑洞照片不错，值得一座诺贝尔奖励，已经等待了四年，为何不给他们。” “可我还是觉得电子流理论更重要，这是几十年来唯一的全新物理理论，我们不该忽视它。” “放心吧Ginzburg院士，我会慎重思考，直到投票的那一刻。” …… “嗨，弗兰、多里克，让我们讨论讨论该选谁吧，我先来，我会投给华夏的杜恪，电子流理论太伟大了，它值得这样一份殊荣……接下来到你了，弗兰。” 弗兰院士合上手中的书本，说道：“HideoHosono，超导，超导，你是知道的，我认为超导才是推动人类文明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关键。” “你太偏颇了，弗兰，超导固然很重要，但是HideoHosono还不足以获得诺贝尔，至少它目前不是最优秀的选择……多里克，你呢。” “黑洞或者电子流理论，我不知道，我没想好。” …… “Ginzburg院士，冒昧打扰，希望能耽误你一小会时间……内阁那边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过于年轻的学者，并不适合这么快拿奖，这对于科学界等待多年的众人来说，有些不公平，为了诺奖的公正性，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 “我不会跟你多讨论任何关于诺奖的选举，因为你不是皇家科学院的成员，你不具备资格，请你出去。” “你真的不再考虑吗，Ginzburg院士，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但我带着内阁的请求而来。” “我不管是内阁还是王室，请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好吧，我们下次再聊。” …… “兰登斯，你将我的选择透露出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Ginzburg，请不要诬陷我。” …… “每年都像是一场战争，而我们是中间派，有人拉拢有人威胁，有人动摇有人坚挺。”一场私下里的小会，一名皇家科学院院士，严肃的说道，“但我请各位将关注重点，回归到物理学本身，不管是超导还是黑洞照片，亦或者电子流理论，遵从你的心，而不是外界因素！” 一名皮肤苍白的年迈院士，翻了翻眼皮：“不用说这些大道理，我活得年纪比你大多了，诺奖赋予我的投票权，我自然会按照我的评判标准来投票，不妨告诉你们，我选择了黑洞照片，因为它代表着人类仰望星空最大的收获，它会激励更多人投入到星空。” 另一名年轻一些的院士，则耸了耸肩膀：“我也直说好了，我选择电子流理论，如果不是今年电子流电池刚诞生，申报太迟，我还会选择它获得化学奖，新时代的能源问题，能更好的服务人类……尤其在此时，罗米竟然禁止了闪电一代，简直不可理喻。” ------------ 第149章 拒绝体检 罗米是一家吗？ 显然不尽然。 虽然罗马帝国被野蛮人摧毁后，野蛮的日耳曼人日益壮大，脱掉狼皮穿上羊皮，但好斗的因子没少让日耳曼人内部混战。再加上欧洲地理上的割裂，导致了日耳曼人的分化，德裔日耳曼人、法裔日耳曼人、盎格鲁-撒克逊人、斯拉夫人等等，早就分化成不同民族。 另外随着新教、天主教、东正教的分裂，信仰也不同了。 所以罗米就是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利益联盟，只是因为都是白种人，都是昔日的老牌帝国，代表着日落西山的老牌工业国家，才会抱团取暖，遏制东方巨龙的苏醒——或许以前的华夏威胁论，是米利坚需要一个对手来整合联盟，但现在已经真正成为生死威胁。 从来没有一个霸权是和平转移的。 狮群、猴群里年轻力壮的狮子、猴子都是通过战斗上位，人类固然脱离了低等动物序列，但本性依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当然任何人群中都有卑劣的人和高尚的人，科学界虽然不是净土，但多少相对纯粹一些。围绕着黑洞照片、超导材料和电子流理论，此时此刻正在密切讨论之中。还未到真正投票的时刻，已经有一些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许多国际媒体也开始预测获奖人选。 杜恪之名赫然登上各大媒体、机构的预测榜单之中。 电子流理论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道流星，明亮而又引人注目，并且还坠落在大地上砸出一个超大号陨石坑，注定在人类文明史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今年二季度开始的闪电一代反垄断大战，把电子流电池的概念炒得全世界人人皆知，比当初华为5G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也带热了电子流理论。 已经开始有一种共识，那就是电子流理论迟早要拿诺贝尔物理学奖。 区别只在于是今年就给，还是等个十几二十年。 自然。 国内媒体也开始跟风，不少媒体想要采访一下当事人杜恪，只不过这些采访要求统统被挡了回去。 地球上的是杜恪分身，刻意深居简出，不想增加暴露风险。为此杜恪连接待领导的工作都推出去，借口要专心科研，甚至就住在实验室的宿舍里，整天穿个白大褂，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 “我不在意什么诺贝尔奖，我的名字注定要留在人类历史中，多一个少一个奖项，并不重要。”他对包校长等人如此说道。 包校长这些人，对诺贝尔奖的热情，比杜恪自己高了好几倍。 所以会帮着媒体劝说杜恪接受采访，炒作一下热度，至少要向诺奖评选机构释放一下善意，这样多多少少能拉拢一点儿选票。毕竟给谁都是给，为何不给一个亲善自己的人，至少拿过奖之后，大家还能互相吹捧一番，互相成就彼此。总好给不把自己放眼里的人。 “接受一下采访，也不耽误你几个时间。” “我做的都是机密科研工作，不适合接受采